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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提前出了宴會廳。
按顧留卿的話說是，要是他再待在那裏，怕是他旁邊的秦九淵要被醋得不輕了。
秦九淵：“……”這倒也不至於。
不過他聽著就是了。顧留卿就是在某些方面樂於表現男朋友，像是開了屏的張揚恣意的孔雀。
秦九淵還挺樂意見他這樣的。
他們互相在意，彼此將對方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
華燈璀璨，明月清輝。
兩人漫無目的地牽著手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我好像想起來了。”秦九淵說。
他回憶起了之前沒有徹底想起來的修真界的事。
秦九淵當初到修真界，一是因為太過無聊，二來也有他的族人遷移到修真界的原因。
還是年少氣盛時，他就想著有朝一日要到修真界。他想要看看當初甚至想將他處死的族人看到如今的他會是怎樣的驚懼，想要看看當初雖然不忍心將他處死但也拋下了他任他自生自滅的父母會不會悔恨愧疚。
但實際上，等他到了修真界，打上了龍族領地，見到了昔日的族人和父母，他們並沒有認出他，甚至都已經不記得曾經有他這麽個族人。他的父母也已經另外有了孩子承歡膝下，一家子其樂融融闔家幸福，早就已經忘卻了曾經有過一個被他們拋下的孩子。
秦九淵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情。
他離開龍族領地，隱了自己的身形，模糊了自己的容貌，漫無目的地游蕩著。
他走上了一座拱橋。
一大群人急急匆匆、擁擁擠擠地從橋上跑過。
茫茫人海之中，他的視線落到前面側身避過人群的紅衣少年身上。
其實，他本來是最討厭紅色的，尤其是這種血色的鮮艷的紅，代表著讓人恐懼和絕望的血紅。
不過，大概是少年生得好看，容顏昳麗，氣質驕矜，配上那襲紅衣顯得格外耀眼。
少年意氣，郎艷獨絕。
“哎！你是傻子嗎？都不知道避一下！”紅衣少年扯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靠近拱橋欄桿的一側，避免他被匆匆行人撞上。
“你能看到我？”秦九淵驚訝得一時忘了在少年搭上他的手腕時避過少年的接觸。
他已經隱身，一般人看不見他，也觸碰不了他。
“看得到你很奇怪嗎？”紅衣少年揚眉瞟了他一眼，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帶著幾分鄙夷。
一句話說完，少年就匆匆離去。
只不過走出一段距離後，少年又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秦九淵對上少年狹長漂亮的狐貍眼，想起他曾遠遠見過這紅衣少年一面，聽旁人提起過，這是那個魔族和人族混血的怪胎，從小就被父母拋棄，並且還很不受魔族和人族待見。
他心想，看起來倒不像是從小生存艱難的人，倒像是從小被嬌寵長大的世家公子，紅衣墨發，驕矜意氣，沒有一絲活在黑暗之中的陰沈。
過了不久。
“你這怪人怎麽還在這？”紅衣少年不知什麽原因又經過拱橋。
秦九淵雙手負在身後，聞言側過頭去，用那雙標志性的燦金豎瞳看他一眼：“你怎麽又回來了？”
“……”少年語塞。
“我樂意！”他嚴肅地板起臉，卻因為臉上有些嬰兒肥而顯得氣鼓鼓的，有點可愛。
說完就又匆匆離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圓月替代了白日，燈火點亮了滿城。
河岸兩側艷紅的重瓣碧桃花開得正好，在燈火的映襯下更為靡麗。
秦九淵還負手立在拱橋上。
他的目光捕捉到橋下河岸邊一個略有些熟悉的人影。
白天裏見過兩次的紅衣少年站在岸邊的碧桃花樹下，朝他看了一眼。
桃花靡艷，燈火璀璨，卻都不及少年眉眼明艷、光彩照人。
秦九淵斂了斂眸。
他這才註意到，少年的眼尾有一抹艷紅的血色，而且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只是，這一次少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隱入了人群之中，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過來跟他搭話。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秦九淵都沒有再見過那個紅衣少年。
也許是因為有相似的背景經歷，也許是因為合眼緣，也許是因為心生欣賞，也許是為了讓這一趟修真界之行有那麽一點意義——
離開修真界之前，他打聽到少年的蹤跡，將那串防禦性極好、可以充當頂尖法器的血紅珠串送到了少年身邊，且沒有讓少年知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怪人？”聽秦九淵說起，顧留卿也慢慢回憶起了這一段過往。
“其實我當時是看到了你，但沒有看清你的臉。”他說。
秦九淵不僅隱了身，還用術法模糊了自己的容貌。因此顧留卿雖然自身有些特殊性可以看穿秦九淵的隱身，但並沒有看清秦九淵的臉，只是隱隱約約覺得那張臉長得極好看，那雙燦金豎瞳也很獨特漂亮。
有些人即使是臉上仿佛隔了一層薄紗看不清容顏，光是憑身形氣質，也能讓人一眼驚艷。
一襲紅衣，燦金豎瞳，明明是明艷的外表，卻仿佛冷峻到骨子裏，淡漠而疏離。
這一場遇見只是驚鴻一瞥，如煙火般美好卻短暫。再加上秦九淵刻意模糊了自己的容貌，以及他很快陷入重重艱險中沒心思回憶，這段邂逅便漸漸朦朧了。
以至於一千年過去，再一次看到秦九淵的那雙燦金豎瞳時，他也只是隱隱覺得自己見過，一時沒有想起來何時何地見過。
秦九淵說：“你那時不會是有意回去看我的吧？”
要不然他也不太可能在同一個地方、相隔不久又兩次見到顧留卿。
“是啊，”顧留卿點頭，“誰讓淵淵你即使刻意模糊了容貌，還是那麽美色動人。”
秦九淵：“……”又皮了。
不過，顧留卿這話說得也確實沒錯。
當然，也不完全是因為秦九淵的“美色”。
具體來說有點覆雜。大概是被秦九淵一眼驚艷，尤其是秦九淵還跟他一樣穿紅衣，讓他被“美色”所動的同時還產生了一種遇到“同伴”的親切，所以才伸手把秦九淵拉開避開人群。
不過之後近距離接觸，再加上秦九淵那句“你能看到我？”的話以及模糊容顏的術法，讓顧留卿意識到秦九淵是個強者——在這之後他又對秦九淵產生了一絲慕強心理。
從小的經歷讓他本性慕強，渴望變強大。
之後兩次回到拱橋那裏，其實他都沒想過秦九淵竟然還在。至於第三次受了不輕的傷卻還費力回到拱橋那裏看一眼，大概是想給自己一點希望——只要變強大，一切都會變好。
“原來你這麽早就對我有好感，竟然舍得把血紅珠串留給我。”顧留卿得意地揚了揚眉。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感情上的好感，就是調侃一下秦九淵。
秦九淵對此沒有反駁，任顧留卿自個得意。
他沈默了一下：“你知道這是我成年後蛻化的龍珠吧？”
“嗯，你之前說過。”
“那你知道為什麽血龍會在成年後蛻化原先的龍珠，又長出了一顆新的龍珠？”
“為什麽？”
“其實，我也是從修真界回來之後，才從先輩的傳承記憶裏知道的。”秦九淵在這裏賣了個關子。
“哦？”顧留卿隱隱有種秦九淵在心虛的錯覺。
“嗯，其實那顆蛻化後的龍珠、也就是被我處理後的血紅珠串，除了防禦力驚人能夠保護人外，其實……還有能充當道侶契約的作用……”
“什麽？能充當道侶契約？！那豈不是如果你把珠串隨便給別人也會……”
“不會的。”秦九淵打斷他的話，“如果不是兩人都有意，珠串就只起防禦的作用，並不能強制綁定道侶契約。”
他解釋：“珠串最多起一點影響作用，但其實成不成道侶，還要看雙方是否都有心。而且這契約是慢慢加深的，雙方中一人感情前進一步，珠串會相應地起反應。但如果最後感情沒有深到一定程度，或者其中一方沒有要成道侶的心思，那珠串就只會是一件頂尖的防禦法器。”
秦九淵確實是從修真界回來後才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敢輕易將珠串留給顧留卿。而又因為知道珠串並不強制綁定道侶契約，所以他沒有回修真界拿回珠串——他當時並沒有想過要找道侶，覺得自己也不會有用上珠串的一天。
聽秦九淵這麽一說，顧留卿回想起了血紅珠串起反應的幾個時間段，以及感應的確是漸漸加深的。
而血紅珠串作為頂尖防禦法器保護了這麽多年，陪伴他逐漸變強大走上巔峰，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想到天道在他穿越過來前跟他說，珠串的原主人是他命定的道侶，絕對符合他審美和心意。
現在想來，天道還挺有先見之明的。
他還在思考時，秦九淵忽然握上了他戴著血紅珠串的那截手腕。
顧留卿本就膚色瓷白，被那串血紅珠串這麽一襯，顯得那截手腕更是皓白如雪。
“哎，給了我就是我的！”顧留卿護食地按住秦九淵的手，“不能反悔！”
“不要你的。”秦九淵輕聲笑了笑，“本來就應該屬於你。”
“我也就是看珠串好看！”顧留卿一秒嘴硬，耳尖卻有些緋紅。
秦九淵將顧留卿手腕上的那串血紅珠串取了下來。
“伸手。”
“嗯？”顧留卿以為秦九淵要拿著珠串把玩一會兒，就收回了手。但看秦九淵這架勢，是要給他再戴上珠串？那剛才又取下珠串做什麽？
雖然疑惑，他還是聽秦九淵的話乖乖伸手。
秦九淵一只手力道輕柔地握著他的手腕，微微低頭給重新他戴上珠串，鳳眸沈靜而認真，專註得仿佛在完成什麽重大的事情。
顧留卿被他這副嚴肅專註的樣子也弄得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砰地跳，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經歷重大而關鍵的人生儀式。
“好了。”秦九淵一貫低沈好聽的聲音響起。
顧留卿低頭輕輕摸了摸那串血紅珠串。
入手溫潤而微暖，手感極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和珠串的聯系更密切，和秦九淵的感應也更深了。
“很合適。”秦九淵看著他說，眼底浮起一點近乎繾綣溫柔的笑意。
顧留卿睫羽輕顫了顫。
他摸了摸自己跳得異常快速的胸口，忽然明白秦九淵為什麽要重新給他戴上珠串。
煙花炸開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一朵一朵絢爛璀璨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顧留卿這才發現他們現在站在一個廣場上。
“我們很合適。”秦九淵親了親他的眼睫，沈靜的鳳眸裏清晰而又深情地倒映出他的身影，“從初遇到現在，我們每一步都走得恰好。”
仿佛命中註定。
顧留卿不甘示弱地按住秦九淵吻了回去：“我懷疑你今天吃了糖……”
煙火絢麗，星河流轉——
一切都恰好。
完結撒花～
這一本寫的過程中遇到了很多事，斷斷續續拖更了一年。
在這裏，給追連載的小天使們鞠個躬，說一聲抱歉。
也很感謝一直支持的小天使們。
想寫的都已經寫了，因此不準備再寫番外。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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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淵還挺樂意見他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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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璀璨，明月清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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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想起來了。”秦九淵說。
他回憶起了之前沒有徹底想起來的修真界的事。
秦九淵當初到修真界，一是因為太過無聊，二來也有他的族人遷移到修真界的原因。
還是年少氣盛時，他就想著有朝一日要到修真界。他想要看看當初甚至想將他處死的族人看到如今的他會是怎樣的驚懼，想要看看當初雖然不忍心將他處死但也拋下了他任他自生自滅的父母會不會悔恨愧疚。
但實際上，等他到了修真界，打上了龍族領地，見到了昔日的族人和父母，他們並沒有認出他，甚至都已經不記得曾經有他這麽個族人。他的父母也已經另外有了孩子承歡膝下，一家子其樂融融闔家幸福，早就已經忘卻了曾經有過一個被他們拋下的孩子。
秦九淵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情。
他離開龍族領地，隱了自己的身形，模糊了自己的容貌，漫無目的地游蕩著。
他走上了一座拱橋。
一大群人急急匆匆、擁擁擠擠地從橋上跑過。
茫茫人海之中，他的視線落到前面側身避過人群的紅衣少年身上。
其實，他本來是最討厭紅色的，尤其是這種血色的鮮艷的紅，代表著讓人恐懼和絕望的血紅。
不過，大概是少年生得好看，容顏昳麗，氣質驕矜，配上那襲紅衣顯得格外耀眼。
少年意氣，郎艷獨絕。
“哎！你是傻子嗎？都不知道避一下！”紅衣少年扯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靠近拱橋欄桿的一側，避免他被匆匆行人撞上。
“你能看到我？”秦九淵驚訝得一時忘了在少年搭上他的手腕時避過少年的接觸。
他已經隱身，一般人看不見他，也觸碰不了他。
“看得到你很奇怪嗎？”紅衣少年揚眉瞟了他一眼，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帶著幾分鄙夷。
一句話說完，少年就匆匆離去。
只不過走出一段距離後，少年又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秦九淵對上少年狹長漂亮的狐貍眼，想起他曾遠遠見過這紅衣少年一面，聽旁人提起過，這是那個魔族和人族混血的怪胎，從小就被父母拋棄，並且還很不受魔族和人族待見。
他心想，看起來倒不像是從小生存艱難的人，倒像是從小被嬌寵長大的世家公子，紅衣墨發，驕矜意氣，沒有一絲活在黑暗之中的陰沈。
過了不久。
“你這怪人怎麽還在這？”紅衣少年不知什麽原因又經過拱橋。
秦九淵雙手負在身後，聞言側過頭去，用那雙標志性的燦金豎瞳看他一眼：“你怎麽又回來了？”
“……”少年語塞。
“我樂意！”他嚴肅地板起臉，卻因為臉上有些嬰兒肥而顯得氣鼓鼓的，有點可愛。
說完就又匆匆離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圓月替代了白日，燈火點亮了滿城。
河岸兩側艷紅的重瓣碧桃花開得正好，在燈火的映襯下更為靡麗。
秦九淵還負手立在拱橋上。
他的目光捕捉到橋下河岸邊一個略有些熟悉的人影。
白天裏見過兩次的紅衣少年站在岸邊的碧桃花樹下，朝他看了一眼。
桃花靡艷，燈火璀璨，卻都不及少年眉眼明艷、光彩照人。
秦九淵斂了斂眸。
他這才註意到，少年的眼尾有一抹艷紅的血色，而且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只是，這一次少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隱入了人群之中，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過來跟他搭話。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秦九淵都沒有再見過那個紅衣少年。
也許是因為有相似的背景經歷，也許是因為合眼緣，也許是因為心生欣賞，也許是為了讓這一趟修真界之行有那麽一點意義——
離開修真界之前，他打聽到少年的蹤跡，將那串防禦性極好、可以充當頂尖法器的血紅珠串送到了少年身邊，且沒有讓少年知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怪人？”聽秦九淵說起，顧留卿也慢慢回憶起了這一段過往。
“其實我當時是看到了你，但沒有看清你的臉。”他說。
秦九淵不僅隱了身，還用術法模糊了自己的容貌。因此顧留卿雖然自身有些特殊性可以看穿秦九淵的隱身，但並沒有看清秦九淵的臉，只是隱隱約約覺得那張臉長得極好看，那雙燦金豎瞳也很獨特漂亮。
有些人即使是臉上仿佛隔了一層薄紗看不清容顏，光是憑身形氣質，也能讓人一眼驚艷。
一襲紅衣，燦金豎瞳，明明是明艷的外表，卻仿佛冷峻到骨子裏，淡漠而疏離。
這一場遇見只是驚鴻一瞥，如煙火般美好卻短暫。再加上秦九淵刻意模糊了自己的容貌，以及他很快陷入重重艱險中沒心思回憶，這段邂逅便漸漸朦朧了。
以至於一千年過去，再一次看到秦九淵的那雙燦金豎瞳時，他也只是隱隱覺得自己見過，一時沒有想起來何時何地見過。
秦九淵說：“你那時不會是有意回去看我的吧？”
要不然他也不太可能在同一個地方、相隔不久又兩次見到顧留卿。
“是啊，”顧留卿點頭，“誰讓淵淵你即使刻意模糊了容貌，還是那麽美色動人。”
秦九淵：“……”又皮了。
不過，顧留卿這話說得也確實沒錯。
當然，也不完全是因為秦九淵的“美色”。
具體來說有點覆雜。大概是被秦九淵一眼驚艷，尤其是秦九淵還跟他一樣穿紅衣，讓他被“美色”所動的同時還產生了一種遇到“同伴”的親切，所以才伸手把秦九淵拉開避開人群。
不過之後近距離接觸，再加上秦九淵那句“你能看到我？”的話以及模糊容顏的術法，讓顧留卿意識到秦九淵是個強者——在這之後他又對秦九淵產生了一絲慕強心理。
從小的經歷讓他本性慕強，渴望變強大。
之後兩次回到拱橋那裏，其實他都沒想過秦九淵竟然還在。至於第三次受了不輕的傷卻還費力回到拱橋那裏看一眼，大概是想給自己一點希望——只要變強大，一切都會變好。
“原來你這麽早就對我有好感，竟然舍得把血紅珠串留給我。”顧留卿得意地揚了揚眉。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感情上的好感，就是調侃一下秦九淵。
秦九淵對此沒有反駁，任顧留卿自個得意。
他沈默了一下：“你知道這是我成年後蛻化的龍珠吧？”
“嗯，你之前說過。”
“那你知道為什麽血龍會在成年後蛻化原先的龍珠，又長出了一顆新的龍珠？”
“為什麽？”
“其實，我也是從修真界回來之後，才從先輩的傳承記憶裏知道的。”秦九淵在這裏賣了個關子。
“哦？”顧留卿隱隱有種秦九淵在心虛的錯覺。
“嗯，其實那顆蛻化後的龍珠、也就是被我處理後的血紅珠串，除了防禦力驚人能夠保護人外，其實……還有能充當道侶契約的作用……”
“什麽？能充當道侶契約？！那豈不是如果你把珠串隨便給別人也會……”
“不會的。”秦九淵打斷他的話，“如果不是兩人都有意，珠串就只起防禦的作用，並不能強制綁定道侶契約。”
他解釋：“珠串最多起一點影響作用，但其實成不成道侶，還要看雙方是否都有心。而且這契約是慢慢加深的，雙方中一人感情前進一步，珠串會相應地起反應。但如果最後感情沒有深到一定程度，或者其中一方沒有要成道侶的心思，那珠串就只會是一件頂尖的防禦法器。”
秦九淵確實是從修真界回來後才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敢輕易將珠串留給顧留卿。而又因為知道珠串並不強制綁定道侶契約，所以他沒有回修真界拿回珠串——他當時並沒有想過要找道侶，覺得自己也不會有用上珠串的一天。
聽秦九淵這麽一說，顧留卿回想起了血紅珠串起反應的幾個時間段，以及感應的確是漸漸加深的。
而血紅珠串作為頂尖防禦法器保護了這麽多年，陪伴他逐漸變強大走上巔峰，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想到天道在他穿越過來前跟他說，珠串的原主人是他命定的道侶，絕對符合他審美和心意。
現在想來，天道還挺有先見之明的。
他還在思考時，秦九淵忽然握上了他戴著血紅珠串的那截手腕。
顧留卿本就膚色瓷白，被那串血紅珠串這麽一襯，顯得那截手腕更是皓白如雪。
“哎，給了我就是我的！”顧留卿護食地按住秦九淵的手，“不能反悔！”
“不要你的。”秦九淵輕聲笑了笑，“本來就應該屬於你。”
“我也就是看珠串好看！”顧留卿一秒嘴硬，耳尖卻有些緋紅。
秦九淵將顧留卿手腕上的那串血紅珠串取了下來。
“伸手。”
“嗯？”顧留卿以為秦九淵要拿著珠串把玩一會兒，就收回了手。但看秦九淵這架勢，是要給他再戴上珠串？那剛才又取下珠串做什麽？
雖然疑惑，他還是聽秦九淵的話乖乖伸手。
秦九淵一只手力道輕柔地握著他的手腕，微微低頭給重新他戴上珠串，鳳眸沈靜而認真，專註得仿佛在完成什麽重大的事情。
顧留卿被他這副嚴肅專註的樣子也弄得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砰地跳，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經歷重大而關鍵的人生儀式。
“好了。”秦九淵一貫低沈好聽的聲音響起。
顧留卿低頭輕輕摸了摸那串血紅珠串。
入手溫潤而微暖，手感極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和珠串的聯系更密切，和秦九淵的感應也更深了。
“很合適。”秦九淵看著他說，眼底浮起一點近乎繾綣溫柔的笑意。
顧留卿睫羽輕顫了顫。
他摸了摸自己跳得異常快速的胸口，忽然明白秦九淵為什麽要重新給他戴上珠串。
煙花炸開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一朵一朵絢爛璀璨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顧留卿這才發現他們現在站在一個廣場上。
“我們很合適。”秦九淵親了親他的眼睫，沈靜的鳳眸裏清晰而又深情地倒映出他的身影，“從初遇到現在，我們每一步都走得恰好。”
仿佛命中註定。
顧留卿不甘示弱地按住秦九淵吻了回去：“我懷疑你今天吃了糖……”
煙火絢麗，星河流轉——
一切都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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