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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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江迅下午就把小餅幹接走了，劉嫻麗早早地告訴了他們這事。
碩大一棟房，只剩了他們倆，江明達跟著睡了幾個小時，對重振名聲這事，躍躍欲試，因此特別殷勤地端茶、倒水果。
已經這麽晚了，當然走不了，但她拒絕上樓。
“太累了，我留這，睡沙發。”
江明達弓著腰哄：“這裏人來人往的，那麽多人坐過，就算擦了也不衛生。”
他不說還好，一說“衛生”，她身上就開始發癢，東摳西摳，沒完沒了。
“上去，我給你擦藥，行嗎？剛才沒關空調，樓上不冷。”
她忙著摳癢，煩躁得很。
他問：“吃的那藥在哪？我給你拿。”
她郁悶地搖頭，說：“一天只能吃一顆，那個止癢效果有限，主要作用是盡量抑制不再長多的。啊呀，煩死了！”
他幫著用指腹摸一摸，然後轉身半蹲，提醒她：“上來吧，我背你上去擦藥膏。”
她撲上來，江明達穩穩地背好，匆匆關燈關空調，一鼓作氣往樓上沖。
達哥有肌肉，但達哥不是超人，背到四樓就有點腿顫。
“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啊？
江明達趕緊將她放下，她還真幹嘔了一下，大大方方承認：“吃多了。”
“浪費了不要緊，下次不要這樣硬撐。”
“忍不住，看見了就饞得慌。”
江明達偷笑，她雙手薅住他腰兩側的毛衣，催他：“帶路。”
這一次，他在前，拉動後方的她繼續往上。
“江明達，你明天要工作嗎？”
“應該不用，那邊估計要元宵後才給答覆，在等觀察結果。”
“那跟我吃圓子去。”
江明達高興地應：“好。”
他殷勤地幫著拿衣服拿毛巾供她洗澡，然後是擦藥，認真幹了活，但差點被趕下床。
她說：“你打呼太吵了，睡旁邊房間去。”
江明達正在努力想辦法爭取一下，她很快又改了主意，說：“算了，你暖被窩效率高。”
幸好還有點用處。
她的手腳總是冰冰涼涼的，睡在被窩裏，會不由自主地蜷縮。
江明達貼上去，引導她伸直腿。
她將冰雕一樣的腳踩在他腳背上，貪婪地汲取他的熱量。
他的手一亂動就被她揪住，按回小腹上。
江明達懂了，今晚休想幹別的，只能老老實實抱著人，聞點肉香。
前兩天，白天找那家人磨，晚上去醫院輪守，透支的睡眠時間在這會強烈要求補償。他一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很快被擰醒。
“江明達，你是在追求立體環繞效果嗎？”
“怎麽了？”
“你打鼾，不要靠這麽近！”
“對不起，平常不打鼾的，最近太累了。”
“那你還亂動。”
我也不想啊，小老弟它不聽指揮，我能怎麽辦？
他將緊緊貼著她的頭挪回來一點，保持了二三十公分的距離。
但她冷，舍不得遠離小太陽，於是蹭蹭蹭，又挪到他胸膛上。
她說：“我先睡，那樣你就吵不到我了。”
“好。”
這個侄女婿的名號，上次是虛的，現在算是落到了實處。
江明達將那套新西服翻出來，準備先打扮打扮，再上去。
因為伯媽家很冷，不得不外穿棉睡衣的江瑷很嫌棄地遠離他。
“你走你的大天橋，我揣我的小肥兜。”
江明達恨不能跟她粘一塊，哪裏願意各走各的，只好又將它們掛起來，改穿羽絨服加休閑褲，暗自記下一件事：他也得買一套棉睡衣，和她相配。
現在走出去，他能光明正大抓住她的手，一起塞進口袋裏。
江瑷望著上方長長的坡，問他：“回來時，能直接溜下來嗎？”
她說的可是“回來”，江明達咧嘴偷樂，胡亂地應：“能。”
江瑷被自己逗笑，更正了一下：“氣溫還得再低一點，路面全結凍了才行。”
“嗯，現在基本沒有那樣的天氣了，小時候有，屋檐下那種冰淩子要掛幾天才能掉，路上到處滑溜溜。我們到處找樂子玩，我好像從小就不怕冷。”
他不放過一絲展現特長的機會，希望她能多眷顧一下自己。
他的小時候肯定過得十分精彩，農村童年比城市童年多一些色彩。比如她的童年，只有看不完的名著和寫不完的習題，仔細去回憶，挑不出一件值得拿出來描述的事。
即便她的成績已經算是一騎絕塵，杜婉慧從沒有給過肯定，總覺得她可以再耀眼些，能讓江自成多看一眼她，順帶多看一眼自己，在家裏停留得久一點。
那種需要仰望，必須卑微的愛情，江瑷欣賞不來。她不想被這樣的事影響現在的心情，突然喊：“達洋雞！”
“啊？”他楞了一下，停步笑了一聲才繼續，接著說，“小時候人有點傻。”
她笑，他跟著笑，又說：“其實大了也傻，傻在不一樣的地方。”
“這是優點，江明達，不要妄自菲薄。”
怕他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她接著說：“你有很多好的品質。你想想，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往你家裏跑？因為他們都認可你的人品和處事方法，盡管這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事，但這能很好地證明你是個值得交往的好人。”
江明達高興，一直笑。
江瑷開始數他的優點：“你很善良，重情意，大方，還好看。”
她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嘻嘻笑，說：“你要是個女的，一定是個大美女。”
這話她之前就說過一次，聽起來像是很遺憾似的。
江明達郁悶地說：“我要是個女的，早就嫁人生孩子了。”
“說不定已經當上了外婆！”她瞬間接上，把自己逗得哈哈樂。
唐三梅站在自家坪裏，看著坡下一對說說笑笑的璧人，心裏再滿意不過。她見他們往上看，立刻熱情地說：“明達來了，快進屋去。圓子炸好了，下鍋稍微煮一煮就能吃。”
江明達笑著喊人，像上次那樣，一放下帶來的東西，立刻去廚房幫忙了。
江瑷縮在桌子那取暖，唐三梅過來哄了一句：“農村裏都是堂客們做事，男人外出賺錢。你偶爾也裝裝樣子，不用真的搶活幹，就嘴上客氣客氣，讓他心裏舒服點。”
江瑷笑嘻嘻地點頭，等江明達端著大盆的菜過來，她聽話地說：“辛苦了，冷不冷？”
江明達奇了，不是剛說“不怕冷”嗎？
她一臉的戲謔，他懂了，又趕去廚房跑下一趟，對唐三梅說：“伯母，小瑷怕冷，讓她坐會，我來端菜。”
江迅跟進來，大聲說：“就是，小瑷身體不好，要多休息。”
他從來都是嘴上空喊，自己啥也不幹。唐三梅用抹布抽了他一記，催他：“去幫一下你堂客，欣欣搞濕了一身，在房裏洗澡。”
江迅立刻嘟囔：“她在搞什麽，帶個細伢子都帶不好！”
唐三梅改用手抽了他一把，沈聲訓斥：“你再講一句試試！細伢子動個不停，哪個能時時刻刻攔著她？你自己不來看，盡找別人事，哼，鬼崽子。”
江迅憋憋屈屈地出去了，唐三梅怕剛才的兇嚇壞侄女婿，連忙解釋：“他沒定性，不敲打一下不行。”
“對。”
江明達幸災樂禍地笑。
伯母做的圓子，有肉的，有素的，都好吃。告辭時，伯母搜羅了一堆東西要給他們帶著走。她家裏現在這經濟狀況，江明達怎麽好意思要這些值錢的禮品，特意說：“我不跟伯母客氣，家裏不缺這些。這圓子做得特別好，伯母給我拿點這個吧。”
江瑷也說：“對，兩種都要，多拿點。”
唐三梅就把做好的兩盆都裝上了，還要給臘肉。
江瑷知道她那一排都是要留著走人情往來的，不肯要，故意說：“伯媽，不能再給了，要不然別人會誤會我是賠錢貨。”
大家都笑了，江明達來時瞧見了屋旁的菜地，於是又對十分過意不去的唐三梅說：“伯母，我再扯點菜，買的沒一點菜味，我就喜歡吃自家種的。”
唐三梅立刻拎上籃子，走去菜地幫他砍白菜、萵筍。
江明達為了讓她安心，臨走還說：“伯媽種的蔬菜也好吃，過兩天我再來搞一點。”
唐三梅只怕他不要，連聲應好，反反覆覆叮囑直接來就行，不要帶東西。
小餅幹黏著愛姑姑的腿不撒手，楊婧香怕耽誤小兩口培養感情，抱起來哄。
江瑷剛要說話，楊婧香抓緊說：“那邊還沒弄好，我不出去，留在家裏帶她。你放心。”
江瑷說：“那行，有事你就說，我暫時住下面。”
楊婧香笑著點頭，再不是從前那副事事計較的模樣。
兩人走遠了，江明達迫不及待問：“你願意留下來了，對嗎？”
江瑷搖頭說：“暫住，這裏沒外賣，我得再考慮考慮。”
“沒外賣有我啊，你想吃什麽，你找我下單，我去給你買。”
“江老板，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確實是，但是，成家立業，成家可是排名靠前的。
他滿不在乎地說：“都比較穩定，都拜托給了可信賴的人。”
她提醒道：“東冧的土菜館。”
江明達嘆了一聲，說：“我那個大外甥在看著，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對夫妻。”
“怎麽說？”
江明達苦笑一聲，說：“以前看身邊都那樣，不覺得過分，經你那麽一說，才知道是哪不對。他們就是生完小孩完全交給我大姐，既不出錢也不出力，還要時常回來蹭吃蹭喝。一直到小孩上幼兒園了，大姐才有空出來做事，還是她出錢，幼兒園上下學，還是她接送。”
“那家店，你是為了她才開的吧？”
“嗯，”他嘆了一口氣，說，“時機選的不夠好，疫情……影響太大了。”
“虧？”
“那倒沒有，不過賺的很少。沒事，就當是辦了個土貨銷售點。”
她笑了。
他覺得幫老農們銷了貨，就算不賺錢也是值得的。光這一個閃光點，就很稀少了。說實話，她也願意幫助弱者，但那僅限於舉手之勞，費心費力的，多半不會考慮。
畢竟人性本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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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這麽晚了，當然走不了，但她拒絕上樓。
“太累了，我留這，睡沙發。”
江明達弓著腰哄：“這裏人來人往的，那麽多人坐過，就算擦了也不衛生。”
他不說還好，一說“衛生”，她身上就開始發癢，東摳西摳，沒完沒了。
“上去，我給你擦藥，行嗎？剛才沒關空調，樓上不冷。”
她忙著摳癢，煩躁得很。
他問：“吃的那藥在哪？我給你拿。”
她郁悶地搖頭，說：“一天只能吃一顆，那個止癢效果有限，主要作用是盡量抑制不再長多的。啊呀，煩死了！”
他幫著用指腹摸一摸，然後轉身半蹲，提醒她：“上來吧，我背你上去擦藥膏。”
她撲上來，江明達穩穩地背好，匆匆關燈關空調，一鼓作氣往樓上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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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啊？
江明達趕緊將她放下，她還真幹嘔了一下，大大方方承認：“吃多了。”
“浪費了不要緊，下次不要這樣硬撐。”
“忍不住，看見了就饞得慌。”
江明達偷笑，她雙手薅住他腰兩側的毛衣，催他：“帶路。”
這一次，他在前，拉動後方的她繼續往上。
“江明達，你明天要工作嗎？”
“應該不用，那邊估計要元宵後才給答覆，在等觀察結果。”
“那跟我吃圓子去。”
江明達高興地應：“好。”
他殷勤地幫著拿衣服拿毛巾供她洗澡，然後是擦藥，認真幹了活，但差點被趕下床。
她說：“你打呼太吵了，睡旁邊房間去。”
江明達正在努力想辦法爭取一下，她很快又改了主意，說：“算了，你暖被窩效率高。”
幸好還有點用處。
她的手腳總是冰冰涼涼的，睡在被窩裏，會不由自主地蜷縮。
江明達貼上去，引導她伸直腿。
她將冰雕一樣的腳踩在他腳背上，貪婪地汲取他的熱量。
他的手一亂動就被她揪住，按回小腹上。
江明達懂了，今晚休想幹別的，只能老老實實抱著人，聞點肉香。
前兩天，白天找那家人磨，晚上去醫院輪守，透支的睡眠時間在這會強烈要求補償。他一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很快被擰醒。
“江明達，你是在追求立體環繞效果嗎？”
“怎麽了？”
“你打鼾，不要靠這麽近！”
“對不起，平常不打鼾的，最近太累了。”
“那你還亂動。”
我也不想啊，小老弟它不聽指揮，我能怎麽辦？
他將緊緊貼著她的頭挪回來一點，保持了二三十公分的距離。
但她冷，舍不得遠離小太陽，於是蹭蹭蹭，又挪到他胸膛上。
她說：“我先睡，那樣你就吵不到我了。”
“好。”
這個侄女婿的名號，上次是虛的，現在算是落到了實處。
江明達將那套新西服翻出來，準備先打扮打扮，再上去。
因為伯媽家很冷，不得不外穿棉睡衣的江瑷很嫌棄地遠離他。
“你走你的大天橋，我揣我的小肥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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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走出去，他能光明正大抓住她的手，一起塞進口袋裏。
江瑷望著上方長長的坡，問他：“回來時，能直接溜下來嗎？”
她說的可是“回來”，江明達咧嘴偷樂，胡亂地應：“能。”
江瑷被自己逗笑，更正了一下：“氣溫還得再低一點，路面全結凍了才行。”
“嗯，現在基本沒有那樣的天氣了，小時候有，屋檐下那種冰淩子要掛幾天才能掉，路上到處滑溜溜。我們到處找樂子玩，我好像從小就不怕冷。”
他不放過一絲展現特長的機會，希望她能多眷顧一下自己。
他的小時候肯定過得十分精彩，農村童年比城市童年多一些色彩。比如她的童年，只有看不完的名著和寫不完的習題，仔細去回憶，挑不出一件值得拿出來描述的事。
即便她的成績已經算是一騎絕塵，杜婉慧從沒有給過肯定，總覺得她可以再耀眼些，能讓江自成多看一眼她，順帶多看一眼自己，在家裏停留得久一點。
那種需要仰望，必須卑微的愛情，江瑷欣賞不來。她不想被這樣的事影響現在的心情，突然喊：“達洋雞！”
“啊？”他楞了一下，停步笑了一聲才繼續，接著說，“小時候人有點傻。”
她笑，他跟著笑，又說：“其實大了也傻，傻在不一樣的地方。”
“這是優點，江明達，不要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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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達高興，一直笑。
江瑷開始數他的優點：“你很善良，重情意，大方，還好看。”
她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嘻嘻笑，說：“你要是個女的，一定是個大美女。”
這話她之前就說過一次，聽起來像是很遺憾似的。
江明達郁悶地說：“我要是個女的，早就嫁人生孩子了。”
“說不定已經當上了外婆！”她瞬間接上，把自己逗得哈哈樂。
唐三梅站在自家坪裏，看著坡下一對說說笑笑的璧人，心裏再滿意不過。她見他們往上看，立刻熱情地說：“明達來了，快進屋去。圓子炸好了，下鍋稍微煮一煮就能吃。”
江明達笑著喊人，像上次那樣，一放下帶來的東西，立刻去廚房幫忙了。
江瑷縮在桌子那取暖，唐三梅過來哄了一句：“農村裏都是堂客們做事，男人外出賺錢。你偶爾也裝裝樣子，不用真的搶活幹，就嘴上客氣客氣，讓他心裏舒服點。”
江瑷笑嘻嘻地點頭，等江明達端著大盆的菜過來，她聽話地說：“辛苦了，冷不冷？”
江明達奇了，不是剛說“不怕冷”嗎？
她一臉的戲謔，他懂了，又趕去廚房跑下一趟，對唐三梅說：“伯母，小瑷怕冷，讓她坐會，我來端菜。”
江迅跟進來，大聲說：“就是，小瑷身體不好，要多休息。”
他從來都是嘴上空喊，自己啥也不幹。唐三梅用抹布抽了他一記，催他：“去幫一下你堂客，欣欣搞濕了一身，在房裏洗澡。”
江迅立刻嘟囔：“她在搞什麽，帶個細伢子都帶不好！”
唐三梅改用手抽了他一把，沈聲訓斥：“你再講一句試試！細伢子動個不停，哪個能時時刻刻攔著她？你自己不來看，盡找別人事，哼，鬼崽子。”
江迅憋憋屈屈地出去了，唐三梅怕剛才的兇嚇壞侄女婿，連忙解釋：“他沒定性，不敲打一下不行。”
“對。”
江明達幸災樂禍地笑。
伯母做的圓子，有肉的，有素的，都好吃。告辭時，伯母搜羅了一堆東西要給他們帶著走。她家裏現在這經濟狀況，江明達怎麽好意思要這些值錢的禮品，特意說：“我不跟伯母客氣，家裏不缺這些。這圓子做得特別好，伯母給我拿點這個吧。”
江瑷也說：“對，兩種都要，多拿點。”
唐三梅就把做好的兩盆都裝上了，還要給臘肉。
江瑷知道她那一排都是要留著走人情往來的，不肯要，故意說：“伯媽，不能再給了，要不然別人會誤會我是賠錢貨。”
大家都笑了，江明達來時瞧見了屋旁的菜地，於是又對十分過意不去的唐三梅說：“伯母，我再扯點菜，買的沒一點菜味，我就喜歡吃自家種的。”
唐三梅立刻拎上籃子，走去菜地幫他砍白菜、萵筍。
江明達為了讓她安心，臨走還說：“伯媽種的蔬菜也好吃，過兩天我再來搞一點。”
唐三梅只怕他不要，連聲應好，反反覆覆叮囑直接來就行，不要帶東西。
小餅幹黏著愛姑姑的腿不撒手，楊婧香怕耽誤小兩口培養感情，抱起來哄。
江瑷剛要說話，楊婧香抓緊說：“那邊還沒弄好，我不出去，留在家裏帶她。你放心。”
江瑷說：“那行，有事你就說，我暫時住下面。”
楊婧香笑著點頭，再不是從前那副事事計較的模樣。
兩人走遠了，江明達迫不及待問：“你願意留下來了，對嗎？”
江瑷搖頭說：“暫住，這裏沒外賣，我得再考慮考慮。”
“沒外賣有我啊，你想吃什麽，你找我下單，我去給你買。”
“江老板，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確實是，但是，成家立業，成家可是排名靠前的。
他滿不在乎地說：“都比較穩定，都拜托給了可信賴的人。”
她提醒道：“東冧的土菜館。”
江明達嘆了一聲，說：“我那個大外甥在看著，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對夫妻。”
“怎麽說？”
江明達苦笑一聲，說：“以前看身邊都那樣，不覺得過分，經你那麽一說，才知道是哪不對。他們就是生完小孩完全交給我大姐，既不出錢也不出力，還要時常回來蹭吃蹭喝。一直到小孩上幼兒園了，大姐才有空出來做事，還是她出錢，幼兒園上下學，還是她接送。”
“那家店，你是為了她才開的吧？”
“嗯，”他嘆了一口氣，說，“時機選的不夠好，疫情……影響太大了。”
“虧？”
“那倒沒有，不過賺的很少。沒事，就當是辦了個土貨銷售點。”
她笑了。
他覺得幫老農們銷了貨，就算不賺錢也是值得的。光這一個閃光點，就很稀少了。說實話，她也願意幫助弱者，但那僅限於舉手之勞，費心費力的，多半不會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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