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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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話音剛落，頭頂便傳來一陣電閃雷鳴。仿佛被人揭開真相後的惱羞成怒。
姜妘聲左臂忽然傳來隱約的痛意。
她松開傘握住左臂，一下子被雨澆了個透心涼。
一股巨大而蠻橫的氣息驟然從她體內生發，四肢好像都不受控制一樣，蹣跚兩步摔到了地上。
“什麽情況？”
姜妘聲痛地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還當是秘境在作祟：
“你自己套路過時還不許我說嗎？”
李微藍本能想爬起來扶她，然而剛一站起來，就被姜妘聲身上驟然爆發的魔氣一下子擊飛了。
姜妘聲驚了，急忙解釋道：“我真沒碰到你啊，你可別碰瓷！”
被打飛老遠的李微藍：“……”
整個空間都在振動，然而並不是秘境幻象破裂的征兆，更像是……
專程沖著她來的。
姜妘聲的瞳孔中倒映出伏魔陣的符文，在被陣法壓入黑暗的同時，留下了一句感慨：
“完了，我好像成魔了。”
“你自詡聰明，卻不停被人玩弄於股掌中的感覺，應當不好吧。”
渾天獸內丹上保留著殘存的魂力，化作渾天獸原型飄在半空，睜著一雙渾圓的眼睛盯著下面的人。
霽玄月右臂上的天魔咒符文尚在滲血，他臉色蒼白，魔紋蔓延，低垂的眉眼中透漏出幾分陰郁。
渾天獸仿佛很喜歡看到大家傷心失意的樣子，縱使腹部被人掏了個大洞，依然不怕死地在他耳邊念叨：
“當年蕭承和設計陷害你，以魔界生靈性命要挾，逼你孤身應戰，他卻向天道借力，寧可修為盡毀墮入凡界，也要將你慘遭封印千年，一千年的光陰啊……”
霽玄月陰郁的神色一頓，瞬間化作幾分憤怒：
“能不能別提這事兒！”
渾天獸心裏得意。便是天命生魔，堂堂魔尊，亦有憤怒不甘，如此情緒被它掌控，便可肆意利用……
於是它加重語氣，力求給其更大的刺激，助他一怒之下大開殺戒：
“為何不提？！你乃天命生魔，擁有最純正的魔氣，本是天道眷顧，企能叫小小修士封印千……”
它一個“年”字尚未說完，嘴巴就被霽玄月的魔氣一刀削掉。
霽玄月神情怎麽看都不是憤怒不甘，蒼白陰郁之色被惱怒替代，讓他多了幾分少年靈動。
若非這些年在封印裏“修身養性”沈穩許多，他怕是要直接跳腳：
“本尊當初確實狂妄，獨自應戰已經吃了教訓，以後行事會謹慎許多，不需要你刻意嘲諷！”
沒有嘴的渾天獸：“……”我也沒嘲諷啊，其實我只想讓你暴怒殺人，沒想讓你謹慎啊。
霽玄月只覺得自己這個魔尊當的失敗，先是年少輕狂被蕭承和那個老狐貍算計，如今過去這麽久了，還要被渾天獸嘲諷。
簡直奇恥大辱！
渾天獸軀體已經是幻影，它又給自己變幻出了一張嘴巴，開開合合試了試靈巧度後，又打算換個切入點繼續洗腦：
“那鳳凰族呢？你如今魔氣打傷，總該想明白了吧？所謂的變成貓根本就是障眼法，姜姒真正的目的，是在解開天魔咒的時候，將你渾身魔氣盡數吸走，拿去救她那只根本不該活著的小鳳凰。”
“罔你一開始就想救她，只怕是連她也在算計著你、等著看你魔氣耗盡而亡吧……啊！”
話說到一半，它的肚子又被魔氣撕開了一個口子。
渾天獸暴怒：“你幹什麽？！”
霽玄月一碰到它藏在肚子裏的內丹，魔氣就仿佛被胳膊上的天魔咒符文吸走了一般，可見其所言不虛。
這天魔咒，真的是拿來吸走他魔氣的媒介。
面對渾天獸的暴怒，霽玄月卻道：
“再試一下而已，看來是真的啊。”
魔紋漫上臉頰，他的氣息更加虛弱，聲音卻聽不出喜怒：
“連她，也是在算計我嗎？”
“我是不是被太奶奶耍了啊？這天魔咒的符文怎麽長胳膊上，忽然這麽疼啊？”
姜妘聲感覺到體內魔氣又是一陣暴漲。
魔氣在她體內橫沖直撞，左臂上的符文發燙，頭也跟著疼。
“成魔竟然是這麽輕松的事情嗎？地上躺躺就能擁有這麽多魔氣？就是太費胳膊了。”
本著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坐下休息一下的良好心態，姜妘聲一被壓入封印就癱坐在石床上給自己算卦。
怨化鳥的心臟好像還留有餘韻，和她體內另一股氣息與魔氣互相制衡，骨骼仿佛重新生長。
神魂殘缺的漏洞仿佛得到了填補，類似當初張口就想噴火一樣的感覺彌漫。
姜妘聲覺得自己八成是要進化了。
等覺得疼痛減輕了些許，她才從石床上爬起來，拿出羅盤又正經算了一卦：
“坤卦。包容萬物，有好有壞，順其自然……”
額頭上都帶著冷汗，她的眸子反而更加清亮。
便是在這等狼狽情形下，姜妘聲依然控制不住說些胡話來緩解壓力。
她看著卦象，如有所感：
“難道我這麽多年修為平平的根本原因，是選錯了專業？我應該修魔道的？”
恍然大明白的姜妘聲一下子跳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這樣聰明的人，怎麽可能修煉多年依然是個戰五渣，必然是因為專業和天賦不對口。”
她一臉中二地伸出手：
“顫抖吧修真界！我就是天道選中的真正大魔頭——”
“轟隆——”
又是一陣雷聲從頭頂上響起，頭頂上的伏魔陣稀裏嘩啦掉落一堆碎石，地面也開始顫抖，一道道裂縫從她背後的石床上蔓延到了四周。
姜妘聲慌忙抱頭鼠竄，大魔頭事業未開始先夭折。
碎石落下後，一柄劍赫然出現在裂縫中間，微光瑩瑩，劍氣冷然。
姜妘聲好奇地湊近。
然後她又尖叫一聲跳開：“我靠！這不是青紓師叔的瀚海劍嗎？”
她繞著劍身轉了一圈：
“青紓師叔九百年前就死在渾天秘境裏了，難道也是被這伏魔陣困住了？”
“渾天秘境裏，為什麽會有一個伏魔陣呢？”
“秘境困住大家，又有什麽目的呢？”
“還有這忽然出現的魔氣……和天魔咒，究竟有什麽關系？”
姜妘聲摩挲著羅盤，面對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苦思不得其解。
然而還沒等她想明白多少，她便覺得又是一陣疼痛襲來，這一次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簡直要爆炸一樣。
魔氣越重，頭頂的伏魔陣越是刀光劍影，一道道陣法靈力打下，欲將其牢牢縛於陣中。
鳳羽羅盤與陣法靈力相抵，姜妘聲被護在其中。
姜妘聲的眼尾開始泛紅，垂眸間便露出幾分妖異的狠戾。
傳訊玉牌從她身上滾落下去，和石塊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姜妘聲睜開眼睛，傳訊玉牌發出羸弱微光。
下一秒，整個人忽然好像漏氣一樣。
“噗通”一聲，她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只鳥。
小鳥版姜妘聲：“？”
這裏的意外也太多了吧！
她變成鳥的一瞬間，周身魔氣消散殆盡，伏魔咒以為自己抓錯了人，靈力在她頭頂盤旋許久，終究是默默退開。
鳳羽羅盤發出劇烈的光，伏魔陣被其打開了一道口子。
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開口處。
姜妘聲睜著一雙小鳥豆豆眼，看著這個熟悉的來客，半是震驚半是了然：
“竟然是你。”
來人看見她變成一只鳥也絲毫不覺意外，而是款款走向瀚海劍旁，輕輕握住劍柄，而後一把拔起劍身。
“果然還得靠你，才能進到這兒來。”
青紓的聲音和她這個人一樣清冷：
“小鳳凰，恭喜你，快要化形了。”
渾天獸的肚子上已經全是口子。
它快要給霽玄月跪下了：
“你若用我的內丹解開天魔咒，只會被耗盡魔氣便宜了那個小鳳凰，你到底在圖什麽啊？”
能不能別休息一會兒就在它肚子上開個口子去摸內丹啊？
它傷口恢覆的快難道是它的錯嗎？它就活該過一會兒挨一刀嗎？
霽玄月漫不經心地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傳訊玉牌：
“誰讓本尊心情不好，一想到又被人算計，就格外想砍人。”
渾天獸前爪揮開擋在兩人面前的霧氣，確保他能看清外面的場景：
“那你去砍他們啊！”
霧氣外面是衡劍仙宗的場景，李微藍正和蕭淩練劍，你儂我儂的，格外親昵。
“你常年盤旋於此，將一個又一個修士困在幻境裏，到底是想幹什麽？”
面對霽玄月的提問，渾天獸用那張開合還不夠靈便的大嘴詭異一笑：
“世人多愚昧，從充滿希望，到墮入無邊地獄的絕望，還不夠有趣嗎？”
霧氣外的場景已經發生變化。
暴雨不休，衡劍仙宗魔氣不散，屍骸遍地。
何思易跪在姜妘聲的“屍體”旁痛哭流涕，李微藍跪在地上，看著昔日同門如發瘋一般朝她撲來，卻被蕭淩盡數擋下。
霧氣外的霽玄月猛地起身。
蕭淩渾身是血，執劍立於雨中，對一臉茫然的李微藍道：
“殺了欺負過你的人，殺了阻止我們的人，你和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殺了他們，我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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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頭頂便傳來一陣電閃雷鳴。仿佛被人揭開真相後的惱羞成怒。
姜妘聲左臂忽然傳來隱約的痛意。
她松開傘握住左臂，一下子被雨澆了個透心涼。
一股巨大而蠻橫的氣息驟然從她體內生發，四肢好像都不受控制一樣，蹣跚兩步摔到了地上。
“什麽情況？”
姜妘聲痛地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還當是秘境在作祟：
“你自己套路過時還不許我說嗎？”
李微藍本能想爬起來扶她，然而剛一站起來，就被姜妘聲身上驟然爆發的魔氣一下子擊飛了。
姜妘聲驚了，急忙解釋道：“我真沒碰到你啊，你可別碰瓷！”
被打飛老遠的李微藍：“……”
整個空間都在振動，然而並不是秘境幻象破裂的征兆，更像是……
專程沖著她來的。
姜妘聲的瞳孔中倒映出伏魔陣的符文，在被陣法壓入黑暗的同時，留下了一句感慨：
“完了，我好像成魔了。”
“你自詡聰明，卻不停被人玩弄於股掌中的感覺，應當不好吧。”
渾天獸內丹上保留著殘存的魂力，化作渾天獸原型飄在半空，睜著一雙渾圓的眼睛盯著下面的人。
霽玄月右臂上的天魔咒符文尚在滲血，他臉色蒼白，魔紋蔓延，低垂的眉眼中透漏出幾分陰郁。
渾天獸仿佛很喜歡看到大家傷心失意的樣子，縱使腹部被人掏了個大洞，依然不怕死地在他耳邊念叨：
“當年蕭承和設計陷害你，以魔界生靈性命要挾，逼你孤身應戰，他卻向天道借力，寧可修為盡毀墮入凡界，也要將你慘遭封印千年，一千年的光陰啊……”
霽玄月陰郁的神色一頓，瞬間化作幾分憤怒：
“能不能別提這事兒！”
渾天獸心裏得意。便是天命生魔，堂堂魔尊，亦有憤怒不甘，如此情緒被它掌控，便可肆意利用……
於是它加重語氣，力求給其更大的刺激，助他一怒之下大開殺戒：
“為何不提？！你乃天命生魔，擁有最純正的魔氣，本是天道眷顧，企能叫小小修士封印千……”
它一個“年”字尚未說完，嘴巴就被霽玄月的魔氣一刀削掉。
霽玄月神情怎麽看都不是憤怒不甘，蒼白陰郁之色被惱怒替代，讓他多了幾分少年靈動。
若非這些年在封印裏“修身養性”沈穩許多，他怕是要直接跳腳：
“本尊當初確實狂妄，獨自應戰已經吃了教訓，以後行事會謹慎許多，不需要你刻意嘲諷！”
沒有嘴的渾天獸：“……”我也沒嘲諷啊，其實我只想讓你暴怒殺人，沒想讓你謹慎啊。
霽玄月只覺得自己這個魔尊當的失敗，先是年少輕狂被蕭承和那個老狐貍算計，如今過去這麽久了，還要被渾天獸嘲諷。
簡直奇恥大辱！
渾天獸軀體已經是幻影，它又給自己變幻出了一張嘴巴，開開合合試了試靈巧度後，又打算換個切入點繼續洗腦：
“那鳳凰族呢？你如今魔氣打傷，總該想明白了吧？所謂的變成貓根本就是障眼法，姜姒真正的目的，是在解開天魔咒的時候，將你渾身魔氣盡數吸走，拿去救她那只根本不該活著的小鳳凰。”
“罔你一開始就想救她，只怕是連她也在算計著你、等著看你魔氣耗盡而亡吧……啊！”
話說到一半，它的肚子又被魔氣撕開了一個口子。
渾天獸暴怒：“你幹什麽？！”
霽玄月一碰到它藏在肚子裏的內丹，魔氣就仿佛被胳膊上的天魔咒符文吸走了一般，可見其所言不虛。
這天魔咒，真的是拿來吸走他魔氣的媒介。
面對渾天獸的暴怒，霽玄月卻道：
“再試一下而已，看來是真的啊。”
魔紋漫上臉頰，他的氣息更加虛弱，聲音卻聽不出喜怒：
“連她，也是在算計我嗎？”
“我是不是被太奶奶耍了啊？這天魔咒的符文怎麽長胳膊上，忽然這麽疼啊？”
姜妘聲感覺到體內魔氣又是一陣暴漲。
魔氣在她體內橫沖直撞，左臂上的符文發燙，頭也跟著疼。
“成魔竟然是這麽輕松的事情嗎？地上躺躺就能擁有這麽多魔氣？就是太費胳膊了。”
本著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坐下休息一下的良好心態，姜妘聲一被壓入封印就癱坐在石床上給自己算卦。
怨化鳥的心臟好像還留有餘韻，和她體內另一股氣息與魔氣互相制衡，骨骼仿佛重新生長。
神魂殘缺的漏洞仿佛得到了填補，類似當初張口就想噴火一樣的感覺彌漫。
姜妘聲覺得自己八成是要進化了。
等覺得疼痛減輕了些許，她才從石床上爬起來，拿出羅盤又正經算了一卦：
“坤卦。包容萬物，有好有壞，順其自然……”
額頭上都帶著冷汗，她的眸子反而更加清亮。
便是在這等狼狽情形下，姜妘聲依然控制不住說些胡話來緩解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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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這麽多年修為平平的根本原因，是選錯了專業？我應該修魔道的？”
恍然大明白的姜妘聲一下子跳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這樣聰明的人，怎麽可能修煉多年依然是個戰五渣，必然是因為專業和天賦不對口。”
她一臉中二地伸出手：
“顫抖吧修真界！我就是天道選中的真正大魔頭——”
“轟隆——”
又是一陣雷聲從頭頂上響起，頭頂上的伏魔陣稀裏嘩啦掉落一堆碎石，地面也開始顫抖，一道道裂縫從她背後的石床上蔓延到了四周。
姜妘聲慌忙抱頭鼠竄，大魔頭事業未開始先夭折。
碎石落下後，一柄劍赫然出現在裂縫中間，微光瑩瑩，劍氣冷然。
姜妘聲好奇地湊近。
然後她又尖叫一聲跳開：“我靠！這不是青紓師叔的瀚海劍嗎？”
她繞著劍身轉了一圈：
“青紓師叔九百年前就死在渾天秘境裏了，難道也是被這伏魔陣困住了？”
“渾天秘境裏，為什麽會有一個伏魔陣呢？”
“秘境困住大家，又有什麽目的呢？”
“還有這忽然出現的魔氣……和天魔咒，究竟有什麽關系？”
姜妘聲摩挲著羅盤，面對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苦思不得其解。
然而還沒等她想明白多少，她便覺得又是一陣疼痛襲來，這一次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簡直要爆炸一樣。
魔氣越重，頭頂的伏魔陣越是刀光劍影，一道道陣法靈力打下，欲將其牢牢縛於陣中。
鳳羽羅盤與陣法靈力相抵，姜妘聲被護在其中。
姜妘聲的眼尾開始泛紅，垂眸間便露出幾分妖異的狠戾。
傳訊玉牌從她身上滾落下去，和石塊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姜妘聲睜開眼睛，傳訊玉牌發出羸弱微光。
下一秒，整個人忽然好像漏氣一樣。
“噗通”一聲，她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只鳥。
小鳥版姜妘聲：“？”
這裏的意外也太多了吧！
她變成鳥的一瞬間，周身魔氣消散殆盡，伏魔咒以為自己抓錯了人，靈力在她頭頂盤旋許久，終究是默默退開。
鳳羽羅盤發出劇烈的光，伏魔陣被其打開了一道口子。
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開口處。
姜妘聲睜著一雙小鳥豆豆眼，看著這個熟悉的來客，半是震驚半是了然：
“竟然是你。”
來人看見她變成一只鳥也絲毫不覺意外，而是款款走向瀚海劍旁，輕輕握住劍柄，而後一把拔起劍身。
“果然還得靠你，才能進到這兒來。”
青紓的聲音和她這個人一樣清冷：
“小鳳凰，恭喜你，快要化形了。”
渾天獸的肚子上已經全是口子。
它快要給霽玄月跪下了：
“你若用我的內丹解開天魔咒，只會被耗盡魔氣便宜了那個小鳳凰，你到底在圖什麽啊？”
能不能別休息一會兒就在它肚子上開個口子去摸內丹啊？
它傷口恢覆的快難道是它的錯嗎？它就活該過一會兒挨一刀嗎？
霽玄月漫不經心地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傳訊玉牌：
“誰讓本尊心情不好，一想到又被人算計，就格外想砍人。”
渾天獸前爪揮開擋在兩人面前的霧氣，確保他能看清外面的場景：
“那你去砍他們啊！”
霧氣外面是衡劍仙宗的場景，李微藍正和蕭淩練劍，你儂我儂的，格外親昵。
“你常年盤旋於此，將一個又一個修士困在幻境裏，到底是想幹什麽？”
面對霽玄月的提問，渾天獸用那張開合還不夠靈便的大嘴詭異一笑：
“世人多愚昧，從充滿希望，到墮入無邊地獄的絕望，還不夠有趣嗎？”
霧氣外的場景已經發生變化。
暴雨不休，衡劍仙宗魔氣不散，屍骸遍地。
何思易跪在姜妘聲的“屍體”旁痛哭流涕，李微藍跪在地上，看著昔日同門如發瘋一般朝她撲來，卻被蕭淩盡數擋下。
霧氣外的霽玄月猛地起身。
蕭淩渾身是血，執劍立於雨中，對一臉茫然的李微藍道：
“殺了欺負過你的人，殺了阻止我們的人，你和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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