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大人這個年歲了，什麽瞧不出來？

掃一眼外孫女的表情就知道心疼孩子了，搖搖頭：“好了，既然你們回府了，老夫也該回去了，過幾日在過來陪著他們玩，別拘著孩子。孩子們有這個力氣，動動是好事。”

姜常喜心下嘖嘖兩聲，您這可不是讓他們動動，您是讓他們翻江倒海呢。

姜常喜可不敢這麽說：“您放心，還能委屈到他們，可肯定也不敢讓他們傷到自己的。”

順便為院子裏外跪著的下人求情：“您別同伺候他們的人一般見識，他們也是怕圓圓同姜姜傷了自己。”

齊老大人挑眉，可不光光是下人呀，當他看不出來眼色怎麽的。

再掃一眼下人，他老人家犯得上同這些人一般見識？不過是幫著外孫女，豎立威嚴。

姜常喜對著外祖父笑的好不獻媚，自己這點心思，瞞不住他老人家的，邊上伺候的人頭都不敢擡，肯定是被自家外祖父給嚇到了。

齊老大人對孩子們身邊的人顯然不太滿意的：“孩子身邊若是沒人，回頭外祖父給你送幾個來。”

邊上跪著的下人，頭垂的更低了。

姜常喜笑瞇瞇的就應了，外祖父身邊可沒有無能之輩，孩子們身邊不怕有本事的人多：“那敢情好。讓外祖父費心了。”

人家齊老大人臉色這才緩和開，外孫女到底年輕，對下人太寬和了，看到姜常喜受教，立刻高興了：“好了，走了。”

姜常喜心說，你可真是實在，光幹活不吃飯的呀。回頭舅母還得不得數落我。

那是認真挽留了，不過人家齊老大人不願意呆了。說走走就走，不過人家說了，有事只管叫他老人家過來。

姜常喜心說，除了您，我還能相信誰去？不找您找誰呀？

您帶著孩子，頂多孩子們互相傷害，孩子們絕對不會有來自外在的傷害。這點信任，當真是有。、

當然了，話不能說的太明白，不然齊老大人的心情，肯定也糾結更多。

姜常喜送走外祖父，把兩個孩子手裏的棍棒拿走，兩個孩子還不幹呢，明顯就是比較喜歡這樣的玩具。

精致一點的玩具也不是沒有，那不是擱不住兩個孩子折騰嗎，上手就壞。自家玩具的淘汰率一直居高不下的。

要說還是外祖父想的周到，知道什麽玩具適合自家孩子。

然後兩孩子身邊的婆子丫頭就開始叩頭，這個陣仗還有點大。

周府的規矩雖然大，可絕對沒有動不動就跪這麽一說，姜常喜沒開口呢，那邊的奶娘率先開口：“小郎君年歲還小，奴婢慚愧，沒能勸阻齊老大人。”

夫人把孩子交到他們手上，沒能讓郎君遠離危險，就是他們當下人的失職。夫人若是不高興，發賣了她們都有的。

姜姜的奶娘更是：“是女婢愧對夫人的信任，沒能正確引導女郎。”

姜常喜心說，我一個才會爬的姑娘，我需要怎麽正確引導呀，我閨女喜好還沒摸清楚呢。

可這話肯定是沒法同這些人說的。都是被外祖父折騰出來的。

外祖父是怕她年輕，沒有威信，幫著她敲打下人呢，這點姜常喜還是明白的。

姜常喜：“知道你們衷心，都是擔憂小郎君，同女娘。以後小郎君同女娘再玩這些的時候，你們都看著些，把兩個孩子分開些，別讓他們互相傷害就好。他們還小沒輕沒重的，別傷了對方就成。”

跟著：“小郎君同女娘力氣稍微大些，你們也註意別被她們傷了。”

下人們齊齊應聲：“不敢，不敢，奴婢們不敢。”

姜常喜也很煩惱的，孩子太小，別說丫頭婆子們，就是她這個親娘，被姜姜高興的時候，抓著手搖晃一陣，都是青紫一片的。

這事不是孩子的錯，孩子還小呢，不會控制力道，根本就不明白怎麽回事。等大一些，才能教導這些。

自己親爹娘倒也罷了，對於下人來說，可能會有怨氣的。姜常喜現如今能做的就是，多給銀子了。

然後就是盡量自己多帶著孩子。就盼著孩子大一點，懂事就好了。

奶娘們聽聞夫人的話，就覺得任務艱巨，主子力氣大的事情，她們到不在意，當下人的，夫人是非分明，那已經是她們的福氣了。

她們只擔心沒能護好小主子，讓夫人惱怒。

好歹夫人說過了，他們不用在擔憂其他，只要對小娘子同郎君上心些就好。

讓一群擔驚受怕了一天的人下去了，大利才過來姜常喜這邊：“還是老大人有見識，原來咱們家郎君同女郎要這樣養。”

姜常喜掃一眼大利，有些失笑：“也有你鎮不住的場子。”

大利姑娘有點羞澀：“這些人膽小，奴婢說了，他們不相信奴婢，非得要同您請罪。”

都是無奈呀，誰讓自己人微言輕呢。

跟著人家大利繼續說自己的心路歷程：“至於說老大人那邊，奴婢也沒有那麽大的臉面，勸說老大人，等您看過這些玩具之後再給小郎君同女娘玩這些東西。”

姜常喜點頭，想也知道，外祖父不會聽從一個丫頭的意見。

大利今日想來也不好過的，虧得這丫頭心大，換成大福，怕是要跟著下人過來請罪了。

大利：“不過您放心，奴婢一件一件檢查過的，不會傷了女郎的手。送到郎君同女郎面前的都是木質的。而且東西確實得郎君同女郎的心意。”

她能做到的竟然只有這些呢，想想大利都覺得自己很不給力。

姜常喜：“看看把我們大利姑娘給為難的。”

大利：“那可不敢說，不過奴婢覺得，咱們家小郎君同女郎身邊，是不是差了一位身份高一點的人護著。您不在女郎同郎君身邊的時候，說話能管事的那種。”

人家那是在事情中，總結教訓的，說的還很有幾分道理。

姜常喜欣然點頭，確實如此，這次是外祖父，自然是外祖父怎麽說怎麽好。

下次換成林舅母，或者李夫人的時候，姜常喜覺得很有必要往孩子們身邊放一位說話有分量的人。

姜常喜心裏已經在開始掂量了：“別急，我記在心裏了，會仔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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