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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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周末
雙人成行？什麽玩意？
聽起來像是兩個人才能玩的游戲。
他跟晏景寧一起玩這個游戲，怎麽感覺那麽奇怪呢。
雖然筆記讓他很心動，但他不能因為筆記就一點原則都沒有的跟晏景寧一起打什麽游戲。
“不玩。”他毫不猶豫地說，“讓開，別擋著我找書。”
“我也找。”
牧晨陽稍稍低頭，這才看到晏景寧手裏也拿著基本書。
大一很多公共課都是一樣的，他們都要學高數，晏景寧那幾本書裏最上面的就是高等數學。
牧晨陽晃過晏景寧，繼續去找書。
不知道找了多久，當他拎著沈重的購物筐去圖書館收銀臺結賬時，好死不死的碰到晏景寧也在排隊。
他想到了一個詞：陰魂不散。
晏景寧手裏拿著三本書，站在他後面排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背後毛毛的，仿佛有人看著自己。
他忍了忍，又忍了再忍，四周的聲音仿佛被無限縮小，身後那個人的感覺格外明顯。
明明他應該看不到也聽不到的，但是卻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牧晨陽把這個歸結為——有討厭的人盯著你的那種討厭的感覺。
他毫不猶豫地跟晏景寧說：“換個位置。”
之後換成他走到晏景寧身後，盯著對方的後腦勺。
讓他心裏不舒服的是，晏景寧站在前面的時候似乎沒有他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另外，他看對方的後腦勺需要稍稍擡頭。
換句話來說就是一個仰視的姿勢，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對方比他高。
晏景寧很快結完賬，輪到他，他將購物筐裏的所有書都擺在收銀臺上，等掃碼交完錢，準備將書拿走時他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臥槽，這十幾二十本的書，他要怎麽拿回去。
他出門的時候一定是被下了什麽降-頭，居然忘記背書包，也忘了拿可以拎書的袋子。
他站在收銀臺前面沈默了幾秒，負責收銀的大叔很不耐煩地問：“好了沒，下一個等著結賬呢。”
他一咬牙，打算力拔山兮氣蓋世地自己搬走二十來本書，晏景寧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幫他搬走了一半的書。
牧晨陽：“……”
他搬起另外一半，跟在晏景寧後面離開圖書館。
回去的路上，他低聲問：“為什麽那麽好心，幫我搬書？”
“恰好看到。”
……是呀，可真恰好。
要不是來圖書館買教材這件事情他誰都沒說過，他甚至都以為晏景寧打聽他的行蹤，跟蹤他呢。
怎麽他去哪裏似乎都能碰到這個死對頭。
“可真是恰好呀。”
他低聲諷刺。
晏景寧就如同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幫他搬書。
兩個人一起搬書回到宿舍，晏景寧推開宿舍門，不知道是不是開門的動靜驚到了原本靠在宿舍床上看手機的李隗，牧晨陽只看到李隗原本手舞足蹈的表情僵住，姿態有些滑稽地看著他們。
牧晨陽：“……你在看什麽？”
“咳咳。”李隗咳嗽兩聲，欲蓋彌彰地回答：“沒什麽，直播而已。”
看這模樣也不是什麽好直播。
“那個什麽……”李隗試圖轉移話題，問：“你們似乎都是B市的吧，怎麽周末也不回家？雖說這周末開始招新，但下周也有，不用趕在這個時候，軍訓了這麽久，回家休息一下更重要吧。”
牧晨陽隨口反問：“你呢，怎麽不回去？”
“我爸媽出去旅游了。”
晏景寧將書放在宿舍裏的書桌上，忽然回答了李隗之前的問題：“不想回家。”
李隗好奇：“怎麽不想回家？”
“我父母對我要求很嚴格。”晏景寧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回去會讓我覺得很壓抑。”
李隗想了下，問：“你的父母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那些雞娃一族，覺得學校老師看著你們上自習都是浪費時間，要把自己的孩子接走去上補習班來緩解自己的焦慮？”
晏景寧點頭，“一部分是。”
他說完後看著牧晨陽，“你呢，為什麽不回家？”
牧晨陽正在收書，拿起一摞書時聽到晏景寧的問題，猝不及防之下轉頭看了對方，一下子就看到晏景寧的眼睛裏。
晏景寧的眼睛很深邃，像是月色下的湖水，帶著難以言喻的寧靜。
牧晨陽對視了一秒，很快轉移視線，冷冰冰地回答：“沒什麽好回的。”
如果可以，他寒暑假都不想回去。
李隗似乎看出牧晨陽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其實不回家也挺好的，自己在學校很自由，就是宿舍有點無聊。”
宿舍裏有幾秒鐘的沈默，隨後晏景寧說：“可以去我的房子裏玩。”
李愧下意識問：“你家？”
“不。”晏景寧糾正這個說法，“是我自己的房子，就在這附近，只有我一個人會過去住。”
“臥槽。”李愧感慨，“土豪呀，都自己買房子，這個地段的房子可不便宜，好像還是個學區房，你最少也是個千萬富翁了吧。”
“還好。”晏景寧輕描淡寫地解釋，“長輩留下的錢，我的房子裏有游戲機，大家可以一起玩，很寬敞，都能留宿，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房間。”
牧晨陽問了句：“別墅嗎？”
“不。”晏景寧搖頭，“大平層，我一個人住別墅太空曠了。”
……這欠打的裝X炫富。
“所以，牧同學。”晏景寧又換回了那個稱呼，問牧晨陽：“來麽？我們是同學，就當是去同學家裏玩。”
李隗有點心動了，“這似乎跟我們高中去同學家玩是一樣的吧。”
“不。”牧晨陽毫不猶豫地搖頭，“不一樣，我高中沒有去同學家裏玩過。”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牧晨陽沒有說謊，他一直以來都沒什麽朋友，高中自然也沒去同學家裏玩過，況且他的父母也不會允許他去。
年少時期的孩子就是父母手中的提線木偶，父母幾乎可以決定他們的一切，他們的一切行為和想法，幾乎都要爭得父母的同意。
牧晨陽的所有想法都沒有得到同意，每次換來的都是反駁。
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分不清楚，是他的想法真的有錯誤，還是父母只是在享受這種反駁他的感覺。
晏景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到他身邊，聲音很平和地勸：“高中沒有體驗過，現在可以嘗試，就當是一種遲來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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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成行？什麽玩意？
聽起來像是兩個人才能玩的游戲。
他跟晏景寧一起玩這個游戲，怎麽感覺那麽奇怪呢。
雖然筆記讓他很心動，但他不能因為筆記就一點原則都沒有的跟晏景寧一起打什麽游戲。
“不玩。”他毫不猶豫地說，“讓開，別擋著我找書。”
“我也找。”
牧晨陽稍稍低頭，這才看到晏景寧手裏也拿著基本書。
大一很多公共課都是一樣的，他們都要學高數，晏景寧那幾本書裏最上面的就是高等數學。
牧晨陽晃過晏景寧，繼續去找書。
不知道找了多久，當他拎著沈重的購物筐去圖書館收銀臺結賬時，好死不死的碰到晏景寧也在排隊。
他想到了一個詞：陰魂不散。
晏景寧手裏拿著三本書，站在他後面排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背後毛毛的，仿佛有人看著自己。
他忍了忍，又忍了再忍，四周的聲音仿佛被無限縮小，身後那個人的感覺格外明顯。
明明他應該看不到也聽不到的，但是卻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牧晨陽把這個歸結為——有討厭的人盯著你的那種討厭的感覺。
他毫不猶豫地跟晏景寧說：“換個位置。”
之後換成他走到晏景寧身後，盯著對方的後腦勺。
讓他心裏不舒服的是，晏景寧站在前面的時候似乎沒有他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另外，他看對方的後腦勺需要稍稍擡頭。
換句話來說就是一個仰視的姿勢，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對方比他高。
晏景寧很快結完賬，輪到他，他將購物筐裏的所有書都擺在收銀臺上，等掃碼交完錢，準備將書拿走時他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臥槽，這十幾二十本的書，他要怎麽拿回去。
他出門的時候一定是被下了什麽降-頭，居然忘記背書包，也忘了拿可以拎書的袋子。
他站在收銀臺前面沈默了幾秒，負責收銀的大叔很不耐煩地問：“好了沒，下一個等著結賬呢。”
他一咬牙，打算力拔山兮氣蓋世地自己搬走二十來本書，晏景寧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幫他搬走了一半的書。
牧晨陽：“……”
他搬起另外一半，跟在晏景寧後面離開圖書館。
回去的路上，他低聲問：“為什麽那麽好心，幫我搬書？”
“恰好看到。”
……是呀，可真恰好。
要不是來圖書館買教材這件事情他誰都沒說過，他甚至都以為晏景寧打聽他的行蹤，跟蹤他呢。
怎麽他去哪裏似乎都能碰到這個死對頭。
“可真是恰好呀。”
他低聲諷刺。
晏景寧就如同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幫他搬書。
兩個人一起搬書回到宿舍，晏景寧推開宿舍門，不知道是不是開門的動靜驚到了原本靠在宿舍床上看手機的李隗，牧晨陽只看到李隗原本手舞足蹈的表情僵住，姿態有些滑稽地看著他們。
牧晨陽：“……你在看什麽？”
“咳咳。”李隗咳嗽兩聲，欲蓋彌彰地回答：“沒什麽，直播而已。”
看這模樣也不是什麽好直播。
“那個什麽……”李隗試圖轉移話題，問：“你們似乎都是B市的吧，怎麽周末也不回家？雖說這周末開始招新，但下周也有，不用趕在這個時候，軍訓了這麽久，回家休息一下更重要吧。”
牧晨陽隨口反問：“你呢，怎麽不回去？”
“我爸媽出去旅游了。”
晏景寧將書放在宿舍裏的書桌上，忽然回答了李隗之前的問題：“不想回家。”
李隗好奇：“怎麽不想回家？”
“我父母對我要求很嚴格。”晏景寧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回去會讓我覺得很壓抑。”
李隗想了下，問：“你的父母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那些雞娃一族，覺得學校老師看著你們上自習都是浪費時間，要把自己的孩子接走去上補習班來緩解自己的焦慮？”
晏景寧點頭，“一部分是。”
他說完後看著牧晨陽，“你呢，為什麽不回家？”
牧晨陽正在收書，拿起一摞書時聽到晏景寧的問題，猝不及防之下轉頭看了對方，一下子就看到晏景寧的眼睛裏。
晏景寧的眼睛很深邃，像是月色下的湖水，帶著難以言喻的寧靜。
牧晨陽對視了一秒，很快轉移視線，冷冰冰地回答：“沒什麽好回的。”
如果可以，他寒暑假都不想回去。
李隗似乎看出牧晨陽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其實不回家也挺好的，自己在學校很自由，就是宿舍有點無聊。”
宿舍裏有幾秒鐘的沈默，隨後晏景寧說：“可以去我的房子裏玩。”
李愧下意識問：“你家？”
“不。”晏景寧糾正這個說法，“是我自己的房子，就在這附近，只有我一個人會過去住。”
“臥槽。”李愧感慨，“土豪呀，都自己買房子，這個地段的房子可不便宜，好像還是個學區房，你最少也是個千萬富翁了吧。”
“還好。”晏景寧輕描淡寫地解釋，“長輩留下的錢，我的房子裏有游戲機，大家可以一起玩，很寬敞，都能留宿，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房間。”
牧晨陽問了句：“別墅嗎？”
“不。”晏景寧搖頭，“大平層，我一個人住別墅太空曠了。”
……這欠打的裝X炫富。
“所以，牧同學。”晏景寧又換回了那個稱呼，問牧晨陽：“來麽？我們是同學，就當是去同學家裏玩。”
李隗有點心動了，“這似乎跟我們高中去同學家玩是一樣的吧。”
“不。”牧晨陽毫不猶豫地搖頭，“不一樣，我高中沒有去同學家裏玩過。”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牧晨陽沒有說謊，他一直以來都沒什麽朋友，高中自然也沒去同學家裏玩過，況且他的父母也不會允許他去。
年少時期的孩子就是父母手中的提線木偶，父母幾乎可以決定他們的一切，他們的一切行為和想法，幾乎都要爭得父母的同意。
牧晨陽的所有想法都沒有得到同意，每次換來的都是反駁。
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分不清楚，是他的想法真的有錯誤，還是父母只是在享受這種反駁他的感覺。
晏景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到他身邊，聲音很平和地勸：“高中沒有體驗過，現在可以嘗試，就當是一種遲來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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