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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跟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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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跟我們回家

“姜娘子!姜娘子開門啊!我有話要說。”

大掌櫃沒想到姜娘子翻臉如翻書,不就是說了兩句她的夫郎嘛,至於這麽生氣?

姜吹夢徹底煩了,她的手往後腰摸去……沒摸到冰冷的刀,是摸到一只冰涼的小手。

嬴洲洲站在妻主的背後,仰著頭說:“妻主,來客人了,妻主好好跟人家說嘛。”說著還用另一只手抽走了妻主後腰的刀,“妻主,我們還得好好過日子呢。”

姜吹夢明白小郎君的意思,她也沒轉過身。

“你先回屋去。”

嬴洲洲乖乖抽回手,提著妻主的刀回了屋子,關上門,乖乖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個果子,用妻主的刀削果皮,他等妻主跟客人說完話回來。

姜吹夢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想法,反覆告誡自己那句話,然後打開了門。

姜吹夢搶在大掌櫃開口之前,快速地說:“我心已決,大掌櫃不必多費口舌了。”

大掌櫃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全都被噎回去了,她嗆咳了一聲,“姜娘子,你當真想好了?不肯選明路?人生在世,大好機會擺在眼前,為何非要給自己選一條不好走的路呢?”

姜吹夢鄭重道:“我絕不會辜負我家夫郎。”

大掌櫃長嘆了一口氣,說:“要是先遇到你的是我家兒子就好了。”

姜吹夢沒回答,在小郎君之前,她遇到的人,要麽是陌生人,要麽成為她的刀下亡魂。

大掌櫃嘆完了氣,知道此事已無法轉圜,她的神色也冷下來,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算個明白賬吧,我知道姜娘子不是池中之物,所以咱們得簽個契書,姜娘子保證日後不搶走我家的波斯商人。”

姜吹夢雙眼微瞇,說:“只有那一個。”

大掌櫃差點被姜吹夢的大言不慚逗笑了,全京城就這麽一位波斯商人,怎麽?她還能弄來新的波斯商人?波斯遠隔萬裏之遙,還是說,她想要萬裏去波斯國?真是癡人說夢!

“成交。”

家裏沒有紙筆,姜吹夢跟著大掌櫃回了鋪子,找了中間人,簽了競業契書,結算了工錢,和眾人體面道別,她拿著錢袋子回家了。

大掌櫃拉著自家兒子,對著姜吹夢的背影指指點點。

“還好沒答應,我看啊,她也就是個徒有其表的,有一丁點本事就持才傲物,看她還能在京城混多久!”

小公子也憤恨道:“對,娘,你快去跟你的同行們說,都不許招她做工,看她還能不能混得下去!”

姜吹夢回了家,打開門。

嬴洲洲撲上來,上下一頓檢查。

“妻主沒打架吧?”

“沒有,刀都被夫郎沒收了,拿什麽打架呢哈哈……”

嬴洲洲這才放心,招呼妻主快去洗手,然後來吃他削了一盤子的水果。

夜裏,嬴洲洲還惦記著白天的事,他被妻主摟著,往上挪了挪,從枕著妻主的手臂,到枕在枕頭上,他知道妻主還沒睡著。

“妻主,妻主你喜歡我哪裏呀?”

姜吹夢眼睛都不睜,她將人摟得更緊些。

“喜歡你的全部。”

“嘿嘿……我也喜歡妻主的全部……”

姜吹夢一直閉著眼,她還在想著白天大掌櫃說的話。

【人生在世,選條明路。】

她輕笑一聲,喃喃自語:“我本來已經死了,是你把我救回來的。”

嬴洲洲貼在妻主的胸膛前,聽著妻主的心跳聲。

“沒有呀,妻主當時只是斷了腿,妻主活得好好的呢,那時候妻主一身臟兮兮的,被我洗刷幹凈嘍,反倒是我,我都在等死了,直到遇見了妻主耶。”

姜吹夢笑著入睡了。

她從來都不想死的,若是想死,那夜就和仇人們一起葬身火海了。

連夜逃出城,是還想活,可卻不知道怎麽活著。

直到,見到了小郎君。

天亮了,兩個人吃過早飯,姜吹夢拿起包袱,嬴洲洲在鎖門。

兩個人剛出門,就撞見主屋的女人從外面跑過來。

“你們要去哪啊!先別走,有沒有一兩銀子?借給我應應急,等你們回來我就還你!”

嬴洲洲往妻主的身後躲去,他很害怕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會讓他想起姨媽。

也有例外,妻主喝得醉醺醺的,他只會心疼妻主。

姜吹夢二話不說,拿出一錠銀子,提前說:“這幾日,幫我們照看一下屋檐下的小鳥,水井旁那個木盆是給它們喝水的,若是空了就續上。”

主屋的女人接過了銀子,連連稱是,一轉身就跑沒影了。

“上車吧。”姜吹夢先將包袱放上車,再抱著小郎君放在車上,等小郎君爬進車廂裏,她也上車趕路。

院子裏,他們給小鳥備了水和小米。

馬車一大早出了城,嬴洲洲坐在車廂裏,從包袱中取出果子,拿妻主的長尖刀小心地削皮,削完後切成小塊,掀開車簾……

“妻主吃。”

姜吹夢歪頭吃了一塊。

“甜。”

“嘿嘿……”嬴洲洲也餵自己吃一塊,哢嚓哢嚓嚼著果子。

姜吹夢咽下果子後,主動解釋:“借她銀子,是因為以後會用得到她,你還記得,我剛去鋪子上工沒兩天的時候,有天下雨,碼頭談好的工人沒來,我在碼頭搬貨的事嗎?”

“記得呀,當時妻主的腿都累腫了,氣壞我啦!”

“她就是力工的頭,最近月餘,愛上了青樓的一個小倌,為了那小倌茶飯不思,連活兒也不做了,等我們這次回去,還用得到她。”姜吹夢說著。

“嗯嗯,我就說嘛,妻主做事肯定是有道理的。”嬴洲洲確實路上犯嘀咕,一兩銀子呢,妻主怎麽說給就給了?都沒立個借條,萬一不還了怎麽辦!

不還也不怕,妻主那般有本事,誰敢欠妻主的錢不還?

姜吹夢沒繼續說下去,現在說了,小郎君該擔心了。

波斯國遠隔萬裏,走水路有海盜,走陸路有山匪,鏢局的人都不往波斯那邊走,而中原人想要從波斯運貨回來,千難萬險。

但她願意冒險。

富貴險中求,她想把小郎君好好富養起來。

之前的小郎君面黃肌瘦,臉上都沒血色,現在小郎君面色紅潤了不少,姜吹夢想將他養得更好些。

兩個人吃完了果子,嬴洲洲擦擦手,坐在車裏開始繡花。

他要給妻主繡個鴛鴦荷包,已經繡了大半了,再繡一天就能完工。

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馬車晃悠到了天黑。

京冀有條筆直的官道,他們晚上不停,繼續趕路。

“妻主,妻主困了就睡會吧,我會看著馬趕路的,它要是走偏了,我就叫醒妻主。”嬴洲洲不會趕車,但心疼妻主天黑了也得趕車,所以想辦法為妻主分擔。

姜吹夢並不困,但是長夜漫漫,她只能仰著頭望著夜空的星星。

“星星也跟著我們走呢。”

嬴洲洲也順著妻主的視線仰頭去看……

“妻主有沒有聽過,故去的家人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聽過呀,小時候母親還給我講,每當有星星墜落,就是故去的家人投胎轉世了。”

“嘿嘿,我母父也給我講過呢。”嬴洲洲抱著小腿挪挪挪,從車廂裏爬出來,挪到妻主的身邊。

“也不知道他們……”姜吹夢一想起家人,心裏泛起苦澀,頓時說不下去了。

她現在還是不能坦然面對過去,那六年,還是不能說放下就放下。

嬴洲洲枕在妻主的腿上,他仰著頭,視線先是放遠去看遠在萬裏的星星,又收回視線去看近在咫尺的妻主。

“妻主……”嬴洲洲拉過妻主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妻主摸到什麽了?”

姜吹夢強壓心裏的苦澀,她不想在小郎君面前表現出太多悲傷,小郎君從來都是開開心心的,她不想染了他。

“摸到了軟乎乎的小夫郎。”姜吹夢強顏歡笑著說。

“不是哦。”嬴洲洲的兩只小手按住妻主的大手,鄭重說:“我可以給妻主生出一個又一個的家人呀,所以……就讓這些星星,都投胎到我腹中吧!”

嬴洲洲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望著妻主。

他察覺到了妻主的失落,他想要安慰妻主。

姜吹夢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小郎君,她的頭頂,是萬千星辰,她眼前的人,也閃耀著星星。

“生出……一個又一個家人嗎?”姜吹夢呆呆地重覆著。

“是呀,我要多多的給妻主生孩子,這樣妻主就不會孤單啦,嘿嘿……我真的很能生、很會生噠!妻主要不要現在試試呀?”說著,嬴洲洲的小手就去解妻主的衣帶。

馬車搖搖晃晃,晃得姜吹夢人都“暈乎乎”了。

兩個人一同撲進車廂裏,衣裳散落得到處都是。

馬車一下一下顛簸,每一下都顛進了姜吹夢的心裏。

馬也學壞了,故意跑得快些,顛得嬴洲洲不斷哭著喊慢點跑。

可車輪卻越轉越快,直到飛到了天上去。

小馬車沖進星海,車廂四下炸開。

兩個人都墜入星海。

嬴洲洲變成小蜜蜂,他的小手抱著長條瓶子,東飛飛,西飛飛,一顆一顆收集漫天星辰。

“這一顆是我的……這一顆也是我的……妻主再快些……我要把星星裝滿呢……”

馬車晃到後半夜才停下來。

今夜無雨,風也很安靜,一路上都是他們歡|好的聲音,偶爾路邊有兩聲蟬鳴,很快就蓋了過去。

嬴洲洲感覺小腹脹痛,他瑟縮著身子,躺在妻主的懷|裏,臉上淚痕口水未幹。

借著月光,姜吹夢輕輕擦去小郎君臉上的狼|藉,重重親了一大口,又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袱裏取出抑情膏,塗在小櫻花上。

自從小櫻花被開發了一次,每次都爽成這樣,不用藥都停不下來。

“妻主,幫我揉|揉……”嬴洲洲嘟嘟噥噥地撒嬌道。

姜吹夢的手往下……

“妻主,不是小洲洲,是這裏啦。”嬴洲洲拉著妻主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這裏漲。”

姜吹夢的手勁兒大,她渾身哪裏的勁兒都大,想著要用|力揉才能舒服,才一用|力,小郎君就叫了起來。

“啊……妻主不要這麽大力地揉,小洲洲會‘吐’出來的,我可裝滿了妻主的星星呢,輕輕的嘛……”

“是是是,一定輕輕的。”姜吹夢的手上放輕,一圈一圈揉他的小腹,嘴裏還一聲聲地念著:“星星嘛……”

月光從車廂的縫隙中透過來,嬴洲洲一眨不眨地望著妻主的臉。

他想要妻主開心一些,妻主應當是開心些了吧?

嬴洲洲的小手按住妻主的大手,試探著說:“那妻主準備好了嗎?若是還沒準備好,便用力按一下,小洲洲會把那些星星都吐出來噠。”

“不許吐,我可舍不得。”姜吹夢按住小洲洲的腦袋,捏得小郎君又叫一聲。

嬴洲洲臉上傻笑著,妻主的心結,算是又解開了一點點吧。

嘿嘿……

懷孕設定:取卵回腹,胚胎主體仍是卵。

“讓他生!讓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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