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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四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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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四實情

大理寺內,眾人齊聚一堂。

這次魏長臨屁股不疼了,於是便把主坐還給了宋延,而他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嚴正義同茯苓、麥冬則站在一旁。

堂下跪著三名嫌疑人,分別是香緹,青松,還有林如月。

楊尚書以及他的夫人,還有柳員外、柳旭平同周千尋等人則站在堂下。

“本王今日叫你們前來,是有要事要說。”

一看這架勢,不用說都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

其中最急的應當就是楊尚書夫婦兩人,他們巴不得跳開所有流程直接將真相說出來,然後把兇手緝拿歸案。

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得等安排。

“王爺。”魏長臨小聲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宋延點頭,“嗯。”

“各位。”魏長臨清了清嗓子道:“現在我們開始揭露真相!”

眾人聞言都眼巴巴的看著他,魏長臨頓了頓道:“眾所周知,尚書府的千金,楊青珊不久前在她大婚當日被人殺害,而兇手就在殿內。”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皆停留在了堂下三人的身上。

“沒錯。”魏長臨道:“正如大家想的一樣,殺害楊青珊的嫌疑人就跪在堂下,為何說他們是嫌疑人呢,是因為他們有充分的殺人動機,卻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就在眾人以為魏長臨要點出誰是兇手時,他卻道:“但兇手卻不是他們三人中任何一人,而是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堂內唏噓聲一片,個個都在等著魏長臨的表演,只有護衛茯苓同麥冬看上去還鎮定些。

楊尚書實在沒忍住道:“魏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若兇手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楊尚書,別急。”魏長臨道:“你且聽我繼續說。”

楊尚書道:“好。”

“還是那句話。”魏長臨道:“為何我們會認為他們是嫌疑人,因為根據驗屍的結果來看,楊青珊被連捅數十刀,仇殺的可能性很大,而堂下三位剛好同楊青珊有很大的仇恨,於是我們便把註意力都放到了他們三人身上。”

“不過。”魏長臨話鋒一轉,“同楊青珊有仇的人不止他們三人,還有此案的真兇。”

“為何我們遲遲沒有想到兇手頭上,是因為忽略了某些細節。”

茯苓十分配合的問道:“什麽細節?還請魏大人展開來說說。”

魏長臨道:“比如柳旭平為何定下婚約前經常去吉星樓,而定了婚事後便不去了,又比如為何楊青珊偏偏如此針對跪在堂下的三人,再比如柳旭平同周千尋是何關系?”

此言一出,柳旭平瞬間臉色大變。

魏長臨嘴角微微一勾,道:“看來本官說的沒錯,柳公子同周公子之間的關系不簡單。”

“自然不簡單。”周千尋面色不變道:“在下同旭平是從小就在一起的玩伴,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如此說來。”魏長臨道:“你同柳公子的關系十分好,是實打實的鐵哥們?”

“沒錯。”周千尋道:“在下同旭平的關系就是大人說的那樣。”

“既然你與柳公子的關系十分要好,那為何他大婚當日你卻沒有來?”魏長臨質問道:“不知那日周公子是有何事要忙,鐵哥們成親竟看都不來看一眼?”

“自然是因為在下病了。”周千尋面上毫無波瀾,“病了自然是不合適去這種人多的場所。”

“如此說來。”魏長臨道:“那日你是在家休養了?”

“是啊。”周千尋道。

“你胡說!”茯苓連忙道:“你那日根本沒有在柳府,而是早早的外出了!”

“大人莫要冤枉人。”周千尋道:“在下那日的確是臥床在家,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府上的小廝。”

“你之所以敢這麽說。”許久未開口的宋延道:“是因為你早就做好了準備,你佯裝生病,同府上的小廝說要臥床休息,然後再趁人不註意時偷偷跑了出去。”

“你以為你隱藏的已經很好了,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魏長臨接著道:“即便你再小心還是被人看到了你的行蹤。”

“否則,你以為關於你出門這件事是我們是在憑空捏造的?”

“即便如此也只能證明在下那日出了門。”周千尋辯解道:“其他也證明不了什麽。”

“行。”魏長臨一點也不急,“那本官問你,那日你去哪裏,做了什麽,都有誰能為你證明?”

“在下自然是有要緊事要辦才會,否則…”

未等周千尋說完,魏長臨就道:“你的要緊事就是將楊青珊殺害!”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卻聽周千尋道:“哈哈哈,大人的想象力倒是豐富,在下同那楊青珊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她呢?”

“你與楊青珊當真是無冤無仇嗎?”魏長臨嘲諷道:“那你倒是說說,你與柳旭平到底是何關系?”

“大人記性未免太差了些。”周千尋道:“在下方才說了,我同旭平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是嗎?”魏長臨道:“若只是玩伴,為何會叫的如此親密?”

魏長臨頓了頓道:“本官同王爺這等關系都還王爺,大人的叫著,你與柳旭平不過是玩伴關系為何會叫的如此親密?”

“這話說出來恐怕壓根沒人相信吧!”

啊…這…

魏大人同王爺到底是何種關系?

這到底是在斷案還是在秀恩愛?

宋延聞言朝魏長臨招招手,“過來。”

嗯?

怎麽回事?

推理出錯了?

魏長臨狐疑的湊到宋延面前,就聽人輕輕喚了聲:“小臨。”

啊?

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王爺您…”

“日後本王就喚你小臨,如何?”

合著是在意魏長臨方才的話啊,“行啊,王爺想喚什麽都行。”

“那麽,日後我喚你小延延,可以嗎?”

宋延眉梢微挑,“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可以!

“罷了。”魏長臨不同他爭,“此事稍後再議,先說案子。”

魏長臨咬完耳朵便坐直身子,問道:“周千尋,本官可有說錯?”

“哈哈哈。”周千尋笑道:“大人,在下同旭平自小一起長大,叫的親切些也沒什麽不妥。”

“行,是沒什麽不妥。”魏長臨道:“不過是叫的親切了些,但有個問題須得周公子好好解釋一下。”

周千尋道:“不知大人還想知道什麽?”

“這個問題須得先問問柳公子。”魏長臨對人道:“那吉星樓原本是柳公子最愛去的地方,為何與楊青珊定親後便不去了呢?”

柳旭平的臉色雖有些煞白,但說話卻十分淡定,他道:“這個問題在下不是早就說過,在下之所以不去吉星樓是因為想收收心。”

“那你為何在楊青珊死後又同周千尋去了呢?”魏長臨問道:“本官猜你一定想說,是因為想出去散散心,可散心的地方那麽多,為何偏偏要去吉星樓呢?”

“理由很簡單,吉星樓是你們二人的偷情的地方,本官問過那裏的老板,他說你們每次去吃飯都要了包間,若是沒有包間便走了。”

“不僅如此,還有小廝見過你們二人親密的樣子,你們若只是單純的玩伴關系又為何會做出一些親密的舉止?”

未等兩人說話,魏長臨又道:“除此之外,那日在詹事府上,本官也曾親眼目睹過你們之間不一樣的舉動,也正是如此本官才開始懷疑你們二人的關系,從而將此案往另外的方向去思考,才有了新發現。”

“那便是本官方才所說,周千尋就是殺害楊青珊的兇手,而柳旭平卻是幫兇!”

楊尚書聞言臉色巨變,指著人的手指也顫抖個不停,“柳旭平,可是你夥同周千尋殺害了小女?”

柳旭平矢口否認,“我沒有!”

“是啊!”周千尋道:“我們壓根沒有殺害楊青珊的的動機。”

“事已至此。”宋延道:“還想狡辯,你們之間的私情就是最大的殺人動機。”

“沒錯。”魏長臨接著道:“因為楊青珊逼迫柳旭平與自己成親,即便柳旭平一百個不願意,但礙於楊尚書的官職比自己父親的高,所以只能妥協。”

“然而。”宋延同魏長臨對視一眼,道:“周千尋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柳旭平娶別的女人,於是便計劃將其殺害,只要楊青珊死了,那麽橫在你們之間的障礙就沒了。”

“是啊。”魏長臨道:“此案之所以為拖到現在解開,是因為無人知曉你們二人的關系,如今你二人的關系已經暴露,即便你們狡辯也沒有用。”

“大人果然厲害。”周千尋對著柳旭平笑了一下,才道:“旭平,事到如今已沒有瞞著的必要,不如就都說了吧。”

“好。”柳旭平想了想,點頭,道:“大人,我同千尋的關系正如大人所說的那樣,可即便我們之間是那樣的關系,也不能證明人就是我們殺的,大人別忘了,您說在下是幫兇,可在下那日一直呆在府上不曾離開,如何做的了幫兇?”

“可本官聽說那日你曾短暫的離開過柳府。”魏長臨道:“不知柳公子那時去了何處,又去做了什麽?”

“這又能證明什麽?”柳旭平反問:“大人別忘了,楊青珊死在了郊外,在下離開的那段時間連走到郊外都辦不到,又談何殺人呢?”

“誰說案發地是郊外?”魏長臨道:“這一切不過是你們使得障眼法罷了,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好讓我們懷疑不到你頭上。”

“其實真正的案發地是柳府背後那條安平巷!”

此言一出,二人臉色皆有了明顯的變化。

宋延將二人的變化盡收眼底,然後道:“本王同魏大人在安平巷發現了幾條劃痕,那些劃痕同楊青珊頭冠上的紋路一模一樣,由此可見,那些劃痕是你托運屍體時留下的。”

“沒錯!”魏長臨道:“為了掩人耳目,你們故意留下了那張寫著在郊外見的紙條,為的是讓人以為楊青珊是在郊外被殺害的。”

“原本這個計劃本該天衣無縫。”宋延道:“而你們卻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將紙條放到梳妝臺的抽屜裏。”

“你們原本是想讓人以為紙條是楊青珊看過後放進去的,可你們卻不知道那日楊青珊根本就沒有去過梳妝臺前。”

“除此之外,柳旭平那日聽到茯苓說的說不定楊青珊不是被紙條叫出去的,而是提前與人約好的這句話後便高燒不起。”

“為何會高燒呢?”魏長臨道:“自然是因為害怕,你當心我們找到正確的破案方向,才會憂心的生了病。”

“後來又為何會好了呢?自然是因為我們將兇手鎖定在了別人身上。”

“你們得知這一消息後便以後永遠都不會懷疑到你們頭上,於是便大張旗鼓的私會。”宋延道:“這才讓我們發現了端倪。”

“沒錯,不過除了紙條還有一個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魏長臨道:“那就是楊青珊明明是笑著出去的,卻遭到了仇殺。”

“這是為什麽呢?自然是因為將人叫出去的是柳旭平,楊青珊愛慘了你,出去見你自然是笑著去的。”

“大人不覺得這番推理很荒謬嗎?”柳旭平道:“楊青珊同在下馬上就要拜堂了,即便是在下將叫她出去,她也不可能去。”

“如果你對她說的是,青珊,你想不想有一個不一樣的拜堂儀式,若是想,那我末時在柳府的安平巷等你,不過,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切勿告訴別人。”

“楊青珊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是開心的不行,她愛的人想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拜堂儀式,這樣的誘惑她根本抵擋不住,自然是要趕著去的。”

茯苓瞬間恍然大悟,“難怪她非要穿著喜服出門,還不準人跟著。”

“沒錯。”魏長臨道:“你們之所以選在拜堂前將人殺害,一是因為這樣才可以用拜堂為由將人騙出來,二是一旦拜了堂,那麽楊青珊同柳旭平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這樣的事恐怕你們二人誰也不想看到的。”

“這些不過是你們的推測罷了。”周千尋面色如常道:“大人若是要定罪,需得將證據拿出來才行。”

“不就是證據嘛,簡單。”魏長臨道“證據就是你用來運送屍體的那輛馬車,說到馬車,那就得先還原一下案發當時的情形...”

柳旭平將人叫出來之前,周千尋早已等在了馬車上,楊青珊見到柳旭平後便激動地朝他跑去,卻不知周千尋正悄悄地從馬車上下來,然後趁其不備時從背後一刀刺入了她的心臟。然後再將楊青珊的屍體拖到馬車上運到郊外。

魏長臨繼續道:“由於晉都最近正準備推行車牌制度,所以對車輛的管理十分嚴格,而那輛馬車上留有大量楊青珊的血跡,所以不能轉手買給別人,更不能隨意丟著不管,因為若是官府發現帶有血跡的馬車,那麽定然會追查是怎麽回事,若是真的查起來,那麽你們犯罪的事實就會馬上暴露。”

“所以,你只能將馬車帶回府裏藏起來,並勒令小廝誰也不能去動那輛馬車。”

“可那輛馬車還是被我找到了。”茯苓道:“就藏在你的院子後面!”

“一輛帶血的馬車而已。”周千尋毫不在意道:“大人可有證據證明那就是楊青珊的血?”

是啊,這裏的技術達不到,無法證明那就是楊青珊的血,不過魏長臨同宋延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楊青珊的喜服少了小小的一塊,這是後來他們再次查驗屍體時許仵作才告訴他們的,因為當時想著一塊小小的布料應當沒多大關系才沒說。

誰知這不起眼的布料竟成了破案的關鍵。

“我在查驗馬車時。”茯苓道:“在你的馬車上發現楊青珊喜服上少了的那塊布料,這點你要作何解釋?”

周千尋狡辯道:“就不能是兇手殺完人後故意栽贓我放上去的?”

“呵呵。”魏長臨嘲諷道:“兇手還真是看得起你,為何非要栽贓你?”

未等周千尋說話,宋延就道:“即便這些證據分開來看都無法證明你是兇手,可若是連起來看會如何?不如本王就替你捋一下。”

“帶血的馬車、楊青珊喜服上的布料、沒有明確不在場證明,以及充分的殺人動機,這些線索串聯起來,還不能證明你是兇手嗎?”

“沒錯。”魏長臨附和道:“除非你能找到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否則你就是殺害楊青珊的兇手。”

周千尋還想說什麽就別柳旭平叫住了,他對著人搖搖頭,“千尋,事到如今狡辯已無任何意義了,不如就招了。”

“大人說的沒錯,楊青珊就是我同千尋兩人聯合起來殺害的,一切正如大人推理的那樣,不過有一點是我沒想到的,那就是千尋竟捅了楊青珊數十刀,因為我不能離開太久,所以處理屍體之事,是千尋一人做的,正因如此才沒有阻止他做這一切。”

“楊青珊將我二人拆散固然可恨,但她人已死,不該再次羞辱於她。”

“不該嗎?”周千尋冷笑道:“若不是她,我與你又何至於落得如此境地,不僅背上了人命,還讓我們的關系永遠見不得光,你說,我不該恨她?不該狠狠地捅她數十刀嗎?”

“你!”

楊尚書瞬間急火攻心,刷了一下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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