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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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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習慣

上原真由子剛說完這句話,眾人的焦點就落在了被烤肉店老板放在石田銀面前的超級大海碗上。因為石田銀坐在白石對面,所以這只海碗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算是放在白石面前的。

所有人都驚嘆地看著這碗拉面,並且重點全在“碗”:這麽大的分量,難道真的不是石田君點的嗎?這裏可是烤肉店啊,提供拉面什麽的真的沒問題嗎?另外,那比相撲運動員的臉還大的海碗(或者該稱之為“海盆”?)究竟是怎麽回事?

只有遠山金太郎一個人像是終於找到了知音似的,沖上原真由子比起大拇指:“上原好樣的!等會兒要不要比試一下飯量?”

財前面無表情地說:“淪落到和女生比飯量的地步,小金你真是可悲啊。”

無視金太郎那“只是較量一下嘛”的辯解,被上原真由子拜托了的白石則盯著這只海碗研究了半天,才慢吞吞地伸出手,將它從石田銀的面前挪到上原真由子的面前,“……請。”

上原真由子開心地沖他一笑:“謝謝學長啦!”

白石:“……不用謝。”

眾:少女,你的胃有碗的一半大嗎?請問剩下的那一半你要裝到哪裏去?

“那個,上原學妹。”坐在上原真由子對面的千歲千裏代眾人發問了,“其實,我有個小小的疑問想向你求證一下。”

“可以呀!千歲學長請說。”上原真由子很配合。

——千歲,幹得漂亮!這就對了,快問問她身上是不是帶著什麽空間袋之類的魔法物品,要不然問問她是不是天生四個胃袋也可以!

想象力豐富的四天寶寺眾全都屏息凝神地等待著千歲千裏的問題。

“我想知道……”千歲千裏故意吊人胃口地停頓了幾秒,然後才頂著一群人的期盼目光,淡定自若地問:“上原學妹應該不是獨生女吧?家裏有兄弟姐妹嗎?”

——現在是研究這些無聊事情的時候嗎?你到底有多執著你那個“家庭成員預測”啊!

四天寶寺眾囧臉以對,紛紛在心裏詛咒千歲千裏待會兒吃烤肉的時候沒醬料——雖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有一個弟弟。”上原真由子拆開筷子,卻沒有馬上開始吃拉面。因為她要等其他人的烤肉上來之後,和大家一起開動。但她不明白千歲千裏為什麽問起兄弟姐妹的事情,倒是千歲自己的妹妹一看完比賽就先走了,似乎是要去哪裏找什麽人的樣子。

聽到上原真由子的回答,千歲千裏顯得很興奮,就差沒啟動他的才氣煥發之極限了:“只有一個?而且是弟弟?”

上原真由子點頭:“嗯,我只有一個弟弟。”她有些好奇,“怎麽了嗎,學長?”

千歲千裏正兀自竊喜中,沒聽到她的問題。還是白石友香裏告訴好友:“千歲學長能一眼看出某個人家裏有幾個兄弟姐妹。”

“誒——”上原真由子敬佩地看著千歲千裏,“特異功能嗎?總感覺好厲害的說!”

不,和你的胃容量比起來,這個真的不算什麽特異功能啊!

當大家仍然把視線放在拉面碗上的時候,白石卻若有所思地低聲說道:“真有弟弟?”

渡邊修從白石背後那桌湊過頭來:“餵,你的關註點在哪裏呢!”

白石淡定地把渡邊修的腦袋按了回去。然後,同時端著好幾個盤子的烤肉店老板像雜耍演員一般,從遍地開花的矮桌中間穿梭而至:“喲!少年們,肉來了!”

腹內空空、兩眼發綠的餓狼們立即猛撲過去,抄起夾子就把盤裏的肉開始向烤網上扔,桌邊唯一不動如山的人正是白石。

“老板,一份拉面,清湯底。”白石表情微妙地轉頭看了眼上原真由子那只拉面的碗的容量,隨即鎮定自若地補充:“有那邊那個的一半分量就足夠了,謝謝。”

可能因為這是第二個人不吃烤肉卻點拉面,老板臉色有點難看。這回,一氏也沒忍住:“為什麽連你也在烤肉店裏點拉面啊餵!”

“因為……”白石托著下巴,很無辜地說道:“我不想吃肉啊!”雖然不算忠實而堅定的茹素主義者,但白石依然保持著每日以清淡為主的飲食習慣,類似烤肉這種純肉系料理,他一般不會多碰。特別是當跟網球部這群人一起吃烤肉的時候,一看到他們那為了爭食而把嘴巴塞得滿滿的樣子,白石就更沒有下筷子的欲.望了。

聽到一氏和白石對話的冰帝眾大為驚訝:竟然有人不想吃人間美味嗎?!

“說起來,”白石友香裏突然想起了好友的飲食習慣,“真由子也不怎麽吃肉呢!每次我們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便當裏很少有肉,都是蔬菜為主……”

絕!配!

在這一瞬間,幾乎每一個四天寶寺正選(不分初中高中)的腦中都冉冉升起了這個詞語。連冰帝那邊也有人也看出了些門道。

白石的拉面被端上來之後,一氏從搶奪烤肉的混戰中抽身,用自己的筷子朝白石的方向虛點了一下:“不吃肉的家夥!我看你幹脆抱著毒草過日子算了!反正蔬菜、毒草是一家!”

“話不能這麽說。”白石心安理得地捧著拉面碗,吹了吹滾燙的湯面,然後一邊掰開筷子,一邊開始了他的毒草知識普及,“而且裕次你不明白,其實毒草也不是全都不能吃的。有些毒草經過加工可以變成食材,有些毒草也能入藥……巴拉巴拉巴拉……”

與白石在同一桌上吃著烤肉的四天寶寺正選們,掉筷子的掉筷子、摔跟頭的摔跟頭,有人嘴裏的肉滑落了、有人手上的醬料滴下來了。所有人都在腦中冒出同樣的一排血紅大字:救命!求您饒了我們吧!

雖然平時看看白石那篇連載中的與毒草相關的小說倒還很有意思——畢竟小說有劇情支撐著。偶爾聽聽毒草的典故,大家也能樂在其中。可現在的問題是,大家正吃著烤肉,白石還這麽沒完沒了地說著讓人都不敢把東西塞進嘴裏的話題,並且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他這番長篇大論少不了要進行半個小時以上。

四天寶寺全員絕望:拜托了,誰都可以的,來救救他們吧……

結果半個小時後,只有上原真由子還在津津有味地聽著。她不僅聽,還在聽的過程中把她那份超級巨量的拉面順便給一掃而光了。

也許是白石的毒草話題起到了刺激作用,總之四天寶寺這邊的桌上沒摞起多少盤子,除了沒心沒肺的金太郎還在大吃特吃,其他人都蔫得不行,吃肉的動作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完全失去剛開始的生猛勁頭了。

“……所以,就是這樣的。”白石喝完最後一口面湯,放下碗,擦擦嘴巴,繼續說道:“那麽接下來就說說冬附子的特征……”

上原真由子兩眼閃閃發亮,一瞬不瞬地盯著白石,看樣子是不想錯過他說的每一句話了。四天寶寺眾連白眼都翻不出來,全體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

“啊咧?大家都怎麽了?”渡邊修從旁邊桌上偷溜過來。

他的明知故問讓被迫接受話嘮白石精神沖擊波的眾人更加低落了。忍足謙也虛弱地指了指對面那兩個正在興頭上的人,“教練自己看吧……”

“看什麽?”渡邊修一邊趁火打劫地往嘴裏塞著烤好的牛肉,一邊鼓著腮幫子含混不清地感慨道:“那不是絕配嗎?”

忍足謙也當即跪地了。

到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的白石友香裏在拗斷了筷子之後狠狠地大吼了一句“快給我住嘴吧笨蛋小藏”,才總算結束了白石的“毒草經”,解救了眾人被荼毒許久的神經。然而上原真由子居然滿臉意猶未盡,對白石友香裏說:“友香裏為什麽生氣?白石學長不說得挺好嗎?”

白石友香裏強忍黑線,差點也要送好友一個“你們真是絕配”了。

當大家吃飽喝足,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在後面剛向跡部道完謝的白石冷不丁回頭對部員們來了一句:“大家好像都不夠盡興啊?”果然少年們就是要用鬧騰來發洩多餘精力的嗎?因為今年沒有舉辦什麽吃肉大賽之類的,乾汁也沒有重現江湖,所以他們都很寂寞?

被白石認定“沒盡興”的四天寶寺眾人異口同聲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

白石感覺自己特無辜:“我?”

一行人回到大阪,一下車,渡邊修就對白石說:“友香裏由謙也和財前護送就可以。至於真由子……我剛才打聽過了,部裏好像沒人和她同路。所以,白石,你就負責把真由子小姑娘送回家吧!”誰讓他是部長呢?必然要能者多勞了。

白石沒問為什麽,只是默默地站到了上原真由子的身邊。

倒是上原真由子連忙推辭:“不用的啦!渡邊老師,我一個人可以的!而且我可以先跟著友香裏和白石學長走一段路,其實……”其實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地讓忍足學長和財前學長多跑一趟啊!

“不可以‘不用’,因為你是女生。”渡邊修一錘定音,“是女生就需要被男生護送回家。”

而最令上原真由子奇怪的則是白石友香裏的態度,她這次居然也幫著渡邊修說話:“是呀,真由子,還是讓小藏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也擔心你呢!”

於是,反對無效。

等其他人分別離開後,白石微微低頭,對上原真由子說:“那麽,上原學妹,我們走吧?”

上原真由子耳邊的呆毛耷拉了下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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