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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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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

次日,周太醫按時來給沈沅請平安脈。

周太醫被沈沅點過一次之後,不敢再說什麽“氣血不足”之類的話,如實道:“娘娘近來肝火比較旺,飲食上要清淡些。”

沈沅對玲瓏道:“聽到了?叫禦廚這幾日換換菜式。”

玲瓏應了聲是。

“周太醫,聽聞昨日醫正大人去給穆昭儀診脈了,本宮甚是擔心,她身子如何了?”沈沅緩緩問道。

周太醫蜷著身子,不敢說,可又不敢不說。好在醫正也沒交代說不能說,便道:“穆昭儀身子確實不大好,恐有性命之憂。”

“果真這般嚴重?”沈沅眉頭微蹙,前世倒是沒有這事,不過前世蕭執沒有降他位份,也沒有兩三個月不去看她。

“千真萬確。”周太醫道。

沈沅道:“平日不也請脈,竟診斷不出來?怎麽醫正一診便有性命之憂了?本宮是不是也該找醫正來診脈啊。”

大冬天,周太醫汗都嚇出來了,忙道:“娘娘身子康健。穆昭儀那是比較特殊,她器臟上無甚病竈,只是不食不眠,心思憂慮才那般。”

“這樣啊,本宮知道了。周太醫下去吧。”沈沅道。

周太醫這才戰戰兢兢地離開,他心裏總是莫名地怕貴妃娘娘,哪怕娘娘有時候待他和顏悅色,他也會怕。

沈沅想,穆靈音這是使苦肉計呢,還是果真對蕭執用情至深才這般呢?不管是哪樣,蕭執心裏肯定不好受了。

看來最近可以好好睡覺,沈沅想。

蕭執沒有隱瞞穆靈音病重的事,且醫正每日親自去靈瑞宮,很快後宮全都知道穆昭儀病重。

沈沅派玲瓏去探望穆昭儀,沒見到本人。賢妃和淑妃派去的人,也都沒見到穆靈音。

玲瓏回韶華宮後,如實稟報。

沈沅不甚在意道:“沒看到就沒看到吧,反正心意到了就成。聽說病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確實不該見,沒得嚇著你。”

玲瓏不敢吱聲。

蕭執隔三五日便去看一回穆靈音,待得時間也不長,兩人還像從前那樣,屏退所有宮人,在一處說話。

穆靈音覺得這樣就足夠了,不管怎麽樣,表哥還是在意她的。這麽想著,養了半個月,穆靈音的氣色開始有些回轉。

這些日子,蕭執一次都沒去韶華宮,更沒有將沈沅招到崇華殿。每日處理不完的政務,看不完的折子。

白天裏忙碌著倒還好,但他總要歇息的。

每次躺在龍床上,蕭執總會忍不住想起和沈沅在這度過的幾夜。他後悔萬分,當初實在不應該叫她來。

蕭執甚至夢見沈沅,夢見她從寢殿門口,笑著朝他奔過來,撲在他身上……

晨起後,蕭執發現自己竟然弄汙了被褥。

堂堂皇帝,後宮不說佳麗三千,也有數位妃嬪,宮女無數,他竟到了這種境地。

宮女們將此事稟告給了管事宮女,管事宮女又告知吳關。

因著昨夜夢裏和今晨的事,蕭執一整日都板著臉。發作了好幾個大臣和宮人。

又到晚上,蕭執索性不往寢殿去,只在書房待著。

吳關見蕭執這樣熬著,眼看著都瘦了一圈,趁著蕭執吃茶的功夫,小聲道:“皇上,您許久沒去後宮走動了。”

蕭執瞥了吳關一眼:“怎麽,你收了誰的賄賂?”

吳關忙道:“奴才可沒有,奴才就是心疼皇上。”

蕭執冷哼聲,重重地將茶盞放到一旁:“多事。”

吳關不敢說了,雖然他是皇上的心腹,這會兒也猜不出皇上的心思。

蕭執這會兒倒是把自己的心思,理得清清楚楚。他對旁的妃子提不起任何興致,暫時又不願面對沈沅。

夜近子時,蕭執終於回寢殿歇息。

踏進寢殿,便有宮女上前伺候,是個面生的宮女,她一開口,蕭執便皺起眉頭。

怎麽聲音有些像沈沅,蕭執又看那宮女的臉,倒是有三分俏麗。

見皇上註意到自己,那宮女羞紅了臉。

蕭執還不至於找一個這樣的替身,揮手叫那宮女下去,換別人來伺候。

宮女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默默退下了。

被這宮女的事一鬧,蕭執心裏越發煩躁,這麽煩躁著,心裏竟發起狠,莫名罵起沈沅來。妖妃!全是手段,什麽真心!哪來的真心?良妃都知道送碗參湯來,她倒好,每日只管自己吃喝玩樂,從未叫人來關懷一句,更別說送參湯了。

在床上說謊又不是男人的專屬,誰知道那個妖妃幾句真的!偏自己還當真,還心軟了!

蕭執這麽想著,迷迷糊糊入了睡。他又夢見沈沅,夢裏的沈沅大展妖妃本色,一味地勾引他……

次日,蕭執又弄臟了被褥!

蕭執一大早就發起怒來,將昨夜那個聲音有點像沈沅的宮女給發派到別的宮院去。又將管事宮女和吳關都發作了一通。

到了朝堂之上,也沒給臣子們好臉色,那神情好似在跟誰賭氣。

還能和誰呢,只有是他自己。

當晚,蕭執終於往韶華宮去。經過這些天的冷靜,他也該知道,天下和女人孰輕孰重。自己的身子熬不起!

不過一個女人!他便從今日起,每日臨幸她!不出個幾年也該膩了!

蕭執心裏發著狠,到了韶華宮,沒看到沈沅在門口迎他。他進了正殿,沈沅才從寢殿方向過來,也不像之前那樣看到自己就歡歡喜喜過來,而是離得遠遠地朝他行禮。

“怎麽,朕這些日子不來,愛妃和朕疏遠了?”蕭執假笑,見沈沅行動有些冷淡,心裏又起怒火。

沈沅道:“臣妾不敢。”

“那還不過來!”蕭執道。

沈沅這才邁著小步子,來到蕭執身邊,還偷偷地看他。

“皇上今日怎麽來?穆昭儀身子好些了嗎?”沈沅小聲問。

蕭執被沈沅問得楞了一下,道:“應當是好些了。”

“那就好。”沈沅笑笑,不再多言。

“阿沅這些日子可好?朕實在忙,沒過來瞧你。”蕭執道。

“臣妾身子好得很,皇上不用擔心。”沈沅規規矩矩地回答。

蕭執看著沈沅,感覺她像是又回到了剛進宮那會兒,對自己恭敬且生分。蕭執心裏冷笑,等到了床上,看你還裝模作樣。

兩人用晚膳,沈沅也不言語,不給蕭執布菜,只安靜地用著自己面前的膳食。這樣的沈沅叫蕭執很不習慣。

蕭執道她在和自己賭氣,只想著盡快把這個妖妃拐到床上去,看她是不是連在床上的本事也沒了。

誰知,晚膳過後,沈沅竟支支吾吾地道:“皇上……臣妾今晚不宜侍寢,要不您還是去穆昭儀那吧。”

蕭執大怒:“你說什麽?你趕朕走?”

沈沅一驚,繼而道:“臣妾……來月事了,不能伺候皇上。”

蕭執萬沒想到會這樣,無名的怒火直沖頭頂,他今日發狠要再床上狠狠征服這個妖妃,沒想到迎來的是一個冷冰冰的貴妃和輕飄飄的一句話。

“伺候也不是只有一種法子。”蕭執拉著沈沅就往寢殿去。

“皇上,您還是去穆昭儀那兒吧,要不去淑妃或者賢妃那!”沈沅被蕭執拉著,驚慌地說道。

蕭執見沈沅還把他往外趕,心裏火氣更大,轉頭怒道:“閉嘴!”

沈沅這才不吱聲,心裏偷笑。這就發瘋了……

到了沈沅寢殿,蕭執把她按到在床上,急不可耐地吻她的唇,去解她的衣裳。

沈沅發出不情願的聲音,又掙紮地推蕭執。她越是這樣,蕭執心裏就越生氣,越想狠狠地占有她。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麽了?”沈沅終於哭著求饒。

“誰允許你趕朕走了!”蕭執停下手,惡狠狠地看著沈沅道。

“可是,臣妾身子不方便,宮中有規矩……”沈沅委屈地哭道,“您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來了……”

“你知道朕好不容易來了,還趕朕走,你什麽居心?你先前對朕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全都是騙朕的?”蕭執怒氣上頭,口不擇言。

“臣妾不懂皇上在說什麽,明明皇上這麽久沒來,怎麽又懷疑起臣妾來了。臣妾對皇上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沈沅的眼淚不住耳邊流去,打濕了她的發。

“肺腑之言,你還把朕往別人那裏趕?你還對朕這樣冷冰冰的?”蕭執給沈沅擦了淚,但語氣仍是生氣。

沈沅眨眨眼,眼淚又滾下一行,這才道:“皇上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嗎?”

蕭執心下一緊,他確實見不得沈沅對自己冷淡,聽不得沈沅將自己往外趕,可心裏想著是一回事,被人指出來又是一回事。

“難道朕不該生氣?”蕭執道。

“皇上誤會臣妾了,其實臣妾心裏想皇上,想得不得了,可是因為身子不便,不敢和皇上親昵……但看到皇上這樣為臣妾生氣,臣妾心裏覺得好開心。臣妾還以為,皇上不會再來韶華宮了呢。”沈沅漸漸止了淚,也抱住蕭執的腰。

“真的想朕了?”蕭執問。

“嗯,想,非常想,好幾回夜裏,臣妾都想偷偷跑到崇華宮去。”沈沅看著蕭執,蕭執這會兒又覺得她目光中的愛意回來了。

“為什麽以為朕不會再來了?”蕭執問道。

“這是臣妾進宮以來,皇上最久一次沒來臣妾這裏,而且穆昭儀還病了……”沈沅提到穆靈音聲音漸輕,臉也轉到一旁。

蕭執將她的臉掰正,迫使她看向自己:“那你還不好好將朕留住?”

沈沅紅唇微微翕動:“那臣妾該用什麽留住皇上呢?”

“用這裏。”蕭執說著,又吻上沈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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