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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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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第467章

朱奶奶的動作似慢實快, 趕在孔祿扭曲著面色、完成靈魂逃逸前,倏然閃身至其跟前,手指在其額間一點, 便暫時斷掉了其逃跑的後路。

朱奶奶心疼地用手背拍了拍孔祿被散發遮住的臉龐, 輕聲感嘆:“你們這些高階魔族啊,仗著自己有兩條命, 就太不愛惜自己,沒事, 讓朱奶奶幫你改掉這個毛病。”

說罷, 她就伸手招過地上的半截腦殼, 在孔祿僵直的視線瞪視中, 自花白的發絲中抽出一根小巧的繡花針,迅速將孔祿的半邊腦殼對正了上去。

朱奶奶的雙手快若殘影,熟練中帶著某種獨特的韻律, 在縫合的過程中, 她的表情全程笑瞇瞇的, 似是在做某種讓她心情分外愉悅的事情。

班衡看著在她手下眼眸大睜、恐懼得喉間嗬嗬作響的孔祿,詢問道:“不知朱奶奶救下這魔族,是拿他有何用處?”

朱奶奶動作麻利,聲音卻依舊慈祥:“都說魔族中的高階有兩條命,老身很早之前就曾有過一個想法。那就是能否研究某種法器、符紙、或者其他, 讓他們一命帶一命, 通過魔族的身體, 傷害到與之相關聯的另外一方。”

班衡恍然:“那朱奶奶,您那邊的魔族呢?”

朱奶奶聲音和藹:“那個啊,小家夥們太過激動,動作幅度太大, 直接給大卸八塊了。這個我趕來的時間就剛剛好,正正熱乎,縫縫補補還能多用幾年。”

班衡:“朱奶奶節儉。”

朱奶奶笑意擴大:“誰讓你們這些小家夥都太過調皮了呢,老身不節儉些,這修真界就該無魔族可用了。”

班衡:……

童晨看著她手下繡花針上的絲絲道韻,瞠目結舌地與上方的族老傳音:“族老,現在是什麽情況?不將對方宰了嗎?”

頭掉都掉了,當然是順手宰了才最劃算啊。

不僅可以讓他娘一勞永逸地解除控制,還能報剛才他被切掉了假發的仇。他現在都已經大度地放過了對方的頭發了,只要他能順便掉個腦袋。

班家的那位族老就給他傳音:“應是暫時宰不了了,不過你也不用著急,他遲早都有掉腦袋的那一天。”

落在他們手裏,最多就是一個死,但落在這位在莽荒四野鼎鼎大名的朱奶奶手中,那就是一個生不如死。

“關於你娘,你也不用擔心,朱奶奶雖暫時不會殺他,卻肯定會為你娘解除控制。”

被魔籠霜花控制的修士,要麽殺掉控制其的魔族,要麽就將那位魔族以血精心養護了上千年的魔籠霜花毀掉。

只不過魔籠霜花對魔族來說,是僅次於魔傀的存在,因此後者魔族幾乎從不會松口,反倒不如前者要來得麻利與痛快。

童晨聞言,心下稍松,他反手將頭頂只剩一圈兒的半截假發掃下,從儲物袋又取出了一枚新的戴上。

之後才半蹲下.身,看了眼班貞纖蒼白的面色,擔憂開口:“那就好,希望她這次醒來,能夠謹記這個教訓。”

以後將道侶的擇取標準,放得和他一樣高,那他就應該能放心了。

樓青茗一行人到來的時間比較晚,她們趕到時,此處的戰況已經結束,就連朱奶奶的縫補,也已快進行到尾聲。

樓青茗在用並蒂漣漪確認過周遭無甚危險後,便看向依依與三花。

只一眼,她就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

一個是身體上的,一個是精神上的,都呈現出極其糟糕的態勢。

樓青茗迅速上前將三花抱過,用體內凈世蓮體的青白光點一點點地為三花梳理情緒,看向依依:“依依前輩你傷勢如何,怎麽傷得這般嚴重?”

像是依依這般的肉身強度,按理說很難傷得這般嚴重,除非她被人傷到了要害,或者軟肋。

依依:“我無事,只是在進食時,被人用道韻襲入了嘴裏。”

雙方的修為差距過大,即便她的腸胃比較強悍,也經不起這般直入臟腑的攻擊。

樓青茗從儲物戒內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兩粒塞入依依手中:“這些你先用著,若是不夠用再來我這邊取。”

依依的眼睫輕眨,半晌輕擡起眼簾,笑道:“那就多謝少宗主,依依很是歡喜。”

一直板著小臉、氣勢兇悍的小女孩兒,突然眉眼舒展,展顏微笑,仿若初春花蕾,給人一種別樣的驚艷與驚喜。

樓青茗:……氣氛莫名奇怪,突然好乖。

哪怕知曉依依其實比她前後幾世加起來的歲數都要大,她仍舊會偶爾心頭發軟,忍不住將之當做女童一般對待。

她輕咳一聲,繼續開口:“至於體內殘存的肆虐道韻,回去就讓平澤老祖幫忙祛除,無需擔憂。”

依依:“好。”

說罷,她看了眼樓青茗懷中的三花,將手中的礦石往它嘴邊又遞了遞,開口:“至於三花,它的情緒狀態應該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樓青茗:“哦?怎麽說?”

在她為三花安撫情緒的過程中,並未發現它識海內有任何傷害,也因此這個中原因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依依:“傳送之地的溶洞內有許多變異失敗的魔獸,那些魔獸變異的原因,應與三花同族有關。”

依依的敘事風格一向簡單,非常擅於提取重點,她只用兩句話便為樓青茗解釋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樓青茗聞言心頭微沈。

讓獸類變異的前置條件一般相當苛刻,最常用的一種,便是外界刺激。無論是特殊的礦石、靈草,還是特殊的血液浸泡,都有可能讓獸類產生變異。

當然,如果想將這種變異的概率提升至最高,就需以特殊丹藥輔佐,讓它們的身體與外界環境完全同化。

佛洄禪書:“三花的族人不是都在無涯小世界嗎?”

樓青茗:“善濟師父早就說過,他會為三花聯系它那邊的親人,卻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花家族人過來探視。”

只憑這條,就足夠她產生很多不好的聯想。

至於其他的,也無需更多佐證,只三花現在的反應,就證明了依依話語的真實性。

她瞇起眼睛,垂首看著還在急速啄啄啄的三花,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它的雞冠,輕聲開口:“無需著急,善濟師父肯定知曉,等咱們前往蒙金大陸以後,就請他告知咱們真相,為你詳細解說。

“在此之前,三花你需平靜,不要自亂陣腳,或許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三花沒有回答,它只是將依依手中的礦石啄食完畢後,方才逐漸放緩動作。

心中的焦躁與憤怒,被樓青茗強制安撫,後知後覺的,一直被它掩藏在心間陡然泛濫。

它靜靜地看著樓青茗環抱住它的小臂,眼睛眨了眨,眼底便有淚意洶湧而出。

“茗茗。”

“我在。”

“茗茗。”

“我們都在。”

三花將頭埋在樓青茗臂間,沒再發聲,但樓青茗卻明顯感覺到,有滾燙的濕意現於臂間。

*

此時空中,朱奶奶已經將孔祿的半邊腦殼給成功縫上。

朱奶奶擅針線,只要自她手中出來的縫口,都會選擇相似的顏色,讓人幾乎看不出來。但是眼下的這位孔祿,卻明顯沒有這樣好的待遇。

只見他被縫上的半邊腦殼位置,從頭到尾用的都是是黑色的細線。

這些黑線的針腳盡皆細密,不僅傷口位置被縫得不露絲毫血線,就連他新被縫上的半邊腦殼,其上都被繡滿了層層疊疊的黑色繡花,遠遠看去,就好像是蒙上了半邊黑絲面紗一般。

朱奶奶的雙手蒼老,動作卻分外靈活,沒過多長時間,就在孔祿的傷痕上繡上最後一朵小花。

此時,圍觀的眾人早已被驚得放輕呼吸,不敢說話。

他們剛才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原本還在憤怒掙紮、用各種方法尋求自爆時機的孔祿,就在朱奶奶的繡線下,掙紮的動作越發微弱。

直至最後一朵小花被收完尾,他已經怔怔地站在原地,失去了自我意識,仿若是個半披面紗、披頭散發的破布娃娃。

朱奶奶擡手仔細地撫摸著孔祿半邊臉上的黑色圖紋,表情不甚滿意。

“到底還是倉促了些,等回去我再對他略微修整,想必還會更好。”

班衡面不改色,讚同頷首:“朱奶奶的繡技數十載不見,越發精湛,晚輩已完全尋不到任何瑕疵,入眼皆是美感。”

朱奶奶斜飛了他一眼,啞聲笑道:“衡小子,你還是這般嘴甜。”

班衡也笑,他對朱奶奶一番恭維後,便提及正事:“還有一事,就是此魔族的魔籠霜花……”

朱奶奶擺手:“放心吧,無事。”

她的話音方落,就見旁邊的孔祿已經自發地露出手腕上的魔籠霜花印記,將其一抓,便抓出了它的本體,幹脆利落地毀掉了其根部。

整個過程孔祿一直面無表情,似無任何感覺,若非眾人看到他的面色蒼白,身體顫抖,大片的冷汗自其額上滲出,說不定還真會相信。

朱奶奶將魔籠霜花的花朵掐下,收好,剩下的葉片部分全部遞給班衡:“這些你就拿回去煉丹救人。此間事情已了,老身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是否還有其他漏網之魚。”

說罷,她就在身邊劃出一道空間裂縫,帶著面無表情的孔祿一起踏入離去。

等樓青茗帶著依依與三花回到良禹城時,各處的阻截結果已相繼傳來。

五處角落的殘餘陣法,共啟動了兩處,有三處被徹底避免。

這三處未被啟動陣法的地方分別是,三花、依依所在的那處溶洞,賀樓平澤、朱奶奶一開始所在的山宅,還有就是既明、竇八鑫他們一起去營救禦獸宗長老的地點。

而剩下的兩處,則均是未能發現、並徹底破壞掉殘餘陣法。

帶著四位禦獸宗弟子一起追蹤魔族的幾位悟道者,他們是根據推算出來的坐標點,將整片地界全部摧毀,卻未想那陣法依舊啟動。在他們離開後,其後群山的靈氣環境瞬間轉變,變成了魔氣繚繞的山頭。

另外一處交易城鎮,則是被諸位大能將裏面的人族悉數轉移走後,還未待摧毀,陣法便已啟動。只是由於人命獻祭數量不足,現場情況並不怎樣嚴重罷了。

“聽說總共出動了五位魔族,只有一個跑了。”

“啊,雖然這個戰績也是不錯,但是別忘了咱們這次出動的高階修士數量,完全沒有可比性。”

“也不是這樣比的,主要是敵暗我明,從一開始咱們就比較被動,在遭受伏擊,有如此結果已經相當不錯,雖然我也非常地不甘心。”

此時距離班善與霍玲的定親大典,已經只剩下了三日的功夫,在各地忙碌的修士也相繼回歸,讓班家最近一直以來安靜的客居院落,又重新喧鬧起來。

樓青茗與班婕一起走在其中,按班家家主的要求,進行最後的魔族檢查,一路上聽著大家的討論話語,感覺非常有意思。

“之前在良禹城外抓住的那些受控修士,已經陸續有人恢覆過來,不過都是暫時的,治標不治本。”

“是朱奶奶尋到的魔籠霜花,班家尋丹師煉制的丹藥。”

“好像也並不準備全部餵食解藥,還是會留著一部分修士暫時保持原樣,只等這邊的定親典禮一經結束,就要揪著他們到處尋找其他魔族。”

……

遠遠的,樓青茗看到幾位修士相攜走來,他們的體格健壯,卻面色蒼白,咳嗽不止,一副大病纏身的嬌弱模樣,與曾經左衛的狀態相似。

班婕低聲給她傳音:“他們來的方向,應是剛剛去登記過禮品。”

像是這種大典上的禮品呈送,大宗門與世家的,會在典禮當天送,散修個人之類的,則是會典禮開始前提前送。

樓青茗:“那還挺好。”

霍姨的腰包又能充盈上不少。

一圈巡視未發現什麽異常後,樓青茗便與班婕分別,回到他們暫居的院落。

一推門進去,樓青茗就看到白幽正側頭與殘波一起討論著什麽,兩人一個說,一個聽,間或點頭,明顯意見相合。

樓青茗掃了眼殘波按在小腹上的手,笑:“兩位前輩又在討論催生?”

白幽老神在在頷首:“相差不多,不過這次說的卻並非種子。”

“那是什麽?”

白幽:“是魔籠霜花。”

說著,白幽就展開手心,那裏有一枚小巧的盞碟,裏面放了根魔氣森森的莖稈。其被一疊漆黑的魔水浸泡著,半探出頭。

“這個是……魔籠霜花的莖稈?”

“沒錯,葉子班家拿去煉丹去了,剩下的莖稈我就要到了一截。”

“我們想要嘗試一下讓其生根,一旦培植成功,以後魔籠霜花的葉子定將不會缺失,能夠將問題完美解決。”

樓青茗:……

她想說,就算是魔族親自培育魔籠霜花,將之培育到成熟開花也得上千年時間,他們現在培植的這些,能不能趕上用還是個問題。

但是想想白幽與殘波兩人,一為天木靈根,一為天水靈根,他們在培植方面有著天然的興趣與絕對天賦,也就不再開口去打擾他們的興致。

只是道:“那兩位前輩加油,相信你們定能培植出成果。”

說罷,樓青茗正準備再詢問詢問兩人那枚冰棺聖樹種子的狀況,就聽她識海中的佛洄禪書突然開口:“我覺得這個思路不錯,所謂解藥,當然不能掌握在別人手中,茗茗你也為老夫去要上幾根。”

樓青茗:……

她遲疑了一下,詢問:“佛前輩,您也要培植?沒有魔氣您在哪裏培植?”

佛洄禪書輕哼一聲,得意笑道:“你忘了我空間內的那些血水?”

那些血水,還是他當初從魔族的道器空間內帶出來的,一直以來都被他放在了他本體的佛海內,接受變異催化,現在時間尙短,還未能看出具體成效。

“由老夫收入本體空間的非生命物體,無法被帶出空間,但若是由你帶進去的,還是能夠帶出去的。”

樓青茗眼神一亮,當即會意頷首:“晚輩明白,我這就為您去要。”

和白幽他們說了一聲,樓青茗腳步輕快地往霍玲所在的小院行去。

在那裏,霍玲依舊穿著之前的那身法衣,神情清冷地與班善一起相對而坐,看著面前的卦盤眼神認真。

樓青茗回首看了眼身後自動將她放入的陣壁結界,輕手輕腳地走到霍玲身邊旁觀。

半晌,待班善停下動作,霍玲才舒出一口氣,眼帶欣喜:“結果是好的,這就好。”

樓青茗好奇:“什麽結果?”

班善:“我們此次大典的賀儀分量。”

樓青茗:……

賀儀?!誰能想到讓他二人這般認真對待的,竟會是個賀儀?!

沒想到這竟是個死摳的。

念在她此番是過來走後門討要東西的,這句腹誹樓青茗一直憋在心間,沒有道出。

直至三日後,班善與霍玲的定親大典正式開啟之前,班家客居院落內,那些原本被結結實實捆在院中的受控修士相繼清醒,樓青茗才恍然班善之前話語中的含義。

這群剛剛清醒過來的修士們表情蒙圈,神情空洞,等他們反應了一會兒,明白自己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麽後,他們或五官扭曲、神情悲憤,或以頭搶地、嚎啕大哭,或熱淚盈眶、斂眉不語,動作表現不一而足。

但是,當他們聽聞自己此刻的位置,以及班家正在舉行什麽典禮後,卻紛紛起身,表達出自己願意送上賀儀的熱切願望,沒有猶豫,全是激動與熱切。

樓青茗:……

她眼睜睜地看著負責接收賀儀的班家子弟,轉瞬間被前來送禮的修士淹沒,抽了抽嘴角:“沒想到竟會是如此含義。”

阮媚:“發了發了,茗茗你什麽時候也定個親,保準能夠收到更多賀儀。”

樓青茗:“那還是算了,短期內就不用想了。”

白幽左右端量了一圈,開口:“天機門的修士來得不多,只有幾個低修為的弟子坐在天機門的位置上,這不應該。”

就連他們禦獸宗,連帶著莽荒四野這邊的受邀長老,合起來的數目都比天機門多。

既明:“你沒有發現,今日出現在這裏的修士,高階修士只有零星,基本沒怎麽有出席的嗎?”

白幽:“發現了。”

說罷,他連忙伸手,打斷既明的話語,“你先別說,我想想答案。”

既明與樓青茗轉頭看他。

就見白幽擰眉思忖了半晌,突然一拍腦門,神情嚴肅:“或者是他們對班家有意見,不願意出席,或者是他們在外另有要事,這都是約好了的,而這兩者相取,應該是後者。”

樓青茗眉梢舒展:“看來白幽前輩進步斐然。”

既明也是欣喜:“可喜可賀,繼續保持,只要你經常鉆鉆增智陣,就遲早會拋卻白鹿一族的短板,達到修真界修士的平均水平。”

白幽:……

想要笑,但這句話他聽著怎麽就那麽不是味兒呢,果然還是他變聰明了吧。

另外一邊,天機門一眾聯合著後續到來的悟道者們,正對他們推演出的這處魔族駐點發起了瘋狂攻擊。

秉持著寧可錯抓、不能放過的理念,幾乎每一個出現在這處隱蔽結界內的人都被他們牢牢困住,限制住了自由。

遠薪道人剛用蓍藤抽死了一位魔族悟道者,一經落地,就先是一聲嘆息。

“我家乖徒啊,今日的定親典禮,我這位師父竟然不在現場,他該是要想我了。也不知我今日,還能不能趕得及。”

“師叔勿憂,今日是師兄的大喜日子,千萬不要嘆氣。”

“沒錯,師兄只要想到咱們現在正在外面忙碌的事宜,想必也是為咱們驕傲的,指不定他人現在還在良禹城擔憂不已。”

遠薪思忖一番,覺得甚有道理:“沒錯,咱們可不能讓他白擔心。定親典禮可以錯過,但道侶大典卻絕對不能缺席,清掃修真界的魔族敗類,便是當務之急。”

說罷,遠薪便身形便騰空而起,又與其他人一起往結界深處攻去。

班家,霍玲剛剛更換好法衣、整理完發型,走出房間,就看到班善還在側首看向西方方向。

她清聲開口:“若是擔心,不若便略等等師父他們,反正也不差這麽幾日。”

班善卻是輕輕搖頭:“無需,吉日吉時早已經過推算,不容輕易更改。”

“可你師父還有同門……”

班善:“他們的禮已經送到了。”

霍玲:“……嗯?”

班善:“他們的禮已經送完了,至於人,來不來便隨他們吧。”

霍玲:……獨家歪理,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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