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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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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她也太好騙了,魚江離聽她這般說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垂下了長睫不再去看她,內心卻想著要把她看緊了,萬一別人說兩句好話,她便被別人騙跑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魚江離便和花涼收拾了行裝,陸白和墨色皆是魚江離身邊十分信任的人,自然是要隨行的。

魚江離本來準備了四匹馬,他卻疏忽了花涼並不會騎,等到他們三個人上了馬,花涼撲騰了半天幾次後還沒爬到馬背上,她眸子中多了幾許難堪,顯然花涼需要和他們其中一人共乘一匹。

魚江離一時犯了難,陸白和墨色似乎在看戲,場面一度清冷極了,陸白見到花涼紅著臉立在那裏,竟友善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想讓花涼和他同乘一匹。

花涼先是看了一眼魚江離,只等他點頭表示同意,然而他似乎望著她失神了。

唯獨墨色一句話不說,他比陸白年長三歲,敏銳是察覺了王爺與花涼之間的不自然,氣氛又冷了。

直到魚江離蹙著眉頭,目光緊盯著花涼道:“你想坐誰的馬?”

花涼聞聲瞅了瞅三人,目光撞到墨色的一瞬墨色已低了頭,花涼也察覺了氣氛的詭異,她盯著腳尖聲音細若蚊蠅:“都可...”

“都可?”魚江離重覆著,一息後整張臉冷的如結了冰霜一般,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坐孤這匹。”

陸白:“王爺,您身份高貴怎能...”

墨色:“你閉嘴,這是王爺的命令。”

陸白瞥見了墨色在眨眼,還在一個勁的問:“你眼睛怎麽了?”

墨色嘆了一口氣,騎馬疾馳而去,氣氛在馬蹄子騰飛中熱了起來,陸白只得騎著馬快速的跟了過去,“說你呢,你眼睛到底怎麽了?”

兩人越跑越遠...

魚江離從馬背上下來,本想把花涼抱上馬又覺得此舉不妥,他便立一旁將用膝蓋將她托上了馬鞍,之後才一甩衣袍英姿颯爽的跨上了馬,手抓著她前面的韁繩,下巴蹭到了她的發頂有些酥癢。

“為何不坐孤的馬?”

他的聲音冷涼,冷不丁發問花涼顫了一下,他問她為何?

花涼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一陣,便順著陸白的話往下道:”...王爺身份尊貴,花涼不敢僭越。”

魚江離沒有察覺今日的他不可理喻,他還在不依不饒道:“若是拋去孤的身份花涼最想坐誰的馬?

魚江離的氣息縈繞在花涼的鼻尖,花涼的後背近乎貼在他的懷裏,她側著臉心怦怦直跳,甚至不敢亂動一下,只得挺直了後背手摩挲著韁繩,她沈思後回道:“花涼想坐墨色的馬。”

誰知她剛說完話,身下的馬卻不安分起來,像是要與前面的馬匯合,整個頭和前蹄上揚,差點把背上的人甩下去,被魚江離緊急勒住了繩子,花涼驚呼一聲徹底的跌進了魚江離的懷裏。

魚江離一手拉著繩子,一手扶著她的身子,語氣著急道:“你沒事吧?”

馬兒老實了,花涼才坐直了身子驚魂未定道:“王爺,花涼沒事。”

見她心緒平覆,魚江離還在想著剛剛她的回答,為何偏偏是...墨色?

他似乎不好意思問出口,只是心莫名的慌亂,即便他以前在戰場上也不曾這般,他不明白自己的怎麽了,他只知她選了墨色。

花涼察覺出了魚江離的反常,然而她並不好意思說想與他同乘一匹馬,女孩子最擅長隱藏自己的小心思,只是搪塞墨色的馬比較特別,栗色的皮毛下頭上有一撮白毛,看著便讓人覺得有趣。

花涼的話音剛落,魚江離竟提速般的追上了墨色,懷裏的人只得抓緊了他的胳膊,哪想魚江離追上他們的第一件事,便是跟墨色換馬...

三個人的馬皆是王府餵養,魚江離的馬是他的專屬坐騎,也是他最愛的一匹,連飼料都要比別的馬吃得精良,從未給別人騎過,墨色一頭霧水,見他的眼神異常堅定便把馬讓給了他。

這樣魚江離才心安的帶著花涼疾馳而去,他勾著嘴角有些得意,她說這匹馬很有趣。

魚江離快便把陸白和墨色甩在了身後,陸白和墨色並肩騎著馬,“咱們王爺今日甚是奇怪,阿墨你發現了沒...”

而墨色只是讓他閉嘴,陸白便嘟囔著嘴巴,兩人緊跟著魚江離身後,快速的追了過去。

馬兒跑得很快,他們要在天黑的之前找到落腳點,魚江離的胳膊緊緊的環著花涼,花涼雖又驚又怕,可是她的發絲、衣裙在飄,這種自由如風的感覺讓她覺得歡喜。

直到魚江離勒緊了韁繩,他整個人徹底抱住了花涼,花涼再也控制不住了回過頭去,正註視上他長睫下深邃的眸子,內心一驚胸腔內只剩下“撲通、撲通、撲通”的聲響。

馬兒走過了好的路段,前面冰雪鋪路並不好走,馬蹄子在冰上面左右打滑,四肢更是不受控制的搖晃著,顯然馬上的人已經坐不住了。

魚江離先下了馬,小心的把馬固定在一棵樹下,這才把花涼抱下來。

花涼給馬兒餵了一些幹糧,幾人等了一會兒馬兒依舊不肯走,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一行人只得牽著馬前行,走了很久天快要黑了,卻沒有見到一戶有亮光的人家,只有光禿禿的樹杈。

這等條件相比魚江離打仗時不知強了多少,荒郊野外露宿倒也沒什麽可怕,只是她一個女孩子在這種粗陋的環境生存,他隱隱有些擔心。

陸白和墨色走不動了,魚江離卻堅持往前走,他們只能不違抗命令前行,不知何時才能停下,令魚江離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遠處有火把的光亮,隱約向這邊移動。

有了希望大家牽著馬順著亮走去,原是一個店家正舉著火把拉客,可這前不招村後不招店的地方,僅有一家小客棧,魚江離多了一個心眼。

只是實在沒有辦法,大家便在這裏一同住了下來,本以為荒郊野外沒有人住,沒想到卻只剩了兩間房。

店家看了一眼花涼有些為難,說不住前面很遠的地方還可以住宿,魚江離見大家早已累了,兩間房便也認了,這樣便是陸白和墨色住一間,他和花涼...

魚江離掃著花涼的臉,他這次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他不是不放心陸白和墨色,而是不願意,對,發自內心的不願意她跟別人住一起,只是舟車勞頓三人一間太擠了,他覺得她大抵還不太懂男女同住的意思,而他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這裏,魚江離似乎也發覺了自己的奇怪心思,好在花涼垂著眼睛並不看他。

花涼在司空牢長大,形形色色的事見多了她又怎會不懂,在她心裏魚江離和別的男子不一樣。

在店家的指引下一行人上了二樓,陸白和墨色先進了自己的房間,花涼停在了她和魚江離的客房門外,她剛想進去幫他整理床鋪,魚江離卻打了一個手勢自己先走了進去,花涼留在外面等候。

魚江離還是覺得這裏氛圍很怪,這種天住了那麽多人,店家還要親自拉客,他進屋查驗一番沒有任何問題後,才略微的放了心。

直到魚江離點頭,花涼才怯怯的挪了進去,並不看他只是查看了那床,小的只能容下一個人睡。

客房內倒是很幹凈,店家甚是有眼色的抱來了新的被褥,花涼立刻在地上將被褥子鋪開,床她是萬般不敢睡的。

之後店家又貼心的搬來了一只大木桶。魚江離他們勞累了一天,早想洗去了一身的疲憊,而花涼臉也被風吹得皴了皮,魚江離貼心的把浴桶讓給了花涼,“你先洗,孤想出去走走。”

說完話未等她反應便出了房門,只是他哪裏也沒去,而是站在門外面眼睛盯著客棧的四周。

花涼隱約可以看到他晃動的影子,從來沒有人這般守護過她,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在司空牢裏那一片小小的簾子。

她快速的洗完澡換好了衣裳,頭發濕噠噠的滴著水,才害羞的開了門,而他果然站在外面。

花涼讓店家又換了一桶水,她這才鉆進了地上的被褥裏,背對著他佯裝閉著眼睛,耳朵裏是嘩啦嘩啦的水聲,花涼的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直到他聽見他從桶中出來,還在緊縮著心。

等魚江離走到她前面,花涼才發現他已經穿好了衣裳,心下松了一口氣,而他卻從被子中提起了她,該來的終究要來了嗎?花涼閉緊了眼睛。

等等,他在給她擦頭發,花涼不可思議的盯著他,似乎不知道說什麽,他總是對她這般好。

“頭發濕著不可睡覺。”

以前老獄卒也這般叮囑過她,只是她才不管不顧呢,次日少不了要頭疼的,直到擦了半幹他才放開了她。

花涼再次鉆到了被子裏,熄了蠟燭,魚江離回了自己的小床,明明很困卻睡不著,他睜著漆眸躺在床上,用眼睛瞟著地上的人,有月色照了進來,似乎看到地上的人在抖動。

“地上很涼嗎?”魚江離隱隱擔憂。

“您還沒睡著?”花涼回。

魚江離沒有回答,屋內靜了下來。

許久她聽見他走下床的動靜,魚江離把自己的被子放在了她身上,黑暗中花涼瞧不清他的神色。

魚江離知道自己已經快讓她死心塌地了,他要的便是這種被拯救後的忠誠!

魚江離做完這些剛想轉身,還未等他邁步,自己手心一涼,他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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