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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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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量

接下來的一周多,白川愛都過上了快樂上課——聽不太懂,快樂挨揍——中也還是放水了,快樂看傷——不。只有這個一點也不快樂,治愈女郎簡直就是惡鬼!惡鬼!——的日子。

這一切在周四戛然而止。

PM:0:30

白川愛輕車熟路地敲開了治愈女郎的校醫室。

“老師~我來啦?”

聲音軟綿綿的,就像是棉花糖。

眼神也軟綿綿,就像是小甜餅。

白川愛每天都試圖用這樣的小可愛模樣勾起治愈女郎的憐愛之心。

“愛醬。”治愈女郎笑呵呵地沖招手,這慈愛的樣子與之前每一次帶著她去醫院裏看病人情況時沒有任何區別,“今天也很準時喔。”

“是——”

白川愛惆悵地推開門,從門外滑了進來,“今天也有英雄受傷嗎?”

“沒有哦。”治愈女郎從兜裏掏出糖來放在白川愛自覺伸出的手掌心裏,“今天要待命。”

白川愛:“待命?”

小姑娘乖乖地坐在治愈女郎對面,把糖球在口腔裏滾來滾去。

“是哦。今天是你們A班的USJ訓練時間呢。”治愈女郎笑著說道,“要為學生的安全待命。畢竟相澤他最亂來了,讓人放心不下來著。”

“啊!”白川愛一楞,隨即恍然大悟,“所以班級裏的大家都那麽興奮,中也……中原老師昨天也開始準備了。”

“是啊。”治愈女郎點頭,溫和地道,“這麽說起來,你和同學的關系好像並不親密?”

白川愛一頓,輕輕地撓了撓臉,不好意思地說道,“啊,怎麽說呢……一想到我遲早都要離開,就覺得交流與否都不重要了。不過!”

她強調道,“我有關系好的同學的!轟君,我和轟君關系不錯的。”

“哦?”治愈女郎問,“這是如果因為註定分離而不願意交朋友的話,那麽為什麽會和那位轟君關系不錯呢?”

這個問題,白川愛還真是沒思考過。

被問到了之後,她認真思考了一番,給出了回答,“感覺有點像吧?”

“有點像是什麽意思呢?“治愈女郎不在意白川愛的語焉不詳,倒不如說,這已經和一周多之前要進步不少了。

“就是……”白川愛趕緊咬碎了糖果吞下,試圖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更具體一些,“感覺有點像、就是感覺呢,唔對,對力量?就是使用力量時候的考慮,感覺顧忌的樣子就很像。”

治愈女郎從白川愛混雜的語句中找出了重點,隨即皺起了眉,“這麽說起來,那個孩子的個性是半冷半燃……那天卻險些被凍傷了。”

又是一個心理上有問題的英雄幼苗嗎?

白川愛連連點頭,手指也隨著意志不自覺地舞動,輔助著表達自己的意思,“對,就是像是也在討厭自己的力量一樣——”她的手猛地向下一壓。

治愈女郎的眼神一厲,小小的身體散發出了驚人的氣勢。

“不、不!我有在努力不討厭!”白川愛連連擺手,試圖撇去剛才的話語,“總之就是這樣子啦!”

“那綠谷君呢?”治愈女郎像是一個詢問自家孩子在學校的交友情況的老婆婆一樣,耐心地一點點地來問詢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白川愛立刻露出了小貓呸呸臉,一臉厭惡嫌棄地說道,“哈?討厭他!他這麽短的時間已經受傷好多次了。國語裏有說事不過三,但他一點也不愛惜自己!”

真是強烈的抵觸情緒啊。

治愈女郎對她的話也有幾分認同,她也同樣對於這樣亂來的孩子非常困擾。

不過……“我想要告訴愛醬一件事,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中也老師。”

白川愛眨了眨眼睛,在心裏權衡了一下,正襟危坐道,“老師要說的話,如果是對中也不好的事情的話,那就請不要告訴我了。”

治愈女郎失笑,輕輕擺了擺手,“不是啦。放心哦,和中也老師沒關系的。”

“那好的,”白川愛輕快地說道,“我一定會好好保密的。”

治愈女郎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綠谷君是歐魯邁特的弟子。”

“這樣啊。”白川愛點點頭,微微偏頭,等待著治愈女郎的下文。

治愈女郎:……

白川愛:……??

不繼續嗎?

白川愛茫然無辜的清澈眼睛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了這幾個大字。

治愈女郎:“……這個消息不足夠震驚嗎?那可是歐魯邁特哦?是歐魯邁特的唯一弟子?”

白川愛眉頭緊皺地思考治愈女郎話裏的意思,最後試探性地問道,“呃……難道說……歐魯邁特就和綠谷君一樣,喜歡反覆弄傷自己嗎?!”

治愈女郎:……

這個我好像提過?還是沒提過?算了,老人家,記性不好了。

白川愛從治愈女郎的表情中窺得了肯定的答案,頓時憤懣了起來,“嗚哇!No.1英雄也這麽過分!太亂來了,怎麽可以這樣!正因為非常重要,所以應該愛護好自己嘛!”

治愈女郎無言以對,“……你這麽說……倒也對。”

“可是……”治愈女郎轉動座椅,看向窗外遠方,“有的時候,責任越是沈重,受傷越難以避免。”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治愈女郎身上淡淡地傳達過來了,好似沈重又好似回憶的味道。

白川愛怔怔地看著治愈女郎,心裏近乎困惑地想。

她在悲傷嗎?是想起了什麽嗎……?

“但是啊。”白川愛輕聲說,“我希望我喜歡的人,無論做什麽都不會受傷。”

希望六道骸帶著柿本千種、城島犬在肅清黑手黨的時候,並不會為此而受傷。

希望齊木楠雄過屬於自己的普通人生活的時候,不會受到打擊。

希望中原中也在執行什麽任務的時候,不會受任何傷害。

“啊,這個很難吧。”治愈女郎轉回來,笑著說,“無論是在做什麽,哪怕是做沒有危險性的廚師,也可能會因為油鍋燙傷,難道他們的反覆燙傷,你也要因此而感到不滿嗎?”

還是見縫插針在說服人嘛。

白川愛鼓起臉頰,“老師!”

治愈女郎一拍手,“好了,話題回來!”

“綠谷君是歐魯邁特的弟子,所以出於繼承與鍛煉的目的,我們希望你也參與到他的職場培訓中去。”治愈女郎嚴肅道。

白川愛:“?”

涉及到知識盲區了。

什麽職場培訓?是就業嗎?工作嗎?可是這不是在上學嗎?

“職場培訓……?”白川愛遲疑地說道。

“……愛醬,你是不是並不上網沖浪?”治愈女郎無奈地用拐杖輕輕敲了敲白川愛的額頭,“怎麽什麽也不知道?”

白川愛單手捂住額頭,尷尬心虛地露出了笑容。

她對電子產品……確實沒什麽使用概念啦……

“那這個就作為你今天的課後作業好了!”治愈女郎道,“要自己查哦?不可以拜托中也老師的。”

歐魯邁特和其他老師已經在閑聊裏多次和她吐槽過了,只要白川愛和中原中也湊在一起,那就永遠沒有他們的存在感。

總感覺自己很微妙的該亮,但是偏偏連亮都亮不起來的糟糕體驗呢。

“咦?我會好好自己完成的。”白川愛不明所以,但是連忙擺出了握拳的姿勢,以示自己的決心。

治愈女郎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或許是戀人之類的,不過小孩兒臉皮薄,又算是有些早戀,所以不好意思說?

私下裏的老師群裏,這樣的猜測已經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紛紛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想吃這種狗糧。

當然,兩位當事人都對這種事情沒有意識到。

一個是沒有多想。

一個是壓根沒有概念。

白川愛坐在椅子上輕輕晃悠著小腿,目光註視著從窗戶裏灑落的陽光。

無所事事。又不覺得無聊。

今天的課程也太過輕松了吧,她這樣想到。

像是什麽毒奶一樣,下一刻就出了事。

悠揚的電話鈴聲響起,治愈女郎輕“咦”了一聲,“這個時候就打電話了嗎?今年比往年要早一點啊。”

她接通了電話,“莫西莫西?”

“治愈女郎,請您和白川同學現在前往usj,usj出事了。”神射手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竟然有幾分急切惶恐,“有不明敵人入侵。”

“什麽!?”治愈女郎和煦的臉色一下子陰沈了下來。

白川愛下意識地站起了身,今天中也也負責usj的授課。

雖然她很相信中也的能力,但是。

但是。

“受傷情況怎麽樣?”治愈女郎臉不虞地問道。

“據逃出學生講述,在中也老師的幫助下,傷亡小於最壞情況。歐魯邁特趕去了,我們也正在趕去。”神射手如是說道,“請您也出發吧。”

“好。”

治愈女郎擡頭對白川愛說道,“愛醬,聽到了嗎?”

白川愛一頓,指著自己,“我也去嗎?”

“這兩天不是有好好地練習嗎?”治愈女郎直白地說道,“效果不怎麽樣,但也能發揮出作用喔。”

效、效果不怎麽樣也太真實了吧QWQ

白川愛覺得自己被一箭穿心。

“而且。”治愈女郎聲音忽然低沈了下來,“我的個性……不適合歐魯邁特了。”

傷痛、寂寥與難過的感覺。

白川愛看著治愈女郎。

“請盡力而為吧,愛醬。不要讓他的傷勢……再加重了。”

-

每一個開摩托的人,都有一顆風馳電掣的心。

無論是電動小摩托,還是重型機車。

在繞來繞去的的環山道上,緊緊抓住治愈女郎衣擺的白川愛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學校裏。

“雄英原來這麽大的嗎?!”白川愛死死地低著頭,以免這輛車不可貌相被同樣人不可貌相的治愈女郎開得飛快的小摩托灌上一嘴風。

“誒呀,”治愈女郎的聲音險些被風聲蓋過去,“這個也做你的課後作業好了。”

白川愛:QAQ

這就不必了吧QAQ

小姑娘被治愈女郎放在了訓練館外的樹林前。

“沿著這個方向向裏走吧。”治愈女郎說,“你所看見的金發男人,就是歐魯邁特。”

白川愛一無所覺,“嗯?我見過的呀,放心好了。”

治愈女郎淺淺地笑了下,有幾分苦澀意味。

白川愛方向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單走直線還是沒問題的。

她沿著一條直線一路小跑,終於在一棵絲棉木下看見了一個倚著樹的背影。

瘦削、氣息微弱、骨架寬大卻像隨時都能隨風而去。

這一瞬間,綠谷出久和他身邊金發男人緊張的心情,歐魯邁特的弟子綠谷出久以及需要拯救的任務歐魯邁特仿佛連成了一個閉合的回環。

“喲,白川少女啊。”金發男人笑著說著,又有血跡從唇邊噴薄而出,“拜托你了。”

他的雙眼依舊閃爍著光,像是劈開黑暗剖取光明的兩道利刃,又像無邊苦夜中的兩盞燈火。

奇怪。

白川愛走到歐魯邁特面前,半跪下來,伸手握住了歐魯邁特皮包骨般的手臂。

為什麽眼眶會變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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