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探羈留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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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探羈留山（九）
一步，兩步……
在距她恰好一丈之遠時，對方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往另一邊。
謝青嵐肩膀松垮下去。
見謝饌玉走到桌邊。因是背對著她，看不清在做什麽，謝青嵐往櫃外側了側身，探頭望去。謝饌玉手上正拿著謝青嵐剛剛碰過的皮影，似是感覺到背後有人，偏頭看來。
謝青嵐一驚，在對方轉頭時，迅速往後躲。
謝饌玉望著空蕩蕩的屋內，臉隱在黑暗中，瞧不清神色。他收起皮影，擡手點了屋內的燭火，便推門出去了。
關門聲響起。
謝青嵐這才卸下全身緊繃，輕聲呼出一口氣。
她悄悄走出來，確認謝饌玉完全離開，用最快的速度從右側小窗翻身離開。
回到住處後沒多久。
外面傳來敲門聲，她脫掉外衫將頭發揉亂，慢吞吞地走到門邊，邊打哈欠邊看向來人。
“……師尊？您回來了啊？”
謝饌玉手中提著燈籠，襯著那張端正若白玉的面孔，在夜色裏煞是好看。
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謝青嵐腕間的手串，道：“今夜宗門出事，你可有出去亂跑？”
“亂跑…”謝青嵐跟個二流子似的抱胳膊靠門框，撇嘴道，“師尊不讓我出去，我哪敢亂跑啊，我修為又不高，要是死了可怎麽辦？”
“別胡說。”
總歸，看她全須全影的在，謝饌玉還是放心了不少。
“好好休息吧。”
謝青嵐揚眉一笑，“得嘞！師尊您也好好休息，明早我給您磨豆漿喝呀！”
他無奈失笑，搖搖頭，提著燈籠走了。
闔上門，謝青嵐的目光落在腕間的手鏈。看來謝饌玉還是對她生了懷疑心，她得盡快找到封吾下落才行。不過有傲陽在，找到封吾的可能就大了一分。
可他還會被關在哪個地方呢……
第二日，謝青嵐當真起了大早給謝饌玉磨豆漿。前前後後忙碌了幾個時辰，才算是做完。她一路笑呵呵地給謝饌玉送過去，對方雖不用進食，但看在她一片尊師重道的孝心還是勉為其難收下了。
只見謫仙般的人小口小口抿著鹹豆漿，臉上的表情五味雜陳。
“好喝吧師尊！”她得意道。
謝饌玉表情隱忍：“……尚可。”
他擡眸見謝青嵐滿臉都是黑灰，嘆了口氣，讓她下去好好洗幹凈。
“那我正好去河邊洗個澡吧？”
他咳嗽了聲，“你…去吧。”
謝青嵐得令一聲，大搖大擺離開千鶴殿，往西邊清溪而去。卻不料中途未到清溪，腳下一轉，去了外門弟子的住處。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謝青嵐和謝離當上內門弟子後，連帶著封花焰的待遇也好了不少，就連春知管事都對他畢恭畢敬。
謝青嵐到時，就瞧見封花焰敲著二郎腿坐在一把搖椅上，旁邊倆弟子鞍前馬後地餵水果。
“方大爺，如今過得這麽舒坦啦。”
謝青嵐似笑非笑地走到人跟前，擋住陽光。封花焰正要罵咧，睜眼見是她，勾唇一笑。
“這不是咱當上宗主弟子的李三娘李師姐嗎，你們，還不快問好！”
旁邊兩位弟子連忙朝謝青嵐鞠躬，“師姐好！”
“哎，不錯不錯。”她笑瞇了眼，轉向封花焰，“感情你現在還成地頭蛇了是嗎？”
後者哂笑，“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行了，你倆下去吧。”
那兩人相視一眼，恭敬地離開。
封花焰起了身，擦幹凈手中的水，並未多說什麽，轉向往屋裏頭去。謝青嵐緊隨其後，待門關上後，便見他臉上神色突變，壓著眉頭露出幾分惴惴不安。
“找到他了嗎？”
“沒有。”謝青嵐搖頭，正要繼續說，忽的想起什麽走回門邊，布下一道避聲符，方才安心坐回來。
“雖沒有找到封吾，但我發現了另一樣東西。”
“傲陽劍。”
謝青嵐一頓，擰眉反問：“你怎麽知道？”
“昨夜千鶴殿上空有飛霞流過，我就知道你拿到敖陽劍了。只是你此事動靜也未免鬧得太大，真不怕被謝饌玉發現啊？”
“……”她臉色難看，“當時我在地牢內，並不知會引來飛霞。”
封花焰睜大眼，“可…謝饌玉回去後問過你？”
“並未。這才是最令我不安的地方，他明知傲陽生出異象，卻不問我，想來只有兩種可能。一，他信任我，覺得此事絕對與我無關，二……”
謝青嵐沈聲，“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目的。”
“你了解謝饌玉，以他性格若是第二種，會怎麽做？”
“若是第二種，我們會死無葬生之地。”謝青嵐平靜的語氣中隱約能窺探出幾分懼怕，“我這幾個徒弟雖聽我的話，卻都是心思深沈手段毒辣，謝饌玉不比謝離面上狠厲，但若觸及他的隱晦，折磨人的手段……只會比謝離更殘忍。”
“封花焰，我們沒剩多少時間了。”
“昨日謝饌玉跟我說，讓我兩日後去找他測定將來的煉道之路，想來是要用羈留山的朝天鏡。這面鏡子我不能照，一旦照了，我的身份就會曝光，我們必須在此之前找到封吾。”
封花焰凝重：“以你所見，你覺得封吾會被關在哪裏？”
“羈留山太大，能關人的地方很多，只怕很難……”
“若是明燭府呢？”
謝青嵐停住。
封花焰道：“這幾日我總在想，什麽地方最適合囚禁一門宗派的宗主，既能不被人發現，還能讓他無法逃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幾個禁地。但羈留山的禁地，除了大多是因為危險外，只有一個地方，並無險象，卻無人敢去。”
“就是明燭府。”
謝青嵐沈吟，“這樣說倒也不是沒可能。但想必謝饌玉在明燭府周圍設置了陣法，沒那麽容易進去。”
封花焰：“所以還要再創造一個大亂子出來。”
說到這，謝青嵐露出詭異的笑容。
“作為厲城的副城主，你肯定還有辦法吧？話說你昨晚用的什麽法子？”
“也沒什麽，就是在放了兩把火而已。”
“那他們說是厲城人擅闖？”
“修仙界嘛，本就草木皆兵，把所有罪責推到厲城的頭上都是常事了。”他擺擺手，一副“老子已經習慣了”的表情，後仰靠在椅背上。
“哦對了，”他忽的想起來，“聽說城主跟著東伯那老頭子走了，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提及謝離，謝青嵐沒吭聲。
封花焰一看就知道兩人還在冷戰，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明明都提醒過謝青嵐了，怎麽這家夥就不知道去哄哄呢？以她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說幾句好聽話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姑奶奶哎，你不會要一直晾著我家城主吧，我都替他心疼。”
謝青嵐聽他說這句話就火氣上來，“怎麽是我晾著他了，他不是也一聲不吭就跑去當了別人的弟子嗎？”
還說只認她一個師尊，可是喊東伯那老頭不也喊得很順口。
封花焰瞧出端倪，瞇著狐貍眼睛，饒有意味地湊過來。
“謝青嵐，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她愕然，“我嫉妒什麽！？”
“嫉妒我家城主當別人的徒弟啊。”他笑嘻嘻的，“您這占有欲也忒強了吧。”
謝青嵐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一時間找不出底氣。想起聽到謝離說成為東伯弟子時，心中閃過的那股不悅，說是惱怒，可現在回憶起來，好像真的和嫉妒沒什麽區別。
她抿緊嘴唇，封花焰還在滔滔不絕，謝青嵐拍了下桌子，後者這才住嘴。
“我還有事，先回千鶴殿了。”她擰著臉站起來，“等謝離回來再商量後面的事吧，走了！”
她匆促離去，像是在逃避什麽怪物。
封花焰看著那背影，挑眉笑了笑。
謝離與東伯這一去便是三日，無人知曉他們去了何處，也不知去做什麽。謝青嵐旁敲側擊地問過謝饌玉，但看模樣像是也不清楚。
不過也正因如此，她才有借口推遲朝天鏡算道。
三日後，兩道身影禦劍出現在東淵閣前。
謝青嵐聽到消息時，正在廚房裏磨豆漿。經過她的軟磨硬泡，謝饌玉已經成了每日早上都必須喝上一碗。當然這豆漿時甜時鹹時辣，都得看命。
她放下轉磨盤的把手，摘下圍裙，擦拭幹凈手，同院內的謝饌玉說了一聲就往東淵閣去。
但到半路，想了想，還是打道回府。
沒有封花焰在，她和謝離兩個人獨處還是有些尷尬。
謝青嵐轉身往回走。一陣風忽然刮起來，有什麽冰涼的東西落到頭上。
她擡頭看了眼，見到漫天飛揚的雪花。
“下雪了…”
謝青嵐伸出手，雪落在掌心瞬間消融。
這時，有一把傘忽然遮住頭頂，掌心的雪也沒了。
謝青嵐猜是謝離，心中湧起幾分欣喜，笑著轉聲，“你怎麽這麽快就來——”
笑容僵在臉上。
謝饌玉白衣墨發，如春水暖玉般的眼睛望向她，“三娘，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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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她恰好一丈之遠時，對方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往另一邊。
謝青嵐肩膀松垮下去。
見謝饌玉走到桌邊。因是背對著她，看不清在做什麽，謝青嵐往櫃外側了側身，探頭望去。謝饌玉手上正拿著謝青嵐剛剛碰過的皮影，似是感覺到背後有人，偏頭看來。
謝青嵐一驚，在對方轉頭時，迅速往後躲。
謝饌玉望著空蕩蕩的屋內，臉隱在黑暗中，瞧不清神色。他收起皮影，擡手點了屋內的燭火，便推門出去了。
關門聲響起。
謝青嵐這才卸下全身緊繃，輕聲呼出一口氣。
她悄悄走出來，確認謝饌玉完全離開，用最快的速度從右側小窗翻身離開。
回到住處後沒多久。
外面傳來敲門聲，她脫掉外衫將頭發揉亂，慢吞吞地走到門邊，邊打哈欠邊看向來人。
“……師尊？您回來了啊？”
謝饌玉手中提著燈籠，襯著那張端正若白玉的面孔，在夜色裏煞是好看。
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謝青嵐腕間的手串，道：“今夜宗門出事，你可有出去亂跑？”
“亂跑…”謝青嵐跟個二流子似的抱胳膊靠門框，撇嘴道，“師尊不讓我出去，我哪敢亂跑啊，我修為又不高，要是死了可怎麽辦？”
“別胡說。”
總歸，看她全須全影的在，謝饌玉還是放心了不少。
“好好休息吧。”
謝青嵐揚眉一笑，“得嘞！師尊您也好好休息，明早我給您磨豆漿喝呀！”
他無奈失笑，搖搖頭，提著燈籠走了。
闔上門，謝青嵐的目光落在腕間的手鏈。看來謝饌玉還是對她生了懷疑心，她得盡快找到封吾下落才行。不過有傲陽在，找到封吾的可能就大了一分。
可他還會被關在哪個地方呢……
第二日，謝青嵐當真起了大早給謝饌玉磨豆漿。前前後後忙碌了幾個時辰，才算是做完。她一路笑呵呵地給謝饌玉送過去，對方雖不用進食，但看在她一片尊師重道的孝心還是勉為其難收下了。
只見謫仙般的人小口小口抿著鹹豆漿，臉上的表情五味雜陳。
“好喝吧師尊！”她得意道。
謝饌玉表情隱忍：“……尚可。”
他擡眸見謝青嵐滿臉都是黑灰，嘆了口氣，讓她下去好好洗幹凈。
“那我正好去河邊洗個澡吧？”
他咳嗽了聲，“你…去吧。”
謝青嵐得令一聲，大搖大擺離開千鶴殿，往西邊清溪而去。卻不料中途未到清溪，腳下一轉，去了外門弟子的住處。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謝青嵐和謝離當上內門弟子後，連帶著封花焰的待遇也好了不少，就連春知管事都對他畢恭畢敬。
謝青嵐到時，就瞧見封花焰敲著二郎腿坐在一把搖椅上，旁邊倆弟子鞍前馬後地餵水果。
“方大爺，如今過得這麽舒坦啦。”
謝青嵐似笑非笑地走到人跟前，擋住陽光。封花焰正要罵咧，睜眼見是她，勾唇一笑。
“這不是咱當上宗主弟子的李三娘李師姐嗎，你們，還不快問好！”
旁邊兩位弟子連忙朝謝青嵐鞠躬，“師姐好！”
“哎，不錯不錯。”她笑瞇了眼，轉向封花焰，“感情你現在還成地頭蛇了是嗎？”
後者哂笑，“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行了，你倆下去吧。”
那兩人相視一眼，恭敬地離開。
封花焰起了身，擦幹凈手中的水，並未多說什麽，轉向往屋裏頭去。謝青嵐緊隨其後，待門關上後，便見他臉上神色突變，壓著眉頭露出幾分惴惴不安。
“找到他了嗎？”
“沒有。”謝青嵐搖頭，正要繼續說，忽的想起什麽走回門邊，布下一道避聲符，方才安心坐回來。
“雖沒有找到封吾，但我發現了另一樣東西。”
“傲陽劍。”
謝青嵐一頓，擰眉反問：“你怎麽知道？”
“昨夜千鶴殿上空有飛霞流過，我就知道你拿到敖陽劍了。只是你此事動靜也未免鬧得太大，真不怕被謝饌玉發現啊？”
“……”她臉色難看，“當時我在地牢內，並不知會引來飛霞。”
封花焰睜大眼，“可…謝饌玉回去後問過你？”
“並未。這才是最令我不安的地方，他明知傲陽生出異象，卻不問我，想來只有兩種可能。一，他信任我，覺得此事絕對與我無關，二……”
謝青嵐沈聲，“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目的。”
“你了解謝饌玉，以他性格若是第二種，會怎麽做？”
“若是第二種，我們會死無葬生之地。”謝青嵐平靜的語氣中隱約能窺探出幾分懼怕，“我這幾個徒弟雖聽我的話，卻都是心思深沈手段毒辣，謝饌玉不比謝離面上狠厲，但若觸及他的隱晦，折磨人的手段……只會比謝離更殘忍。”
“封花焰，我們沒剩多少時間了。”
“昨日謝饌玉跟我說，讓我兩日後去找他測定將來的煉道之路，想來是要用羈留山的朝天鏡。這面鏡子我不能照，一旦照了，我的身份就會曝光，我們必須在此之前找到封吾。”
封花焰凝重：“以你所見，你覺得封吾會被關在哪裏？”
“羈留山太大，能關人的地方很多，只怕很難……”
“若是明燭府呢？”
謝青嵐停住。
封花焰道：“這幾日我總在想，什麽地方最適合囚禁一門宗派的宗主，既能不被人發現，還能讓他無法逃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幾個禁地。但羈留山的禁地，除了大多是因為危險外，只有一個地方，並無險象，卻無人敢去。”
“就是明燭府。”
謝青嵐沈吟，“這樣說倒也不是沒可能。但想必謝饌玉在明燭府周圍設置了陣法，沒那麽容易進去。”
封花焰：“所以還要再創造一個大亂子出來。”
說到這，謝青嵐露出詭異的笑容。
“作為厲城的副城主，你肯定還有辦法吧？話說你昨晚用的什麽法子？”
“也沒什麽，就是在放了兩把火而已。”
“那他們說是厲城人擅闖？”
“修仙界嘛，本就草木皆兵，把所有罪責推到厲城的頭上都是常事了。”他擺擺手，一副“老子已經習慣了”的表情，後仰靠在椅背上。
“哦對了，”他忽的想起來，“聽說城主跟著東伯那老頭子走了，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提及謝離，謝青嵐沒吭聲。
封花焰一看就知道兩人還在冷戰，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明明都提醒過謝青嵐了，怎麽這家夥就不知道去哄哄呢？以她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說幾句好聽話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姑奶奶哎，你不會要一直晾著我家城主吧，我都替他心疼。”
謝青嵐聽他說這句話就火氣上來，“怎麽是我晾著他了，他不是也一聲不吭就跑去當了別人的弟子嗎？”
還說只認她一個師尊，可是喊東伯那老頭不也喊得很順口。
封花焰瞧出端倪，瞇著狐貍眼睛，饒有意味地湊過來。
“謝青嵐，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她愕然，“我嫉妒什麽！？”
“嫉妒我家城主當別人的徒弟啊。”他笑嘻嘻的，“您這占有欲也忒強了吧。”
謝青嵐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一時間找不出底氣。想起聽到謝離說成為東伯弟子時，心中閃過的那股不悅，說是惱怒，可現在回憶起來，好像真的和嫉妒沒什麽區別。
她抿緊嘴唇，封花焰還在滔滔不絕，謝青嵐拍了下桌子，後者這才住嘴。
“我還有事，先回千鶴殿了。”她擰著臉站起來，“等謝離回來再商量後面的事吧，走了！”
她匆促離去，像是在逃避什麽怪物。
封花焰看著那背影，挑眉笑了笑。
謝離與東伯這一去便是三日，無人知曉他們去了何處，也不知去做什麽。謝青嵐旁敲側擊地問過謝饌玉，但看模樣像是也不清楚。
不過也正因如此，她才有借口推遲朝天鏡算道。
三日後，兩道身影禦劍出現在東淵閣前。
謝青嵐聽到消息時，正在廚房裏磨豆漿。經過她的軟磨硬泡，謝饌玉已經成了每日早上都必須喝上一碗。當然這豆漿時甜時鹹時辣，都得看命。
她放下轉磨盤的把手，摘下圍裙，擦拭幹凈手，同院內的謝饌玉說了一聲就往東淵閣去。
但到半路，想了想，還是打道回府。
沒有封花焰在，她和謝離兩個人獨處還是有些尷尬。
謝青嵐轉身往回走。一陣風忽然刮起來，有什麽冰涼的東西落到頭上。
她擡頭看了眼，見到漫天飛揚的雪花。
“下雪了…”
謝青嵐伸出手，雪落在掌心瞬間消融。
這時，有一把傘忽然遮住頭頂，掌心的雪也沒了。
謝青嵐猜是謝離，心中湧起幾分欣喜，笑著轉聲，“你怎麽這麽快就來——”
笑容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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