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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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夜談
“哪裏哪裏。”李隗的表情坦然自若，“學生搞對象分手不是很正常嗎，從校服到婚紗的平均概率低於50%，我只不過是普通蕓蕓眾生中的一員。”
牧晨陽：“……”
這個理論，無懈可擊。
點的菜很快上來，牧晨陽粗粗一掃，居然真的把他說的幾個雷點都避開了。
其實有幾個雷點他是隨便說的，比如說他不是真的不能吃辣，只是不能吃太辣的，吃太辣會上火難受，再比如說生的其實也吃的，畢竟都吃過三文魚片。
但他就是為難晏景寧，讓對方在湘菜館裏點一桌不辣的菜，居然點來了。
當然，現在的某一菜系餐廳通常不會那麽純粹，會夾雜一些比較常見的家常菜，晏景寧點的就是那些不辣的家常菜。
吃飯時，李隗先聊起上大學之前的事情。
“我高中時在M國那邊讀了兩年，對國內的這些考試和套路確實不太明白，回來直接花錢進的私校，老爸每一科都給我雇傭了老師，盯著我看書寫作業，給我答疑，砸了大把的鈔票才來的這裏。”
“聽說這裏是國內的一流學府，考上大學之前，老師和老爸每天給我打雞血，告訴我考上大學之後有多美好，暑假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就借著地利來這裏逛了一次，忽然覺得吧……就是那麽一回事，話說你們兩個好像也都是B市，之前是哪所學校的？”
他說完就又自問自答：“哦，對了，晏景寧你之前說過你是R大附中的，那牧晨陽你呢？”
“我的高中算是碩果僅存的非附中的學校之一，編號一百多的高中吧。”
他說的時候一直悄悄在看晏景寧的表情，結果發現對方表情如常，一點變化都沒有。
牧晨陽：“……”
他就不該抱有什麽不存在的希望。
說話間菜很快就上來，牧晨陽悶頭吃菜，顯得很沈默。
晚上他們回宿舍時夏暇也在，正在做面膜，看到他們進來，隨意打了聲招呼，“今晚輔導員查寢，跟我們聊聊，說之後幾天的安排。”
剛說完沒多久輔導員就敲門進來，跟他們做自我介紹，又認了個人，告訴他們兩天後會軍訓。
B大的軍訓很寬松，吃住都在學校裏，還住宿舍，教官管的也不嚴，目的就是讓他們體驗一下軍事化管理，慢慢適應大學校園，比那些拉去軍事基地的好太多。
軍訓之後就是社團招新，學生組織招新等一系列活動，同時要開課了。
大學的學習任務比高中輕松，但也沒那麽輕松，混吃等死是肯定無法畢業的。
輔導員說完這些，又說了些打雞血的話，轉身離開。
宿舍裏輪流去洗漱，一轉眼就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關了燈，李隗感慨：“我最喜歡的環節終於到了。”
夏暇順口問：“什麽環節？”
“宿舍夜談呀。”李隗說，“不是說宿舍夜談才是增進室友感情的最好方式麽？”
夏暇：“……沒興趣，我要睡美容覺，你們隨意。”
李愧無語，“年紀輕輕睡什麽美容覺，牧晨陽和晏景寧你們倆呢？”
牧晨陽順著問：“你想談什麽？”
“談談大家從前的經歷，包括但不限於學校，學習，戀愛，或者見政局也可以呀。”李隗試圖活躍氣氛，“晚上不應該躁動嗎，大家怎麽都這麽安靜。”
牧晨陽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情，“大家都是什麽專業的？”
雖說一個宿舍的同學，大部分應該專業相同，但他總覺得晏景寧應該不會選擇他的專業。
因為他是學醫的。
對，雖然他從小沈默寡言還不積極向上，但現在居然要做一個白衣男天使。
夏暇第一個回答：“我是舞蹈特長生。”
牧晨陽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說跳舞進B大的，八成家裏都有礦。
晏景寧說：“學商科。”
“牛掰。”李隗讚嘆，“商科可是咱們的王牌專業之一，狀元聚集地呀。”
晏景寧回答：“還好，醫學院分也差不多。”
“你們都行了。”李愧說，“我就不一樣，我是學哲學的。”
牧晨陽：“……哲學？哲學是個什麽專業？”
“我也不知道。”李隗回答，“我是看哲學分低才報的，反正學什麽出來都是給老爸打工，所以學什麽也不重要了。”
很好，又是一個家裏有礦的。
牧晨陽感覺他的室友們都非常有錢。
也許是因為黑暗更能刺激人的傾訴欲-望，屋子裏熄了燈，他們拉著窗簾，只有窗外少許路燈的光茫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
他聽到晏景寧問他：“牧晨陽，你為什麽會學醫？”
晏景寧對他的稱呼已經從牧同學變成了牧晨陽。
也許是氣氛很好的關系，牧晨陽沒有懟人，只是說：“我覺得學醫很有用。”
後來他們聊到了高中的事情，李愧說了一下自己高三時候的豐功偉績，夏暇講述他是怎麽跳舞參加比賽的。
輪到晏景寧這裏，他描述的很簡單，但成就卻是牧晨陽趕不上的。
B大裏的學生也是有差距的。
晏景寧說：“高中的時候參加過國際奧數競賽，和同學一起做過建模，還有一些夏令營和競賽，都是之前的同學做過的事情。”
李隗：“……你這麽一說我感覺自己啥都不是，這些都沒玩過，只會做題，話說你是不是那種B大特招生，降分錄取，只要過了一本線就行的。”
“B大同意降分錄取我，但我的分數也可以自己考進來。”
這大約，降分錄取只是錦上添花。
黑暗阻隔住了視線，牧晨陽看不到此時晏景寧的表情，但他卻莫名的想起小學晏景寧參加各種競賽時經常說的話。
“這些題都很簡單。”
他還記得有次全班都在做競賽題，從中挑選出競賽成績好的參加區級市級聯賽之類，他那個時候學習上沒開竅，很多都不會做，去問同桌該怎麽做。
晏景寧當時路過他身邊，低頭掃了一眼，用格外疑惑的語氣問：“這麽簡單的題目你為什麽不會做？”
牧晨陽拳頭都硬-了。
想起往事，他就沒了好心情，直接開嘲諷：“我才不像你一樣是家長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我的高中基本是逃課，網吧，游戲這些，每天上課玩手機，書包裏有一半都是閑書，”
“臥槽。”李隗震驚了，“那哥們你怎麽考來B大的，出卷子的人是你親爹嗎？”
話既然都說到這裏，情況也不允許牧晨陽不裝這個逼，他直接說：“大概是，天賦吧。”
晏景寧笑了，輕聲誇獎：“嗯，你很厲害。”
牧晨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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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哪裏。”李隗的表情坦然自若，“學生搞對象分手不是很正常嗎，從校服到婚紗的平均概率低於50%，我只不過是普通蕓蕓眾生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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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論，無懈可擊。
點的菜很快上來，牧晨陽粗粗一掃，居然真的把他說的幾個雷點都避開了。
其實有幾個雷點他是隨便說的，比如說他不是真的不能吃辣，只是不能吃太辣的，吃太辣會上火難受，再比如說生的其實也吃的，畢竟都吃過三文魚片。
但他就是為難晏景寧，讓對方在湘菜館裏點一桌不辣的菜，居然點來了。
當然，現在的某一菜系餐廳通常不會那麽純粹，會夾雜一些比較常見的家常菜，晏景寧點的就是那些不辣的家常菜。
吃飯時，李隗先聊起上大學之前的事情。
“我高中時在M國那邊讀了兩年，對國內的這些考試和套路確實不太明白，回來直接花錢進的私校，老爸每一科都給我雇傭了老師，盯著我看書寫作業，給我答疑，砸了大把的鈔票才來的這裏。”
“聽說這裏是國內的一流學府，考上大學之前，老師和老爸每天給我打雞血，告訴我考上大學之後有多美好，暑假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就借著地利來這裏逛了一次，忽然覺得吧……就是那麽一回事，話說你們兩個好像也都是B市，之前是哪所學校的？”
他說完就又自問自答：“哦，對了，晏景寧你之前說過你是R大附中的，那牧晨陽你呢？”
“我的高中算是碩果僅存的非附中的學校之一，編號一百多的高中吧。”
他說的時候一直悄悄在看晏景寧的表情，結果發現對方表情如常，一點變化都沒有。
牧晨陽：“……”
他就不該抱有什麽不存在的希望。
說話間菜很快就上來，牧晨陽悶頭吃菜，顯得很沈默。
晚上他們回宿舍時夏暇也在，正在做面膜，看到他們進來，隨意打了聲招呼，“今晚輔導員查寢，跟我們聊聊，說之後幾天的安排。”
剛說完沒多久輔導員就敲門進來，跟他們做自我介紹，又認了個人，告訴他們兩天後會軍訓。
B大的軍訓很寬松，吃住都在學校裏，還住宿舍，教官管的也不嚴，目的就是讓他們體驗一下軍事化管理，慢慢適應大學校園，比那些拉去軍事基地的好太多。
軍訓之後就是社團招新，學生組織招新等一系列活動，同時要開課了。
大學的學習任務比高中輕松，但也沒那麽輕松，混吃等死是肯定無法畢業的。
輔導員說完這些，又說了些打雞血的話，轉身離開。
宿舍裏輪流去洗漱，一轉眼就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關了燈，李隗感慨：“我最喜歡的環節終於到了。”
夏暇順口問：“什麽環節？”
“宿舍夜談呀。”李隗說，“不是說宿舍夜談才是增進室友感情的最好方式麽？”
夏暇：“……沒興趣，我要睡美容覺，你們隨意。”
李愧無語，“年紀輕輕睡什麽美容覺，牧晨陽和晏景寧你們倆呢？”
牧晨陽順著問：“你想談什麽？”
“談談大家從前的經歷，包括但不限於學校，學習，戀愛，或者見政局也可以呀。”李隗試圖活躍氣氛，“晚上不應該躁動嗎，大家怎麽都這麽安靜。”
牧晨陽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情，“大家都是什麽專業的？”
雖說一個宿舍的同學，大部分應該專業相同，但他總覺得晏景寧應該不會選擇他的專業。
因為他是學醫的。
對，雖然他從小沈默寡言還不積極向上，但現在居然要做一個白衣男天使。
夏暇第一個回答：“我是舞蹈特長生。”
牧晨陽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說跳舞進B大的，八成家裏都有礦。
晏景寧說：“學商科。”
“牛掰。”李隗讚嘆，“商科可是咱們的王牌專業之一，狀元聚集地呀。”
晏景寧回答：“還好，醫學院分也差不多。”
“你們都行了。”李愧說，“我就不一樣，我是學哲學的。”
牧晨陽：“……哲學？哲學是個什麽專業？”
“我也不知道。”李隗回答，“我是看哲學分低才報的，反正學什麽出來都是給老爸打工，所以學什麽也不重要了。”
很好，又是一個家裏有礦的。
牧晨陽感覺他的室友們都非常有錢。
也許是因為黑暗更能刺激人的傾訴欲-望，屋子裏熄了燈，他們拉著窗簾，只有窗外少許路燈的光茫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
他聽到晏景寧問他：“牧晨陽，你為什麽會學醫？”
晏景寧對他的稱呼已經從牧同學變成了牧晨陽。
也許是氣氛很好的關系，牧晨陽沒有懟人，只是說：“我覺得學醫很有用。”
後來他們聊到了高中的事情，李愧說了一下自己高三時候的豐功偉績，夏暇講述他是怎麽跳舞參加比賽的。
輪到晏景寧這裏，他描述的很簡單，但成就卻是牧晨陽趕不上的。
B大裏的學生也是有差距的。
晏景寧說：“高中的時候參加過國際奧數競賽，和同學一起做過建模，還有一些夏令營和競賽，都是之前的同學做過的事情。”
李隗：“……你這麽一說我感覺自己啥都不是，這些都沒玩過，只會做題，話說你是不是那種B大特招生，降分錄取，只要過了一本線就行的。”
“B大同意降分錄取我，但我的分數也可以自己考進來。”
這大約，降分錄取只是錦上添花。
黑暗阻隔住了視線，牧晨陽看不到此時晏景寧的表情，但他卻莫名的想起小學晏景寧參加各種競賽時經常說的話。
“這些題都很簡單。”
他還記得有次全班都在做競賽題，從中挑選出競賽成績好的參加區級市級聯賽之類，他那個時候學習上沒開竅，很多都不會做，去問同桌該怎麽做。
晏景寧當時路過他身邊，低頭掃了一眼，用格外疑惑的語氣問：“這麽簡單的題目你為什麽不會做？”
牧晨陽拳頭都硬-了。
想起往事，他就沒了好心情，直接開嘲諷：“我才不像你一樣是家長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我的高中基本是逃課，網吧，游戲這些，每天上課玩手機，書包裏有一半都是閑書，”
“臥槽。”李隗震驚了，“那哥們你怎麽考來B大的，出卷子的人是你親爹嗎？”
話既然都說到這裏，情況也不允許牧晨陽不裝這個逼，他直接說：“大概是，天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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