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蕭家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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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蕭家的熱鬧
次日清早，林鹿去了女學館上課。
媛華一見到她就抱怨，“我家那位新姨娘的事兒，你知道了吧？現在我娘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嚇得我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啊。”
林鹿打趣道：“那就憋到學堂再出。”
“去你的！”媛華氣得捶桌，“憋氣到學堂，我不就憋沒氣兒了啊。”
林鹿聳了聳肩，“沒辦法！這事兒我幫不上你。”
即便幫得上，她也不可能去幫啊。
樂得坐山觀虎鬥呢。
媛華氣鼓鼓的，還想再說，“那狐貍精……”
夫子謝令儀拿著書進來了。
媛華趕緊閉了嘴。
沒想到，謝令儀卻點了她的名，“媛華，你家裏剛才來人說有事，趕緊回去一趟。”
“啊！好好。”媛華當即拔腳跑了。
林鹿趕緊道：“夫子，我也請一天假吧。”
畢竟她是蕭家沒進門的媳婦，要是不聞不問，別人肯定會覺得她太冷血了。
謝令儀點頭，“嗯，去吧。”
林鹿直接回了家，吩咐飛袖，“蕭家出了事兒，你趕緊去打聽一下。”
蕭摩詰不在，她可不想去蕭家惹上麻煩。
飛袖去了沒多久，回來樂道：“聽說蕭家老爺納了個妾，很是猖狂，在後花園和二太太起了爭執，然後被二太太扇了一耳光。”
林鹿好笑，“這麽激烈呀。”
飛袖接著笑道：“那姨娘跑去蕭老爺跟前告狀，蕭老爺去找二太太問話，二太太也不是一個好惹的，沒說幾句就吵了起來。”
“二太太說新姨娘年輕，未必耐得住，指不定肚裏孩子是誰的呢。”
“這話豈不是說蕭老爺綠了？蕭老爺氣得扇了二太太一耳光，聽說都扇出血了呢。”
林鹿勾起嘴角，“呵，還真是夠熱鬧的啊。”
行啊！看來這新姨娘戰鬥力十足，以後二太太和蕭玉熙有的忙活，就不會總盯著她了。
“哦，還有一件事兒。”
“你說啊。”
飛袖鄙夷道：“回來的路上，我看見潘杏兒在點心鋪子裏，買了一堆東西，肯定是蕭二公子給她銀子了。”
林鹿一聲嗤笑，“誰知道呢？反正你平時盯著她就行了。”
蕭玉熙為什麽招惹潘杏兒？還不是因為潘杏兒跟她不對付，所以想接近潘杏兒，找機會給她使點絆子。
哼！狗東西就沒按好心。
不過蕭玉熙和潘杏兒都沒啥腦子，能想出來的絆子，也就那樣了。
林鹿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倒是下午鐵柱過來說到春種，讓她更上心一些，“現在天氣還是有點冷，瓜果蔬菜不太好種，先把春小麥種上吧。”
沒辦法，她不能憑空搞個大棚蔬菜啊。
鐵柱回道：“地已經翻過，我瞧著翻得松松的。上次姑娘你說，種子你來弄，所以就等著你安排播種了。”
林鹿的空間裏有著優良的種子。
單說小麥，比起古代那些未經培育的品種，畝產翻十倍不是問題。
但……，問題是她不能直接這麽種啊。
不然畝產翻了十倍，怎麽解釋？
凡事講究一個循序漸進。
因此她思慮再三，去買了幾百斤上好的小麥種子，精挑細選過後，選了一百來斤顆粒大又飽滿的，再混了一成現代小麥種子。
至於剩下的小麥也不浪費，磨成面粉，正好打燒餅做肉夾饃。
林鹿帶著種子去了郊外山莊，沒急著種。
她先仔細檢查土地，然後道：“還是不夠松、不夠細，裏面還有土坷垃，你們再細細的翻一遍，給你們每個人算十文工錢。”
“十文工錢？就翻翻地啊。”
“行啊，行啊。”
佃農們雖然覺得三少奶奶事兒多，但是肯給錢，就一切都好說啦。
林鹿又去單獨處理肥料。
古代的肥料也就是豬、牛糞攪和，加掉草木灰，她支開了人，把配好比例的化肥給拌了進去。
等到肥料均勻撒好，再種下她拌過除蟲藥劑的種子，基礎步驟就算完成。
林鹿站在田埂上喘氣兒，看著麥地，“呼……，你們可得好好長啊。”
因為實在累得不行，回去吃了晚飯，洗了熱水澡，就在床上倒頭呼呼睡過去了。
次日醒來，林鹿早早起床去了女學館。
媛華直接請假沒有來。
林鹿正好樂得清靜，表面聽著謝令儀教識字，心裏琢磨酒坊的事兒。
一個時辰很快就昏過去了。
剛回林家，就見周氏拿著份紅色請帖迎上來。
林鹿疑惑道：“這是什麽？”
周氏一臉尷尬之色，“剛才蕭家派人來送請帖，說是新姨娘進門，蕭老爺準備擺十桌酒席，讓大家過去喝個酒。”
林鹿，“…………”
周氏拿著請帖燙手，幹笑道：“從前也沒去過這種酒席，該咋準備啊？到時候可別鬧出笑話了。”
林鹿好笑道：“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納妾了啊。”
周氏嘆氣，“你說說，這都叫啥事兒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林鹿道：“當然是要去的！他可是我未來的公公，我還能跟公公對著幹嗎？不就是吃頓飯的事兒。”
周氏擔心道：“你給新姨娘送禮，那不就得罪了二太太嗎？姨娘終歸是姨娘，二太太可是蕭家的當家主母，怕是她心裏會記恨吶。”
林鹿淡淡笑道：“不礙事兒，大家肯定都要隨禮的。”
“也是。”周氏稍微松了一口氣，又道：“對了，蕭大人還說要采買些鹵肉、鹵菜，讓你準備好十桌的量。”
林鹿笑道：“行啊，這新姨娘還能照顧我生意。”
到了給新姨娘擺酒席這天，蕭家裝點的一片喜慶。
林鹿還是頭次來蕭家，林長孝和周氏、天賜更是緊張，局促的身體都僵硬了。
好在蕭摩詰親自出來迎接，“岳父和天賜跟我走，小鹿你和岳母跟琥珀姐姐走，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
林鹿瞅著他心情還不錯。
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問道：“這新姨娘的事兒沒影響到你吧？”
蕭摩詰不以為意，“有啥影響？反正我平時在軍營看不著，眼不見心不煩。”
“行，回頭空了再說。”林鹿笑著眨了眨眼，轉身回去對琥珀笑道：“辛苦琥珀姐姐帶路了。”
“不敢，姑娘和親家太太跟我來。”琥珀笑著道謝，領著她們往院子裏走。
林鹿之前去過趙家辦壽宴鹵菜，和蕭家一對比，還是趙家的宅子更加精致典雅，蕭家的感覺要闊朗大氣一些。
畢竟趙大人是個儒雅文人，蕭元霆是個武將。
林鹿和周氏先去拜見了餘太君。
周氏小門小戶出身，不善言辭，請了安以後就不知道說啥了。
林鹿倒是一派落落大方。
餘太君瞧著孫媳婦挺滿意，笑著說道：“上次你讓人送來的檀香味兒香皂，我用著覺得很好，又給謝老太太送去一塊兒，她用了也說好。”
林鹿笑道：“祖母你不早說，我明兒再多做幾塊送來。”
餘太君擺手道：“用不了那麽多，一個月一塊兒都用不完。”
林鹿故意撒嬌，“那我就每個月送一塊兒。只要送一次，祖母肯定就會誇我一次，叫摩詰聽了都眼紅。”
逗得餘太君很是開心，“好好，就叫他眼紅去。”
周氏和屋裏的丫頭們也都笑了。
氣氛正好，門口婆子來報，“宴席要開了，管事的讓客人們都過去呢。”
餘太君的笑容淡了些，看向林鹿和周氏，“你們快去吧，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哎。”周氏趕緊起身。
林鹿笑道：“祖母，那我先去吃飯。等明兒做好香皂，我親自過來送，再做些點心和祖母一起吃。”
餘太君卻道：“你來看我是極好的。只是這幾天家裏實在忙亂，沒有功夫陪你，過些日子再來吧。”
“哎，我聽祖母的。”林鹿脆聲應下。
她心裏清楚，這段時間二太太和新姨娘正鬧得兇，餘太君也是好意，等過了這陣風頭再來吧。
出了門，周氏也道：“這段時間蕭家只怕沒個消停，老太太是疼你呢。”
林鹿笑著點頭，“嗯，娘和我想一塊兒去了。”
母女倆一起去了前面宴席廳。
今兒是納新姨娘的宴席，二太太才挨了丈夫一耳光，豈能吃得下？因此稱病沒有出來。
林鹿樂得輕松自在。
因為在高陵縣本地，趙家、蕭家、謝家是三家大戶，因此這幾家的女眷都被安排在了一桌，剛巧和謝令儀挨在一起坐。
林鹿先行禮，“夫子好。”
謝令儀在學堂外倒是很客氣，微笑道：“坐吧，都是過來做客的。”
林鹿覺得有點怪怪的。
蕭元霆是納妾，趙家和謝家的太太們都沒來，只派了幾個姨娘，再找了幾個庶出的小姐應付。
按理說，以謝令儀的身份、年紀和性格，不願意來才對。
怎麽會有興趣湊這個熱鬧？
林鹿一時沒忍住好奇，低聲問道：“夫子，我以為你不會來湊熱鬧呢。”
她是沒辦法，做兒媳的不得不低頭啊。
“我也不想來。”謝令儀似乎觸動了心弦，自嘲道：“可能家裏覺得我一直不嫁人，拖成了老姑娘，將來只能給別人做妾，所以讓我來看看下場吧。”
林鹿勸道：“也許是你想岔了呢。”
謝令儀神色篤定，“我不想嫁人！”
她聲音稍大，惹得周氏和幾位女眷看了過來。
謝令儀卻沒有任何不自在。
林鹿忍不住問道：“那夫子想做什麽呢？是打算教一輩子書吧。”
“你不懂，別人也不懂。”謝令儀輕輕搖頭。
林鹿笑著反問，“夫子什麽都沒說，怎麽知道我不懂？只是覺得夫子你滿身才氣，見識廣泛，不應該這樣愁苦啊。”
謝令儀認真看她的眼睛，“你覺得我滿身才氣？不覺得我腦子有問題嗎？”
林鹿笑道：“哪裏有問題了？夫子聰明，又懂學問，應該是別人羨慕的才對呀。”
謝令儀哀傷道：“羨慕？在世人眼裏，女子有學問便是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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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打趣道：“那就憋到學堂再出。”
“去你的！”媛華氣得捶桌，“憋氣到學堂，我不就憋沒氣兒了啊。”
林鹿聳了聳肩，“沒辦法！這事兒我幫不上你。”
即便幫得上，她也不可能去幫啊。
樂得坐山觀虎鬥呢。
媛華氣鼓鼓的，還想再說，“那狐貍精……”
夫子謝令儀拿著書進來了。
媛華趕緊閉了嘴。
沒想到，謝令儀卻點了她的名，“媛華，你家裏剛才來人說有事，趕緊回去一趟。”
“啊！好好。”媛華當即拔腳跑了。
林鹿趕緊道：“夫子，我也請一天假吧。”
畢竟她是蕭家沒進門的媳婦，要是不聞不問，別人肯定會覺得她太冷血了。
謝令儀點頭，“嗯，去吧。”
林鹿直接回了家，吩咐飛袖，“蕭家出了事兒，你趕緊去打聽一下。”
蕭摩詰不在，她可不想去蕭家惹上麻煩。
飛袖去了沒多久，回來樂道：“聽說蕭家老爺納了個妾，很是猖狂，在後花園和二太太起了爭執，然後被二太太扇了一耳光。”
林鹿好笑，“這麽激烈呀。”
飛袖接著笑道：“那姨娘跑去蕭老爺跟前告狀，蕭老爺去找二太太問話，二太太也不是一個好惹的，沒說幾句就吵了起來。”
“二太太說新姨娘年輕，未必耐得住，指不定肚裏孩子是誰的呢。”
“這話豈不是說蕭老爺綠了？蕭老爺氣得扇了二太太一耳光，聽說都扇出血了呢。”
林鹿勾起嘴角，“呵，還真是夠熱鬧的啊。”
行啊！看來這新姨娘戰鬥力十足，以後二太太和蕭玉熙有的忙活，就不會總盯著她了。
“哦，還有一件事兒。”
“你說啊。”
飛袖鄙夷道：“回來的路上，我看見潘杏兒在點心鋪子裏，買了一堆東西，肯定是蕭二公子給她銀子了。”
林鹿一聲嗤笑，“誰知道呢？反正你平時盯著她就行了。”
蕭玉熙為什麽招惹潘杏兒？還不是因為潘杏兒跟她不對付，所以想接近潘杏兒，找機會給她使點絆子。
哼！狗東西就沒按好心。
不過蕭玉熙和潘杏兒都沒啥腦子，能想出來的絆子，也就那樣了。
林鹿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倒是下午鐵柱過來說到春種，讓她更上心一些，“現在天氣還是有點冷，瓜果蔬菜不太好種，先把春小麥種上吧。”
沒辦法，她不能憑空搞個大棚蔬菜啊。
鐵柱回道：“地已經翻過，我瞧著翻得松松的。上次姑娘你說，種子你來弄，所以就等著你安排播種了。”
林鹿的空間裏有著優良的種子。
單說小麥，比起古代那些未經培育的品種，畝產翻十倍不是問題。
但……，問題是她不能直接這麽種啊。
不然畝產翻了十倍，怎麽解釋？
凡事講究一個循序漸進。
因此她思慮再三，去買了幾百斤上好的小麥種子，精挑細選過後，選了一百來斤顆粒大又飽滿的，再混了一成現代小麥種子。
至於剩下的小麥也不浪費，磨成面粉，正好打燒餅做肉夾饃。
林鹿帶著種子去了郊外山莊，沒急著種。
她先仔細檢查土地，然後道：“還是不夠松、不夠細，裏面還有土坷垃，你們再細細的翻一遍，給你們每個人算十文工錢。”
“十文工錢？就翻翻地啊。”
“行啊，行啊。”
佃農們雖然覺得三少奶奶事兒多，但是肯給錢，就一切都好說啦。
林鹿又去單獨處理肥料。
古代的肥料也就是豬、牛糞攪和，加掉草木灰，她支開了人，把配好比例的化肥給拌了進去。
等到肥料均勻撒好，再種下她拌過除蟲藥劑的種子，基礎步驟就算完成。
林鹿站在田埂上喘氣兒，看著麥地，“呼……，你們可得好好長啊。”
因為實在累得不行，回去吃了晚飯，洗了熱水澡，就在床上倒頭呼呼睡過去了。
次日醒來，林鹿早早起床去了女學館。
媛華直接請假沒有來。
林鹿正好樂得清靜，表面聽著謝令儀教識字，心裏琢磨酒坊的事兒。
一個時辰很快就昏過去了。
剛回林家，就見周氏拿著份紅色請帖迎上來。
林鹿疑惑道：“這是什麽？”
周氏一臉尷尬之色，“剛才蕭家派人來送請帖，說是新姨娘進門，蕭老爺準備擺十桌酒席，讓大家過去喝個酒。”
林鹿，“…………”
周氏拿著請帖燙手，幹笑道：“從前也沒去過這種酒席，該咋準備啊？到時候可別鬧出笑話了。”
林鹿好笑道：“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納妾了啊。”
周氏嘆氣，“你說說，這都叫啥事兒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林鹿道：“當然是要去的！他可是我未來的公公，我還能跟公公對著幹嗎？不就是吃頓飯的事兒。”
周氏擔心道：“你給新姨娘送禮，那不就得罪了二太太嗎？姨娘終歸是姨娘，二太太可是蕭家的當家主母，怕是她心裏會記恨吶。”
林鹿淡淡笑道：“不礙事兒，大家肯定都要隨禮的。”
“也是。”周氏稍微松了一口氣，又道：“對了，蕭大人還說要采買些鹵肉、鹵菜，讓你準備好十桌的量。”
林鹿笑道：“行啊，這新姨娘還能照顧我生意。”
到了給新姨娘擺酒席這天，蕭家裝點的一片喜慶。
林鹿還是頭次來蕭家，林長孝和周氏、天賜更是緊張，局促的身體都僵硬了。
好在蕭摩詰親自出來迎接，“岳父和天賜跟我走，小鹿你和岳母跟琥珀姐姐走，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
林鹿瞅著他心情還不錯。
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問道：“這新姨娘的事兒沒影響到你吧？”
蕭摩詰不以為意，“有啥影響？反正我平時在軍營看不著，眼不見心不煩。”
“行，回頭空了再說。”林鹿笑著眨了眨眼，轉身回去對琥珀笑道：“辛苦琥珀姐姐帶路了。”
“不敢，姑娘和親家太太跟我來。”琥珀笑著道謝，領著她們往院子裏走。
林鹿之前去過趙家辦壽宴鹵菜，和蕭家一對比，還是趙家的宅子更加精致典雅，蕭家的感覺要闊朗大氣一些。
畢竟趙大人是個儒雅文人，蕭元霆是個武將。
林鹿和周氏先去拜見了餘太君。
周氏小門小戶出身，不善言辭，請了安以後就不知道說啥了。
林鹿倒是一派落落大方。
餘太君瞧著孫媳婦挺滿意，笑著說道：“上次你讓人送來的檀香味兒香皂，我用著覺得很好，又給謝老太太送去一塊兒，她用了也說好。”
林鹿笑道：“祖母你不早說，我明兒再多做幾塊送來。”
餘太君擺手道：“用不了那麽多，一個月一塊兒都用不完。”
林鹿故意撒嬌，“那我就每個月送一塊兒。只要送一次，祖母肯定就會誇我一次，叫摩詰聽了都眼紅。”
逗得餘太君很是開心，“好好，就叫他眼紅去。”
周氏和屋裏的丫頭們也都笑了。
氣氛正好，門口婆子來報，“宴席要開了，管事的讓客人們都過去呢。”
餘太君的笑容淡了些，看向林鹿和周氏，“你們快去吧，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哎。”周氏趕緊起身。
林鹿笑道：“祖母，那我先去吃飯。等明兒做好香皂，我親自過來送，再做些點心和祖母一起吃。”
餘太君卻道：“你來看我是極好的。只是這幾天家裏實在忙亂，沒有功夫陪你，過些日子再來吧。”
“哎，我聽祖母的。”林鹿脆聲應下。
她心裏清楚，這段時間二太太和新姨娘正鬧得兇，餘太君也是好意，等過了這陣風頭再來吧。
出了門，周氏也道：“這段時間蕭家只怕沒個消停，老太太是疼你呢。”
林鹿笑著點頭，“嗯，娘和我想一塊兒去了。”
母女倆一起去了前面宴席廳。
今兒是納新姨娘的宴席，二太太才挨了丈夫一耳光，豈能吃得下？因此稱病沒有出來。
林鹿樂得輕松自在。
因為在高陵縣本地，趙家、蕭家、謝家是三家大戶，因此這幾家的女眷都被安排在了一桌，剛巧和謝令儀挨在一起坐。
林鹿先行禮，“夫子好。”
謝令儀在學堂外倒是很客氣，微笑道：“坐吧，都是過來做客的。”
林鹿覺得有點怪怪的。
蕭元霆是納妾，趙家和謝家的太太們都沒來，只派了幾個姨娘，再找了幾個庶出的小姐應付。
按理說，以謝令儀的身份、年紀和性格，不願意來才對。
怎麽會有興趣湊這個熱鬧？
林鹿一時沒忍住好奇，低聲問道：“夫子，我以為你不會來湊熱鬧呢。”
她是沒辦法，做兒媳的不得不低頭啊。
“我也不想來。”謝令儀似乎觸動了心弦，自嘲道：“可能家裏覺得我一直不嫁人，拖成了老姑娘，將來只能給別人做妾，所以讓我來看看下場吧。”
林鹿勸道：“也許是你想岔了呢。”
謝令儀神色篤定，“我不想嫁人！”
她聲音稍大，惹得周氏和幾位女眷看了過來。
謝令儀卻沒有任何不自在。
林鹿忍不住問道：“那夫子想做什麽呢？是打算教一輩子書吧。”
“你不懂，別人也不懂。”謝令儀輕輕搖頭。
林鹿笑著反問，“夫子什麽都沒說，怎麽知道我不懂？只是覺得夫子你滿身才氣，見識廣泛，不應該這樣愁苦啊。”
謝令儀認真看她的眼睛，“你覺得我滿身才氣？不覺得我腦子有問題嗎？”
林鹿笑道：“哪裏有問題了？夫子聰明，又懂學問，應該是別人羨慕的才對呀。”
謝令儀哀傷道：“羨慕？在世人眼裏，女子有學問便是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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