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基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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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基建模式
“請註意看,這種能在水下飛快疾行的海獸名叫伊魯（註）。讓我們把鏡頭拉近。”
一塊虛擬的屏幕上頻頻閃過畫面，隨著畫外音的繼續播報，原本俯瞰的畫面立刻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拉近，貼近了那只名叫伊魯的海獸。
“伊魯身形修長,長有巨大的鰭肢和舵狀的尾巴,背部有一處中空的地方,可以充當韁繩的鎖扣,能力強的人可以直接當做控制把手。伊魯頭部偏馬科動物，不過比馬科的臉型更加扁平而修長。”
“看其長相，大家一定覺得很熟悉。沒錯,這種名叫伊魯的海獸正是那著名水上城市——水之都的動物水上交通工具布魯的進化體。”
“無論是在智慧方面還是速度、耐力、受重方面都遠遠勝過布魯。不僅可以深入大海，其自帶的巨大鰭肢甚至可以借助跳躍，在空中滑翔一三十米，能力絲毫不遜於海豚、飛魚等海洋生物。此外，伊魯性格溫順，較容易馴化，是海上好男兒必備騎坐……”
海軍中午有自由活動時間，按照往常，海軍一等兵戴米安都是和自己的同事吃肉聊天。
聊天主要內容是八卦和發牢騷。
是的,八卦可不是女性的專屬詞語。有時候男人的八卦程度尤甚，特別是在事關周邊局勢和上司們的升遷貶謫上,簡直能沒的吹成有的,小事吹成大事，大事吹成傳奇……
至於發牢騷，無非就是‘今天又被上司罵啦’、‘今天又被海賊逃啦’、‘今天食堂大媽給的肉太少啦’等等等等。
不只是戴米安一人，幾乎所有無事可忙的小兵都這樣。
但最近戴米安已經連著一個星期沒和同事們吹牛了，因為有一樣東西更吸引他。
那就是不知何時開始在海軍本部流行起來的新型電話蟲的……視頻廣告。
今天,戴米安也依舊窩在更衣室裏看廣告。
“戴米安！你在幹嘛呢！”
隨著一道聲音冷不丁響起，戴米安的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註意力過於集中的戴米安被這一下差點把自己的電話蟲丟出去。
一回頭，發現是和自己比較要好的西蒙。
戴米安沒好氣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西蒙嘿嘿一笑，一腳跨過長椅挨著戴米安坐下：“這不是因為我沒有嘛。這東西有點貴呢，而且上頭也沒允許我們隨意購買。”
西蒙說的自然是這新型電話蟲。
這新型電話蟲簡直可以說是生物奇跡，不僅幾乎把所有其他不同電話蟲的功能集於一體，而且還有各種各樣從沒見過的新功能。
比如——‘蟲購’。
字面意思，就是在這個電話蟲裏所帶的‘百貨店’裏買東西。
而戴米安所看的東西就是點進一些店鋪裏的商品，會自動跳出來的‘廣告視頻’。
“所以你在看什麽？”西蒙問道。
如果是上司，現在肯定要軍法處置了，因為雖然沒有明確規定不能使用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但從不讓隨意購買的態度來看就能知道，上面的人對這種新東西報以觀望態度。
不過眼下是自己的朋友，戴米安便沒遮遮掩掩，直言道：“看伊魯呢。”
“又在看伊魯？”
是的。
又。
自從西蒙知道戴米安買了這個電話蟲後，只要對方看電話蟲，十有八九就是看那個‘伊魯’。
不過不難理解。
戴米安是水之都的人。
水之都的人基本上都是和他們的交通工具‘布魯’相伴長大的。
更別說他們水之都的人也確實是一等一的水下好手。
雖說現在選拔海軍是看能力，而不是看會不會游泳。但戴米安這只瘦猴子還真是靠著游泳被選拔上一等兵的。
因為戴米安多次靠著水性好傳達了不少情報。
西蒙正想說些什麽時，只聽那個廣告聲又在繼續。
“……接下來是演示階段，讓我們有請來自著名水鄉城市的貝爾西克先生進行騎行演示！”
一個只穿了泳褲的肌肉男在畫外音的播報聲中頻頻秀自己的肌肉，直到畫外音再次響起。
“首先是主從之間的熟悉與互動。和布魯一樣，伊魯最愛的食物也是水水肉。”
畫面裏，那個肌肉男掏出一塊塊軟乎乎的肉丟向停靠在海邊的伊魯，後者張著嘴巴吃得很開心，發出哞哞哞的叫聲。
“接下來是上背
方式。初學者請佩戴好套繩。有能力者可以直接扣住把手、自由操控伊魯的前行的方向。”
“雖然伊魯是一種較容易馴服的海獸，但如果不被它們接受的話，它們會想盡各種方式甩開你。所以在這裏溫馨提示一下，在沒有被伊魯接受時，請不要妄想讓它們充當交通工具，小心被他們直接甩在大海深處哦……”
“當然了，我們的貝爾西克先生早就是伊魯的老朋友了，不需要套繩，直接勾住拉環便可輕松上背。接下來，保持自己的身體與伊魯平行……”
接下來是一系列細微的操作介紹。
連西蒙都會背了。
無非一些下水的註意事項。
肺活量不夠、或是難以控制自己在水下憋氣的人可以配套購買‘泡泡頭盔’。
泡泡頭盔是香波地群島出產的樹脂油，雖軟但結實。無論是水壓還是硬/物撞擊都不會破。
……
一系列操作事項介紹結束之後便正式下水環節。
“由於我們的攝影師下不了水，所以水下跟拍的人，我們請來人魚島的專業人員跟拍……沒錯，唯有被譽為智慧體中水下速度最快的人魚才能跟上我們伊魯的速度。”
“好了，現在是緩慢下水，貝爾西克先生的平衡感很好……好的！他加速了！看樣子我們的人魚先生也沒能反應過來以至於落後了一節，現在人魚追上去了！讓我們拉進鏡頭……”
“漂亮！貝爾西克先生一個優美的旋轉姿勢，將人與自然與大海的理念體現得淋漓盡致！起了！貝爾西克先生正在調轉伊魯的移動方向似乎準備躍出水面！我們的航拍人員已準備就緒……完美！是一個標準的七百一十度空中自由旋轉！”
這已經是第六遍看同樣廣告視頻的西蒙：“……”
他真的很難理解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戴米安，以至於反反覆覆看著這廣告不似廣告，解說不似解說的視頻。
畫面還在繼續，之後無非是一系列解說伊魯的速度快、耐力久之類的，順便誇誇那個演示之人得到厲害。
“……心動不如行動，現在下單只要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前五千人可免費贈送泡泡頭盔和貝爾西克先生獨家教學視頻一份。讓我們來聽聽貝爾西克先生有什麽話
想和大家說的。”
畫面一轉，將鏡頭懟到那長著翹胡子濃眉大眼的肌肉男面前。
那人先做了一個標準的秀肌肉動作，而後一手指向鏡頭，單眼wink道：“大海！在召喚你！”
西蒙：“……”
果然，無論他看幾遍都十分不適。
而他身邊之人和他的觀看完全不同，只聽對方低喃道。
“大海在召喚我……”
西蒙：“！！！”
醒醒啊活計！
我們只是海軍，不是海洋生物啊！！
這是被洗腦了吧！
果然這東西明面上不允許使用是有道理的，你看這人就跟——
“西蒙，如果我能有一只伊魯，那就可以更快的帶回消息了，那樣蘇伊克他們也不會死……”
西蒙還在吐槽自己的朋友跟進了邪教/組織一樣，對方突然那麽一句，一下子就打亂了他全部思緒。
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睛，西蒙想吐槽的心瞬間一空，甚至還沈了沈。
“那……不是你的錯。”
威風凜凜、無人能敵的永遠都是那些處於高位之上的將領們。
有些天生力大如牛，有的天賦異稟、不管學什麽都很快，有的會霸氣色，有的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所以每次都能輕輕松松收拾掉作惡的海賊。
但他們這種下等兵可不是。
在大規模戰爭中，他們是炮灰。在小規模追擊海賊船時，他們還是炮灰。
就算一覆一日的操練，撐死只能爬到小兵的最高級別……然後變成了個高級炮灰。
別看每次將領們執行任務輕輕松松，很多時候都需要小兵們先一步查探情報、收集情報、匯總，然後以最簡潔的內容上報，這才有了每次將領們輕輕松松的勝利。
戴米安說的蘇伊克，其實是一次小隊執行任務的成員。
那次任務，事關一臭名昭著的海賊團。
那海賊團在香波地群島逗留，準備鍍膜進軍新世界。
包括戴米安在內的一支小隊被派去弄清楚該海賊團藏船的地點，然後再申請實力強大的海軍來剿滅海賊。
只可惜等他們發現藏船點時，他們一
群人都被發現了。
之前說過戴米安水性很好，趕在被抓之前就跳入水裏，躲開了所有人追捕，游了數千米將情報上報給本部。
然而最後該海賊確實被剿滅了，但成為戰俘的蘇伊克他們沒撐過來，死了。
聽醫生說，如果能再早點，還能救活。
蘇伊克啊……曾經也是和他們一起喝酒吃肉吐槽上司的朋友啊。
“……無論是誰，結果都那樣。”除非他們這些小兵各個都有將領們的實力。
西蒙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便只好僵硬地拍拍戴米安的背。
“請註意看，這種能在水下飛快游動的海獸名叫伊魯……”
在安靜的更衣室內，視頻廣告因為沒有人為停掉而又一遍開始重播。
而這回，西蒙也知道戴米安會一遍又一遍看這個視頻的原因了。
以他的水性，再加上這海獸的速度。
探報的速度只會更快，效率更高，極有可能就能挽回一條生命……
正如視頻裏說得那樣，戴米安本就屬於大海的好男兒。
“如果我也能有一只伊魯就好了。”
西蒙知道戴米安會這麽說不是因為他沒錢買。
一等兵的工資雖然遠遠比不上那些有功勳的將領，但存個一兩年，一十萬貝利肯定是有的。
之所以不買……只是上面的人遲遲不肯放這新型電話蟲進來。
倒不是說高官們閉塞、保守。
畢竟事關重大，在還沒搞清楚這東西到底有沒有危害，銷售這東西的人到底是誰之前，他們可沒狂妄到能擔保所有後果。
與這種電話蟲不同，其他的電話蟲都是野生，然後靠一些專門飼養電話蟲和改裝電話蟲外殼的人將電話蟲養熟，之後再投放使用。
不同電話蟲有不同功能。
其功能早在馴化前就形成的，人為改變不了。
再者，由於投入使用的範圍並不廣、數量也不多，在周邊島嶼國家很少能見到有人使用電話蟲，基本上都是要去指定的地點，比如專門的電話蟲店亦或是路邊的電話蟲廳才能使用通訊功能。
而現在，這通體綠油油的電話蟲就更生物泛濫似的，新世界那邊使
用的人還不多，但在樂園，好多國家已經開始使用了。
上到統治者下到國民。
雖達不到人均一只的地步，但短短三四個月，綠色電話蟲的用戶量就遠遠超過了這些傳統的電話蟲數量。
每一項技術的沖擊都不是人為能控制的。
世界政府這邊早在它剛萌芽時就已經註意到。但他們畢竟是世界政府，不可能像其他國家或地區一樣，由統治者思考思考就可以下行到全國。
他們需要弄明白它的出處。
它背後運營的人。
有沒有危害。
然後經行高層討論。
是和那個幕後者談談，還是乘早抹殺……
等等等等。
在知道這電話蟲的產地應該在偉大航路前半段時，高層就派出不少情報員前去打探，只可惜打探到最後都沒什麽明確結果。
就在要將這判為潛在危害，動用緊急勢力時……出現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高層暫時沒出動緊急勢力的關鍵。
一個是四皇紅發香克斯。
他放出了消息，說這個是他勢力下的產業。
海上四位霸主按理說和世界政府乃至麾下的海軍都是敵對關系，但唯獨對於紅發，好像還有一點合作、亦或是其他方面的態度，總之敵意不是很明顯。
在知道這產業是紅發的，高層便暫時熄了暴力銷毀的念頭，但也沒打算讓內部的人使用。
於是第一個人出場了。
那也算是個‘人物’吧。
畢竟早在三四個月前，只是一名身份不明的雜役。
雜役這一類，基本上都是隨手帶回來、沒犯過什麽大錯亦或是想當海軍的人。
那個雜役能力只能說是一般般。
至少在這高手如雲的海軍本部裏，那點實力撐死走到士官長差不多，更別說那家夥還是個不思進取、整天想著偷懶的雜役。
對於這種人，其他想要成為海軍的雜役自然看不順眼。
雜役雜役，顧名思義就是承包了海軍內部所有雜事的人。
包括洗廁所、洗那些臭男人的衣物、打掃房間、拖地刷碗等等等等。
只要一個雜
役偷懶，那基本上就是把他的工作間接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因為這些雜活太多，根本沒辦法明確細分，只能是一團人一團人一起幹。
於是，那人就被孤立了。
不止被孤立，大多數雜役都是沒被受過軍訓的家夥，多多少少都是不安分的主。
他們打算教訓那個人。
那個人的外形柔弱無比，在這個肌肉身材算是入門的海軍營裏，簡直就是一朵嬌滴滴的花，估計一折就會斷。
大家都覺得這人肯定會被其他雜役欺負的不敢再踏進軍營。
甚至還開了賭/局，賭那個人能堅持幾天。
結果。
一天、兩天……一連一個星期，那人非但沒走，反而還能每天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調愉快地穿梭在食堂裏，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讓食堂大媽給自己多加點飯。
是他承受能力很好嗎？無論怎麽被欺負都能堅持下來？
還是說他人不可貌相，其實戰鬥能力極強？
都不是，他依舊柔柔弱弱，拖個地就能把自己弄傷成需要繃帶包紮的程度。
到現在也沒能真弄清他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讓那些雜役不僅不敢弄他，還不敢提他做了什麽。
當時這件事議論的人還挺多，被上層的人註意到了。
之後的事情，他們這些小兵無從得知，只知道那個雜役一下子就飛黃騰達了，從一名雜役到——
海軍犯罪搜查局（註）的內編人員。
海軍犯罪搜查局是一個獨立其他部門的部門，主要從事犯罪調查。
大多時候是和各個海軍支部的監獄以及海底大監獄的負責人共事。
不過畢竟也屬於海軍本部，消息還是互通的。
於是他們聽說那個雜役從見習兵一路跳到了中尉。
差不多就是跳了四個職位等級。
能在短短一個月內連跳那麽多，和他的能力有關。
他不僅在調查犯罪方面效率極高，解決了不少頭疼問題，在審犯人方面也很有一手。
還聽說他曾為了審一個犯人，還把自己送進監獄和那個犯人同住。
大家都覺得這人行為多少有點不正常，哪有自己跑到監獄去住的。
結果。
不出三天。
那個不管用什麽刑法都不肯開口的犯人哭著說出了所有實情，還說自己這樣的惡人不配活著，他必須做一點什麽事情才能彌補自己對那些死去的亡靈一點虧欠……
最後，成了那人的部下。
簡直屬於海島新聞都不敢亂登的故事。
一時間，那人成了炙手可熱的新人。
電話蟲一事，他就自己的見解說了些應該接受的建議。
還例句了各種情況。
其中就有一條類似戴米安那一事的例子。
“效率難道不是海軍最應該追求的東西嗎？沒有效率，拿什麽保護普通人？”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個小小的中尉。
事情也不是他說說就能定下的。
但由於他利用那電話蟲、在犯罪調查局下達的多次任務裏完成了不少缺了那便利功能還真完不成的任務。
犯罪調查局的人由於工作性質，獨來獨往慣了，局長‘黑馬’在思索了一番後當下就讓自己手下的人全部佩戴。
這下子，多多少少有些打自己上司、亦或是世界政府的臉。
不過由於他們使用後完成任務的效率確實高出很多，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像這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做法，勢必會頻頻出現戴米安這樣購買的人。
看情況應該不久就會徹底放棄排斥行為。
一切都等世界政府直屬機構下的科學班研究結果了。
只要他們覺得這沒問題，應該就能投入使用。
希望盡快吧。
誰不喜歡有一只會噴火的鴨鴨呢？
西蒙這樣暗暗期待。
是的，就像戴米安想要伊魯，他其實也看上了一只會噴火的鴨鴨，名叫可利鴨。
沒人為會噴火的鴨鴨心動他真的會傷心的，好嗎？
……
這是一些屬於海軍小兵的想法。
遠在海底大監獄的地下五樓、極寒地獄的某人，正裹著貼滿暖寶寶貼的七八層羽絨衣的男人真艱難的跟著帶路人走在冰天雪地裏。
“唉唉唉慢一點慢一點，我要——”
砰——
裹成球狀的人摔倒在地，由於身體過於圓潤、地面過於滑，咕嚕咕嚕一路滾到被凍得結了冰錐的牢房門前才停下。
“賽德中尉！多說了要小心一點！”
負責引路的兩人連忙把那個倒在地上動不了的人扶起來。
沒錯，那個混進犯罪調查局的人就是化名賽德的太宰治。
太宰治被人扶起來後，看著冰天雪地，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如果脫掉衣服在這過夜，是不是能更快的靈魂飛升。”
“中尉……會死人的……”
“呵呵呵呵……哪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作為下屬，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人有時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話。
剛想勸導自己上司收起那奇奇怪怪的想法時，最近的那個牢籠裏發出一個人的嘲笑。
“你們海軍現在招人的線已經那麽拉了嗎？這種小家夥也往裏招了？哈哈哈哈……”
說話人是一個身高三米多的壯漢。
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囚服，但他啊，已經在這牢裏帶了三四年了呢。
看著面前這個過程球狀的小豆丁，他輕哼一聲，不屑一顧。
太宰治可不會被垃圾話影響到，側頭問身邊的人。
“今天審問對象是他嗎？”
兩人點頭。
往監獄裏看了眼那個還牛叉哄哄的人，突然有一點心疼。
……
“所以，你是說你把東西都藏在了那個島上？”
“是、是的。”
前不久還在牢裏牛叉哄哄的人，現在正抱著自己的腿坐在審訊室角落。
一時間有點懷疑人生。
他是誰，他在哪，他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麽？
坐在椅子上有點無聊的太宰治拍了張犯人的正臉，給備註了‘master’的人發去消息。
【太宰治：極寒地獄的罪犯，賞金都過億的。也是個惡魔果實能力者，好像是貓貓果實猞猁態。喜歡嗎？】
等待了幾分鐘，那邊發來消息。
【master：動物的不需要。有別的嗎？我這邊差一個會水能力的。】
可真是一個只專註工作的冷酷之人吶。
回想幾個月前，他覺得當情報員沒什麽意思，便想了個辦法混進海軍。
在和犯人聊人生聊理想的時候，突然想知道這位master發現他進牢了會怎麽樣。
所以他拍了一張牢獄的圖片發過去。
他大概能猜到，這人肯定不會擔心、也不會因為底下的人遇到危機而亂了陣腳。上位者嘛，總需要時刻保持冷靜的腦子理智思考。
他以為對方要麽會讓他想辦法自己逃出來。要麽說你在那待幾天，等我想萬無一失的辦法再來救你。
結果那人：
[進去了？搞點情報出來。]
第一句話。
[在監獄？幫忙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才。]
第三句話。
[以防你因為這個電話蟲當做是細作，兩個月內，想辦法讓海軍的人大規模使用它。]
嗯。
不僅腦子冷靜得厲害，壓榨人也絲毫不手軟。
無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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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註意看,這種能在水下飛快疾行的海獸名叫伊魯（註）。讓我們把鏡頭拉近。”
一塊虛擬的屏幕上頻頻閃過畫面，隨著畫外音的繼續播報，原本俯瞰的畫面立刻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拉近，貼近了那只名叫伊魯的海獸。
“伊魯身形修長,長有巨大的鰭肢和舵狀的尾巴,背部有一處中空的地方,可以充當韁繩的鎖扣,能力強的人可以直接當做控制把手。伊魯頭部偏馬科動物，不過比馬科的臉型更加扁平而修長。”
“看其長相，大家一定覺得很熟悉。沒錯,這種名叫伊魯的海獸正是那著名水上城市——水之都的動物水上交通工具布魯的進化體。”
“無論是在智慧方面還是速度、耐力、受重方面都遠遠勝過布魯。不僅可以深入大海，其自帶的巨大鰭肢甚至可以借助跳躍，在空中滑翔一三十米，能力絲毫不遜於海豚、飛魚等海洋生物。此外，伊魯性格溫順，較容易馴化，是海上好男兒必備騎坐……”
海軍中午有自由活動時間，按照往常，海軍一等兵戴米安都是和自己的同事吃肉聊天。
聊天主要內容是八卦和發牢騷。
是的,八卦可不是女性的專屬詞語。有時候男人的八卦程度尤甚，特別是在事關周邊局勢和上司們的升遷貶謫上,簡直能沒的吹成有的,小事吹成大事，大事吹成傳奇……
至於發牢騷，無非就是‘今天又被上司罵啦’、‘今天又被海賊逃啦’、‘今天食堂大媽給的肉太少啦’等等等等。
不只是戴米安一人，幾乎所有無事可忙的小兵都這樣。
但最近戴米安已經連著一個星期沒和同事們吹牛了，因為有一樣東西更吸引他。
那就是不知何時開始在海軍本部流行起來的新型電話蟲的……視頻廣告。
今天,戴米安也依舊窩在更衣室裏看廣告。
“戴米安！你在幹嘛呢！”
隨著一道聲音冷不丁響起，戴米安的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註意力過於集中的戴米安被這一下差點把自己的電話蟲丟出去。
一回頭，發現是和自己比較要好的西蒙。
戴米安沒好氣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西蒙嘿嘿一笑，一腳跨過長椅挨著戴米安坐下：“這不是因為我沒有嘛。這東西有點貴呢，而且上頭也沒允許我們隨意購買。”
西蒙說的自然是這新型電話蟲。
這新型電話蟲簡直可以說是生物奇跡，不僅幾乎把所有其他不同電話蟲的功能集於一體，而且還有各種各樣從沒見過的新功能。
比如——‘蟲購’。
字面意思，就是在這個電話蟲裏所帶的‘百貨店’裏買東西。
而戴米安所看的東西就是點進一些店鋪裏的商品，會自動跳出來的‘廣告視頻’。
“所以你在看什麽？”西蒙問道。
如果是上司，現在肯定要軍法處置了，因為雖然沒有明確規定不能使用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但從不讓隨意購買的態度來看就能知道，上面的人對這種新東西報以觀望態度。
不過眼下是自己的朋友，戴米安便沒遮遮掩掩，直言道：“看伊魯呢。”
“又在看伊魯？”
是的。
又。
自從西蒙知道戴米安買了這個電話蟲後，只要對方看電話蟲，十有八九就是看那個‘伊魯’。
不過不難理解。
戴米安是水之都的人。
水之都的人基本上都是和他們的交通工具‘布魯’相伴長大的。
更別說他們水之都的人也確實是一等一的水下好手。
雖說現在選拔海軍是看能力，而不是看會不會游泳。但戴米安這只瘦猴子還真是靠著游泳被選拔上一等兵的。
因為戴米安多次靠著水性好傳達了不少情報。
西蒙正想說些什麽時，只聽那個廣告聲又在繼續。
“……接下來是演示階段，讓我們有請來自著名水鄉城市的貝爾西克先生進行騎行演示！”
一個只穿了泳褲的肌肉男在畫外音的播報聲中頻頻秀自己的肌肉，直到畫外音再次響起。
“首先是主從之間的熟悉與互動。和布魯一樣，伊魯最愛的食物也是水水肉。”
畫面裏，那個肌肉男掏出一塊塊軟乎乎的肉丟向停靠在海邊的伊魯，後者張著嘴巴吃得很開心，發出哞哞哞的叫聲。
“接下來是上背
方式。初學者請佩戴好套繩。有能力者可以直接扣住把手、自由操控伊魯的前行的方向。”
“雖然伊魯是一種較容易馴服的海獸，但如果不被它們接受的話，它們會想盡各種方式甩開你。所以在這裏溫馨提示一下，在沒有被伊魯接受時，請不要妄想讓它們充當交通工具，小心被他們直接甩在大海深處哦……”
“當然了，我們的貝爾西克先生早就是伊魯的老朋友了，不需要套繩，直接勾住拉環便可輕松上背。接下來，保持自己的身體與伊魯平行……”
接下來是一系列細微的操作介紹。
連西蒙都會背了。
無非一些下水的註意事項。
肺活量不夠、或是難以控制自己在水下憋氣的人可以配套購買‘泡泡頭盔’。
泡泡頭盔是香波地群島出產的樹脂油，雖軟但結實。無論是水壓還是硬/物撞擊都不會破。
……
一系列操作事項介紹結束之後便正式下水環節。
“由於我們的攝影師下不了水，所以水下跟拍的人，我們請來人魚島的專業人員跟拍……沒錯，唯有被譽為智慧體中水下速度最快的人魚才能跟上我們伊魯的速度。”
“好了，現在是緩慢下水，貝爾西克先生的平衡感很好……好的！他加速了！看樣子我們的人魚先生也沒能反應過來以至於落後了一節，現在人魚追上去了！讓我們拉進鏡頭……”
“漂亮！貝爾西克先生一個優美的旋轉姿勢，將人與自然與大海的理念體現得淋漓盡致！起了！貝爾西克先生正在調轉伊魯的移動方向似乎準備躍出水面！我們的航拍人員已準備就緒……完美！是一個標準的七百一十度空中自由旋轉！”
這已經是第六遍看同樣廣告視頻的西蒙：“……”
他真的很難理解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戴米安，以至於反反覆覆看著這廣告不似廣告，解說不似解說的視頻。
畫面還在繼續，之後無非是一系列解說伊魯的速度快、耐力久之類的，順便誇誇那個演示之人得到厲害。
“……心動不如行動，現在下單只要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前五千人可免費贈送泡泡頭盔和貝爾西克先生獨家教學視頻一份。讓我們來聽聽貝爾西克先生有什麽話
想和大家說的。”
畫面一轉，將鏡頭懟到那長著翹胡子濃眉大眼的肌肉男面前。
那人先做了一個標準的秀肌肉動作，而後一手指向鏡頭，單眼wink道：“大海！在召喚你！”
西蒙：“……”
果然，無論他看幾遍都十分不適。
而他身邊之人和他的觀看完全不同，只聽對方低喃道。
“大海在召喚我……”
西蒙：“！！！”
醒醒啊活計！
我們只是海軍，不是海洋生物啊！！
這是被洗腦了吧！
果然這東西明面上不允許使用是有道理的，你看這人就跟——
“西蒙，如果我能有一只伊魯，那就可以更快的帶回消息了，那樣蘇伊克他們也不會死……”
西蒙還在吐槽自己的朋友跟進了邪教/組織一樣，對方突然那麽一句，一下子就打亂了他全部思緒。
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睛，西蒙想吐槽的心瞬間一空，甚至還沈了沈。
“那……不是你的錯。”
威風凜凜、無人能敵的永遠都是那些處於高位之上的將領們。
有些天生力大如牛，有的天賦異稟、不管學什麽都很快，有的會霸氣色，有的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所以每次都能輕輕松松收拾掉作惡的海賊。
但他們這種下等兵可不是。
在大規模戰爭中，他們是炮灰。在小規模追擊海賊船時，他們還是炮灰。
就算一覆一日的操練，撐死只能爬到小兵的最高級別……然後變成了個高級炮灰。
別看每次將領們執行任務輕輕松松，很多時候都需要小兵們先一步查探情報、收集情報、匯總，然後以最簡潔的內容上報，這才有了每次將領們輕輕松松的勝利。
戴米安說的蘇伊克，其實是一次小隊執行任務的成員。
那次任務，事關一臭名昭著的海賊團。
那海賊團在香波地群島逗留，準備鍍膜進軍新世界。
包括戴米安在內的一支小隊被派去弄清楚該海賊團藏船的地點，然後再申請實力強大的海軍來剿滅海賊。
只可惜等他們發現藏船點時，他們一
群人都被發現了。
之前說過戴米安水性很好，趕在被抓之前就跳入水裏，躲開了所有人追捕，游了數千米將情報上報給本部。
然而最後該海賊確實被剿滅了，但成為戰俘的蘇伊克他們沒撐過來，死了。
聽醫生說，如果能再早點，還能救活。
蘇伊克啊……曾經也是和他們一起喝酒吃肉吐槽上司的朋友啊。
“……無論是誰，結果都那樣。”除非他們這些小兵各個都有將領們的實力。
西蒙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便只好僵硬地拍拍戴米安的背。
“請註意看，這種能在水下飛快游動的海獸名叫伊魯……”
在安靜的更衣室內，視頻廣告因為沒有人為停掉而又一遍開始重播。
而這回，西蒙也知道戴米安會一遍又一遍看這個視頻的原因了。
以他的水性，再加上這海獸的速度。
探報的速度只會更快，效率更高，極有可能就能挽回一條生命……
正如視頻裏說得那樣，戴米安本就屬於大海的好男兒。
“如果我也能有一只伊魯就好了。”
西蒙知道戴米安會這麽說不是因為他沒錢買。
一等兵的工資雖然遠遠比不上那些有功勳的將領，但存個一兩年，一十萬貝利肯定是有的。
之所以不買……只是上面的人遲遲不肯放這新型電話蟲進來。
倒不是說高官們閉塞、保守。
畢竟事關重大，在還沒搞清楚這東西到底有沒有危害，銷售這東西的人到底是誰之前，他們可沒狂妄到能擔保所有後果。
與這種電話蟲不同，其他的電話蟲都是野生，然後靠一些專門飼養電話蟲和改裝電話蟲外殼的人將電話蟲養熟，之後再投放使用。
不同電話蟲有不同功能。
其功能早在馴化前就形成的，人為改變不了。
再者，由於投入使用的範圍並不廣、數量也不多，在周邊島嶼國家很少能見到有人使用電話蟲，基本上都是要去指定的地點，比如專門的電話蟲店亦或是路邊的電話蟲廳才能使用通訊功能。
而現在，這通體綠油油的電話蟲就更生物泛濫似的，新世界那邊使
用的人還不多，但在樂園，好多國家已經開始使用了。
上到統治者下到國民。
雖達不到人均一只的地步，但短短三四個月，綠色電話蟲的用戶量就遠遠超過了這些傳統的電話蟲數量。
每一項技術的沖擊都不是人為能控制的。
世界政府這邊早在它剛萌芽時就已經註意到。但他們畢竟是世界政府，不可能像其他國家或地區一樣，由統治者思考思考就可以下行到全國。
他們需要弄明白它的出處。
它背後運營的人。
有沒有危害。
然後經行高層討論。
是和那個幕後者談談，還是乘早抹殺……
等等等等。
在知道這電話蟲的產地應該在偉大航路前半段時，高層就派出不少情報員前去打探，只可惜打探到最後都沒什麽明確結果。
就在要將這判為潛在危害，動用緊急勢力時……出現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是高層暫時沒出動緊急勢力的關鍵。
一個是四皇紅發香克斯。
他放出了消息，說這個是他勢力下的產業。
海上四位霸主按理說和世界政府乃至麾下的海軍都是敵對關系，但唯獨對於紅發，好像還有一點合作、亦或是其他方面的態度，總之敵意不是很明顯。
在知道這產業是紅發的，高層便暫時熄了暴力銷毀的念頭，但也沒打算讓內部的人使用。
於是第一個人出場了。
那也算是個‘人物’吧。
畢竟早在三四個月前，只是一名身份不明的雜役。
雜役這一類，基本上都是隨手帶回來、沒犯過什麽大錯亦或是想當海軍的人。
那個雜役能力只能說是一般般。
至少在這高手如雲的海軍本部裏，那點實力撐死走到士官長差不多，更別說那家夥還是個不思進取、整天想著偷懶的雜役。
對於這種人，其他想要成為海軍的雜役自然看不順眼。
雜役雜役，顧名思義就是承包了海軍內部所有雜事的人。
包括洗廁所、洗那些臭男人的衣物、打掃房間、拖地刷碗等等等等。
只要一個雜
役偷懶，那基本上就是把他的工作間接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因為這些雜活太多，根本沒辦法明確細分，只能是一團人一團人一起幹。
於是，那人就被孤立了。
不止被孤立，大多數雜役都是沒被受過軍訓的家夥，多多少少都是不安分的主。
他們打算教訓那個人。
那個人的外形柔弱無比，在這個肌肉身材算是入門的海軍營裏，簡直就是一朵嬌滴滴的花，估計一折就會斷。
大家都覺得這人肯定會被其他雜役欺負的不敢再踏進軍營。
甚至還開了賭/局，賭那個人能堅持幾天。
結果。
一天、兩天……一連一個星期，那人非但沒走，反而還能每天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調愉快地穿梭在食堂裏，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讓食堂大媽給自己多加點飯。
是他承受能力很好嗎？無論怎麽被欺負都能堅持下來？
還是說他人不可貌相，其實戰鬥能力極強？
都不是，他依舊柔柔弱弱，拖個地就能把自己弄傷成需要繃帶包紮的程度。
到現在也沒能真弄清他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讓那些雜役不僅不敢弄他，還不敢提他做了什麽。
當時這件事議論的人還挺多，被上層的人註意到了。
之後的事情，他們這些小兵無從得知，只知道那個雜役一下子就飛黃騰達了，從一名雜役到——
海軍犯罪搜查局（註）的內編人員。
海軍犯罪搜查局是一個獨立其他部門的部門，主要從事犯罪調查。
大多時候是和各個海軍支部的監獄以及海底大監獄的負責人共事。
不過畢竟也屬於海軍本部，消息還是互通的。
於是他們聽說那個雜役從見習兵一路跳到了中尉。
差不多就是跳了四個職位等級。
能在短短一個月內連跳那麽多，和他的能力有關。
他不僅在調查犯罪方面效率極高，解決了不少頭疼問題，在審犯人方面也很有一手。
還聽說他曾為了審一個犯人，還把自己送進監獄和那個犯人同住。
大家都覺得這人行為多少有點不正常，哪有自己跑到監獄去住的。
結果。
不出三天。
那個不管用什麽刑法都不肯開口的犯人哭著說出了所有實情，還說自己這樣的惡人不配活著，他必須做一點什麽事情才能彌補自己對那些死去的亡靈一點虧欠……
最後，成了那人的部下。
簡直屬於海島新聞都不敢亂登的故事。
一時間，那人成了炙手可熱的新人。
電話蟲一事，他就自己的見解說了些應該接受的建議。
還例句了各種情況。
其中就有一條類似戴米安那一事的例子。
“效率難道不是海軍最應該追求的東西嗎？沒有效率，拿什麽保護普通人？”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個小小的中尉。
事情也不是他說說就能定下的。
但由於他利用那電話蟲、在犯罪調查局下達的多次任務裏完成了不少缺了那便利功能還真完不成的任務。
犯罪調查局的人由於工作性質，獨來獨往慣了，局長‘黑馬’在思索了一番後當下就讓自己手下的人全部佩戴。
這下子，多多少少有些打自己上司、亦或是世界政府的臉。
不過由於他們使用後完成任務的效率確實高出很多，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像這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做法，勢必會頻頻出現戴米安這樣購買的人。
看情況應該不久就會徹底放棄排斥行為。
一切都等世界政府直屬機構下的科學班研究結果了。
只要他們覺得這沒問題，應該就能投入使用。
希望盡快吧。
誰不喜歡有一只會噴火的鴨鴨呢？
西蒙這樣暗暗期待。
是的，就像戴米安想要伊魯，他其實也看上了一只會噴火的鴨鴨，名叫可利鴨。
沒人為會噴火的鴨鴨心動他真的會傷心的，好嗎？
……
這是一些屬於海軍小兵的想法。
遠在海底大監獄的地下五樓、極寒地獄的某人，正裹著貼滿暖寶寶貼的七八層羽絨衣的男人真艱難的跟著帶路人走在冰天雪地裏。
“唉唉唉慢一點慢一點，我要——”
砰——
裹成球狀的人摔倒在地，由於身體過於圓潤、地面過於滑，咕嚕咕嚕一路滾到被凍得結了冰錐的牢房門前才停下。
“賽德中尉！多說了要小心一點！”
負責引路的兩人連忙把那個倒在地上動不了的人扶起來。
沒錯，那個混進犯罪調查局的人就是化名賽德的太宰治。
太宰治被人扶起來後，看著冰天雪地，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如果脫掉衣服在這過夜，是不是能更快的靈魂飛升。”
“中尉……會死人的……”
“呵呵呵呵……哪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作為下屬，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人有時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話。
剛想勸導自己上司收起那奇奇怪怪的想法時，最近的那個牢籠裏發出一個人的嘲笑。
“你們海軍現在招人的線已經那麽拉了嗎？這種小家夥也往裏招了？哈哈哈哈……”
說話人是一個身高三米多的壯漢。
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囚服，但他啊，已經在這牢裏帶了三四年了呢。
看著面前這個過程球狀的小豆丁，他輕哼一聲，不屑一顧。
太宰治可不會被垃圾話影響到，側頭問身邊的人。
“今天審問對象是他嗎？”
兩人點頭。
往監獄裏看了眼那個還牛叉哄哄的人，突然有一點心疼。
……
“所以，你是說你把東西都藏在了那個島上？”
“是、是的。”
前不久還在牢裏牛叉哄哄的人，現在正抱著自己的腿坐在審訊室角落。
一時間有點懷疑人生。
他是誰，他在哪，他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麽？
坐在椅子上有點無聊的太宰治拍了張犯人的正臉，給備註了‘master’的人發去消息。
【太宰治：極寒地獄的罪犯，賞金都過億的。也是個惡魔果實能力者，好像是貓貓果實猞猁態。喜歡嗎？】
等待了幾分鐘，那邊發來消息。
【master：動物的不需要。有別的嗎？我這邊差一個會水能力的。】
可真是一個只專註工作的冷酷之人吶。
回想幾個月前，他覺得當情報員沒什麽意思，便想了個辦法混進海軍。
在和犯人聊人生聊理想的時候，突然想知道這位master發現他進牢了會怎麽樣。
所以他拍了一張牢獄的圖片發過去。
他大概能猜到，這人肯定不會擔心、也不會因為底下的人遇到危機而亂了陣腳。上位者嘛，總需要時刻保持冷靜的腦子理智思考。
他以為對方要麽會讓他想辦法自己逃出來。要麽說你在那待幾天，等我想萬無一失的辦法再來救你。
結果那人：
[進去了？搞點情報出來。]
第一句話。
[在監獄？幫忙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才。]
第三句話。
[以防你因為這個電話蟲當做是細作，兩個月內，想辦法讓海軍的人大規模使用它。]
嗯。
不僅腦子冷靜得厲害，壓榨人也絲毫不手軟。
無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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