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發現

關燈
發現

沈彧已經三歲多,一直被沈寧當親兒子養著,倒沾了她一些習性,在府裏待不住,時常要到外頭去。

“娘,爹要去糧鋪,我可以去嗎?”沈彧仰著笑臉,一臉期待地看著沈沅。

沈寧走進房來,笑道:“讓他去吧,他應當多看看外頭的世道。”

“那便去吧。”沈沅摸了摸兒子的臉,“不過要穿厚一些,還要戴上帽子。”

沈沅叫玲瓏取來個小披風給沈彧系上,披風上的一圈紅狐毛把小臉遮了一大半。又戴上了灰裘帽子,上下都遮住,看不清小臉長啥樣。

沈沅親手給沈彧拾掇好,笑道:“去吧。”

“爹,走啦!”沈彧高高興興地跑到沈寧腳邊。

沈寧一把將沈彧抱起,和沈沅招呼一聲便出去了。

兩人離開後,玲瓏小聲道:“瞧著越來越像親父子。”

沈沅微嘆一聲,沈寧為他們母子做得太多了。

沈寧帶著沈彧一直到傍晚才回來,外頭天灰蒙蒙的,瞧著要下雪

“娘!”沈彧一見沈沅便朝她跑過去。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呀。”沈沅探了探兒子的小臉,暖暖的。

沈寧笑道:“帶他去糧鋪的倉庫看了。帶他認識一下五谷,順便叫他看看我怎麽與人買糧。彧兒告訴你娘,今日的糧價。”

沈彧脫口而出:“一石粳米七百文……”

沈沅聽著兒子滔滔不絕地說著他今日認識的各種糧食和糧價,一臉欣慰笑道:“彧兒真聰明。”

“爹說等開春帶我去看糧食是怎麽長出來的,可以去看嗎?”沈彧問道。

“可以。”沈沅笑著應道。

沈沅想,沈寧真是個合格的“爹”,將來這“帝師”之名必少不了她的。

“下雪啦!”巷子裏不知誰家孩子大喊了一聲。

沈沅朝外頭看去,果然風裏裹著雪花,一年又要到頭了。

雪後初晴,京城蓮花巷李家的門房正在門口掃雪。

一位樣貌不俗的男子,停在了門房的笤帚前。

“請問這可是李老爺家?”那男子問門房道。

門房停下笤帚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小心問道:“您是?”

“在下楊毅海,江南人士,與府上四姑娘,四姑爺是熟識,今日特來拜會李老爺。”

門房聞言,心下警覺,只道:“您稍等,我去回老爺。”

門房將笤帚倚在院墻,進了門後,將門又關上。

“老爺,外頭來了位楊毅海,說是四姑娘和四姑爺的熟識,今日來拜會您。”門房對李老爺道。

“楊毅海?”李老爺咀嚼著這個名字,心裏思忖,那年恩科的狀元就叫這個名兒,確實也是江南來的,莫非是他,他怎麽會找到這兒來?

李老爺不敢擅做主張,只道:“就說我身子抱恙,不便見客,問他住哪,日後我去拜訪他。”

門房得了話,又回到門口,只見那位楊毅海正和在隔壁人家門口掃雪的小廝說話,見門房過來,便又回到李家門口。

“楊老爺,我家老爺身子抱恙,恐怠慢了貴客,請問您在京城何處落腳,老爺日後上門拜訪。”門房客氣地說道。

楊毅海有些失望,只道:“是在下唐突了,楊某日後再來拜訪。”

楊毅海說完就離開了,門房一直看著他消失在巷子口才進去回話。

果然不肯定見,這李家和江南的沈家到底有什麽秘密。

楊毅海在徽州三年,政績斐然,如今三年任期已滿回京述職,據他自己猜測他應當會進六部。這三年裏,他雖只回鄉一次,但對桐花巷沈家的事卻一直很上心,時不時叫家中下人給他遞信。

楊毅海之所以對沈家事如此在意,一是因為那位沈夫人當時看他的那一眼,實在太不尋常;二來,他知道沈寧是女子。

兩個女子成親了,還有了個孩子,這裏頭的蹊蹺,楊毅海一直想弄明白。楊毅海性子如此,若是遇上自己不清楚的事,非要弄個清楚才算。加之到徽州任職後破了不少案件,心裏越發在意,簡直就是他心裏頭的懸案一般。

楊毅海一走,李家這邊就給沈清送信,說了此事。

沈清如今正在京城,很快就收到李家的信。她還記得此人,當年她去見沈沅的時候,她便與自己說過此人,他似乎對小妹很在意。

這人竟然能找到李家去,會不會知道些什麽,沈清心裏擔憂,便又派了兩個親信去江南送信,將此事告訴沈沅。

京城這邊,沈清也在暗中打聽楊毅海之事,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什麽目的。叫沈清意外的是,楊毅海的風評極好,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品性極好之人。沈清沒有多打聽,恐被楊毅海察覺。

楊毅海不過一介小官,手眼有限,自是不知道沈清在查他。

倒是宮裏的蕭執收到了信兒,只是話傳到蕭執這已經變了味。蕭執聽到是,沈清將軍看上了前科狀元楊毅海。

“無稽之談。”蕭執冷哼一聲。沈沅早就說過,她三姐不準備嫁人,怎麽可能突然會看上楊毅海。

吳關道:“傳信或者有誤,但沈清將軍確實派人問了楊狀元的事。”

蕭執沈思片刻,莫非時過境遷,沈清又想嫁人了?不然她一個武將為什麽要去查一個和她沒有任何關系的文臣。若真是這樣,他倒樂意為他們賜婚。

沈沅萬沒想到,只是因為自己多看了楊毅海一眼,竟會牽扯這麽遠。她收到信,便叫人把沈寧請了過來。

沈寧聽了沈沅所言,眉頭緊鎖:“這人怎麽如此執拗?”

沈沅頷首:“沒想到他竟找到京城去,他到底是有所察覺還是如何?我們不能這般被動,也去查查他的底細。”

“阿沅說的甚是,一直以為他走了就萬事大吉,這兩年也不聲不響的,沒想到他還惦記著你。”沈寧語帶不滿道。

沈沅道:“若是他只是對我有心思,倒不甚要緊,就怕他知道我的身份,再透露出去。宮裏那個沒用的,到現在都沒抓到要刺殺我的人呢!”

“確實有些沒用,盡管這兩年到處都在說大梁朝有個好皇帝,什麽勤政愛民,在世堯舜雲雲,連個刺客都抓不到!”沈寧越發不滿地道。

沈沅笑道:“三姐說此人很可能躲進深山老林或是出了大梁地界,不然早就該抓到了,我們家這些年也在找此人,真的一點影子都找不見。”

“如此他若是躲到老,躲到死,不是便宜他了。”沈寧咬牙切齒道。

“那也未必,說不定拿我做餌,很快就能把他釣出來呢。”沈沅笑道。

沈寧白了沈沅一眼:“做娘親的人了,膽子還這麽大。”

沈沅不過說說而已,經過上次她離宮那件意外之後,她可再也沒有想過要以身涉險,計劃得再好,也會出紕漏,一不留神可能就萬劫不覆。

年底人多眼雜,是刺探消息的好時候。

沈寧在打探楊毅海底細的時候,查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阿沅,楊毅海這事,可能問題不在於你,而在於我。”沈寧面帶愧色。

“莫非他知道你是女兒身?”沈沅問。

沈寧痛苦地點頭:“很有可能。當年為我接生的穩婆,她的女兒就在楊家做下人,而且是楊毅海的乳母。”

“那還真有可能。”沈沅頷首,見沈寧面帶愧色,沈沅笑道:“也不用太擔心,他暫時也不知我身份。大概就是好奇我們之間有什麽秘密。到明年,宮裏那人應該就會懷疑我沒死。”

沈寧一楞:“阿沅要回宮了?”

沈沅笑道:“還要一些日子呢。”

沈寧心裏又惆悵起來,等沈沅回宮,她的好大兒就要認親爹去了。沈寧忽地從榻上跳起,大步走開,邊走邊道:“不行,我要趕緊去多抱抱兒子。”

又到過年,蕭執依舊一個人守歲。

近來蕭執收到的勸說他立後選妃的折子越來越多,甚至有些人又開始傳沈沅的惡言。說她生前是妖妃,死後還要禍害皇上。蕭執動了怒,查到了源頭,原來是家中有三個閨女,想把閨女嫁進宮的長青侯府。蕭執直接賞了長青侯二十棍子,長青侯回府後立馬給三個閨女都定了親。

不少人覺得,沈貴妃人雖沒了幾年,對皇上的影響卻比活著的時候還要大。

正月初六,蕭執照例宴請百官。

沈清非常意外地發現,今年她的座次與往年不同,她竟被安排到了和文官一處。

沈清拉了一個太監問道:“公公,我這座次是不是錯了,這兒全是文官。”

“沈大人,不會錯的。”小太監道。

沈清狐疑,與沈清臨近的文官們也稱奇,這位女將軍怎麽與他們一處了?

更叫沈清疑惑的是,她旁邊被安排了一位面生的官員,瞧著樣貌不俗,就是一雙眼瞧著似乎心思頗深的樣子。

直到沈清聽到他與旁人介紹自己,心裏才一咯噔。只見他與另一側的人互道姓名後,轉向沈清道:“在下楊毅海,不知大人是?”

“沈清。”沈清淡淡說著,抱了個拳。心裏打起鼓來,這席位定然是有意安排的,為什麽要安排?莫非是皇上發現什麽了?

“原來是沈將軍!久仰大名!”楊毅海頓時一臉欽佩的模樣。

沈清不想與之多言,心下想著莫非是前年自己查他時出了紕漏?

楊毅海倒是對沈清一副十足欽佩的模樣,想要與她攀談。

沈清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便隨意地與他交談,只說尋常的話,一句刺探虛實的話都沒有。

沈清發現楊毅海也並沒有刺探她,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對沈清極為敬重。沈清有些不明所以,她不小心瞟到皇上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但目光似乎有些別的意味……

收回目光,沈清和另一側的人搭起話來,不再與楊毅海攀談。

宮宴過後,沈清帶著疑惑離席。而在她身後,楊毅海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腳步一頓,他覺得沈清的走路姿勢瞧著有些眼熟。

“沈將軍,沈將軍,請留步,皇上有請。”有太監追上沈清。

沈清便被領著去見蕭執,她轉身時間楊毅海正看著自己,略皺了皺眉,楊毅海忙朝她作了個揖。

沈清來到蕭執跟前,蕭執與她東拉西扯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冒出一句:“沈將軍覺得楊毅海如何?”

沈清心中不明,只道:“微臣乃武將,文臣之事實屬不知。”

蕭執面色柔和看著沈清,他只有在見沈家人時,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不是問他為官如何,而是他這個人。”蕭執又道。

沈清這會兒明白了,皇上一定是知道她背地裏查楊毅海,大概以為她中意他……思緒回轉間,沈清略帶別扭地道:“微臣只是聽聞此人才情卓著,有些好奇我們大梁朝的第一位狀元而已。”

蕭執溫聲道:“若是你有意,朕可以為你們賜婚。你們成婚後,你若不願相夫教子,只管繼續留在軍中。”

沈清汗顏,實在沒想到,皇上竟然還有這個心思。這會兒沈清倒不好一口回絕,只道:“容微臣再考慮考慮。”

蕭執也沒有勉強她,又詢問她家中如何,說了一些尋常話,便放她出宮了。

沈清出了宮門長舒了一口氣,皇上怎麽還操起這份心來了。不過叫他這樣誤會也好。若是真叫皇上疑心旁的事,只怕很快就會查到小妹身上。

楊毅海這會兒心裏也十分疑惑,他本就是個多思多慮之人,今日之事,實在透著怪。

他為什麽會被安排在沈將軍身邊?宮中宴席,所有座次都是極其講究的。不論是他還是沈清,都坐在了不應當的位置,這絕對不是什麽偶然或者安排錯了,就是有意這樣安排的。

皇上為什麽要安排他和沈清坐?沈清……楊毅海想著沈清走路的姿態,總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來與何人相似。這種呼之欲出,卻又沒有頭緒的感覺,叫他心中有些煩躁,但又隱隱有些興奮。

宮宴過後,楊毅海便有意打聽沈清之事,他這麽一打聽,竟被人打趣,說他要成為定國公的乘龍快婿了。

楊毅海忙正色喝止打趣他的人:“萬不可開此等玩笑,別汙了沈將軍的名聲。”

對方卻道:“怎麽你還不知,沈將軍對你有意那,如若不然,宮宴時,你怎麽能坐她身側?”

楊毅海心頭越發疑惑,這謠言又從何而起?那日宮宴上,沈清對自己絕無半點心思,甚至有些不願意理睬自己。

楊毅海回到家中,將心中疑惑一條條寫在紙上。他看著寫好的紙,思考這裏頭的關鍵。

小廝進來給楊毅海端茶水,打簾子時,進了一陣風,將他先前寫的一張紙吹落到面前,與剛寫好的那張紙疊在一起。

楊毅海忽地想起沈清的走路的姿態像誰了,像江南桐花巷那位沈夫人,李四姑娘!

這……楊毅海猛地想起一些事,忙將兩張紙並排放著,心中盤算——

李姑娘是從京城嫁到江南,他來京城去了李家,李家將此事告知了沈清,沈清暗中查他引起了誤會。

沈清為什麽會查他,她和那位李四姑娘是什麽關系?

楊毅海越想越激動,心越跳越快,他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他又回頭看先前那一張紙,李四姑娘出嫁的日子,正是那位貴妃娘娘出事後不久!

那位李四姑娘,就是沈清的妹妹,沈貴妃娘娘!這麽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楊毅海在書案前激動得直打轉,困惑了幾年的懸案,終於破案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是對的。

“公子,你怎麽了?”小廝在自家主子突然高興地直轉圈,詫異地問道。

楊毅海忙把書案上的紙給捂住。

小廝見狀道:“莫非公子得了好詩?我又不認字,公子怎麽還藏。”

“你先出去吧。”楊毅海把小廝趕出去。

激動過後,他冷靜了下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背後的關聯可大著了,尤其是那位沈夫人,還誕下了一位小公子!

想到這,楊毅海又記起一些細節來,他去給沈家小公子過百日宴時,沈寧不肯叫他見那小公子。那小公子必然就是皇子,且長得像皇上,因為自己面過聖,他拍自己瞧出來!

楊毅海此時心裏的舒爽不亞於剛到徽州上任破獲的第一莊懸案時。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他該怎麽做。楊毅海在書案前,眉頭又皺了起來。

“公子。”小廝忽地又在外頭喊他。

“何事?”楊毅海將那兩張紙丟進火盆。

“有位沈將軍來拜訪您。”小廝在外頭道。

楊毅海心頭一跳,沈清來了!他該不會是來滅口的?

“請他到花廳,我稍後就來。”楊毅海道。

小廝應聲離開了,楊毅海平覆自己的心緒,打算先探明沈清的來意再做打算,想必這位沈將軍也不是沖動之人。

沈清此番前來,一是做做樣子給蕭執看,她準備試著與楊毅海接觸一番,之後再說兩人不合適,把這件事圓過去。二來,她這次是來探楊毅海的虛實,沈清在宮宴後又大大方方地向人打聽過楊毅海,得知此人非常聰明,不但擅實務,還擅斷案。他在徽州任上破了許多懸案,政績斐然,如今已進刑部。

楊毅海平覆好心緒,去花廳見沈清。只見沈清仍是一身男裝打扮,見到他出來了,便站起身來。

“沈將軍,有失遠迎。”楊毅海遠遠地便朝沈清作揖。

沈清抱拳回禮:“楊大人。”

“沈大人快請坐。”楊毅海笑著示意沈清落座,又吩咐小廝道,“速去泡好茶來。”

“貿然打擾,楊大人客氣了。”沈清道。

楊毅海忙道:“沈將軍言重了。宮宴過後,楊某倒是想去府上拜訪,然楊某初來乍到,恐失了禮,這次沈將軍肯來,真是蓬蓽生輝。”

“楊大人太客氣了,此次貿然來訪,是聽說楊大人在徽州時破了不少奇案……”沈清自然而然地開始和楊毅海攀談起來。

楊毅海倒也不含糊,當真與沈清說起自己辦的案子來。這楊毅海不愧是狀元之才,說起案件來比茶樓裏說書先生還要精彩,沈清還真聽得入了神。

楊毅海見沈清一臉風輕雲淡,但聽到自己講到關鍵處眉頭微蹙,雙手緊握,認真得很,便越發繪聲繪色地說起刑案來。

此後,沈清與楊毅海又見過幾次,一來而去,兩人竟漸漸熟了,外人都道這兩人好事將近。

沈清卻在屢次的相處中意識到,楊毅海多半已經知道沈沅的身份了。在楊毅海講的案件裏,有一樁案子的關鍵就是姐妹倆身形相似,被他一眼看穿……沈清甚至懷疑這是楊毅海在暗示她。

沈清將京城這些事,全寫在信上,經由李家,送到了江南。

沈沅收到信時,已經是三月底。

看完信,沈沅長嘆一聲,莫非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不管計劃得多好,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紕漏。前世的這位倒黴狀元,怎麽這輩子這麽順風順水?既然他這麽喜歡查案,不如叫他去查貴妃遇刺案呢,把穆青給抓回來,沈沅心道。

沈沅將信上之事與沈寧說了。

沈寧面色凝重道:“這事會影響阿沅的計劃嗎?”

“若是他告訴宮裏那人,自然是有影響的。”沈沅黯然道。

兩人一時沈默,如今她們人家江南,加之送信的這段日子,宮裏那人已經知道了也說不定。

過了一會兒,沈沅笑道:“也無甚要緊,總歸結果不會變的,無非是可能被那人提早找到罷了。算著日子,反正也快了。”

沈寧一時也無好法子,只能輕輕點頭:“走一步看一步吧。對了,去年答應帶彧兒去農莊瞧瞧,阿沅你要麽一起去吧。趁著這個機會,往後等你們回去了,可就再沒機會。還有江南這好風景,你們也該去看看。”

沈沅思索片刻道:“好,我同你們一起去。”

這幾年沈沅極少出門,只偶爾會牽著沈彧在巷子裏走走。

沈寧帶著沈沅和沈彧到了她自己名下的農莊,在那兒足待了兩個月。就連沈沅自己小時候都沒在田間地頭跑過,這會兒沈彧倒是早早體會到了。

五月底,沈沅他們回到府城。回去後不就,天就開始下雨。斷斷續續,時小時大,但一直下個不停。

江南本就雨水多,河道也多,倒沒造成大的災害,但聽說有些地方,似乎有決堤的風險。

此時,一封奏折,送到了蕭執禦案。蕭執一看,前五百字,都是對他的歌功頌德。一言蔽之,若不是當年皇上下令加高加固淮河的堤壩,今年必定造成洪澇,後果不堪設想。

蕭執看著這封奏折,心口傳來無以覆加的絞痛。

25號早八點抽獎啊,感謝讀者小天使們一路的支持,中獎的小天使留下你們的中的數字,看誰最多^_^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