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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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女人
楊光進屋的時候，馮楚楚沒有起身，只是半躺在床上，冷冷地望著他。楊光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雙眼不敢和她接觸，只能假裝看別的地方，慢慢地挪到床邊，找了個凳子坐下來。
馮媽媽似乎也覺得兩人之間有些不妥，不想多說什麽，只是說了句“你們慢慢聊”，就出去把門給帶上了。
氣氛就一直這麽僵持著，兩個人都不說話。直到楊光覺得再僵下去，自己會窒息而亡時，才主動開口道：“我，我聽說你出院了，所以，來看看你。”
“不用了，我長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什麽可看的。反正，我也死不了。”
楊光被她說得臉上一臊，猶豫了半天，才囁嚅道：“楚楚，你別這樣，我是真心來看你的。”
“看我？”馮楚楚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諷刺道，“請問楊先生是以什麽身份來看我呢？以我的前男友自居呢，還是作為我好朋友的現任男友出現呢？”
“楚楚，你聽我說。”楊光突然撲過去，抓住了馮楚楚的手，哀求道，“你別這樣對我，我其實還是愛你的。”
馮楚楚兩眼一瞪，狠狠地甩開楊光的手，高聲喝道：“你做什麽夢呢？還沒睡醒是吧。你別忘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你現在的女朋友，是阮寧卿，我的好朋友。你已經背叛我一次了，難道還想再對別人也玩這種把戲？”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和阮寧卿，我們只是互相有好感，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我錯了，我一定會改過的。”楊光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要給馮楚楚跪下了。
可是馮楚楚，卻半點也沒有讓他說動，反倒聽得笑出了聲：“原諒？你跑來這裏救我原諒，阮寧卿知道嗎？如果我原諒了你，那你是不是還得回到她那裏，再演一次這樣的戲碼，救她原諒你？原諒你始亂終棄，原諒你勾三搭四，原諒你不知羞恥！”
楊光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喃喃地說道：“其實，我真的很想和你結婚。我原本以為，我買了那套房子，來向你未婚，你一定會答應我。可是，你卻依舊沒有動心。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我們什麽都不缺，你卻還是不肯嫁給我，為什麽，楚楚，是不是你其實從來都沒有愛
過我？”
馮楚楚聽他說得投入，自己也有點迷茫，怔怔地望著他，悠悠地說道：“也許我們兩個，什麽都不缺，卻唯獨缺了做夫妻的緣分。如果不是的話，也許我們早就可以結婚了。”
“不不，楚楚，你別這麽說。”楊光的目光中滿是懇求，“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改過的。”
“算了，楊光。再這樣下去，我們三個人，都不會開心的。你要怎麽去和寧卿說呢？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是認真的，她為了你，可以放棄蘇天青這棵參天大樹。足以證明，她是抱著和你結婚的心情，來同你交往的。你不可以就這樣放棄她。你那個屋子，只能容納一位女主人，不是嗎？”
事到如今，馮楚楚反而釋然了，既然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和楊光在一起，那何不成全他和阮寧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楊光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他緊緊地摟住馮楚楚，哽咽道：“楚楚，只要你說，只要你開口，讓我別和她結婚。我一定會聽你的，我還是會選擇你，自始至終，我最愛的那個，還是你。”
馮楚楚輕輕地拍著楊光的背，像哄孩子似的，輕聲地說道：“楊光，我們兩個緣分，已經盡了。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了。”
“為什麽？”
“你和寧卿的事情，會成為我心頭的一根刺，永遠在那裏提醒著我，你曾經的背叛。帶著這樣的怨恨結婚，我們兩個是不會幸福的。也許現在，你還覺得心中有愧，願意事事忍讓我。可是，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呢？你準備要忍受一輩子嗎？”
“我可以，我可以的。”楊光還是不死心，拼命地想用承諾挽回馮楚楚。
“你可了，可是，我不可以。”馮楚楚從楊光懷裏掙脫出來，目光堅定地說道，“我不願意帶著這根刺，和你過一輩子。”
楊光看著馮楚楚的表情，終於絕望地低下了頭。他無力地起身，整個人像是飄在了半空中，站都站不穩。最後，他只吐出一句話：“好吧，你先休息吧。”然後，就像鬼魅似地飄出了房間，連門也忘了關上。
楊光一走，馮媽媽的頭就伸進了房間，關切地問道：“怎麽了，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我們沒什麽。”馮楚楚重新躺回床上，沖老媽道，“媽，我還沒睡夠，你先出去吧，等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好了。”
馮媽媽問不出什麽，又見女兒受了傷，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幫她把門帶上，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吃晚飯的時候。馮楚楚被一陣電話聲吵醒，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蘇天青打來的。於是，便懶洋洋地接了起來。
“怎麽，還沒睡醒？”蘇天青嘲笑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了過來。
“沒有，所以，我要掛了。”馮楚楚一面說，一面就要去掛手機。
“先別掛。”蘇天青趕忙制止她，“明天你去上班嗎？”
“鎖骨都斷了，還上什麽班！你嫌我丟人丟得不夠啊？”馮楚楚突然悲從心起，對著電話一頓大吼，把正在外面等吃晚飯的馮爸爸都給招了過來。
馮楚楚見爸爸進了屋來，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趕忙放低音量，示意一切安好，這才讓馮媽爸爸安心地出去了。
“餵，我說，你找我到底什麽事情？”馮楚楚用手擋著嘴，小心地說道。
蘇天青的聲音卻比她還要懶散，嘻笑著道：“沒什麽，就是問候你一下，看來你的傷已經好了，沒什麽大礙了。聲音洪亮地都能去參加青歌賽了。”
“我說蘇天青，你是不是很閑？你這樣整天不工作，不怕沒飯吃嗎？”
蘇天青卻只是輕笑幾聲，回道：“沒關系，我這人只對喜歡的東西花時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沒錢賺。”
“誰管你有錢沒錢。”馮楚楚暗罵了幾聲，一下子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最近的事情，真是既亂且煩，馮楚楚覺得自己算是讓衰星給纏上了。接二連三地受傷不說，男朋友也跟人跑了。現在又惹上這麽一個喜歡搞暧昧的男人，偏偏還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想甩掉也不行，直把她愁得一個頭兩個大。
光明頂總編也很煩惱，馮楚楚摔斷鎖骨，告假在家，雜志社的事情，很多都得他親自接手來操辦。手下的幾個人，如今看來，真是沒幾個有用的。怎麽馮楚楚一走，好像大家都不會幹活了一樣？於是他只能邊做邊罵，一面又祈禱小馮趕快好起來，盡快回來上班。
馮楚楚卻不這麽想，她那受傷的心，雖然正在慢慢痊愈。但是，要完全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還需要一段時間。趁著最近受傷，她希望能放個假，好好地休息一下。哪怕只有幾天，也是好的。
爸爸媽媽顯然已經覺察出，她和楊光之間出了一點問題。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次的問題，並非吵架這麽簡單，更沒料到，兩個眼看就要步入婚姻的年輕人，已經悄悄分了手。
馮楚楚整天和媽媽在一間屋子裏待著，總覺得她看人的目光，搞得自己很不自在。於是便找了個借口，出去超市裏晃了一圈。
她的鎖骨，其實並沒有全斷，只是裂了條縫而已。如今打上石膏作固定，除了一只手不太能用之外，其他倒也沒什麽。只是難為了她，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極為寬松的衣服，套在身上，掩蓋那右肩上微微隆起的石膏。
下午時分，超市裏人不算特別多，沒有擁擠的感覺。馮楚楚推著輛購物車，走得很慢。她也沒想好要買些什麽，出來逛逛，純粹是為了避開老媽的目光，還有，給自己一個放松的環境，以避免去想起楊光做的那些讓她氣憤的事情。
逛到零食區的時候，馮楚楚的臉，不自覺地就露出了笑容。她忽然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食物才是最可靠的，永遠不會背叛她的。於是她伸出手，抓起兩包薯片，扔進了購物車。
一路這麽買過去，馮楚楚忽然覺得，有一股不祥的感覺，慢慢地從身後滲透過來。她心虛地往後瞧了瞧，只見三三兩兩購物的人，並沒有什麽異常。
她轉回頭，甩甩腦袋，重新將註意力放回到了巧克力的身上。可是，沒過幾秒，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一次湧上了心頭，像是有只貓，一直在她的心頭，撓個不停。
馮楚楚覺得有些不安，慢慢地縮回了手，站直了身子，停頓了幾秒，猛得轉身，往後面看去。可是，依舊沒有看到奇怪的人。一切都很正常，所有的感覺，都像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
盡管一切如常，馮楚楚還是感到很不安。她不敢在零食區逗留，一只手推著購物車，艱難地跑了開去。
離開了購物架，馮楚楚覺得舒服了一些。她推著車，慢慢地向前走著，心卻已經被攪亂了，再沒有心思去看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購物的情緒已經沒了，她想要回家，可是，她又不敢離開超市。在這時，至少還有這麽多人陪著她，如果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她很怕，自己會對付不了突發地狀況。
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女人身邊，還是要有一個男人陪著。如果今天，她是和楊光一起來購物的話，她就不會感到這麽地心慌。
正在她左右為難，在離開與留下之間猶豫不決時，剛才那股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這一下，馮楚楚真是被嚇到了。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購物車也扔在了一邊，邁開步子，快速地向前走去。可是，要走去哪裏，她卻沒有概念，只能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在偌大的超市裏，來回地轉悠。
突然，她一個不留神，撞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馮楚楚趕緊擡頭，向人道歉。卻在看見那女人的一剎那，有些楞住了。
這個人，她並不認識。可是看她臉上的表情，卻似乎認得自己。那個女人，穿著不合時宜的衣服，頭發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亂糟糟的一團。她就這麽直直地站在馮楚楚面前，臉上慢慢地露出詭異的笑容。
她的笑，像是有一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全身發冷，忍不住打起哆嗦來。馮楚楚明白了，剛剛自己心中的不安，應該就是來自這個女人。她並不是不小心被她撞上的，而是故意站到她面前，讓她給碰上的。
馮楚楚想轉身就走，可是心裏卻清楚，這人費盡心思地跟著自己，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就放自己走。於是，她索性站定了，望著那個女人，笑著道：“小姐，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兒？”
身邊人來人往的感覺，讓馮楚楚覺得比較安心，盡管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十分地詭異。
那女的卻顯得很彬彬有禮，主動伸出手來，禮貌地道：“你好，我叫孫橙。”
“孫小姐，我們以前認識嗎？”馮楚楚有些猶豫。其實幹她這一行，平時認識的人，也不算少，也許這人和她在什麽時候見過也說不定。只是此刻，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孫橙和馮楚楚握了下手，很快又收了回來，臉上的笑意卻一點一點地消逝了，直到整張臉上，都只露出嚴肅的表情，這才開口道：“其實，我是為了蘇天青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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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媽媽似乎也覺得兩人之間有些不妥，不想多說什麽，只是說了句“你們慢慢聊”，就出去把門給帶上了。
氣氛就一直這麽僵持著，兩個人都不說話。直到楊光覺得再僵下去，自己會窒息而亡時，才主動開口道：“我，我聽說你出院了，所以，來看看你。”
“不用了，我長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什麽可看的。反正，我也死不了。”
楊光被她說得臉上一臊，猶豫了半天，才囁嚅道：“楚楚，你別這樣，我是真心來看你的。”
“看我？”馮楚楚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諷刺道，“請問楊先生是以什麽身份來看我呢？以我的前男友自居呢，還是作為我好朋友的現任男友出現呢？”
“楚楚，你聽我說。”楊光突然撲過去，抓住了馮楚楚的手，哀求道，“你別這樣對我，我其實還是愛你的。”
馮楚楚兩眼一瞪，狠狠地甩開楊光的手，高聲喝道：“你做什麽夢呢？還沒睡醒是吧。你別忘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你現在的女朋友，是阮寧卿，我的好朋友。你已經背叛我一次了，難道還想再對別人也玩這種把戲？”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和阮寧卿，我們只是互相有好感，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我錯了，我一定會改過的。”楊光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要給馮楚楚跪下了。
可是馮楚楚，卻半點也沒有讓他說動，反倒聽得笑出了聲：“原諒？你跑來這裏救我原諒，阮寧卿知道嗎？如果我原諒了你，那你是不是還得回到她那裏，再演一次這樣的戲碼，救她原諒你？原諒你始亂終棄，原諒你勾三搭四，原諒你不知羞恥！”
楊光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喃喃地說道：“其實，我真的很想和你結婚。我原本以為，我買了那套房子，來向你未婚，你一定會答應我。可是，你卻依舊沒有動心。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我們什麽都不缺，你卻還是不肯嫁給我，為什麽，楚楚，是不是你其實從來都沒有愛
過我？”
馮楚楚聽他說得投入，自己也有點迷茫，怔怔地望著他，悠悠地說道：“也許我們兩個，什麽都不缺，卻唯獨缺了做夫妻的緣分。如果不是的話，也許我們早就可以結婚了。”
“不不，楚楚，你別這麽說。”楊光的目光中滿是懇求，“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定會改過的。”
“算了，楊光。再這樣下去，我們三個人，都不會開心的。你要怎麽去和寧卿說呢？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是認真的，她為了你，可以放棄蘇天青這棵參天大樹。足以證明，她是抱著和你結婚的心情，來同你交往的。你不可以就這樣放棄她。你那個屋子，只能容納一位女主人，不是嗎？”
事到如今，馮楚楚反而釋然了，既然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和楊光在一起，那何不成全他和阮寧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楊光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他緊緊地摟住馮楚楚，哽咽道：“楚楚，只要你說，只要你開口，讓我別和她結婚。我一定會聽你的，我還是會選擇你，自始至終，我最愛的那個，還是你。”
馮楚楚輕輕地拍著楊光的背，像哄孩子似的，輕聲地說道：“楊光，我們兩個緣分，已經盡了。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了。”
“為什麽？”
“你和寧卿的事情，會成為我心頭的一根刺，永遠在那裏提醒著我，你曾經的背叛。帶著這樣的怨恨結婚，我們兩個是不會幸福的。也許現在，你還覺得心中有愧，願意事事忍讓我。可是，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呢？你準備要忍受一輩子嗎？”
“我可以，我可以的。”楊光還是不死心，拼命地想用承諾挽回馮楚楚。
“你可了，可是，我不可以。”馮楚楚從楊光懷裏掙脫出來，目光堅定地說道，“我不願意帶著這根刺，和你過一輩子。”
楊光看著馮楚楚的表情，終於絕望地低下了頭。他無力地起身，整個人像是飄在了半空中，站都站不穩。最後，他只吐出一句話：“好吧，你先休息吧。”然後，就像鬼魅似地飄出了房間，連門也忘了關上。
楊光一走，馮媽媽的頭就伸進了房間，關切地問道：“怎麽了，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我們沒什麽。”馮楚楚重新躺回床上，沖老媽道，“媽，我還沒睡夠，你先出去吧，等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好了。”
馮媽媽問不出什麽，又見女兒受了傷，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幫她把門帶上，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吃晚飯的時候。馮楚楚被一陣電話聲吵醒，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蘇天青打來的。於是，便懶洋洋地接了起來。
“怎麽，還沒睡醒？”蘇天青嘲笑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了過來。
“沒有，所以，我要掛了。”馮楚楚一面說，一面就要去掛手機。
“先別掛。”蘇天青趕忙制止她，“明天你去上班嗎？”
“鎖骨都斷了，還上什麽班！你嫌我丟人丟得不夠啊？”馮楚楚突然悲從心起，對著電話一頓大吼，把正在外面等吃晚飯的馮爸爸都給招了過來。
馮楚楚見爸爸進了屋來，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趕忙放低音量，示意一切安好，這才讓馮媽爸爸安心地出去了。
“餵，我說，你找我到底什麽事情？”馮楚楚用手擋著嘴，小心地說道。
蘇天青的聲音卻比她還要懶散，嘻笑著道：“沒什麽，就是問候你一下，看來你的傷已經好了，沒什麽大礙了。聲音洪亮地都能去參加青歌賽了。”
“我說蘇天青，你是不是很閑？你這樣整天不工作，不怕沒飯吃嗎？”
蘇天青卻只是輕笑幾聲，回道：“沒關系，我這人只對喜歡的東西花時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沒錢賺。”
“誰管你有錢沒錢。”馮楚楚暗罵了幾聲，一下子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最近的事情，真是既亂且煩，馮楚楚覺得自己算是讓衰星給纏上了。接二連三地受傷不說，男朋友也跟人跑了。現在又惹上這麽一個喜歡搞暧昧的男人，偏偏還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想甩掉也不行，直把她愁得一個頭兩個大。
光明頂總編也很煩惱，馮楚楚摔斷鎖骨，告假在家，雜志社的事情，很多都得他親自接手來操辦。手下的幾個人，如今看來，真是沒幾個有用的。怎麽馮楚楚一走，好像大家都不會幹活了一樣？於是他只能邊做邊罵，一面又祈禱小馮趕快好起來，盡快回來上班。
馮楚楚卻不這麽想，她那受傷的心，雖然正在慢慢痊愈。但是，要完全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還需要一段時間。趁著最近受傷，她希望能放個假，好好地休息一下。哪怕只有幾天，也是好的。
爸爸媽媽顯然已經覺察出，她和楊光之間出了一點問題。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次的問題，並非吵架這麽簡單，更沒料到，兩個眼看就要步入婚姻的年輕人，已經悄悄分了手。
馮楚楚整天和媽媽在一間屋子裏待著，總覺得她看人的目光，搞得自己很不自在。於是便找了個借口，出去超市裏晃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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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超市裏人不算特別多，沒有擁擠的感覺。馮楚楚推著輛購物車，走得很慢。她也沒想好要買些什麽，出來逛逛，純粹是為了避開老媽的目光，還有，給自己一個放松的環境，以避免去想起楊光做的那些讓她氣憤的事情。
逛到零食區的時候，馮楚楚的臉，不自覺地就露出了笑容。她忽然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食物才是最可靠的，永遠不會背叛她的。於是她伸出手，抓起兩包薯片，扔進了購物車。
一路這麽買過去，馮楚楚忽然覺得，有一股不祥的感覺，慢慢地從身後滲透過來。她心虛地往後瞧了瞧，只見三三兩兩購物的人，並沒有什麽異常。
她轉回頭，甩甩腦袋，重新將註意力放回到了巧克力的身上。可是，沒過幾秒，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一次湧上了心頭，像是有只貓，一直在她的心頭，撓個不停。
馮楚楚覺得有些不安，慢慢地縮回了手，站直了身子，停頓了幾秒，猛得轉身，往後面看去。可是，依舊沒有看到奇怪的人。一切都很正常，所有的感覺，都像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
盡管一切如常，馮楚楚還是感到很不安。她不敢在零食區逗留，一只手推著購物車，艱難地跑了開去。
離開了購物架，馮楚楚覺得舒服了一些。她推著車，慢慢地向前走著，心卻已經被攪亂了，再沒有心思去看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購物的情緒已經沒了，她想要回家，可是，她又不敢離開超市。在這時，至少還有這麽多人陪著她，如果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她很怕，自己會對付不了突發地狀況。
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女人身邊，還是要有一個男人陪著。如果今天，她是和楊光一起來購物的話，她就不會感到這麽地心慌。
正在她左右為難，在離開與留下之間猶豫不決時，剛才那股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一次湧了上來。這一下，馮楚楚真是被嚇到了。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購物車也扔在了一邊，邁開步子，快速地向前走去。可是，要走去哪裏，她卻沒有概念，只能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在偌大的超市裏，來回地轉悠。
突然，她一個不留神，撞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馮楚楚趕緊擡頭，向人道歉。卻在看見那女人的一剎那，有些楞住了。
這個人，她並不認識。可是看她臉上的表情，卻似乎認得自己。那個女人，穿著不合時宜的衣服，頭發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亂糟糟的一團。她就這麽直直地站在馮楚楚面前，臉上慢慢地露出詭異的笑容。
她的笑，像是有一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全身發冷，忍不住打起哆嗦來。馮楚楚明白了，剛剛自己心中的不安，應該就是來自這個女人。她並不是不小心被她撞上的，而是故意站到她面前，讓她給碰上的。
馮楚楚想轉身就走，可是心裏卻清楚，這人費盡心思地跟著自己，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就放自己走。於是，她索性站定了，望著那個女人，笑著道：“小姐，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兒？”
身邊人來人往的感覺，讓馮楚楚覺得比較安心，盡管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十分地詭異。
那女的卻顯得很彬彬有禮，主動伸出手來，禮貌地道：“你好，我叫孫橙。”
“孫小姐，我們以前認識嗎？”馮楚楚有些猶豫。其實幹她這一行，平時認識的人，也不算少，也許這人和她在什麽時候見過也說不定。只是此刻，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孫橙和馮楚楚握了下手，很快又收了回來，臉上的笑意卻一點一點地消逝了，直到整張臉上，都只露出嚴肅的表情，這才開口道：“其實，我是為了蘇天青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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