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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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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時空(五十六)

火羽飛揚,在眾人的註視下,背過身少女化作展翅高飛的火鳥,一口氣沖上雲霄,與漆黑的無名之靈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化作碰撞的流星,時閃時隱,以眼花撩亂的姿態撕咬著彼此。

所有人屏氣凝神,全心全意投入這場視覺的沖擊。

【焰火騰升,哈諾娃很快來到了無名之靈的前方。

“終於來了,矯正錨點。”見到來者,無名之靈的那冰冷的聲線立即殺氣騰騰,以歇斯底裏的叫嚷聲瘋狂叫囂著。

二話不說,哈諾娃即刻與無名之靈交戰,雙方之間皆不肯退讓。

哈諾娃喚醒自己體內的所有力量,在矯正錨點的加成下,她背後的羽翼更加豐滿,落下了更多的火羽。

黑霧與火焰交錯,雙方畫作閃光此起彼落,於霧茫茫的空中一閃而過,地上的人們只能看見模糊的殘影,無法捕捉他們的動作。

轟隆作響的能量撞擊聲不絕於耳,甚至整個城市都為此劇烈震蕩著,搖曳著。

大地崩裂,天搖地動,其勢態以幻影忍者城為中心,一路蔓延開來。

偏遠的村落、海岸邊、高聳的山峰,四散各地的人們都感受到有什麽波動自遠方傳來。 】

作為旁觀者的眾人清楚看見了螢幕上各地的變動,幾乎整個忍者國都因為這場激戰而晃動著,天空蒙上了無數黑霧,烏雲蔽日。

“這個破壞力簡直和黑暗之主有的一拼,不,應該說什至更加可怕,無名之靈似乎還沒用全力。”讚也為此感到詫異,這種級別的影響力幾乎是影響了整個國度。

而最讓他震驚的是,他們似乎一直都低估了無名之靈。

透過計算,無名之靈現在還沒用出全力,那只是它普通的程度。

“還沒用全力?!那哈諾娃能打贏嗎?”聞言,傑霎時覺得眼前一暗,眼前景象若不是發生在上空,恐怕忍者城早就夷為平地了,結果你和他說無名之靈還沒用全力?

如果還沒用全力的話,無名之靈是有多強啊?

【無名之靈的攻擊非常迅速且捉摸不清,這讓哈諾娃很難找到致命點,同時也閃躲的非常辛苦,動作完全不能停頓一秒。

只要稍晚一步,就會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往來縱躍,上天入地,夾縫求生,飛馳天空的少女拼盡全力閃躲無名之靈的追殺。

而無名之靈亦在發起進攻的同時,不停地以它空靈虛無的嗓音啰嗦著:“矯正錨點啊,披著人皮的妳難道覺得妳真的能被別人接受嗎?在得知真相後,妳確定他們還會接納妳嗎?”

“妳比誰都清楚吧……作為怪物的妳,本不該活著,妳現在只不過是一具會行走的屍塊。”

“身為一團肉泥的妳,就是個活生生的怪物啊……你我都是深淵的造物,妳和我的本質都是從阿比斯的法則中,以扭曲變形的方式而誕生的怪物!”

無數話語灌來,如惡魔的呢喃,魔神的吹奏似,令人作惡。

它的聲音是這麽令人發麻,直打冷顫,甚至產生恐懼。

一切都是如此壓抑沈悶,無名之靈帶來的壓迫與威懾使人快要喘不過氣。 】

即使隔著屏幕,可那排山倒海似的壓抑還是深切的傳入眾人心中。

“可惡,這家夥怎麽一回事……。”那是寇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焦慮感,那種極度壓抑緊張的感覺甚至比直面黑暗之主時還強大。

那種感覺就像是墜入深淵般,無望且惶恐。

妮雅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真不好受:“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

畫面中的忍者國,徹底籠罩在茫茫漆黑之下,沒有任何一絲光芒。

【“給我住口!”面對無名之靈嚷嚷聲,哈諾娃怒氣沖沖地吼道,聲音沙啞。

明明她多想大聲反駁,可無名之靈的話卻又句句屬實,無懈可擊。

到底該怎麽做才好?這是哈諾娃頭一次陷入苦戰,即使有矯正錨點作為最有力的後盾,但她還是勉強才和無名之靈難舍難分,不分軒輊。

“到底該怎麽做?”她將潘朵拉之盒緊緊握住,而這一發神立刻被無名之靈捕捉到。

無名之靈發起了最大攻勢:“受死吧!!”

龐大到難以想像的黑暗能量噴發而出,一口氣朝著哈諾娃身上射去。在陷入絕境的當下,哈諾娃連忙用火焰組成防護罩抵禦攻擊。

海嘯般的能量鋪天蓋地而來,短短的時間內便將附近的一切吞噬殆盡。

萬物黯然,眾生褪色,凡是能量所及之處皆失去了色彩和鮮活,只剩一片虛無和死寂。

而哈諾娃,則在這近乎毀天滅地的攻擊中,快要抵禦不了。

防護罩如碎裂的蛋殼,漸漸剝落,大概不過半刻,她就會徹底暴斃。 】

“她會支撐不了的!”見狀,凱心急如焚,如熱鍋螞蟻,急躁難耐。

那是任誰看過一眼便永生難忘,陷入絕望的畫面。

鏡頭一轉,世界各地都陷入了黑暗中,無數漆黑凝聚成尖刺拔地而起,以狂風暴雨的速度迅速席卷了周遭所見之處。

賈家村、悲泣阿爾卑斯山、水地村、海岸、偏遠小島,黑暗蔓延了每個角落,無處不在。

其規模,甚至達到了足以動搖國度的根基。

無名之靈到底蓄了多少力量,如今他們總算有個底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是多麽渺小,微不足道。

絕望,無助,惶恐,一切都是那般無望。

【被黑暗包覆的同時,哈諾娃亦聽見無數雜音正透過外圍音樂黑暗湧入,每一個音節都是扭曲且不協調,聽上去使人抓狂發瘋,失去理智。

“可惡。”這樣下去,她會輸的。

她不能輸,即使會獻上生命,也不能失敗。

如若失敗了話,那一切都毀了。

“放棄抵抗吧……就算贏了我,妳是怪物的事情依然會暴露的……。”“披著人皮的妳,終究只是一具行屍,破碎肉塊構成的非人。”

是啊,無數回憶與那些扭曲的話語一起湧入腦海,她似乎又看見那個倒在血泊中,發現自己被四分五裂,五臟六腑全數粉碎,卻依然呼吸的那一日。

被絞成碎肉的她,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就算活下來,她又是出於什麽原因而重新披上人皮的呢?

這樣的她,真的能被稱為人嗎?真的有資格待在他們身邊嗎?

這樣不可靠的她,也有守護他人的權利嗎?

無數困惑和心酸湧入心頭,而她為此感到悲傷。

她對自己身為怪物一事感到無能為力。 】

壓抑的氛圍持續升溫,所有人說不出話。

勞埃德大口呼吸著,明明他多想反駁,可他就是無法出聲。

恐懼、不安、緊張、壓迫,他們徹底墜入其中。

不是這樣的,他想要大聲的告訴她,她並非她口中那般不堪。

她是他們的一份子,哪怕是以不明的原因殘活下來也是她,他們所認識的她。

一股肺腑的沖動卡在胸中,而他卻開不了口。

【該怎麽辦才好,難道真的到此為止了嗎,不,她不想認輸。

哈諾娃咬牙切齒,雙目圓瞪。

她不想投降,不想看著那樣的結局。

她低下頭,呢喃著,請求道。

潘多拉之盒,拜托了,請與我一同浴血奮戰吧。

什麽都好,哪怕獻上她的一切也行。

就算到最後不成人樣也行,只要能逆轉戰局,她願意付出她自身的所有。

已經不想什麽都無法做到了。

仿若回應她的願望吧,哈諾娃看見潘多拉之盒忽地閃耀出光輝

似乎在說,妳的願望我收到了。

悄悄地,鑰匙打開了封塵的心鎖。

四散於各地的碎片,如今終於重疊合而為一。 】

閃灼眩目的光輝照來,點亮了黑夜。

“那是————。”那副景致,令所有人微微瞪大眼睛。

無盡的黑暗中,一顆新星冉冉上升。

【“你們看!!”讚指著茫茫黑霧的中心閃出刺目的光芒。

閃灼的火光照亮了整片漆黑,烈焰以巨大的鳳凰之姿爆發,無名之靈不敢相信的死死瞪著於熊熊烈火中,顯現出的人兒。

此時哈諾娃的額頭顯現出覆雜的紋路,那是矯正錨點持有者的證明。 】

天穹之上的少女身披火焰構成的披風,她沐浴在焰火中,自烈炎中斬獲新姿。

此刻,她的目光如炬,其意志如不滅業火持續焚燒著。

火焰撕裂了漆黑,撥開黑夜。

【哈諾娃大口喘氣著,由於她與潘朵拉之盒共鳴的原因,如今她的力量已經突破極限,以燃燒生命為代價,以命相搏。

她能感覺像是有火焰在體內燃燒般難受,可她又渾身充滿力量。

她點燃足以焚盡一切的地獄烈火,在自己的生命徹底燃盡前熱烈燃燒著。

在向潘朵拉之盒請求的那一刻,她心意已決。

不論獻上多少,她也要戰勝無名之靈。

為此,她願粉身碎骨,肝腦塗地。

“就算被懼怕也沒關系,因為這也能是我繼續站立的動機。”無論如何,哪怕到最後身敗名裂,被眾人唾棄怪物的身分她也無所謂了。

是啊,已經無需恐懼了,因為她總算看透了自己渴望什麽。

和同伴們共度的日子是如此美好,正是因為這般美妙絕倫,所以她才覺得這些看似理所當然的日子,比任何事物都還要美麗動人。

他們是她前進的動力,是無論什麽,也要守護的寶物。

她不會再逃避了,逃避自己身為怪物一事。

只要這口氣仍存,她就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如果是現在的話,似乎能夠再次挺起胸膛,正正當當坦然面對所有。

她會抱著這份悸動與憧憬,直面死亡,奔向終末。 】

那一瞬,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什麽。

她想要選擇犧牲自己,換取勝利。

不行,哈諾娃,快住手。

明明多想大聲咆哮,吶喊著,可是,他們此時什麽都做不了,連出聲都無法做到。

他們只能默默聽著哈諾娃的心音,眼睜睜的看著她燃燒自己。

烈火是那般灼熱焚天,可那卻是以一人性命為代價點燃的。

【“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所以,在離別前她都想和大家在一起,哪怕這一天就是今日,她也在所不惜。

被他人評論唾罵她不在意,因為她明白對她而言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麽。

是大家啊,是賦予她色彩,使她重獲新生,找到此真正信念和渴望的夥伴們,以及她的起點,她的家人們。

因為他們,她踏上了忍者的道路,直視自己的過往。

若不是他們,恐怕她還會一直渾渾噩噩下去。

與他們共渡的時光,每一瞬,每一刻都異常曼妙,那些回憶如今都畫作食糧,使她能夠持續向前,奮戰到底。

他們是她最重要的寶物,她希望他們能好好活著。

如今,她心意已決。

她想要的未來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能夠活下去的未來。

除此之外,她不再奢求任何東西,永恒、姓名、名聲、自己的未來她都能舍棄。

身心俱焚也好,燃燒殆盡也罷,現今她無所求,因為她找到了那抹無從知曉的光芒,那道象征著她的歸屬,比任何事物都還要閃耀的。

她願獻上遍體鱗傷的身軀,化作形體,守望眾人。

她會戰鬥到最後一刻,至死方休。

為了大家,她能夠變得更強。

為了他們,她願意不顧一切的放手一博。 】

烈焰沖天,而此刻眾人的內心卻無比覆雜。

心酸糾結、哀愁交集,全都化作淚意。

她的心意確確實實的傳達了他們,穿透了一切,抵達了心扉。

那股炙熱沖破了枷鎖,使他們徹底有所共鳴。

正是因為那份心意如此真誠感人,所以才這般糾結。

快住手,所有人內心不約而同的吶喊著,無聲的咆哮著,哭嚎著。

【“妳想做什麽!?”“當然是,永遠終結你。”哈諾娃想過,無名之靈之所以如此懼怕矯正錨點,恐怕不是因為怕被封印。

它真正恐懼的是,矯正錨點能夠永遠修正它,使它不覆存在的力量。

一切她都知曉了,如何終結無名之靈,永恒的消滅它。

在潘朵拉之盒將解答告訴她的那一瞬,她便下定決心,做出選擇了。

選擇其一,其他便不覆存在。

而她亦是被舍棄的一方,心甘情願。

為了大家,她願意燃盡一切,堵上所有,背負過往的一切。

讓一切都承擔在她身上吧,她願承擔所有,就算最後眾叛親離也無所畏懼,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將自己的一切全部獻給他們。

潘朵拉之盒化作她手中的巨刃,赤紅的憤怒烈火則纏繞其身,以自身的生命作為燃料去焚燒一切。

哈諾娃舉起巨刃,大聲嘶吼著,聲嘶力竭的吶喊著,像是要把靈魂也喊出叫聲。

因為過度釋放力量的緣故,她的身體正一點滴的崩潰,皮膚出現斑駁的痕跡,血管破裂,她咬牙切齒,整個身體漸漸與火焰融合。 】

終於,滿溢的心緒全數湧出。

激流湧進心扉,促使他們掙開一切顧及與矜持,開口表達他們的不舍。

“哈諾娃!”眾人異口同聲的喊出聲,縱使明白他們這一切都徒勞無功。

作為旁觀者的他們,終究只能眼睜睜看著哈諾娃選擇犧牲自己,與無名之靈同歸於盡。

是什麽使他們痛心疾首?

是什麽讓他們如此激昂?

【終於迎來此刻了,在意識到時刻已到後,哈諾娃將一切全數賭在這全力一刀。

她將殺出血路,斬斷無名之靈的根基,毀盡一切晦暗不明。

這邊是她的覺悟,她的處世之道,她的決意。

離別之時已至,獻身之刻已到。

這是無悔的選擇。

“我將燃盡一切罪惡,焚毀修羅亂舞,點亮漆黑。”

“哪怕焚盡自己,也在所不惜!”

“此身為炎所焚,以此赤焰,了結此刻!”

為此,即使與大家的羈絆無法延續……。

哪怕,這份思念無法留存於世—————。

“————啊啊啊!!!”哈諾娃的咆哮聲無比淒厲。

隨著巨刃的揮舞,無名之靈一刀兩斷,烈火焚天。

“怎麽可能!?”和以往不同,無名之靈發現這次它再也恢覆不了,無盡的火焰吞噬著它的存在,把它的根基徹底消滅。

它與世界的連結徹底遭到摧毀,這一次它是真的會完全消散,無法卷土重來。

它尖叫聲著,面目猙獰的哀嚎著,歇斯底裏的叫嚷著:“不不不!不不不!”】

剎那間,無名之靈灰飛煙滅,它存在的基業也盡數毀壞,歸於虛無。

烈火焚天,甚至燒毀了遍布各地的黑暗與尖刺,一切恢覆如初。

【火焰沖天,灼熱的赤焰焚盡一切黑暗,其威力之大甚至一口氣掃除了天空的黑霧,沖破雲霄,還給這個城市一片晴朗無雲的藍天。

黑霧盡散,萬裏無雲,隨之無名之靈的殞落,整個幻影忍者城內的機械全都恢覆平靜,不再肆意橫行,攻擊無辜百姓。 】

大地恢覆生機,日月無光的景象全數停滯於一刻。

如夢初醒般,所有的事物都回歸正常。

無盡的晦暗退去了。

可哈諾娃卻正從天空殞落,渾身被火光包圍。

她正一點一滴消失,身影與光一般通透,像是要徹底溶解在天空。

與火共燃,亦與火同時消散。

【隨之戰鬥的結束,再也撐不下去的哈諾娃解除了戰鬥模式,火焰構成的羽翼消逝,她從天空往下墜落,渾身散發著火光。

結束了,她能聽見自己對自己如此說道,已經不用戰鬥了。

可是,好累啊。

好累,哈諾娃此時腦內只有一個想法,筋疲力盡的感覺使她昏昏欲睡,她能感覺自己已經控制不了身體,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感覺模糊,意識搖搖欲墜。

火焰持續燃燒,只是這次燃燒的是她的身體與生命。

一點一滴,哈諾娃往下墜落的同時也漸漸消逝。

在燃盡火焰後,鳳凰也會殞落。 】

這一幕,所有人都無比痛心。

該來的時刻終究還是來了。

頃刻間,勞埃德能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像是天崩地裂般,震天動地。

世界仿若停滯於這一瞬,驚心動魄的一刻。

“哈…哈諾娃。”他聽見自己結結巴巴的開口,一股悲意湧入心頭。

最不想面對的事實還是降臨了,他無數次的祈禱,無數次的盼切過,可它還是發生了。

哈諾娃要離開了,這一次是真的回不來了。

【“哈諾娃!!”恍惚間,哈諾娃隱約聽見其他人的呼喚聲。

只可惜,現在的她視野一片模糊,聽力也在片刻後跟著喪失。

五感模糊,知覺喪生,生命跡象正一去不覆返。

好奇怪啊,明明只是短短的墜落過程卻無比漫長,她甚至看見她的一生在眼前閃過。

仿若在告訴她,一切都到止為此了。

大大小小的回憶浮現:比如和凱一起打游戲、和傑一起講笑話、給寇做蛋糕、和讚一起討論廚藝、和妮雅談笑風聲、受到勞埃德問候時、接受吳大師的教導時。

有和大家一起訓練的日子、有和大家嘻嘻哈哈的時光、與眾人並肩作戰,鏟奸除惡的時刻,無數美好記憶都混合在一起,與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是多麽幸福。

那是一生一次的人生,屬於她的故事。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美好的令她舍不得放手。

與他們共渡的時光,仿若夢般。

他們改變了她,接納了她,包容她。

他們是她的歸屬,她的光。

啊,能夠認識大家真的是太好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好想繼續留在他們身邊啊。

可是,已經沒機會了。

她比誰都明白,自己將要逝去。

美夢總有醒來的一天,而她確實沒辦法繼續留存於世了。

這一次,她將撒手人寰。 】

“不、不該是這樣的。”凱無法面對這個冷血的事實,心中隱隱作痛,甚至略帶鼻音。

他不敢相信他又再一次迎來了哈諾娃的終結,目送她離去。

她不該死去,明明她好不容易從那場意外中存活,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能夠延續自己的故事。

她不能重蹈覆轍,如這邊的她。

為什麽他又再次目睹她的逝去?

為什麽她就不能擁有好結局?

【哈諾娃緩緩闔上雙眼,無聲地和同伴們道別。

再見了,各位。

我想這一次,恐怕是真的沒辦法活著回去了。

在意識快要消散前,她隱約記起了曾和勞埃德立下的誓言。

點點滴滴彈指間湧入腦海,浮光掠影中,少年的身影顯現。

想起來了,她似乎答應過他,會一直陪著他。

真慚愧啊,明明她和那個孩子約定過會一直陪在他身邊,可是她卻要毀約了。

這次恐怕無法完成約定了。

“對不起。”哈諾娃呢喃著。

勞埃德,這次恐怕要違約了。

請原諒,無能的我吧。

隨著最後的一句話,哈諾娃的身影徹底與火焰一起消逝。

那不僅是其最後的火光,也宣告著戲劇已然結束,該落下帷幕了。

幽暗中,燭火熄滅。

這就是屬於少女的盛大謝幕。 】

話落,所有人終於矜持不住。

內心的防線因為哈諾娃的話而徹底崩盤。

“哈諾娃!”那一瞬,勞埃德再也遏止不了哀傷,悲痛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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