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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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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情相悅

黃昏已過,天色暗沈。

嬴洲洲坐在廚房裏燒晚上洗漱要用的水。

他不安地來回踱步,兩只小手也攥成拳頭,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

他當然知道身為一個小男子,是不能如此主動的,這很輕浮。

但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來來回回轉了好多圈,又拖過小板凳坐下,從懷裏取出那面銅鏡。

“嬴小洲,你不要再緊張了,她是好人,她也喜歡你不是嗎!所以你們就是兩情相悅呀!兩情相悅的人就是要做這件事!這是順理成章的!”嬴洲洲給自己打著氣,將話念了三遍。

他放下銅鏡,給竈臺下添了些柴,又從懷中取出裝著香膏的小盒子,打開聞了一下。

好香甜的味道。

他特別喜歡這個味道!

光是聞一聞,渾|身都會感到很舒服。

第一鍋的熱水燒好了。

嬴洲洲兌好水送到主屋去,他看到女人還躺在床|上,還閉著眼睛。

是睡著了嗎?

“餵……”

嬴洲洲輕輕爬上|床,想要看看她是不是還醒著。

她要是睡著了可怎麽辦?

那就……給她擦擦臉手腳,然後偷親一口,讓她今晚好好睡覺吧,明晚再來。

女人沒什麽反應。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嬴洲洲的心裏失落一瞬,不過並不氣餒,他拿出布巾,沾濕了就要來給她擦洗……

姜吹夢猛地睜開了眼睛,她剛才是在裝睡,見著小郎君如此,她又裝不住了。

“沒睡著,我自己洗。”姜吹夢坐了起來。

“嗯嗯。”嬴洲洲臉紅著顛顛顛逃跑了。

姜吹夢當然看到了,她回憶了一下,剛才沒做什麽說什麽吧?

就是裝睡而已。

他的臉為什麽這麽紅?

嬴洲洲一口氣跑回廚房,呼呼喘|著粗|氣,他想著自己也還什麽都沒做呢,怎麽就緊張成這樣。

他燒起了第二鍋水,等會在廚房把自己也洗洗。

他又摸出銅鏡。

“你這個膽小鬼!你怕什麽!她還能吃了你不成!雖然她長得高大強壯……那個……咳……反正她就是好人,這樣肯定會讓她開心起來的,女人不都是喜歡這個的嗎?只要她能開心,就會放下那些顧慮了吧,只要她放下顧慮,就會留下來和我一起過日子了吧,雖然我也不知道那些顧慮是什麽……反正就是試試嘛!加油!嬴小洲!今晚要讓她開心,要一舉懷上她的孩子!看她這回還走不走了!”

他自言自語說完,將銅鏡收起來,看著鍋裏的熱水燒好了,自己解開衣服,擦擦全身。

今天真是格外的熱,天色已經黑了,可現在還沒下雨。

他一邊擦著身子,一邊想著一會兒要做的事。

“反正我這輩子非她不嫁!”

他鐵了心,徹底呼出一口氣,他放下手裏的布巾,看著放在一旁的衣裳。

他覺得,主動生撲的話,萬一被女人推開怎麽辦?

這兩日,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麽明白了,女人不可能聽不懂的。

要是能讓她主動就好了。

姜吹夢心不在焉地洗漱著,她決定好了,今晚她是說什麽都不能和小郎君一起睡覺了。

今晚就去廚房睡……不行,還是柴房吧,柴房離主屋更近一點。

這樣小郎君萬一半夜害怕什麽的,還能過來……

等等,過去幹什麽?

害怕就害怕!在門外明明白白告訴他,自己還在就行了,是絕對不能進屋的。

姜吹夢的心裏剛剛打算好,就突然聽到外面院子裏傳來小郎君的一聲慘叫。

她想都沒想,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

院子裏沒人,她沖進廚房裏去看……

就見到小郎君正倒在地上,地上都是積水……

最重要的是!小郎君沒著衣裳!

天色已黑,但廚房裏點著火,明明暗暗的火光照映在他的……

此情此景,姜吹夢屏住了……,她此刻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她忘了之前想的話,都忘了自己是誰了,整個人徹底傻掉了。

思緒又都變成漿糊了。

“嗚嗚……我摔倒了……好疼……”

嬴洲洲一邊喊著,一邊朝著門口呆楞的女人伸出手,他本以為女人會直接撲過來的,竟然沒有嗎,那還是讓我主動一點吧!

姜吹夢只看了一眼就趕緊移開視線,心裏不斷反省自己剛才都想了什麽啊!

她取下自己的外衫,將濕|漉漉的小郎君趕緊包起來,再打橫抱|著,立刻進了主屋。

嬴洲洲的心砰砰亂跳著。

他是又緊張又期待,緊張是出於小男子心思,期待是期待她即將“賜予”的一切,但又有些不安,他也沒做過這樣的事,生怕自己不能讓女人開心。

他就是想要她開心,想要留下她。

他記得母父曾經說過,兩情相悅之人,一起做什麽事都會是開心的。

之前一起修屋子,一起洗衣服抓魚,一起逛集市買菜,一起做這做那,心裏都開心極了,覺得又溫馨又幸福。

所以……這件事,也是同樣!

不管啦!就要做!再主動一點!

剛一進門,嬴洲洲伸手摟|住了她的脖頸,他此刻還被抱在懷|裏呢。

姜吹夢的腳步倏地停下了,她感覺到一陣酥|麻,順著脖|頸往下,順著脊骨,傳遍四肢百骸。

被他的小手撫|摸,總是會如此,從見面的第一夜開始,就是如此!

姜吹夢吞|咽了一下,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往床邊走去。

別表現出來!太不正經了!

姜吹夢剛將懷裏的人放在床|上……

嬴洲洲立刻抱|住了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身前,嗚嗚亂哭起來。

他哭得超大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吹夢此時坐在床邊,她低頭看著……

月光從窗子裏照進來,照在他的身上。

他從那件外衫裏鉆出來了,他的肌|膚裸|露在月光下,正貼在她的身前,嗚嗚哭著。

姜吹夢已經不知道自己反覆吞|咽多少次了,直到嗓子都幹了。

“我好疼啊,我好像是摔壞了,你快幫我看看……”嬴洲洲的聲音帶著哭腔,叫得細細|軟軟的。

姜吹夢將眼睛閉上,她磕磕巴巴的問:“哪、哪裏傷了?”

“哪裏都疼,腰、屁|股還有腿,都好疼啊,我是不是都摔斷了嗚嗚嗚……”嬴洲洲一邊哭著,一邊往她的身上貼|貼。

姜吹夢已經傻得不能再傻了。

“我……”

她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好疼,你快幫我看看吧。”嬴洲洲見女人竟然把眼睛閉上了,他伸出兩只小手,去扒她的眼皮。

不許不看!就要看!

就得睜開眼睛看著我!我不信你什麽想法都沒有!

姜吹夢就這麽被迫扒開了眼皮。

“你快看看,我好疼,我是不是摔壞了,嗚嗚……我要是壞掉了怎麽辦啊,我還要照顧你呢……嗚嗚嗚……”

姜吹夢握住他胡鬧的手腕,說:“我、我看……你都哪裏疼啊?”

“骨頭不知道是不是摔斷了,我都動不了了……”嬴洲洲一邊哭一邊說。

姜吹夢徹底都傻掉了,她的眼睛看著他此時的模樣,她什麽都想不明白了,這些時日,白天想的,夢裏見的,都在這一刻浮現了。

“快看看嘛……”嬴洲洲繼續喊著她。

見她還是不動,嬴洲洲伸出小手拉住女人的大手,……。

她的視線也不由自主跟隨著這兩只手,……。

姜吹夢的目光都變直了,她又想起昨夜夢裏,見到小郎君的肚子鼓鼓的,每在地上滾一圈,身上就會掉下來一只小兔子的情景。

生、生了什麽?

“啊!”

姜吹夢突然低聲吼了一聲,她讓自己清醒一點啊!

“我、我看看,你那個……你先穿上衣服……”姜吹夢拉來自己的外衫,又給他蓋得嚴嚴實實。

只要不盯著看,就能清醒不少。

嬴洲洲咬了咬牙,他將衣裳拿下去,哭著說:“這件都濕|了!好涼!我不穿!”

姜吹夢順著他的話問:“那你要穿什麽?”

“我要穿你身上這件裏衣,拿下來給我吧!”嬴洲洲氣鼓鼓地說。

“噢噢……”姜吹夢呆呆的應了一聲。

姜吹夢早就中了小郎君的“聽話咒”,此情此景,當然更是,她一聽這個,立刻就動手……

可是剛解開衣|帶,她又系上了,她吶吶地問:“剛才不是說你的腰斷了嗎?怎麽要穿我的衣裳?”

嬴洲洲尷尬了一瞬,她怎麽又反應過來了?沒勾|引成功?還是不夠努力!那就繼續勾|引!

姜吹夢兩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她發現自己的臉燙得出奇,她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看看你都摔哪裏了。”

說完,她將人按在床|上,一翻身,就將小郎君翻得趴|在床|上,去摸他的後|腰……

嬴洲洲乖乖地趴|在床|上,起立的小洲洲被壓|住,他頓時屏住了呼吸。

這些年,他從來都沒想過這方面的事,這還是小洲洲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而姜吹夢深吸的這口氣還沒吐出去,她閉著眼睛,伸手摸了摸他脊背,要摸|摸每節骨頭是不是都在該有的位置上……

她的手不光是在摸骨,骨在皮下,她的指|腹摸|著柔|軟細|嫩的肌|膚,即使此刻是閉著眼睛的,但她仿佛看得清清楚楚。

嬴洲洲受不了了,她怎麽還真就只摸|摸後背的骨頭呀。

她真就一點想法都沒有?我不信!

於是他雙手撐住床,他慢慢的……翻了個身,然後不斷往上挪挪挪……

隨著他的動作往上,那麽女人的手指就往下。

直到……

臉紅得厲害的小洲洲被她……住了。

姜吹夢剛才還暈暈乎乎的,這一刻,她“唰”的一下睜開眼睛。

“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吹夢胡亂地抓起什麽被子趕緊往小郎君的身上蓋!

她人徹底傻了,不是要檢查有沒有斷骨嗎,怎麽碰|到那裏去了!

而且他不是朝下的嗎?

怎麽給人翻過來了!我翻的嗎?

簡直是瘋了!

眨眼之間,嬴洲洲就被女人用被子卷了個嚴嚴實實。

“我!我的身|上還有傷呢,我摔傷了,你……你放我出去!”

嬴洲洲一邊哭一邊叫著。

姜吹夢打開門就沖出去了,她站在門外的院子裏,蹲下對著地面打了幾拳,打得拳頭都發麻。

她的心也砰砰亂跳著!

姜吹夢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這是在幹什麽?!

看到小郎君不穿衣服就上手輕薄人家?

之前摸臉摸手,這次摸了什麽!

他是一個清白的小男子,還是個可憐的小寡夫!

怎麽能這麽欺負他呢!

姜吹夢都不敢回屋去,她蹲在門口,氣得腦子裏也嗡嗡的。

嬴洲洲從被子裏爬爬爬,終於鉆了出來,他又倒在地上,然後大喊著:“哎呦……救命啊!”

一聽到聲音,姜吹夢一瞬間就開門回來了,她站在門口,看著地上的人。

小郎君又是如此,她的心又被點燃了,剛才也並未熄滅。

“我又掉下來了,嗚嗚……摔得好疼,地上也好涼,快抱我回去好不好?”嬴洲洲說著,還伸出一只小手,拽了拽她的褲腳。

姜吹夢的視線一直都落在他的某處上,她總是克制不住去看、去想!

小郎君的小手也總是冰涼冰涼的,但是那裏竟然是滾燙的!

別、別再想了!

姜吹夢閉著眼,將人抱|起來,放回床|上,她又站起身,面朝門口背對著床說:“對、對不住,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輕 | 薄你,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也絕對不會損害你的名節的。”

嬴洲洲又爬起來,他乖乖跪坐在床|上,看著女人呆楞的背影,他氣鼓鼓地哭著說:“什麽名節不名節的,我不在意的,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剛才勾 | 引不成,他直接開門見山。

今晚無論如何,都要獻身於她!

他哭得超大聲!

姜吹夢本想把人抱回床|上就立刻逃跑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待下去,但是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的腿又走不動了。

同樣是壓著千斤的感覺,但是這次的感覺不一樣,之前是感覺心裏很沈重,壓得喘不過氣,可是這次,一樣是覺得喘不過氣,但卻不覺得沈重,反而……很輕盈?好奇怪!

“我不能欺負你,你以後會找一個好妻主的……”姜吹夢算是明白今晚小郎君的意思了,她也直白地拒絕了他。

“你就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妻主!沒有比你更好的了!我就是喜歡你!”嬴洲洲生怕自己喊得不夠大聲,還兩只手攏在嘴邊,朝著她的背影大喊著。

姜吹夢背對著他,聽到這些直白表白的話,她的脊背又酥酥|麻麻的。

這回,是徹底騙不了自己了。

“我……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姜吹夢小小聲地說,她很心虛。

嬴洲洲一步步往前,他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哭得嗓子都快啞了

“我最想要的就是你,我想要的只有你能給我!還是說……你討厭我?你嫌棄我?那我就不活啦!嗚哇啊……”嬴洲洲用盡所有的力氣亂哭著。

“我不討厭你啊,我……我那個……”姜吹夢的後半句話說不出來,她聽著小郎君越來越響的哭聲,她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怎麽都說不出口“我很喜歡你”。

“你不討厭我為什麽不要我?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樣,嫌棄我晦氣……”

“怎麽會呢!”姜吹夢轉過身,她看著赤|著腳站在地上的小郎君,將人一把豎著抱了起來。

這個姿|勢,小洲洲就抵在她的小|腹上,也硌到她了。

“那為什麽不要我!”

不等姜吹夢說出下一句借口的時候……

嬴洲洲已經……她的脖子親了上去。

他親來親去,他的動作笨拙極了。

他是第一次,他又不會,他什麽都不想聽,他只想把她上面說借口的嘴封住。

這樣才是兩情相悅!

才是密不可分!

這一下,天雷勾動地火。

這一刻,開始狂風暴雨。

姜吹夢被突如其來的吻親懵了,被他的小手撫|到傷疤,她都會受不住那種感覺,如今被他親|吻,她心裏用自責堆砌起來的通天高墻,轟然倒塌,一直以來克制自己的借口,全部忘卻,六年前那夜的冷雨,也變成他此刻聲聲懇求的淚水。

她將那些背負的東西都丟下了,因為她也回吻起來了。

這幾日,她多少次幻想著嘗|嘗他。

所以……小郎君到底是不是甜的?

當然是甜的!

簡直越親越上癮。

抱|著親還不夠,姜吹夢將人丟到床|上,按|著他,壓|著他,猛|烈地親。

姜吹夢嘴上嘗著柔軟,心裏也變得輕盈,身體更是興奮!

嬴洲洲都快被親暈了,他早就想到女人會很猛|烈,沒想到會這麽猛|烈!

姜吹夢不光是親,還伸|出舌|尖啟開他的牙關,去勾|引他的舌|頭。

兩條舌|頭在上面糾纏著,嬴洲洲不由自主想和她貼得更近些,……。

他無師自通,他心底裏太迫切想要和她更多的……。

兩個人越親越開心,理智全部丟到九霄雲外了。

姜吹夢被他親得……,她心裏想著,小郎君果然如之前想的那般,就是又甜又軟糯的。

嬴洲洲也變得迷離了,外面的雷仿佛也劈在了他的心裏。

好喜歡,好想要更多!

“喜歡……”嬴洲洲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他斷斷續續的胡亂說著。

姜吹夢往下親去,親到他因仰著頭而露|出的喉|結,淺嘗一口後,他的喉|結還在上下亂動。

嬴洲洲的小手莫上她的那兩道凸起的傷疤,一下又一下,從見到女人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兩道傷疤,他一直都記在心上。

“不……那裏不行……”姜吹夢一被碰背|後的傷疤,就會不由自主的……。

嬴洲洲並不聽她的,他偏要如此,要不是此刻……,他還想主動去親一下她那兩道傷疤呢。

她想起了那些受過的傷,想起了心裏隱藏的痛,迫切想要用什麽將這些痛苦消解,此時此刻,眼前的小郎君,就能消解她的痛,讓她……

嬴洲洲的小手落了回去,他的眸子裏盛著淚花,……像是箭在弦上。

姜吹夢聽著這樣的聲音,她只剩下一個念頭了。

還不等嬴洲洲反應過來,就……。

“嗚嗚……”

嬴洲洲的眼角還掛著淚珠,眼睛哭得紅|紅的,他的哭聲也斷斷續續的。

不是傷心難過的哭,是幸福快樂的哭,是被親|哭了,是被x哭了。

他透過眼前的水霧,去看面前……的女人,他伸出手,此時此刻,他想要去摸|摸她背|後的那兩道傷疤。

因為他看到女人也一臉開心,不光是看到,還有聽到的歡|愉聲音,還有身|體感受到的……。

所以,她是不是已經放下那些了?

在這一刻,他想問問她,她的那兩道傷疤,還在疼嗎?

不是問身上還疼不疼,那傷疤已經痊愈了,當然不會疼了,他早就已經問過了。

他是想問,她心裏的傷疤,還在疼嗎……

如果還疼,那可以用此刻的快樂……抵消嗎?

但是還不等他的小手夠到,就被女人的一只大手鉗制住了。

“被、被抓住了……”嬴洲洲的手腕被捏|得好緊,如同……。

她果然如想的那般……啊,嗚嗚……但是好喜歡!如此熱烈的感覺,也是她熱烈的感情!就是他想要的!

下一刻,姜吹夢攥|著他的小手,拉到她的面前,她輕輕吻|住他冰涼的小手。

“涼……捂熱……”

他的小手,從來都那麽涼。

她要用親吻,給他捂熱,變得和……一樣熱。

嬴洲洲的小手被她呵出的熱氣捂熱了,他的心也在烈烈燃燒。

姜吹夢騰出手,從他的後背抄起,將人抱在懷|裏,在他的耳邊輕……。

兩個人被細汗沾濕的碎發也淩亂了,溫|熱又慌亂的氣|息也交|纏在一起。

狂風暴雨傾瀉而下,貧瘠的草地上開滿了花花草草。

天地被暴雨淹沒,變成一片汪洋。

小兔子的耳朵不斷旋轉,變成了竹蜻蜓,飛飛飛……徑直飛到了九霄。

九霄之上,是不斷的電閃雷鳴。

小兔子急得眼眶不斷流淚,他一邊躲避著閃電,一邊尋找著他的歸屬。

女人就是它的歸屬!小兔子就要鉆進女人的懷抱!

“喜歡……我好喜歡你……”

嬴洲洲仰著頭,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他說不清楚話,劇|烈的興奮使得眼淚不斷滴落,他在此之前,還想了許多的話要在這一刻跟她說,但現在全都忘掉了,腦海裏只剩下……想要她的更多!

“我也好喜歡你,好喜歡……”姜吹夢按著人越幹越|猛|烈,外面狂風暴雨的猛|烈,比不上此刻屋裏的巫山雲雨。

她的心裏缺了一塊,漏風漏雨漏一切,怎麽都填不滿,連仇人血流成河也填不滿。

但這一刻,他的撫|摸、親|吻、體|溫和……,他的一切,將她心裏缺的那塊修補了起來。

在快|感之中,她仿佛看到,小郎君立著毛茸茸的兔耳朵,東跑跑西跑跑,搬來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將她漏風的心墻修修補補,還拎著小木桶小刷子,將破敗掉皮的心墻重新粉刷。

不光是粉刷,還在上面畫了畫。

畫的是他們倆,還有題字。

題的正是那句——“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在此夜之後,她的心裏不再缺失了,已經被他的一切填|滿了。

一直到兩個時辰後,兩個人都做到後半夜了。

姜吹夢記不清xx了多少次,她在每次xx之間不需要停歇,可以一次又一次,接連疊起。

直到……

那只一直摸|著她腰|側的小手突然摔了下去,她一把撈起,再按在自己的腰|上,還想繼續的時候,可是卻感覺到他的手臂竟然軟綿無力……

“小郎君?洲洲?嬴洲洲!”

姜吹夢停了下來,喊了幾聲後,仍舊沒有反應,她將人放平,借著月光一看……

人暈了!

姜吹夢頓時腦袋裏“嗡”的一下,她清醒了!

簡直醒得不能再醒了!

“我都……做了什麽啊……”

她喃喃自語一聲,低頭看著眼前的荒唐景象,再伸出手去摸小郎君的鼻息……

小郎君還活著,原來是累暈過去了。

姜吹夢想都不想,擡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此刻,她還在想著,這會不會是一場春|夢。

如果是,能打醒自己就好了。

可惜不是。

臉上真切的疼痛和身上殘留的某感,都太真實了。

她就是做出了禽獸之事!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但現在來不及唾罵自己,先下床去點燃蠟燭,檢查小郎君是不是受傷了才暈的。

此時,屋外的風雨沒停。

雷聲還在陣陣響徹。

燭火點燃,照亮了屋子。

姜吹夢回來,看著小郎君乖乖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他的眼睛雖然還閉著,但是睫毛仍在微微顫|抖。

他臉上脖|頸上到處都是親|吻出來的痕跡,臉頰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

把好端端的小郎君搞成這樣了!

姜吹夢見狀,她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簡直比禽獸還要禽獸!

再往下看,人雖然暈了,但是小洲洲卻還沒倒。

姜吹夢一邊忍著某種沖|動,一邊心裏罵著自己真是禽獸,將小郎君的周身都檢查了,除了親出的吻|痕和手腕上攥出來的紅|痕之外,沒有別的傷。

也是有的,她看到小洲洲上破了一小道口子,顯示他今夜之前還是個雛兒。

姜吹夢啊姜吹夢!你到底都做了什麽啊!不是要做正人娘子嗎?說好的保持分寸呢?哪裏還有分寸了?分寸都被吃掉了!

姜吹夢捏了捏自己的額頭,來不及譴責荒唐的自己,她在想,小郎君此刻到底為什麽暈了?

姜吹夢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原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啊。

那就是做的太久了。

嬴洲洲只是一個瘦弱的小男子啊,而且這還是他的第一次,能堅持到兩個時辰後才暈,都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怎麽能跟姜吹夢一個身強體壯的大女人比啊。

姜吹夢長嘆了一口氣,感嘆自己真不是人啊!

來不及再感嘆了,她剛才檢查的時候,就摸到小郎君的身上臉上都燙燙的。

她隨便披了一件衣裳就沖進了雨裏。

本來那把油紙傘就放在主屋門口,但她沒興趣打傘。

冷雨一澆,她更清醒了。

打回來了水,姜吹夢給他擦擦身體,讓他不要因此發熱了。

嬴洲洲雖然還暈著,但還有快|感殘留,她用濕帕子每次觸|碰,他還會顫|抖。

姜吹夢不願意承認,她此刻看著小郎君發|抖的模樣,心裏還是一片沸騰。

姜吹夢氣得把帕子丟回水盆裏,低聲罵道:“這世上沒有比你更禽獸的了!”

小郎君這麽心善的一個人,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救回個人,沒想到救回一條惡狼!

姜吹夢開門去了雨裏,她就坐在門口,任由冰冷的雨水都拍在身上。

將她全都淋濕|了。

這下怎麽辦?

把可憐的小寡夫給“欺負”了,以死謝罪吧!

姜吹夢氣得抓住自己的頭發,暗道:“你本就是該死的人!為什麽當時不死掉!以至於現在欺負可憐的小寡夫!”

“咳咳……”

屋裏突然傳來了一聲咳嗽。

姜吹夢立刻沖了進去,她看到小郎君虛弱地睜開眼睛。

“我……”

姜吹夢低著頭,她不知道怎麽面對小郎君了,做出如此禽獸之事,事已至此,還說什麽!

“我好冷……”嬴洲洲半睜著眼睛,他簡直虛弱極了。

姜吹夢看到還給他沒穿衣服晾著呢,趕緊抓來早就推到墻角的被子,給他蓋得嚴嚴實實的,連被子角都掖好。

嬴洲洲整個人被包裹起來,他看向床前的人,氣若游絲地說:“想要……想要你抱|著我……”

說完,不等回應,就又累暈了。

姜吹夢現在可不敢上|床了,她轉身出去繼續淋雨。

心裏亂成一團,越想越氣。

本就欠小郎君的救命之恩,現在還“欺負”了他。

她就這麽在雨裏一直坐到了天亮,坐到了天晴。

她仰著頭,看著天上的彩虹,想起昨夜的感受。

真的很開心……

別想了!不許想那些開心!那都是“欺負”小郎君換來的開心!

不許想!

“咳咳……”

屋裏又傳來了聲音。

姜吹夢知道是小郎君醒了,她根本就不敢進去,她想了半夜,想得天都亮了,還沒想好該怎麽面對!

“你在哪呀……人怎麽不見了……”

屋裏傳來小郎君的聲音,嗓音還有點啞了,昨晚叫得太久了。

“是跑掉了嗎……嗚嗚嗚……”

嬴洲洲哭了起來。

姜吹夢緩緩打開門,她慢吞吞地走進去,站在床前。

“我沒跑。”

她都不敢擡頭去看。

嬴洲洲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是他腰|酸腿|軟,根本就坐不起來。

“哎呦……”

嬴洲洲嘗試了幾次,都起不來,他的小手摸|摸自己,處處酸|疼。

他提起一口氣,看向女人,如撒嬌一般的嗔怪道:“都怪你,把我弄得好痛呀,這下我還怎麽起床做早飯呀。”

“都怪我!我是禽獸!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姜吹夢都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了。

“我逗你的,我才不怪你的,這就是我想要的呀,你好勇猛呀,雖然我不知道別的女人……咳……反正你肯定是這世上最勇猛的女人了,我昨晚最後好像暈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掃你的興,但是在暈過去之前,我都好開心,我……”

“啊?”姜吹夢聽著小郎君的話,她都傻了,她問:“你不怪我嗎?我做出了這樣的事!”

嬴洲洲笑了一聲,他剛笑,發現嘴角都被啃破了,他舔了舔嘴角繼續說:“本就是我勾|引你的呀,我心甘情願的,我開心還來不及,我恨不得每晚都……每晚不行,我現在都起不來做早飯了,這可怎麽辦呢?誒?你怎麽渾|身都濕|了?你又跑出去淋雨了?”

嬴洲洲說完,閉眼回憶了一下昨夜最後的記憶,他抿著嘴看著女人,然後雙眼微瞇,語氣還是撒嬌嗔怪:“是不是我昨晚讓你摟|著我睡覺,你把我自己丟在床|上後,一個人出去淋雨啦?”

姜吹夢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過來!”

姜吹夢聽話的往前挪了挪……

“再往前!”嬴洲洲氣鼓鼓的模樣,其實是他在撒嬌。

姜吹夢又往前了一點,她不敢上|床,也不敢靠近。

嬴洲洲費力地擡起酸|疼的手臂,揪住她的耳朵,說:“你這個壞蛋!欺負完我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屋裏,就罰你今早去做早飯吧,少放點鹽,聽到沒有?”

姜吹夢一動不動的。

嬴洲洲發現女人又變呆了,他用命令的語氣說:“你再低點。”

姜吹夢便又低了些……

“吧唧”的一大聲,是嬴洲洲在她的臉頰上又親了一口。

姜吹夢猛地站直了,她又傻掉了。

嬴洲洲再問:“這回聽清了嘛?”

姜吹夢還是沒動,她說:“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我……”

嬴洲洲費力地擺擺手,說:“好啦好啦,這些話等會再說,我現在肚子好餓,再吃不到早飯我就餓死了。”

姜吹夢轉身出去了,她先去把早飯煮上,再回來繼續說。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能做的只有盡可能的彌補。

她躲在廚房裏,忍不住又摸了摸剛剛被親過的臉頰,好燙!

“呼……”

嬴洲洲試著活動了一下身子,不知道躺多久才能下|床,早飯可以對付一下吃,但還得給她煮養肺湯呢,她一個大女人又不會煮這個。

昨夜聽著她的呼吸音那麽重,還是要讓她早日養好肺呀。

他正想著,女人又回來了。

“粥煮上了,我回來是要說,我安頓好一切後,會以死謝罪的!我……”姜吹夢一進門就倒豆子一般說。

“你不想負責嘛?”嬴洲洲打斷了她的話。

姜吹夢咬緊了牙,說:“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不是好人,你跟我在一起,會後患無窮的,我之前做過許多的錯事,我昨晚一時沖動,釀下大禍,我會多弄銀子回來,給你好好安頓,給你找一個好妻主……”

“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不然我就生氣了!你就是我的妻主,你都把我睡了還不肯做我的妻主嘛!”嬴洲洲氣鼓鼓道。

姜吹夢沈默。

嬴洲洲伸出一只手,撒嬌的語氣說:“手腕好疼,都是你弄的,你給我揉|揉吧。”

姜吹夢坐在床邊,她剛要伸出手。

嬴洲洲又把手抽回去了,他說:“你的衣裳都濕了,快去換一件吧,你要是病了,我這副樣子還得爬起來照顧你呢!”

姜吹夢去小屋裏,找出衣衫,換了一件幹爽的,又回來了。

她還惦記著給小郎君揉|揉手腕呢,昨晚確實攥得太用力了。

她將小郎君細弱的手腕攥在手中,輕輕地揉|捏著。

“嗯……”嬴洲洲發出舒服的聲音。

姜吹夢聽著這聲音,又想起昨夜兩個人的聲音,她心裏的草又在瘋長。

嬴洲洲繼續撒嬌著:“枕頭不舒服……”

“那我怎麽做?”姜吹夢不明白。

“我要枕你腿上。”嬴洲洲直白地說。

姜吹夢伸出右腿……

嬴洲洲氣鼓鼓道:“你這條腿有傷!我要枕左腿!”

姜吹夢換了一條腿讓他枕,低聲說:“我以為你要枕右腿……”

“我怎麽會呢!我心疼你還來不及!”

嬴洲洲還是氣鼓鼓的,這個呆呆的女人,昨晚做得那麽猛、那麽會,怎麽天一亮又變呆啦?

看來……還是做得不夠多!

今晚繼續!多做就好了!

現在這不就狠狠拿捏住她啦?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要是換做之前,別說枕腿揉手了,肯定會被她推開的。

嘿嘿……昨晚真是值得!

“你不恨我嗎……”姜吹夢看著腿上枕著的人,他臉上的吻|痕處處彰顯昨夜的激|烈。

“我為什麽恨你!我恨不得鉆進你的心裏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昨晚你可是親口說的,你說你也喜歡我,別穿上衣服就不認賬了哦,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呢!昨晚明明你也開心極了,我全都知道!”嬴洲洲十分認真地說。

姜吹夢當然也記得昨晚說出的那些話,她當時太快樂了,心裏的防備全都倒塌了,當然是什麽話都往出說。

“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就是兩情相悅呀,而且我現在可是你的人了哦,你不會跑路吧?不會不想負責吧?”嬴洲洲拉住了她的大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的手總是那麽熱,他喜歡。

姜吹夢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說:“不跑,我會負責,但是……”

“不要再說但是了,飯已經要煮好了,別糊啦!”嬴洲洲知道女人心裏的顧慮已經放下許多了,這就是好兆頭嘛,只要他繼續努力敲她的心門,很快就會徹底留下她的。

她就是嘴硬罷了!哼!

姜吹夢想起廚房還在煮的粥,將小郎君放下就趕緊沖出去了。

她煮了一大鍋粥,但就盛了一碗,她現在可吃不下,給小郎君吃就行了。

嬴洲洲慢吞吞地坐起來,身上還裹著被子,腰疼得像是要斷了,不過昨夜他們都那般開心,那也太值了吧。

“怎麽只有一碗呀?”嬴洲洲問她。

姜吹夢說:“我不餓。”

“啊?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嬴洲洲算是徹底拿捏住女人了,他知道說什麽最有用。

姜吹夢又去盛了一碗。

這回盛回來,姜吹夢卻將碗放下,她看著此時被“欺負”慘了的小郎君,一臉認真地說:“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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