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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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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談

主公給鬼殺隊的全體上下都放了一個月的假,想去看的人,想去掃的墓,想去見的風景,都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沈澱一番。

有個別劍士本是因為殺鬼而支撐生存,比如風柱水柱,這一下子惡鬼忽然真的滅殺了,竟有些迷茫。

是主公的重點關註對象,嚴格保證戰後心理健康。

中原中也打算在這個世界停留了幾天就離開了,畢竟呆的太久,影響對港口Mafia事物的記憶力;此外他是以神明的身份到來的,呆太久了也容易引起恐慌。

理智如此,要離開的時候,中原中也還是頗為不甘心。

“你那個朋友肯定是故意給我安排這個身份的。”中原中也如是說,“他不高興我和你交往!”

“怎麽會!那是因為中也確實是神明哇。”白川愛笑著擁抱中原中也,把自己塞進青年的懷抱中。

雖然楠雄確實不高興啦……

白川愛的眼神有一瞬游移。

這短短的幾天裏,白川愛依舊照常在煉獄家的道場裏跟著煉獄杏壽郎修習劍道,與此同時中原中也也沒閑著。

他以鬼殺隊本部為基準點,四處閑逛了一圈。

對比自己所知的現代情況,與此世的實際情況和主公探討了一番鬼殺隊成員的下崗再就業方法。

中原中也畢竟是港口黑手黨的高層之一,以前也做過統帥全局的boss(雖然不太成功),和主公探討這些問題也是能力範圍內。

鬼殺隊的主公學識淵博、足智多謀,去掉詛咒後更顯得清風朗月俊秀無雙。

總而言之就是以中原中也的目光來看,也是一個非常優秀完美的主公。

把白川愛暫時留在這裏,他很放心,白川愛一定能被好好照顧著,學到她想學的東西。

臨走前,白川愛和中原中也還是坐在蝶屋的房頂上。

蝶屋的房頂,視野良好,居高臨下時即可以看來來往往的各位可愛姐妹兄弟,也可以遠遠瞭望四周的森林飛鳥,讓人身心寧靜萬分舒暢。

“你在這裏要呆夠三年?”中原中也手掌捏著白川愛的手把玩,將指節一個一個捏過去,繭子與軟軟的手混合在一起,手感十分有趣。

“大概是三年!”白川愛手掌不使力地攤著,任由自己男朋友愉快地捏手,“但是,實際情況要看我練得怎麽樣啦。”

“一下子分開三年,總覺得不太放心啊。”中原中也食指拇指分在手掌上下,輕緩地捏住,拇指之下能夠感受到少女微弱而穩定的脈搏。

“為什麽不放心?”白川愛伸手按向自己的心臟處,“我的心裏滿滿都是中也,就算過幾年都不會變的。”

中原中也被她說得臉一紅,白川愛的話語總是過於直接,讓他頗為扛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想在說什麽。

“而且,如果我真的對中也的感情淡了,回到現實之後,在更理智的情況下再次喜歡上中也,不是更浪漫嗎?”白川愛溫聲說,她之前一直目視前方,目光柔斂,此時她轉過頭來,笑意滿溢在黝黑卻不晦澀的黑色雙眸中,“因為無論多少次,我一定會再次喜歡上中也的。”

中原中也:“……”

他探頭親吻白川愛,體液交換在兩人的口腔中,黏黏糊糊地快樂,良久才放開。

“太狡猾啦,愛。”中原中也與把川愛額頭相抵,彼此之間都有些包含情誼的喘息,他說,“這樣怎麽舍得離開呀?”

白川愛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中原中也,像狗狗互蹭,“不如期待再見。對中也來說只是一瞬啦,對我來說,可是很久以前了。”

藍色的汪洋溫柔而沈靜,美麗得讓人幾乎想要溺斃於此。

大抵美麗的事物都是如此,讓人不斷沈迷,最後就如同被琥珀封入其中的小小蟲子,再也無法從那瑰麗中掙脫,只能成為其中最漂亮的裝飾。

也是最浪漫的永存。

中原中也消失於此世之中。

正如他突如其來的出現。

白川愛獨自在蝶屋上坐了許久。

傍晚時,竈門炭治郎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白川愛就像一張忽然被驚動的美人畫,一下子鮮活起來,她轉頭,發現是竈門炭治郎,頓時微笑道,“炭治郎,是你呀?怎麽啦?”

“一會兒蝶屋要吃飯啦,小葵讓我來找你。”竈門炭治郎摸了摸頭,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愛小姐的身上,散發著清甜與凜冽的氣息,感覺很特別呢。”

白川愛早就聽聞竈門炭治郎的鼻子非常好使了,但是二人一直沒有一起出過什麽任務,一直都沒有過深刻的體會,頓時問道,“誒?那是什麽氣息呢?好像很厲害。”

“大概是因為什麽開心的事情而加重了決心?”竈門炭治郎說完又摸了摸鼻子,補充道,“只是憑借氣味猜的,太覆雜的話可能不太準呢。”

白川愛搖頭,真心實意地感嘆道,“不,很準。很厲害。”

竈門炭治郎有些臉紅,他雙手撐在瓦片上微微後仰,目光真誠地直視白川愛,“其實我最近有些困惑,一直都在為禰豆子變回人類和殺死鬼舞辻無慘而在奮鬥,現在目的一下達成了,忽然不知道以後該幹什麽。”

白川愛一怔,最近其實有不少鬼殺隊的成員都來和她談過這個問題,難道說神侍的說法比較讓人信服嗎?那為什麽不去問中也?這可真是讓人為難啊。

她沈默了一瞬,隨即問道,“炭治郎原來是在做什麽的呢?”

“我是賣炭人家的孩子啦。”竈門炭治郎笑容純真燦爛,讓人看了就會心情很好,“原來一家人都住在大山裏,然後靠賣炭為生。”

“這樣啊……”白川愛歪著頭,說,“那……既然現在有條件了,炭治郎要不要帶著禰豆子去上學呢?”

“上學?”竈門炭治郎連連擺手,有些慌張地說,“這些都是那些貴族富豪才能做的,我哪裏有……咦?鬼殺隊的工資!”

“對哦。”白川愛悄悄地伸直了自己的腳,使勁兒拉了拉筋,“主公很有頭腦,所以鬼殺隊挺有錢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帶著禰豆子去上學呢?”

來和白川愛交談的隊員,年齡不大的大多數都被她勸去學習了,年紀大一些的,那就各式各樣了。

其中最讓人意外的,是第一個來和她交流的富岡義勇。

那可真是不忍回首的記憶。

白川愛剛結束了一階段的訓練,身後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能談談嗎?”

白川愛嚇了一跳,木刀下意識地朝著身後揮了過去。

這一刀被輕易地用刀格擋住了,她這才看清楚來人,居然是富岡義勇。

“富岡先生?”白川愛收回了刀,迷糊地問,“可以是可以……但是?談什麽?”

“未來。”富岡義勇的言簡意賅和面無表情都讓白川愛非常迷惑。

她在腦中思索道,未來?誰的未來?她的?他的?鬼殺隊的?談什麽?打算嗎?還是之前的計劃?

白川愛謹慎地問道,“富岡先生指的是……你以後要做什麽嗎?”

富岡義勇點頭。

白川愛在心裏握拳說yes,她猜對了!

就聽富岡義勇說道,“我……和你們不一樣。”

白川愛:“??”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她有些惆悵,怎麽就說這一句就停了?和我們不一樣是什麽意思?是說他特別強嗎?也沒有吧,再強能有中也強嗎?那特別弱?也沒有吧?他在柱中能算上佼佼者。

難道是說說話技巧?他不擅長社交?他不會什麽手藝?還是他不識字?

“冒昧地問一下。”白川愛伸出拇指食指比劃了一下,比出了一個小小的距離。“你說的不一樣,是指什麽不一樣啊?”

“我還是覺得自己不配成為柱。”富岡義勇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說,“現在僥幸斬盡惡鬼,也不知道以後能做什麽。”

“……”白川愛吃驚,她有些迷茫地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煉獄杏壽郎,這位熱情直白如烈焰的男子,雖然天然,但顯然很能讀懂氛圍,給白川愛回了一個不明所以的聳肩,表達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白川愛只能硬著頭皮說,“那個,富岡先生,我覺得你對自己有些誤解……你、既然能夠成為柱,一定是繼承了什麽信念,一直為著目標而戰,並且實力強勁到大家都能認可你是柱,你就是柱啊。”

富岡義勇露出了困惑與不認同的眼神。

變化很微弱,白川愛差點沒分辨出來。

“富岡先生不知道幹什麽的話,不如去多讀書?也許知道的多了,就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了?不想放棄劍道的話,還可以來師父的道場裏做兼職。”

白川愛思前想後,決定推銷眼前的柱去讀書。

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白川愛對此深以為然。

如果有條件的話,為什麽不讀書呢?

富岡義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打擾了。”

他站起身來,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白川愛呆滯地看著他消失,隨即再度擡頭去看煉獄杏壽郎,眉頭緊蹙著不明所以,“富岡先生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煉獄杏壽郎大笑,“不知道!富岡他一向讓人不太明白。唔呣,你的休息時間到了,起來與我對砍!”

“那之後要做什麽,也依舊是一團亂麻呢!”竈門炭治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不過說得也是,先一邊做些什麽,一邊想以後究竟想做什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白川愛點頭,和竈門炭治郎交流真是簡單方便啊,讓人身心愉悅。

“那愛小姐想做什麽呢?”竈門炭治郎說,“那位中原先好像生離開了?我還以為愛小姐也會跟著一起離開。”

白川愛吃驚。

小夥伴居然這麽敏銳嗎?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己和中原中也的關系!

“我的話,我還想留下來學習劍術,然後幫著忍小姐開醫館,順便學學經營之道……之類的!”白川愛掰著手指頭算道,“因為普通的學習平時也能學到,所以不用去做,但我打算學一些俳句……不對!我們不是要去吃飯的嗎?”

竈門炭治郎站起來,擡手捂住嘴,有些尷尬地說,“啊,抱歉我忘了!”

這樣的竈門炭治郎,讓白川愛看出了幾分鮮靈的少年氣,之前與他們三人一起訓練時,竈門炭治郎總是顯得很成熟,穩妥地照顧著妹妹,幫助著有人,在對敵時還會拼盡全力地擋在他人面前。

“那我們走吧?”白川愛也起身,臨走之時擡眼看了一眼身後的晚霞,橘色披紅,霞光照雲,顏色有幾分相像於中原中也的發色。

“好!”

請等我回來。

白川愛常駐在了蝴蝶忍由蝶屋發展而成的醫藥公司之內,日常訓練則接受了各位有空閑時的柱豪華教導。

接受一次訓練,要死要活。

沒事又肌體勞累的時候吹葫蘆,從小吹到大,白川愛有時用白光內視的時候都覺得自己逐漸成了肺上長的那個人。

肺才是她的本體。

白川愛的能力和蝴蝶忍也配合良好。

白川愛治療斑紋暗傷的進程托了蝴蝶忍的福,很快找到了關鍵所在,在此之後,白川愛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足以保證一生無憂的力量。

留一次累癱一次。

蝴蝶忍發明藥劑後,總要發布懸賞,尋些有病狀的人自願參加。

為了保證白川愛走後,依舊有藥劑能夠發揮作用,蝴蝶忍嚴格禁止白川愛用能力幫助患者,但是她主動拜托少女在藥劑發揮效果的時候,用白光去探測一番藥劑如何發揮作用,發揮得怎麽樣,順便阻擋藥劑發揮不好的效果。

一來二去,許多藥劑都成功地通過了臨床實驗,能夠真正地用於患者身上。

蝴蝶忍想和白川愛分成,被白川愛拒絕了。

“直接捐給咱們耀烏就好啦,反正我早晚都要離開。”

蝴蝶忍一想也是,便把她想分給白川愛的那一份分紅和主公本身的分紅一起發到了主公的賬戶上。

順帶一提,鬼殺隊已經不叫鬼殺隊了,畢竟這世上已經沒有了惡鬼。

於是由主公做主,將鬼殺隊該做了耀烏,光耀如太陽,精神如八咫烏鴉一樣永久傳承。

年紀小的隊員們,最後都被主公送去了耀烏自建的學校接受教育。

年紀大些的,主公尊重了他們的個人意見,給予了安家費用,並幫著解決了相關問題。

白川愛在這裏又待了兩年多。

即使知道出師就是再見之時,煉獄杏壽郎也沒有卡著白川愛的訓練進程。

在這普通的秋日裏,煉獄杏壽郎親手將他為白川愛準備的火焰模樣的刀墜交給了少女,白川愛恭敬地跪坐在煉獄杏壽郎身前,雙手接過,流蘇滑過手掌,有些癢。

“這些時日,辛苦你了!”煉獄杏壽郎伸手按住了白川愛的頭,“在以後揮劍的時候,也請昂首挺胸驕傲地揮出日輪刀。你是我優秀的弟子!”

白川愛感受到頭上煉獄杏壽郎因為修煉炎之呼吸而異常火熱的手掌,那熱度一直溫暖至心底。

“是。萬分……感謝。”白川愛說。

淚水從眼眶中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煉獄杏壽郎收回手,爽朗地說道。

“既然要離開了,那就把呼吸名想出來讓我聽聽吧!學著水之呼吸和炎之呼吸這兩種幾乎完全不同的呼吸,還融合到一起,這麽亂來的學法我真是很好奇啊!”

白川愛的傷感全被煉獄杏壽郎忽然說出的話給逼回去了,她大驚失色地擡起頭,眼淚還沒流幹凈,“什麽?!原來這種學法很亂來嗎?那為什麽——??”

“唔呣,因為下意識啊!”煉獄杏壽郎雙目炯炯有神,讓人看了就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根本就是不容置疑的事情為什麽要奇怪——

個鬼啊!

白川愛抓狂道,“什麽?下意識?師父!這種事情幹嘛告訴我啊!可惡!”

煉獄杏壽郎摸著下巴,笑容帶著幾分成年人的成熟帥氣,總之看起來就很靠譜,“唔呣!畢竟你問了嘛!所以叫什麽呢?”

“夢啦!夢之呼吸。”白川愛一邊氣哼哼地說道,一邊把煉獄杏壽郎給自己的刀墜一圈一圈地穿過刀鍔的缺處,最後打了個結,“和我用什麽沒關系啦。我就是覺得……在這裏度過的時光,美好得就像夢一樣,現在醒來之後,又要回到我真正該前往的地方了。”

“但無論如何,”白川愛舉起刀,對著燈光看看自己的刀墜,刀墜的材質是什麽,她看不出來,但此時沖著光一看,流光溢彩,像正在燃燒燦爛的火焰,“我都想銘記這段記憶。”

“是嗎。很好。”煉獄杏壽郎笑了,也沖白川愛一俯身,“今後道路,武運昌隆。”

“再見了。”白川愛的目光略過煉獄杏壽郎,在各個隱蔽處環視一圈,“再見了。”

齊木楠雄準時地帶走了白川愛與她的刀。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此方世界。

本來好像只有兩個人在的道場,忽然冒出了一片小腦袋。

蝴蝶忍嘆道,“走了啊。”

“還是要回家的啊。”

“這樣就不會再見了吧?”

“真是一場奇遇啊。”

白川愛再次睜開眼睛時,坐在車裏,懷裏還抱著齊木楠雄具現化而來的長刀。

窗外的街道高樓林立,燈火通明,遠非之前的世界能比。

白川愛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抓著身邊人的手掌。

“……中也?”

白川愛的睫毛顫動,語氣中有幾分遲緩。

“我們分別多久了?”

中原中也一挑眉,反手抓住了白川愛想要縮回的手。

只抓住了一只,因為小姑娘另一只手跑去扶住長刀了。

“兩年九個月,零幾天我有點算不明白。”白川愛立馬回答了自己腦海裏的答案。

“記得還挺清楚?”中原中也刮了下白川愛挺翹的鼻頭,語裏含著笑意,“我都已經做好面對一個對我完全不熟悉的女朋友的準備了。”

“女、女朋友什麽的……”白川愛扛不住臉紅了,被緊緊抓住的手試圖蜷縮手指,減少接觸面積。

失敗了。

白川愛頭微撇,垂眼看著下方,不敢直視自己面前的中原中也,“我現在超不好意思的!中也快放開我。”

“嗤。”中原中也被白川愛逗笑了,燈光之下,白川愛的臉色黃中透紅,膚色好得不行,“那可不行。”

中原中也有些無賴地說,把自己的手指擠進白川愛的手指之間,“萬一到手的女朋友跑了怎麽辦?”

這怎麽可能跑得了啊!

白川愛臉紅情急之下,拿自己的臉貼中原中也的臉頰,“你看!都燙了。”

柔軟細膩肉感十足的臉頰,就這樣直接地軟軟蹭了上來。

中原中也猛地像觸電一樣彈開,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是不好意思嗎?”

“對啊!”白川愛理直氣壯地說道,“所以才讓你知道我有多不好意思啊!你看我的臉都這麽燙了,能煎蛋了。”

中原中也低頭單手捂臉,只覺得自己的臉比白川愛的臉還要燙。

難道這就是外國人風格?

“你啊——”

“不過,對我來說三年沒有交流是真的,所以,中也看到我的變化的話……”白川愛說到最後有些忐忑,“請別討厭我。”

“再了解我一下,別輕易地和我分開。拜托了。”

中原中也一怔,心裏泛起了覆雜的波瀾。

確實,從知道可能在不同的時間點離開的那一瞬間起,中原中也已經在思考,二人之間的關系了。

任何感情聯系,都需要時間、距離作美。

再深重的感情,任憑時光蹉跎,也會變得面目全非。

而現在,在他這邊,時間只是眨眼一瞬,暴打鬼舞辻無慘的經歷還是眼前之事;對於白川愛來說,這已經是時隔許久的歷史了。

與此同時,白川愛自身也在發生著變化。

並且不是在二人相處中循序漸進無聲無息地變化,而是對她來說,一蹴而就的變化。

中原中也能過去這道坎嗎?白川愛又能過去這道坎嗎?

“這不是正好嗎?”中原中也嘴角一邊挑起笑容,松開了白川愛的手,啟動跑車,“‘因為無論多少次,我一定會再次喜歡上’白川愛的。證明給你看好了。”

請帥氣中也證明!

在家陪沒有聚會的長輩打了一天麻將。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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