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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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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當面反悔肯定會被潘少取笑。慕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因為他在諫臣“杜征”的啟發下,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凡通達於天下者必有節,以傳輔之。阿杜所說的護照,應該類似於大唐的通關文牒。昔日的□□,法度森嚴,人人奉公守法,像唐三藏那樣憑著禦弟的身份,加塞插隊,直接由太宗頒發度牒的還真不多見。尋常百姓沒有特權,只能耐著性子,按部就班地走程序。不但要看衙門口官老爺的臉色,還得忍受胥吏們的重重刁難,很多時候因為政審一項不合格就被刷下來,即使通過層層審批,一套流程走下來也需要大半年。

公務員隊伍自古就是臃腫龐雜,人員素質參差不齊,李白估計他們上班懶散,辦事效率低下的問題不會有多大改觀,便從諫如流道:“潘少誠意相邀,按理說我不該駁你面子,可這護照的事兒,恐怕有點麻煩。你是富貴閑人,當然有說走就走的資本,我這邊連護照、簽證的手續都沒辦好,怎麽出國?要不這次就算了吧!”

見“李小主”婉轉回絕,說得有理有據有節,杜倫緊繃的神經終於松弛了下來。

潘少性格偏執,臨時起意慣了,見好友拿護照作擋箭牌,覺得對方好幼稚,不以為然地說:“小事一樁,give me two minutes!”

他不慌不忙地擺弄著黃金外殼,全身鑲鉆的Vertu手機,給首席助理打去電話。

“Martin,我明天想去新加坡度假,幫我安排一下。對了,不要用家裏的私人飛機,我怕老潘發現我的行蹤。”

看著潘少在電話裏發號施令,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李、杜相顧駭然。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實的潘筠。

“嗯嗯。還有,我要帶朋友一起去,可他還沒辦護照,你想辦法搞定……錢不是問題,越快越好……安排在同一班飛機,好,就這樣。”

潘少春風得意掛了電話,見主仆二人傻呆呆望著自己,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這年頭,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事兒。慕白,你只需把身份證借我拍一下就OK了,剩下的旅行安排我全包,哥們帶你玩轉獅城Singapore!”

逃跑計劃胎死腹中,“連體兄弟”再次見識了金錢萬能的魔力。

李白前世酷愛游山玩水,串門訪友,恪守清規戒律,閉關修煉了大半年,已屬不易。被勾起的玩心再也無法抑制,亟需釋放宣洩。

潘少請他免費旅游,白吃白喝,實在是盛情難卻,誘惑太大。更何況走出國門,到異國他鄉了解風土人情也是多年的夙願,慕白略一思量,也就不好再推辭了。

阿杜見“東家”默不作聲,知其動了吃喝玩樂的歪心思,可覆工伊始,百廢待興,怎麽能耽於逸樂呢。潘少這個花花公子,自甘墮落也就罷了,幹嘛非拉慕白下水,真是害人不淺。

為了不讓自家愛豆被損友帶壞,且不直接得罪京城“小霸王”,阿杜只得扯起林溪的大旗勸誡。

“慕白,你現在是待命狀態,隨時可能接到通告,不能一走了之啊!林溪再三交代,禁止這段時間隨意外出,要不你先給老大打個招呼,請示一下?”

一聽到林教母的名字,慕白玩興大減,去意瞬間動搖。

如果他能活到中晚唐,一定會對那位跋扈專政,殺死二王一妃四宰相的超級大宦官仇士良心存戒懼。林魔頭在慕白面前頤指氣使,說一不二,威嚴絕不亞於此人。

“呃,這個……林溪姐最近火氣大,我還是別去觸黴頭了!”

見小李子搖擺不定,又打起退堂鼓,潘少真有買通高總,暗箱操作,把林溪開除的沖動。可他明白嚴師出高徒的道理,人家這麽做也是為了慕白的錦繡前程著想。

眼瞧著攜密友去熱帶天堂的計劃又要泡湯,潘少猶如困獸一般,焦躁地在小屋走來走去。

突然他止住腳步,一拍腦門,想到了曲線救國的辦法。

“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我就當一回雷鋒叔叔吧!小杜啊,你跟著慕白鞍前馬後,著實辛苦,這次去新加坡旅行,也算你一個。”

杜倫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指著鼻子問:“我……我也能出國?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阿杜雖是不折不扣的窮二代,卻也有用腳步丈量世界的向往。上次花一半獎學金犒賞自己,在杜甫草堂窮游還沒玩過癮,便被抓來當壯丁。

如今有人買單,讚助自己開啟環球之旅,他的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

他老聽人講外國的月亮比較圓,連空氣都是甜的,還真想過去一看究竟。

潘財主見阿杜兩眼放光,便知這事有戲,故作姿態道:“當然啦!總不能我們出去浪,留你一個人挨罵吧!哥哥不差錢,不怕你們吃窮,待會把你的身份證也傳給我。”

做人不能太堅持原則,否則就會變得迂腐,偶爾放縱一下,也未嘗不可。阿杜心裏已經被策反,面上還是假意謙讓了一下:“潘少,這合適嗎?”

常言道法不責眾,為了周游世界,多一個人背鍋,慕白昧著良心游說:“有什麽不合適的,朋友的朋友一家親,潘少是我的朋友,自然也就是你的朋友嘍。再說了,人多也熱鬧嘛!”

雖然被慕白奇葩的朋友論,繞得有點小暈,潘少還是心甘情願當冤大頭。

“一回生,二回熟,我這人好交朋友,有事盡管吱聲,千萬別客氣。”

阿杜被順利拉進吃喝玩樂小分隊,心裏熱乎乎的,可他一想到林溪的河東獅吼,還是有些發毛,弱弱地問:“咱們一聲不吭地跑了,林老大興師問罪怎麽辦?總得想好後路吧。”

慕白心思百轉千回,也沒個主意,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始作俑者”。

潘、李、杜三兄弟成團在即,“散財童子”豈會被這最後一問拷倒。

人在急途,必有急智,潘筠背著手在屋裏又轉了兩圈,忽然一拍桌子:“有了,咱就給她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自詡學識淵博的李、杜俱是一楞,同時蹙眉,不明白這淺顯通俗的話語背後蘊含的深意。

精神領袖潘少沖兩位“文化人”翻了個白眼,連忙翻譯:“咳!就是先上車後補票,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反正咱們這回去定了,不管林魔頭打不打追魂奪命CALL,至少玩兩天再回來,大不了我跟你們一塊負荊請罪唄!”

本以為是什麽“瞞天過海”,“暗度陳倉”的妙計,鬧了半天就是裝傻充楞,死扛到底啊。李、杜二人雖然無語,不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北京距離新加坡,相距4478公裏,林大總監即使跳腳罵人,也是鞭長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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