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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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悶雷貼著海面炸響，烏雲被閃電勾勒出光邊，又融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咚、咚、咚。
甲板在搖晃，類似蜥蜴人的怪物從餐廳走了出來，豎瞳，長舌頭，身上的皮膚宛如蛇的鱗片，在黯淡光線下散發著青綠色的光，讓人看一眼就遍體生寒。
它在偌大的帆船上行走一圈，終於發現了花堯，發出怪異的叫聲，咚咚咚加快速度朝她跑了過來。
看到這樣的畫面，來試鏡的女演員往往會驚聲尖叫，心理素質差的甚至會嚇得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哭，試鏡的評委早已經見慣了。
監制和身邊的投資商低聲聊著天，編劇端著水杯往後靠，工作人員也有些心不在焉。
環幕上的怪物張開了猩紅大口，濕噠噠的粘液順著牙齒躺下來，猙獰的腦袋近在眼前，怪叫著朝花堯撲過來。
沒有出現評委們想象中嚇得不能動彈的情況，花堯就地打了個滾，躲開了怪物的襲擊，幹凈利落地站了起來。
她冷靜望著蜥蜴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之前在仙俠劇《千妖》裏有不少打戲，花堯沒有請替身，每一個危險的鏡頭都是親自上，應付一個笨拙的大塊頭綽綽有餘。
她大膽猜測，國內每個拍科幻片的導演，心裏都有一個超越威漫的夢，馮羽生也不例外。
他偏愛的女主角，是斯嘉麗·約翰遜飾演的黑寡婦那樣冷艷炫酷的女人，比多數男人還要強悍狠辣，和“懦弱”“委屈”“溫柔”“淑女”這樣的字眼毫不沾邊，內心穩固到近乎無敵的地步，讓人忽視了她的性別。
——黑寡婦會有被怪物嚇到哭鼻子的時候？
不，她帥得囂張。
看到花堯意料之外的表現，評委們的態度終於有了變化。
接下來環幕中的影像更加血腥驚悚，蠕動的深海章魚、吃人大白鯊、遮天蔽日的骷髏骨架，死氣沈沈的巨型蜘蛛……連小助理心裏都有點打怵，花堯硬是撐到了十分鐘，VR設備下的一張臉冷漠而淩厲。
終於，馮羽生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花堯小姐，去我辦公室談談吧。”
陸喬生在車裏等了接近四十分鐘，第三次看手表，終於看見花堯和小梓從大樓裏走了出來。
上車後，花堯什麽也沒說，先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花茶潤嗓子。
陸喬生猜到了結果，搜刮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安慰她，旁邊的小梓忽然抖了起來。
“你抖啥？”
“喬哥，堯堯試鏡通過了，馮導還約她談了半個小時劇本，這可是馮羽生啊！”小梓比花堯還要激動，看她的表情就像註視著牛逼哄哄的女王。
“真的？”陸喬生忡楞一陣，好半天才回神，“那我可得放鞭炮慶祝一下。堯堯，快說，怎麽做到的？”
花堯把試鏡時的想法說了一遍：“看來，我賭對了。”
“別說，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不一定能行。”陸喬生琢磨半晌，“我也賭對了。”
他好像不小心抱到了女王的大腿？
進組的時間在下個月中旬，接下來的半個月忙得連軸轉，白天拍了老酸奶和外賣平臺的gg，晚上就和網紅一哥直播帶貨，剛錄完下期的野外求生，陸喬生又給她安排了專訪。
每天的行程滿滿當當，趕通告上綜藝跑宣傳，國民度也日益提升，各大品牌商的邀約接踵而至。
花堯趴在一堆文件上嚎：“一天只睡四個小時，我不想當女明星了！”
陸喬生卷起文件，拍拍她Q彈的臉：“知道為什麽女明星每天帶妝，睡眠不足是常態，三四十歲的皮膚還嫩得和少女一樣嗎？”
“為什麽？”她枕著手臂，可憐巴巴地擡起眼。
陸喬生：“因為她們有錢買五位數的面霜，每個月花上百萬做保養，神仙水用來泡腳，喝酸奶舔個瓶蓋就扔，懂？”
花堯想了一下，撇撇嘴，不說話了。
“還當不當女明星了？”陸喬生敲她頭，“該奮鬥的年紀選擇偷懶，你睡得踏實嗎？”
花堯默默把堆成小山似的文件撥過來，埋住自己的腦袋裝死。
劈頭蓋臉訓了她一頓，陸喬生見她委屈地趴著不說話，語氣軟下來：“進組前給你放七天假，讓你好好睡。”
花堯的眼睛蹭地亮了：“這可是你說的。”
“你喬哥什麽時候騙過人，先把這個脫口秀簽了。”陸喬生扔給她一份合同，給她倒了杯咖啡，放在桌上，手隨意撐著桌沿。
卷起的襯衫袖口下，是肌理線條健碩的小臂。
花堯瞄著他這件手工剪裁的定制襯衫，又打量他輪廓分明的臉，發覺陸喬生沒那麽沙雕的時候，還挺像個貴公子的。
陸喬生中學時期在伊頓公學念書，他和謝星寒又是發小，說不定認識司媛這號人呢？
貿然提起司媛有點奇怪，花堯伸出手，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袖子拽了拽：“喬哥，我先跟你說個事。”
陸喬生彎下腰，手肘撐桌子上：“聽這語氣，是有事瞞著我？”
“也不是瞞著，這不準備告訴你嗎。”花堯狗腿地笑了笑，然後丟下一枚重磅炸彈，“喬哥，我戀愛了。”
陸喬生：“你戀愛了。”
花堯說：“我男朋友是謝星寒。”
陸喬生：“你男朋友是謝星寒。”
花堯直起身來：“陸喬生，能別學我說話嗎？”
陸喬生沈默地走了出去，又沈默地拉開門返回來，拉開椅子坐下，顫著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杯蓋和杯口磕碰著發出“哐啷”的聲音。
花堯關心他：“喬哥，你抖什麽？”
“我能不抖嗎？”陸喬生一把抓住她的手，像薅住了救命稻草，“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謝星寒那個臭屁大王跟你談戀愛我他媽不信。”
花堯默了幾秒，決定坦白從寬：“是真的。”
陸喬生抖著手去掏速效救心丸：“……我前腳跟你說不許談戀愛，後腳你就跟頂流搞上了。”
吃瓜吃在自家明星頭上，他心態有點崩。
“喬哥，你不是八卦小王子嗎？這瓜夠不夠大。”花堯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問。
陸喬生看她這副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掐她脖子：“還笑，有你哭的時候，你倆完了，抱在一起毀滅吧。”
花堯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陸喬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居然是“男朋友”，他搶先一步拿起來，滑動接聽。
“星寒，這麽大的事兒你也不和我說？你倆啥時候開始的？”陸喬生走到窗前，狠狠剜了她一眼。
花堯：“……”
“誰先追的誰？甭說了，一定是你先撩的她。”陸喬生連珠炮似的罵他，“花堯是個傻姑娘，沒什麽心眼，你丫就不能收斂一點兒？知道戀情曝光對你的事業有多大影響嗎？”
謝星寒：“知道。”
“你這是坑害無知少女。”混娛樂圈的哪個不是人精，陸喬生一直以為花堯被黑這麽久都沒糊，多少有點手段，接觸下來才發現她就是個心思簡單的小女生。
兄弟那張臉念書時候就招蜂引蝶，多少小姑娘給他遞情書買零食，送水排隊占座位，更別說他謝家太子爺的身份，再怎麽低調也藏不住。
看見花堯撐著腦袋翻閱文件，陸喬生捂著聽筒放低聲音：“她知道你和姓司那女孩的事嗎？”
沈默一陣，謝星寒淡淡應聲。
“這事不賴你，你要是真心喜歡堯堯，就把那一檔子事處理幹凈。粉絲那邊，暫時不公布戀情，我先想想怎麽公關。”
陸喬生掩著下巴走來走去。
腳不沾地地忙了一個月，馬上就要到進組的日子，陸喬生讓她沒事就在家翻劇本。
日歷上的數字被劃掉三頁，花堯看著標註“劫難”那一天，還有48天。
母親李雅榮在電話裏噓寒問暖，得知她這幾天有空，念叨著讓她回家一趟，給她做頓家常菜。
老家在隔壁市的小縣城，開車四個小時就能到，《戰戟平沙》這部劇火了之後，公司給她配了輛百萬級別的代步車，原主有駕照，花堯卻不會開，一直在車庫裏停著吃灰。
她是妖，可以瞬間出現在五百公裏之內的任何地方。
把日歷本放回原處，花堯關好窗戶準備走人，外面有人敲門。
她過去開門，剛拉開一條縫就被人拽出去，撞入一具溫暖的懷抱。
花堯臉捂在白色衛衣裏，鼻息裏都是少年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剛擡起頭，又被他按著後腦勺重新扣懷裏，另一只手臂橫在她後背，摟得嚴嚴實實。
謝星寒沒骨頭似的壓在她肩上，額頭抵著她肩窩，聲線低低的很好聽：“讓我抱抱，好久沒見了，想得慌。”
花堯不動了，耳朵發燙。
抱了她好一會兒，謝星寒稍稍直起身，手放在她腰間沒松，垂著腦袋，直勾勾看著她：“在家幹嘛呢？”
花堯想起自己準備出門，擡眼說：“星寒，我帶你回家，見見我家人好不好？”
謝星寒的表情介於微妙和猶豫之間：“這麽快？”
“走啦走啦，我媽媽做菜很好吃。”花堯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說進了屋。
環視一圈，室內並沒有收拾好的行李，謝星寒心頭隱約有某種預感，突然說：“你不會又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抱住了腰。
花堯說：“抱緊我。”
耳邊風聲掠過，融在氣流中的怪異感席卷了兩人，睜眼就出現在昏暗的樓道裏。
謝星寒在兩秒之內反應過來，看了看所處的環境。
小區比較老舊，沒有電梯，一層兩戶人家，頭頂墻皮上鑲著聲控燈，周圍沒有攝像頭。
他啞然失笑，聲音輕得幾不可聞：“還挺省錢。”
謝星寒還在打量所處的環境，花堯已經去敲門了，沒過多久，一個面容秀氣的男生過來開門。
“姐姐，你怎麽來了？”花戎的開心還沒蔓延到臉上，看到了她身後站著的男生。
那人個子比他還要高，穿著白衛衣牛仔褲，唇角淡抿，眉目天生冷淡，看起來就是那種沒感受過人間疾苦的拽富二代。
花戎瞠目，這令人不爽的大帥逼怎麽那麽像他愛豆？
明星在鏡頭前和現實中是有差距的，花戎想認卻不敢確定，就見他姐扯著男生的手，跟他介紹：“小戎，看到你偶像開不開心？”
花戎：我愛豆竟是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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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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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出現評委們想象中嚇得不能動彈的情況，花堯就地打了個滾，躲開了怪物的襲擊，幹凈利落地站了起來。
她冷靜望著蜥蜴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之前在仙俠劇《千妖》裏有不少打戲，花堯沒有請替身，每一個危險的鏡頭都是親自上，應付一個笨拙的大塊頭綽綽有餘。
她大膽猜測，國內每個拍科幻片的導演，心裏都有一個超越威漫的夢，馮羽生也不例外。
他偏愛的女主角，是斯嘉麗·約翰遜飾演的黑寡婦那樣冷艷炫酷的女人，比多數男人還要強悍狠辣，和“懦弱”“委屈”“溫柔”“淑女”這樣的字眼毫不沾邊，內心穩固到近乎無敵的地步，讓人忽視了她的性別。
——黑寡婦會有被怪物嚇到哭鼻子的時候？
不，她帥得囂張。
看到花堯意料之外的表現，評委們的態度終於有了變化。
接下來環幕中的影像更加血腥驚悚，蠕動的深海章魚、吃人大白鯊、遮天蔽日的骷髏骨架，死氣沈沈的巨型蜘蛛……連小助理心裏都有點打怵，花堯硬是撐到了十分鐘，VR設備下的一張臉冷漠而淩厲。
終於，馮羽生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花堯小姐，去我辦公室談談吧。”
陸喬生在車裏等了接近四十分鐘，第三次看手表，終於看見花堯和小梓從大樓裏走了出來。
上車後，花堯什麽也沒說，先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花茶潤嗓子。
陸喬生猜到了結果，搜刮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安慰她，旁邊的小梓忽然抖了起來。
“你抖啥？”
“喬哥，堯堯試鏡通過了，馮導還約她談了半個小時劇本，這可是馮羽生啊！”小梓比花堯還要激動，看她的表情就像註視著牛逼哄哄的女王。
“真的？”陸喬生忡楞一陣，好半天才回神，“那我可得放鞭炮慶祝一下。堯堯，快說，怎麽做到的？”
花堯把試鏡時的想法說了一遍：“看來，我賭對了。”
“別說，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不一定能行。”陸喬生琢磨半晌，“我也賭對了。”
他好像不小心抱到了女王的大腿？
進組的時間在下個月中旬，接下來的半個月忙得連軸轉，白天拍了老酸奶和外賣平臺的gg，晚上就和網紅一哥直播帶貨，剛錄完下期的野外求生，陸喬生又給她安排了專訪。
每天的行程滿滿當當，趕通告上綜藝跑宣傳，國民度也日益提升，各大品牌商的邀約接踵而至。
花堯趴在一堆文件上嚎：“一天只睡四個小時，我不想當女明星了！”
陸喬生卷起文件，拍拍她Q彈的臉：“知道為什麽女明星每天帶妝，睡眠不足是常態，三四十歲的皮膚還嫩得和少女一樣嗎？”
“為什麽？”她枕著手臂，可憐巴巴地擡起眼。
陸喬生：“因為她們有錢買五位數的面霜，每個月花上百萬做保養，神仙水用來泡腳，喝酸奶舔個瓶蓋就扔，懂？”
花堯想了一下，撇撇嘴，不說話了。
“還當不當女明星了？”陸喬生敲她頭，“該奮鬥的年紀選擇偷懶，你睡得踏實嗎？”
花堯默默把堆成小山似的文件撥過來，埋住自己的腦袋裝死。
劈頭蓋臉訓了她一頓，陸喬生見她委屈地趴著不說話，語氣軟下來：“進組前給你放七天假，讓你好好睡。”
花堯的眼睛蹭地亮了：“這可是你說的。”
“你喬哥什麽時候騙過人，先把這個脫口秀簽了。”陸喬生扔給她一份合同，給她倒了杯咖啡，放在桌上，手隨意撐著桌沿。
卷起的襯衫袖口下，是肌理線條健碩的小臂。
花堯瞄著他這件手工剪裁的定制襯衫，又打量他輪廓分明的臉，發覺陸喬生沒那麽沙雕的時候，還挺像個貴公子的。
陸喬生中學時期在伊頓公學念書，他和謝星寒又是發小，說不定認識司媛這號人呢？
貿然提起司媛有點奇怪，花堯伸出手，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袖子拽了拽：“喬哥，我先跟你說個事。”
陸喬生彎下腰，手肘撐桌子上：“聽這語氣，是有事瞞著我？”
“也不是瞞著，這不準備告訴你嗎。”花堯狗腿地笑了笑，然後丟下一枚重磅炸彈，“喬哥，我戀愛了。”
陸喬生：“你戀愛了。”
花堯說：“我男朋友是謝星寒。”
陸喬生：“你男朋友是謝星寒。”
花堯直起身來：“陸喬生，能別學我說話嗎？”
陸喬生沈默地走了出去，又沈默地拉開門返回來，拉開椅子坐下，顫著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杯蓋和杯口磕碰著發出“哐啷”的聲音。
花堯關心他：“喬哥，你抖什麽？”
“我能不抖嗎？”陸喬生一把抓住她的手，像薅住了救命稻草，“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謝星寒那個臭屁大王跟你談戀愛我他媽不信。”
花堯默了幾秒，決定坦白從寬：“是真的。”
陸喬生抖著手去掏速效救心丸：“……我前腳跟你說不許談戀愛，後腳你就跟頂流搞上了。”
吃瓜吃在自家明星頭上，他心態有點崩。
“喬哥，你不是八卦小王子嗎？這瓜夠不夠大。”花堯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問。
陸喬生看她這副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掐她脖子：“還笑，有你哭的時候，你倆完了，抱在一起毀滅吧。”
花堯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陸喬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居然是“男朋友”，他搶先一步拿起來，滑動接聽。
“星寒，這麽大的事兒你也不和我說？你倆啥時候開始的？”陸喬生走到窗前，狠狠剜了她一眼。
花堯：“……”
“誰先追的誰？甭說了，一定是你先撩的她。”陸喬生連珠炮似的罵他，“花堯是個傻姑娘，沒什麽心眼，你丫就不能收斂一點兒？知道戀情曝光對你的事業有多大影響嗎？”
謝星寒：“知道。”
“你這是坑害無知少女。”混娛樂圈的哪個不是人精，陸喬生一直以為花堯被黑這麽久都沒糊，多少有點手段，接觸下來才發現她就是個心思簡單的小女生。
兄弟那張臉念書時候就招蜂引蝶，多少小姑娘給他遞情書買零食，送水排隊占座位，更別說他謝家太子爺的身份，再怎麽低調也藏不住。
看見花堯撐著腦袋翻閱文件，陸喬生捂著聽筒放低聲音：“她知道你和姓司那女孩的事嗎？”
沈默一陣，謝星寒淡淡應聲。
“這事不賴你，你要是真心喜歡堯堯，就把那一檔子事處理幹凈。粉絲那邊，暫時不公布戀情，我先想想怎麽公關。”
陸喬生掩著下巴走來走去。
腳不沾地地忙了一個月，馬上就要到進組的日子，陸喬生讓她沒事就在家翻劇本。
日歷上的數字被劃掉三頁，花堯看著標註“劫難”那一天，還有48天。
母親李雅榮在電話裏噓寒問暖，得知她這幾天有空，念叨著讓她回家一趟，給她做頓家常菜。
老家在隔壁市的小縣城，開車四個小時就能到，《戰戟平沙》這部劇火了之後，公司給她配了輛百萬級別的代步車，原主有駕照，花堯卻不會開，一直在車庫裏停著吃灰。
她是妖，可以瞬間出現在五百公裏之內的任何地方。
把日歷本放回原處，花堯關好窗戶準備走人，外面有人敲門。
她過去開門，剛拉開一條縫就被人拽出去，撞入一具溫暖的懷抱。
花堯臉捂在白色衛衣裏，鼻息裏都是少年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剛擡起頭，又被他按著後腦勺重新扣懷裏，另一只手臂橫在她後背，摟得嚴嚴實實。
謝星寒沒骨頭似的壓在她肩上，額頭抵著她肩窩，聲線低低的很好聽：“讓我抱抱，好久沒見了，想得慌。”
花堯不動了，耳朵發燙。
抱了她好一會兒，謝星寒稍稍直起身，手放在她腰間沒松，垂著腦袋，直勾勾看著她：“在家幹嘛呢？”
花堯想起自己準備出門，擡眼說：“星寒，我帶你回家，見見我家人好不好？”
謝星寒的表情介於微妙和猶豫之間：“這麽快？”
“走啦走啦，我媽媽做菜很好吃。”花堯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說進了屋。
環視一圈，室內並沒有收拾好的行李，謝星寒心頭隱約有某種預感，突然說：“你不會又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抱住了腰。
花堯說：“抱緊我。”
耳邊風聲掠過，融在氣流中的怪異感席卷了兩人，睜眼就出現在昏暗的樓道裏。
謝星寒在兩秒之內反應過來，看了看所處的環境。
小區比較老舊，沒有電梯，一層兩戶人家，頭頂墻皮上鑲著聲控燈，周圍沒有攝像頭。
他啞然失笑，聲音輕得幾不可聞：“還挺省錢。”
謝星寒還在打量所處的環境，花堯已經去敲門了，沒過多久，一個面容秀氣的男生過來開門。
“姐姐，你怎麽來了？”花戎的開心還沒蔓延到臉上，看到了她身後站著的男生。
那人個子比他還要高，穿著白衛衣牛仔褲，唇角淡抿，眉目天生冷淡，看起來就是那種沒感受過人間疾苦的拽富二代。
花戎瞠目，這令人不爽的大帥逼怎麽那麽像他愛豆？
明星在鏡頭前和現實中是有差距的，花戎想認卻不敢確定，就見他姐扯著男生的手，跟他介紹：“小戎，看到你偶像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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