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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找工不賣了自己能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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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找工 不賣了自己能活下去嗎?……

“就要一碗是嗎?”

這個腌菜鋪子不算小,江諾仔細問了,這鋪子裏做的腌菜種類不少,酸菜和鹹菜都有,大抵是這時候吃的東西少,哪怕許多人為了省錢,都會自己在家腌菜,這腌菜鋪子的生意依然不差。

“是,就要一碗,麻煩了,”江諾低頭,從懷裏拿出荷包,“麻煩擰一擰汁水,不然拿回去怕漏了。”

“下回來,最好是拿個不漏的碗,這酸菜的汁水,也能就著吃一碗飯呢,”老板娘說著,手裏撈了一把酸菜,放在江諾給的碗裏,“一碗十文。”

這話落下,江諾已經把早就數好的銅錢遞了過去。

酸菜耐放,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存著都不會壞,碗裏的酸菜冒了尖,省著點吃的話,這一碗酸菜能吃上好些天。

江諾給了錢,一手端著酸菜轉身,跟寶雲說了聲,又往另一處賣餅的鋪子走去,拿著剩下的2文錢,買了個最便宜的雜糧餅。

身旁跟著一起走的寶雲早已吃完了手裏的冰糖葫蘆,卻實在舍不得丟,依然將棍子拿在手裏。

“我娘說之後幾天,叫我跟著她在家裏繡帕子,帕子繡的漂亮些,一塊帕子能掙5文錢呢,不過她說我的手藝,頂多掙2文錢。”寶雲碎碎念道。

江諾好奇詢問:“那你一日能繡幾塊?”

“頂多五塊,這還得從早繡到晚才可以,”寶雲伸出一只手,“這樣的話,一天可以掙10文錢,不過之前在樓裏洗衣服,一天掙20文呢。”

“樓裏那樣的活終究不多,”江諾說道,“一天能掙10文錢也好,我不會刺繡,連這10文錢也掙不到。”

她跟寶雲她娘見過兩回,是個很溫柔的人,刺繡的手藝應當不錯。

在這裏,手上有手藝才是最值錢的。

“可這樣的話,之後我就不能跟你見面了,”寶雲撇撇嘴,“我覺得你人挺好的,我喜歡跟你相處。”

“我也得去找活幹啊,”江諾笑道,“就算我暫時沒有找到活幹,也得在外頭跑,同樣見不到你。”

“哦……”寶雲應了一聲,但大概是沒有聽清楚江諾的話,因為她這會兒的註意力已經被旁邊攤位上一道又一道的香氣吸引過去。

江諾也跟著動了動鼻子,好在她這會兒已經吃飽了,哪怕這味道很香,她也依然能夠忍受。

她不只是在看那些散發著香氣的攤位,也看兩邊的鋪子,想看有沒有適合她的活。

米店招夥計,要力氣大的,她做不了。

書店可以接抄書的活,但要求寫一手好字,還得認識所有的繁體字,這樣抄書的時候才不會浪費紙張,她寫不來。

繡品店收繡品,要有一手好手藝,她不會刺繡。

酒樓招小二,手腳要麻利,身高也要足夠,最重要的,得是男的……

或者說這裏能找到的工作,絕大多數都要求是男的。

江諾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身板,在心裏長嘆一聲,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真的很難。

沒過多久,兩人就到了寶雲家門口。

江諾再一次見到了寶雲的娘。

對方走到門口,笑著跟江諾說話:“之後寶雲要跟著我做事,就不去找你了,你也得好好去找活幹,要是找寶雲有事,可以來找我,我跟她說,免得耽誤她做事。”

江諾聽著,下意識點頭。

等到對方帶著寶雲進屋,她才後知後覺察覺到,或許對方並不願意自己跟寶雲太過親近。

她想要撓頭,但手一動就感覺到了手上的重量,最終什麽都沒做,轉身往現在的住處走去。

這條巷子一邊連著熱鬧的街市,一邊則連著熱鬧小樓的後院,她現在住的地方,就是巷子最窄的地方,同時也住著這一片最窮困的人。

索性酸菜並不是什麽稀罕物,她長的這瘦骨嶙峋的模樣,也沒有被惦記的空間,一路安穩到了藏在深處的小屋。

衣服的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遮住了半只手。

她費力將雜糧餅夾在裝著酸菜的碗和大拇指之間,從懷裏掏出鑰匙開門。

到了屋裏,她放下碗和雜糧餅,卷起右手的袖子,擡起手腕看了看,好在沒有沾上酸菜的顏色。

這衣服並不是她來時穿的,夏荷救了她之後,不僅給了她幾十文錢,還給了兩身衣服,當然不是夏荷的衣服,而是樓裏最低等的小廝的衣服。

衣服攏共兩身,都是夏荷花錢買的,同時也是江諾現在僅有的兩身衣服。

至於她之前穿的衣服,在被夏荷救起的時候,已經成為襤褸狀,估計樓裏的抹布都比她的衣服要好。

她舍不得丟,便洗了洗,放在這小屋裏當抹布用。

卷好長出一截的袖子之後,江諾把鹹菜倒扣在砂鍋裏,認真放在櫥櫃的上層,確認扣嚴實之後,又鎖上櫥櫃,轉身再次離開。

哪怕找工作很難,她還是得找,總不能坐吃等死。

走了一會兒,她又走到正在招工的米店。

遲疑片刻後,她還是走了上去,詢問她是否可以在這裏做事。

米店正值盤點期,事情繁忙,臨時雇了不少人做事,劉管事也忙了一整天,這會兒正站在靠墻的位置休息,聲音響起時,他下意識睜開眼,轉頭四下望去。

“誰在說話?”

邊上的人聽著,瞬間笑了起來:“低頭,這次來的是個小不點呢。”

劉管事低頭,果真面前身形矮小的小孩,頓時笑了,擺了擺手:“去去去,小孩湊什麽熱鬧?你這樣子,別說是扛米,那一袋子米立起來,估摸著比你都還要高。”

“其實我挺有力氣的。”江諾說道,主要是她實在找不到工作,只能病急亂投醫,而且她莫名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能行。

“行了,你這樣子,哪裏能有什麽力氣,”劉管事搖了搖頭,伸手將江諾攔開,“去別的地方玩去,別在這裏湊熱鬧。”

江諾的身形小,這身體又長久營養不良,劉管事輕輕一攔,就叫江諾後退了好幾步。

身後,是一個給人寫書信的攤位。

江諾背脊撞在攤位的小桌上,連忙轉身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到了,”這攤位的攤主是個四十來歲,長著山羊胡的男人,眼下沒什麽生意,下意識跟江諾說起話來,“別想了,你這麽小,人家肯定不能讓你幹這麽重的活。”

“我只是想試試看,”江諾回道,“除了這個,我好像沒別的本事。”

她轉身,站在米鋪和寫字攤的中間,面對著熱鬧的街市,心裏並不氣餒。

體力活的事,她早知道自己很難被選中,只是想過來試試,現在這樣,跟她預想中發生的情況差別不大。

“你家裏沒人了?”攤主問道,沒等江諾回話,便自言自語,“這也不用問,你家裏要是有人,不會叫你這麽小出來找活幹。”

江諾對這身體原本的情況也不算了解,不知道該怎麽說,目光落在對方的攤位上,轉移話題道:“大叔你的字寫的真好,我要是也能寫這一手好字,肯定不愁過日子。”

“我也就這一手字能看,”攤主笑道,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隨即轉頭看了眼江諾,“你認字嗎?叫什麽?”

“江諾,”江諾說道,雖然對方的是陌生人,但她的名字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隱秘,“江河的江,諾言的諾。”

“江諾,”攤主抽了一張比較粗糙的紙,在上面寫了江諾的名字,笑道,“依你這麽說,你倒是學過一些,諾言的諾,這是個好名字。”

“我也這麽覺得。”江諾看著攤主寫的“江諾”,不禁笑了起來。

“怎麽?我這個字很好笑?”攤主側了側身,看著江諾疑惑問道。

“不是,”江諾依然笑著搖頭,“我不太認識這兩個字,不過它們放在一起的話,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畢竟她所熟悉的,是簡體的江諾,而不是繁體的江諾,這兩個字放在她面前,讓她覺得很新鮮。

“你認字?”攤主驚訝問道。

“嗯,認得一些,不過不太熟。”江諾點頭,至少簡體和繁體一模一樣的那些字,她是認識的,至於那些覆雜的繁體字,她或許也能認出來,但讓她自己寫,那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這也是她沒有嘗試著抄書的原因之一。

“你這小孩還認字啊?”劉管事忙完,閑來無事在旁邊站了會兒,聽到江諾這麽說,忍不住出聲,“那你原本也是有些出身的。”

江諾回頭。

劉管事立即道:“閑聊幾句可以,讓你在米鋪做事肯定不行,你現在這樣,我雇你做事,對你對鋪子都不好,我覺得你要是實在走投無路,不如把自己賣給大戶人家當下人,沒準還會有人要。”

“你怎麽開口就是叫人去當下人?當下人有什麽好?”攤主皺眉。

“至少能吃上頓飽飯,總比在外頭餓死要好,”劉管事毫不猶豫回道,手指了指江諾,“你看這樣的,不賣了自己能活下去嗎?”

“那也不能當下……”攤主說著,看了江諾一眼,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江諾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但讓她當下人,她實在是打從心底無法接受。

“謝謝兩位大叔,我去別的地方找活幹吧。”

說完,她後退一步,轉身從書信字攤的後頭離開。,新m..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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