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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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風嚀嚀覺得自己瘋了，她竟然覺得蘭君影的聲音有點像夢中冥王的聲音。
明明兩人聲音無論音色音質還是說話方式，都完全不一樣，但她就是覺得像。
“哪裏不舒服？”蘭君影看風嚀嚀不說話，更加著急，“我去叫醫生。”
“沒事。”風嚀嚀一把拉住他，“沒有不舒服，就是睡得有點久，睡懵了。”
她在想什麽呢，假如蘭君影真是冥王，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死嗎？哪裏用得著一看她生病就這麽著急？
風嚀嚀看蘭君影明顯松了口氣，眼眶甚至有點紅，開始關註眼前：“小荷怎麽也來了？”
他們不是在另一個城市旅游嗎？
“你燒得失去意識，小城市的醫院居然沒辦法，你男朋友不放心，就連夜帶你回來了。”盛荷急忙解釋，“剛好我給你打電話，就知道了。”
風嚀嚀這才註意到外面日頭正盛，估計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兩三點鐘了。
“你什麽時候受傷了？”盛荷緊接著又問，“怎麽搞得這麽嚴重？”
她說著看了蘭君影的背影一眼，他還是不放心，去叫醫生了。
別人談戀愛甜甜蜜蜜，他們怎麽談個戀愛搞得一身傷，還進了醫院？嚇死個人。
這男朋友靠譜嗎？
風嚀嚀知道她擔心，但有些事也沒法直接說。
“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風嚀嚀急忙幫著蘭君影解釋，“昨晚又碰了海水，他其實還一再叮囑我要小心，怪我沒聽……”
她也沒想到會那麽嚴重。
明明以前體質還不錯，從小到大幾乎不生病。
好像自從開始能看到鬼以後，她的體質都開始變了。
夢裏那棵樹和冥王話裏的意思，好像都透露著她不適合生活在人界，會有危險，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危險？
看她這麽維護男朋友，盛荷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所幸是風嚀嚀的燒退了，手臂上的傷也沒有惡化，整個人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一樣，第二天就出院了。
進小區的時候，風嚀嚀忽然就想起那個老奶奶。
說是這輩子是這輩子，上輩子是上輩子，但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怎麽可能面對自己的過去無動於衷。
更何況……風嚀嚀瞟了一眼旁邊的蘭君影，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越來越懷疑他的身份。
有些事情，她不敢細想，可只粗粗一想，便會卷起頭腦風暴。
如果她將夢中那些事情說給老奶奶聽，老人家會不會記起點什麽？有沒有可能幫她找到要等的人？
“看什麽？”蘭君影看風嚀嚀忽然停住腳步，跟著看過去，什麽都沒有。
“沒事。”風嚀嚀搖搖頭，“我們回家吧。”
蘭君影特意請了年假陪她去旅游，結果第一天就出意外，被迫返家，風嚀嚀覺得很不好意思：“你還想去哪裏玩？我感覺我身體沒問題了。”
“我想看的從來就不是風景，而是看風景的你。”蘭君影直白地說，“本來一開始就不該在你受傷的時候帶你出去玩，是我的問題。不出去玩了，就在家裏好好休息，傷好了再說。”
就算他身上還有疑點，可他的感情絕對不假。
聽了他這樣的話，風嚀嚀當然只能答應。
“我去煮點東西。”蘭君影朝廚房走去。
風嚀嚀躺在沙發上，隨手打開手機，為自己這奇怪的體質感到郁悶，想著什麽時候找辛岳問問……
她手忽然一頓，轉頭朝廚房看去。
蘭君影在看冰箱裏的食材，沒註意到這邊。
風嚀嚀想了想，小跑進廚房。
“怎麽了？”蘭君影轉頭問道。
風嚀嚀抓著他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辛苦了。”
說完就跑回客廳去了。
蘭君影莫名其妙，低頭看看指尖，又忍不住笑起來。
風嚀嚀躺回沙發上，拿抱枕捂住臉。
上回蘭君影在她眼前受了傷，當時看著也挺嚴重的，她氣得直接在莊北面前自曝馬甲。
可是，後來……好像沒過兩天，他手上的傷就全好了。
剛才她看了，連一個疤痕都找不到。
當然有些人體質就這樣，傷好得快，也不容易留疤。
可傷口恢覆總有個過程，他這個，是不是太快了點？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疑點，又開始冒出來。
風嚀嚀腦子裏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最後累得直接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腦子裏還在想，不知道能不能再夢到前世一次？
夢裏倒是沒有前世相關，可是在一片空白中，她聽到冥王在喊她：“寶貝……”
風嚀嚀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剛好對上蘭君影深情凝視她的視線。
兩人都嚇了一跳。
蘭君影隨即又笑道：“飯好了，先吃飯再睡？”
“你剛才叫我什麽？”風嚀嚀問。
蘭君影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風嚀嚀便明白了，那聲“寶貝”還真是他叫的。
氣氛莫名有點尷尬，蘭君影伸手去拉風嚀嚀的胳膊：“先吃點東西。”
風嚀嚀懶洋洋地坐起一半，又倒回去：“不想吃。”
她平時在蘭君影面前總是一副“姐姐”的姿態，雖然也撒嬌也喜歡表達自己的喜歡，但這樣耍賴的樣子很少見。
蘭君影似乎有點無措。
風嚀嚀從指縫漏了點目光，偷窺他的反應。
然後她就看到，蘭君影伸手一探，手裏已經多了一枝玫瑰。
風嚀嚀：！！！
“能不能看在玫瑰花的份上，先起來吃飯？”蘭君影將花遞到風嚀嚀面前。
風嚀嚀震驚地放開手：“你，你這麽厲害？”
“這沒什麽難的。”蘭君影說，“跟冥界那幾位學的，你想學我教你，不過要吃飯。”
他如此輕描淡寫，她反倒不好再多問。
蘭君影彎腰，直接將她抱去了餐廳。
風嚀嚀：“……”
她心底的疑問並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風嚀嚀想去找老奶奶問問，但蘭君影看得她特別緊，一周多居然楞是沒找到單獨行動的機會，手臂上的傷倒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的傷全都好了。”風嚀嚀將胳膊伸到蘭君影面前給他看，“你年假到了吧？該回去上班就去上班，別為我耽擱了。”
蘭君影看著她白皙胳膊上的兩道醜陋疤痕，低頭親了親，說：“好。”
又過了兩天，蘭君影才恢覆上班。
風嚀嚀堅持送他到樓下，看他離開後，回了小區那個秋千一角。
可是老奶奶不在，估計是白天陽光太強烈，躲起來了。
風嚀嚀只能回家，等晚上再出來看看。
這幾天一直跟蘭君影在一起，都習慣了，現在突然一個人待著，就開始變得無聊。
風嚀嚀在家裏轉了幾圈，實在無所事事，還是去了書房。
不管怎樣，生活還得繼續，她的工作還是不能丟了。
打開之前畫的一堆沒完成的手稿，最上面一張紙就讓風嚀嚀頓住了。
那是她之前車禍發生不久的時候，做了個夢，根據夢境畫出來的救命恩人的背影。
當時她覺得這個背影像自己第一本作品裏的男主夜神，以為只是自己的幻想，所以就拋開沒管了。
這時候再看這張畫，分明跟夢中她見到的冥王背影極度相似。
風嚀嚀拿著畫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她一閉眼，將畫抽出來，打算等晚上去找老奶奶的時候，拿給她看看。
到下午的時候，風嚀嚀接到蘭君影的電話，說要加班，她心裏一喜，忙說沒關系。
等天一黑下來，她就拿著那張畫去了樓下。
老奶奶還是在花圃裏撿那些掉落的花瓣。
看到風嚀嚀過來，沖她和藹地笑了笑。
“您找到您要等的人了嗎？”風嚀嚀問。
老奶奶搖搖頭：“哪有那麽容易？”
“我想麻煩您一件事。”風嚀嚀也不廢話，直接打開那張畫，“您之前見過的冥王，是這個人嗎？”
老奶奶神色一變，手裏的花瓣悠悠漂亮，她盯著那張畫，像是要將畫盯出一個窟窿，半晌才道：“是他。”
“那您看到這背影，能想起他長什麽樣嗎？”風嚀嚀手指倏地縮緊，將畫捏出一片碎響。
老奶奶又看了許久，才幽幽道：“記不起，也不可能記起了。”
“為什麽？”風嚀嚀皺了皺眉。
老奶奶說：“因為，三界自有三界的規矩，冥王就該待在冥界，他不能來人界，來了就是犯規，會受到天罰。所以，只要看過他臉的人，都會被抹去記憶。”
風嚀嚀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松開，沒有再讓她辨認照片。
“除了這個背影，您還記起什麽了嗎？”風嚀嚀又問。
“記起來了。”老奶奶說，“記起我在等誰了。”
風嚀嚀馬上問道：“等誰？”
“等冥王大人啊。”老奶奶咧嘴一笑，“準確地說，是在躲他，我看過他的臉，知道他的秘密，他不會放過我的。”
風嚀嚀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緊緊皺眉，剛想說什麽，電話響了。
是蘭君影打來的，問她怎麽不在家。
風嚀嚀下意識迅速遠離老奶奶，對蘭君影撒了個謊：“我在樓下買東西。”
“那我去接你？”蘭君影說。
“不用，我馬上上去了。”風嚀嚀說著話，已經走到了電梯口，“電梯已經來了。”
蘭君影沒有堅持：“那好，我先做飯。”
風嚀嚀掛斷電話，走進電梯又退出來，轉頭跑向剛才那個角落。
老奶奶說，冥王是怕她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要對付她，她才不得已躲了幾百年。
可是，她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啊。
冥王已經抹去她的記憶，她還躲什麽？
她說的話根本就自相矛盾。
可等風嚀嚀再次回到原地，老奶奶已經不在了。
前後只過去短短幾分鐘而已。
風嚀嚀看到旁邊有個小鬼，朝他招招手：“那個撿花的老奶奶呢？”
“被人帶走了。”小鬼說。
風嚀嚀神色一凜：“被誰帶走了？”
小鬼搖搖頭：“我不認識。”
“是這個人嗎？”風嚀嚀將畫展開給他看。
小鬼搖搖頭。
風嚀嚀又拿出手機，但是遲疑許久，終究沒給他看蘭君影的照片。
“你知道她為什麽會被帶走嗎？”風嚀嚀又問。
小鬼還是搖頭。
風嚀嚀沒再問什麽，轉身回了自己家。
蘭君影在廚房忙碌。
她走過去靠著吧臺看他。
“回來了？”蘭君影聽到動靜轉頭看過來，“飯很快就好。”
“沒關系，我還不餓。”風嚀嚀微微一笑，“說起來，我才是姐姐，還要你給我做飯，真是不好意思。”
蘭君影頓了頓，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她面前：“你怎麽了？”
他非常敏感，一下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沒有啊，就是突然想起來……”風嚀嚀頓了頓，仰頭看著他，“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你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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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嚀嚀覺得自己瘋了，她竟然覺得蘭君影的聲音有點像夢中冥王的聲音。
明明兩人聲音無論音色音質還是說話方式，都完全不一樣，但她就是覺得像。
“哪裏不舒服？”蘭君影看風嚀嚀不說話，更加著急，“我去叫醫生。”
“沒事。”風嚀嚀一把拉住他，“沒有不舒服，就是睡得有點久，睡懵了。”
她在想什麽呢，假如蘭君影真是冥王，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死嗎？哪裏用得著一看她生病就這麽著急？
風嚀嚀看蘭君影明顯松了口氣，眼眶甚至有點紅，開始關註眼前：“小荷怎麽也來了？”
他們不是在另一個城市旅游嗎？
“你燒得失去意識，小城市的醫院居然沒辦法，你男朋友不放心，就連夜帶你回來了。”盛荷急忙解釋，“剛好我給你打電話，就知道了。”
風嚀嚀這才註意到外面日頭正盛，估計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兩三點鐘了。
“你什麽時候受傷了？”盛荷緊接著又問，“怎麽搞得這麽嚴重？”
她說著看了蘭君影的背影一眼，他還是不放心，去叫醫生了。
別人談戀愛甜甜蜜蜜，他們怎麽談個戀愛搞得一身傷，還進了醫院？嚇死個人。
這男朋友靠譜嗎？
風嚀嚀知道她擔心，但有些事也沒法直接說。
“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風嚀嚀急忙幫著蘭君影解釋，“昨晚又碰了海水，他其實還一再叮囑我要小心，怪我沒聽……”
她也沒想到會那麽嚴重。
明明以前體質還不錯，從小到大幾乎不生病。
好像自從開始能看到鬼以後，她的體質都開始變了。
夢裏那棵樹和冥王話裏的意思，好像都透露著她不適合生活在人界，會有危險，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危險？
看她這麽維護男朋友，盛荷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所幸是風嚀嚀的燒退了，手臂上的傷也沒有惡化，整個人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一樣，第二天就出院了。
進小區的時候，風嚀嚀忽然就想起那個老奶奶。
說是這輩子是這輩子，上輩子是上輩子，但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怎麽可能面對自己的過去無動於衷。
更何況……風嚀嚀瞟了一眼旁邊的蘭君影，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越來越懷疑他的身份。
有些事情，她不敢細想，可只粗粗一想，便會卷起頭腦風暴。
如果她將夢中那些事情說給老奶奶聽，老人家會不會記起點什麽？有沒有可能幫她找到要等的人？
“看什麽？”蘭君影看風嚀嚀忽然停住腳步，跟著看過去，什麽都沒有。
“沒事。”風嚀嚀搖搖頭，“我們回家吧。”
蘭君影特意請了年假陪她去旅游，結果第一天就出意外，被迫返家，風嚀嚀覺得很不好意思：“你還想去哪裏玩？我感覺我身體沒問題了。”
“我想看的從來就不是風景，而是看風景的你。”蘭君影直白地說，“本來一開始就不該在你受傷的時候帶你出去玩，是我的問題。不出去玩了，就在家裏好好休息，傷好了再說。”
就算他身上還有疑點，可他的感情絕對不假。
聽了他這樣的話，風嚀嚀當然只能答應。
“我去煮點東西。”蘭君影朝廚房走去。
風嚀嚀躺在沙發上，隨手打開手機，為自己這奇怪的體質感到郁悶，想著什麽時候找辛岳問問……
她手忽然一頓，轉頭朝廚房看去。
蘭君影在看冰箱裏的食材，沒註意到這邊。
風嚀嚀想了想，小跑進廚房。
“怎麽了？”蘭君影轉頭問道。
風嚀嚀抓著他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辛苦了。”
說完就跑回客廳去了。
蘭君影莫名其妙，低頭看看指尖，又忍不住笑起來。
風嚀嚀躺回沙發上，拿抱枕捂住臉。
上回蘭君影在她眼前受了傷，當時看著也挺嚴重的，她氣得直接在莊北面前自曝馬甲。
可是，後來……好像沒過兩天，他手上的傷就全好了。
剛才她看了，連一個疤痕都找不到。
當然有些人體質就這樣，傷好得快，也不容易留疤。
可傷口恢覆總有個過程，他這個，是不是太快了點？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疑點，又開始冒出來。
風嚀嚀腦子裏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最後累得直接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腦子裏還在想，不知道能不能再夢到前世一次？
夢裏倒是沒有前世相關，可是在一片空白中，她聽到冥王在喊她：“寶貝……”
風嚀嚀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剛好對上蘭君影深情凝視她的視線。
兩人都嚇了一跳。
蘭君影隨即又笑道：“飯好了，先吃飯再睡？”
“你剛才叫我什麽？”風嚀嚀問。
蘭君影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風嚀嚀便明白了，那聲“寶貝”還真是他叫的。
氣氛莫名有點尷尬，蘭君影伸手去拉風嚀嚀的胳膊：“先吃點東西。”
風嚀嚀懶洋洋地坐起一半，又倒回去：“不想吃。”
她平時在蘭君影面前總是一副“姐姐”的姿態，雖然也撒嬌也喜歡表達自己的喜歡，但這樣耍賴的樣子很少見。
蘭君影似乎有點無措。
風嚀嚀從指縫漏了點目光，偷窺他的反應。
然後她就看到，蘭君影伸手一探，手裏已經多了一枝玫瑰。
風嚀嚀：！！！
“能不能看在玫瑰花的份上，先起來吃飯？”蘭君影將花遞到風嚀嚀面前。
風嚀嚀震驚地放開手：“你，你這麽厲害？”
“這沒什麽難的。”蘭君影說，“跟冥界那幾位學的，你想學我教你，不過要吃飯。”
他如此輕描淡寫，她反倒不好再多問。
蘭君影彎腰，直接將她抱去了餐廳。
風嚀嚀：“……”
她心底的疑問並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風嚀嚀想去找老奶奶問問，但蘭君影看得她特別緊，一周多居然楞是沒找到單獨行動的機會，手臂上的傷倒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的傷全都好了。”風嚀嚀將胳膊伸到蘭君影面前給他看，“你年假到了吧？該回去上班就去上班，別為我耽擱了。”
蘭君影看著她白皙胳膊上的兩道醜陋疤痕，低頭親了親，說：“好。”
又過了兩天，蘭君影才恢覆上班。
風嚀嚀堅持送他到樓下，看他離開後，回了小區那個秋千一角。
可是老奶奶不在，估計是白天陽光太強烈，躲起來了。
風嚀嚀只能回家，等晚上再出來看看。
這幾天一直跟蘭君影在一起，都習慣了，現在突然一個人待著，就開始變得無聊。
風嚀嚀在家裏轉了幾圈，實在無所事事，還是去了書房。
不管怎樣，生活還得繼續，她的工作還是不能丟了。
打開之前畫的一堆沒完成的手稿，最上面一張紙就讓風嚀嚀頓住了。
那是她之前車禍發生不久的時候，做了個夢，根據夢境畫出來的救命恩人的背影。
當時她覺得這個背影像自己第一本作品裏的男主夜神，以為只是自己的幻想，所以就拋開沒管了。
這時候再看這張畫，分明跟夢中她見到的冥王背影極度相似。
風嚀嚀拿著畫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她一閉眼，將畫抽出來，打算等晚上去找老奶奶的時候，拿給她看看。
到下午的時候，風嚀嚀接到蘭君影的電話，說要加班，她心裏一喜，忙說沒關系。
等天一黑下來，她就拿著那張畫去了樓下。
老奶奶還是在花圃裏撿那些掉落的花瓣。
看到風嚀嚀過來，沖她和藹地笑了笑。
“您找到您要等的人了嗎？”風嚀嚀問。
老奶奶搖搖頭：“哪有那麽容易？”
“我想麻煩您一件事。”風嚀嚀也不廢話，直接打開那張畫，“您之前見過的冥王，是這個人嗎？”
老奶奶神色一變，手裏的花瓣悠悠漂亮，她盯著那張畫，像是要將畫盯出一個窟窿，半晌才道：“是他。”
“那您看到這背影，能想起他長什麽樣嗎？”風嚀嚀手指倏地縮緊，將畫捏出一片碎響。
老奶奶又看了許久，才幽幽道：“記不起，也不可能記起了。”
“為什麽？”風嚀嚀皺了皺眉。
老奶奶說：“因為，三界自有三界的規矩，冥王就該待在冥界，他不能來人界，來了就是犯規，會受到天罰。所以，只要看過他臉的人，都會被抹去記憶。”
風嚀嚀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松開，沒有再讓她辨認照片。
“除了這個背影，您還記起什麽了嗎？”風嚀嚀又問。
“記起來了。”老奶奶說，“記起我在等誰了。”
風嚀嚀馬上問道：“等誰？”
“等冥王大人啊。”老奶奶咧嘴一笑，“準確地說，是在躲他，我看過他的臉，知道他的秘密，他不會放過我的。”
風嚀嚀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緊緊皺眉，剛想說什麽，電話響了。
是蘭君影打來的，問她怎麽不在家。
風嚀嚀下意識迅速遠離老奶奶，對蘭君影撒了個謊：“我在樓下買東西。”
“那我去接你？”蘭君影說。
“不用，我馬上上去了。”風嚀嚀說著話，已經走到了電梯口，“電梯已經來了。”
蘭君影沒有堅持：“那好，我先做飯。”
風嚀嚀掛斷電話，走進電梯又退出來，轉頭跑向剛才那個角落。
老奶奶說，冥王是怕她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要對付她，她才不得已躲了幾百年。
可是，她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啊。
冥王已經抹去她的記憶，她還躲什麽？
她說的話根本就自相矛盾。
可等風嚀嚀再次回到原地，老奶奶已經不在了。
前後只過去短短幾分鐘而已。
風嚀嚀看到旁邊有個小鬼，朝他招招手：“那個撿花的老奶奶呢？”
“被人帶走了。”小鬼說。
風嚀嚀神色一凜：“被誰帶走了？”
小鬼搖搖頭：“我不認識。”
“是這個人嗎？”風嚀嚀將畫展開給他看。
小鬼搖搖頭。
風嚀嚀又拿出手機，但是遲疑許久，終究沒給他看蘭君影的照片。
“你知道她為什麽會被帶走嗎？”風嚀嚀又問。
小鬼還是搖頭。
風嚀嚀沒再問什麽，轉身回了自己家。
蘭君影在廚房忙碌。
她走過去靠著吧臺看他。
“回來了？”蘭君影聽到動靜轉頭看過來，“飯很快就好。”
“沒關系，我還不餓。”風嚀嚀微微一笑，“說起來，我才是姐姐，還要你給我做飯，真是不好意思。”
蘭君影頓了頓，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她面前：“你怎麽了？”
他非常敏感，一下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沒有啊，就是突然想起來……”風嚀嚀頓了頓，仰頭看著他，“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你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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