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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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隔天上午，江明達打電話約江恒，可惜晚了點——江恒怕老婆回來繼續鬧，早早地溜出去玩了。
江明達強調是要緊的事，對耍公子來說，玩才是第一要緊的，江恒仍然含含糊糊說趕不回來，死活不說自己在哪。
江明達只能和他約明天，因為事已經說開了，他大大方方向江瑷交代：“我今天還要去一趟東冧，打算順路到醫院看一下，送點水果牛奶，順便問一下保險的事。之前沒去過，是手機上轉的賬，我截了圖，也不會刪記錄，如果保險下來了，我就提一句還錢的事。你看行嗎？”
江瑷笑笑，說：“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不用問我。”
江明達徹底放心了——我們家事事豁達的圓哥又回來了！
放心歸放心，該表白的時候要表白。
江明達特意大聲說：“那不行，你是我們家最高長官，當然要跟你報告。”
江瑷看向門旁那櫃子，依然笑著，提醒他：“還不走？”
江明達哼著歌出門了。
他沒法把水果牛奶送上樓，因為外地疫情嚴重，醫院管得很嚴，不能隨意探視。阮艾琪說她在陪姐姐做CT，下不來，讓他把東西放在門衛那就行了，她有空了就下去拿。
看來不是問錢的好時候，江明達只能原路返回。回家後，他主動向江瑷報告這事，江瑷笑著說：“你多去看幾次，多買點東西，最重要的是多送點錢，說不定就能見到了。”
這聽起來像是反話，江明達警惕地搖頭，堅定地說：“我老去看她幹嘛？手裏還有事呢，五一生意好，我得去揚德店幫忙。”
“哦。”
江明達怕她不開心，連忙說：“等忙完這兩天，我就留家裏好好陪你。對不起，老是丟下你一個人在家。”
“不要緊。”
這是我們家善解人意的圓哥啊！
“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不用，沒什麽胃口。”
“這不行啊，每個月都要受罪，心疼死了。我去打聽打聽中醫，看誰最擅長調理婦科。”
“不用，我不吃中藥。”
“那就先吃這些，我每天打電話提醒你吃藥，你不要嫌我煩哦。”
“隨你。”
江恒按時來了，江明達和江博合夥將人騙上車，送到江楊波家老房子後面。他們兩個加上江楊波，一起制服掙紮的江恒，把他扔進了老式漚肥的窖裏，半埋進豬屎尿、果皮、幹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漚成的好肥料裏。
林曉瑜坐在後廊下，遠遠地觀看，江瑷站著高處認真拍攝。
江恒又氣又急，怒罵了一堆臟話，還嚷著要報警。
江楊波急著要在舅舅舅媽面前表現，搶著說：“行啊，我幫你打給海波哥。”
江海波就是派出所幹警，這是表明關系戶身份。
江恒不停地揮舞胳膊跳動，試圖抖落身上沾的褐色穢物，暴跳如雷地吼：“就算你哥是省長都沒用，我告定了！要是派出所不管，我就網絡曝光你們這些畜生！”
江瑷晃晃手機，吊兒郎當地告訴他：“可以啊，剛好讓全國人民欣賞一下你的抖屎舞，恭喜你，你馬上要大火啦！我看好你，伏龍抖屎大鬥士。”
江恒沖過來搶手機，江明達要擋，江瑷跳著躲開，把手機往遠處的草叢裏一扔，嫌棄地捂住口鼻，甕聲甕氣說：“給你，正好要換新手機了。”
她扭頭，又對其他人說：“一會我配個嗨一點的背景樂再發你們，慢慢欣賞。”
這意思是已經存在哪了，刪掉相冊也沒用。江恒不管手機了，氣急敗壞地往坡下那池子沖，一路罵罵咧咧。
江明達把手機撿回來，擦擦再遞。江瑷沒接，只對林曉瑜說：“別擔心，等我加工一下，發給他，他就知道好歹了。”
林曉瑜撿起剛才拿來喝水的一次性杯子，笑瞇瞇地說：“謝謝你們，沒事，他不敢動我，我這有個比他更重要的寶貝呢！昨天去做了B超，是他們想要的。”
盡管江瑷並不支持性別鑒定，但這會確實是林曉瑜的大法寶。
江瑷無奈地笑笑。
林曉瑜也對著她笑。
江恒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菜雞，江楊波和江明達並不怕他記恨。江明達甚至追到池子那，放狠話警告他：對老婆好點，下次就不是這麽小的坑了！
據說濕漉漉的江恒哭了。
很快，江明達也哭了——他從揚德忙完回來，圓哥不見了，櫃子裏的衣服不見了，那兩個小房子似的大箱子也不見了。
劉嫻麗很為難地說：“她說跟你說好了，我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我給你發了信息，你也沒回。”
江明達快悔死了，那會他正在見突然找來的阮艾琪，生怕外甥女聽到點什麽去告密，引起誤會，所以直接按斷了電話。不對，電話是他按掉的，那還有信息呢？可他根本沒看到。
他點開手機，信息列表裏壓根沒有“麗妹子”。這是絕不可能的，他要通過外甥女側面了解一下小瑷的情況，每天都在聯系，記錄消失，只有一種可能：被刪掉了。
記錄為什麽會消失，他心裏大致有數，但此刻顧不上這事。他心急如焚，焦急地問：“她去哪了，上去了嗎？”
劉嫻麗搖頭，幹巴巴地回答：“沒回她家，是車子來接走的，往下。我不認識那司機，不像是鎮上的人。”
江明達一邊翻找江瑷電話，一邊繼續問：“她說什麽了？”
電話一直嘟，劉嫻麗抓緊回答：“她說她要去工作了，趕時間，就不等你回來了。”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她那麽懶，早就決定徹底躺平，是真躺的那種平，怎麽會突然去工作？
生氣嗎？不應該啊，不是已經翻篇了嗎？
等等，她沒有當場發作，是不是因為還沒處理完林曉瑜的事？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一直是很重承諾，很護短的人。當初，阮妍琪有點羞辱意味地為難他，圓哥就是這樣火大，可惜自己那時候不識好歹，沒有聽進去。還有一次，那次是為什麽來著？她也像那樣打他了，用她那個帶吸管的水壺敲他，罵他是不是一定要這樣是非不分。
她是很講道理的人，每一次大怒，都是因為對方觸碰到了她的底線。所以那兩巴掌並沒有消除她的怒火，只是為他爭取到了緩刑而已，而且只緩了一天半而已。
江明達跌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想著之前的細節。
她罵了他蠢，那就是不支持他借錢。後來她說如果多去幾趟，多送點錢，說不定就能見到人。現在江明達可以完全確定，這不是建議，是在諷刺。
年前她領著他去討錢，她說太窮的人家她做不到，她對點點寒寒很關心，她對外甥女很關心，是貼心的那種關心，比他這個舅舅做得好。她對林曉瑜她們也很關心，她對白羽絨沒有敵意，還有蔡嬌貿然來訪的事，林曉瑜特地跟他說了。
種種跡象表明，圓哥的冷酷，只針對阮妍琪。
所以背著她援助阮家人的自己，是觸到了她那個什麽麟。
江明達很後悔，他不後悔幫阮妍琪一把，但他很後悔沒有事先跟圓哥商量。如果先把那照片拿給圓哥看，她那麽善良，一定能理解他的難處，同意……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一看來電顯示，激動到跳起來。
是圓哥，是他家圓哥，所以真是去工作了，剛才都是他的胡思亂想，哈哈。
江明達屏住呼吸，點了接通。
“江明達，還有什麽事？”
這語氣無情地戳破了江明達的美好幻想，他忍著心頭的難受，艱澀地問：“你在哪？我來接你，有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該說的，已經說清楚了。”
“小瑷，對不起，這事是我做錯了，但是，我真的只喜……”
“江明達，把你做生意的智慧挪一點到感情上吧。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我對你，沒有你想的那層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人還不錯，好相處，好拿捏，是個可以合作生活的對象。但顯然，我們的理念存在一定的分歧，那麽，是時候各自籌劃新的生活了。我最後再說一次：希望你在處理這些事時，多一點思考，別光憑著沖動一頭熱血往坑裏跳。言盡於此，說多了，彼此都難堪。當然了，如果你甘於奉獻，那就當這是我放屁好了。”
江明達的腦子好亂，沒有跟上這節奏，只能幹巴巴地說：“你在哪？我來找你，好不好？有些事，我當面跟你說，我保證以後……”
“做保持適當距離的朋友吧，我有一個請求：請把那房子保留一年，我盡快湊錢買回。如果不方便，那也不要緊，你自便。再見。”
她果斷掛斷了電話。
江明達點開微信，想把自己滿腔的愛意都表達出來，但原本置頂的聯系人也不見了。
“該說的，已經說清楚了”，她是這樣說的。
他這樣的蠢貨，連“審判書”都沒資格看到。他擡起手，在她上次扇過的地方狠狠來了一記。
他點到特意保存的那張“病人照”，放大給劉嫻麗看，忐忑地問：“你看看，這是真的病得厲害吧？”
劉嫻麗見他這麽在乎判斷結果，忍著厭惡仔細看了一會，然後帶著同情告訴他：“這是化妝化出來的，舅媽跟我們說過這叫生病妝，網上有教程，她也會，請假專用。”
當時舅媽對夏夏說哪天想偷懶了可以來找她，包教包會。
江明達伸出五指，用力地抓摳著頭皮，試圖把腦袋裏面的水分擠幹。
圓哥沒有看過這照片就知道是阮家人作假，而自己，又一頭載進了大糞坑。他有什麽資格教訓江恒，還不是一樣蠢！她在決定和他在一起前，就斷定他忘不了那個人，她是明智的，而他，究竟在想什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她會有多失望，有多憤怒。
這確實不是兩巴掌能抵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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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達強調是要緊的事，對耍公子來說，玩才是第一要緊的，江恒仍然含含糊糊說趕不回來，死活不說自己在哪。
江明達只能和他約明天，因為事已經說開了，他大大方方向江瑷交代：“我今天還要去一趟東冧，打算順路到醫院看一下，送點水果牛奶，順便問一下保險的事。之前沒去過，是手機上轉的賬，我截了圖，也不會刪記錄，如果保險下來了，我就提一句還錢的事。你看行嗎？”
江瑷笑笑，說：“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不用問我。”
江明達徹底放心了——我們家事事豁達的圓哥又回來了！
放心歸放心，該表白的時候要表白。
江明達特意大聲說：“那不行，你是我們家最高長官，當然要跟你報告。”
江瑷看向門旁那櫃子，依然笑著，提醒他：“還不走？”
江明達哼著歌出門了。
他沒法把水果牛奶送上樓，因為外地疫情嚴重，醫院管得很嚴，不能隨意探視。阮艾琪說她在陪姐姐做CT，下不來，讓他把東西放在門衛那就行了，她有空了就下去拿。
看來不是問錢的好時候，江明達只能原路返回。回家後，他主動向江瑷報告這事，江瑷笑著說：“你多去看幾次，多買點東西，最重要的是多送點錢，說不定就能見到了。”
這聽起來像是反話，江明達警惕地搖頭，堅定地說：“我老去看她幹嘛？手裏還有事呢，五一生意好，我得去揚德店幫忙。”
“哦。”
江明達怕她不開心，連忙說：“等忙完這兩天，我就留家裏好好陪你。對不起，老是丟下你一個人在家。”
“不要緊。”
這是我們家善解人意的圓哥啊！
“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不用，沒什麽胃口。”
“這不行啊，每個月都要受罪，心疼死了。我去打聽打聽中醫，看誰最擅長調理婦科。”
“不用，我不吃中藥。”
“那就先吃這些，我每天打電話提醒你吃藥，你不要嫌我煩哦。”
“隨你。”
江恒按時來了，江明達和江博合夥將人騙上車，送到江楊波家老房子後面。他們兩個加上江楊波，一起制服掙紮的江恒，把他扔進了老式漚肥的窖裏，半埋進豬屎尿、果皮、幹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漚成的好肥料裏。
林曉瑜坐在後廊下，遠遠地觀看，江瑷站著高處認真拍攝。
江恒又氣又急，怒罵了一堆臟話，還嚷著要報警。
江楊波急著要在舅舅舅媽面前表現，搶著說：“行啊，我幫你打給海波哥。”
江海波就是派出所幹警，這是表明關系戶身份。
江恒不停地揮舞胳膊跳動，試圖抖落身上沾的褐色穢物，暴跳如雷地吼：“就算你哥是省長都沒用，我告定了！要是派出所不管，我就網絡曝光你們這些畜生！”
江瑷晃晃手機，吊兒郎當地告訴他：“可以啊，剛好讓全國人民欣賞一下你的抖屎舞，恭喜你，你馬上要大火啦！我看好你，伏龍抖屎大鬥士。”
江恒沖過來搶手機，江明達要擋，江瑷跳著躲開，把手機往遠處的草叢裏一扔，嫌棄地捂住口鼻，甕聲甕氣說：“給你，正好要換新手機了。”
她扭頭，又對其他人說：“一會我配個嗨一點的背景樂再發你們，慢慢欣賞。”
這意思是已經存在哪了，刪掉相冊也沒用。江恒不管手機了，氣急敗壞地往坡下那池子沖，一路罵罵咧咧。
江明達把手機撿回來，擦擦再遞。江瑷沒接，只對林曉瑜說：“別擔心，等我加工一下，發給他，他就知道好歹了。”
林曉瑜撿起剛才拿來喝水的一次性杯子，笑瞇瞇地說：“謝謝你們，沒事，他不敢動我，我這有個比他更重要的寶貝呢！昨天去做了B超，是他們想要的。”
盡管江瑷並不支持性別鑒定，但這會確實是林曉瑜的大法寶。
江瑷無奈地笑笑。
林曉瑜也對著她笑。
江恒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菜雞，江楊波和江明達並不怕他記恨。江明達甚至追到池子那，放狠話警告他：對老婆好點，下次就不是這麽小的坑了！
據說濕漉漉的江恒哭了。
很快，江明達也哭了——他從揚德忙完回來，圓哥不見了，櫃子裏的衣服不見了，那兩個小房子似的大箱子也不見了。
劉嫻麗很為難地說：“她說跟你說好了，我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我給你發了信息，你也沒回。”
江明達快悔死了，那會他正在見突然找來的阮艾琪，生怕外甥女聽到點什麽去告密，引起誤會，所以直接按斷了電話。不對，電話是他按掉的，那還有信息呢？可他根本沒看到。
他點開手機，信息列表裏壓根沒有“麗妹子”。這是絕不可能的，他要通過外甥女側面了解一下小瑷的情況，每天都在聯系，記錄消失，只有一種可能：被刪掉了。
記錄為什麽會消失，他心裏大致有數，但此刻顧不上這事。他心急如焚，焦急地問：“她去哪了，上去了嗎？”
劉嫻麗搖頭，幹巴巴地回答：“沒回她家，是車子來接走的，往下。我不認識那司機，不像是鎮上的人。”
江明達一邊翻找江瑷電話，一邊繼續問：“她說什麽了？”
電話一直嘟，劉嫻麗抓緊回答：“她說她要去工作了，趕時間，就不等你回來了。”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她那麽懶，早就決定徹底躺平，是真躺的那種平，怎麽會突然去工作？
生氣嗎？不應該啊，不是已經翻篇了嗎？
等等，她沒有當場發作，是不是因為還沒處理完林曉瑜的事？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一直是很重承諾，很護短的人。當初，阮妍琪有點羞辱意味地為難他，圓哥就是這樣火大，可惜自己那時候不識好歹，沒有聽進去。還有一次，那次是為什麽來著？她也像那樣打他了，用她那個帶吸管的水壺敲他，罵他是不是一定要這樣是非不分。
她是很講道理的人，每一次大怒，都是因為對方觸碰到了她的底線。所以那兩巴掌並沒有消除她的怒火，只是為他爭取到了緩刑而已，而且只緩了一天半而已。
江明達跌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想著之前的細節。
她罵了他蠢，那就是不支持他借錢。後來她說如果多去幾趟，多送點錢，說不定就能見到人。現在江明達可以完全確定，這不是建議，是在諷刺。
年前她領著他去討錢，她說太窮的人家她做不到，她對點點寒寒很關心，她對外甥女很關心，是貼心的那種關心，比他這個舅舅做得好。她對林曉瑜她們也很關心，她對白羽絨沒有敵意，還有蔡嬌貿然來訪的事，林曉瑜特地跟他說了。
種種跡象表明，圓哥的冷酷，只針對阮妍琪。
所以背著她援助阮家人的自己，是觸到了她那個什麽麟。
江明達很後悔，他不後悔幫阮妍琪一把，但他很後悔沒有事先跟圓哥商量。如果先把那照片拿給圓哥看，她那麽善良，一定能理解他的難處，同意……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一看來電顯示，激動到跳起來。
是圓哥，是他家圓哥，所以真是去工作了，剛才都是他的胡思亂想，哈哈。
江明達屏住呼吸，點了接通。
“江明達，還有什麽事？”
這語氣無情地戳破了江明達的美好幻想，他忍著心頭的難受，艱澀地問：“你在哪？我來接你，有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該說的，已經說清楚了。”
“小瑷，對不起，這事是我做錯了，但是，我真的只喜……”
“江明達，把你做生意的智慧挪一點到感情上吧。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我對你，沒有你想的那層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人還不錯，好相處，好拿捏，是個可以合作生活的對象。但顯然，我們的理念存在一定的分歧，那麽，是時候各自籌劃新的生活了。我最後再說一次：希望你在處理這些事時，多一點思考，別光憑著沖動一頭熱血往坑裏跳。言盡於此，說多了，彼此都難堪。當然了，如果你甘於奉獻，那就當這是我放屁好了。”
江明達的腦子好亂，沒有跟上這節奏，只能幹巴巴地說：“你在哪？我來找你，好不好？有些事，我當面跟你說，我保證以後……”
“做保持適當距離的朋友吧，我有一個請求：請把那房子保留一年，我盡快湊錢買回。如果不方便，那也不要緊，你自便。再見。”
她果斷掛斷了電話。
江明達點開微信，想把自己滿腔的愛意都表達出來，但原本置頂的聯系人也不見了。
“該說的，已經說清楚了”，她是這樣說的。
他這樣的蠢貨，連“審判書”都沒資格看到。他擡起手，在她上次扇過的地方狠狠來了一記。
他點到特意保存的那張“病人照”，放大給劉嫻麗看，忐忑地問：“你看看，這是真的病得厲害吧？”
劉嫻麗見他這麽在乎判斷結果，忍著厭惡仔細看了一會，然後帶著同情告訴他：“這是化妝化出來的，舅媽跟我們說過這叫生病妝，網上有教程，她也會，請假專用。”
當時舅媽對夏夏說哪天想偷懶了可以來找她，包教包會。
江明達伸出五指，用力地抓摳著頭皮，試圖把腦袋裏面的水分擠幹。
圓哥沒有看過這照片就知道是阮家人作假，而自己，又一頭載進了大糞坑。他有什麽資格教訓江恒，還不是一樣蠢！她在決定和他在一起前，就斷定他忘不了那個人，她是明智的，而他，究竟在想什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她會有多失望，有多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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