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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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顧留卿很自信。
他覺得修真界的酒都灌不醉他，千杯不醉，少有敵手。這個小世界普通的酒就更不能灌醉他了。
布置這燭光晚餐，一方面自然是給秦九淵制造“驚喜”，一方面就是他的真正目的——找個合適的時機灌醉秦九淵。為此他除了在桌上放了一瓶調節氣氛的紅酒外，還特意在旁邊酒櫃裏多備了好幾瓶。
就不信灌不醉秦九淵。
半個多小時後。
秦九淵看著顧留卿眼神有些迷離、眼尾略微泛紅，站起來想要給他們兩人再倒第四杯酒後，無奈地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腕不讓他倒酒再喝：“已經喝了三杯，不要再喝了。”
“不行。”顧留卿沒什麽威力地、慢吞吞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把你灌醉的。”
一邊說著，他用另一只手掰著秦九淵的手，想要掙脫秦九淵的手腕，卻軟綿綿地沒什麽力氣，像是貓爪子收了指甲只露出肉墊撓人似的。
秦九淵：“……”都已經把“我要灌醉你”的目的毫不設防地說出口，看來是醉了？還醉得不輕。
眼看顧留卿還掙紮著想要給他們兩人倒酒，他擔心顧留卿暈得自己站不穩，伸手扶住了顧留卿的腰。
“乖，放下酒杯。”他聲音放得比平時要低，語氣裏帶著點誘哄，眼都不眨一下就扯謊，“我已經被灌醉了。”
“已經被灌醉了？”顧留卿擡起那雙因為醉酒而濕漉漉的眼眸看他，眼神半信半疑。
“嗯，已經醉了。你看我現在都已經站不穩需要你扶了。”
“那你……頭疼不疼？”顧留卿微蹙著眉，一手摸著自己發熱的臉頰，一手摸了摸秦九淵的額頭。
似乎覺得這樣測不出什麽來，他的眉頭蹙得更緊，轉而用自己的額頭靠過去，貼著秦九淵的額頭。
屋內茫茫花海映著璨璨燈影，屋內灼灼燭光與泠泠月色彌散。
兩人面對著面，額頭抵著額頭。
一人略微低頭，眉眼深邃。一人稍稍擡眸，睫羽輕展。
時間似乎停滯了下來。
半晌，秦九淵覺得肩膀一沈。
溫熱的，癢癢的，帶著點重量。陌生的肢體接觸，讓他的肌肉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垂眸看去，顧留卿毛茸茸的腦袋正擱在他的肩膀上，似乎睡得正熟。
秦九淵：“……”
他只得哭笑不得地把人打橫抱起來送進了臥室，還連帶跟老媽子似的，伺候著給顧留卿脫了鞋襪和外衣，用濕毛巾擦幹凈手和臉。
不自覺地做完這一切時，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他竟然也有這麽耐心和不那麽潔癖的時候。
他扶額慢慢地笑了起來，坐在床邊看顧留卿。
顧留卿的長相是張揚昳麗的類型，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挑，眸光攝人，看著就不好惹。
不過此刻他閉著眼睡得正熟，細軟的額發乖巧地垂落，又長又翹的睫毛低垂著，臉上也沒有一貫的張揚肆意，顯得安靜又無害。
更引人移不開目光的的，冷白玉似的肌理上因為醉酒的緣故泛著薄紅，那張薄唇也顏色瑰麗隱隱泛著水潤……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在指尖要觸摸到那張薄唇時，他的手一頓，轉而輕輕撥了撥顧留卿額前的碎發。
然後，猝不及防地，顧留卿睜開了眼。
第二天早上顧留卿是被吵醒的。
“別吵。”他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嚷了一聲，想像平常一樣把腦袋埋進松軟幹凈的枕頭裏時，忽然發覺有什麽不對。
他刷地睜開了眼，震驚地發現眼前沒幾厘米處就是秦九淵放大的俊美的臉。
五官輪廓英挺完美，下頜線條幹凈利落。許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秦九淵的頭發微微散亂並且還在額前垂下幾縷，眼皮半撩不撩的，黑色睡袍的領口也有些松散，透著股以前不曾見過的慵懶的氣質。
看起來真是格外英俊格外誘惑——如果不是右側臉頰有個顯眼的牙印的話。
“醒了？”秦九淵似笑非笑。
顧留卿：“……”
顧留卿脊背一涼。
更驚悚的是，他還發現，此刻他的腦袋正枕著秦九淵的肩膀，四肢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秦九淵。
顧留卿：“！！！”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他努力回想下，驀地，他的腦海裏像放電影似的閃過了昨晚的記憶。
剛醉酒時被秦九淵哄騙以為秦九淵真的被灌醉了，之後似乎是睡著了。然後再次睜開眼時他撲上去就親了秦九淵的臉頰一口——不過似乎力道太大，變成咬了一口了。
再之後嚷嚷著冷，揚言要秦九淵給他暖床，還霸道地纏住人當抱枕不給走……
“看來魔尊大人已經想起來了？”秦九淵看顧留卿表情覆雜變化個不停，語氣幽幽地說。
他剛才已經從手機屏幕的反光裏看見自己臉上異常顯眼的牙印了。
秦九淵的語氣很危險，透著一股要秋後算賬的意思。
然而不知怎麽，顧留卿看著他臉上的牙印就樂得不行。
秦九淵端著張冷峻矜貴的冷臉，神情冷淡中透著一絲絲危險，本該是氣勢威嚴的，然而配上這麽個毀人形象的顯眼牙印，就莫名地讓人很想笑。
顧留卿忍了一秒沒忍住，就這麽當著秦九淵的面，半點不遮掩地、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他哈哈哈地笑得越來越大聲，笑著笑著還抱著被子在床上打起滾來。
“有這麽好笑？”秦九淵輕輕掐了掐顧留卿的臉，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
不過看顧留卿難得笑得這麽開懷，他本來僅有的幾絲郁悶和氣惱也煙消雲散。
當然，有的賬該算的還是要算。
“要我暖床？”
顧留卿一時半會還笑得停不下來：“秦先生不要那麽小氣嘛，喝醉時說的話怎麽能算？”
“不算也行。不過——”秦九淵語氣頓了頓，“我聽說，似乎魔尊大人一穿越過來就點名要我暖床？”
他慢慢笑了笑：“看來魔尊大人著實風流快意得很嘛，一張口就是仗勢要陌生人暖床。”
顧留卿：“……”
顧留卿笑容戛然而止：“！！！”
口嗨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現在解釋他當時就是一時亂說、而且之前也沒調侃過讓別人暖床還來得及嗎？
不論來不來得及，這事總歸是要個解釋的。
他有些郁悶地把自己卷入被子裏，只露出半個毛絨絨的腦袋：“我說我就只說過要你暖床，你信嗎？”
“好了，我信你，就你這樣腰一碰就軟的，一看就是生手。”秦九淵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的被子拉下來一些，“把頭埋被子裏不覺得呼吸難受？”
顧留卿聽到“我信你”這三個字，還覺得頗為欣慰。等聽到後面什麽“腰一碰就軟”、“一看就是生手”，臉色一黑。
然後，他臉色還沒緩和過來時，就又聽秦九淵說：“不過，還是要罰的。”
“秦先生想要罰我什麽？”顧留卿仰頭看著秦九淵，笑瞇瞇地問，“罰我晚上給秦先生暖床回去？”
秦九淵：“……”
顧留卿笑得越發眉眼彎彎，明媚動人：“要不要再加罰我……白天給秦先生當秘書？”
秦九淵：“……”
“好啊。”他慢條斯理地笑了笑
說讓顧留卿當秘書，秦九淵還真沒半點含糊，直接跟辦公室秘書處的人介紹說：“這是顧秘書。”
一眾秘書：“……”
看看帶著口罩遮住半張臉的秦總，再看看笑得一臉溫雅得體的秦總男朋友。
無緣無故戴口罩的總裁和他的秘書男朋友，光是腦補一下就是好幾十萬字的小說了。
這麽一來，秘書群裏的消息呼啦啦一下子多了起來。
“我猜秦總戴口罩肯定是因為嘴唇被咬破了，至於為什麽會被咬破……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所以秦總才會‘罰’男朋友給他當秘書？”
“哦豁制服play！不得不感慨一句，秦總真會玩。”
“唉，以前那個冷漠禁欲、生人勿近註孤生的秦總已經變了。”
“好像也沒變吧，對外還是高冷霸總，氣勢冷得一批，我現在都還是不太敢直視我們秦總。至於對內……呵呵。”
“怪不得秦總昨天下午還沒到五點就下班了，原來是要回去……”
“不過秦總對顧少是真愛無疑了。秦總那麽死講究又強迫癥的一個人，被咬破嘴唇戴口罩來上班也沒對顧少稍稍冷一點。那麽工作狂的一個人，竟然還黏人得讓男朋友過來當秘書陪著。”
顧留卿可不知道一眾秘書背地裏八卦他和秦九淵。
他正“盡職盡責”地當秘書。
“秦總，這是您要的咖啡。”他把加了好幾勺糖的咖啡放在秦九淵的辦公桌上。
秦九淵：“……先放著吧。”
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咖啡肯定是超級加甜的那種。
而且他喝咖啡肯定要脫掉口罩，這樣他臉頰上的牙印就又要被顧留卿笑話了。
他同意顧留卿當“秘書”，一是顧留卿既然提出，那他自然要接住陪著玩，二是覺得顧留卿留在家裏的話，沒準朱星闕那個閑得沒事幹的又要上門獻殷勤。
看他沒有要動咖啡的意思，一旁的顧秘書特別體貼地出言提醒：“秦總，咖啡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卿卿你站著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歇會兒？”秦九淵努力找著逃避喝咖啡的借口。
顧秘書一臉正色：“秦總，請您註意稱呼，不要職場騷、擾。”
秦九淵：“……”
秦九淵挑眉：“正經男男朋友的關系，也算騷擾？”
顧留卿一本正經：“秦總您忘了？您說過我今天是顧秘書。”
“哦，莫非秦總是喝不慣我做的咖啡？”他語氣驚訝，像是才想起來似的，“要不要我吩咐人另外再給您送一杯咖啡？”
說著，他轉過身似乎還真的要出去叫人。
“喝得慣。”秦九淵哭笑不得，抓住顧留卿的手腕沒讓他走。
他摘下自己臉上的口罩，端過手邊的咖啡，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好歹是顧留卿親手端過來、親手加過糖的咖啡，然後這才就著湯勺小小地抿了一口咖啡。
不知是不是心態問題，他覺得這超級加甜咖啡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喝。
喝過咖啡，秦九淵拿過口罩就要戴上時，顧留卿攔住了他：“秦總長得這麽好看，把臉擋住了豈不是太可惜？”
不過，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秦九淵剛想著要戴上口罩時，顧留卿已經替他戴好，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秦先生臉上的牙印只能給我看。”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癢癢地像是有人用羽毛輕輕撓過。
秦九淵眼眸輕闔，忽然期待起晚上顧留卿的“暖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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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留卿很自信。
他覺得修真界的酒都灌不醉他，千杯不醉，少有敵手。這個小世界普通的酒就更不能灌醉他了。
布置這燭光晚餐，一方面自然是給秦九淵制造“驚喜”，一方面就是他的真正目的——找個合適的時機灌醉秦九淵。為此他除了在桌上放了一瓶調節氣氛的紅酒外，還特意在旁邊酒櫃裏多備了好幾瓶。
就不信灌不醉秦九淵。
半個多小時後。
秦九淵看著顧留卿眼神有些迷離、眼尾略微泛紅，站起來想要給他們兩人再倒第四杯酒後，無奈地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腕不讓他倒酒再喝：“已經喝了三杯，不要再喝了。”
“不行。”顧留卿沒什麽威力地、慢吞吞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把你灌醉的。”
一邊說著，他用另一只手掰著秦九淵的手，想要掙脫秦九淵的手腕，卻軟綿綿地沒什麽力氣，像是貓爪子收了指甲只露出肉墊撓人似的。
秦九淵：“……”都已經把“我要灌醉你”的目的毫不設防地說出口，看來是醉了？還醉得不輕。
眼看顧留卿還掙紮著想要給他們兩人倒酒，他擔心顧留卿暈得自己站不穩，伸手扶住了顧留卿的腰。
“乖，放下酒杯。”他聲音放得比平時要低，語氣裏帶著點誘哄，眼都不眨一下就扯謊，“我已經被灌醉了。”
“已經被灌醉了？”顧留卿擡起那雙因為醉酒而濕漉漉的眼眸看他，眼神半信半疑。
“嗯，已經醉了。你看我現在都已經站不穩需要你扶了。”
“那你……頭疼不疼？”顧留卿微蹙著眉，一手摸著自己發熱的臉頰，一手摸了摸秦九淵的額頭。
似乎覺得這樣測不出什麽來，他的眉頭蹙得更緊，轉而用自己的額頭靠過去，貼著秦九淵的額頭。
屋內茫茫花海映著璨璨燈影，屋內灼灼燭光與泠泠月色彌散。
兩人面對著面，額頭抵著額頭。
一人略微低頭，眉眼深邃。一人稍稍擡眸，睫羽輕展。
時間似乎停滯了下來。
半晌，秦九淵覺得肩膀一沈。
溫熱的，癢癢的，帶著點重量。陌生的肢體接觸，讓他的肌肉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垂眸看去，顧留卿毛茸茸的腦袋正擱在他的肩膀上，似乎睡得正熟。
秦九淵：“……”
他只得哭笑不得地把人打橫抱起來送進了臥室，還連帶跟老媽子似的，伺候著給顧留卿脫了鞋襪和外衣，用濕毛巾擦幹凈手和臉。
不自覺地做完這一切時，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他竟然也有這麽耐心和不那麽潔癖的時候。
他扶額慢慢地笑了起來，坐在床邊看顧留卿。
顧留卿的長相是張揚昳麗的類型，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挑，眸光攝人，看著就不好惹。
不過此刻他閉著眼睡得正熟，細軟的額發乖巧地垂落，又長又翹的睫毛低垂著，臉上也沒有一貫的張揚肆意，顯得安靜又無害。
更引人移不開目光的的，冷白玉似的肌理上因為醉酒的緣故泛著薄紅，那張薄唇也顏色瑰麗隱隱泛著水潤……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在指尖要觸摸到那張薄唇時，他的手一頓，轉而輕輕撥了撥顧留卿額前的碎發。
然後，猝不及防地，顧留卿睜開了眼。
第二天早上顧留卿是被吵醒的。
“別吵。”他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嚷了一聲，想像平常一樣把腦袋埋進松軟幹凈的枕頭裏時，忽然發覺有什麽不對。
他刷地睜開了眼，震驚地發現眼前沒幾厘米處就是秦九淵放大的俊美的臉。
五官輪廓英挺完美，下頜線條幹凈利落。許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秦九淵的頭發微微散亂並且還在額前垂下幾縷，眼皮半撩不撩的，黑色睡袍的領口也有些松散，透著股以前不曾見過的慵懶的氣質。
看起來真是格外英俊格外誘惑——如果不是右側臉頰有個顯眼的牙印的話。
“醒了？”秦九淵似笑非笑。
顧留卿：“……”
顧留卿脊背一涼。
更驚悚的是，他還發現，此刻他的腦袋正枕著秦九淵的肩膀，四肢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秦九淵。
顧留卿：“！！！”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他努力回想下，驀地，他的腦海裏像放電影似的閃過了昨晚的記憶。
剛醉酒時被秦九淵哄騙以為秦九淵真的被灌醉了，之後似乎是睡著了。然後再次睜開眼時他撲上去就親了秦九淵的臉頰一口——不過似乎力道太大，變成咬了一口了。
再之後嚷嚷著冷，揚言要秦九淵給他暖床，還霸道地纏住人當抱枕不給走……
“看來魔尊大人已經想起來了？”秦九淵看顧留卿表情覆雜變化個不停，語氣幽幽地說。
他剛才已經從手機屏幕的反光裏看見自己臉上異常顯眼的牙印了。
秦九淵的語氣很危險，透著一股要秋後算賬的意思。
然而不知怎麽，顧留卿看著他臉上的牙印就樂得不行。
秦九淵端著張冷峻矜貴的冷臉，神情冷淡中透著一絲絲危險，本該是氣勢威嚴的，然而配上這麽個毀人形象的顯眼牙印，就莫名地讓人很想笑。
顧留卿忍了一秒沒忍住，就這麽當著秦九淵的面，半點不遮掩地、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他哈哈哈地笑得越來越大聲，笑著笑著還抱著被子在床上打起滾來。
“有這麽好笑？”秦九淵輕輕掐了掐顧留卿的臉，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
不過看顧留卿難得笑得這麽開懷，他本來僅有的幾絲郁悶和氣惱也煙消雲散。
當然，有的賬該算的還是要算。
“要我暖床？”
顧留卿一時半會還笑得停不下來：“秦先生不要那麽小氣嘛，喝醉時說的話怎麽能算？”
“不算也行。不過——”秦九淵語氣頓了頓，“我聽說，似乎魔尊大人一穿越過來就點名要我暖床？”
他慢慢笑了笑：“看來魔尊大人著實風流快意得很嘛，一張口就是仗勢要陌生人暖床。”
顧留卿：“……”
顧留卿笑容戛然而止：“！！！”
口嗨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現在解釋他當時就是一時亂說、而且之前也沒調侃過讓別人暖床還來得及嗎？
不論來不來得及，這事總歸是要個解釋的。
他有些郁悶地把自己卷入被子裏，只露出半個毛絨絨的腦袋：“我說我就只說過要你暖床，你信嗎？”
“好了，我信你，就你這樣腰一碰就軟的，一看就是生手。”秦九淵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的被子拉下來一些，“把頭埋被子裏不覺得呼吸難受？”
顧留卿聽到“我信你”這三個字，還覺得頗為欣慰。等聽到後面什麽“腰一碰就軟”、“一看就是生手”，臉色一黑。
然後，他臉色還沒緩和過來時，就又聽秦九淵說：“不過，還是要罰的。”
“秦先生想要罰我什麽？”顧留卿仰頭看著秦九淵，笑瞇瞇地問，“罰我晚上給秦先生暖床回去？”
秦九淵：“……”
顧留卿笑得越發眉眼彎彎，明媚動人：“要不要再加罰我……白天給秦先生當秘書？”
秦九淵：“……”
“好啊。”他慢條斯理地笑了笑
說讓顧留卿當秘書，秦九淵還真沒半點含糊，直接跟辦公室秘書處的人介紹說：“這是顧秘書。”
一眾秘書：“……”
看看帶著口罩遮住半張臉的秦總，再看看笑得一臉溫雅得體的秦總男朋友。
無緣無故戴口罩的總裁和他的秘書男朋友，光是腦補一下就是好幾十萬字的小說了。
這麽一來，秘書群裏的消息呼啦啦一下子多了起來。
“我猜秦總戴口罩肯定是因為嘴唇被咬破了，至於為什麽會被咬破……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所以秦總才會‘罰’男朋友給他當秘書？”
“哦豁制服play！不得不感慨一句，秦總真會玩。”
“唉，以前那個冷漠禁欲、生人勿近註孤生的秦總已經變了。”
“好像也沒變吧，對外還是高冷霸總，氣勢冷得一批，我現在都還是不太敢直視我們秦總。至於對內……呵呵。”
“怪不得秦總昨天下午還沒到五點就下班了，原來是要回去……”
“不過秦總對顧少是真愛無疑了。秦總那麽死講究又強迫癥的一個人，被咬破嘴唇戴口罩來上班也沒對顧少稍稍冷一點。那麽工作狂的一個人，竟然還黏人得讓男朋友過來當秘書陪著。”
顧留卿可不知道一眾秘書背地裏八卦他和秦九淵。
他正“盡職盡責”地當秘書。
“秦總，這是您要的咖啡。”他把加了好幾勺糖的咖啡放在秦九淵的辦公桌上。
秦九淵：“……先放著吧。”
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咖啡肯定是超級加甜的那種。
而且他喝咖啡肯定要脫掉口罩，這樣他臉頰上的牙印就又要被顧留卿笑話了。
他同意顧留卿當“秘書”，一是顧留卿既然提出，那他自然要接住陪著玩，二是覺得顧留卿留在家裏的話，沒準朱星闕那個閑得沒事幹的又要上門獻殷勤。
看他沒有要動咖啡的意思，一旁的顧秘書特別體貼地出言提醒：“秦總，咖啡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卿卿你站著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歇會兒？”秦九淵努力找著逃避喝咖啡的借口。
顧秘書一臉正色：“秦總，請您註意稱呼，不要職場騷、擾。”
秦九淵：“……”
秦九淵挑眉：“正經男男朋友的關系，也算騷擾？”
顧留卿一本正經：“秦總您忘了？您說過我今天是顧秘書。”
“哦，莫非秦總是喝不慣我做的咖啡？”他語氣驚訝，像是才想起來似的，“要不要我吩咐人另外再給您送一杯咖啡？”
說著，他轉過身似乎還真的要出去叫人。
“喝得慣。”秦九淵哭笑不得，抓住顧留卿的手腕沒讓他走。
他摘下自己臉上的口罩，端過手邊的咖啡，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好歹是顧留卿親手端過來、親手加過糖的咖啡，然後這才就著湯勺小小地抿了一口咖啡。
不知是不是心態問題，他覺得這超級加甜咖啡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喝。
喝過咖啡，秦九淵拿過口罩就要戴上時，顧留卿攔住了他：“秦總長得這麽好看，把臉擋住了豈不是太可惜？”
不過，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秦九淵剛想著要戴上口罩時，顧留卿已經替他戴好，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秦先生臉上的牙印只能給我看。”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癢癢地像是有人用羽毛輕輕撓過。
秦九淵眼眸輕闔，忽然期待起晚上顧留卿的“暖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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