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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我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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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我教你用

輪椅推至床邊,趙知臨伸手要扶她上床去,她卻一擡眼,張開雙臂,道:“抱。”

兩人間似有似無的薄冰,突然化開,對方的眼眸與心意立時清晰可見。

趙知臨粲然一笑,攬著她的腰身,等她順勢勾上自己頸部,才扣上她雙腿,穩穩將她抱到床上,拿過枕頭墊好她的後腰,扶她緩緩靠上去,“我帶了飯,燉牛腩,要不要嘗一嘗?”

“要的要的。”吳非辭忙點頭,如遇到救星,“你真是大好人!”

“好人你還不願見我。”趙知臨從保溫包裏拿出三個飯盒,十分熟練地打開飯盒,舀一勺餵到她唇邊,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甚至不過腦子。

吳非辭也是不過腦子的湊上去,張嘴就吃。

她解釋道:“我沒有不願見你,我穿著睡衣呢。”

“哦,我不能看你穿睡衣的樣子是吧?”趙知臨擡手擦了擦她的唇邊。

知道她醒來時,趙知臨有拆了那道院門進去看她的沖動,只有親眼看著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那顆高懸的心才可以稍稍落回原位。

可這廝居然說不好意思見他?

又氣又無奈。

她搖頭,“不能。”

趙知臨給她餵飯的手明顯頓了頓,直視著她,最後還是將話咽回心底。

終究是不一樣的,書裏的世界,趙知臨是她夫君,現實裏不是。

即使她說過,真心願意讓自己成為她的丈夫,可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離開了書裏,她……

“但你能做我丈夫。”

吳非辭突然開口,清脆而堅定的聲音沖破趙知臨凝滯的沈思。

他手中的瓷勺叮當一下沒入了湯碗裏,瓷勺上的牛腩也隨之落了進去。

“嗯……怎麽掉進去了,快舀起來,我要吃那塊牛腩。”吳非辭不高興道。

“吳非辭。”趙知臨緩緩捧住她的臉,令她認認真真看著自己,“你已經離開了書裏的世界,除我以外,很多人能明白你的話,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不是唯一一個可以……”

他這麽嚴肅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吳非辭看著他的臉,眼底慢慢浮了清淚來,委屈得很,問他:“你不願做我丈夫嗎?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你是不是還不肯信我?”

“不是,不是,我信,我信,我沒有生你的氣。”趙知臨肉眼可見地慌神,忙摟過她摩挲著她後背,深深嘆喟,輕聲道:“我很願意,無論任何時候,我都願意,只是吳非辭,我可能再也無法允許你跑開了。”

此時此刻,吳非辭還不太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吳非辭仰著臉笑:“反正待在你身邊也挺好的。”臉頰蹭了蹭他頸窩,順勢用手摸了摸他喉結,突然有些小小得意道:“嗯,我畫的形還是很準的嘛。”

趙知臨忍不住輕笑,意味深長道:“以後畫得更準,哪裏都準。”

她輕哼,“我才不要畫你,一根眉毛都不想畫。”

改不了口是心非的毛病,明明哪裏都想畫。

趙知臨一口一口餵她時,護士路過查房,站在門外高聲道了一句:“她的手都能活動了,讓她自己練練吃飯拿筷子勺子,別總是餵她。”

趙知臨回頭,抱歉道:“不好意思,習慣了。”

並不是因為她的手動不了而餵她,而是因為他習慣了,並深陷在這樣的習慣裏無法自拔,也不願去改掉。

他將筷子放到吳非辭手裏,看著她慢慢夾起一塊牛腩,再慢慢放進嘴裏時,竟然有些不被需要的失落。

他蹙眉看著吳非辭,突然冒出一句:“等你的手康覆了,我再餵。”

吳非辭:“…………”

不是很理解趙知臨的腦子,她的手要是好全了,哪裏還用得著人餵她吃飯?

吃過飯,午後的樹蔭最適合做康覆,趙知臨攬著她一步一步走在樹蔭長廊下,路過兩個醫生問他:“趙知臨,你怎麽又來醫院了?身體怎麽了?”

他搖頭,“我沒事,陪我女朋友做康覆。”

說話時,他偏過臉看了看吳非辭,吳非辭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反而點頭,還對兩位醫生道:“我男朋友身體可好了。”

醫生調侃道:“才動過手術沒多久呢,能好到哪裏去?小情侶也要悠著點啊!”

兩個醫生走後,吳非辭盯著趙知臨:“你什麽時候動了什麽手術啊?”

趙知臨揉揉她頭發,道:“吐了些血,動了一次手術。”看她擔心的臉色,只好再補充道:“覆查過好幾次,沒什麽太大問題。”又笑笑:“你不用悠著也可以。”

“趙知臨!”她臉頰一赧,圓圓的眼睛狠狠瞪著。

“擔心什麽,你男朋友身體好得很,隨你欺負。”趙知臨親了親她額頭,抱她入懷,寵溺得要將她溺在自己身體裏。

先是男朋友,再是訂婚成了未婚夫,最後是丈夫。

吳非辭發現趙知臨隨著身份的遞進,越來越過分,之前出差只是要日日視頻電話,現在出差恨不能把她打包一起帶走。

“我不去。”還沒睡醒的吳非辭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好不容易的國慶長假,我要好好休息。”

趙知臨二話不說,將她從被子裏撈起來,給她梳好頭發,穿好衣裳,一手拉著行李,一手將托著抱起來,出門,將她放到副駕駛上。

在她迷迷瞪瞪時,車子已經駛出了市區。

一醒來,吳非辭就在另一座城市裏的酒店裏了。

她坐在酒店床上,醒了醒腦子,看向趙知臨,不滿道:“我只是有幾次記錯了時間,晚了一點回家,忘記和你通話而已,你就這樣對我!”

說著就爬下床來要走。

“回來。”趙知臨冷著臉拉住她丟到床上,並將酒店裏的被子床罩都換成家裏帶來的。

吳非辭扯著他的襯衫衣袖,“我都說了絕對沒有下次了。”

趙知臨身上硬挺的白色襯衫用簡單的線條勾勒著他頎長的身子,他松了松紅黑條紋領帶,十分有壓迫感地看著她,道:“確實不會再有下次了。”

“趙知臨……”她撒嬌。

“我不是趙知臨,我是吳非辭的丈夫。”吳非辭的丈夫冷酷無情,不留情面,晚回幾次家都不行。

“我丈夫才不是這樣……趙知臨!”

黑影壓下的瞬間,吳非辭就知道自己要完了,這張嘴這麽快做什麽!吃那麽多飯,怎麽還是不知道禍從口中的道理?

雙手被扣住,只有雙腳尚能亂踹,她預感不妙,忙掙紮道:“趙知臨,你放開,我們好好說話……”

她越是掙紮,趙知臨的怒火愈盛,膝蓋壓住她的亂蹬的雙腿,稍稍用力便分開。

傾軋而下,語氣清冷:“吳非辭,你告訴我,你的丈夫不是我這樣的,那是怎樣的?”

“至少不像你現在這樣,動不動就兇我……啊!趙知臨,你……”頸間突然被他咬上來,吳非辭羞怒地叫著,眼淚濕漉漉的淚珠隨著她的身體一道顫抖。

趙知臨吻去她的淚痕,不知是真心疼還是假心疼,反正嘴上放的狠話:“晚回幾次家,今晚你就受幾次,好好數著,別數錯了。”

“就一次,就一次,其他幾次都是有原因的!趙知臨,嗚嗚嗚……”

吳非辭知道他是氣著了,只能忍一忍。

但趙知臨折騰她的法子也太多了,吳非辭從床上到床下,沒有一次是安生的,從地上到浴室裏,還非讓她對著鏡子看她自己面紅耳赤的模樣。

她惡狠狠道:“趙知臨,你等著,下次我非弄死你不可!”

“你最好說話算數。”趙知臨捏著她的臉,咬在她耳邊,“我等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吳非辭身上一陣酸軟,想要起身,發現自己的一只手被紅黑條紋領帶綁在趙知臨的手裏,另一只手也難逃趙知臨的束縛,正被他的手臂壓得死死的。

吳非辭試著用牙咬住領帶,一扯一拉,領帶松開了。

還沒得意半秒鐘。

身後便傳來幽幽一聲:“系回去。”

語氣不善,不像是可以商量的意思。

她還是試圖講道理,“我要起來尿尿。”

身後人雙臂一收,將她摟得更緊:“尿我身上。”

吳非辭:“…………”撇嘴道:“趙知臨,變態也得有個度。”

他倒是從容不迫:“昨晚你又不是沒尿我身上過。”

“還不是你故意的!”

被窩裏,吳非辭用沒什麽力氣的腳踹他。

趙知臨再次壓將上來,欲望燃起的紅色眼眸盯著她的手,幽幽道:“系回去。”

她撇了一眼松開的領帶,再用餘光琢磨這身上之人的眼神,只要再次湊上去,用牙齒叼著領帶,將兩人的手再次用領帶綁在一起。

與此同時,一塊枕頭塞到了吳非辭的後腰處。

他啞聲道:“一會兒別忍著,憋尿不好。”

“趙知臨,你腦子……有毛病!”

“吳非辭,下次再晚回家,可不止現在這麽簡單。”他威脅似的說道:“家裏的書房最底層的櫃子裏,你應當看到過。”

櫃子裏的那些都是不堪入目的狠東西啊!

吳非辭腦袋一炸,哭得梨花帶雨中,還不忘怒斥道:“趙知臨,你敢!”

“用在我身上,你怕什麽?”他挺立的鼻尖劃過吳非辭淚流滿面的臉頰,聲音低低沈沈,危險又魅惑。

“我……我不會,我不用。”吳非辭才不上當,說是用他身上,誰知道最後受折騰的是誰?

“我教你用,手把手教你。”

這分明就是威脅!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教,我不要!”她慌了神,大顆大顆的淚滾下來,雙唇緊抿著死死咬住身上之人,誓死不從。

“當真怕了?”趙知臨抹開她滾下的淚珠,看她點頭又搖頭,無奈中帶著些懇求,道:“那就按時回家,別再亂跑……吳非辭,求你了,好不好?”

只是按時回家,哪裏用得著“求”字?

吳非辭這才意識到,趙知臨當初說不允許她再跑開是什麽意思。

總是怕她如當年那般,一轉身再也不肯回頭。

如杯弓蛇影,懸在心頭,但凡觸碰到半點,即使絲毫不相幹的,也總會不由得想到那天那一次的場景,情緒撲湧而來,過去的利箭再次紮入他當下的心臟裏,尖銳刺痛。

不得不以這樣瘋狂固執的方式去確認,當下事與那時毫不相幹。

她只是晚回家幾天,只是沒有與他通話,並不是轉身走了。

不是丟下他,不是將他流放。

只是尋常的貪玩,誤了時間。

她摟著趙知臨的早已覆了薄汗的後頸,在艱難的喘息中,低聲回應他:“好,我答應你……唔……我都答應你了!”

“不夠。”

不夠,遠遠不夠填補趙知臨對她的渴求與深淵一般的占有欲。

那一次那一天她的離開,只是趙知臨拋出的一個誘餌,誘導吳非辭以為只是因為那一次,他才對她生出這般強烈的占有欲望。

而實際上,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從遇到吳非辭的那一天起,就已滋生出對她的無盡的欲望與渴求,她靠近一步,欲望生出一寸,她退卻一步,嫉妒瘋狂竄出。

吳非辭不知道,她眼裏那個清澈的少年,曾暗藏著怎樣的黑暗面。

來日方長,她總會琢磨出來的。

不過,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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