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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第4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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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第452章

對於她的無賴行徑, 佛洄禪書與四諦均是面色不動,靜靜看她,顯然對她的答案並不認可。

不過佛洄禪書的反應比較快, 他當即笑哼一聲, 身形一動, 便出現在了秘境之靈的面前, 溫聲笑道:“久聞道友大名,你之前對待三花的方法,我心甚喜。老夫覺得,我輩之人就應如此行事, 既有底線, 又能達到目的。”

秘境之靈:……這高帽戴得, 讓她有點慌。

下一刻, 果真聽到佛洄禪書話頭一轉, 轉而道:“既為同類, 那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那山我要了, 你讓那家夥離開, 我便不再破壞你的秘境環境,即便他再如何挑釁於我,我也會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直至我傳送離開為止。”

全程都在被挑釁、被惡意糊臉、最後卻被惡人先告狀的四諦:……

他怒目橫眉,眼看著那邊佛洄禪書小人得志的模樣,肅聲鏗鏘:“你少胡扯!就算你說動了她讓我挪,我也不會聽!平白折騰!你和她商議沒用!”

秘境之靈:……

眼見這人態度堅定,明顯上來了軸勁兒,秘境之靈將和稀泥的想法果斷拍散, 神情一斂,便旗幟鮮明地站在了四諦身邊,開口:

“我覺得四諦說得很有道理。而且這山是我天驕秘境的,你若想拿走,便需有拿走的本事,而非在這邊強言商議、妄走捷徑。”

佛洄禪書斜眼瞟她:“我剛才不就是正在展露我拿走的本事嘛,若是小友不出現,我可能已經展露完,並將山拿走了。”

秘境之靈:……

她在被噎後,又迅速出聲補充:“這附近的修士可都只有金丹修為呢,你能尊重一下這裏的場合、不傷及無辜嗎?”

佛洄禪書轉身,茶白色的袈裟在空中劃出一道舒緩的弧度,開口:“老夫自然是尊重的,我這不是沒著白嘛。”

他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話題跳躍性太大,秘境之靈沒聽懂,四諦卻是聽懂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怒氣漸緩,轉頭與秘境之靈道:“我也有所壓制,否則下面那些小崽子絕對沒有力氣在那興奮討論。”

秘境之靈:……

她發現這位叫做四諦的器靈,確實有些不分敵我!

她現在只是對那笑臉和尚發難,他在這扯什麽後腿兒,嗶嗶個什麽勁兒。早知如此,她剛才還不如站在中立位置,繼續和稀泥呢。

境靈羽睫輕眨,掩住眼底再次想要噴湧的怒火,笑言出聲:“我的意思是,武力並不能解決問題,我見兩位道友也是深明大義,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商議,徐徐解決問題。”

佛洄禪書眉梢微擡,帶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聲音放低,充滿暗示:“問題是,他不肯與我好好商議。”

四諦面無表情瞥他:“他要與我商議的,是原則性的根本問題,不容更改,沒得商議。”

秘境之靈:……

她胸腔的憤怒之火差點要壓制不住得噴薄而出,但事到臨頭又被她硬生生忍住,她斂起笑意看著兩個光溜溜的腦袋咬牙:“要麽談,要麽我給你們送入其他空間對打,你們二選一吧。”

佛洄禪書與四諦:……

佛洄禪書想到了莫辭那道莫名虛弱的分魂,四諦想到了自己過來這裏的經過。

兩人短暫的寂靜了一會兒,這次依舊沒有對視,再開口時,卻已異口同聲:“那就給你這個面子。”

秘境之靈:……

一個和尚是禿驢,兩個和尚就是想氣死她的死禿驢!

真的是越來越生氣!

*

懾人的威壓來得突然,消失時也是毫無預兆。

等大家討論著尋覓源頭時,那道讓人感覺無可匹敵的強大威壓,已經瞬間消弭,消失在了眾人的感應範圍內,讓人尋覓不到源頭。

然而這種茫然不解、無從判斷的想法只適用於其他人,既明卻在短暫的震撼後,很快清晰明了了其人身份。

“是佛前輩。”既明輕聲低語。

他與佛洄禪書在皇樓空間內的相處時間最長,佛洄禪書生氣時向外揮灑的威壓,他也是最為頗深。

“什麽?竟然是佛前輩?

“那佛前輩剛才是在與人打起來了?”

就剛才的架勢,明顯是兩個人,而且那兩人的實力大概率還是相差無幾,勢均力敵。

既明頷首,他斂眉通過契約感應了會兒樓青茗那邊的狀態,半晌開口:“茗茗那邊心境平和,暫時無法判斷,但佛前輩大概率無礙。”

“怎麽說?”

既明的神情瞬間微妙起來:“因為佛前輩的實力。”

佛前輩曾經說過,這世上凡是讓他吃虧的人,不是已經飛升,就是已經死了。

能讓他手下留情饒恕不死的,就是明面上他吃的那點虧,抵不過將要到手的利益的那種。

眾人想想,深覺頗有道理。

乖寶晃晃尾巴,四處張望:“那咱們現在就在這裏等著?這裏觸目所及都是陣法。”

阮媚斟酌之後開口:“要麽破陣,要麽等待。不行咱們就在這裏挖點桃樹,我剛才看過了,這裏的桃樹也並非都是普通品種,還夾雜有不少稀缺的混在其中,甚至還有幾株比較奇怪的,咱們可以在此研究看看。”

若錦突然拍手,興致沖沖:“你準備挖完了,就種在那些變異酒殷桃樹旁邊嗎?”

阮媚大力點頭:“沒錯,我一定會對它們好好照看。”

另外一邊,因為這突然而至的強大威壓,虞勉與柏翀、江紅葉的戰局也出現了新的變化。

在眾人倒伏於地、抵擋威壓時,關關之前收集的數據也已齊備,他從手中的小巧冰棺內取出兩枚冰晶,丟在了柏翀與江紅葉的身後。

瞬間,那兩枚冰晶就分別轉化為了柏翀與江紅葉的模樣,混跡在兩人身旁,幾乎分不出真假。

柏翀與江紅葉大驚:“這是什麽東西?”

幻象?卻又好像不像。

偽裝?他們又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突然出現的。

在短暫的驚恐過後,頭頂上的威壓倏然消失,那莫名出現的兩人就對他們發起了迅猛的攻擊。

他們的打法與他們一模一樣,實力更是相差無幾,讓人很難分辨出其與真人的區別。

在打鬥時,他們更是不分敵我地攻擊所有人,以一打三,沒多久就打散了柏翀與江紅葉之間的聯系,讓他們分不清具體真偽,也跟著那兩人一起以一打三,將周圍人一起防備。

虞勉在旁邊站著觀察了一會兒,側身對關關道:“為何不多變出幾個,速戰速決。”

關關面無表情看他:“因為變得多了,就會耗費力氣,我會餓。”

虞勉:……

他打量著肩頭小家夥的表情,莫名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他溫聲詢問:“你一般需要吃些什麽?”

關關斂下睫羽,有些扭捏,稚聲開口:“我的吃食倒不特殊,就是些冰靈晶,只是得多多益善。”

虞勉松出一口氣,反手丟給他一枚儲物袋:“給你,好好收著,不夠吃的時候問我要。”

以他的身家,養一株冰棺聖樹而已,還算在能力範圍之內。

關關將神識探入儲物袋內,眼神晶亮:“嘿,不愧是我一眼相中的人,我看你怎麽就這麽順眼呢。”

虞勉看著他面上難得不困倦的鮮活表情,好笑地移開視線。

這個時候,他又忘了他當初拒絕自己的十八個理由了,不過小孩子心性嘛,可以理解。

*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逝去,距離天驕秘境的關閉時間越來越近,秘境內的修士們都在進行最後的探索歷練。

佛洄禪書與四諦已經被秘境之靈請到了“幾”字形山的山巔,迎著烈烈山風,在這裏品了一個多月的茶。

至於原先秘境之靈所說的和諧商討,就如佛洄禪書他們一開始所說的那般,並沒有那麽容易。

當一方的要求,與另外一方的底線達成沖突,雙方就很難達成共識。

所幸這一點,秘境之靈早有準備。

她在這裏坐鎮,也不過是想糊弄糊弄,讓他們多磨蹭些時間,直到終限來臨,將那位鬧事的和尚送出秘境,就是皆大歡喜。

就在她的心情越發輕松,眼見就要看到勝利曙光之際,在石桌對面正悶不吭聲喝茶的四諦突然一拍桌子,開口:“我還是覺得你的行事有所偏差。”

秘境之靈怔了一下,她倏然直起身子,觀察著對面二人的表情,直覺有哪裏不對。

佛洄禪書笑瞇瞇擡頭,哼笑一聲:“死板教條!說吧,你又哪裏感覺不合心意了?”

四諦:“這裏的山頭即便要搬,也得那小丫頭自己出來動手。少年人的歷練,你跟在後面一直摻和、幫她省卻阻力,那算什麽事兒。”

佛洄禪書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對此不以為意:“且不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有沒有親自出手幫過,就說我與她既已相互契約,那就是一體。

“老夫不出現,那代表老夫想讓她獨立歷練;老夫出現,則代表我不想讓她吃虧,僅此而已,這本身並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秘境之靈遲疑出聲:“……兩位道友,你們怎麽想起討論這個來了?”

然而對於她的疑問,石桌上的另外兩人卻都沒有回答,而是在繼續忘我討論。

四諦:“我記得某人曾經說過,看不上總是幫助契約者去走捷徑的心軟之輩。”

佛洄禪書:“時間推移,物是人非,老夫也是在成長。現在老夫懂得了因地制宜,因材施教,不像某人,依舊如之前那般死板教條,死都不知道是怎樣死的。”

四諦面無表情看他,語氣中帶著抹意味深長:“器靈在世,若是沒有原則,那最後才是死都不知道怎樣死的。”

佛洄禪書眸光微閃,仿若知曉了他的意思,突然笑意舒展:“我游說了你一個月,你現在是考慮出答案了?”

秘境之靈再也忍耐不住,她倏地一下站了起來:“不是,你們之前一個月都在背著我討論?都討論的什麽,又是要考慮什麽?咱們什麽關系,何來得這般見外?!”

但是這次,她的問題兩人照舊不理。

四諦坐姿筆直地坐在石桌旁,靜靜地垂首看著手中茶盞內,被山風吹得略顯混亂的漣漪,以及其中自己淩亂的影像,半晌鄭重頷首:“可以,我與你一起搬。”

秘境之靈:……

秘境之靈一口水差點沒將自己嗆死,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什麽意思?四諦也要叛變,你的原則呢?”

四諦與佛洄禪書再度一起轉身,異口同聲:“這不是顯而易見?!”

秘境之靈撫著自己的胸口,壓抑住自己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氣,咬牙:“我要聽你自己說。”

四諦疑惑看她,但還是起身,向石桌旁的白衣女子俯身行了一個佛禮,開口:“就是我想要離開這裏,出去尋覓覆仇時機的意思,之前承蒙照顧,咱們後會有期。”

秘境之靈:“若我不允許呢?”

四諦納罕:“我看那株冰棺聖樹叛變時,你都全程沒管,緣何單就只著我一個死磕?!可是老衲之前有得罪過你?!”

秘境之靈被他噎住,她看著四諦認真的表情,久久憋不出來話。

四諦與她對視了一會兒,卻似突然了解了她的意思,他再度向她行了一個禮,肅聲開口:“若是懷念,你也盡可放心,之後我會再過來看你,告辭。”

說罷,他便轉身與佛洄禪書一起離開。

秘境之靈:……

秘境之靈大力地拍了拍胸.脯,她瞪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深恨自己為何不是真正的人,這個時候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法往外面吐。

眼見著那兩個身著三衣的光頭快要消失,她看著四諦的背影大喊:“你以後不許再回來了!我無需你看!”

四諦回頭,擰眉看她:“境靈緣何如此絕情?!”

秘境之靈深深喘出幾口氣,將脊背挺得筆直:“我就是死,也不想看到你第二、第三次過來,帶人搬空我的東西。”

四諦雖然不悅,聲音卻依舊正派有力:“……你該知道我的為人與品性,我不會,也幹不出那般沒品的事。”

秘境之靈卻仍舊固執地擡頭看他,目光灼灼:“就這一個要求。”

四諦靜默了半晌,而後開口:“如你所願。”

到最後佛洄禪書與四諦開始忙活著搬山的巨大工程時,秘境之靈並未在原地看到最後。

看多了也是傷心,還不如不看,讓自己心情能松緩幾天。

只要從亟待噴血的憤怒,轉為傷心憤怒的憋悶,她就還能再多活兩天。

“此次秘境開放,我著實太慘,平白損失了幾個得力幹將,幾座宮殿,一座城池,還有一座山……”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邊邊角角的損失,根本不能細想,越想她就越是胸口疼。

“恐怕近一年間,不會有人比我更慘的了吧。”

這般感嘆著,秘境之靈便隨意地劃動面前的一枚枚水鏡,直到看到其中的一個黑臉女修,才來了精神。

水鏡之內出現的,赫然正是段允的臉。

段允之前被空間裂縫吞噬進去以後,就在新空間內飛奔了一月有餘,僥幸出了密林以後,方才進入了卯字宮;

結果之後在那卯字宮內的那一個月,也是白忙活,她那個月間,不僅什麽好物都沒得到,還往裏搭了不少東西;

後來她嘗試覆刻虞勉碎掉的那枚傳送陣盤,又花費了一個月,結果制作出來以後,其上確是閃有銀藍光芒,是好使的,但在傳送出來以後,卻被其外的陣壁所困,用盡一切手段出來,又花費了一個月……

現在她好容易出來了,正是天高海闊任她探索的絕佳時機,結果她自主探索的時間根本沒有多久,就又掉入了陷阱,無法離開。

現在想來,她自進入這處天驕秘境以後,運氣最好的一段時間,竟就是跟著安玥跑的時候。

“啊,這該死的運氣,我發現我還是適應不了。”段允如斯感嘆。

天驕秘境啊,這般好的歷練地點,她卻不是在被坑、就是在被坑的路上。

出去之後若是和族人說起,那估計又要被笑上一年!

“我真是太難了,應該不會有人比我慘了吧,我應該是最近一年的第一慘。”

秘境深處的境靈聞言,深深地嘆出一口氣:“我竟突然覺得,現在的心情好多了呢。”

她又聽了會兒段允一邊刨坑、一邊憤恨的自語念叨,只覺心情越來越舒爽,心態越來越平衡。

眼見著段允現在挖掘的位置,距離正確的位置竟剛好偏差出一個洞口的距離,她又為她深深地鞠上一捧同情淚,半晌嘆息:“也罷,誰讓你比我慘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大家誰也不用笑話誰。

說罷,她手指微彈,就將一道光影彈入了那坑洞底部,沒多久,一直在咬牙挖洞的黑臉女修便挖出了一枚儲物袋。

她在原地怔了一下,忙俯身將儲物袋拾起,探入神識。

下一刻,段允的嘴角就是一個耷拉,先是咬牙切齒,最終又轉為哭天搶地:“又是靈石!總是半路撿靈石!這樣多沒意思!”

“我是缺靈石的人嗎?我不缺靈石啊!我靈石多得根本花不完啊!”

“放我出去,我要尋找機緣!我缺的是機緣啊啊啊!!!”

*

為期一年的天驕秘境即將結束,一直等在天驕群島外的修士們也紛紛打起了精神,相繼從入定中醒來,有了談興。

“我這一年來眼睜睜地看著百歲榜與千歲榜上,有數個名字來回變換,這競爭也忒過激烈。”

“自從天驕秘境開啟後,再出現在百歲榜上的修士,就屬最新的一輪,可以在下次天驕秘境開啟時進入。”

“也是他們的運氣好,在秘境開啟前短暫出現在榜上的修士,已經沒了進入的機會。”

“這話也不盡然,如果他們能在這之後再次上榜,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

在眾人的討論聲中,善濟幾人則湊在一起,研究之前樓青茗從幾位混血魔族眼中點出的薄膜。

福禧對這些了解不多,並不摻亂,只是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下周遭的浮島上眾人的面色,與善濟傳音:“看來這次也是有修士傷亡的。”

善濟慈眉善目,笑意常掛唇邊:“所謂傷亡,可能是來自秘境內部的危險,也可能是來自修士之間的。”

按照以往天驕秘境內修士的傷亡統計,能夠傷及他們性命的大都是人禍,與秘境自身無關。

福禧讚同頷首,又與他繼續念叨:“安玥那丫頭應是出了事,安家那群人眼看著臉色都不是很好。不少與安家的有仇的世家,此時已經躍躍欲試,都準備隨時保護好自家子弟,免得遭受安家的打殺。”

由此也可看出,安家的人緣到底有多不好。

一有安家人死亡,竟會有如此多的人懷疑是自家崽子動的手。

善濟扯起嘴角:“這也真是有意思。”

他停下手中擺弄植物纖維的動作,跟著擡頭,就發現浮島上神情最為緊繃的,正是衡武大陸的段家。

這倒並非他們神情外露得太過明顯,畢竟段家此番過來的修士修為都非常不錯,閱歷也是不俗,基本的心機都是有的,他們要怪只能怪他們的血脈給拖了後腿。

這一個個臉黑得都和鍋底似的,一看就是已經在心裏演練開了懟人話語,就連情緒都已經醞釀得到了位。

善濟只觀察了一會兒,便禮貌地移開視線,看向主島結界內的方向。

“那看來待到秘境關閉時,就要有熱鬧可看了。”

群島上的眾人又等了數日,這日時至正午,百歲榜界碑的旁邊就再次現出空間漩渦。

其靈氣外洩,氣勢莊重,周遭還環繞著越來越多的玄奧符文,在仿似仙樂般的曲調聲中,那漩渦越轉越大,越轉越快,直至最後,形成了一個穩定的空間隧道。

在充盈濃郁靈氣的洗禮下,一位又一位的修士被從其中噴吐而出。

這些修士中,有的早就計算著時間,有所準備,他們一被噴出,就在空中踏上了飛劍,面色鎮定地俯視著下方群島;

有的直接以靈氣墊腳,施施然飄落於地,動作姿態極盡瀟灑,還有功夫向遠方的親友拋了個得意的眼神;

還有的則是像樓青茗這種,因為尚在頓悟未曾醒來,她正端坐在銅磬內,被銅磬牢牢地護在結界內,全程沒有反應。

既明幾個一經出來,就迅速鎖定了樓青茗的位置,將她團團圍繞起來。

若錦左右打量了一圈,傳音詢問依依:“依依,我怎麽沒看到八鑫?”

依依根據現在的狀況,做出了合理的推測:“應該是被收入了皇樓空間,不要著急。”說著,她又觀察了一下樓青茗現在的狀況,唇畔笑意忍不住擴大,“少宗主果真厲害,運氣也是不錯。”

前後不到一刻鐘時間,所有進入天驕秘境的修士就相繼被噴吐出來。

安家眾人眼見著安玥連屍身都沒出現,就知她定是被人毀屍滅跡,一個個面色越發難看。

至於魂燈尚且未熄的敦箋這次也未被從天驕秘境內吐出,他們對視一眼,深切懷疑對方應是與在場的某位修士契了約,依靠此種方法躲避他們的追查。

安江巡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只瓷瓶,伸手從其中蘸出一抹粘稠的黃色膏體,擦於眼簾,他端量了一會兒主島結界內的眾人,眉梢微揚。

“怎麽樣,族老?!”

安江巡的唇角保持著繃直的弧度,輕哼一聲:“看來安玥那丫頭,也是個有腦子的。”

“怎麽說?”

安江巡:“薄暖那丫頭就不用去動了,段家那丫頭今兒個最好留下一條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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