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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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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你!”虞德春氣急。

他本也就不是個笨的, 在班熙承認後,更是沒花費多少功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只是此間因由他仍舊不解:“為何?我們虞班兩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班熙, 你們為何要對我們虞家動手。”

“為何啊, ”班熙雙手背在身後, 發出悠悠感慨, “大概是因為你們將手動到了不該動的人身上吧。”

“誰?”

“我家善小子的未來道侶,霍玲。”

仁仙城,虞家。

虞月嬌面色驚惶地回到自己居住的西苑, 感覺著正從遠方迅速向自己位置推進消融的無形異火, 一時心如鼓擂。

她確實是對班善有興趣, 但那只是因為她曾經偶得過他的一點隱秘,知曉他在表面實力下的真實強大, 故而才會將其視為自己未來的完美道侶,不肯放棄。然而,她卻並未想過,要因此牽連虞家。

虞月嬌迅速趕至自己住處的地下密室入口, 熟練地穿過一層層仿若是氣泡一般的噬酒結界, 看著密室正中,躺在腐毒池正中處於昏迷狀態的霍玲, 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片腐毒池,是她姑母曾經贈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正常而言, 修士只要在其中待上不到一刻, 就會化為膿水,完全成為腐毒池的養分。

只霍玲不一樣,她甫一落入池中, 就被一枚棕紅色龜殼給整個兒包裹其中,完全沒有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而那枚龜殼,虞月嬌甚至不用去查,只觀外表就知其一定是班善贈予,而且品級至少是靈器,這個發現差點沒讓虞月嬌氣紅了眼。

且不說霍玲的修為與樣貌如何,只她是散修這一點,她就是不服的。

如此普通、身後還沒有強勁勢力做背景依靠的女修,如何能夠配得上身上隱藏有那許多秘密的班善?!

虞月嬌憤憤地抽出靈劍又往那龜殼上砍了幾劍,惡毒地低咒了幾句。若不是這龜甲,她早就取了她性命,何至於讓班善他們上門?!

發洩完心中怒氣,她迅速摘下耳垂上的貝殼形狀耳飾,也就是那枚將霍玲捉到此處的低階道器,將腐毒池中的龜殼給整個兒的收入其內。

之後又將其縮至最小,直接丟入那腐毒池底部,便再次飛身往外沖。

她房間下面的這處地下密室,是經過她的姑祖母,也就是虞略農的悟道者母親虞芳海親手設置加持,能夠阻止悟道者以下修為的蔔師與星師的窺算。

她原本還想等姑祖母心情好些,再讓對方幫忙將龜殼裏的霍玲生掏出來,卻沒想到,最近先是出現了族人旁落的法器,又有碧炎劍在外現身,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直接將虞家原本平靜的湖水攪渾。

虞月嬌又回身看了眼身後的腐毒池,心中想著姑祖母原本準備留給虞略農的道器,若是她此番大難不死,定要從姑祖母那裏,將她原本預留給虞略農的疼愛全部弄到手中。

甫一回到室內,她就發現西苑周遭的噬酒屏障已在這短短時間被灼燒殆盡,並且那層無形的異火此刻已然推進她所處的室內範圍來。

虞月嬌一沒有火靈根,二沒有契約到異火,因此當她發現身上的護身靈寶開始閃光,就忙不疊地往身上貼符箓。

她可不想像外面的族人那般,被這突然而至的異火給燒到眉毛枯燥,頭毛減少。

曹宓帶著班善一行站到西苑外圍,並未往裏踏入,只是護持著身後的幾位小輩,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旁邊的虞芳草說著話。

班善整張臉窩在毛絨絨的毛領中,低頭看著手中的靈魂玉簡,靜靜地等待著樓青茗的最終結論。

而這次,樓青茗依舊沒有讓人失望。

雖然事實上,那枚被虞月嬌丟入腐毒池內的道器內部,還真不是酒韻漣漪能夠輕易探查的,但是,樓青茗不能,佛洄禪書卻能。

修士與修士之間具有等級壓制,同樣的,道器與偽仙器之間也是如此。

即便佛洄禪書看不清楚那枚那枚道器內裝的到底是誰,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那是一個困鎖類型道器,且那裏面還有生人的氣息。

虞月嬌看著她房中那些花費了大價錢購置回來的東西在那層無形異火的灼燒下,眨眼間化為飛灰,化為殘垣斷壁,心口疼得仿佛正在滴血。

還不等她挽救回一兩樣,就聽到外面的虞芳草給她傳音:“月嬌,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出去,尋你叔伯父母,以免被誤傷。”

虞月嬌乖巧頷首:“好的,老祖。”

說罷,她便推開房門,飛奔出院落,等她看到正在西苑外站立的曹宓等人,還溫婉並柔順地向幾人行了一個禮,隨後就轉身準備離開。

卻不想她剛一動,就被人喚住。

“前輩且慢。”樓青茗輕笑。

她話音剛落,虞月嬌面前便出現一層攔路的晶藍色火墻,同一時間,班善也丟出兩枚筊杯,噌的一下滑過虞月嬌的鼻尖,牢牢釘到了她旁邊的墻上。

虞月嬌目光鬼使神差地落到墻壁上的兩枚筊杯上,兩面陰杯,為怒茭,大兇,她的心一下子就突突地蹦跶了起來。

“班善你什麽意思?是要殺人嗎?”她面上驚怒交加,回身壓抑著怒氣詢問。

班善連眼也不擡:“若我當真想殺,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喘氣。”

樓青茗與曹宓傳音了兩句,便擡腳往西苑內虞月嬌的房間方向沖。

虞芳草看到想要阻止,卻被曹宓身形一擋,給直接攔住。

曹宓轉頭看向虞月嬌,嬌嫩的面顏上露出恰如其分的幾許羞澀:“其實我原本沒有殺人的打算,現在聽你這麽一說,突然有些手癢癢呢。”

虞芳草覷著空隙向著樓青茗所在的方向接連揮出幾掌,雖然不知那丫頭目的為何,但直覺讓她做出如此判斷,必須阻止她的腳步。

狂暴的破滅道韻向著樓青茗所在方向偷襲而去,樓青茗尚未來得及面對,就被曹宓甩出竟的雙淒扇給卷攜著從尾到頭地吞噬幹凈。

同一時間,曹宓現身到虞月嬌面前,虞芳草搶先一步將人護在身後:“曹道友,小丫頭年歲還小,你若是當真手癢,便由本道與你過過招,可就說這種玩笑話去嚇小丫頭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給躲過一劫的樓青茗施加威壓,然而已經跑入虞月嬌房內的樓青茗卻仿佛全程沒有感覺一般,就連腳步都沒減緩半分。

她心中驚疑,手中卻已麻利地用靈氣將虞月嬌將人往外送,讓她趕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卻不想,還沒等人飛遠,面前一直笑盈盈看著她表演的曹宓就突然拋出一枚雙淒扇,直接割斷了被虞芳草控制的靈氣,卷攜著虞月嬌的人一起招至手中。

虞芳草身形一動,就欲抓住曹宓手指,從她手下救人,卻在下一刻,又倏然停下動作。

因為,曹宓的手臂上沁出了一層虛無道韻。

尤其是她現在的手指還捏著虞月嬌脖子,萬一曹宓一個發狠,直接讓手臂上的虛無道韻蔓延,讓虞月嬌徹底被整個兒的吞噬,那可就後悔不及。

因為投鼠忌器,虞芳草的動作慢上了一瞬,只這一瞬,就被曹宓抓到了先機。

曹宓的身形嬌嬌.小小的,整個人的五官相貌也是仿若精致清純的月下仙子,但動作卻不是一般的粗暴。

她纖細白嫩的手指狠狠捏在虞月嬌的脖子上,雖沒有更多動作,卻讓虞月嬌的面色迅速從白皙轉為豬肝紅。

“曹宓,若你當真無緣無故打殺我族人,那就是徹底與我虞家為敵,我們必將勢不兩立。”虞芳草放著狠話。

曹宓聞言微微歪頭,向她甜笑:“說什麽無緣無故打殺那麽難聽,妾身手上從來不沾無辜者的血液。”

說話間,樓青茗已從虞月嬌的地下密室跑出,飛奔到曹宓身後:“前輩,這裏有人。”

全程用神識看到樓青茗是從哪裏打撈出這枚貝殼狀道器的曹宓與虞芳草眸色一動,曹宓的笑意越發甜美了幾分,她看向被她捏住脖頸的虞月嬌:“這東西,你是準備自己打開,還是準備我把你捏死以後,我自己打開?”

虞月嬌牙齒打顫。

哪怕眼前所見的笑容再怎樣美好,那實打實落在她身上的殺氣與威壓,也讓她整個人如墮魔窟,仿佛看到了這世間的所有極惡與空洞。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挪動了下視線,想要向旁邊的班善遞過去目光,尋求一絲生機。

卻不想班善只是向她微微擡眼,冰冷如玉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死物件:“你還在暢想什麽不切實際的希冀,莫非我對你的殺意表現得還不明顯?”

虞月嬌:……

虞芳草看到這裏,也終於驗證了心中的那絲猜想。

面對一個道者的死亡威壓,虞月嬌竟然堅決地抵住了,沒有馬上將她手中的那枚道器打開,可見那裏面裝的,根本就是她不能夠輕易打開、被曹宓看到的東西。

再或者,根本就是人!

而且還是正在被曹宓尋到的人,班善的未來道侶!

她在心中飛速做下判斷,不由大為後悔。

小女孩丫丫的,到底還是手軟,直接將人丟到那腐毒池裏一泡,保管連骨灰都不會剩下,何至於弄到現在這般局面,被人拿捏住把柄。

“曹道友……”

虞芳草還想再說些什麽,進行一下挽救,卻見曹宓漂亮的杏目中露出厲色,笑意天真且殘忍:“既然你不願意解開,那就趕緊去死吧。”

手上突然加大的力道,以及瞬間壓在身上的強大壓力,讓虞月嬌失聲痛呼。

她本就是沒有經歷過多少艱辛的溫室中修士,此時直面一位悟道大能給予的極致死亡體驗,當即就再也忍耐不住,反射性地將被那枚貝殼形道器打開。

然而機會這種東西,曹宓從來都只給人一次。

從虞月嬌一開始在她面前耍小心眼,並且極力拖延時間開始,就註定了她的死期。

沒有等虞芳草再進行挽救,曹宓的虛無道韻就在虞月嬌的無力抵抗下,將她仿若是圖畫一般,迅速消融、擦拭,不過瞬息,便被抹除掉了在這世間的最後一絲生息。

虛無道韻,一切歸於虛無。

身體上的輕松消融,卻伴隨著靈魂上能夠承受的極致痛苦,與虞月嬌身體同時消失的,是空氣中屬於年輕少女那變了調的尖利哭嚎。

虞芳草此時再也忍耐不住地暴怒,向曹宓全力出手,攻擊而去。

在她看來,虞月嬌不過是誤打誤撞地將人帶回虞家而已,小姑娘單純不知事,最多頑劣了一些,根本罪不至死。

尤其她剛才看到那打開的貝殼道器中,霍玲根本什麽事兒都沒有,只是在昏迷。

“曹宓,你欺人太甚。”

曹宓嗤笑一聲,懶得與虞家這群腦子有坑的人多話。

虞芳草只看到霍玲還活著,卻不想若非班善給了她一件護身靈器,她現在焉能還有命存在?!

“就這?”她甜笑挑釁,“虞道友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我真正欺負人時都是什麽表現,能收割多少條人命!”

方才的虞月嬌只是開胃菜,既然虞芳草頭鐵地撞上來,她自然沒有讓對方全身而退的道理。

暴怒中的虞芳草發揮出了她有生以來的最大潛能,為避免兩人的戰鬥毀壞虞家的老宅,她直接在空中劃出一道虛空裂縫,並向曹宓拋出幾件道器爆破,逼迫著對方與她一起進入虛空。

曹宓冷嗤,卻也沒有反抗,低頭看了班善一眼,便與虞芳草雙雙消失在虞家上空。

隨著空中裂縫的消失愈合,很快,整個虞家大宅內連她們的聲音都再也聽不到分毫。

與此同時,被留在西苑外的班善根本沒有那默契與曹宓再多對視一眼,他正專心檢查霍玲的身體狀況。

“問題不大,只是中了一些混毒,先服用解毒丹抑制一下,等出去以後我再研究具體解決方法。”說著,班善從儲物袋中取出丹瓶,毫不吝嗇地倒出兩粒高階解毒丹一起塞入霍玲口中。

隨後,他將人戀戀不舍地往樓青蔚身前一放,慎重交代:“看好你養母。”

樓青蔚將霍玲所在的龜殼環住,堅毅點頭:“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此時,樓青茗已經取出那枚鄒存送給她的幾枚七階防護陣盤,取出靈石將之激活,確保霍玲與樓青蔚在陣壁內能夠安全無憂。

之後才環胸看向陣壁外迅速圍攏過來的虞家眾人,勾起唇角:“看來方才那位道者在離開前,給他們留下過指示。”

樓青茗並不知道剛才被曹宓捏死的那個虞月嬌身份有什麽特殊,但是眼下這架勢,明顯是虞芳草不準備吃下這暗虧。

也不知她對虞家眾人留下的指令是暗殺,還是虜獲。

更不知對方是如何有自信,能確保她在外面拖住曹宓足夠長的時間。

但是以防萬一,她酒韻漣漪中的異火與道韻已經開始蓄勢待發。

“班家小子,你們既然敢毀我房屋,殺我族人,今日就不要想著全身而退。”

班善多看了昏迷中的霍玲一眼,慢條斯理起身,聲音冰冷:“你以為你們虞家的邪器修本質能夠遮掩多久,做下這種歪門邪道的骯臟之事,還妄圖遮掩,真是可笑。”

“不知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莽荒四野的五大世家中只你家的悟道者最少,並且現有的這四個悟道者中,除了一個悟道以後才契約了千斬鎏金焰、開始煉器的虞芳海,其他人都不是器修?!這就是天道,是因果。”

“說句不好聽的,一直以來與你們虞家一起在莽荒四野齊名,我覺得挺不舒服,不若今日就劃掉你們家,將莽荒四野五大世家改為四家,才更合我心中的意!”

其他人聞言氣急,還想再與他辯駁,虞家族長卻已迫不及待。

“不用與他墨跡,咱們虞家的高階修士再少,也比他們一個金丹、兩個築基期的修士厲害得多。”

“上,不用顧忌死活!反正最後班家都要花費大價錢求到我們門上,捉住了人,才有我們更進一步的空間。”

他的話音方落,人群中便飛出幾位元嬰修士,一齊向著幾人所在的陣壁方向疾馳而去。

修真界中常說,殺雞焉用宰牛刀。

然而在此刻的虞家人眼中,卻根本沒有這種說法。他們此刻的眼中只能看到班善,這個能夠將他們虞家劣勢徹底扭敗為優勢的唯一生機。

在幾位元嬰修士炙熱的兇狠目光下,樓青茗瞬間撥動起的酒韻漣漪絲弦,這次震蕩而出的異火再也不是無色無形,倏然展現出的晶藍火焰,將整個虞家變為一片火海。

距離她位置最近的這片人群,體驗的則不是酒韻漣漪中蕩出來的千分之一異火,而是她絳宮中真正契約的那一團雲渺海巔火。

越靠近陣壁中心,便越是炙熱。

密密麻麻的層疊幻境影像,在這群修士的眼中層層疊疊,被樓青茗解開了限制的雲渺海巔火,在這片廢墟殘垣上愜意地舒展焰身,激動地發揮出了它最大的致幻實力,確保被拖入其中的虞氏族人會在無知無覺中死去。

於此同時,人群中相繼爆發出數團顏色不一的異火,呼號著將族人包裹起來,與興奮起來的雲渺海巔火展開拉鋸。

班善看著外面因為異火而延緩了速度、神智歸於掙紮的修士,眼底滑過嘲諷,平淡地詢問樓青茗:“可害怕。”

樓青茗就笑:“班善前輩,實不相瞞,原本我還想著,如果這次虞家人太過識相,咱們救完霍姨以後就馬上你好我好的一起離開,我之後是否還需要再抽空過來一趟,尋找我丟失的戒指。”

“但是現在,看到他們是這般的不識時務,我就放心了。”

因為他們太過不識時務,所以現在,她可以盡情地揮灑鐮刀,不用留手。

班善眉梢舒展:“那就好。”

說罷,他緩緩伸手,將一直圍在脖間的雪白毛領摘下。

一身雪白、精致得仿若是人偶一般的俊美男子,隨著那截雪白毛領的摘下,露出脖間密密麻麻環繞了一圈的烏黑符文,瞬間從世俗界不通俗物的冰冷王爺形象脫離,顯露出了崢嶸與殺機。

班善看著異火中正向著陣壁不斷攻擊的幾位元嬰修士,甚至還有兩位化神真尊,他毫無表情地冷淡開口:“不要怕,有父親在。”

樓青茗、樓青蔚:……

說罷,班善伸出那雙蒼白的仿若沒有一點溫度的手,輕輕按住頸側的一串符文,而後突然由手化爪,將那串嵌入血肉的烏黑符文狠狠一抓,直接抓了下了三枚。

下一刻,隨著這三枚符文的消失,陣壁內陡然匯聚起一層靈氣旋風,向班善強勢匯聚、呼嘯、洶湧。

伴隨著靈氣中心威壓的層層攀升,班善蒼白的面色逐漸轉為紅潤,氣質也逐漸由一開始的清冽轉為深沈。

再之後,眾人便眼睜睜地看著靈氣中心的班善從一開始的金丹後期,逐漸漲到金丹巔峰、元嬰初期、中期,直至最後的元嬰巔峰,才堪堪停止。

樓青茗瞪大眼睛:“佛前輩,這是……”

“是封印。他現在明顯不是突破封印的最佳時機,這會對他身體產生一段時間的後遺癥影響,不過眼下用來解決這虞家的麻煩卻是正好。”

班善目光清冷地環視一圈,看著現場最多不過只有化神期的虞氏族人,面無表情地符文扣壓在手背上,而後他反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簽筒,放大後往背上一背,抽出一根令簽,就踏出了結界,向最近的虞氏族人攻去。

“不可升騰望更高!”兇!

“奔波阻隔險重重!”兇!

“枯木偏逢霜與雪!”兇!

“驚心無免不行通!”兇!

……

清冷無波的聲線,配合著一道道令簽的落下,強勢改變了虞氏族人的短期運勢,竟讓班善在這群元嬰、化身修士的圍攻中,牢牢地占據了上風,且由於他越來越兇悍的攻勢,這上風還有一直占據下去的趨勢。

佛洄禪書見樓青茗還在發楞,不由催促::“還楞著幹什麽,這虞家的一圈兒可都是功德,快上啊。”

“哦哦哦,”樓青茗連忙應聲,給了樓青蔚一個保護好霍玲的眼神,便祭出長鐮,飛身出了結界。

佛洄禪書全程指點:“左邊那個小個子,他身上孽障最多,殺他!現在這個攻過來的,身上的孽障也不少,搞他!還有這個不要臉偷襲的……”

佛洄禪書拿著一個木魚錘,在樓青茗識海中興奮地指點江山,看著樓青茗道韻異火全開,在這重重殺機中迅速調整戰術、適應節奏,心中一陣激蕩。

此時場中修為稍微高點的,都被班善給引流了過去,剩下來攻擊樓青茗的,基本都是金丹以下。

即便如此,一群金丹、築基修士的圍攻,也讓樓青茗幾乎支撐不住。

即便她絳宮中的大白蓮子已滴溜溜地極速旋轉,將吸收靈氣的速度開啟到了極致。

虞家老宅之外,惠魁從一開始就守在虞宅不遠處。

原本他不知道虞宅內發生了什麽,但等到虞家布置在外的防護陣與隔離偽裝陣壁全被震碎,能夠看清裏面的情景後,他就第一時間掌握住了虞宅內的事件發展進度。

也因此,早在曹宓被虞芳草引入虛空打鬥、虞家內部對班善等人展開群攻後,他就第一時間躍入了虞家,往樓青茗身邊趕去。

只是此情此景,加上了一個殺紅了眼的惠魁,於整體局勢也沒有太多緩解。

畢竟,雙方的人數實在太過懸殊。

就在虞家打算將群攻念頭貫徹到最後時,樓青茗的儲物戒中,一直安靜待在玉池中的大白蓮子再次輕輕顫動。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令簽簽文來自百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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