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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第5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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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第583章

黨衍對這房間不滿, 也是當真不滿,從進來後就沒有拉下過自己的鬥篷,仿似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臉。

樓青茗等人此時已經各自尋好了位置, 卻未敢落座, 聞言大家互視了一眼, 最終樓青茗出言笑道:“也是我們思慮不周, 原還想蹭蹭前輩的高層包間, 未想到前輩也忘記……不過現在這樣其實也很有特點,畢竟真正的高手, 往往能從任何意想不到的地點鉆出, 估計就連前輩的那些‘好友們’也預想不到。”

黨衍輕嗤一聲,他能夠聽出,這位小丫頭是在委婉地給這個包間找補,若是以往,他定是不願意聽的, 但是現在, 想想自己最近得罪的一票“好友”, 他到了口邊的話, 最後到底轉為:“那還我多謝嘍?你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摳搜。”

樓青茗:……

她表情怪異, 沒有言語,只多看了幾眼黨衍,見他似乎放過這一茬, 已經挑了個地方落座, 才舒出一口氣。

摳搜就摳搜吧, 總歸她即便再摳,也是有幾樣讓人眼饞的身家的。

陶季往樓青茗身邊坐了坐,與她傳音:“看來這位前輩的脾氣還行?”

只是口頭上抱怨幾句, 卻並不難說話。雖然不知這其中有幾分,是看在蘭柒前輩的面子上,但總歸就像蘭柒老祖所言的,他們無需怕他。

樓青茗則思索了一會兒,開口:“也不要太放松警惕,說實話,這位前輩的脾性,我到現在還沒完全看透他。”

這樣說著,她便豁然擡頭,看向他們現在房間的門口。

在那裏,她的並蒂漣漪視線中,已經陸續落下了幾道監控用的神識,只要這房門一打開,就能引起能相關修士的註意。

三花剛剛從靈獸戒內鉆出,就註意到她的表情,小聲詢問:“茗茗,是已經有人註意到你了嗎?”

由於在正午之前,都屬於拍賣會的入場階段,因此修士們到來的早晚不一。

樓青茗他們過來的時間比較早,原本穿上雞毛鬥篷也只是試探性地撒撒魚餌,她認為的最佳時機,應該是在拍賣會結束後。彼時大批量修士一起離開,她穿著雞毛鬥篷行走在人群,必將得到更多矚目。

卻不想,還沒等拍賣會開始,就已經有人註意到她了。

看著三花眼底的忐忑與焦急,樓青茗斟酌之後,開口:“確實有人監視在咱們的房門之外,但也不一定是與你有關,不要著急。”

三花無法不著急,它在桌上來回蹦跶了兩下,還想再說什麽,就不期然地,對上了不遠處黨衍的視線。

銳利、幽深,卻又帶上些灼熱。

只是一眼,它就仿佛已然經歷了周身掉毛一般的涼爽。

三花:……

三花猛地打個激靈,也不再多言,直接將身子往樓青茗懷中一竄,就再也不敢看他。

樓青茗側首,故作不懂地與黨衍頷了頷首,之後,便倏然蕩開了並蒂漣漪,將整座拍賣行全部籠罩其中。

一瞬間,整座拍賣行內的景象,都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實時變動,與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一般無二。

有正在雜役的帶領下,緩步走向自己包間的遮掩過面貌的修士,比如班善與霍玲;也有坦露五官、高調現身,帶領一眾高階修士直入高層的數批大勢力人群,比如應宣與葉恬。

他們之中,有的興奮、有的凝重,還有的則全程面無表情,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而足,各有背景與故事。

樓青茗的註意力在他們身上大概滑過,就筆直往上,沒過一會兒,就確定了古焦城主的包間位置。

包間內尚且清凈,人還沒來,樓青茗正準備將註意力調轉到其他包間,聽聽有沒有什麽勁爆八卦,就突在拍賣行門口的人群中,看到了古焦城的城主,焦淳博其人。

焦淳博,是一位長有八字胡須的中年男子。

同樣是八字胡,長在俞沛面上,

樓青茗是覺得親切詼諧,但長在焦淳博身上,她就莫名覺得有種心裏不大舒適的緊繃之感,也不知是否是錯覺。

此時,焦淳博正在拍賣行門口與兩位光頭修士寒暄,這兩位修士分別身著玄黑、嫣粉,頭無戒疤,面著粉妝,一看就非佛宗之人。

“袁廣與袁夢兩位道友今日能夠蒞臨,著實令本城蓬蓽生輝,還望兩位這幾日在拍賣行能夠得償所願,拿下自己中意的拍品。”焦淳博在面對兩人時,語氣中有著明顯的熱忱。

不過聽到這兩人的名字後,樓青茗也大概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袁廣與袁夢,是飛狼州歡喜宗的兩位太上長老,他們乃是一對兄妹,在飛狼州時也曾是艷名遠播,直至一日得遇黨衍,便如遇夢魘,直接丟失了一頭秀發,更改了形象與風格。

其時,不少黨衍的手下敗將都是在禿頭後,改為佩戴假發,但這兄妹倆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直接頂著兩個禿頭,也依舊在歡喜宗內混得風生水起,且還比之前更有特色,聲名遠揚。

袁夢的氣質溫和,聲音繾綣,笑盈盈回道:“呈焦城主吉言,希望我們能在此次拍賣會中有所收獲。”

袁廣則也擡起眉梢開口:“若是沒有,我們就準備在古焦城多賴一段時間,還望焦城主不嫌我兄妹倆多事叨擾。”

袁廣一身玄衣,略帶高冷,其話語雖說平緩,但看向焦淳博的眼角眉峰中,卻似另有含義:他們兄妹倆此番在這裏有收獲最好,若是沒有,可能就需上門詢問一下那位售賣者的訊息。

也不知焦淳博是否看出來,他面上笑盈盈的,向幾人微一擡手:“還未待開始,就別說什麽喪氣話,現下時間已經不早,幾位道友還是裏面請。”

袁廣與袁夢勾起唇角,向他略一頷首,之後便一齊轉身,帶人踏入。

等他們離開後,焦淳博又在拍賣會門口站了一段時間,眼見著之後過來的幾位眼熟城主,在帶著人看到他時,或向他微微頷首,或只是遠遠行禮,即便有上前招呼的,在說出他讓身後蠱師安排的暗語時,也是略有遲疑,與正常的受控修士略有不同。

焦淳博面上不動,心下卻已轉為凜然。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他與不遠處的修士叮囑了幾句,便帶著人轉身就去了拍賣行的最頂層包間。

結界一經啟動,焦淳博就坐到了拍賣包間的窗戶旁,也沒去看外面的拍賣高臺,只是輕拍了下桌面,詢問身後一位穿著純黑鬥篷的修士:“那幾位城主現在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脫離掌控了?”

被詢問的修士沒有馬上應答,他從鬥篷下伸出一雙仿若枯枝的幹瘦手掌,掀開兜帽,露出一張枯瘦的蒼老面頰。

他眼皮半耷拉著感應了半晌,才緩慢擡眸,眸中似無神采,但其眸色卻幽深得可怕。

“回城主的話,老朽對它們還是之前的感覺,蠱蟲尚且活著,但在傳導過去命令時,總會有凝滯呆澀之感。”

感覺不像是完全失效,卻也不像是沒有失效,就這樣半調子地懸在空中,讓他也有些難辦。

“老朽猜測,應是遭遇了封印或限制,其人的神智在現階段不一定還受控制。”

這般表現,倒是與之前那些城主的表現應證起來,焦淳博擰起眉梢:“這是有第三方勢力介入了?但是怎麽可能?!”

他尋到的這位蠱師已是高階,在飛狼州更是非常有名,為了豢養他的那群蠱蟲,這些年他各種珍稀的靈材、丹藥,沒少往裏面搭東西餵養,有時候他看得都非常心疼。

他不相信在這方修真界中,竟還有人會在蠱蟲的餵養上,比對方還舍得,培育出來的蠱蟲比對方手中的變異蠱蟲等階還高。

旁邊的另外一位修士也道:“到現在為止,除了應宣的那位道侶好好一個人、可惜長了張嘴,有些難纏以外,剩下的按理說,應該沒有那麽容易脫離掌控。”

焦淳博斟酌之後開口:“

凡事沒有絕對,待會兒咱們在拍賣的過程中,分別給他們下達不同的競拍命令,看看他們會不會照辦。”

“若是已經脫離了控制,又該如何?”

“脫離了也無礙,大不了就等聚會時再放出幾只蠱蟲,對他們進行控制。若實在不行,咱們與他們之間,也還有交易可談。”

老者想想也是,他松弛的眼皮又重新耷拉下來,手掌微翻,手心便多出三只藍紫色的微小蠱蟲:“那老朽便逐一聯系,至於競價,咱們就從第一枚拍賣品開始試起。”

與此同時,在第二層的包間內,樓青茗也同時睜開眼睛,對一旁的若錦道:“上面的蠱師要準備單獨聯系人競價了。”

若錦吃酒釀花圓,聞言點了點頭,便從自己的儲物戒內取出一團酒蝶白霧。

之前若錦在為那些城主以及他們周遭的修士進行治療時,為了達成暫時隱蔽的後果,並未將引出的蠱蟲全部消滅,而是分別收入蠱器之內,又將之藏匿於酒蝶白霧中。

有了酒蝶白霧的遮掩,即便那位蠱師能夠感覺到不對,也發現不到它們已經被移動了位置,頂多想到了封存而已。

若錦的小指微勾,在面前取出一排整齊的傳音玉簡,準備待會兒哪枚蠱器內的蠱蟲有動作,就將相關消息傳給對應的修士。

“放心吧,我傳訊的速度很快,保準不會讓他們發現太大破綻。”

竇八鑫正吃著果子,聞言用指尖輕點了點若錦的額心,笑:“其實也無需那樣嚴謹,只需讓他們做到命令的一部分即可,不用完全照做。”

陶季讚同頷首:“沒錯,如此既能讓古焦城的那位城主安心,證明大家沒有完全脫離控制,也不用平白地惡心人,讓那些城主與他虛與委蛇。”

樓青蔚:“只是不知對方生性如何,能夠控制一半,是否能夠完全放低對方的警惕,不讓他們再去整什麽其他幺蛾子。”

樓青茗輕笑開口:“完全放低警惕,已經是來不及了,懷疑既生,便沒有那麽容易消除,咱們慢慢來就是,無需著急。”

說話間,外面拍賣臺上的第一件拍賣品已被端出,身姿婀娜的明艷女修款步上臺,與拍賣行內上下十數層的參與修士們,說起了開場語。

樓青茗快速翻閱著手中的拍賣名冊:“咱們要拍的那四樣靈材,最早的一樣是在今晚,剩下的位置則比較靠後。那三瓶芳澤的位置也是被分開的,沒有放在一起。”

一般的拍賣會,都是舉行半日,即可結束。輪到大事件時,則會舉辦上三至七天。

聽聞修真界還有更高級的,會接連舉辦一個月。不過這種的,基本都是百年或者千年的盛事,古焦城現在這種的年中拍賣會,倒是夠不上檔次。

哪怕之前古焦城已經將規模盡量擴大,最後也只是剛好卡在七天的線上。

“這樣也好,讓生發芳澤的價格一直往上醞釀著,咱們在報靈石時,就能知道自己還差多少,做到心中有數。”

陶季聞言就笑:“差得多也沒事,我這裏的資產都可以為小師妹填補,只要到時小師妹煉出來的丹藥,能賣我一粒就行。”

別的丹藥就算了,但若是極意聖靈丹,那只要知道的,就定沒有人會願意錯過。

樓青茗對上四師兄充滿暗示意味的眉眼,失聲笑道:“師兄想要,定會為你留下一粒,你大可放心。”

陶季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感情好,缺靈石只管與我說,只要我有的,定能為你補上。”

黨衍輕嗤一聲,擡手用果子拍了下樓青茗的腦袋。

樓青茗捂頭,回身看他。

黨衍:“看我作甚,我肯定不會借給你錢。”

樓青茗彎起眉眼,敢怒不敢言。

黨衍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著果子,道:“我只是覺得你這位小輩蠢罷了,若實在資產不夠,你就看看哪樣靈材是位光頭勢在必得的嘛,到時直接放棄即可。

“反正他既來了這裏,就定是對生發芳澤勢在必得,等到拍賣會結束,你可以給我一瓶生發芳澤,我去幫你與對方交易過來。”

等價易物,這聽起來公平得很。

但是不知為何,這話從黨衍口中說出,就沒有多少可信性,樓青茗總覺得他要貪墨她的生發芳澤。

樓青茗笑意更濃,笑意盈盈開口:“晚輩知道了,若是遇到這種,定會考慮的。”

等到一轉身,她便半撐起下巴,瞇起眉眼:她信了他個鬼!

古焦城的這場拍賣會因為籌備已久,凡是上了拍賣名冊的,都並非俗物,幾乎是從第一件拍品被擺上來開始,場內的氛圍便迅速熱烈了起來。

除了少部分準備蓄力參與後續拍品角逐的,其他遇到自己喜歡拍品的修士,都毫不猶豫地參與了進來。

在這種熱烈的氛圍下,就連乖寶與金卷都跟著參與了幾回熱鬧,至於三花,它則是感覺出現在下面拍賣臺上的哪一個都好吃,哪一個都想要。

樓青茗在此期間,一直都是平靜的。

她大多數時候,看的都不是拍賣臺上,而是在並蒂漣漪視線中,其他包間的八卦,上面古焦城主的反應,還有就是那位與葉姨坐在一起的應天城主應宣。

她全程觀察下來,發現對方的心思好像與他們想的有些不一樣。

看到最後,她忍不住瞇起眼睛,在心中對佛洄禪書輕嗤:“就這種態度,也想追我葉姨?”

他不知道,他差點將他和蔚寶得罪了嗎?

佛洄禪書大概聽完樓青茗的轉述,沈默了一會兒,道:“大概是壓根不怕你們拖後腿吧。”

樓青茗又觀察了應宣與葉恬的包廂一會兒,才抽了抽嘴角,收回視線:“那這位城主也是好大的膽,看來他的頭應該沒有臉精明。”

隨著時間一點點後移,在樓青茗一行的殷殷期盼中,那株他們等候已久的升莓茜草,終於被擺到了拍賣臺上。

而拍賣臺上,拍賣修士也適時地對這株升莓茜草進行介紹:“升莓茜草,八階珍稀靈草,在修真界中是絕對稀少,幾乎絕跡。是一些珍稀古方中,經常被提及的不可或缺的靈材,比如說太乙丹,萬古丹,四象丹,極意聖靈丹等。

“擁有了它,你手中的那些古丹方就擁有了被煉制出來的可能。並且,臺上的這株升莓茜草對比其他售賣的靈材,還有另外一處優點,那就是它的根系保存完好。

“只要將它適宜的生存環境模擬出來,隨便一個有經驗的木系修士,都能將之成功種活。如此靈材,即便在修真界中,也是有市無價。

“暫時尋不全丹方靈材不要緊,諸位道友完全可以將之暫時種下,等待其他靈材的搜集齊全。指不定隨著時間延長,它還能再長出新的芽點……”

在拍賣修士對之滔滔不絕的介紹期間,不斷有修士將神識落在這株靈草上,進行觀察。

若只是一株經常出現在古方中的靈材,或許還沒有人在意,畢竟古方的還原到底有多困難,只看一個丹方中,含有多少種稀缺或者絕跡的靈材數目,就可見一斑。

但若這株升莓茜草是可以種植的,那情況就另當別論。

乖寶甩著尾巴,趴在拍賣窗戶旁罵罵咧咧:“這可真是,平白地競爭又開始激烈了。”

金卷也道:“這些拍賣行也真奸詐,怎麽能調動起情緒怎麽來,我敢保證,即便想要栽種這株升莓茜草的,對它的態度也只是收集,而不是有確切的利用方法。”

陶季慢條斯理地搖著折扇,順便把玩著手中剛剛拍下來的天釧隕,笑:“在商言商,這很正常,不過放心,小師妹這邊應該多花費不了太多靈石。”

說話間,臺上的拍賣修士已經報出了底價,宣言開始,瞬間周遭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競拍聲音。

“一千三百三十枚上品靈石。”

“一千三百六十枚上品靈石。”

……

從這次的拍賣會一開始,計價的靈石單位就不再是下品、或中品靈石,而是直接竄到了上品,這也讓物品在競價過程中,顯得尤為激烈。

樓青茗是在競價進行到中後期,才加入的角逐。

而之後,她也果真每一次加價,都能剛好壓在人的底線上,逐漸的,將一位又一位的競爭者排除到競價之外。

直至最後將價格叫到四千三百八十枚上品靈石後,才最終成交。

至此,乖寶與金卷幾個不由舒出一口氣,紛紛興奮呼道:

“喲,看來咱們的運氣不錯。”

“恭喜茗茗,這次是開門紅,順利拿下第一種靈材。”

樓青茗好笑地看了眼說話的乖寶,伸手撫了撫它身上的藍色軟毛,笑道:“多謝,不過也不用緊張,合咱們之力,前兩至三樣,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而且所謂運氣,其實是她在叫價期間,就用並蒂漣漪大概觀察過其他叫價的房間,大概分析出他們的底價,並對此專門應對。

現在許多人都是收著力的狀態,只為將大部分靈石都在之後自己更想買的拍品上,因此一旦超過底線,基本就會放棄,絕對不會往上加價。

能夠看到每一位競拍者表情、並聽到話語的她,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擁有了作弊器。

順利將第一樣靈材收入囊中,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放松。

等修士拿著托盤敲門進來,將東西送入後,樓青茗按照最終數額,將靈石結了。之後她打開玉盒看了一眼,便將之收入了皇樓空間,讓裏面的傀儡先去模擬環境,並進行最終種植。

魯繆軒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保持著將嵐骨丹鼎放在肚上的姿勢,有一下沒一下地翻閱著拍賣清冊。

黨衍對拍賣場前幾天出現的東西,都沒有興趣,一轉頭看到全場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位悟道者,打趣:“你將這殷紅丹爐一直放在肚上,是在暖腹嗎?”

魯繆軒溫和擡眼,對於他貌似非常認真的詢問姿態,也沒有發火,只是一本正經回答:“不,我是在孵崽。”

黨衍緩緩瞇起眼睛,輕聲哼笑:“你騙我。”

氣勢卻一下子低沈了下來。

魯繆軒對於他的變臉,也沒有絲毫畏懼,面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那請問,你剛才感到我這丹爐上有溫度了?”

黨衍:“我那是打趣,打趣懂嗎?”

魯繆軒:“我那是打趣回去,打趣回去,你懂不懂?”

兩人倏然沈靜,即便都是笑瞇瞇的狀態,但氛圍卻倏然危險。

他定定地看著魯繆軒一會兒,而後突然伸手,從自己鮮紅如血的鬥篷上,抹下了一抹紅,直接蹭到了魯繆軒的臉上。

黨衍面上的笑容惡劣,惡意濃稠:“被我做上標記的,都將是我的對手,說出一件你想要的賭註,咱們打上一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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