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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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是我提的。”
徐書寧打斷劉敏，沈聲開口：“董事長，這個方案是我提的。”
聞言，底下眾人內心一震。
“股價下跌，名譽受損是必然的，黃部長還沒認清現實嗎？”
徐書寧瞥了黃斌一眼，冷冷道：“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從古至今，一家企業只有為產品負責，真正尊敬消費者，消費者才會回饋我們同樣的信任。現今昆山出了事，黃部長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繼續欺騙？”
“昆山藥業的宗旨是，‘守正創新，弘藥濟世’。”徐書寧視線一遍遍地環顧眾人，語調一如既往：“爺爺去世了這麽久，這些你們應該是都忘了吧？”
這話一出，全員噤聲。
內心愧疚、糾結、疑惑、擔憂，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反覆上漲又降落。
徐家大小姐一直從小到大只會困在蘭居喝茶品香，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這幾個月來，她先是進公關部當實習生，現在又是坐在高層會議裏敬告眾人。
昆山這是……要物歸原主了嗎？
“為申城放棄整個區域得不償失？”徐書寧側眸，盯著那人的臉，笑道：“那你是想像等政府徹底關停昆山全區域的生產，然後讓整個昆山為西南地區陪葬？”
那人一聽，垂下眸，瞬間沈默。
“徐大小姐。”財務部部長不死心，搖頭依舊反駁道：“縱然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我剛才也說了，現在是有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要完全處理幹凈環境汙染事件必要需要巨大的資金，目前，昆山資金周轉不過來。”
“資金的事你大可放心。”徐書寧看向他，說：“我會處理，三天後，資金會轉到公司賬上。”
財務部部長立刻被堵住嘴。
“這次的問題很棘手，對昆山來說是個大創，要想不留後患排除汙染事件後續對昆山發展的影響，我們的付出是巨大的，先向大家打個預防針，接下來，做好打惡戰的準備。”
“說了這麽多，最後。”徐書寧拿起文件：“方案其他人還有什麽問題？”
回應她的是一大片平靜。
“既然這樣。”她合上文件，開口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溫度：“那就定下這個。”
話說到這，像是想起來什麽，徐書寧扭頭看向上端的徐青昌，隨口問道：“董事長，這你沒意見吧？”
眾人齊齊看向徐青昌，關心著他的一撇一笑，一舉一動，生怕自己錯過重要信息。
徐青昌嘴角彎了彎：“沒意見。”
這一彎，給其他人搞不懂了。
昆山，到底要不要變天？
“OK。”徐書寧朝著大家淡淡一笑：“散會吧。”
其餘人徐徐走出，不消多久，會議室內只留下徐書寧和徐青昌。
安靜的空間裏，徐青昌問她：“資金的事是顧斯安排的？”
徐書寧坐在座位上自覺點頭，說：“是的。”
徐青昌面上情緒像慶幸又像失落：“你還是選了他。”
“這也算是全了爺爺生前的遺願。”
徐青昌淡淡的“嗯”了一聲。
“什麽時候訂婚？”他轉眼，看著她的眼睛，說：“這樣我好早點準備。”
談起訂婚，徐書腦海瞬間浮現起徐青昌車禍失事的場面。
“還不知道。”她低下頭，盡力克制著跳動的心臟，試圖讓他安心，說：“可能過段時間吧，我和她的感情現在還不是很穩定。”
“好。”
“青昌叔。”想到很多，徐書寧的內心還是存在很大的疑惑：“按照政府的調查，城郊工廠排放汙染性的廢水廢氣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這事那麽久以來總部完全沒有察覺？集團有關部門就沒有接收到投訴和意見？”
徐青昌的眼神有些輕微的閃躲，嘴唇抿直：“這個……”
他搖頭，說：“沒有，大概是底下的生產部門瞞報。”
徐書寧胸口鼓起的氣倏忽洩掉：“好吧。”
*
傍晚，剛下班走出大廈，徐書寧就收到顧斯的電話。她點開接通，對面的聲音傳來：“在哪？”
徐書寧擡頭，看著前方的信號燈：“剛下班。”
“往後看。”
話語落下，徐書寧回頭，握著手機的手頓在空中。
夕陽裏，一輛車平穩地停在她身後，車窗緩緩落下，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臉。
她一時楞住。
顧斯轉頭望向她，輕輕地扯了下嘴角：“上車。”
徐書寧被這聲喚回神，將手機放回包裏，拉開後座車門上車。
顧斯將她攬進懷裏：“上班感覺怎麽樣？”
“還行。”徐書寧掙紮著想端正坐姿，可姓顧的一點機會也沒給她，緊緊地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裏，她動彈不得。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顧斯控制著她，說：“今早沒見著我，一天了也不知道給我發個信息。”
一咬牙，徐書寧終於掙脫開他的手，一邊整理衣著，一便反駁道：“顧總您不是也沒給我發消息。”
“合著還是我的錯？”顧斯靜靜地看著她，笑道。
徐書寧終於把衣服扯好，她端正好坐姿，有了空和他鬥嘴：“難道不是？而且我看顧總您現在是一點知錯的態度都沒有。”
“行行。”顧斯面上裝做無奈。
“為了賠罪。”他拉平徐書寧的衣褶：“在雲舟府邸我給你空了一套房間。”
徐書寧怔住：“你要我搬過去？”
“不喜歡？”顧斯擡手握住她白皙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離得近，以後做那件事才方便。”
“流氓！”徐書寧推開他。
“我只是在行使男朋友的權利。”顧斯看她：“徐小姐這也有意見？”
徐書寧目光十分有趣地看著他，調侃道：“顧總這話，是在承認你我之間是男女朋友？我記得前天晚上，顧總還叫我當您的金絲雀籠中鳥呢？”
“徐小姐這不是拒絕了。”顧斯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親了親她的唇，語調懶散：“既然如此，那只能是我顧某再退一步了。”
徐書寧搖搖頭，嘆息道：“照你這麽說，看來今晚我又是不得安寧。”
顧斯笑笑，指尖點了點她的鼻頭：“懂事。”
看著前面的彎彎繞繞，徐書寧仰頭問他：“我們這是去哪？”
顧斯剛想回她，一道鈴聲響起。徐書寧拿起手機，屏幕上“張牧風”三個大字格外刺眼。即將要點的手指一頓，她猶豫著望向顧斯，投以探尋的目光。
男人看著一笑：“接啊，怎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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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提的。”
徐書寧打斷劉敏，沈聲開口：“董事長，這個方案是我提的。”
聞言，底下眾人內心一震。
“股價下跌，名譽受損是必然的，黃部長還沒認清現實嗎？”
徐書寧瞥了黃斌一眼，冷冷道：“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從古至今，一家企業只有為產品負責，真正尊敬消費者，消費者才會回饋我們同樣的信任。現今昆山出了事，黃部長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繼續欺騙？”
“昆山藥業的宗旨是，‘守正創新，弘藥濟世’。”徐書寧視線一遍遍地環顧眾人，語調一如既往：“爺爺去世了這麽久，這些你們應該是都忘了吧？”
這話一出，全員噤聲。
內心愧疚、糾結、疑惑、擔憂，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反覆上漲又降落。
徐家大小姐一直從小到大只會困在蘭居喝茶品香，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這幾個月來，她先是進公關部當實習生，現在又是坐在高層會議裏敬告眾人。
昆山這是……要物歸原主了嗎？
“為申城放棄整個區域得不償失？”徐書寧側眸，盯著那人的臉，笑道：“那你是想像等政府徹底關停昆山全區域的生產，然後讓整個昆山為西南地區陪葬？”
那人一聽，垂下眸，瞬間沈默。
“徐大小姐。”財務部部長不死心，搖頭依舊反駁道：“縱然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我剛才也說了，現在是有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要完全處理幹凈環境汙染事件必要需要巨大的資金，目前，昆山資金周轉不過來。”
“資金的事你大可放心。”徐書寧看向他，說：“我會處理，三天後，資金會轉到公司賬上。”
財務部部長立刻被堵住嘴。
“這次的問題很棘手，對昆山來說是個大創，要想不留後患排除汙染事件後續對昆山發展的影響，我們的付出是巨大的，先向大家打個預防針，接下來，做好打惡戰的準備。”
“說了這麽多，最後。”徐書寧拿起文件：“方案其他人還有什麽問題？”
回應她的是一大片平靜。
“既然這樣。”她合上文件，開口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溫度：“那就定下這個。”
話說到這，像是想起來什麽，徐書寧扭頭看向上端的徐青昌，隨口問道：“董事長，這你沒意見吧？”
眾人齊齊看向徐青昌，關心著他的一撇一笑，一舉一動，生怕自己錯過重要信息。
徐青昌嘴角彎了彎：“沒意見。”
這一彎，給其他人搞不懂了。
昆山，到底要不要變天？
“OK。”徐書寧朝著大家淡淡一笑：“散會吧。”
其餘人徐徐走出，不消多久，會議室內只留下徐書寧和徐青昌。
安靜的空間裏，徐青昌問她：“資金的事是顧斯安排的？”
徐書寧坐在座位上自覺點頭，說：“是的。”
徐青昌面上情緒像慶幸又像失落：“你還是選了他。”
“這也算是全了爺爺生前的遺願。”
徐青昌淡淡的“嗯”了一聲。
“什麽時候訂婚？”他轉眼，看著她的眼睛，說：“這樣我好早點準備。”
談起訂婚，徐書腦海瞬間浮現起徐青昌車禍失事的場面。
“還不知道。”她低下頭，盡力克制著跳動的心臟，試圖讓他安心，說：“可能過段時間吧，我和她的感情現在還不是很穩定。”
“好。”
“青昌叔。”想到很多，徐書寧的內心還是存在很大的疑惑：“按照政府的調查，城郊工廠排放汙染性的廢水廢氣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這事那麽久以來總部完全沒有察覺？集團有關部門就沒有接收到投訴和意見？”
徐青昌的眼神有些輕微的閃躲，嘴唇抿直：“這個……”
他搖頭，說：“沒有，大概是底下的生產部門瞞報。”
徐書寧胸口鼓起的氣倏忽洩掉：“好吧。”
*
傍晚，剛下班走出大廈，徐書寧就收到顧斯的電話。她點開接通，對面的聲音傳來：“在哪？”
徐書寧擡頭，看著前方的信號燈：“剛下班。”
“往後看。”
話語落下，徐書寧回頭，握著手機的手頓在空中。
夕陽裏，一輛車平穩地停在她身後，車窗緩緩落下，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臉。
她一時楞住。
顧斯轉頭望向她，輕輕地扯了下嘴角：“上車。”
徐書寧被這聲喚回神，將手機放回包裏，拉開後座車門上車。
顧斯將她攬進懷裏：“上班感覺怎麽樣？”
“還行。”徐書寧掙紮著想端正坐姿，可姓顧的一點機會也沒給她，緊緊地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裏，她動彈不得。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顧斯控制著她，說：“今早沒見著我，一天了也不知道給我發個信息。”
一咬牙，徐書寧終於掙脫開他的手，一邊整理衣著，一便反駁道：“顧總您不是也沒給我發消息。”
“合著還是我的錯？”顧斯靜靜地看著她，笑道。
徐書寧終於把衣服扯好，她端正好坐姿，有了空和他鬥嘴：“難道不是？而且我看顧總您現在是一點知錯的態度都沒有。”
“行行。”顧斯面上裝做無奈。
“為了賠罪。”他拉平徐書寧的衣褶：“在雲舟府邸我給你空了一套房間。”
徐書寧怔住：“你要我搬過去？”
“不喜歡？”顧斯擡手握住她白皙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離得近，以後做那件事才方便。”
“流氓！”徐書寧推開他。
“我只是在行使男朋友的權利。”顧斯看她：“徐小姐這也有意見？”
徐書寧目光十分有趣地看著他，調侃道：“顧總這話，是在承認你我之間是男女朋友？我記得前天晚上，顧總還叫我當您的金絲雀籠中鳥呢？”
“徐小姐這不是拒絕了。”顧斯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親了親她的唇，語調懶散：“既然如此，那只能是我顧某再退一步了。”
徐書寧搖搖頭，嘆息道：“照你這麽說，看來今晚我又是不得安寧。”
顧斯笑笑，指尖點了點她的鼻頭：“懂事。”
看著前面的彎彎繞繞，徐書寧仰頭問他：“我們這是去哪？”
顧斯剛想回她，一道鈴聲響起。徐書寧拿起手機，屏幕上“張牧風”三個大字格外刺眼。即將要點的手指一頓，她猶豫著望向顧斯，投以探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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