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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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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

宴會當天,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觥酬交錯,流觴曲水,月華如練。霓裳錦衣往來其間,長裙曳地,彩袖翩舞。奢華的庭臺樓榭極盡媚態,珠玉滿懸,光彩熠熠。一幕美妙絕倫的宮廷宴飲。

我百無聊賴地站在蘇幕身旁,看著別人的熱鬧。

長夜漫漫,絲竹管弦不絕於耳。儀態娉婷,婀娜多姿,像翩翩的蝶,飛舞盤旋。

美姬,佳釀,明月,勝似仙境。

樂聲停,蘇幕起身舉杯。

“願我夜瀹國泰民安,我皇壽與天齊。”

群起舉杯,

”願我夜瀹國泰民安,我皇壽與天齊。”

仰頭一飲而盡。

“今日,小王略備薄酒,恐有招呼不周,特有即興節目準備,與君共賞。”

說著蘇幕擊掌。

忽而,耳聽得戰鼓咚咚,見一派旌旗翻招,戲劇正式開場。

平仄高低,抑揚頓挫,臺下的觀眾忽而大驚,既而大喜,一波波的歡呼撲向舞臺。

正在這時只見一青衣小廝神色慌張地朝蘇幕跑來,

“稟王爺,準備上場的歌妓一個也沒來。”

蘇幕面上不動聲色:“放肆,騰王府豈容怠慢,明日派人砸了藝館。”

“是,王爺。但如今可怎麽是好?”小廝抖抖縮縮地註視著蘇幕。

“本王自有思量,你先退下。”

小廝焦急地跑回後臺。眾人還沈浸在戲劇的無限魅力中,沒有人註意到我身旁這個面色凝重的男人。

“小花。”蘇幕擡眼看我。

感受到他過於熱烈的視線,我連忙幅身。

“王爺,奴婢五音不全,會有損王府的光輝形象。”

蘇幕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王爺,依奴婢拙見,府中姬妾眾多,要不……”

“放肆,本王的女人豈容她們拋頭露面。”強硬的口吻。

“那......要不就取消這個節目。”我積極出謀劃策。

“本王豈是言而無信之人?”目光駭人,“此事就這麽定了,你下去準備。”

“王爺,真的不行啊,會損了王爺的面子,抹殺王爺的英偉形象。”我還想掙紮。

“倘若你拂了本王的顏面,本王就要了你的腦袋。”

最終回,蘇幕勝。

你想要我的命就明說啊,何必拐彎抹角。我坐在後臺,內心七上八下。

唱歌,誰沒唱過啊,想我當年也是橫掃ATT,席卷好樂迪的風雲人物。

這些日子先是忍受奴婢的非人待遇,接著遭受身體重創,然後遭遇烏龍事件毀滅性打擊,而今竟被人逼迫賣唱。

一把辛酸淚,滿紙荒唐言。還讓不讓人活了,讓不讓人活了。委屈的雪球越滾越大,勢不可擋地席卷而來。

我懷揣著沈痛的心情步上臺階,醞釀好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一曲《太委屈》充溢心田,輕擺羅裙,正要開口。

“哐啷”巨響,黑色的藥丸落入場中。

MD,有人砸場。

院中頓時白煙四起,淩亂的腳步,女子的尖叫充斥其間。

莫非是教主大人想起小的了?我歡欣雀躍地立在場中央等待被“綁架”。一雙臂膀迅速將我提起,騰越高空。我來不及開口,脖頸一疼,兩眼一抹黑。

白翼,有你的,下手這麽狠,連同上次的牽馬之仇,我記住了。昏迷前,我迷迷糊糊地想著。

靈華山

滿目翠色,雲霧繚繞。

果然志同道合,要不怎麽會和師傅是朋友,連品位都何其相似。靈華山的一切都使我產生無限的親切感。

自從被“綁架”後,已經三天了,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卻沒有見到靈華老鬼的身影。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緊要的是現在我無端多了一個小跟屁蟲。(多多除外)

該蟲名曰:典軒。今年六歲。

“逐漠,你嘗嘗這個,很好吃的。”典軒捧著一盤點心,急急跑過來。

從我上山以來,這小鬼就天天賄賂我,用他純潔的可愛模樣博取同情。

“是嗎?我嘗嘗,小軒真可愛。”我真有愛心。

靈華山上人丁稀少,對這個六歲的小鬼來說很無聊吧。拍拍他的小腦袋,這點姐姐我深有感觸啊。(作者:應該是“阿姨”吧。某漠:GUN…)

日子就在與小鬼的嬉鬧中度過,而我卻不知道暗處一直有一雙苦澀的眼在默默註視著這一切。

清晨,臉頰癢癢的,呀,

“痛!痛!痛!”

倏地我睜大眼睛盯著眼前一臉明媚的老頭。

“小丫頭,你就是鶴童口裏時常念叨的逐漠?”來人松開我的臉頰。

“是,是。”我沒好氣地應聲。

“那你就是師傅口裏時常念叨的靈華老鬼?”我擡眼打量來人。

“呵呵,正是。”老頭的白須隨他說話的時候一翹一翹的,煞是討喜。

“你為什麽抓我來這裏?”說著我往被子裏縮了縮。

“這個嘛,等你收拾好,到前廳來,我再告訴你。”

說話間,房門開了又合,人已不見了蹤影。

這人進屋也神不知鬼不覺,連平時最是靈敏的多多也沒有察覺。

我迅速整理好衣裝奔向前廳。

廳裏,老頭已端坐在前,小鬼撒嬌似地伏在他的膝上,見是我忙不疊地跑過來,

“逐漠。”

“小軒,回來。”老頭的聲音略帶威嚴,“自己回房去。”

典軒松開我的裙角,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前廳。

“你可還記得當初毒門的秘藥?”

我點點頭。當然記得那可是俺的第一份報酬,就無私地奉獻給你了。

“它救回了小軒的命。”老鬼輕輕撚撚胡須繼續道,“換言之,你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說,他們這次就是要報恩咯。

我靜靜地等待下文。

“這幾日安心在山上休息。”

說完老鬼又消失了。

依然是冷清的靈華,依然是無所蹤影的老鬼,依然是與小鬼打鬧度日。

這天傍晚,一身疲憊的回到房間倒在床上。陪小朋友果然是勞民傷財的活動。多多伏在身邊,不住地搖尾巴,但由於本人實在太累,所以選擇視而不見。

突然,多多豎起耳朵,異常興奮地蹦達下床,趴在窗沿上狼目放光地眺望遠方。我起身察看,連個鬼影都沒有。

“多多,你在看什麽?”

我捏捏它的小尾巴,可它對我毫不理睬,自顧自地拼命盯著窗外,猛搖尾巴。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我十分迷茫。

山雨驟下,雨霧迷蒙。

“咚咚”低低的叩門聲傳來。

打開房門,雨滴順著他如墨的長發低落,亦如那個雨夜。

“漠兒。”

他溫和地笑著,恍若昨日。

我側身迎他進屋,多多歡快地在他腳邊打轉。

玄琊,你為何會來?當初你究竟知不知道靈果的功效?千言萬語卡在喉間,說不出口。

此刻我是欣喜的同時也是膽怯的。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我記憶中俊秀的少年,而已是溫潤如玉的男子,時間磨礪出成熟的氣息,寬厚的背脊已不再單薄。我呆楞地望著他如玉的面容,思緒又飄到崆峒山的日子。

“漠兒,我這次來是要帶你離開靈華。”

瞬間拉回我的思緒。

玄琊的眼神清澈如水直直望進我的心底,“漠兒,我只要你明白我從未想要傷害你。”

我一顫,原來他都知道。

“那為何…….”我不明白。

玄琊定定看著我,眼中盡是苦澀。“這門親事,是師傅很早就定下來的。”

“親事?什麽親事?”我愕然。

“當年師傅與靈華老鬼定下盟約,他日定當讓彼此的得意弟子結親。若同是男兒就結為兄弟,同是女兒就結為姐妹,倘若一男一女就結為姻親……”玄琊慢慢地陳述。

我頓時五雷轟頂,他該不會是說我和典軒那小破孩吧,怎麽可能?包辦婚姻,可是個大俗套啊。(作者:俺就是俗。某漠華麗麗暈倒)

玄琊頓了頓,眼神落寂。

“當初若不是我從中作梗,你該是崆峒山最得意的弟子。我本以為事情就這麽了結了,豈料你救回了典軒,靈華老鬼就又向師傅提及這場親事,如今便是勢在必行。”

此時此刻我的頭頂高懸著六個大字:自作孽不可活。

我一把揪住玄琊的袖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逃吧。”

“漠兒。”玄琊安撫似的拍拍我的手臂,“你該是知道靈華老鬼的功力,此事還得謹慎籌措。”

我無力地跌回椅背。

“漠兒,無論任何時候都要相信我。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過後,玄琊離開了,正如他來的時候無聲無息。

“小軒啊,姐姐漂亮嗎?”我優雅地微笑。

“不漂亮。”

靠,破小孩,不過也好。

“小軒啊,我和你師傅比,你更喜歡誰?”

“師傅。”毫不猶豫。

好樣的,繼續。

“小軒,知道姐姐要嫁給你的事嗎?”

“知道啊。”原來是共犯。

“為什麽要娶姐姐,知道嗎?”

典軒動動迷糊的小腦瓜說道:“師傅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其實,無歡才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嗎?”

典軒搖搖小腦袋。

我繼續優雅地微笑,“所以啊,小軒應該娶無歡才對。”

“真的嗎?”典軒眨眨迷人的小眼睛。

“真的,真的,假不了。”我狂點頭。

典軒埋頭思考。

“不行。”態度堅決,“師傅說要娶你。”

OMG,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多大啊?算起我的真實年齡,當你娘還差不多。看來,小頑固是沒辦法說服了,我只有將魔爪伸向老頑固。

“前輩,你不覺得小軒年紀很小嗎?”畢恭畢敬。

“既然你也知曉此事,那正好。反正我也喜歡你這丫頭,此事就這麽定了。”

說完,欣慰地微笑。

我大汗。

每日如坐針氈,全沒有來時的輕松,最近躲典軒更是煞費苦心。他往北,我就堅決往南,他往西,我就堅決往東。他在屋內,我就在院外,他在院外,我就上房頂。

同時靈華老鬼對我的不合作態度相當不滿意,每日虎視眈眈地用眼神淩遲我。

玄琊,你怎麽還不出現?你到那裏籌措去了啊?

還有那誰,我這個飽受你壓榨的醫師,你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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