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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一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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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一百四十五)

混亂的漩渦終結,狂風震蕩停止,四處作亂的蛇武士全數消亡,動蕩不安的局勢落下帷幕,本來烏七八糟的天空也漸漸雲淡風輕,撥雲見日。

惶惶不安的局勢結束,忍者國又一次恢覆了和平。

一切都結束了,時空雙子和蛇武士都不見了。

在認知到這個事實後,眾人的臉色還是一樣消沈悲痛,完全高興不起來。

作為旁觀者的他們見證了從頭到尾的所有一切,包括哈諾娃最初的迷茫困惑、取回記憶後的豪濤大哭、中間的身體漸崩、以及最後的自我犧牲,他們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們明白打從哈諾娃恢覆記憶的那一天起,哈諾娃的生命就註定會再次消逝,哪怕沒有最後的大戰也會黯然死去,如枯萎的花朵雕零。

但即便明知如此,可他們依然還是悲痛不已,痛心疾首。

正是知道會失去,所以他們才這般害怕著失去的一那日,膽怯著分離的時刻。

而如今他們目送了哈諾娃最後的孤註一擲,看見她為了能夠一除後患而與酷克斯一同被卷入,那無窮無盡的時空裂縫中。

塵埃落定,可沈痛的苦楚卻使他們難以消化下咽。

盡管他們曾經無數次祈求希冀過,含淚苦苦哀求過,盼望著,但他們想要擁抱的那個人的身影卻仍然遠去消散,離開了他們的身邊。

難以言喻的痛苦紮根在心,擴散全身。

他們再次迎來了生死離別,看著昔日的身影和聲音背道而馳。

【無盡的漩渦中,時間夾縫內。

被卷入時空裂縫的哈諾娃不知隨波逐流了多久,最終在時空裂縫的陰錯陽差下,被送到了未知的時間線和場所。

恍恍惚惚中,當哈諾娃好不容易稍稍找回一點平衡時,她已被傳送到了未知的時間點。

在徹底跌出時空裂縫那一刻,哈諾娃立刻下意識伸出腳防止自己跌倒,一腳穩固身子和平衡。

“這是……?”哪怕自己的意識已經因為詛咒的侵蝕而搖搖欲墜,哈諾娃強撐著疼痛不已的身體,稍微看了一附近。

那是一個她未曾看過的地方,如與世隔絕般,這裏是如此靜謐安詳。

綠樹成蔭,透過樹蔭撒下的光斑婆娑,青山綠水,湖泊碧綠,陽光明媚。

無庸置疑,這裏是個美不勝收的景點。 】

正如哈諾娃所描述的那般,眾人透過螢幕確實感覺了一幕美輪美奐,無與倫比的秀麗風景。

湖水清澈透亮,翠綠的草地上盛開著百花齊放,蟲鳴鳥語,落葉紛飛,就連遠方連綿不絕的山脈都如水墨似雲霧繚繞,可謂是風光無限。

如果是平常的話,其他人可能會有心情去欣賞這如詩如畫的一幕。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觀賞風景的時候。

“哈諾娃怎麽樣了?她還好嗎?”比起美景,讚更加註意這時候哈諾娃的身體狀態,他依然記得哈諾娃的身體在大戰之前就已經開始崩潰。

而如今大戰過去,歇盡全力戰勝強敵的哈諾娃怎麽想狀態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他當然記得哈諾娃無論是大戰前,還是大戰後那疲憊不堪,被痛苦折磨的臉色蒼白的虛弱模樣,那氣弱游絲,病懨懨的狀態都印象深刻。

說到底,她之所以能強撐著這副近乎支離破碎的身體戰鬥,是因為有時間神劍在支撐。

如今時間神劍不知所蹤,沒有了庇護的哈諾娃恐怕再也無法抵抗詛咒。

如讚所想那般,畫面中本來還有點楞楞地哈諾娃驟然臉色大變,並且畫面頓時一黑一紅,宛如墜入深淵般,壓抑的窒息感襲來。

【“這裏是……唔唔!??”剎那間,哈諾娃驟然感覺到身體一陣劇痛,那股仿若徹底絞碎五臟六腑,粉身碎骨的痛意一鼓作氣貫穿了全身。

像是整個肉身都被切裂似,哈諾娃痛苦不已的彎著腰大口吐血:“咳咳咳!咳咳咳!”

縱使意識有點恍恍惚惚,被詛咒和痛苦折磨的視覺都開始偏移扭曲,但哈諾娃還是清楚看見了,她看見自己不但吐出大量鮮血,甚至還把疑似器官的肉塊一並吐出。

“那是……咕嚕啊啊啊!”話未完,哈諾娃便吐出了更多不明的肉塊和血。

好痛,好疼啊,這股錐心泣血的痛讓她近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站立的雙腳因為詛咒而徹底變形,雖然看不見鞋子裏面,但哈諾娃明白自己的雙腳現在一定是腐爛的,皮破肉綻,血肉模糊,指甲蓋全部掉落,血流個不停。

好痛啊,好痛苦啊,哈諾娃在內心撕心裂肺的哭訴著,身體的疼痛甚至痛到讓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皮膚腐爛、血液滲透的□□,甚至她看見自己的一顆眼球自腐爛的臉龐落下。

面目全非,她看著自己一顆顆牙齒落下,就連下巴的肉以一灘灘血肉落在地上,她的身體正加速崩潰中,支離破碎,變回最初的屍塊。 】

那是讓所有人觸目驚心,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的一瞬間。

心驚肉跳,頭皮發麻,此刻映入眼簾的是哈諾娃那已然面目全非,近乎腐爛、血肉模糊,扭曲且可怕的面貌。

先是哈諾娃的雙目泛黑,隨後大夥們面色鐵青看著,哈諾娃其中一個眼球順著滾滾血液,奪眶而出,並順著哈諾娃那半張腐爛的臉龐,一起落下。

眼球咕嚕軲轆的和一灘灘血肉落下,不過片刻,眾人還看見了哈諾娃的牙齒也往下落。

血沫橫飛,滿地猩紅,他們所見的一切是那般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哈、哈諾娃……不,不!”如此魂飛魄散,膽戰心驚的一幕幕,讓妮雅話都開始結巴,只能發出絕望且悲傷的哽咽聲,“不、不要,住手啊!”

過於慘烈的狀況,令她霎時心如刀絞,聲音都跟著發顫起來。

不要啊,快住手,不要這麽對待哈諾娃!妮雅聽見自己撕心裂肺的吶喊著,盼求著,可她卻又無比清楚,自己完全無能為力,愛莫能助。

她只能眼睜睜,絕望的看著哈諾娃一步步邁向死亡,被詛咒折磨至死。

仿如心整個被揪在起,心中的酸澀和苦楚令她哀痛的喘不過氣。

她完全不敢想像哈諾娃到底有多痛苦,精神和□□有多麽痛不欲生且崩潰,光是去稍稍細想深入,整個人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似難受。

這種渺無望的壓抑感與沈痛的悲傷,讓她就快要忍不住哭出聲。

看著自己的堂姐妹生不如死在地上垂死掙紮,簡直就是精神折磨。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苦,真的好疼啊啊,代替眼淚的鮮血自哈諾娃的剩餘的一只眼流出,少女歇盡全力的發出哭泣般的哀嚎,想要釋放自己的痛苦。。

好痛苦,好疼,哈諾娃在內心不停地大聲尖叫著,吶喊著,無助的哭泣著。

身體已然崩潰的不成人形,可少女還是頑強固執的歇盡全力維持自己的平衡,即使自己的雙腳早已腐爛到連所謂的形狀都徹底失去。

終於,哈諾娃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狼狽地往後倒去,沈重的落地不起。

如今她的皮膚可謂是破爛腐朽,血肉正漸漸從她的身上流失,如沸騰的開水一塊塊浮出脫離。

四肢粉碎軟爛,骨頭早已破碎成粉末。

無數鮮血噴濺而出,五臟類六肺紛紛從體內流出並詭異的蠕動著。

血流成河,滿地狼藉。

滿地的碎肉細爛的不成樣子,像是被捶子狠狠砸碎幾百輪。

“這真是最糟糕的一天啊。”已經發出聲任何聲響的哈諾娃,在心中默默呢喃著,她非常清楚她正在慢慢變成被詛咒前地姿態:破碎如絞肉的屍塊。

雖然感覺漸漸被剝奪,但無奈的是,仿如要她牢牢記住這份痛楚似,唯獨痛覺沒有被奪走。

她依然痛苦的活著,被詛咒慢慢地侵蝕直到死亡。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過程真的好漫長啊……痛的連她本來模糊的精神都清晰了起來。 】

血腥且詭異的讓人作惡的畫面依然持續,血淋淋且皮開肉綻的一幕幕,無疑給所有人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和心理創傷。

血流成河,血池肉林,這是只有鮮紅的絕對血腥。

倒在血泊中的少女,如腐爛的屍體般崩解著,和一片死寂的她相比,從她身體流出來的腸胃那蠕動跳動的樣子更顯得整個驚悚度直升,詭異又惡心。

比起人,眼前的滿目瘡痍更像是一片肉泥。

沒有輪廓,只有鮮紅與人作伴。

“這、這真的是太可怕了,雖然有點對不起哈諾娃,但我是真的惡心了。”在目睹哈諾娃慘狀的剎那間,傑霎時覺得自己反胃了起來,甚至想要嘔吐。

可他吐不出來,幹嘔的惡心感猶在,和他惴惴不安的感覺一起加深了他的不適。

尤其是在看見哈諾娃掉出來的腸胃還在跳動後,他就覺得整個人要被嚇出魂魄了。

太可怕了,傑感受到了不寒而栗的恐懼,驚心掉膽的惡寒完全令他渾身忍不住顫抖著。

縱使他見過無數場面,但還沒有一個像眼前這種血腥且不忍直視。

可最讓他心寒的是,這就是哈諾娃正活生生承受的痛苦,她正在被痛苦折磨的痛不欲生。

哈諾娃還在被折磨,如此可怕的狀態,他忽地覺得還是讓哈諾娃快點解脫比較好。

與其像這樣生不如死痛苦的茍延殘喘,不如早點讓她離開這無盡的折磨中。

祝她早點死去,成為了現在唯一的祝福,這樣的現實讓他無比絕望。

所有人無比哀痛,沒有什麽比看著珍視之人在眼前活活的被折磨到死更讓人痛心。

明知道這一天會來,但他們還是哀嘆悲鳴著。

【雖然很不甘心,但哈諾娃知道這一次大概是真的回天乏術了。

先是聽覺被剝奪,隨後味覺、嗅覺、視覺,最後只剩下痛覺伴著她,只剩下最深沈的痛苦和她同在,於這痛不欲生的絕望中沈淪。

好痛苦啊,即使被詛咒折磨的四分五裂,支離破碎,但哈諾娃依然還有用一些意識。

她依然能感受到痛不欲生的感覺,痛苦依然存在。

“真不甘心。”哈諾娃在內心默默呼喚著,雖然她早就知道她總有一天會如枯葉般衰老,不為所知的腐朽而去,但她還是不甘心止步於此。

哪怕知道這些垂死掙紮,茍延殘喘都是徒勞無功的,但她還是呼吸著,拼盡全力茍活著,頑固倔強的想辦法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想要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可是……這終究只是天方夜譚的妄想。

身為屍體的她,在失去願望庇護的那一日起,就註定會再次逝去了。 】

縱使哈諾娃已經痛到發不出聲音,但她的心聲還是透過螢幕中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可見傳入眾人的耳畔,那份不為人知,無從述說的念想他們都深切感受到了。

那是夾雜了無奈和不服的悲憤,痛苦且哀愁,甚至還能聽出似乎染上了些許哭腔。

哈諾娃依然在悲鳴著,費盡千辛萬苦,嘗試著抵抗詛咒的侵蝕活下去。

這是際絕望而壓抑的氛圍,所有人悲哀不已。

“哈諾娃……不,為什麽她還是會……再次死去。”壓抑悲哀的氛圍讓寇一時十分把話一口氣說完,他先是頓了一下,才緩緩的繼續說下去。

一股沈悶哀慟的感情阻塞了胸口,讓他內心抽痛著,無從釋放這過分沈重的情緒。

刺痛著,抽痛著,血在滲血般,這種悲痛萬分的感覺讓他覺得靈魂被掏空似。

這是令人絕望的悲傷走向,一個無可挽回的悲劇。

作為旁觀者的他們,只能眼睜睜望著哈諾娃痛苦不已的漸漸消亡,卻什麽都無法做。

但正是因為現實如此殘酷,寇才覺得這麽悲傷。

並非一死了之,哈諾娃的死亡過程是漫長且生不如死的。

看著同伴黯然且苦不堪言的死去,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最殘忍且痛苦的折磨。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結束她的痛苦?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挽回她垂危的生命?

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這種悲傷且絕望的感情讓他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們又一次迎來了離別,明知會再次失去還是哀嘆膽怯著。

哈諾娃的掙紮,她的痛苦,令他們心如刀割,痛心疾首。

【“如果可以,真想活下去。”身體持續腐爛,哈諾娃在心中以悲哀的語調幽幽訴說著,即使知道這樣的渴望是癡人說夢,也繼續哀泣著。

只有在生死邊緣時,才會意識到能夠安穩地活著是多麽美妙奢侈的事情。

隨著意識與精神漸漸開始崩潰,哈諾娃驟然發覺不知為何,所有記憶都在這個時候全數湧現,如泉水般源源不竭,一幕幕畫面閃過腦海。

和大家嘻嘻笑笑的時光、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刻、一同駕駛元素神龍飛馳在高空時、聚在同一地打電動時、在篝火旁閑聊時,這些點點滴滴都再次闖入思緒。

不只如此,那些曾經被她遺忘的過去,被消抹地往昔,如今也全數回想起來。

兒時的痛快,往日的慘案,父親的諄諄教誨。

她正是由這些回憶構建的,因為有他們,所以她才會存在於此。

“是啊,我擁有這些回憶啊,不管是美好的還是悲傷的,它們都十分寶貴啊。”想到這,哈諾娃的音色都染上了哭腔和顫音。

他們是她的寶物,獨一無二的歸宿,美好的讓她不想放手。

但是,再怎麽不舍也沒辦法,她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其他人只要活著什麽都好,自己死亡的什麽的無所謂,她只希望身邊的人們能夠活下去。

“懷抱著這樣矛盾的想法,會被斥責的吧?”哈諾娃無聲地悲泣著,若不是她身體已然崩毀,也許現在的她會淚如泉湧。

這樣的她,真的能夠得到他人的饒恕嗎?

這樣的她,真的有資格被他人原諒嗎? 】

也許是內心深處悲痛終於迎來極限,勞埃德終於再也遏止不了這股悲意,熱淚盈眶。

哈諾娃的話是如此的悲傷,一字一句充斥著都無比讓人心痛,讓他痛徹心扉。

“不是這樣的……哈諾娃…妳…妳一直以來都沒有錯啊。”心中的哀慟支配了所有,勞埃德哽咽地說著,聲淚俱下。

錐心刺骨的痛苦讓他無法壓抑著悲傷好好說話,心中的悲傷堆積如山,壓的他喘不過氣。

不知道為什麽,勞埃德感覺到自己很想要大哭一場,痛哭失聲,但卻沒辦法如願以償。

這份痛徹心扉的哀慟,深深的刺痛著,讓他苦不堪言。

明明他是如此想要大聲的告訴哈諾娃她沒有錯,告訴她她不需要別人的饒恕和原諒,他們一直以來都沒有怨恨過她,憤怒過,她一直都沒有錯。

可是,無論怎麽做都傳達不了。

他無法將內心的不舍和悲傷傳達給螢幕的另一邊,無法向哈諾娃述說自己一直以來的愛意。

他們只能遙遙望著,看著她走向死亡,什麽都無法做。

好悲傷,好痛苦啊,勞埃德忍聲吞淚著,壓抑著自己想要痛哭的情緒。

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他們到最後還是再次迎來了離別?為什麽悲劇還是再演了呢?

明明已經不想再分開了,為何還是必須生死離別呢?

明明他多麽想要守護哈諾娃,可卻只能一次次的看著她在眼前消逝,無力挽回。

一次又一次,這實在太過悲傷,太絕望了。

難道哈諾娃就真的沒辦法好好活著,和他們一起活下去嗎?

難道她真的無法得到幸福嗎?

勞埃德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已經泣不成聲,悲痛欲絕。

【“真的、真的好想活下去啊。”哈諾娃哽咽道,明明……明明已經和父親約定過了,可是她卻還是毀約了,她沒能實現父親所托付的願望。

心仿佛在跟著嚎啕大哭般,悲泣著,泣血著,聲嘶力竭地嚎哭著。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啊,幸福快樂的共渡所有,有條不紊的活下去,延續父親的遺願和希望。

無論是他們的身側還是陪伴,她都還想要,想要伸出這雙不成形的手去觸碰。

可是,已經什麽都實現不了了,她已經沒辦法存活下去了。

如屍骸般的她,從何誕生,從何腐朽消亡,這是無法避免的命運。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這麽悲傷。

什麽都無法挽回,木已成舟,覆水難收,再怎麽垂死掙紮都沒有用。

真叫人絕望啊……哈諾娃於心中悲泣著。 】

那是飽含一切盼望和感情的渴求,一個簡單到不行,僅此而已的小小奢求。

這份卑微且無奈的請求,切切實實傳進了所有人的心中。

在接受到那份祈願,撤退有所共鳴的那一刻,再怎麽堅強,努力維持神情的大夥們全部都再也矜持不了,紛紛涕淚交錯,哀傷不已的低泣起來。

哪怕是看過最多事情的吳大師,也落下了心疼的眼淚。

“嗚咽……哈、哈諾娃。”在聽見哈諾娃的小小渴求時,凱的內心防線終於再也矜持不了,向來維持形象的他也忍不住哭了出聲。

這份痛徹心扉的悲傷讓他眼眶泛紅,淚濕衣袖,甚至抽抽噎噎。

一直以來,因為過往慘劇的原因,他在遇上哈諾娃相關的事情上總是異常感傷和愧疚,而現今一切思緒全部湧出,潰堤而出。

哈諾娃的願望是如此的簡單且平平無奇,甚至對其他人而言是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在她的身上卻變得那麽遙遠且奢侈。

她多麽想要活下去,和大家一同活下去,可命運依然不眷顧她,一次一次的給與她最為沈重的重擊,甚至粉碎了所謂的希望。

悲劇又一次降臨,可這次卻是徹底的絕望。

好悲傷,好痛苦,凱覺得自己的內心像是被粉碎般撕心裂肺,越是壓抑越是沈痛想哭,完全無法阻止自己崩潰的眼淚。

淚流滿面,淚水一次次的奪眶而出。

這份哀慟,完全吞沒了所有,他徹底的沈入這悲傷的大海中,抱頭痛哭。

已經什麽都無法挽回了,哈諾娃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他們了,再也回不了了。

他又要看見哈諾娃消逝,目送她奔赴死亡。

幼時的回憶湧現,與現在的悲傷完全共鳴,甚至交疊。

好痛苦,好傷心啊。

真的,好難過。

【也許是發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模糊崩潰,哈諾娃明白時候不多了。

身體侵蝕完後,最後就是僅剩的的意識了。

所剩無幾,現在她來到了將死之際,瀕死的邊緣。

“對不起,大家……請原諒我的不吿而別。”哈諾娃含淚笑著,以哭腔述說著最後的心聲,“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我最喜歡大家了。”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哪怕我只是一具屍體亦完全信任著我,關心我。

與大家共度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難忘最美好的時光,是她最為珍貴的寶物。

因為大家,所以她才能一次次再次站起來。

謝謝你們,我果然最喜歡你們了。 】

即便誰都不在這裏,明白再怎麽呼喚也無法將自己感情向破碎的天空吶喊,傳達給身處另一側遙遠藍天的其他人,哈諾娃還是以滿蓄的感情,笑著傾訴心聲。

那是生命與靈魂最真實的答案,亦是一直以來珍視的心意。

在最後的離別前,她真切地歌詠著,詠嘆著此生的思念。

能聽見嗎?那是直闖心扉,感人肺腑的回音。

“嗚咽,嗚嗚。”飲泣吞聲,所有人悲泣著,低泣著,為哈諾娃的這段話悲傷不已,心中的鼓噪和悲痛都化作沖擊。

明明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看著哈諾娃在眼前慢慢死去。

想要拯救她,卻束手無策,望著她消逝。

哈諾娃的話直接讓他們完全崩潰,泣不成聲。

【“爸爸……對不起,一直以來都忘記了你其實將願望寄宿於我體內,默默的守護我。”忘記了深愛著我的你,她果然是個不孝女啊。

這次也是,沒能實現你所托付的願望。

“因為你的願望,所以我才得以活著,才能遇見大家,謝謝你。”因為她的父親,她才能從慘劇中活下來,遇見大家。

是她的父親成就了她,為她鋪好了通往未來的路。

若不是他,她沒辦法擁有那麽多回憶。

若不是他,或許就沒有後來遇見大家的她。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意識漸漸消沈,向著破滅走。

好困,好累,不自覺地,哈諾娃被湧上的睡意吞噬,哪怕她掙紮著,反抗著,但依然還是無力逃脫,只能緩緩闔上最後一只眼的眼皮。

謝謝你,爸爸,我愛你。

沒能延續你的願望,我真的很抱歉,請原諒我吧。

恍惚間,火焰熄滅,垂危的生命終於得到了了結。

痛苦消失,最後的話語響徹心靈,呼吸消逝。

少女化作無名的殘屍,安詳的睡著了。

雖然死無全屍,但最後的一刻,她沒有抵抗。

她迎接屬於自己最後的結局。 】

在目送哈諾娃離去的那一剎那,所有人的淚水泛濫的更加嚴重。

“哈諾娃!”所有人悲痛不已的出聲,可他們都很清楚,這一次真的喚不回她了。

無數次的心痛,最後都化作了潰堤的淚水,失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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