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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圓月下，周瑉將林驚瀾迎面抱在懷裏，林驚瀾順勢勾住他的脖頸。如疾風暴雨般狂熱的吻幾乎沒有任何過度，一瞬間侵占了兩人的全部心神。
二人一路走一路吻，跌跌撞撞撞開寢殿的門。周瑉單手托住林驚瀾，反手將門鎖好，又一路撞倒燭臺與香爐，叮叮哐哐一同砸在了榻上。
林驚瀾的衣裙是在聽音樓借來的，她平日不會穿這種桃粉色的淺紗裙。輕薄的紗料半遮半掩地攏在頸側，很快滑落到肩頭。
殿內只點了兩盞昏黃的燭臺，林驚瀾的皮膚很白，所以衣衫滑落的一瞬，肩上的疤痕更顯得觸目驚心。
周瑉驟然頓住動作，一瞬間冷靜下來。
林驚瀾還勾著周瑉的肩，指尖幾乎刻進周瑉的後襟。周瑉突然停下來，林驚瀾楞了一下，勉強回過神問：“怎麽了？”
周瑉眸光晦暗不明，指節攥成拳，徑自起身走開去喝水。
林驚瀾垂眸看向自己，隱約猜到了原因。即使藥效在身，她的身體也不由冷下一半。
周瑉給林驚瀾端來一杯水。林驚瀾坐起來，卻沒接水杯。
她垂著眼眸輕笑一聲：“還繼續嗎？”
如果周瑉不願意，她不想勉強他。
主動求.歡已經砸碎了林驚瀾的驕傲，如果再被嫌棄，她寧可一直煎熬下去。
周瑉沈默半晌，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去觸碰林驚瀾肩上的疤：“疼嗎？”
林驚瀾拂開他的手：“不繼續就別碰我。”
林驚瀾的語氣已經有些惱，周瑉卻突然將人攬進懷裏。
他哽咽道：“阿若，別回邊關了。”
“求你，別走了。”
周瑉曾無數次夢見與林驚瀾纏綿的景象，卻從沒想過那白皙似雪的皮膚上會有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
那一瞬，他恨極了自己。
為什麽五年前沒有把她追回來？即使不攔下她，也該陪她一起走。邊關那麽危險，那些生死一線的危機時刻，周瑉根本不敢想林驚瀾到底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林驚瀾還在藥勁裏，她根本聽不清周瑉的話。她只能感覺到周瑉緊緊抱著她，快把她揉進身體。周瑉明知她難以忍受，還留下與她親昵。既然嫌棄她，為什麽不走，為什麽要留下看她的笑話？
林驚瀾艱難地推開周瑉，眼底幾乎泛起淚光：“周瑉，你到底還要不要？”
“不要就滾出去！”
話音未落，熾熱的吻再一次落下來。
這次周瑉吻得很輕很溫柔，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瓷人。可這對此時的林驚瀾來說遠遠不夠。
林驚瀾的思緒一片混沌，不可控地頻頻索取，越陷越深。
衣衫淩亂地落在榻邊，交錯的呼吸聲在殿內回蕩。林驚瀾捂住眼，準備好接納周瑉。
心跳突然加劇，一瞬驟縮，林驚瀾兩眼一黑，再睜眼......
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自己，羞恥感直接翻了幾倍。
林驚瀾一把扯過被子將周瑉蓋的嚴嚴實實，也不敢低頭看自己。她直勾勾盯著榻頂，半晌，起身去穿衣服。
周瑉一直躺在床下的被子下，他沒說話，但林驚瀾知道周瑉暫時應該也冷靜了。
因為周瑉在捶床，一下比一下用力。
沒了藥勁，林驚瀾的思緒很快平定下來。這回倒換周瑉難受了。
周瑉從被子裏緩緩探出半個頭，眼底一片氤氳的水汽：“你是不是要走了？”
林驚瀾提褲子的手頓在半空。
“昂，我......我去找解藥。”
身體都互換了，她總不能留在這把自己給睡了吧！
林驚瀾說走就走，周瑉也沒攔她。藥效宣洩掉一半，周瑉暫時還能忍耐。他現在說不清什麽滋味，又不爽又慶幸。
不爽吧，主要是因為互換來得太突然，就像別人請你下館子，你吃了幾盤點心以為差不多可以上主菜了，結果人家跟你說菜走完了，你可以滾蛋了。
當然，更多還是慶幸，至少林驚瀾走了，沒在這種情況下把他這道主菜給吃了。
藥是盧衙內下的，解藥自然也得問他要。不過他被林驚瀾砍掉一只手，眼下已經失血過度昏了過去。
周家人不知道下藥的事情，只以為林驚瀾和盧衙內在聽音樓起了沖突。林驚瀾砍了盧衙內一只手，盧太尉睚眥必報，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可惜周瑯護犢子，根本沒把林驚瀾砍掉盧衙內的手當回事。他叩下所有鬧事的太尉府府兵，隨便找個郎中給盧衙內包紮一下，吩咐人將盧衙內草草送回了太尉府，順便還給盧太尉送了一封信。
信裏只有一道禦史臺原本即將呈給皇帝的折子，盧太尉看完不僅火氣消了，連臉都嚇青了。
周家家丁又代周瑯傳話道：“我家大人好心提醒太尉一句，令郎不過斷了一只手，好歹還有命在，望太尉莫因小失大，斷送全家的前程。”
盧太尉只得吃下這口啞巴虧，氣得狠狠踢了一腳尚在昏迷的盧衙內。
與此同時，梁子謙也抓到了假扮老婦下藥的男子。他將男子帶到聽音樓審問，林驚瀾也收到梁子謙的傳信匆匆趕了過去。
倆人見面的時候，梁子謙還問：“林小將軍呢，情況還好嗎？”
梁子謙只知道林驚瀾因為被下毒身體不適，暫時沒往歪了想。
林驚瀾輕咳掩飾尷尬，淡淡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問他。”
梁子謙活動著筋骨，不由分說道：“我出去誰幫你打人啊，這種人不吃些苦頭不會招的，你問吧，我幫你動手。”
梁子謙說幹就幹，照著那人胸口就是一腳。
“老實答話，聽到沒，少跟小爺玩心眼！”他又看林驚瀾，“你問吧，我來收拾他！”
林驚瀾：“......”
行吧！
梁子謙在場，林驚瀾只能隱晦地問：“盧徽為什麽讓你下藥？”
那人早被梁子謙打得鼻青臉腫，門牙掉了一顆說話直漏風。
“為了沈家小公子，沈禹。”
梁子謙忙插嘴：“啊？沈禹要毒死林小將軍？那不可能，那貨不是自詡癡情種嗎？”
林驚瀾生怕說多了被梁子謙聽出異樣，趕忙問下一句：“沈禹在哪，他知情嗎？”
那人老實回答：“沈小公子在西郊的院子裏，已經喝多了，並不知情。”
“解藥呢？”林驚瀾厲聲問。
那人顫顫巍巍低下頭不敢說話。
梁子謙拎起他的頭發：“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那人哀求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也沒有解藥。少爺說那藥沒有解藥，如果得不到疏解，會因為情.欲唔......”
幸虧林驚瀾手快即使捂住那人的嘴，不然就要說漏嘴了。
梁子謙聽得一頭霧水，撓頭問：“啥叔姐，什麽青魚綠魚的？”
林驚瀾大概聽明白了。
既然沒有解藥，林驚瀾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她一記手刀將人劈暈，又囑托梁子謙將人送去衙門處置，而後匆匆回了定遠侯府。
周瑉還縮在被子裏，指節緊緊抓著被角。見林驚瀾回來，他顫顫巍巍伸出手，呼吸急促道：“快給我解藥，我要死了。”
林驚瀾長長嘆出一口氣：“抱歉，沒有解藥。”
如同兜頭一盆冷水，周瑉的心徹底涼了。
“那你走吧！”
周瑉背過身側躺在榻上，不再看林驚瀾，他道：“我忍一忍，說不定忍到天亮就好了。”
“忍到天亮不會好，只會死。”林驚瀾實話實說，“我們繼續吧！”
周瑉當場從床上跳起來，又渾身綿軟地跌回去，瞳孔地震：“你你你，你要繼續什麽？你不會想就這麽把我，不是，把你自己給......給那啥了吧！”
林驚瀾當然不想，她無奈道：“讓我做我也做不到，我們先想辦法還回來。”
“怎麽換？”周瑉被藥效熏得腦袋不靈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林驚瀾懶得多說話，趁他不註意，俯身吻了上去。
周瑉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應，他勾住林驚瀾的脖頸，忍不住去捏林驚瀾的耳垂。
二人的心跳越來越快，或許很快就能換回來。
至少周瑉是這樣以為的。
可直至燭臺燃盡，倆人的呼吸都變得紊亂不堪，依舊沒有換回來的跡象。
天色漸明，窗紙上透過一抹晨光。
林驚瀾扶著胸口休息片刻，坐在榻邊問：“怎麽辦，好像換不回來了。”
周瑉躺在榻上，手背搭住眼：“這藥不解會死嗎？”
林驚瀾抿著唇：“或許會，我不敢冒險。”
如果真要命了，連要的誰的命都不好說，搞不好倆人一起全掛了。
事關生死，周瑉放棄掙紮了。
他躺平閉眼：“你來吧！”
林驚瀾怔了一下，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周瑉的意思。
她猶豫片刻，難以啟齒道：“我不會，你可以不可以教我一下？”
周瑉：“要不你還是讓我死吧！”
林驚瀾也很無奈，她完全沒經驗，身體也不是自己的，她能怎麽辦？
周瑉見林驚瀾滿臉的為難，心下一軟：“算了，你躺下。”
朝陽劃開夜幕，天邊一抹魚肚白。
晨光落在庭院裏，透過窗欞照進寢殿，時不時傳來幾聲話音：
“周瑉......”
“別喊我。”
“這樣對嗎？”
“別問我。”
“我快不行了。”
“別告訴我！”
周瑉：累了，毀滅吧！
【互換以前】
周瑉：林驚瀾，你別後悔！
【互換以後】
周瑉：我真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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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瑉不願意，她不想勉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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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瑉曾無數次夢見與林驚瀾纏綿的景象，卻從沒想過那白皙似雪的皮膚上會有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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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瑉一直躺在床下的被子下，他沒說話，但林驚瀾知道周瑉暫時應該也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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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藥勁，林驚瀾的思緒很快平定下來。這回倒換周瑉難受了。
周瑉從被子裏緩緩探出半個頭，眼底一片氤氳的水汽：“你是不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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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更多還是慶幸，至少林驚瀾走了，沒在這種情況下把他這道主菜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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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家丁又代周瑯傳話道：“我家大人好心提醒太尉一句，令郎不過斷了一只手，好歹還有命在，望太尉莫因小失大，斷送全家的前程。”
盧太尉只得吃下這口啞巴虧，氣得狠狠踢了一腳尚在昏迷的盧衙內。
與此同時，梁子謙也抓到了假扮老婦下藥的男子。他將男子帶到聽音樓審問，林驚瀾也收到梁子謙的傳信匆匆趕了過去。
倆人見面的時候，梁子謙還問：“林小將軍呢，情況還好嗎？”
梁子謙只知道林驚瀾因為被下毒身體不適，暫時沒往歪了想。
林驚瀾輕咳掩飾尷尬，淡淡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問他。”
梁子謙活動著筋骨，不由分說道：“我出去誰幫你打人啊，這種人不吃些苦頭不會招的，你問吧，我幫你動手。”
梁子謙說幹就幹，照著那人胸口就是一腳。
“老實答話，聽到沒，少跟小爺玩心眼！”他又看林驚瀾，“你問吧，我來收拾他！”
林驚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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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謙在場，林驚瀾只能隱晦地問：“盧徽為什麽讓你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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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謙忙插嘴：“啊？沈禹要毒死林小將軍？那不可能，那貨不是自詡癡情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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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老實回答：“沈小公子在西郊的院子裏，已經喝多了，並不知情。”
“解藥呢？”林驚瀾厲聲問。
那人顫顫巍巍低下頭不敢說話。
梁子謙拎起他的頭發：“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那人哀求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也沒有解藥。少爺說那藥沒有解藥，如果得不到疏解，會因為情.欲唔......”
幸虧林驚瀾手快即使捂住那人的嘴，不然就要說漏嘴了。
梁子謙聽得一頭霧水，撓頭問：“啥叔姐，什麽青魚綠魚的？”
林驚瀾大概聽明白了。
既然沒有解藥，林驚瀾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她一記手刀將人劈暈，又囑托梁子謙將人送去衙門處置，而後匆匆回了定遠侯府。
周瑉還縮在被子裏，指節緊緊抓著被角。見林驚瀾回來，他顫顫巍巍伸出手，呼吸急促道：“快給我解藥，我要死了。”
林驚瀾長長嘆出一口氣：“抱歉，沒有解藥。”
如同兜頭一盆冷水，周瑉的心徹底涼了。
“那你走吧！”
周瑉背過身側躺在榻上，不再看林驚瀾，他道：“我忍一忍，說不定忍到天亮就好了。”
“忍到天亮不會好，只會死。”林驚瀾實話實說，“我們繼續吧！”
周瑉當場從床上跳起來，又渾身綿軟地跌回去，瞳孔地震：“你你你，你要繼續什麽？你不會想就這麽把我，不是，把你自己給......給那啥了吧！”
林驚瀾當然不想，她無奈道：“讓我做我也做不到，我們先想辦法還回來。”
“怎麽換？”周瑉被藥效熏得腦袋不靈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林驚瀾懶得多說話，趁他不註意，俯身吻了上去。
周瑉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應，他勾住林驚瀾的脖頸，忍不住去捏林驚瀾的耳垂。
二人的心跳越來越快，或許很快就能換回來。
至少周瑉是這樣以為的。
可直至燭臺燃盡，倆人的呼吸都變得紊亂不堪，依舊沒有換回來的跡象。
天色漸明，窗紙上透過一抹晨光。
林驚瀾扶著胸口休息片刻，坐在榻邊問：“怎麽辦，好像換不回來了。”
周瑉躺在榻上，手背搭住眼：“這藥不解會死嗎？”
林驚瀾抿著唇：“或許會，我不敢冒險。”
如果真要命了，連要的誰的命都不好說，搞不好倆人一起全掛了。
事關生死，周瑉放棄掙紮了。
他躺平閉眼：“你來吧！”
林驚瀾怔了一下，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周瑉的意思。
她猶豫片刻，難以啟齒道：“我不會，你可以不可以教我一下？”
周瑉：“要不你還是讓我死吧！”
林驚瀾也很無奈，她完全沒經驗，身體也不是自己的，她能怎麽辦？
周瑉見林驚瀾滿臉的為難，心下一軟：“算了，你躺下。”
朝陽劃開夜幕，天邊一抹魚肚白。
晨光落在庭院裏，透過窗欞照進寢殿，時不時傳來幾聲話音：
“周瑉......”
“別喊我。”
“這樣對嗎？”
“別問我。”
“我快不行了。”
“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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