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爛人是很相配的

我見證了劇情殺，從藤曦被迫交出帝鐘開始，因為劇情需要她在那，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離開帝鐘庇護的圈，去做別人感情升溫裏的罪人。

言情劇裏，殺生的罪過越不過毀人感情，看劇的眾人大多受過感情的苦，於是期待完美的愛情。

沒被人捅過兩刀，也沒見過熟識的人被殺。

這當然是好事，只是我的精神狀況壞到，什麽都想罵兩句，路過的狗也會被我踹兩腳。

瑯嬛秘境有自己的生態，為了不破壞生態，向修士開放的時間不過五日，獸潮之禍加上幻境裏浪費的時間，五日之期也到了。因為獸潮的緣故，天衍宗並沒有得到什麽特別的天材地寶，靈植靈草靈獸對於大宗門而言沒有那麽重要。

我在嘯月裏慢悠悠地回程，虞子眠耐著心教我下象棋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只在想理人的時候理人，不想理時就不想動。

甚至會很雙標地想，沒話說可以不說。

不知道怎麽敷衍的時候，我會伸手挼他的頭，怎麽說呢，手感還是很好，奇跡般的這次我沒有睡著。

明明應該有什麽改變了，我和虞子眠卻很默契地忽視了它，我們依舊在淵白閣裏，他閱讀術法，我睡覺。

淵白閣很安靜，靜的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極度安靜的情況下，我可以更好地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無所事事，討厭自己的不作為，我在自責裏反覆煎熬，卻依舊任憑自己躺著，清醒與睡眠的迷夢，只要能夠逃避，我不介意自己是哪種狀態。

多糟糕都可以，反正我毀掉的是自己，不幹別人的事，若覺得礙眼，我會走開，去另一個地方等死。

如果真的能接受這一切，我又為什麽會哭泣，在夢裏還是現實裏沈淪。

“怎麽哭了？”虞子眠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點無可奈何的少年音。他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水澤，好溫柔。

我沈溺於虛假的溫柔，他必然不會信我做噩夢了的鬼話。

“因為那群傻子嗎？”他的語氣裏帶上一點嘲諷，卻不刻薄，他只是在平靜地陳述現實，夾著笑意和漫不經心。

得帝鐘所護的那群人已經忘記了獸潮的可怕，只想著自己的修為倒退，想要讓我負責，讓季清河做出補償。

劇情裏令人厭惡的強盜邏輯，可是我躲進淵白閣真正想躲的卻不是他們，我想躲的人裏甚至包括虞子眠。

我不想他看見我心神不寧的模樣，我所厭惡的自己的模樣，於是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他身上帶了點若有若無的殺意，我有點懷念他陰沈的可怕模樣，那給我一種遇見同類的安全感。

虞子眠，你可不可以看起來更糟糕一點，就像我一樣，放棄所有的假面與掙紮，和我一起在深淵裏墜落。

我為什麽要這樣想呢，我不該拉著還抱有希望的人和我一起下地獄的，可是，劇情裏他總會下地獄的。

因為他也足夠糟糕，所以我不用擔心我會讓他變得更糟，兩個爛人是很相配的。

這是我會喜歡不太好的人的初衷，其實我也沒必要非要找一個人陪我，我可以獨自一人，我可以過得很好，只要我能達成精神的勝利。

可惜我做不到，我的心早就沒有自救的韌度，我很脆弱，最近為什麽很喪呢？因為看見了大片的死亡，我覺得是背叛，是孤獨，我努力地分析和理解自己，試圖顯得清醒又理智，要是拋棄這些東西，我是不是就不會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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