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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爭霸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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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爭霸模式

“海賊王”

一個足以讓大半海賊都狂熱的頭銜。

因為這個稱呼下包含了名聲、財富、權利等一切能站在頂端的秘寶。

沒有哪個海賊不對這個象征征服了大海的頭銜起過貪念。

只不過大多數人知道這是妄想,只敢壓在心底日覆一日做著白日夢。

但也有一部分人從不壓抑這個野心十足的想法。

他們毫不猶豫大步邁入亂局之中,靠著造勢、廝殺、吞並、陰謀陽謀、割據一方等等形式,將自己的野望具現化,目標直指那個足以令世界畏懼的權利頂端。

沙·克洛克達爾便是其中一個。

他親眼見證第一任‘海賊王’的處決現場。

那個在世時就左右世界格局、被海賊敬畏被海軍忌憚的男人,在臨死前一刻也依舊能靠著幾句話給這個世界埋下等待引爆的炸彈。

自己死得倒從容,卻引得眾人紛紛跳進未知的旋渦。

就連克洛克達爾這種以沈穩冷靜著稱的人也被煽動得義無反顧投入這個大航海時代。

不過他對傳說中的那個大寶藏興致一般。

在他看來,他更偏向那只是一個噱頭,一個為了引起亂局、達到某種目的的噱頭。

但這和他想乘坐這‘大航海’的順風船達到自己的目的並不沖突。

他想借著亂局打造一個讓所有人、乃至這個世界的最上位者也忌憚的屬於自己的一方霸權。

這是他在個人實力上敗給世界最強海賊白胡子之後確定的一條制霸道路。

為此,他開始尋找傳說中能滅世的古代兵器。

為此,他盤踞與古代兵器有聯系的阿拉巴斯坦數年。

為此,他找上了能看懂古文獻的妮可·羅賓。

為此,他打造了一家能圈錢的犯罪集團。

……

他為了他的大業籌劃了很久。

然而……

“妮可·羅賓,還記得我們三年前定下的合作麽?”

一間偌大的宮殿內。

精致的紋案充斥在宮殿的各個地方,天花板上、廊檐上、圓柱上、墻腳的磚塊上……

若是

不仔細看插在墻壁上那微微晃動的蠟燭和嚴絲合縫的假窗,大概會以為這是一間富麗堂皇的宮殿。

但事實上,這是一座除了阿拉巴斯坦王國皇室之人不會進入的皇家地下墓地。

而此時,依舊披著帶有白色紋樣的黑大衣的克洛克達爾就站在一塊四四方方的巨大石塊前,戴著翡翠瑪瑙等寶石戒指的手指輕輕在落了一層灰的石塊正面慢慢摩挲、感受那雕刻著凹凸不平的晦澀文字的觸感。

仿佛通過手的觸摸,就能無師自通了解這寫滿‘歷史正文’的文字意思。

是的,這石頭便是由古文字雕刻而成的、傳說中藏有八百年空缺歷史的秘密的歷史正文。

不過克洛克達爾對那些可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有關傳說‘冥王’古代兵器的消息。

然而……

“我帶你到‘歷史正文’的所在地,你告訴我有關‘冥王’的下落……我想合作的時間沒長到讓你這個精明的女人忘記合作的內容吧?”

克洛克達爾收回手,擡起扶住額頭,微微往上將那兩縷掛在額前的發須捋過頭頂。

他慢慢轉過來,看著那無力靠在墻腳、用手捂著腰腹間傷口喘著粗氣的女人,眉眼間帶著冷漠。

“可你卻告訴我,這上面只有這國家的歷史?妮可·羅賓,你當我是白癡嗎?”

克洛克達爾的聲音低沈而緩慢,沒有多少起伏,聽起來很平靜。

但坐在妮可·羅賓旁邊的寇布拉卻覺得,這是怒意已堆積到上限的前奏。

娜菲魯塔利·寇布拉

阿拉巴斯坦王國第十二任現任王國。

現在……大概是一名階下囚。

砂之國常年不降雨,但近幾年尤甚,已經將為數不多的綠洲也埋入了沙漠之地。

不過王都依舊保持降雨,在寇布拉的慷慨下,這讓周邊的地區也能分到些救命之水。

一開始眾人以為王都依舊有雨是神明的庇佑,直到跳舞粉事件進入大眾眼底。

而後。

對‘真相’的震驚、被最愛戴的國王欺騙的憤怒、不得不背井離鄉的不甘……在各種激烈的情緒充斥下,對現任國王統治不滿的聲音日漸強烈。

於是,

叛亂軍孕育而生。

作為國王的寇布拉雖然依舊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救濟著日漸變多的難民,但他知道,隨著矛盾的激化,國家勢必會發生內亂。

他想趁這個內亂發生前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他派出優秀的小軍隊去探測可能有水的荒漠、任命使節去向世界政府尋求幫助、躬行節儉地盡可能多省下資源救濟民眾……

然而,無論是前者的探水小隊還是後者去往求助世界政府的使節,命運都和這片瀕臨‘死亡’的土地一樣,再也沒了後續的消息,一次又一次。

但就當他快以為這是神罰時,可笑的真相先一步找上了他。

造成這種局面的是被這個國家子民讚頌的英雄克洛克達爾。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也會偶爾救濟民眾、替民眾趕跑所有侵入的海賊、身為世界政府認可的王下七武海的男人會是禍亂國家的真兇。

不過一旦知道真相了,過往那些可疑之處便都有跡可循。

比如這片土地越來越幹旱與對方那異於常人的惡魔果實之力有關。

比如雨宴也能保持正常降雨也是動用了跳舞粉。

比如他總在國王軍出動前先一步止住暴亂是為了獲取民心。

比如……

可,就算知道又有什麽用呢?

太晚了。

土地幹涸了太久。

‘沙之英雄’的造勢也很成功。

叛亂軍已經被突然掀起的輿論風波提前在首都內集結。

他自己也於四天前被人直接從皇宮綁走,言行逼供關於古代兵器‘冥王’的下落。

要不是今天早上,鱷魚找了個能完美易容成他模樣的男人假冒他的身份收回了他那條‘不到萬不得已不準與叛亂軍兵戎相見’的命令,發動了戰爭……

他也不會為了阻止戰爭答應他來到藏有歷史正文的地下宮殿。

盡管他不覺得照做了對方就會答應阻止已經停不下來的內亂。

一切都如這個男人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不過……

寇布拉眨了眨眼,努力不讓眼皮上半凝固的淤血擋住視線,借此看向身邊那個原本是敵人、結果同淪為殘害對象的女人。

不過也有超出這男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比如這個被鱷魚喚作妮可·羅賓的女人在看解讀完歷史正文後並沒有如實告知鱷魚內容。

作為世世代代守護這塊歷史正文的娜菲魯塔利皇室繼承者,寇布拉不可能不知道這塊歷史正文上確實記載了有關古代兵器‘冥王’的信息,只是他看不懂,也不清楚具體的內容。

然而他身旁這個女人寧願當場與對方反目成仇而被重傷在地,也不願說出實情。

這讓他有一種自己被卷入了別的某種勢力的暗鬥中。

沒等寇布拉深想這個問題,他就感覺到一股帶著慍怒的威壓靠近。

是克洛克達爾走了過來。

許是覺得寇布拉失去了價值,克洛克達爾並沒有分出一點眼神給他,而是像掃垃圾般地擡腳踢了下靠坐在墻角的寇布拉,另後者往旁邊滑出了半米距離側倒在地。

大概是覺得克洛克達爾把自己踹開是想對那個女人下手,寇布拉下意識地掙紮了下,想著至少幫點什麽,但後知後覺那個女人也算是間接殘害自己國家的兇手之一,想了想終究還是歇了這份心思,轉而思考起將鱷魚徹底留在這地下宮殿的可能性。

對於寇布拉的想法,克洛克達爾大概是就算知道了也只會輕嗤一笑,哪怕對方想做的是啟動地下宮殿自毀裝置拉人同歸於盡這種自損八百的方法。

比起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寇布拉,羅賓那副無所謂的態度似乎更能挑起他的怒意。

“妮可·羅賓,我的優秀副社長……Miss.全周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冥王’在哪?”

克洛克達爾將眼睛瞇得狹長,似乎想努力蓋住眼底翻滾的怒氣,讓聲音盡量保持冷靜,同時用帶著金鉤子的手抵在羅賓的下巴上逼得對方仰頭和自己對視。

“你不是還想知道更多的歷史正文麽?告訴我我想要的,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

“呵……呵呵。”

羅賓雙手死死捂在腰窩的血窟窿上,盡管臉色因失血過多而更加慘白,但她依舊眼裏帶笑的看著不久前還是合作人的克洛克達爾,盡管笑不達眼底。

“繼續合作麽?”

剛剛因隱瞞石碑上的內容,她與克洛克

達爾起了沖突,因不敵而被穿了腰窩,導致此時說句話都能牽動傷口帶來陣陣疼痛,但她面色不顯,淡淡道:“我不覺得剛剛重傷了我的人有什麽繼續合作的誠信。”

“呵呵,妮可·羅賓,倒打一耙這種事情是和誰學的?”克洛克達爾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胸口重重起伏了下,抵住對方下顎的鉤子也因為蠻力而微微陷進了肉裏,“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剛剛的情況?難道不是因為你先騙了我我才下手的麽,嗯?”

妮可·羅賓沒有說話只是眼睛註視著克洛克達爾,像是說不出反駁之話。

但很快,她開口了,說出了幾乎讓克洛克達爾控制不住自己戾氣的話。

“鱷魚,你什麽時候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了?”

羅賓扯著嘴角,微微上挑,無視了那根抵在自己下巴上的尖銳金鉤,輕飄飄地開口,“讓我想想……嗯,大概是因為孤註一擲也失敗了,對、咳咳咳……”

挑釁之語還沒說完,羅賓整個人便被一只結實有力的大手抓住脖子提了起來。腹部帶來的疼痛和喉嚨處窒息的擠壓感都讓她說不出太多的話來。

“所以,散布幾天後會降雨的謠言,是你吧,我親愛的副社長小姐。”

克洛克達爾並不容易生氣。

所謂的生氣,那是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知、被人背叛、無能狂怒時才會有的。

這些本和克洛克達爾並不掛鉤,因為他幾乎能考慮到所有事情的下一步,同時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而現在。

還是有些事情太超過預期……

不,應該說是‘完美’地朝著他所預料的最差結局走去。

其中第一點就是降雨的謠言。

集結了四天的國王軍和叛亂軍沒能立即打起來,很大一部分並不是因為寇布拉禁止國王軍鎮/壓叛/亂,而是一個四天前掀起的降雨謠言。

那謠言不知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大概也無人關心這是誰說的,只關心這會不會是真的。

關於這種算是引發戰爭的導火線的謠言,哪怕是虛假也能挑起絕大多數人的希望和降低參與叛亂的念頭。

“咳咳咳……算,算是我們合作多年、咳咳,我送你的禮物吧。”



管喉嚨被牢牢掐住,羅賓還是勉強說完了這句話。

這句話就像火燒澆油般,克洛克達爾腮幫隱隱鼓動,那是緊咬著後槽牙才有的面部肌肉活動,是慍怒的象征。

於是羅賓被狠狠甩在了地上。

“咳咳咳……”

大概是羅賓的慘狀稍稍取悅了克洛克達爾,以致他的情緒暫時平緩下來。

他居高臨下看著羅賓,道:“妮可·羅賓,我可不覺得你是那種什麽救人主義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被稱為‘惡魔之子’,是個只會給人帶去不幸的家夥。所以……”

克洛克達爾蹲下,湊近了羅賓。

“我不理解你做出這種行為的意義在哪,難道是在贖罪麽?”

羅賓的臉色愈發慘白,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對方說的那些話,但她面色依舊平平。

“嗯,或許也有可能說不定。”

說著,撐著雙臂努力直起身,與克洛克達爾平時。盡管臉色帶了很多傷,但她依舊露出了笑容:“比如,我沒有殺了那位可愛的小公主,而是將她送去了那個地方。”

倏地,空氣中彌漫了數不清的細沙。

他生氣了。

這幅莫名的對峙讓在一旁的寇布拉難以理解。

他能知道克洛克達爾對羅賓下手是因對方臨時的叛變。

也知道克洛克達爾的生氣是對方不告訴他‘冥王’的下落。

甚至隱隱了解並感謝了那所謂的‘降雨謠言’。

但……

他不知道羅賓反目的理由,更不清楚克洛克達爾氣急敗壞的原因。

尤其是後者。

因無法得知‘冥王’下落而生氣還算理解,但據克洛克達爾自己而言,‘冥王’只是計劃的一部分,計劃的另一部分就是得到阿拉巴斯坦王國的政權。

如果按照這個局勢的發展,不出意外的話後者能實現。

阿拉巴斯坦王國的政權到手了,冥王的下落可以之後慢慢找……既然如此,應該沒有氣憤的理由。

然而……

寇布拉悄悄按上地下宮殿自毀裝置的按鈕沒動,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那個渾身散發出戾氣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憤怒,是一種對即將面對的失敗而憤怒的強烈情緒。

失敗?

寇布拉蹙了蹙眉,覺得自己對一個幾乎所有目的都達到了的男人產生這種理解很荒謬。

然而事實上,寇布拉並沒有感覺錯。

甚至……

這個男人其實是諸事不順。

譬如,某個人作為七武海之一,作為離楓樹島最近的王下七武海成員,本應響應世界政府的征召參與前幾天的屠魔令。

但他沒有,非但沒將這個信息透露給勉強算是合作夥伴的人,反而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刻就將自己軍事理想鄉的計劃提前。

順便火上澆油,企圖讓巴洛克工作社在對方忙於前線時攻破勞改監獄,放出所有犯人制造島內危機。

結果,非但沒成功反而有來無回。

譬如,由於羅賓放出的‘降雨謠言’,沒能讓內亂如期爆發。

譬如,妮可·羅賓帶回了一具據說是阿拉巴斯坦國公主的屍體,而屍體本人卻在某個地方活蹦亂跳。

譬如,原本應該早在四天前就趕回來、假冒國王下令屠城的那個擁有模仿果實的能力者Mr.2,沒能及時趕回。

先是因為屠魔令解除、海軍撤退時被青雉大將擊潰了海賊船,在別島耽擱了三天。

而後在找到出海工具準備趕回時又特麽的趕上了‘狂歡之夜(平安夜)’。

那些獵星者聯盟將整片‘樂園’攪和得混亂不堪,導致Mr.2今早才趕到首都,偽裝成寇布拉的樣子正式發動內亂。

譬如……

他已經知道自己‘失敗’了。

“你……”

正當克洛克達爾想對羅賓說點什麽時像是突然感知到了什麽異樣,整個人一頓,面色瞬間僵住。

一直觀察著克洛克達爾的羅賓從這個表情裏讀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勾了勾嘴角,這一回的笑容倒是比之前的真切了很多。

她笑著開口:“怎麽了?是不是……下雨了?”

踏、踏、踏、踏……

是高跟鞋踩在硬質地磚上的聲音。

聲音由上而下,由遠及近。

來者似乎並不急切,腳步聲不快,像是一位準備入場宴會的貴客一般不緊不慢。

踏踏踏——

又是幾聲。

當最後一聲落在臺階之下的地上時,眾人率先看到一把沾了水的紅色雨傘。

哢嗒一聲——那把雨傘被傘的主人按著傘骨收了起來。

因慣性的作用,那些原本沾在傘面上的水順勢撒了不少在地上,而後瞬間□□涸的地面吸收幹凈。

這時,離入口最近的寇布拉才看清了來者。

那是一位穿著黑白拼接的交叉高腰裙、踩著一雙白色粗高跟個子高挑的女人。

女人帶著素色遮陽帽和白色手套,頭發被盤著藏在了帽子裏,只留下兩縷微卷的碎發垂在耳側。

她就像個來參加聚會的小姐,說出的話像是因赴宴會而遲到的寒暄話。

“我想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她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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