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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舞·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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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舞·暈倒

林夫人皺眉,剛想訓他說的什麽渾話,發現他正盯著某處看。

順著他的視線,她轉身,看見岑桑就站在不遠處,臉上旋即替換成和藹笑容,對她招手。

“岑桑,快來,這臭小子正打壞主意。你做大嫂的,幫我訓訓他。”

原本想轉身離開的岑桑,不得不笑著迎上去,“伯母,打擾您和林總聊天了。”

“不打擾。”林燼笑著看她,笑容裏暗含只有她能看出來的一絲玩味,“大嫂來的剛好。”

“聽說大嫂舞跳得很好,我剛好不擅長跳舞,想請大嫂帶帶我。”

被他搶了先,林夫人如果再攔著,就真有點故意讓他們避嫌的意思了,周圍人多眼雜。

她也只得順著說,“岑桑,這臭小子跳舞是短板,我都擔心等下沒姑娘選他。”

明白地知道這是客氣話。

岑桑瞥眼他,又看向林夫人,眼睫微垂,笑著說,“沒問題。伯母,這是小事。”

林燼站在一旁,聞言笑意愈深,鏡片後的眸光閃了又閃。

靜靜地聽她們說了幾句客套話,及至舞會開場,燈光黯落,他朝她伸出手。

用僅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仙女,這次換我邀請你。”

岑桑默不作聲地把手放進他掌中,指甲在他掌心狠撓了一道,指尖卻被倏然握緊。

“呵。”他輕笑,攬住她的腰肢,低聲說,“小仙女,你今年屬貓了?”

“你想做什麽?”她不解他今晚的意圖。

就不怕林夫人看出端倪嗎?

“沒什麽。”他只是想,正大光明地抱她一會兒。

手掌用力,林燼將她拉近自己,“你呢?那天給我打電話,想說什麽?”

他當時在山上,手機關機,錯過了。

“沒什麽。”岑桑用他的話回答他,長睫彎翹,雙眸盈盈,就是不擡眼看他。

“不高興了?”他對她的所有情緒表情都太熟悉了。

不過,為什麽...

“岑桑,你該不會是擔心林楊生氣吧?”

握著她的手用了點力度,更像是威脅,她要是真敢說是因為他...

聽他提起,岑桑才想起來,哦對,林楊也在。

眼神順便往那邊看了眼,林楊果然在死死盯著他們倆人看,表情管理都不做了,臉色鐵青。

好像他倆真做了什麽一樣。

她看了眼就收回視線。

樂曲有轉折,林燼牽著她的手,輕旋一圈,順便也瞥了林楊一眼,笑容挑釁。

回過頭,又和岑小仙女軟聲軟語地問,“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一個解釋?”

其實無論是林楊還是其他人,除卻最初被嫉妒沖昏頭的不理智,他還是更相信,他們之間不會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岑桑抿抿嘴唇,其實,那天打電話是想說的,現在...她有點不想說了!

“真不開心了?為什麽?”他的語氣近乎是在哄她。

岑小仙女終於擡頭,看著他的眼睛說:“因為你。”

因為知道了還有人喜歡他,可她卻不能像當年一樣篤定地說,那是她的人。

莫名其妙,又很荒誕,她明明不是二十歲了,可碰上關於他的事,還是輕易就會感到委屈。

岑桑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大眼睛睜得圓圓的,隱有水汽,咬著下嘴唇不肯多說。

瞧著瞧著,林燼忽地笑了。實在是太可愛,他忍不住。

他揉揉她腰間,“仙女,你怎麽生氣都還這麽可愛啊。再做這個表情,我要忍不住了。”後面一句,他刻意壓低聲音。

是真得會忍不住想親她。

他還笑!

岑小仙女本來就委屈得正值頂峰,他一笑,她又很氣。

含不住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

同時氣血上湧,她眼前一黑,身體忽然軟倒在他懷裏。

“岑桑!”

一聲驚呼恰在舞曲初停時響起,眾人詫異地看過去。

今晚的主角之一,林家那位名不見經傳的二公子站在舞池中,滿眼恐慌,雙手正死死地抱著岑家那位有名的大小姐。

而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抱起她,沖向了門外。

“你這孩子,怎麽能一天都不吃東西呢?媽媽剛才都擔心死了。”

“就是啊,岑桑。瞧你這小臉瘦的,更得好好吃飯啊。”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

臥室裏,剛剛拔針的岑桑窩在枕頭裏,一臉乖巧地聽著林夫人和羅女士兩個人的親切囑咐。

她乖順地眨眨眼,保證道:“我只是今天沒胃口,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還敢有下次。”羅雪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生氣又心疼地說,“你把林燼都嚇壞了。那孩子還以為你怎麽了呢。”

岑桑聽後,暗中捏了下手指。

其實剛剛醒來,她就在想,他一定被嚇到了,但兩個長輩在這裏,她也沒機會找他報平安。

一旁的林夫人聽到這話,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恢覆正常。

她笑著說:“是啊。還有林楊,也在樓下等著呢。”

林楊等著是正常的。羅雪音心想,她女兒都暈倒了,林楊要是還在宴會上推杯換盞,那也太不像話了。

不過,作為長輩她還是說:“是啊,桑桑。林楊也很擔心你呢。要不讓他上來?”

她倒是想讓某人上來。林楊就算了。

岑桑假意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說:“媽,我好像又有點困了。”

“還是先好好休息吧。”林夫人開口,笑說,“今晚也太晚了,他們有話就明天再說。”

“也好。乖寶,那你好好睡覺,我和你林阿姨出去說會兒話。”

羅雪音把女兒的被子掖好,又幫她開了夜燈,才離開。

兩人出去後,岑桑嘆了口氣,撐著上半身拿過桌子上的手機,發了個簡短的短信給他。

【只是低血糖。我今晚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樓下,林燼站在車邊,看見這條短信,才終於松了口氣,但眉間仍然凝重,擡頭看向樓上岑桑的房間。燈已經熄了。

旁邊的林楊見他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早都氣不打一處來了。

也不顧是不是在岑家樓下,直接沖過去,一手抓住他衣領,另一只手握成拳要往下砸,“林燼,你他媽的對她做了什麽!”

他砸到一半,拳頭被人握住,猛地用力,指骨間痛得像是要碎了一般。

林燼冷漠地瞧著他,硬生生地用手勁兒將他的拳頭壓了下去。

不想引起岑家人的註意,他點到為止,沒還手。

對著林楊扭曲的臉,語調陰沈地說:“林楊,有一點你大可放心。”

“我寧願自己有事,也不會讓她掉一根頭發。”

他走近他,居高臨下,發出警告,“但是你,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你他媽說什麽瘋話!”

林楊手疼得擡不起來,卻還是一臉厭惡地唾他,“岑桑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以後會結婚!她還得給我生孩子!”

怒極反笑,林燼看著他,松了手上的力氣,見他臉色稍緩,又猛地揪住他的小指,不費力地一折。

“我看你才是在說瘋話。”

“啊——”

在林楊叫出聲時,一個手刀砍下去,他立刻癱軟失去了意識。

“李義!”

捂著臉不敢看他倆的李總助,戰戰兢兢地跑過來,手腳麻利地為自家老板打開車門。

拎著他的後脖領,林燼毫不費力地把他丟了進去,自己走到駕駛位。

“一會兒夫人出來問,你就說林楊不耐煩先回去了。我公司有事回去加班。”

事發突然,林夫人是坐他的車來的。而林楊,是自己開跑車來的。

李總助不幸是今晚唯一的司機,以及‘目擊者’。

此刻,他對著老板點頭如搗蒜。

嗚嗚嗚,他事先不知道新老板這麽能打啊!話狠人也狠啊!怪不得不要保鏢跟著呢!誰倒黴催的會來綁/架他啊!

林燼看了眼正在瑟瑟發抖的助理,又最後望向樓上的房間,窗簾拉得很嚴,早點睡是好事。

他坐進車裏,溫柔地踩油門,不想車子啟動的聲音驚擾她的夢鄉。

翌日清早——

灰頭土臉的林楊捂著自己的小拇指進門,看見桌邊正吃早飯的林燼,跟見了鬼似的,渾身一哆嗦,磕絆地往後退了兩步。

“林楊,你怎麽這時候回來?這是去哪裏?”林夫人關心地想要過去,卻被坐在一旁的林父摁住。

林昌立怒目瞪著這個做事不著邊的兒子,沈聲訓斥他,“你未婚妻昨晚暈倒在宴會上,你倒好!”

“你跑去人家門口做樣子,覺得太晚又先走了!”

“把你媽一個人扔在那裏不說,連聲招呼都不知道打,你要岑桑的爸媽怎麽看你!怎麽看我們家的家教!”

“人家就那麽一個女兒,難不成嫁不出去了,非得嫁給你?!”

一想到昨晚,他得知消息就趕去岑家,卻剛好聽見司機說‘林總覺得有些晚,就先回去了’。

當時岑家父母看向他們倆的眼神,和微妙的表情...林昌立簡直越想越氣!恨不得親自上手抽他!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說,你昨晚去哪裏鬼混了?!”

他還想繼續盤問,卻被林夫人在旁邊攔下。

“好了好了。兒子平安回來,比什麽都強。”她一邊幫他順氣,一邊又急著叫人,“還不快把林總帶上去,沒看他手都受傷了嗎?打電話叫醫生。”

家裏傭人過去攙扶。

林楊是半夜在墓園醒來的。

月黑風高,他摸到冰涼的墓碑,不小心和遺照上的人對視,差點又嚇暈過去,當下還驚魂未定。他爸吼他的話,他也聽不進去,上樓前,眼神亂瞟地看向林燼。

後者慢條斯理地喝著粥,從始到終都沒有擡頭。

李總助(仰頭哭):家人們誰懂啊!

總助當得好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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