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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檸看著手機屏幕印著自己發呆的模樣,又晃了晃,按開機鍵才想起來,手機電量不多。

她“啊”的一聲,從沙發上反跳起來。

完了完了,蕓姨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故意把她電話掛斷的。

她在靳淮川家裏翻箱倒櫃,終於在他房間的一個抽屜裏找到一個符合她手機插口的充電線。

但是她等著手機開了機,發現未接電話不是蕓姨,心裏那根緊繃的神經才松了下來。

是自己室友何蕭瀟,她看到新聞嚇死了。

夏檸就簡單的給她解釋了一下,說確實是結婚了,沒有說是假結婚,畢竟萬一她不小心說出去了,事情又麻煩了。

她讓何蕭瀟幫自己先保守秘密,何蕭瀟也是一口答應。

畢竟一個才大四的學生跟業界大佬結婚確實是很炸裂的事情。

夏檸掛斷電話,她就這樣對著手機陷入沈思,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到時候怎麽跟蕓姨說呢?

說那個人不是自己?

可是那天晚上,她都承認了靳淮川是去找自己的。

要不說那個人雖然是自己,但哥他結婚的另有其人?

可是短時間內,讓她哥從哪裏找來一個女生呢?

而且這樣對人家女孩子也是不公平的。

沒過一會,就有人按門鈴。

夏檸如驚弓之鳥一樣,手機都沒拿穩,從沙發上被她摔到了地板上。

還好那塊鋪了地毯,手機才免了粉身碎骨的下場。

下一秒,躺在地毯上的手機又響了。

夏檸還是嚇得打了個顫抖,怎麽她結個婚就跟偷了人家東西一樣。

來電顯示是靳淮川,夏檸剛接起電話,外面的人喊了句:“外賣。”

靳淮川也說:“給你點了外賣。”

夏檸心裏又松了口氣,但嘴上還是怪他:“你就不能早點跟我說嗎?”

那邊似乎沒有那麽忙了,還有閑工夫跟她嘮嗑。

“現在很晚嗎?”

夏檸走過去開了門,接過外賣的盒子,禮貌的說了聲謝謝,關起門後才回靳淮川:“嚇死我了,還以為蕓姨直接跑過來興師問罪,把她兒子拐跑了。”

靳淮川還是笑:“那不會,我看著他們上的飛機。”

“......啊?”

“我送他們到的機場。”他停頓片刻,聲音揉了幾分:“再說了,就算說怪罪,肯定也是怪我把你拐跑了。”

雖然說夏檸覺得自己在靳家確實一直受到偏愛,但再怎麽說,靳淮川也是蕓姨的兒子,真的到了這樣的事情上,夏檸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說他們會站在自己這邊。

夏檸本還在沈下心認真的想著什麽,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他的聲音:“怕什麽?你哥不是在嗎?”

夏檸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就這麽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到底是怎麽睡得著的?

醒來還是因為靳淮川回家把客廳的燈打開,光線刺到她眼睛了。

她伸手去遮,又聽到往這邊走過來的腳步聲。

她沒起來,只不過擡頭看了眼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靳淮川就這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還穿著今天上午那件黑色的西裝。

夏檸這個角度,剛好看到的是他下半身。

西服褲包裹著大長腿,一步一步的往前邁著,其實看大長腿帥哥走路有時候也是一種享受。

不過......她沒意識到大長腿停在她面前。

夏檸視線逐漸上挪,對上靳淮川那雙能看透別人的雙眼。

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起猛了,眼圈忽然一黑。

靳淮川眼疾手快的抓著她的手臂,夏檸後背靠著沙發後背,還好很軟,又順勢扶著靳淮川才站穩。

報應啊,夏檸想著,她才稍微有那麽一丁點不好的想法,怎麽就有了報應。

這也不能怪她啊,從小就被帶這樣的小說和漫畫熏陶,她偶爾能聯想到某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也很正常吧。

只不過第一次對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她哥有這種聯想而已。

罪過罪過。

“你......你怎麽回來了?”怕靳淮川看透,她先發制人。

“下班時間。”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金屬色澤顏色很好看但不刺眼的腕表。

“這麽快啊?”夏檸是真的沒有發現原來時間過的這麽快。

看一眼窗外,太陽都下了山,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密密麻麻的霓虹燈閃爍。

“穿好鞋下樓吧。”靳淮川扶著她坐下。

夏檸又起身到衛生間裏,整了整頭發,想著隨意的洗了把臉。

靳淮川就靠在衛生間的門邊,看著她。

夏檸是直接用水沖下臉的,水進到了眼睛裏,她的手在洗手臺上摸索著,想拿一張洗臉巾,但手腕卻被人抓住,掌心的溫度再熟悉不過了。

但閉著眼的感覺又有些不一樣。

仿佛抓著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心臟。

接著,感受到他帶著自己轉了一個方向。

“我幫你。”靳淮川的聲音,溫柔又低沈。

很好聽。

感覺到他好像從盒子裏拿出一張洗臉巾的窸窸窣窣的動作,夏檸就這麽仰著頭閉著眼等著他。

明明以前這種動作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但也從來沒有緊張成這樣過。

結婚真的是一個魔咒,像是打開了禁封已久的潘多拉魔盒。

把她對他的那些敏感的少年心事全都釋放了出來。

紙巾輕輕地覆在臉上嫩滑的皮膚上,慢慢往上,碰到眼睛,夏檸眼皮微微動了下,放輕了呼吸。

隔著一層不太厚的擦臉巾,夏檸甚至能感受到來自靳淮川指腹的溫度。

他這人看著不著調,總是對自己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動不動對自己放狠話,可他是真的懂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好像從來沒有哪一次,他真的會讓自己難堪。

甚至會在自己難過的時候,真的像個大哥哥一樣的安慰自己。

就像現在,即使是閉著眼,那些輕柔的動作只會讓夏檸覺得心跳的悸動,而並非不安全感。

“好了。”

夏檸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享受著他溫柔有耐心的輕撫。

就聽到這句話。

她睜開眼,白熾燈的光亮打在他臉上,把他本就白皙的皮膚陳襯的更沒有血色。

就在夏檸還在呆呆地看著他的時候,靳淮川忽然靠近。

一張臉就這麽直接放大在她面前。

她頓時屏住呼吸,雙手死死抓著自己衣服下擺的一角。

這是要接吻的意思嗎?

她眼睫微微顫動,不敢眨眼睛。

砰。

砰。

砰。

心跳聲她覺得自己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啊!”下一秒,靳淮川忽然伸手在她腦殼彈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叫了出來。

“你有病啊?”夏檸捂著頭朝他吼。

但其實根本不疼,彈在腦殼上那一下不痛不癢,這是靳淮川惡作劇的管用手段。

“你都是管理一個公司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

“你們公司員工要是知道你這麽幼稚嗎?”

夏檸邊想在他腦殼上回他一個,邊碎碎念不停。

他太狡猾了,實際上是太高了,還故意墊著腳尖不讓夏檸碰到他額頭。

兩人拉拉扯扯的就到了客廳。

靳淮川一直是後退的樣子,夏檸看到他身後的沙發。

使壞直接一個假動作騙他,再用力把他往後推。

她什麽小心思靳淮川不會看不懂,還是順著倒下去,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拉著夏檸一起往下倒的。

夏檸就這樣倒在了他懷裏。

就這樣雙臂撐在他胸口,很結實。

但夏檸眼裏只有彈腦門,直接伸手在他腦門左側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

靳淮川“嘶”的一聲:“就不能讓讓你哥?”

“我就是有仇必報!”夏檸見他吃痛倒是很開心,絲毫沒有註意和他之間的距離。

報覆過去,夏檸打算從他身上起來,沒有註意到自己的一條腿的膝蓋跪在他張開的兩腿中間位置,她起身的時候膝蓋往前去了去,沒想到不知道碰到了什麽,聽到靳淮川的一聲悶哼。

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刻從沙發上迅速跳下去。

她......剛剛碰到了什麽......

雖然穿著長的牛仔褲,但並不厚,但不知道是不是膝蓋不敏感還是什麽原因,沒多少感覺。

但剛剛還在吵鬧的氣氛忽然變得安靜,夏檸有跳樓的沖動。

她明明不是臉皮很薄的人,特別是在靳淮川面前。

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奇怪。

“可以出門了麽?”靳淮川從沙發上直起身,整了整被夏檸弄皺的西裝。

“噢......嗯。”他們是要出門來著。

剛走兩步,夏檸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

“餓了?”

靳淮川問出口,夏檸才想起來,自己連午飯都沒吃。

也可能是一天都在沙發上過的,消耗的少所以沒覺得餓,一想到這個,她又兇他:“都怪你回來害我餓了。”

“......”靳淮川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

他又看著桌上吃掉的一盒馬卡龍,旁邊還有一瓶喝完了純牛奶。

“那......那是零食,又不能當飯吃。”

那些都是靳淮川給她點的外賣,是夏檸很喜歡的一家甜品店。

“那吃點再回去吧。”靳淮川還在想帶她去哪吃飯。

“不可以!”夏檸拒絕:“張阿姨在家做了飯。”

“從這回家開車得一個多小時,你覺得你能扛得住?”

最後夏檸還是沒有說去吃飯,而是讓靳淮川帶著自己去了點外賣這家甜品店,買了一盒十六色的馬卡龍。

車子開到別墅,她也差不多飽了。

關於結婚的事情,她可以說是忘到了九霄雲外。

下了車,才想到自己跟靳淮川結了婚。

夏檸哭喪著臉,拉著靳淮川的西服一角:“哥,我害怕。”

靳淮川回過頭,一只手拉著她扯著自己衣角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怕什麽,鼻子咬了嘴?”

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一回到這個地方,就好像在不斷地提醒夏檸,他們的關系。

下午的時候,蕓姨還給她發了消息,說是他們在轉機途中,還跟她說了一些飛機上的一切趣事。

完全沒有提起那件事情,夏檸短暫的覺得是安全的。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應該是看到靳淮川開車回來的,張阿姨把菜都端到了餐桌上,現在還在廚房忙著盛飯。

夏檸雖然吃了一路的馬卡龍,但不抵餓,她是那種一天不吃飯就不行的人。

“檸檸今天去哪了呀?怎麽一天也沒見著個人。”

夏檸剛坐下,張阿姨就過來問。

張阿姨從夏檸來靳家就已經在這當保姆了,跟靳家說起是主仆,倒不如說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靳家規矩也沒有那麽多,蕓姨讓張阿姨喊他倆就直接喊名字,所以這個習慣也一直延續到現在。

夏檸聽的,心虛的不行。

朝對面的靳淮川看了一眼,靳淮川倒是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見夏檸看著自己,眼含著笑意會看一眼,替她答話:“今天我帶她......”

靳淮川沒說完,又看著夏檸,眼裏是壞笑像是在說:不能說?

因為夏檸正在餐桌底下用力的用腳尖踩著他的腳。

夏檸瞪他:當然不能說。

見他停下,夏檸又笑意盈盈的跟張阿姨說:“是啊,今早蹭我哥的車......回的學校,最近不是忙著論文開題嗎,事可多了。”

夏檸碎碎念了很多,想要遮掩自己的心虛。

靳淮川笑,無奈的搖搖頭。

明明越是解釋越是會讓人覺得她心裏有鬼。

靳淮川晚上洗完澡回房間的時候,看到夏檸像是拿著一份文件抱在懷裏,然後靠在房間門口。

靳淮川過來了,她還是死盯著他,也不笑,看起來很嚴肅。

靳淮川站到她面前,發現她明明洗了澡,卻還特意換了一聲衣服。

還真是頭一次啊。

從小到大,夏檸對靳淮川總是沒有邊界感。

有事直接往他房間跑,就穿著睡衣,裏面什麽也沒穿。

小時候還好,夏檸上了高中以後,靳淮川雖然會提醒她大晚上就不要來找他,但她才不管,他說他的,她找她的。

“讓讓。”靳淮川拿著毛巾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語氣也沒什麽感情。

夏檸往旁邊站了站,靳淮川直接拉開門進去,沒關門但也沒管她。

“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是我們要約法三章,誰也不能觸碰到底線。”夏檸走進來,但就站在門邊。

其實她是不想來的,畢竟這幾次來他房間裏的記憶都還有點尷尬。

特別是他們現在還結婚了,一想到那些就覺得不好意思。

“你說。”靳淮川額前的劉海垂下來就有點遮著眼睛,他擡起頭看著夏檸嗎,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止。

夏檸打開手上剛剛在書房打印的兩張紙,還假裝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首先,關於我們的關系,你不許對別人說。”

“什麽關系不能對別人說?”靳淮川假裝一臉單純的問一句。

“......”夏檸盯著他不說話。

他就是故意的,非要自己說出來。

靳淮川又微微揚著嘴角:“兄妹還是夫妻?”

夏檸覺得但凡有點腦子的人,就不會這麽問。

“反正......你不許跟別人說。”夏檸聲音都小了不少。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把頭發往後摞了摞,整張臉就都露了出來。

洗完澡後的人身上都像是皮膚會變得更白,夏檸覺得這一刻它哥白的發光。

他的臉型是完美的,盯著自己的目光裏看不到往日的冷漠和散漫,是說不清的幽深,他扯下毛巾,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可是上午大家都知道我有妻子了,怎麽辦?”

他這句話像是說在夏檸心上一樣。

語氣不像是詢問,反而......像是調.情。

“那不一樣,他們只是知道你有......但是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夏檸手指捏緊那兩張紙的邊緣,紙張有些發皺。

那兩個字實在是燙嘴,她沒法說出口。

明明在來之前,給自己做了那麽多的心理建設,不管靳淮川說什麽,她都不能有任何的慌張。

她只是在幫忙而已,沒必要慌張。

要慌張的應該是他。

可好像從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夏檸覺得心理建設白做了。

“嗯,我答應。”他倒是坦然,直接應下,但又問:“如果你希望我這樣做的話。”

“我當然希望啊。”夏檸不假思索。

“其次,在法律合法的這個期間內,你要記住是我是在幫你的忙,你不可以對我產生任何除了兄妹以外的感情,雖然這點我知道不會有,但還是要提醒你。”夏檸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在發抖的。

靳淮川先是一頓,隨後點點頭:“兄妹以外的感情?男女之間的喜歡和愛,那要是有了呢?”

夏檸沒想過他會這麽問,本來以為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會罵自己有病,我怎麽可能喜歡你之類的話。

“反正就是不可以,你只能是我哥。”夏檸說不過他,又特別的想快點結束跟他在這件事上的討論。

兄妹之間討論婚後的事情,真的很詭異。

夏檸覺得他又打斷了自己的思路,還好她都寫了下來,她照著自己寫的繼續讀:“然後......討論一下怎麽跟蕓姨和靳叔叔解釋這個事情。”

雖然蕓姨現在還不知道,但一個月後他們結束旅程,再恐怖一點,旅程途中就會知道靳淮川結婚的消息,到時候又該怎麽說呢?

萬一因為自己影響到他們一年一次的旅游,她罪過可就大了。

“這個我又對策,你不用擔心,他們也不會找上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正經的。

夏檸一臉好奇:“什麽對策?”

靳淮川輕聲笑了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語氣散漫:“比起擔心這個,你是不是應該想想怎麽跟你,準未婚夫交代呢?”

靳淮川把重音放在“準”字上。

說起這個就頭疼,宋晏禮現在還在國外,他跟靳淮川又不怎麽熟,更不會去平白無故的去關註他的新聞。

但他年後就要回國了,結婚了是事實,到時候自己說的理由,她覺得宋晏禮根本不會相信。

雖然他對自己很好,但這種事,是個男人就不會忍吧。

“到時候再說吧,八字還沒一撇呢。”夏檸話說的輕松,但一臉的憂愁,靠著墻有氣無力的樣子,都被靳淮川看在眼裏。

忽然間,兩個人之間又變得安靜起來。

夏檸回過神來,就看著靳淮川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

“怎麽了嗎?”夏檸隨意問。

“不是你來找我的嗎?”

夏檸才想到事還沒完呢。

她看到自己列的最後一條:打算什麽時候離婚。

自己寫的時候絲毫沒有情緒起伏,可是到了他面前,卻怎麽也說不出這句話。

我們到底什麽時候離婚。

“沒了?”見她盯著那兩頁紙神情嚴肅,靳淮川像是故意問了句。

夏檸的視線從紙張上挪到他臉上,頓了頓,居然買昧著良心點了下腦袋。

“這樣啊。”靳淮川也跟著點下頭,然後起身朝門口走過來。

夏檸嚇得嘴巴緊緊閉著,他又來?

但他直接越過自己,開門朝外走了去,夏檸一個人被留在房間裏。

夏檸反應過來,轉身到站在他房間門口,聽到衛生間裏的電吹風呼呼作響,原來他去吹頭發去了。

夏檸抱著想了一天的兩頁紙,回了房間。

她盤腿坐在床上,定下心來又想了想,離婚時間不說清楚,總歸是個事在那。

他們又不可能一直在一起,靳淮川以後肯定會遇到喜歡的人的。

喜歡的人,那要是真的遇到了,他還會對自己現在這樣的好嗎?

夏檸越想越偏。

“不行。”夏檸還是決定去問清楚。

不然下次見到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門是關的,夏檸本來打算直接進去,手碰到門把手上,又縮了回來。

還是敲了敲門。

裏面人說:“沒鎖。”

夏檸這才推門而入。

靳淮川靠在床頭,一條腿曲著,一只手搭在曲著的那條腿的膝蓋上。

“又有了?”他像是在調侃。

沒等夏檸說,他又說:“我們檸檸真的是長大了,進哥哥房間都知道敲門了。”

“......”夏檸覺得這不是誇讚,更像是嘲諷。

夏檸沒理睬他的話,清了清桑,不茍言笑的認真說:“你打算讓我幫忙到什麽時候?”

“這個啊。”靳淮川放下腿,慢悠悠的躺下。邊說:“這個你得去問我媽。”

“我們家的家訓是結了婚就不能離。”

“......”哪門子的家訓,夏檸印象裏好像從來沒聽說過。

“有嗎?”她不是直接戳穿,而是反問。

“不信的話等我媽回來你問她。”

“......”這不耍無賴嗎?

“還有事兒嗎?”靳淮川已經躺下了,顯然一副要趕人走的語氣。

“可是我有婚約啊。”夏檸不由得來一句,只是想給他倆離婚找個借口。

“行啊。”他看著她故作輕松:“那就等你下次結婚了再說。”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夏檸是真的不知道這人可以這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要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一定會在今早之前跟他說明這些事。

“當然沒有了,妹妹,你覺得你哥在開玩笑?”靳淮川一臉正經的說著最不正經的話。

夏檸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靳淮川一臉笑裏藏刀:“沒事的話走之前幫哥哥關下燈,帶上門。”

靳淮川說著就轉過身背對著她。

“不想走也沒事留我這睡也行。”

果然男人婚前婚後兩幅面孔。(狗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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