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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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個巨型的鐵風車於血池中緩慢地懸轉，一把雕刻龍紋的寶劍隨著鐵風車旋轉，破血而出，灼灼耀世，強大的劍氣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赤霄九剎劍！”媒婆等人驚訝地喝了一聲。
“這劍是真的嗎？”仙婢紅梨狐疑。
“赤霄九剎劍乃上古神兵，鋒芒無倆。若被它所殺，元神便會灰飛煙滅，再無來生。別的劍就是仿其鋒都仿不來，你說真的假的？”媒婆反問。
“自是真的。”接話的是侍婢浮秋，“那為何，太曜先一步下來，卻不取劍？難道取不了？”
沒人應話，但依情形，是認同了。
寬廣的血池周邊無路，似高不見底的天花板也是巖石形狀，凹凸不平。
細看，巨型風車上空的頂壁竟然盤旋著一條巨大的黑莽！
“大家小心！”太常警惕地觀察周遭，忽然皺眉，“法術竟然一點都施展不了，只能靠體力硬拼了。”
一行人大驚，紛紛施術，發現修為在這一層，確實被結界抑制得施展不出來。
“哼！本座明白了。”太常倏地露出了然陰郁的神情，“此處雖然地處妖界蠻荒，地底卻通往魔界蠻荒深淵。若破血池，前往深淵，可找到太曜的本體原神！這血池的滾沸，就是本座當年欲燒死太曜的梵天烈火熏出來的。太曜那廝若不分化出殘影去地面修煉，他早就瘋魔了。影子無實體，一千年前從地面出得來，隨著殘影化實，自然無法破古堡重重妖陣回本體。”
“也就是說，他利用我們破陣！”媒婆臉色浮現懊惱，“真是陰險小人！”
“若是他殘影元神合一，就憑他被梵天烈火燒了千年不死。他肯定能破陣，合不了，實力大傷。自然得借助外力。”太常陰著臉環顧四周，竟然絲毫不見太曜與雲錦月的蹤影。
“他們躲哪去了？”浮秋很是慌亂。
媒婆說出重點，“陛下，我們是否要取赤霄九剎劍？”
“鎖神寒鐵鏈，只有赤霄與本座的龍吟巨闕能砍斷鏈子。”太常微瞇起眼，“他不可能不取劍就走。”
突然，盤旋於壁頂的巨蟒悄無聲息地蜿蜒過來，隔近了便張開血盆大口。
一行神仙四散，以免被吞。
血池邊上的空地也不小，一行人四處躲散，飛檐走壁，持劍往巨莽身上砍。
蟒蛇被劍砍中巨痛，龐大的蛇身一掃擺，一行人被拍飛，撞上墻壁被震得吐血。
一名擡轎夫竟然被甩掃墜進血池，“啊！”一瞬間的慘叫，眾人只見他變成了一具油炸的幹肉隨著滾動的血池水乍沈乍浮。
巨莽又是一招盤龍擺尾，仙婢浮秋也被甩飛出去，在池邊趔趄，眼看要墜池。
一直做壁上觀的太常手中打出一道暗器，使得她身子向池子另一邊的空地跌，她這才化險為夷。
“多謝陛下！”浮秋感激涕泠，心想著，陛下還是在乎她的。
太常只是不想戰鬥力繼續折損，他從隨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神弓，拉弓，搭箭，神箭飛射而出，箭矢破空從蟒蛇的血盆大口紮入，穿透蛇身，巨莽嘶嘯一聲，在地上大力掙紮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躲在一旁的眾神仙這才匯聚一起，“陛下英武！”
“實在不是我等連條蛇也打不過，而是使不出仙法……”媒婆還想解釋什麽。
太常未予理會，又取了一支箭往剛隨著鐵風車出池面的赤霄九剎劍射過去。箭矢穿透赤霄九剎劍，射中了遠處的巖壁。
“赤霄神兵不破，怎麽可能被穿透……”媒婆話落，那風車上的劍淩空消失了。
“難道是假的？”浮秋詫異。
“赤霄九剎劍跟著太曜數萬年，早已認主。他若出現，赤霄會自動飛於他手中。”太常冷嗤一笑，“我們看到的，只是劍氣太強，又被施了法術，殘留的劍影。意在拖延我們的腳步。真劍，已被太曜快一步取走了。”
“不是說法術在這一層都受限制嗎？”浮秋不懂。
“那是對神、妖、魔的限制。雲錦月一個凡人施法，不受制。估計十萬年前，設陣的那群妖怪，也沒想過，有區區凡人能到達古堡第一層。”太常臉上倒是浮起了興味的道，“小看雲錦月了，才四百年的功力，竟然會施幻術。”
媒婆已然帶人檢查過，“陛下，此地沒有通往地底的樓梯、密道。”
“必然有，不然他們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太常微瞇著看似淡逸的眼眸。
就在一行人不明所以的時候，浮秋突然指著血池說道，“陛下，你看，血池裏的水在變少！”
太常忽然想到什麽，持起手中的龍吟巨闕劍，一劍劈開寬廣沸騰的血池。
強大的劍氣使得血池一時之間分為兩半，露出池底通往地下的通道。
“走！”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一行人快速躍下通道，下往地底。
下面是無盡的深淵，一行神仙不斷往下跌墜，由於破了上面的陣法，他們修為雖然仍受限，卻能施展部份，瞬間乘風而下。
越往下墜越熱，下面似乎燒著漫天大火。
再下去，估計會被火灼熱成灰。
一行神仙迫不得已飛上了深淵的半壁。四周黑氣森森，深淵裏彌漫著滔天魔氣，顯然已經進入了魔界蠻荒。
上面血池中的水也跟著傾流而下，越到下方，竟然熱得蒸發了。
“很明顯，血池裏的水變少，是太曜先一步劈開池子帶雲錦月下來了。以術法修補的洞口撐不了多久，池子便漏了。”太常的神情是興奮的，他發揮功力，往深淵底下探看，發現底部一片通天紅焰，“太曜的本體原神就在底下！我們去滅了他！”
“陛下，深淵直下，火灼度實在難以承受。我等若強行下淵，怕是會被燒得灰飛煙滅。”媒婆進言。
“太曜的本體原神受得了如此火灼不滅，不代表他投射的殘影也行。何況，他身邊還跟著個靈力低下的凡人。深淵寬廣，大火不會蔓延到每一處，他們一定是繞行下去了，追！”
“是！”
太曜的殘影帶著雲錦月稍早一步，飛身下到魔淵一半之後，確實受不了灼熱而改道繞行，於半壁上向遠處艱難而下。
饕餮與刺猬莫離被分別收入到雲錦月隨身的兩只乾坤袋裏。
“嘶呀！”一只巨大的蝙蝠魔發現半壁竟然有人，往雲錦月飛沖過去。
太曜手持赤霄九剎劍、光影一閃，蝙蝠魔被斬成二段墜淵。
“好久沒使用這把劍了，依然鋒利。”太曜一手執柄，一手輕撫著劍刃，似在感慨。
深淵裏突然出現無數火紅比燈籠還大的眼睛，由遠而近。
竟然是一群碩大的蝙蝠魔，太曜迅速執劍，一劍一個，動作幹凈利落，雲錦月也抽出系在腰上的軟劍，沖著飛過來比人還大的蝙蝠魔砍殺。
像是砍不完似的，蝙蝠魔越聚越越多。
“附近的魔物都已理智全失。小心！”太曜出聲。
“嗯。”她點頭。
他手中一道強大的淩空揮散出去，無數蝙蝠魔被擊中，墜入深淵。
太曜帶著雲錦月繼續艱難下崖，崖壁無路，沒法走。
索性攬著她的腰往無火的深淵上方飛行，速降而下。
哪怕飛得再快，仍然驚動了深淵壁上的無數魔物。
隨著二人腳剛在淵底著地，無數奇形怪狀的魔物尾隨而來，全都向二人狂猛攻擊。
二人殺紅了眼。
饕餮與刺猬莫離也從乾坤袋中出來幫忙。
前者身形矯健，縱起跳躍間，就咬斷一頭魔物的脖子。
刺猬莫離苦著張臉，手操一把變出來的劍，殺招盡現，砍在那些魔物身上造成的傷卻似乎不痛不癢，“主人，我不會打架啊。我只會施美男計……”
雲錦月說，“那你倒是施啊。”
“試過了，媚眼都拋爛了，對這些瘋魔無效。”
“要麽你回袋子裏躲著？”
“我還是出來殺。不然，您要是有點什麽事，我也完球了。”莫離實戰真的不行，很快，身上就被魔物撕出了好幾道口子，痛得嗷嗷叫。
雲錦月眼看打鬥吸引的魔物越來越多，她望向遠方火光沖天的地方，知道太曜的原神在那裏，側首看了眼極力拼殺的太曜，“你先走吧。”
現在帶著她，只會是拖累。
刺猬莫離瞧向太曜，他若真棄主人而去，那他便不佩為主人的結發相公！
“不。”太曜一手拉著雲錦月，一手持劍殺魔，且戰且往火光沖天的方向跑。
這些瘋魔浸潤魔氣千年、萬年，即使是他，對付起來也不易。
他若走了，她無生還的可能。
一想到她會死，他心下不由一緊，握住她手的力道也加重。
雲錦月看著他絕俊的容顏，殺氣凜然，每招皆斃命一個龐大的魔怪，氣勢萬千，面對無數湧來的魔物，面不改色。
這等氣魄真不是一般的迷人。
她一顆心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為他心折。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去想七情六欲，她奮力跟著他拼殺。
莫離受了重傷，維持不了人形，變成了一只小小的刺猬。
饕餮也被一只巨魔拍了一大爪子，在地上昏了過去。
太曜一劍劈了巨魔，雲錦月趕緊將饕餮與刺猬都放回乾坤袋裏。
眼下不是為它們治傷的時候，只希望它們能撐下去吧。
好一會兒之後，數不清的瘋魔終於被太曜殺將殆盡。
雲錦月發現前邊沖天的火光中，一根玉白色的擎天柱沖天矗立，一個看不出是生是死的男人被比手臂還粗的鎖神寒鐵鏈捆在柱子上。
他的頭顱低垂著，遠眺過去，就像一具屍首。
雲錦月知道那就是太曜的本體原神，一想到他被梵天烈火灼燒了一千年，頓時心痛得滑下兩行清淚。
太曜看到她的淚，一顆冷得如萬年寒川的心霎時被燙得化成雪水，胸腔都彌漫起了心疼的滋味。
盡管他整副神軀都快被烈火煉化了，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承受難忍的煎熬。
他冷然的嗓音卻溫聲啟唇，“月兒不哭，我不痛。”
雲錦月的眼淚，流得更兇殘，“快……快去砍斷困住你原神的鏈子。”
“想得倒是美。”太常帶領一票神仙攔駐於正前方，“本座可是恭候多時了！”
浮秋說道，“那些瘋魔倒是好的，消耗了太曜不少修為。”
“雲錦月，你還不快過來！”太常沖她招手，“你以為太曜脫困，你還能有活路嗎？本座不妨告訴你，一千年前，你生父北辰星君抽了太曜的一根肋骨，殺了太曜無數手下。父債女還，你跟他之間，有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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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型的鐵風車於血池中緩慢地懸轉，一把雕刻龍紋的寶劍隨著鐵風車旋轉，破血而出，灼灼耀世，強大的劍氣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赤霄九剎劍！”媒婆等人驚訝地喝了一聲。
“這劍是真的嗎？”仙婢紅梨狐疑。
“赤霄九剎劍乃上古神兵，鋒芒無倆。若被它所殺，元神便會灰飛煙滅，再無來生。別的劍就是仿其鋒都仿不來，你說真的假的？”媒婆反問。
“自是真的。”接話的是侍婢浮秋，“那為何，太曜先一步下來，卻不取劍？難道取不了？”
沒人應話，但依情形，是認同了。
寬廣的血池周邊無路，似高不見底的天花板也是巖石形狀，凹凸不平。
細看，巨型風車上空的頂壁竟然盤旋著一條巨大的黑莽！
“大家小心！”太常警惕地觀察周遭，忽然皺眉，“法術竟然一點都施展不了，只能靠體力硬拼了。”
一行人大驚，紛紛施術，發現修為在這一層，確實被結界抑制得施展不出來。
“哼！本座明白了。”太常倏地露出了然陰郁的神情，“此處雖然地處妖界蠻荒，地底卻通往魔界蠻荒深淵。若破血池，前往深淵，可找到太曜的本體原神！這血池的滾沸，就是本座當年欲燒死太曜的梵天烈火熏出來的。太曜那廝若不分化出殘影去地面修煉，他早就瘋魔了。影子無實體，一千年前從地面出得來，隨著殘影化實，自然無法破古堡重重妖陣回本體。”
“也就是說，他利用我們破陣！”媒婆臉色浮現懊惱，“真是陰險小人！”
“若是他殘影元神合一，就憑他被梵天烈火燒了千年不死。他肯定能破陣，合不了，實力大傷。自然得借助外力。”太常陰著臉環顧四周，竟然絲毫不見太曜與雲錦月的蹤影。
“他們躲哪去了？”浮秋很是慌亂。
媒婆說出重點，“陛下，我們是否要取赤霄九剎劍？”
“鎖神寒鐵鏈，只有赤霄與本座的龍吟巨闕能砍斷鏈子。”太常微瞇起眼，“他不可能不取劍就走。”
突然，盤旋於壁頂的巨蟒悄無聲息地蜿蜒過來，隔近了便張開血盆大口。
一行神仙四散，以免被吞。
血池邊上的空地也不小，一行人四處躲散，飛檐走壁，持劍往巨莽身上砍。
蟒蛇被劍砍中巨痛，龐大的蛇身一掃擺，一行人被拍飛，撞上墻壁被震得吐血。
一名擡轎夫竟然被甩掃墜進血池，“啊！”一瞬間的慘叫，眾人只見他變成了一具油炸的幹肉隨著滾動的血池水乍沈乍浮。
巨莽又是一招盤龍擺尾，仙婢浮秋也被甩飛出去，在池邊趔趄，眼看要墜池。
一直做壁上觀的太常手中打出一道暗器，使得她身子向池子另一邊的空地跌，她這才化險為夷。
“多謝陛下！”浮秋感激涕泠，心想著，陛下還是在乎她的。
太常只是不想戰鬥力繼續折損，他從隨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神弓，拉弓，搭箭，神箭飛射而出，箭矢破空從蟒蛇的血盆大口紮入，穿透蛇身，巨莽嘶嘯一聲，在地上大力掙紮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躲在一旁的眾神仙這才匯聚一起，“陛下英武！”
“實在不是我等連條蛇也打不過，而是使不出仙法……”媒婆還想解釋什麽。
太常未予理會，又取了一支箭往剛隨著鐵風車出池面的赤霄九剎劍射過去。箭矢穿透赤霄九剎劍，射中了遠處的巖壁。
“赤霄神兵不破，怎麽可能被穿透……”媒婆話落，那風車上的劍淩空消失了。
“難道是假的？”浮秋詫異。
“赤霄九剎劍跟著太曜數萬年，早已認主。他若出現，赤霄會自動飛於他手中。”太常冷嗤一笑，“我們看到的，只是劍氣太強，又被施了法術，殘留的劍影。意在拖延我們的腳步。真劍，已被太曜快一步取走了。”
“不是說法術在這一層都受限制嗎？”浮秋不懂。
“那是對神、妖、魔的限制。雲錦月一個凡人施法，不受制。估計十萬年前，設陣的那群妖怪，也沒想過，有區區凡人能到達古堡第一層。”太常臉上倒是浮起了興味的道，“小看雲錦月了，才四百年的功力，竟然會施幻術。”
媒婆已然帶人檢查過，“陛下，此地沒有通往地底的樓梯、密道。”
“必然有，不然他們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太常微瞇著看似淡逸的眼眸。
就在一行人不明所以的時候，浮秋突然指著血池說道，“陛下，你看，血池裏的水在變少！”
太常忽然想到什麽，持起手中的龍吟巨闕劍，一劍劈開寬廣沸騰的血池。
強大的劍氣使得血池一時之間分為兩半，露出池底通往地下的通道。
“走！”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一行人快速躍下通道，下往地底。
下面是無盡的深淵，一行神仙不斷往下跌墜，由於破了上面的陣法，他們修為雖然仍受限，卻能施展部份，瞬間乘風而下。
越往下墜越熱，下面似乎燒著漫天大火。
再下去，估計會被火灼熱成灰。
一行神仙迫不得已飛上了深淵的半壁。四周黑氣森森，深淵裏彌漫著滔天魔氣，顯然已經進入了魔界蠻荒。
上面血池中的水也跟著傾流而下，越到下方，竟然熱得蒸發了。
“很明顯，血池裏的水變少，是太曜先一步劈開池子帶雲錦月下來了。以術法修補的洞口撐不了多久，池子便漏了。”太常的神情是興奮的，他發揮功力，往深淵底下探看，發現底部一片通天紅焰，“太曜的本體原神就在底下！我們去滅了他！”
“陛下，深淵直下，火灼度實在難以承受。我等若強行下淵，怕是會被燒得灰飛煙滅。”媒婆進言。
“太曜的本體原神受得了如此火灼不滅，不代表他投射的殘影也行。何況，他身邊還跟著個靈力低下的凡人。深淵寬廣，大火不會蔓延到每一處，他們一定是繞行下去了，追！”
“是！”
太曜的殘影帶著雲錦月稍早一步，飛身下到魔淵一半之後，確實受不了灼熱而改道繞行，於半壁上向遠處艱難而下。
饕餮與刺猬莫離被分別收入到雲錦月隨身的兩只乾坤袋裏。
“嘶呀！”一只巨大的蝙蝠魔發現半壁竟然有人，往雲錦月飛沖過去。
太曜手持赤霄九剎劍、光影一閃，蝙蝠魔被斬成二段墜淵。
“好久沒使用這把劍了，依然鋒利。”太曜一手執柄，一手輕撫著劍刃，似在感慨。
深淵裏突然出現無數火紅比燈籠還大的眼睛，由遠而近。
竟然是一群碩大的蝙蝠魔，太曜迅速執劍，一劍一個，動作幹凈利落，雲錦月也抽出系在腰上的軟劍，沖著飛過來比人還大的蝙蝠魔砍殺。
像是砍不完似的，蝙蝠魔越聚越越多。
“附近的魔物都已理智全失。小心！”太曜出聲。
“嗯。”她點頭。
他手中一道強大的淩空揮散出去，無數蝙蝠魔被擊中，墜入深淵。
太曜帶著雲錦月繼續艱難下崖，崖壁無路，沒法走。
索性攬著她的腰往無火的深淵上方飛行，速降而下。
哪怕飛得再快，仍然驚動了深淵壁上的無數魔物。
隨著二人腳剛在淵底著地，無數奇形怪狀的魔物尾隨而來，全都向二人狂猛攻擊。
二人殺紅了眼。
饕餮與刺猬莫離也從乾坤袋中出來幫忙。
前者身形矯健，縱起跳躍間，就咬斷一頭魔物的脖子。
刺猬莫離苦著張臉，手操一把變出來的劍，殺招盡現，砍在那些魔物身上造成的傷卻似乎不痛不癢，“主人，我不會打架啊。我只會施美男計……”
雲錦月說，“那你倒是施啊。”
“試過了，媚眼都拋爛了，對這些瘋魔無效。”
“要麽你回袋子裏躲著？”
“我還是出來殺。不然，您要是有點什麽事，我也完球了。”莫離實戰真的不行，很快，身上就被魔物撕出了好幾道口子，痛得嗷嗷叫。
雲錦月眼看打鬥吸引的魔物越來越多，她望向遠方火光沖天的地方，知道太曜的原神在那裏，側首看了眼極力拼殺的太曜，“你先走吧。”
現在帶著她，只會是拖累。
刺猬莫離瞧向太曜，他若真棄主人而去，那他便不佩為主人的結發相公！
“不。”太曜一手拉著雲錦月，一手持劍殺魔，且戰且往火光沖天的方向跑。
這些瘋魔浸潤魔氣千年、萬年，即使是他，對付起來也不易。
他若走了，她無生還的可能。
一想到她會死，他心下不由一緊，握住她手的力道也加重。
雲錦月看著他絕俊的容顏，殺氣凜然，每招皆斃命一個龐大的魔怪，氣勢萬千，面對無數湧來的魔物，面不改色。
這等氣魄真不是一般的迷人。
她一顆心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為他心折。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去想七情六欲，她奮力跟著他拼殺。
莫離受了重傷，維持不了人形，變成了一只小小的刺猬。
饕餮也被一只巨魔拍了一大爪子，在地上昏了過去。
太曜一劍劈了巨魔，雲錦月趕緊將饕餮與刺猬都放回乾坤袋裏。
眼下不是為它們治傷的時候，只希望它們能撐下去吧。
好一會兒之後，數不清的瘋魔終於被太曜殺將殆盡。
雲錦月發現前邊沖天的火光中，一根玉白色的擎天柱沖天矗立，一個看不出是生是死的男人被比手臂還粗的鎖神寒鐵鏈捆在柱子上。
他的頭顱低垂著，遠眺過去，就像一具屍首。
雲錦月知道那就是太曜的本體原神，一想到他被梵天烈火灼燒了一千年，頓時心痛得滑下兩行清淚。
太曜看到她的淚，一顆冷得如萬年寒川的心霎時被燙得化成雪水，胸腔都彌漫起了心疼的滋味。
盡管他整副神軀都快被烈火煉化了，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承受難忍的煎熬。
他冷然的嗓音卻溫聲啟唇，“月兒不哭，我不痛。”
雲錦月的眼淚，流得更兇殘，“快……快去砍斷困住你原神的鏈子。”
“想得倒是美。”太常帶領一票神仙攔駐於正前方，“本座可是恭候多時了！”
浮秋說道，“那些瘋魔倒是好的，消耗了太曜不少修為。”
“雲錦月，你還不快過來！”太常沖她招手，“你以為太曜脫困，你還能有活路嗎？本座不妨告訴你，一千年前，你生父北辰星君抽了太曜的一根肋骨，殺了太曜無數手下。父債女還，你跟他之間，有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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