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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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口誤
牧晨陽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和同學的關系不怎麽近，也一直沒有去同學家的經驗，更別說過夜了。
晏景寧家是他第一個去的同學家，也是第一個要過夜的同學家。
感覺很奇怪，就……要去同學家住了，自己稀裏糊塗的，好像想拒絕，又覺得自己沒什麽一定要拒絕的理由。
他其實是一個不善於拒絕的人，也是一個不善於開口堅持自己想法的人，不然小學的時候也不會被晏景寧欺壓得那麽慘。
真的覺得莫名其妙，又稀裏糊塗。
當然，他覺得自己碰到晏景寧之後的事情就一直莫名其妙又稀裏糊塗的。
他收拾好東西，在想第一次去住同學家應該要怎麽做，要帶禮物嗎？
哦，不，他一點都不想給晏景寧帶東西，算了就這樣吧，他決定擺爛了。
決定擺爛之後他莫名其妙的輕松起來，既然都開擺，那就幹脆輕松點，怎麽方便怎麽來。
等下午晏景寧回宿舍來接牧晨陽時，就看到他坐在書桌旁，桌子上有他平時上課背的黑書包。
晏景寧很自然地走過去，將書包背在自己身上，說：“走吧。”
牧晨陽很奇怪地問：“你為什麽背著我的包？”
晏景寧看著他，表情似乎有些無奈，片刻後才笑笑，回答：“幫你背包。”
“我不用。”牧晨陽表示自己有手有腳，“我可以自己背。”
“那你就當成這是主人對客人的熱情好客。”
牧晨陽格外懷疑：“你是很熱情的人麽？”
“某方面來說，是的。”
他背著牧晨陽的書包，領著人往校外走。
一邊走，牧晨陽隨便問了句：“你的車呢，還停在學校麽？”
“早開回小區了。”晏景寧邊走邊說：“十一假期有什麽想去的地方麽？想不想出去玩？”
“……我們不是去做數學建模的嗎？”
“是。”
“還有時間出去玩？”
晏景寧很溫和地說：“我一向認同勞逸結合。”
牧晨陽更奇怪地看著晏景寧。
單從晏景寧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來看，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脾氣很好，很溫和的人，但牧晨陽總覺得對方其實是一個很高冷，脾氣很差的人。
感覺是種很奇怪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那你想去哪玩？”
他還要跟晏景寧單獨出去玩，這更奇怪了。
晏景寧想了想，問：“環球影城去玩麽？”
牧晨陽一下子就笑了，“十一去環球影城，你不是去玩的，你是去看人的。”
“那看電影呢？”晏景寧又問，“最近十一檔有幾部不錯的片子上映。”
看電影？
牧晨陽除了學校組織的教育片外，還沒去電影院看過電影，不是不想去，主要是找不到人和自己一起去，一個人去電影院又總覺得很奇怪，有些電影院甚至不賣一個人的電影票，他不想去當背景板。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國慶檔要上的電影，確實有幾部他感興趣的，比如說追求細節的電影，或者說畫面很美的。
他認為一部電影要麽情節很好，要麽畫面很美，才有值得看的地方。
國慶檔還要上映一部動畫美學電影，他也很感興趣，很多美只有在大熒幕才能體會到，電腦上看著沒感覺，但一直沒機會。
上大學後，他想補的很多，時間卻很少，導致到現在一部電影都沒去電影院看。
所以面對晏景寧的邀請他也沒有拒絕，只是說去看看。
雖然……兩個男生一起去看電影，好像挺奇怪的。
但他跟晏景寧之間，奇奇怪怪的事情做過很多，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走出校門，牧晨陽看著這似乎不是去晏景寧家裏的路，“這是去哪，走錯了吧。”
“沒錯。”晏景寧彎唇笑笑，忽然摸了摸牧晨陽的頭發，回答：“帶你去吃晚飯。”
牧晨陽忽然之間被摸頭發，一下子毛都豎起來了，立馬跳老遠，瞪著晏景寧說：“你幹嘛，想打架？”
晏景寧似乎怔了下，隨後很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麽覺得我想打架？”
“男生的頭摸不得。”牧晨陽沒好氣道：“摸你頭你願意呀。”
晏景寧回答：“我願意。”
牧晨陽：“……？？？”
不是，這個劇本怎麽跟他想的不一樣，難道不應該是不願意麽。
“我認為——”晏景寧不急不徐地解釋：“這是一種表達友好的方式。”
神TM友好。
他信了這個邪，才怪。
“你從哪認為的？”牧晨陽輕嗤一聲，“夢裏嗎，做夢更快點，夢裏什麽都有。”
晏景寧認真地看著牧晨陽，看了幾秒中，臉上的笑容慢慢沈寂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牧晨陽聽到他用一種很鄭重的語氣說：“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說完又補充：“我真的不知道你很介意這點。”
他這麽說，牧晨陽反倒是不好再說什麽，開始有點懷疑自己。
難道真的是他的理解與眾不同，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男生之間摸頭是表達友好的方式麽？
他沒交過什麽朋友，也拿不準，只好低聲對晏景寧說：“以後別這麽做。”
晏景寧輕輕地“嗯”了一聲。
發生了這件事情，氣氛就變得有些古怪，兩個人沒說什麽話，走到學校旁邊的餐廳吃飯。
晏景寧點菜的時候，牧晨陽摸出手機問李隗：你會為了表達友好去摸一個男生的頭嗎？
李隗：？？？
李隗：這是什麽問題
李隗：我怎麽可能摸男生的頭，我只摸過我家狗的頭
我、家、狗。
這三個字讓牧晨陽的表情裂開了。
等晏景寧點完菜，他“啪”的一聲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看著對方，“摸頭是向寵物表達友好的方式吧，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想打架直說。”
晏景寧似乎有些驚訝地看著牧晨陽，隔了幾秒鐘，似乎又在忍笑，再之後忍不住了，單手扶額，肩膀輕輕抖動。
牧晨陽差點想拍桌子站起來。
晏景寧好不容易忍住笑意，低聲說：“我確實摸過我家柯基的頭。”
……牧晨陽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晏景寧家的柯基真長壽。
他小學時候就聽說過晏景寧家那只柯基，沒想到現在還活著。
這都……十來年了吧。
但等等，這是重點麽。
他怒道：“我不是你家那只柯基。”
晏景寧的笑意從眼中流瀉出來，“但我確實認為摸頭是一種表達善意的方式。”
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內心說道：不是的
他就是沒忍住。
他可沒什麽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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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晨陽小學初中高中，一直和同學的關系不怎麽近，也一直沒有去同學家的經驗，更別說過夜了。
晏景寧家是他第一個去的同學家，也是第一個要過夜的同學家。
感覺很奇怪，就……要去同學家住了，自己稀裏糊塗的，好像想拒絕，又覺得自己沒什麽一定要拒絕的理由。
他其實是一個不善於拒絕的人，也是一個不善於開口堅持自己想法的人，不然小學的時候也不會被晏景寧欺壓得那麽慘。
真的覺得莫名其妙，又稀裏糊塗。
當然，他覺得自己碰到晏景寧之後的事情就一直莫名其妙又稀裏糊塗的。
他收拾好東西，在想第一次去住同學家應該要怎麽做，要帶禮物嗎？
哦，不，他一點都不想給晏景寧帶東西，算了就這樣吧，他決定擺爛了。
決定擺爛之後他莫名其妙的輕松起來，既然都開擺，那就幹脆輕松點，怎麽方便怎麽來。
等下午晏景寧回宿舍來接牧晨陽時，就看到他坐在書桌旁，桌子上有他平時上課背的黑書包。
晏景寧很自然地走過去，將書包背在自己身上，說：“走吧。”
牧晨陽很奇怪地問：“你為什麽背著我的包？”
晏景寧看著他，表情似乎有些無奈，片刻後才笑笑，回答：“幫你背包。”
“我不用。”牧晨陽表示自己有手有腳，“我可以自己背。”
“那你就當成這是主人對客人的熱情好客。”
牧晨陽格外懷疑：“你是很熱情的人麽？”
“某方面來說，是的。”
他背著牧晨陽的書包，領著人往校外走。
一邊走，牧晨陽隨便問了句：“你的車呢，還停在學校麽？”
“早開回小區了。”晏景寧邊走邊說：“十一假期有什麽想去的地方麽？想不想出去玩？”
“……我們不是去做數學建模的嗎？”
“是。”
“還有時間出去玩？”
晏景寧很溫和地說：“我一向認同勞逸結合。”
牧晨陽更奇怪地看著晏景寧。
單從晏景寧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來看，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脾氣很好，很溫和的人，但牧晨陽總覺得對方其實是一個很高冷，脾氣很差的人。
感覺是種很奇怪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那你想去哪玩？”
他還要跟晏景寧單獨出去玩，這更奇怪了。
晏景寧想了想，問：“環球影城去玩麽？”
牧晨陽一下子就笑了，“十一去環球影城，你不是去玩的，你是去看人的。”
“那看電影呢？”晏景寧又問，“最近十一檔有幾部不錯的片子上映。”
看電影？
牧晨陽除了學校組織的教育片外，還沒去電影院看過電影，不是不想去，主要是找不到人和自己一起去，一個人去電影院又總覺得很奇怪，有些電影院甚至不賣一個人的電影票，他不想去當背景板。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國慶檔要上的電影，確實有幾部他感興趣的，比如說追求細節的電影，或者說畫面很美的。
他認為一部電影要麽情節很好，要麽畫面很美，才有值得看的地方。
國慶檔還要上映一部動畫美學電影，他也很感興趣，很多美只有在大熒幕才能體會到，電腦上看著沒感覺，但一直沒機會。
上大學後，他想補的很多，時間卻很少，導致到現在一部電影都沒去電影院看。
所以面對晏景寧的邀請他也沒有拒絕，只是說去看看。
雖然……兩個男生一起去看電影，好像挺奇怪的。
但他跟晏景寧之間，奇奇怪怪的事情做過很多，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走出校門，牧晨陽看著這似乎不是去晏景寧家裏的路，“這是去哪，走錯了吧。”
“沒錯。”晏景寧彎唇笑笑，忽然摸了摸牧晨陽的頭發，回答：“帶你去吃晚飯。”
牧晨陽忽然之間被摸頭發，一下子毛都豎起來了，立馬跳老遠，瞪著晏景寧說：“你幹嘛，想打架？”
晏景寧似乎怔了下，隨後很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麽覺得我想打架？”
“男生的頭摸不得。”牧晨陽沒好氣道：“摸你頭你願意呀。”
晏景寧回答：“我願意。”
牧晨陽：“……？？？”
不是，這個劇本怎麽跟他想的不一樣，難道不應該是不願意麽。
“我認為——”晏景寧不急不徐地解釋：“這是一種表達友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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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了這個邪，才怪。
“你從哪認為的？”牧晨陽輕嗤一聲，“夢裏嗎，做夢更快點，夢裏什麽都有。”
晏景寧認真地看著牧晨陽，看了幾秒中，臉上的笑容慢慢沈寂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牧晨陽聽到他用一種很鄭重的語氣說：“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說完又補充：“我真的不知道你很介意這點。”
他這麽說，牧晨陽反倒是不好再說什麽，開始有點懷疑自己。
難道真的是他的理解與眾不同，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男生之間摸頭是表達友好的方式麽？
他沒交過什麽朋友，也拿不準，只好低聲對晏景寧說：“以後別這麽做。”
晏景寧輕輕地“嗯”了一聲。
發生了這件事情，氣氛就變得有些古怪，兩個人沒說什麽話，走到學校旁邊的餐廳吃飯。
晏景寧點菜的時候，牧晨陽摸出手機問李隗：你會為了表達友好去摸一個男生的頭嗎？
李隗：？？？
李隗：這是什麽問題
李隗：我怎麽可能摸男生的頭，我只摸過我家狗的頭
我、家、狗。
這三個字讓牧晨陽的表情裂開了。
等晏景寧點完菜，他“啪”的一聲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看著對方，“摸頭是向寵物表達友好的方式吧，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想打架直說。”
晏景寧似乎有些驚訝地看著牧晨陽，隔了幾秒鐘，似乎又在忍笑，再之後忍不住了，單手扶額，肩膀輕輕抖動。
牧晨陽差點想拍桌子站起來。
晏景寧好不容易忍住笑意，低聲說：“我確實摸過我家柯基的頭。”
……牧晨陽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晏景寧家的柯基真長壽。
他小學時候就聽說過晏景寧家那只柯基，沒想到現在還活著。
這都……十來年了吧。
但等等，這是重點麽。
他怒道：“我不是你家那只柯基。”
晏景寧的笑意從眼中流瀉出來，“但我確實認為摸頭是一種表達善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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