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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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魈的美夢很簡單，只是做個美夢。
————
把所有的筆記都看完，時夢熄了火，倒在鋪了幹草的地板上。
如今黑漆漆的，連燈火都沒有，倒是能讓她沈寂下來好好想東西。
她不怕黑，因為已經習慣了黑暗，也習慣了孤獨。
好吧，說習慣完全就是騙人的，愛鬧騰的她怎麽可能會習慣孤獨呢？只不過是因為她不得不孤獨罷了。
從石頭上篆刻的文字可以知道她叫時夢，在這裏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她有特殊的能力。她自己，包括她身邊的人都會因為她的存在造成時間上的錯亂。
她的能力是時間，但不能控制時間，只能無助地看著時間以七天為一個輪回循環往覆。
在她身邊的人，包括她自己，只要是死亡，在下個周一的淩晨四點的時候都會再次出現，就跟上個輪回的時候剛到她身邊時候一樣。
這個可怕而不可控的能力讓讓人看到希望，也能讓人陷入絕望。
時夢不知道自己到底見識到了什麽樣的人性，她的記憶每周一都會‘清零’，靠著筆記才能知道自己的誰，知道一些其他的事。
這個地方叫層巖巨淵，聽說這裏的時間紊亂，想著可能會對自己有幫助的時夢來到了這裏，然後就不出去了。
與其出去被人利用不如留在這裏，即便孤獨也比再次見識到人性的好。
這是筆記上記載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只知道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值得記下的事讓她篆刻在石頭上。
她也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其他人了。
這導致在聽到其他聲響的時候時夢以為自己是幻聽，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聽到了接下來的話。
“只剩咱兩了，你可別死啊！”
接上這話的是另外一個人有些虛弱的咳嗽聲。
看到光線見到人，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一邊舉著火把，一邊用肩膀支撐著另外一個生有四只手臂戴著面具看起來不太像人的人。
確認那不是幻覺的時夢沈默了片刻，幽幽開口：“勞駕，這裏還有一個我。”
她的回答把對方嚇了一跳，要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她懷疑那個不止兩只手的家夥可能會直接跳起來。
只不過可能不是因為害怕得跳起來，而是為了警戒而跳起來擋在另外一個人的面前，因為他的表情絲毫沒有掩飾，要守護的神情也太過於讓人熟悉——她應該曾經也被人守護過。
“你是人是鬼！”伯陽驚叫出聲，因為過於驚愕以至於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時夢眨眨眼，被問得有些不確定：“人？”
說起來她算人嗎？活了那麽久，又有那樣的能力，應該不算人吧？
有些閃爍的燈火照耀在時夢臉上，那蒼白的臉染上了燈火的紅色，是不正常的紅。
還記不起自己名字的夜叉忽而一怔恍惚，腦海竟是浮現出那張臉上滿臉血跡，死寂沈沈的樣子。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甚至不敢肯定那就是眼前的人，也不敢肯定那是以前見過的樣子，還是因為她可能是敵人可能發生的未來的景象。
都說瀕死之際，不論是人還是神魔，都有可能產生奇怪的念想和畫面。
也許他正是這個到了這個時候。
伯陽立刻掏出符紙，一看就是驅魔的架勢。
時夢嘴角抽了抽：“雖然我不知道在這裏活了多少年，並且壽命好像也不是人該有的長久，但我應該算是人吧。”
她沒有理會警戒的伯陽，而側過身在旁邊一板板記著名字的石板上翻找了起來，許久之後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一塊。
“找到了。”她拿起小石板，照著上面的字念了起來，“我的名字是時夢，時間在這具身體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究竟因為何種原因成就了如今的狀態已經不可考究。”
“不要靠近我，接近我的人將會被時間所遺棄，長生不死。長生不死並非好事，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災難。”
不知道是不是仗著時間的紊亂，亦或者她確實不懼怕這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甚至可能隱隱期望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並且能真正殺了她，時夢在讀石板上的記錄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猶豫。
然而伯陽聽到她的話卻是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只要呆在你的身邊就不會死亡？”
說著也不等對方的回答，半扶半推的把身受重傷看起來即將死亡的夜叉往對方那邊帶。
時夢沈默地註視，沒有阻止對方。
這默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太過於孤獨想要有人陪著，亦或者她明白有些事即便說得再清楚一些人也不會聽她的勸告。
等到他們明白那是災難，不需要她的驅趕，自然而然就會離開了吧。
伯陽確實明白了這個災難。
他本意是留在這個名為時夢的少女身邊以緩解身體的痛苦，尤其是身邊的夜叉兄弟，他受了很重很重的傷，雖死都有可能死亡。
這些傷都是在跟敵人戰鬥以及啟動太威儀盤封印巨淵深處的時候留下來。
伯陽是術士不是醫師，沒法給他治療，只能憑借時夢的能力延長夜叉的壽命。
留在這裏，是對生的渴望。
然而夜叉還是死了，在他想起自己是誰，記起往昔的兄弟姐妹，記起自己存在的意義之後。
夜叉死亡的時候伯陽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原地，楞楞地看著那具逐漸冰涼的屍體消失無蹤。
許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看向面無表情地註視著這一切的少女。
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質問已經問出口：“你不是說在你身邊的人不會死嗎？他還是你的家人！”
他的質問沒有得到少女的回應，她甚至收回了視線，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
此時的伯陽陷入了深深地愧疚之中，即便他明白不留在這裏，帶著名為浮舍的夜叉在這地底行走他也就沒法找到治療的方法，最後依舊會走向死亡，但在行動中死去和在原地等死是不一樣的。
浮舍死亡之前的笑容烙印在他腦海裏，那因為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名字的笑沒有任何陰霾，就如同他的死亡不帶任何遺憾。
但這依舊沒法讓伯陽消除心中的愧疚。
也許有辦法呢？
也許還有其他人呢？
也許...
在內心激烈鬥爭後伯陽最終還是承認了一件事，沒有也許，他們甚至連那些魔物都熬死了，除了時夢，沒有其他任何生物了。
這本身就是個沒有奇跡的地方，他們終將走向死亡。
帶著這樣的想法伯陽也沒有再理會時夢，兩人就這麽在這個不會讓人有饑餓感的空間沈默相對。
直到又過了兩天，傷勢不輕的浮舍憑空出現在他死亡消散之地。
“金鵬！你去了哪裏？”身受重傷夜叉詢問的語氣和話語讓伯陽很是熟悉，然而不管是這熟悉的話還是再次出現的夜叉都足夠讓伯陽懵圈得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倒是時夢歪了歪頭，很是大膽地上前，伸手戳了戳這個明顯受了重傷長了不止兩只手的大家夥：“你是誰？”
回應她的是夜叉混亂的話：“伐難，你在這裏啊。”
時夢看著他，雖然沒什麽記憶但智商還在線的她選擇放過這個大家夥，看向另外一個活著的人。
“你又是誰？”
伯陽驚呆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這驚訝更多是因為忽而出現的浮舍還是因為忘記了他們的時夢。
時夢一看眼前的人那呆滯的表情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裏不會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傻子吧？’這樣的想法一經出現就沒法再湮滅，衍生而起的是‘竟然只有自己一個正常人’的憂愁。
好在伯陽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他抹了一把臉：“夜叉兄...不，騰蛇太元帥，我不是金鵬大將，我是術士伯陽。”
雖然浮舍的‘死’讓他思緒混亂，但在知道這位夜叉兄弟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騰蛇太元帥後不管是他口中的金鵬還是伐難都在伯陽的記憶中找到了對應的夜叉。騰蛇太元帥所掛念的，正是帝君坐下戰功赫赫的五大護法夜叉！
“騰蛇太元帥。”浮舍重覆著這個稱呼，然後搖頭，“不記得。”
伯陽嘆氣：“我知道也不多，不過所有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說完他看向時夢，有些遲疑：“對你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你叫時夢。興許，這裏的石碑能讓你找到想要的答案。”
時夢看著他指的石碑，不疑有他，伸手拿了過來，細細品讀。
伯陽看著已經沈入自己世界的時夢，再看看望著自己等待‘答案’的浮舍，心底嘆息的同時也在慶幸，至少還活著。
然而，浮舍的死亡和時夢的遺忘以7日為輪回，他也曾想過幫助浮舍擺脫重傷之軀，未果。
直至二十年後，伯陽壽終正寢，又在下一個‘輪回’見到剛‘覆活’的浮舍以及再次失去記憶的時夢。
此時伯陽終於明白了時夢的那句話。
長生不死並非好事，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災難。
這種輪回對於唯一擁有記憶的伯陽來說亦是一場災難。
然而伯陽沒有獨自離開或者帶著浮舍離開擺脫輪回的想法，帶著生的希望，他肩負起照顧他們的責任。
直到有一天，寂靜的地底出現了新的聲音。
青色短發少年出現在他們眼前，他皺著眉頭緊緊盯著角落裏因為浮舍‘死亡’再次靜靜等待輪回的人。
“時夢？”
伯陽聽他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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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的美夢很簡單，只是做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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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筆記都看完，時夢熄了火，倒在鋪了幹草的地板上。
如今黑漆漆的，連燈火都沒有，倒是能讓她沈寂下來好好想東西。
她不怕黑，因為已經習慣了黑暗，也習慣了孤獨。
好吧，說習慣完全就是騙人的，愛鬧騰的她怎麽可能會習慣孤獨呢？只不過是因為她不得不孤獨罷了。
從石頭上篆刻的文字可以知道她叫時夢，在這裏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她有特殊的能力。她自己，包括她身邊的人都會因為她的存在造成時間上的錯亂。
她的能力是時間，但不能控制時間，只能無助地看著時間以七天為一個輪回循環往覆。
在她身邊的人，包括她自己，只要是死亡，在下個周一的淩晨四點的時候都會再次出現，就跟上個輪回的時候剛到她身邊時候一樣。
這個可怕而不可控的能力讓讓人看到希望，也能讓人陷入絕望。
時夢不知道自己到底見識到了什麽樣的人性，她的記憶每周一都會‘清零’，靠著筆記才能知道自己的誰，知道一些其他的事。
這個地方叫層巖巨淵，聽說這裏的時間紊亂，想著可能會對自己有幫助的時夢來到了這裏，然後就不出去了。
與其出去被人利用不如留在這裏，即便孤獨也比再次見識到人性的好。
這是筆記上記載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只知道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值得記下的事讓她篆刻在石頭上。
她也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其他人了。
這導致在聽到其他聲響的時候時夢以為自己是幻聽，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聽到了接下來的話。
“只剩咱兩了，你可別死啊！”
接上這話的是另外一個人有些虛弱的咳嗽聲。
看到光線見到人，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一邊舉著火把，一邊用肩膀支撐著另外一個生有四只手臂戴著面具看起來不太像人的人。
確認那不是幻覺的時夢沈默了片刻，幽幽開口：“勞駕，這裏還有一個我。”
她的回答把對方嚇了一跳，要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她懷疑那個不止兩只手的家夥可能會直接跳起來。
只不過可能不是因為害怕得跳起來，而是為了警戒而跳起來擋在另外一個人的面前，因為他的表情絲毫沒有掩飾，要守護的神情也太過於讓人熟悉——她應該曾經也被人守護過。
“你是人是鬼！”伯陽驚叫出聲，因為過於驚愕以至於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時夢眨眨眼，被問得有些不確定：“人？”
說起來她算人嗎？活了那麽久，又有那樣的能力，應該不算人吧？
有些閃爍的燈火照耀在時夢臉上，那蒼白的臉染上了燈火的紅色，是不正常的紅。
還記不起自己名字的夜叉忽而一怔恍惚，腦海竟是浮現出那張臉上滿臉血跡，死寂沈沈的樣子。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甚至不敢肯定那就是眼前的人，也不敢肯定那是以前見過的樣子，還是因為她可能是敵人可能發生的未來的景象。
都說瀕死之際，不論是人還是神魔，都有可能產生奇怪的念想和畫面。
也許他正是這個到了這個時候。
伯陽立刻掏出符紙，一看就是驅魔的架勢。
時夢嘴角抽了抽：“雖然我不知道在這裏活了多少年，並且壽命好像也不是人該有的長久，但我應該算是人吧。”
她沒有理會警戒的伯陽，而側過身在旁邊一板板記著名字的石板上翻找了起來，許久之後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一塊。
“找到了。”她拿起小石板，照著上面的字念了起來，“我的名字是時夢，時間在這具身體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究竟因為何種原因成就了如今的狀態已經不可考究。”
“不要靠近我，接近我的人將會被時間所遺棄，長生不死。長生不死並非好事，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災難。”
不知道是不是仗著時間的紊亂，亦或者她確實不懼怕這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甚至可能隱隱期望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並且能真正殺了她，時夢在讀石板上的記錄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猶豫。
然而伯陽聽到她的話卻是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只要呆在你的身邊就不會死亡？”
說著也不等對方的回答，半扶半推的把身受重傷看起來即將死亡的夜叉往對方那邊帶。
時夢沈默地註視，沒有阻止對方。
這默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太過於孤獨想要有人陪著，亦或者她明白有些事即便說得再清楚一些人也不會聽她的勸告。
等到他們明白那是災難，不需要她的驅趕，自然而然就會離開了吧。
伯陽確實明白了這個災難。
他本意是留在這個名為時夢的少女身邊以緩解身體的痛苦，尤其是身邊的夜叉兄弟，他受了很重很重的傷，雖死都有可能死亡。
這些傷都是在跟敵人戰鬥以及啟動太威儀盤封印巨淵深處的時候留下來。
伯陽是術士不是醫師，沒法給他治療，只能憑借時夢的能力延長夜叉的壽命。
留在這裏，是對生的渴望。
然而夜叉還是死了，在他想起自己是誰，記起往昔的兄弟姐妹，記起自己存在的意義之後。
夜叉死亡的時候伯陽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原地，楞楞地看著那具逐漸冰涼的屍體消失無蹤。
許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看向面無表情地註視著這一切的少女。
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質問已經問出口：“你不是說在你身邊的人不會死嗎？他還是你的家人！”
他的質問沒有得到少女的回應，她甚至收回了視線，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
此時的伯陽陷入了深深地愧疚之中，即便他明白不留在這裏，帶著名為浮舍的夜叉在這地底行走他也就沒法找到治療的方法，最後依舊會走向死亡，但在行動中死去和在原地等死是不一樣的。
浮舍死亡之前的笑容烙印在他腦海裏，那因為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名字的笑沒有任何陰霾，就如同他的死亡不帶任何遺憾。
但這依舊沒法讓伯陽消除心中的愧疚。
也許有辦法呢？
也許還有其他人呢？
也許...
在內心激烈鬥爭後伯陽最終還是承認了一件事，沒有也許，他們甚至連那些魔物都熬死了，除了時夢，沒有其他任何生物了。
這本身就是個沒有奇跡的地方，他們終將走向死亡。
帶著這樣的想法伯陽也沒有再理會時夢，兩人就這麽在這個不會讓人有饑餓感的空間沈默相對。
直到又過了兩天，傷勢不輕的浮舍憑空出現在他死亡消散之地。
“金鵬！你去了哪裏？”身受重傷夜叉詢問的語氣和話語讓伯陽很是熟悉，然而不管是這熟悉的話還是再次出現的夜叉都足夠讓伯陽懵圈得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倒是時夢歪了歪頭，很是大膽地上前，伸手戳了戳這個明顯受了重傷長了不止兩只手的大家夥：“你是誰？”
回應她的是夜叉混亂的話：“伐難，你在這裏啊。”
時夢看著他，雖然沒什麽記憶但智商還在線的她選擇放過這個大家夥，看向另外一個活著的人。
“你又是誰？”
伯陽驚呆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這驚訝更多是因為忽而出現的浮舍還是因為忘記了他們的時夢。
時夢一看眼前的人那呆滯的表情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裏不會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傻子吧？’這樣的想法一經出現就沒法再湮滅，衍生而起的是‘竟然只有自己一個正常人’的憂愁。
好在伯陽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他抹了一把臉：“夜叉兄...不，騰蛇太元帥，我不是金鵬大將，我是術士伯陽。”
雖然浮舍的‘死’讓他思緒混亂，但在知道這位夜叉兄弟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騰蛇太元帥後不管是他口中的金鵬還是伐難都在伯陽的記憶中找到了對應的夜叉。騰蛇太元帥所掛念的，正是帝君坐下戰功赫赫的五大護法夜叉！
“騰蛇太元帥。”浮舍重覆著這個稱呼，然後搖頭，“不記得。”
伯陽嘆氣：“我知道也不多，不過所有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說完他看向時夢，有些遲疑：“對你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你叫時夢。興許，這裏的石碑能讓你找到想要的答案。”
時夢看著他指的石碑，不疑有他，伸手拿了過來，細細品讀。
伯陽看著已經沈入自己世界的時夢，再看看望著自己等待‘答案’的浮舍，心底嘆息的同時也在慶幸，至少還活著。
然而，浮舍的死亡和時夢的遺忘以7日為輪回，他也曾想過幫助浮舍擺脫重傷之軀，未果。
直至二十年後，伯陽壽終正寢，又在下一個‘輪回’見到剛‘覆活’的浮舍以及再次失去記憶的時夢。
此時伯陽終於明白了時夢的那句話。
長生不死並非好事，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災難。
這種輪回對於唯一擁有記憶的伯陽來說亦是一場災難。
然而伯陽沒有獨自離開或者帶著浮舍離開擺脫輪回的想法，帶著生的希望，他肩負起照顧他們的責任。
直到有一天，寂靜的地底出現了新的聲音。
青色短發少年出現在他們眼前，他皺著眉頭緊緊盯著角落裏因為浮舍‘死亡’再次靜靜等待輪回的人。
“時夢？”
伯陽聽他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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