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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徹底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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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黎註意到,除了杜笙到來之外,警車裏還坐了其他人,這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杜笙總是獨行,幾乎不見他和同事一起。

這一次的變化,是否意味著案情有了新的進展?穆黎直覺這麽認為,便提步率先向杜笙走去。

“杜隊長。”她稱呼道。

杜笙微微點頭,眼神卻是註視著後方的穆承,“我們過來,是要帶穆承走一趟。”

“有什麽發現嗎?”

“嗯,”杜笙沈吟,目光終於落在穆黎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穆小姐,不管怎麽說他是你的哥哥,但事實證明,他確實和案件有密不可分的聯系,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穆黎心中大驚,“穆承真的和案件有關?”

雖然她也在利用這次機會碾壓穆承,但她仍是覺得穆承不可能殺人,他雖然可恨,還不至於草菅人命。

杜笙不語,從外衣內兜裏掏出一張紙,翻開呈現在穆黎眼底,當頭的三個字竟然正是“逮捕令”!

穆黎震驚得說不出話,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不是周末嗎?“是不是弄錯了?”

“能拿到逮捕令,你覺得會錯嗎?”杜笙低聲反問,把逮捕令折疊好,又放回衣兜裏。

穆黎動了動唇,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逮捕令是不會下達的,可穆承一旦被捕,誰來主持未完的意識?

她不禁抱緊了懷裏的骨灰盒,心加速狂跳,有一種尚未得到就要失去的惶恐感籠罩著她。

“杜隊長周末還工作?”一個低冷的男聲傳來,穆黎回過神,那是藺瑾謙到來。

她猛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藺瑾謙出現在此,又要如何解釋清楚?旋即想到,逮捕令已下,穆承在劫難逃,有些東西再去追究已然沒了意義。

杜笙應該不會在意。

確實,杜笙沒有在意藺瑾謙為何在場,僅是頷首致意,言簡意賅地說道:“命案一天不破,又怎麽敢休息?”

說罷,便提步要走進穆家大門。

穆黎這時急忙上前阻攔,擋住了他的去向。

“穆小姐,雖然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但你如果阻礙執法,我是有權拘留你的。”杜笙皺眉喝責。

穆黎垂眸,餘光瞥見一旁的藺瑾謙似乎正要操控輪椅過來,她便搶先出聲道:“杜隊長,我不管你掌握了什麽證據,證明穆承確實是命案的關鍵,你要逮捕他,我不會阻攔,也無權阻攔。”

“但是我懇求你,再緩一兩個小時,在那以後,你可以隨時逮捕他,如果他敢跑,我一定第一個阻攔。但是現在真的不行,我的母親,她的遺願就要達成了,穆承要是被捕,她的遺願就徹底落空。”

杜笙這才註意到穆黎懷裏抱了一個東西,那東西四四方方像是個盒子,不過用布包裹著,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麽。

“杜隊長。”藺瑾謙還是來到了穆黎身旁,沈靜平穩地解釋,“阿黎懷裏抱著的,是她母親的骨灰,現在正是要由穆家繼承人穆承帶著去到穆家的陵園,從陵園回來以後,您要怎麽樣就怎麽樣。”

穆黎接上藺瑾謙的話,近乎央求地說道:“杜隊長,拜托你,再通融兩個小時,等我母親入土為安就好。”

杜笙長長地嘆了口氣,再怎麽鐵面無私,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再者死者為大,人情世故他還是能明白。

他點了點頭,“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希望一切妥當後,還能看到穆承回來。”說罷,便回到車裏,車子往前駛去。

這時穆承才敢上前,他嫌疑沒有洗清,見到那個杜笙就心煩。

穆承問:“他來做什麽?”

“他來請阿黎回去工作。”是藺瑾謙接了話,他淡然地說著慌,搪塞了穆承的追問。

穆承不悅地擰眉,“大周末的,就算是工作也需要分時間,仗著自己是刑偵隊隊長就了不起?真是好笑!”這一通責罵也不知是為誰說。

“好了,人走了,我們也走吧。”藺瑾謙淡然提醒,隨後各自上了車,齊齊往穆家的陵園去。

因為途中就聯系了陵園的人,事先做好安排,所以穆黎他們到的時候,該挖開的墓地已備好,墓碑也已火速地備好。

趙心月的骨灰終於埋進了穆家的陵園,穆黎站在人群的最前方,正對墓碑,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她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只是覺得心頭一樁大事了解,似乎輕松了許多。

卻又莫名得憂愁,變得更沈重。

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悲愴在她心中纏繞,說不出悲喜,道不盡哀怒,她就是覺得,似要了無牽掛。

“既然都安排妥當了,那我也就走了,我父親還在醫院。”穆承微笑著說,眼神誠懇地看向藺瑾謙,“大少,您答應我的,可別忘了。”

藺瑾謙漠然點頭,“不會。”

“那就有勞了,我先告辭。”穆承微微欠了欠身自,轉身就走。

穆黎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要去攔,卻被藺瑾謙一記眼神攔住,他操控著輪椅來到她跟前,壓低聲音道:“與其讓他回家,不如告訴杜隊長去醫院等。”

“可醫院那樣的場合不合適……”

“穆家就合適嗎?”藺瑾謙冷聲道,接著已不顧她的反應,直接吩咐羅赫道,“聯系杜笙,告訴他穆承的去向,別忘了說明情況,如今穆德忠尚在醫院養病。”

羅赫點頭,“明白,大少。”遂去往一旁給杜笙打電話。

穆黎看著羅赫的背影,因為今天特殊場合特殊事宜,他們都穿了一身素凈的黑色,可不知為何,大概是陵園墓地的原因,她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沈寂,死一般的沈寂。

“阿黎,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的問題嗎?”藺瑾謙忽而開口,輕聲地問。

穆黎一時沒回過神,更沒有精力去細想,畢竟他問過的問題不算少。

藺瑾謙提醒道:“如果將來穆家敗了,你母親又要怎麽辦?”

這麽一提示,穆黎想起來了,他是問過這樣的問題,雖然忘了是在什麽情況下的體溫,她卻清楚地記得她的回答。

“我記得。”

“那你還記得你的回答嗎?”藺瑾謙又是問。

穆黎點頭,回道:“不管穆家敗不敗,我該為母親做的,一定會做到。”

“如今你已經做到,但穆家卻要敗了。”

穆黎猛然一驚,再看向藺瑾謙,他已操控著輪椅往回走,那孤冷的背影讓她惶恐不安。

他的話像是預言一般,在她心中重重一擊,久久不能平覆。

穆家……要敗了嗎?

……

醫院,穆承風塵仆仆地趕來,穆德忠躺在病床上悠然地看著報,一旁的沙發裏坐著的是太太彭瑜和穆綺。

看到長子姍姍來遲,彭瑜自然是不滿意,沈聲質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麽現在才來?不知道你父親送醫院來了嗎?”

穆承懶懶地看了彭瑜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媽,父親到底怎麽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作為長子不來,像什麽樣!”

穆承懶得再搭話,走到病床前,換了一張笑臉,頗有些討好意味地說道:“爸,我想跟你說一個好消息。”

穆德忠報紙不曾放下,隨口回了一句,“什麽好消息?”

穆承笑,十分得意,“我和藺家大少做了筆交易,他可以幫我洗脫目前的嫌疑,讓警方不再緊盯我!”

這一說,立時讓病房裏的幾個人警惕了神經,彭瑜和穆綺紛紛走到他旁邊,穆德忠也放下了報紙,“什麽交易?!”

“你沒事兒和藺家的人做什麽交易?”彭瑜神色緊張,她莫名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

穆綺也是不安,“哥,你怎麽會和藺家大少做交易?連我都知道,這個人可是很厲害的!”

“正是因為他厲害,我才要和他做交易!”穆承白了穆綺一眼,“你們都知道我是清白的,但是有什麽辦法能幫我洗脫嫌疑?你們沒有!”

“你什麽語氣!”穆德忠低吼道,對穆承的表現非常不滿。

穆承又調整了態度,耐心說道:“父親,是這樣的,藺大少答應我,幫我作證,證明青巒山命案發生的那天,我在別的地方。”

“他怎麽證明?”穆綺迫不及待地問。

穆承道:“他讓藺家四少幫我,就說那晚我和藺家四少在一起,一直玩到第二天天亮才分開。你們知道,藺家四少還是聽他的話的。”

彭瑜大大地松了口氣,“有人證就好了,雖然承兒是清白的,但一直沒有證明,我這心懸著放不下來,實在難受。”

可穆德忠並沒有彭瑜那樣樂觀,作為母親最關心的是孩子安危,可他更想要知道背後的交易是什麽,“他為你證明,你要為他做什麽?”

問到了關鍵處,穆承有些支吾著,“我和他交易,以穆家繼承人的身份,主持穆黎母親入穆家的儀式……”

“嘩啦”一聲響,在穆承音落時響徹了病房,那是穆德忠怒極揚手一扔,把報紙向床尾狠狠砸去。

接著他震吼道:“混賬東西!你滿足了穆黎的心願,海港城的項目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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