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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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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束光

季尋光剛留下這個痕跡,江時令就貼在她耳旁,氣息沈熱:“我身上的痕跡很難消的。”

她一時間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等她盯著他喉結旁的紅印盯了兩天,發現還沒消的時候,她徹底的懂了,是真的很難消。

而且江時令還不聽話,要他穿高領的衣服,他偏不穿,逢人還要揚一下脖子,恨不得跟全世界炫耀他身上的痕跡。

於是大家都一臉意味深長地從江時令身上轉到她身上。

這就導致季尋光一連幾天在有人來看江時令,都找理由跑路。

所幸在第四天的時候,那紅痕消了,只有一抹痕跡像是蚊子咬的紅點。

江時令也要轉院了。

江家父母這次很堅持讓他去霖雲醫院進一步治療,江時令期間一直沒有答應,直到季尋光說,她姑姑離開後,她就要去霖省準備醫院的初試,兩邊跑很累。

江時令才答應,但是他的要求是不住院。

這個要求並不是問題,江家父母立刻答應下來,於是回霖省的事也安排在三天後。

季文翰的審判也下來了,多罪並罰,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但是季氏並沒有破產,被人收購了,收購的價格加上季文瀚私人名下的動產和不動產加起來剛好能抵消債務。

季文希其實已經做好了一無所有的準備,最後發現除了季文瀚相關的和公司,她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她在商場也是多年,知道這可能是江時令做的。

等她簽了收購的合同,問了句以後這裏的老板是誰。

那個人只是笑了笑:“小產業我們一般是職業經理人打理,季總才能出眾,公司重建需要你的幫助,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留下來。”

他的話沒有明說,但是季文希肯定了能對她這麽客氣,肯定是江家收購的。

“不用了,我可能出國發展了。”季文希朝他握了手,“有緣再見。”

她說完就朝其他人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到一樓就看到季尋光正站在外面等她,手裏還捧著一束鮮嫩的花:“季文希女士,恭喜你退休啦。”

季文希看她這不正經的樣子,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也就你會把破產當成退休了。”

“不工作了,多快樂啊。”季尋光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把花給她。

“是啊,有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季文希看向外面的艷陽天,“以後可能都不回這裏了。”

“這裏有什麽好來的。”季尋光攬過她的手臂,“走吧,帶你去吃飯。”

“江時令也來了?”季文希看到停在一旁的車。

“對,他現在行動沒那麽方便,我讓他在車上等著,我和他結婚先斬後奏,該請您吃飯賠罪。”她帶著姑姑往車旁走去。

江叔急忙下來開了副駕駛的座位。

季文希坐上車,江時令就開口喊了句:“姑姑。”

季文希聽到這一聲姑姑,笑了:“有點不習慣,但是聽著挺舒服。”

季尋光心想,江時令的性格有個明顯的優勢就是,稱呼別人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害羞。

就像她每次喊江家父母爸媽的時候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但是他喊季文希姑姑沒有任何難為情,喊得比她還利落。

“很抱歉,在和尋光領證之前沒去拜訪您。”江時令將自己已經想好的說辭說出來。

“沒事,你們兩在一起好就行,吃飯前先去一個地方吧。”

“去哪?”季尋光沒想到姑姑還有別的計劃。

季文希:“尋光,我們這邊的習俗是女兒帶男朋友回家應該先讓媽媽看。”

她明白了,朝江叔說:“江叔我們先去安嶺陵園。”

江叔直接開車出去,往安嶺陵園去。

現在不是清明也不是逢年過節,陵園一片安靜,沒有人影。

季文希沒有跟過去,只是讓他們兩自己去。

季尋光和江時令在盛寧和盛覓冬的墓前,望著相鄰墓碑上黑白的照片,兩人都是眉目含笑,盡顯溫柔。

“你像你媽媽,你哥哥也像你媽媽。”江時令握緊了她的手

“很多人都這麽說。”季尋光將手裏的花放在兩人的墓碑前,蹲下身用掌心撫上盛寧的墓碑,“可是我媽媽總是很遺憾,我們兩沒繼承季文瀚的優點,可能她天真的以為,我和哥哥像他,他就會喜歡我們。”

“這樣多好。”他微低頭,眼底都是她。

季尋光回握住他的手:“媽媽,哥哥,我帶了人來看你們了,他叫江時令。”

江時令眉梢微挑,補了長長的一句:“今年二十七,家在濱城,惦記你女兒許多年現在如常所願,但我不是壞人,反而我是個很好,值得托付的人。”

她要被他樂死了:“你還挺會給自己貼金。”

“在他們面前要實事求是。”

季尋光扣了下他的手背,望著兩塊墓碑:“媽媽,哥哥,他也是我很喜歡的人。”

照片上的人微微帶笑,望著他們兩,像是一種肯定。

季尋光站起來拂去墓碑上的浮沈:“江時令,你說是不是他們兩看我太孤苦無依,才把你送到我身邊的。”

江時令搖頭,是他們把她送到他的身邊了。

兩人在墓前說了好一會話,季尋光才推著他打算離開。

江時令從黑色大衣口袋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航天模型,放在了盛覓冬的墓碑前。

季尋光看著那個航天模型,是江時令這些天拼出來的,她之前還問他怎麽突然喜歡這個了,沒想到放在了這裏。

心裏感覺江時令和盛覓冬好像有什麽隱秘的聯系。

但是來不及深究,季文希過來了:“你們去車上等會,我跟他們說說話。”

季尋光推著江時令離開,回頭看姑姑站起墓碑前,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神情是全所未有的放松。

等回到車上,等了會,季文希就回來,回來的第一句說的是:“尋光,我明天就去法國了,所以這頓飯姑姑給你們做吧。”

“這麽著急嗎?”季尋光雖然知道會離開,卻不想這麽早離開。

“那邊的朋友約我明天去喝咖啡,不能爽約了。”季文希語氣很輕快,看得出她很期待約的咖啡。

季尋光隱約覺得不對:“姑姑這個朋友是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季文希反問了句:“你覺得呢?”

她不敢回答,抿著唇:“最好是男性朋友啊,在國外有個人保護你多好。”

季文希沒回答了,但是季尋光知道自己姑姑每次沈默都是默認了。

她頓時笑開了,手握住姑姑的手:“既然這樣,今晚出發也可以啊。”

“沒正經樣。”季文希敲了敲她的頭,朝江時令說,“以後你可要好好管管,她看著脾氣好,實際上最會恃寵而驕了。”

“最好能無法無天。”

季文希楞了下,看江時令認真的神情,覺得這以後保不齊還真會無法無天。

本來約的中午飯,因為姑姑想親手做給他們吃,到下午才吃到飯。

桌上有季尋光最喜歡的板栗燒雞,板栗很多,季尋光吃了小半碗的板栗,眼眶就紅了。

“姑姑,以後是不是沒人給我做這麽好吃的板栗燒雞了。”她捏著瓷勺,失落地問。

季文希摸了摸她的頭:“想姑姑了,給姑姑打電話,馬上回來。”

她伸手緊緊地抱著她,像是喝醉了,一直喊:“姑姑,姑姑。”

季文希沒推開她,只是拍著她的後背:“尋光,我們是永遠的家人。”

只是家人也會離開的。

季尋光酒量不行,送行酒幾杯喝完,她真的醉了,滿腦子都是自己摔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哭,坐在一旁的季文瀚無動於衷。

季文希走過來抱著小小的自己,溫柔地親她的臉蛋,問她哪裏疼,給你呼呼。

她就舉起自己的手,奶聲奶氣說,姑姑,疼疼。

從小到大,她最熟悉的懷抱就是她姑姑的懷抱,甚至盛寧都沒有她抱的多。

只是姑姑也要走了。

“姑姑要幸福。”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腦袋暈暈乎乎地,只是笑著朝前面的晃影說出來,“一定要幸福啊。”

“會的,傻孩子。”季文希親了下她的臉,“你也要幸福。”

“我帶她回去了。”江時令抱著懷裏的人,朝她微微頷首。

“明天別讓她送我了。”

“我們都想送你。”江時令說完帶著季尋光離開。

季文希不喜歡被人送行的感覺,她改了晚上的飛機,一個人帶著行禮,將家裏的鑰匙放在了尋常知道的地方,就去了機場,坐上飛機,她收到了友人的消息:“咖啡豆挑好了,快點來吧。”

她看向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

飛機轟鳴起飛,飛過夜色,飛離這個她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城市。

第二天季尋光醒來就看到了姑姑發給自己的消息。

“尋光,姑姑提前走了,不用相送,往後定會相見,一切順遂。”

季尋光按著抽疼的太陽穴,看向進來的江時令:“我姑姑走了。”

“嗯,昨晚走的。”江時令也是後面才收到消息、

季尋光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安靜了幾秒,將手機丟在一旁,伸了個懶腰,帶著慵懶的笑意:“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去找她的男性朋友啦。”

他以為她會跟昨天一樣難過,沒想到居然沒有。

“喝了。”他將杯子裏的蜂蜜水給她,將屋內的小夜燈開亮些。

季尋光坐起來,發現自己回婚房了,她身上蓋的還是紅色的喜被,接過杯子:“我昨天是又喝醉了?”

江時令點頭:“以後喝酒只能喝一杯。”

“為什麽?”

“因為你兩杯倒。”

季尋光:“……”

她訕訕地將蜂蜜水都喝了,喝完就嘟囔著:“喝醉了又沒做什麽。”

江時令笑了聲,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自己的脖子,然後季尋光就看到跟上次一樣的地方,本來消紅了地方,又印上了一個紅痕。

“你好像很喜歡這裏。”他低頭舔了下她的唇,還有蜂蜜的甜,“但是我身上的痕跡是真的不好消,下回咬別的地方。”

季尋光看他含笑的眉眼,撅了撅唇:“就不,我就喜歡這裏。”

“嗯?”他手摟緊她的腰,“為什麽?”

“因為……”她沈吟著覆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這是我給你的標記啊。”

然後她就被江時令壓在懷裏,炙熱的呼吸撒在心口,心口處被他吻了下,心尖都在顫。

她素白的五指抓著他的頭發,推著他擡起頭:“幹嘛?”

江時令指腹點了點她心口的‘小草莓’,雪白的肌膚上映著一點紅,明艷不已。

“我給你的標記。

海城這邊的事都塵埃落定,季尋光收拾了些東西,三天後跟著江時令一起回了霖省濱城。

一起回的還有江家父母,顧凡成,千鹿恬還有江叔的妻子。

因為江時令不能坐飛機,是開車回的,其他人都坐的飛機,先回了霖省安排。

等入夜季尋光和江時令才從車上下來,停在了江家大門口。

江家和季尋光想的有點差別,她以為應該會是個五六層的大別墅,外加大花園游泳,像曾經的季家那樣。

但是眼前的是很常見的那種小別墅,加個小花園,看起來還有些年頭了。

花園內沒有因為是冬天而蕭條,還開著很漂亮的冬花,有一只雪白的貓窩在花園裏的秋千上,還有一只哈士奇正趴在一旁嗷嗷叫。

四周有大商場還有學校,算是鬧區了,一般有錢人會選擇比較幽靜的地方,顯得他們跟普通人不一樣。

“看什麽?”江時令握緊她的手,“害怕嗎?”

“不是,我以為你家會是那種莊園。”她朝他小聲說。

“之前住過,但是爺爺和奶奶覺得沒人陪他們下棋打麻將聊八卦,也不能點外賣逛超市就搬回來了。”

季尋光:“?”老人家還挺會享受。

“小令!誒我的乖孫子!”一道響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緊接著就沖出來兩個人,頭發顏色都很時尚,一個是粉色,一個是銀色。

季尋光震驚,心想,好特別的兩位老人家。

“小令,想死奶奶了。”江時令被老奶奶抱緊,後面的老爺爺可能也想抱,但是被老奶奶一屁股頂開了。

“你也讓我抱一下啊!”江爺爺不滿了。

季尋光忍著笑。

這時江時令喊了聲:“尋光。”

這一聲尋光像是把兩位老人家給吸引過去了,江爺爺和江奶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季尋光有些拘謹地笑了笑:“爺爺奶奶好。”

“哎喲,我的寶貝孫子,你找的媳婦怎麽這麽漂亮啊!”

江奶奶立刻拋棄了江時令轉頭就抱上了季尋光,還和藹地摸她的臉,眼中都是溫柔的光,不住地說:“我的孫媳婦長的真好看,又白又軟還很香。”

季尋光沒被這麽對待過,有點緊張又覺得很溫暖。

“奶奶也很香,是茉莉的香。”

這話可真是討到了江奶奶的歡心:“就你聞出來了,小尋光太聰明了,跟爺爺奶奶進去,爺爺奶奶知道你今天來,準備了一些好吃的。”

然後江時令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婆被人帶走,自己還被丟在門外。

江叔在一旁笑:“兩位老人家很喜歡季醫生。”

“大家好像都很喜歡她。”江時令自己進大門,一直趴著二哈直接撲上來,在他懷裏嗚嗚地叫。

江時令拍了拍二哈的狗頭:“我現在只能抱我老婆,你下去。”

二哈委屈,但是下一刻就被無情地放到了地上,江時令徑直往屋內去。

進了屋內季尋光就求助地看向他,她此時正被江爺爺和江奶奶一人拉一只手,兩人都打算帶她去看新奇的東西。

江時令過去,將她攬到身邊:“你們這樣,我現在帶她回去了。”

爺爺奶奶頓時就委屈地站在一起:“好吧。”

“我們一件件來。”季尋光朝兩位老人說,“先吃一些水果,等會再去看爺爺買的游戲機。”

“好,我要小顧把水果端出來,小尋光你和小令去客廳坐著。”

江奶奶說完就拉著江爺爺去廚房,兩個人看起來年紀都要八十,但是走起路來還挺快。

季尋光跟著江時令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電視上正播放著一擋戀愛綜藝。

“你爺爺奶奶很時髦。”季尋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而且他們這麽熱情,怎麽你爸爸和你都不熱情啊?”

“嗯……可能是傳女不傳男。”

“哈?”

江時令肯定地點頭,這時客廳走來一個穿著兔子睡衣,睡眼惺忪的女孩子,她可能還迷糊,沒註意他們兩,坐下來楞了會神,擡頭看向電視,然後一副靈魂回歸的樣子,大聲喊了句:“外婆!說了不要看我的節目!”

她喊著轉過臉,還帶著羞惱就對上了季尋光的眼睛,目光微挪看到了江時令,以及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啊!嫂子!”

下一刻季尋光就被這個小兔子姑娘抱了滿懷。

“嫂子,你長的好漂亮的,比我認識的姐妹還漂亮,還好香。”小兔子軟乎乎地抱著她,說話間眼睛亮晶晶的,“好想親一口。”

季尋光:“……”好像是有點傳女不傳男的意思了。

“千鹿寧。”江時令冷颼颼一句話,小兔子姑娘就鼓著臉頰松開了她。

“我是女孩子,親一口又沒事。”千鹿寧撅著唇,一張粉雕玉琢的臉上都是不高興。

“我有千鹿恬的電話。”他冷不丁地說。

千鹿寧背著自己姐姐上了戀綜,被她追殺中,被這麽威脅,立刻飛離:“不能不講武德啊。”

季尋光笑的不行,江家的人都很意思呢。

她來的路上還怕他們都很嚴肅,擔心自己應付不來,現在看來都是一群社牛。

千鹿寧抱著抱枕還是挨到他們兩的身邊,小手也不安分地摟上季尋光的手臂,小聲跟她說:“嫂子,你怎麽會喜歡我哥這樣的人。”

“肯定會喜歡啊,你哥那麽好。”

千鹿寧想到自己每次惹到江時令,他能無情到直接把她拉黑,探頭看自己哥,目光瞬間就被他喉結旁的紅印給吸引住了。

“哥,你被蚊子咬了嗎?”她指了指自己脖子處,讓他看。

江時令面無表情:“不是,你嫂子咬的。”

季尋光:“???”

“咳,不小心。”她勉強笑著,手暗暗地戳了下他的身體,要他閉嘴。

“喝醉酒的不小心。”

季尋光急忙捂住他的嘴,朝千鹿寧笑:“他胡說的。”

千鹿寧看兩人這樣,秒懂:“嫂子,你別害羞,我知道的,是小草莓嘛。”

“什麽小草莓?”

爺爺奶奶端著水果出來,露出四只好奇的眼睛盯著三人看。

季尋光:“……”

爺爺和奶奶沒能知道小草莓是什麽,因為江時令帶著她直接離開,但理由是她害羞了。

本來不知道小草莓是什麽意思的兩位老人家頓時懂了。

於是季尋光是真的沒臉見人了,躲在江時令的房間,不敢出去,只能盯著滿墻的照片,怔怔出神。

那一墻的照片先是一排的月亮,但是剩餘的都是她。

是在海城一中的她,從長發到短發,從高一到高二。

所以就算不去海城一中,沒有那封情書,她依舊能找到他和她時空共存過的證據。

江時令卻看著這一墻照片,陷入了沈思,這些照片他都藏起來了,並沒有貼在墻上。

他目光轉向門外,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爺爺奶奶幹的。

這屋子大概都被他們兩無聊的時候翻了遍。

“你鏡頭下的人都這麽好看嗎?”季尋光手碰上一張在光影下的自己,笑的神采飛揚,連她自己都覺得照片裏的人真好看。

“不知道,我只拍月亮還有你。”

江時令將自己的照相機拿出來,打開,對著她又是拍了張,看著屏幕上褪去青澀的季尋光,愈發的動人了。

季尋光伸手:“給我看看。”

他把照相機給她,季尋光拿過沈沈的相機,點著剛照的照片,又看向一墻學生時代的自己,瞧來瞧去發現他鏡頭下的自己確實好看。

“來。”他到她身邊,拿過她手裏的相機。

季尋光還有點迷惑,然後就被他按到懷裏,看他舉起相機,下意識地笑,只聽得哢噠一聲拍了下來。

她急忙拿到手裏看,見自己對著鏡頭沒笑開,抿著唇彎著唇角,一雙圓亮的眼睛也跟著露出笑的弧度。

和他湊到一起,比結婚照都好看幾分。

“我也給你拍。”她覺得這個相機拍人物是真不錯。

江時令倒是沒有拒絕:“我面對鏡頭不自然,你應該抓拍。”

他將她圈在懷裏,教她怎麽用這個相機,語氣輕柔,她的註意力從相機轉向他的側臉,下頜線明顯,皮膚白皙,像是蠱惑人心的男妖精,她覺得自己被他誘惑了低頭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江時令頓了下,偏過頭看她,季尋光已經抿著唇笑了,帶著羞怯。

他仰頭想追吻回去,溫熱的呼吸灑落在她的唇畔,她也沒躲開。

直到門被敲響:“嫂子,哥,去吃飯了。”

這一聲把季尋光給嚇了一跳,急忙想推開他,但是江時令卻不慌不忙地拉著她,應了聲好。

用指腹擦了擦她唇沿的紅色:“帶口紅了嗎?”

“在包裏。”她要著急了,“早知道就不親你了。”

江時令聽她這話,又按著她啃了口,才厚臉皮地說:“很自然,不用補口紅,出去吧。”

她狐疑地看他,但是想著江時令不會輕重不分,信了他,跟著他一起出去。

從本來只有小夜燈的房間,到明亮的客廳,發現江家父母還有顧凡成,千鹿恬都來了。

她強裝淡定地跟大家打招呼,見大家沒盯著她的嘴巴看,心裏一松,可是剛松那口氣,發現他們的視線都落在江時令的臉上。

季尋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唇角鮮艷的紅色,捂著臉,好嘛,剛才只顧著自己了,沒想到他,急忙擋在他面前,彎腰擦去他唇邊的口紅。

“江時令你又讓我社死了!”她咬咬牙,小小聲說。

江時令看到她指腹的口紅痕跡,十分淡定:“沒事,他們總要習慣我們秀恩愛。”

眾人:“?”說的是人話嗎?

大家心裏雖然被江時令的話給騷到了,但是該上桌吃的還是要吃。

這一餐是江家兩位老人家特意準備,為了迎接季尋光的,道道都是大菜,規格很大。

季尋光看著自己碗裏堆成小山高的菜,心想,江家人可真是熱情。

“小尋光不要拘束,以後都是一家人,我們會把你當孫女一樣喜歡的。”江爺爺慈愛地朝季尋光說道。

“小令要是欺負你,你就跟奶奶說,奶奶立刻跑過去打他!”江奶奶朝自己孫子警告地看了眼。

“爺爺奶奶,我也很高興的。”她還看向江家父母,“還有爸爸媽媽,以後都是我的家人。”

“誒,我還坐著呢?”顧凡成不樂意了。

千鹿恬瞥了他一眼,一旁的千鹿寧也笑嘻嘻地說:“嫂子還有我。”

“都是嘛。”季尋光笑彎了眼睛。

江時令看她笑的可愛,大掌拍了下她的頭。

這一頓飯季尋光吃的很開心,應飯後還陪著奶奶打麻將,她不會,江時令坐在一旁教她打。

幾輪下來,她贏了不少,顧凡成輸慘了,朝江時令咬牙切齒地說:“你肯定是報剛才飯桌之仇。”

“還不算太笨。”江時令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圖。

氣的顧凡成叫千鹿恬,現在也只有千鹿恬能跟江時令一戰了,但是千鹿恬正拎著自己妹妹訓話,沒空搭理他。

等打完大家要回家了,顧凡成輸的只剩下褲衩了。

“我們在哪裏住啊?”季尋光看千鹿恬,顧凡成還有江家父母離開了,靠在他身上問道。

這時千鹿寧從樓上下來,朝他說:“哥,爺爺奶奶睡著了,你回去吧。”

江時令嗯了聲,要她回去休息,自己帶著季尋光離開。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路上只有她和江時令,江時令的輪椅自動往前,手還牽著她的手。

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季尋光:“所以是為了等爺爺和奶奶睡著了才走?”

“他們要求的。”

她看他面無表情,一種別人要我做我就做一下的隨意樣,沒忍住笑了出來:“江時令我發現你有時候會嘴硬。”

“嘴硬?吻的時候不是軟的嗎?”

季尋光:“……”

爭取這周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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