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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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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江明達:把錢要回來了,新債舊賬,所以追討之外還有十萬賠償金,剮了她家一層皮。

他把入賬信息截屏發給江瑷。

江瑷沒回。

江明達又把四個腌酸菜的大玻璃罐拍下來發給她。

江明達:都變黃了,看起來好好吃。小瑷,辛苦了【愛心】

依舊沒有回信。

江明達:衣櫃裏的錢,我看到了,我確實是250個250【哭】

當初她問他要了100個250開始這段感情,結束的時候,她留下了62500,留了言,說這是買房的預付款。

江明達的數學能力,在這一刻達到巔峰,從前一直背不下那些常見平方數,現在一眼就成功開方,這是身為一個二百五特有的敏感度。

她走之前的留言,他背下來了,只是想起一次就紮心一次。

江明達,我們之間的荒唐,到此為止。酸菜的腌制順序由遠及近,開罐倒計時:6天,5天,4天,2天。衣櫃裏有錢,買房預付款,記得查收,如果不能預留,年底收回。

她辦事,從來都幹脆利落,分手也分得很有節奏,而他,完全跟不上。

江明達:我把錢都轉你那吧,留我這,不靠譜。

這一次,她終於回消息了,先是第二人民醫院的鏈接,隨後還有幾個字:留著,去這辦個年卡。

第二人民醫院原名腦科醫院。

江明達先楞後笑,認認真真回覆:好的。

和阮家人的“調解”,不順利,但成功。

阮妍琪和阮艾琪對他為這點錢告到公安局的舉動感到很意外,大概在她們眼裏,他一直是任她們拿捏宰割的羔羊。

警察一說詐騙的事,阮妍琪立刻辯解:“我病了,那錢是他自願送給我的,贈與不用退。”

看起來是有備而來,但她拿不出“病證”,警察自然更願意相信江明達,畢竟還有監控佐證人品。

到手的錢,自然不可能掏出來。阮家姐妹加上她父母,在調解現場各種耍賴,哭啊鬧啊,把“抑郁癥”這種洗罪法寶都拿了出來。早在開騙之前,她們計劃好了,如果被戳穿,那就把那孩子拿出來說事,但沒想到,他竟然跳過面對面交鋒,直接報警。

阮漢江不停地給女兒使眼色,阮妍琪還停在抑郁這一幕,馬上醞釀情緒準備拋底牌。

警察對她們的那一點惋惜徹底被鬧沒了,耐心告罄,直接放話:“那行,那就立案處理,先提醒一句:同樣要追回金額。詐騙是一案,盜竊是一案,詐騙這個大概是3年,盜竊五萬,達到數額巨大,按過往案例,3年以上。註意啊,你們倆同時涉案,還有你媽,提供收款賬戶,也算涉案,都跑不了。”

阮妍琪一著急,不裝抑郁了,急躁地吼:“江明達你個混蛋,你害我不能再生育,害我沒法好好嫁人,現在還要害我一家嗎?”

江明達一直沒吭聲,專註於欣賞她們的醜惡嘴臉,當做修煉課程。他聽到這,火氣蹭蹭上漲,立刻起身。

負責調解的隊長用手攔了一下,扭頭恨鐵不成鋼地警告阮家人:“過去的證據,人家早給我們看過了,也查證過了。他對你們仁至義盡,準確地說起來,應該是吃盡了虧,卻那麽大度,沒跟你們計較。再瞧瞧你們,死性不改,抓著他一個人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這次要不是他替你們可惜,好心給你們個機會,你還有機會坐這裏?換個人試試,咬死了讓你們坐牢,我們立刻辦案。給你們臉還不要,這裏是派出所,是辦案講法的地方,由不得你們胡攪蠻纏。喜歡坐牢?那行,今天就拘留!”

阮妍琪不相信被她握在手心的江明達會有這樣的狠勁,撲過來要糾纏。江明達用力甩開了人,扭頭看著警察,問:“這是正當防衛吧?”

警察見多了這種借撒潑蠻橫不講理的,很反感,微微點頭,幹脆撇開臉,假裝沒看見。

江明達擡腳,作勢要踹,但實際距離人還很遠,但阮妍琪惜命得很,退遠了。

江明達拿定主意要告,阮家人這才急了,又威脅又求又哭,最終不得不妥協,同意在調解協議上簽字。警察看清了她們的賴皮相,限定了轉款完成才能走,阮家人找借口說家裏現在沒錢,那就先拘留,什麽時候湊齊了什麽時候走。

錢款一到賬,江明達給伏龍派出所和市公安局都送了錦旗。阮家人到底不甘心,跑到他家來耍了一次賴,劉嫻麗站在二樓,從窗口把這輩子積攢的“好詞”都噴了下去。附近鄰居過來助陣,指指點點,連罵帶嚇,沒給阮家人開口的機會,他們灰溜溜地走了。

江明達把劉嫻麗的英姿錄下來,發給江瑷。

江明達:我這個舅舅很慚愧,連她一半都不如。

江明達:江楊波也在,小瑷,他看了這個,不會有什麽想法吧?著急啊!

他這,依然沒有回信。

不過晚飯時,外甥女吞吞吐吐透漏個信息:舅媽找她了。

江明達趕緊說:“你把聊天記錄發我。”

劉嫻麗搖頭,堅定地忤逆舅舅:“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談話,舅媽說了,我有隱私權,不用事事跟你說。”

她有“舅媽說”這道聖旨,江明達只能作罷,好聲好氣問:“那她跟你提我了嗎?”

劉嫻麗同情地看著他,搖頭。

“那她說她在哪工作了嗎?”

劉嫻麗再搖頭,小聲說:“我沒問。”

“那你問啊!”

江明達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好,現在外甥女的排名遠高於自己,要是讓“舅媽”知道他吼了麗妹子,只怕又要往後退了,於是趕緊降了調,減緩語速說:“就不經意間帶一句,說是有空了去找她玩啊什麽的。一定要問啊!”

劉嫻麗解釋:“她走的那天我問了,她沒說。舅舅,你應該知道她的性格,不想說的,問再多遍也問不出。她以前說過她是老師,那肯定是去什麽學校了,你看看她還有什麽熟人,去熟人附近或者相關的學校問問。”

江明達暗自嘆氣。小瑷沒有閨蜜,沒有跟哪個同學走得很近,唯一結交的人都在這,等等……可能存在那麽一個人——把她拉進班級群的肖喇叭。

說起來,他很久沒有留意班級群信息了,也沒去聚,那些@他的消息,直接忽略,只在群裏解釋了半句:生意上有事,忙,回覆不及時,請諒解。手機裏常聯系的人太多了,自從跟小瑷待一塊以後,他基本沒看過這些群消息,隔兩三天就隨手清理一次,刷了幾下才找到108好漢群。

群裏沒有這兩天的發言,只有五一約哪玩的。同學群就是這樣,建群之初,大家會回憶一下過往,溫習溫習同學情,之後就是各種約,聚在一起吃飯打牌唱歌,吹吹牛,開一些乏味又低級的玩笑。曾經他也是其中一員,現在是越想越覺得沒意思。

他找到肖喇叭,申請添加。

肖喇叭很快通過,第一句就是:江老板,怎麽突然想起我了?

江明達顧不上尷尬,回:不敢隨便加女同學,怕堂客不高興。

肖嵐:哈哈,你放心,我這種人,所有堂客們都放心。

肖喇叭發過來一張自拍,她從前就其貌不揚,現在圓滾滾,確實是屬於讓人放心的那種。

江明達睜眼說瞎話:越來越漂亮了。

肖嵐:可以啊,江瑷調教得好,不愧是大學霸。

江明達高興得蹦起,在房裏走了幾個來回,然後繼續試探:她都跟你說了啊?

肖嵐:別指望我幫你催婚,她這人,犟起來,別說一頭牛了,一列火車都拉不動。

江明達:【笑臉】

肖嵐:結婚流程缺媒人嗎?

江明達:缺!

肖嵐:那行,我幫你敲敲邊鼓,到時候記得包個大紅包啊。

肖嵐:你加油掙錢,別讓她出去奔波了。

江明達生怕產生誤解,到時候這種親近人在小瑷面前說幾句,拉他後腿,連忙解釋:她閑不住。

肖嵐:【捂臉】你開什麽國際玩笑。不過她也是這麽說的,難道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

現在問地址,太容易暴露。江明達只能按捺住心思,回:你有空幫忙勸一句,上班累人,不如回家休息。

肖嵐:可以,好男人該有的覺悟【強】

江明達摩挲著手機,盯著天花板回憶高中生涯。

肖喇叭因為人不好看,反應慢,穿著特別土,嗓門又大,在班上一直是不討喜的存在,為什麽小瑷會跟她要好呢?

那時候他沈迷那段傻逼戀愛,座位四周那一畝三分地都沒空註意,完全記不起任何跟她們有關的事。

肖喇叭坐在江冬卿後面,梁桿桿坐肖喇叭後面。他找到梁桿桿,問:讀書那會,我們家小瑷和肖喇叭關系很好嗎?

梁桿桿正為過年那事內疚呢,不想錯過這個戴罪立功的好機會,秒回:輪到她值日的時候,都是肖喇叭幫她擦黑板,她拿作業給肖喇叭抄,我再借肖喇叭的。

長桿桿:有一次,肖喇叭考到了十幾名,就是抄她答案抄出來。我跟你說,當時我羨慕得要死!她那試卷垂吊在桌子下,答案寫得清清楚楚,但凡我視力好點就全抄到了。真的,我跟全校第二,就差個望遠鏡。

人不在身邊,任何一點關於她的消息都是甜點。江明達繼續問:她們怎麽好上的?

長桿桿:我去,你這話,說得人家同性戀一樣,出息了,不怕挨打啊?

江明達:她可好了,不打人。

長桿桿:行吧,你覺得好就好。有一次,她那一大堆書全倒了,掉在地上,說不要了。我看吶,純粹是懶得動,全是肖喇叭幫她撿起來的。從那天起,她寫完試卷練習冊就會遞給肖喇叭。我只記得這個,至於別的交情,我不清楚。你別看肖喇叭嗓門大,但是嘴特別緊,關於江瑷的事,她從來都不肯透漏一點。

江明達:你跟肖喇叭有聯系嗎?我是說現實中。

肖喇叭只參加過一次聚會,且來去匆匆,江明達沒聽人說起過她的家庭或者工作。

長桿桿:沒有,這家夥太擋黑板了,影響我學習,我們差點打起來。

江明達:就你,學個屁啊,黑板在哪都看不到,看書全靠鼻子嗅。

長桿桿:過分了啊,老子多少是有一點視力的!

長桿桿:我跟她沒話說,梁芬應該有。你找她什麽事啊,直接加她不就行了?

江明達:我有點事,不方便當面問。

長桿桿:行吧,還有事?

江明達不再回覆,忙著加梁芬。

梁芬只知道肖喇叭住東冧河西,做什麽管理員,不知道具體在哪。

這條線,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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