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沈淪

關燈
沈淪

"咚"

一聲悶響,我的腦袋與某不明物體做了親密接觸.

那非一般的疼痛,生生地逼出了我的眼淚花.我扯過一旁的衣料捂住受傷的額頭.

等一下,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還是那條長長的極其威風的座椅,身上蓋著軟軟的毯子.誒......還有,我身旁為什麽會躺著一只......熊

再也顧不得額頭的疼痛,我趕緊扒開身旁厚厚的白毛皮毯子.

七夜

"七夜!"

我慌忙地搖晃著他,而他只是皺緊眉,對我不予理睬.

見狀,我越發焦急,該不會是昨晚受傷了吧

"七夜!七夜!七夜!......"

情急之下,我開始用力拍打他的臉頰,見他的眉越發蹙緊.

我正欲抓過他的手腕,不料他忽然坐起對我咆哮道:"住手,別拍了!昨天你還沒玩夠啊!"

"啊"

我大惑不解.

他狠瞪我一眼,拿起一旁的披風把我裹好,驀地,我才發現我只穿著單薄的裏衣.

還未及我反應過來,七夜就停下手中的動作沖著廳外大喊道:"來人啊!"

緊接著,我以還處於迷霧中的狀態就被一幫人帶去洗漱.

天,莫非昨晚又是我做夢

從以往的經驗得出此結論的可能性,但同時又積極予以否定,可惜證據不足.

莫非我昨晚就捏著他的臉那會兒睡著了

從常識分析,這是不可能的.

想到昨晚,我渾身仿佛還殘留著那冰涼的感覺.記憶中那抹刺眼的紅清晰可辨.

"醫師,醫師,醫師......"

耳旁的呼喚將我拉回現實,面前的小丫頭輕聲問道:"醫師,現在去大廳嗎"

我點點頭,迫不及待地向大廳走去.

飛快地向前走著,倘若昨晚那一切是真的,那麽...死......

我不敢再往下想,那一刻只覺冰冷,徹骨的冰冷.

"李姑娘."

小丫頭忽然停住腳步,恭敬一揖.

眼前的紅一晃入眼,我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咳咳咳......"開始劇烈咳嗽.

"醫師,可還好."

說話間,她輕輕敲著我的背,她的手心一片冰涼.

我奮力止住咳嗽,朝她抱歉一笑.她略微點頭,微笑說道:"醫師剛來,興許還不知曉這裏的人情,在下李蟬."

"在下逐漠."

我擡眼細細打量她的面容,縱然微微蒼白也難掩她的美麗,只是這美麗太過冰冷,於此刻的我有種莫明的可怖.

"醫師臉色好象不是太好,莫不是得了傷寒."

她說著伸手碰我,我不禁退一大步,頓覺尷尬.

"沒......無礙."

我不自在地望向別處.

"那請醫師多保重,在下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我輕輕點頭,眼見那抹紅漸漸消退在視野裏.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偌大的飯桌竟然只有我一人.

一連幾天,七夜不見蹤影.

忽然覺得疲倦,自從離開皇城,總覺得七夜對我有所隱瞞,或者,可以這麽說,我對他的了解遠不及我想象的多.

時常悶在莊裏就越發的胡思亂想,

於是,今天,趁著天晴,我帶上多多,雇上馬車,動身去鄱州城.

鄱州,因為躲過了一場浩劫,依然繁華如初,馬車在街市裏停停走走,一路上我窩在車裏撩開布簾欣賞沿途風光,街市裏人來人往,人們依舊談笑自若,仿佛一切如初,只是街上巡邏的官兵換了裝束罷了.

最初,那刺目的肅慎族服裝讓我惟恐避之不及,仿佛只要一見,就像奇妙的連鎖反應,他的樣子,他的表情,他的每一句話就會閃現眼前,向我洶湧襲來躲閃不及,擊得我遍體鱗傷,南下的一路,我像是埋在沙裏的鴕鳥,裝作看不見,聽不見.

時間果然是一劑良藥,此時此刻的我大抵已經可以無動於衷.

正楞神間,車簾忽然被掀開,車夫略有歉意地對我說道:"姑娘,前面貼了告示,這車恐怕過不去了,您看這......"

果然,前方已是堵滿了人,將車道圍個水瀉不通.

"哦,沒關系,我在這裏下車也好."

話音未落,我便抱起多多跳下了車.

"這皇子據說是皇後親生,金貴著嘞......"

"可不是,這皇後得寵著嘞......"

"前朝......溫府......."

縱然我飛快的腳步也無法阻止這閑言碎語向我襲來,只覺得腳步越來越沈重.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我一遍遍告誡自己,那些破碎的畫面卻一遍遍重現,眼眶裏的酸熱越發迫切,擡起頭,仿佛連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痛.

沖出人群,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早已落下,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多多安靜地蹲在身旁.

原本以為再沒有眼淚,竟折磨我至此.

"醫師."

女人的驚呼聲迎面而來,淚眼朦朧中有丫鬟的詫異和李蟬的了然.

渾渾噩噩地登上她的馬車,車行地很慢,"噔噔噔"一聲聲清晰的咂地聲敲擊著我的神經,車緩慢地搖晃著,我坐在角落裏,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不時閃過一張張陌生的臉龐,.慢慢閉上眼,好似有人輕輕唱著: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籲......"

馬車猛地停下,睜開眼,面前的簾子一掀,七夜面無表情地出現在面前,深深地看著我,似要將我穿透.我心中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直沖而上逼得我直直與他對視,倔強地不肯退讓.七夜眼中似漸漸聚集起風暴,緊抿著唇不發一言.我僵直著背脊,一動不動.驀地,他猛地拉過我,生生把我拽下了馬車,任憑我如何掙紮他仍死死拽著不放手.

"夠了!"

他突然暴喝,我的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我被禁錮在馬背上,他的手臂像滾燙的烙鐵緊緊固住腰部.

相似的殘陽如血,相似的策馬飛馳.

凜冽的風擦過面頰,呼呼貫入耳中,頭暈目眩.

"你該是清醒的時候了."

七夜的話語像是最尖利的刀刮得人生疼.

淚不停,每一步像走得越來越遠,逃避的傷口被硬生生撕開,疼得人無法呼吸.

"啊......"

無知覺地大喊大哭,放聲高喊湮沒在周遭的烈風中.

像是許久未發洩的情緒硬生生豁開個口子狠狠流洩.

陌生,不安,難過,不舍,害怕,恐懼,懷疑,一時間所有原本被埋藏在堅硬外殼下的覆雜感受被生生挖出,無處躲藏.

眼眶疼得似要流出鮮血,嗓子嘶吼地越發疼痛,精疲力盡.

昏沈之中,溫暖襲來,像誰緊密的擁抱.

一連睡去三天三夜,醒過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惟有饑餓感覺隱隱作祟.

拉開房門,小白球仰躺在春光明媚中,一見我,便豎起耳朵直奔我而來,順著裙角一路上竄到我的肩頭,親昵地用小爪子撓我的耳朵.我心滿意足地長舒一口氣,院中的石桌上還擺著某人留下的茶盞,一碟碟精美的小食在此刻看來散發著異樣的光輝.我趕忙坐下,開始狼吞虎咽.

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多多的白色絨毛在柔柔的春風中翩翩飛舞.

美麗的春天,好象終於破冬而來.

某位高人說過:不知道的才是最無辜的.

鑒於我傳奇的經歷,對於我的來歷,我一向保持緘默的態度,這樣很多很多年.

依稀記得那是某個春暖花開的午後.

人物:師傅 玄琊 我

地點:崆峒山飄渺閣

師傅:"小漠,可記得自己的生辰"

我:"......"

師傅:"小漠,可已9歲"

我:"......"

師傅:"......"

玄琊:"......"

長長的沈默過後,

師傅撅著胡須,一拍案機堅定地說道:"今天便是小漠的生辰了!"

案機瞬間灰飛煙滅,至此我多了一個華麗麗的生辰日.

轉眼已是多年,眼下又是春暖花開,我華麗麗的生辰邁著矯健的步伐而來.

今天一大清早,我已開始止不住地興奮,連帶著多多也跟著手舞足蹈,我倆可謂足下生風,游走在別莊各處找樂.可惜眾人對此大惑不解,忽然驚覺這裏竟無人知曉我的生辰,饒是我再自娛自樂也提不起精神,總不能自己跑去告訴人家:"嘿,今天是我的生日."

思及此,我抱著多多陰惻惻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午後,我和多多正大眼瞪大眼地悶在小屋裏.

經過一早上的反覆的掙紮輾轉,艱難的思考,我突然意識到我此刻的人生沒有了目標,我那小小的生日願望竟然無所依托,這究竟是一種超脫,還是一種落後,無從知曉.

這麽長的日子,我幾乎都要忘記作為一個現代人的自覺了,不知從何時開始真正置身其中,失掉了原本的一心旁觀的立場.

不過轉念一想,近日日子太閑,莫非正是穿越大神的旨意讓我重操就業,

穿越了,開心了,傷心了,然後我不是應該有一個明媚燦爛春光和好幸福美滿羨煞旁人的HAPPY ENDING了嗎

通常俗套下,穿越女主不都是福大命大,還有不知從哪裏來的桃花旺盛,總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帥哥苦苦追隨,然後再來個NP結尾,最後皆大歡喜,人家也受傷,可不帶我這麽頻繁的,我郁悶的思索著這一個個匪夷所思的問題,越發地覺得穿越委實深不可測.

正想著,忽聽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果然,教主大人低沈的聲線擱著房門傳來:

"逐漠,今日出門."

"哦."

回答的剎那,忽然有了隱隱的期盼,難道七夜知道我的偽生辰

穿越大神,請您網開一面,賜予小的一個俗套又平凡的人生吧.

某漠低調出場

同志們 好久不見

由於現在條件艱苦 米有WORD

所以 我只有寫點傳點 並且現在比較忙 可能更新沒那麽快 請各位諒解

88

致力於寫輕松路線正劇的某漠告辭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