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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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風嚀嚀覺得，她可能沒機會好好吃一頓蘭君影做的飯菜了，昨晚的粥糊了還涼了，今天的菜也糊了。
最後還是蘭君影只得煮了碗面條。
好在他廚藝確實不錯，面條也很香。
風嚀嚀吃得很開心：“你今天沒去上班嗎？”
蘭君影頓了頓，說：“請了年假。”
“哇哦。”風嚀嚀表示很羨慕，“還有年假，我就沒有。”
蘭君影笑道：“我的年假也是你的，陪你出去玩。”
風嚀嚀眼睛馬上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蘭君影點頭。
而且他行動力特別強，吃過飯就買好了票，當天就出發，去隔壁城市玩。
風嚀嚀坐上高鐵的時候都還覺得不可思議，悄悄給盛荷發消息。
【原來談戀愛這麽幸福，難怪我一直都特別想談戀愛。】
盛荷：【……】
盛荷：【有你這樣凡爾賽的嗎？】
盛荷：【麻煩這位小姐考慮一下還在加班的社畜的心情。】
風嚀嚀考慮到盛荷的心情，幹脆關上手機，轉頭去看蘭君影，卻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看什麽？”風嚀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看風景。”
“風景不好看。”蘭君影說。
風嚀嚀還以為他說土味情話，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黑白色，那風景確實沒什麽吸引力。
“我陪你看。”風嚀嚀朝他懷裏靠了靠，“你看，那棵樹是綠色的，旁邊的花是粉色，那一片房子全都是紅墻……”
等到目的地，風嚀嚀擡頭看了蘭君影一眼。
“怎麽了？”蘭君影拉著她的手問。
“想喝水。”風嚀嚀舔了舔嘴唇說。
蘭君影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風嚀嚀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蘭君影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瓶水：“怎麽不早說。”
“我還以為你沒買水。”風嚀嚀一口氣灌下去半瓶。
蘭君影目光閃了閃，說：“慢點喝……下次需要什麽直接說，你不說怎麽知道我沒有準備？”
“也是。”風嚀嚀沒多想，又喝了一大口。
不想因為喝太急，嗆了下。
蘭君影一邊替她拍背，一邊拿過剩下的水。
風嚀嚀有點尷尬，隨便抹了下嘴邊：“我們走吧。”
蘭君影看她嘴角還有水漬，伸手想去擦，伸到一半忽然低頭，用嘴唇親掉。
風嚀嚀瞪著他：“這麽多人。”
話音落，就有人吹著口哨從旁邊跑過。
風嚀嚀本來就因為咳嗽漲紅的臉頓時更紅了。
“怕什麽？”蘭君影說，“我們正大光明談戀愛，還怕被人看？”
“也是。”風嚀嚀被他說服了。
她又不是什麽名人，又不怕被拍到掉粉，為什麽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風嚀嚀主動抓起蘭君影手。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一直想談戀愛但始終沒成功，導致她對談戀愛這件事情特別向往，就這樣牽著男朋友的手，都覺得很滿足。
他們旅游的第一站，是一個小城市，靠海。
放好行李，兩人換了身衣服，來到沙灘上。
夜色降臨，沙灘上除了人，還有鬼。
而且，那幾個鬼還一直盯著風嚀嚀和蘭君影看。
一開始風嚀嚀也沒多想，後來突然想起，他們會不會認出她，跑去跟冥王告密？
其實也不算秘密，她讓辛岳給冥王帶話了，冥王沒有回覆她，應該是同意了她的說法吧？
風嚀嚀不怕被告密，但也不想一直被盯著，感覺怪怪的。
她剛才忘記了，她其實也算名人，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名人。
“我們換個地方。”風嚀嚀拉著蘭君影走向人少的角落。
人太多的地方，她不方便跟鬼對話，等人少了，他們再看，她就要罵人了。
不過，那幾個鬼並沒有跟過來，倒顯得風嚀嚀自己剛才想太多。
風嚀嚀尷尬地搖搖頭，沒關系，這樣也好，兩人可以安安靜靜談戀愛。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是沙灘一角，周圍有一些亂石，晚上更是看不太清路，可能這就是這裏人少的原因。
“今天晚上星星很漂亮。”蘭君影說。
風嚀嚀本來在看海水，被他一提醒，擡頭一看，果然看到群星璀璨，比在城市裏看著漂亮多了。
她指著一顆星星想說什麽，腳下不小心碰到一個石塊，差點摔倒。
蘭君影急忙扶住她：“坐這邊來看吧。”
他找了兩個相鄰的石塊，自己坐了一塊，示意風嚀嚀坐在旁邊，然後靠著自己看。
風嚀嚀坐下來，將頭靠在他腿上。
因為角度不同，看到星空的感受也不相同。
這樣看來星空好像更低，那些星星仿佛真的伸手可摘。
風嚀嚀下意識伸出手，突然一頓。
這場景竟然莫名熟悉。
可她沒談過戀愛，平時也很少看星星，為什麽會覺得熟悉？
腦子裏傳來一絲暈眩，風嚀嚀閉了閉眼，熟悉的感覺卻更強烈了。
是在哪裏看過呢？
“怎麽了？”蘭君影擔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舒服嗎？”
風嚀嚀忙睜開眼，想要安撫他，卻剛好對上他的眼睛。
她一直很喜歡他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裏面總是閃爍著無法言說的光芒，好像他很喜歡很喜歡她一樣。
這一刻，他漂亮的眼睛裏裝滿整片星空，明明他低著頭的，怎麽會有星空的倒影呢？
風嚀嚀腦子又開始發暈，她伸手想要揉揉太陽穴，忽然聽到“撲通”一聲巨響。
這一下太突然，風嚀嚀本來又有些不舒服，嚇得一把抱緊蘭君影，整個人都縮進他懷裏。
“沒事，沒事……”蘭君影抱著她輕聲安撫。
風嚀嚀緩了緩，慢慢反應過來：“剛才是什麽響……有人跳海？”
她一把推開蘭君影，轉身朝海裏看去。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在海面上浮浮沈沈，越飄越遠。
這附近已經完全沒有其他人。
風嚀嚀還在猶豫，隱約聽到那人在喊“救命”，她終於忍不住朝海邊走去。
“我去。”蘭君影一把拉住她，自己朝海裏走去。
風嚀嚀站在岸邊大聲喊“來人”、“救命”，確定有人聽見，朝這邊過來以後，她也跟著下了海。
她游泳技術還不錯，又擔心蘭君影，到底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風嚀嚀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蘭君影已經抓住了那個落水的人的手臂。
可是，那個人還在不斷往下沈，好像水底有什麽東西在拽他。
風嚀嚀現在對這種事情很敏感，低頭一看，果然發現水底有一團黑霧，正纏著那個落水的人。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水鬼了。
風嚀嚀雖然聽說自己是冥王老婆，但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除鬼的本事，只記得辛岳說過，那只千年厲鬼怕她的血。
這只水鬼應該沒那只厲鬼厲害吧？
剛好她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風嚀嚀剛要去拆自己胳膊上的紗布，就看到蘭君影往水底一沈，只輕輕揮了下手，那水鬼就消失不見了，連哼都沒哼一聲。
好像那個水鬼從來不曾存在過，只是她眼花看錯了。
蘭君影拖著那個落水的人鳧出水面，看到風嚀嚀也跟過來了，整個人明顯一僵。
“沒事吧？”風嚀嚀回過神來，發現落水那人已經暈了過去，忙幫著蘭君影抓住另一邊胳膊。
“應該還好。”蘭君影沒說什麽，兩人一起拖著那個人回到岸邊。
岸邊已經聞聲來了很多人，見他們到來淺水處，紛紛下來幫忙。
風嚀嚀確定大家都安全上岸後就退到一邊，也沒去管那人是怎麽落水的。
“你傷口碰水了？”蘭君影就更不關心其他人了，一把抓住風嚀嚀濕漉漉的胳膊，好看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團，手指涼得驚人。
風嚀嚀心裏亂七八糟的情緒瞬間被壓下去。
“我沒事。”她搖搖頭道，“別擔心。”
“不行。”蘭君影卻難得強勢，“先回去清洗傷口。”
風嚀嚀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在意，而且他身上衣服也全濕透了，順從地點點頭：“好吧。”
兩人回到酒店，蘭君影重新替風嚀嚀處理好傷口，他自己也去換了身衣服。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出去吃飯。”蘭君影說。
他們住的酒店外面環境很好，要走一段栽滿花草的道路。
風嚀嚀心不在焉地看著地面，想問問他的能力，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小心前面有個石塊。”蘭君影在旁邊提醒。
他這麽溫柔，風嚀嚀更不好意思，擡頭想直接問，卻剛好看到一個人迎面疾步走來，看到他倆就掏出一支金色的筆，朝蘭君影身上點去。
“你幹什麽？”風嚀嚀反應極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
那人一楞：“你看得見我？”
風嚀嚀仔細看了看，這確實是個人，不是鬼啊。
“他是通冥使者。”蘭君影反應過來。
風嚀嚀之前就聽說通冥使者不止辛岳一個，現在終於看到第二個，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你們是什麽人？”這位通冥使者卻反而被嚇了一跳，震驚地看著兩人，“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份？”
風嚀嚀一瞬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轉頭去看蘭君影。
蘭君影攤開手掌，掌心多了一個工作牌。
“編外人員？難怪。”通冥使者一看，了然地點頭，“不好意思，我新來的，還不是很了解各位同事，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蘭君影收了工作牌，似乎有點無語，拉著風嚀嚀想走。
“等一下。”風嚀嚀忽然想起一件事，看著通冥使者問，“你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剛才落水那個沒救回來？”
“不是，不是。”通冥使者似乎想起自己的職責了，揚了揚手裏金色的筆，“兩位剛才救了人，有大功德，我是來記功的。”
“功德？”風嚀嚀倒是聽過，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死後有大用處。”通冥使者說，“功德高對輪回轉世有好處，還能在冥王那裏兌換東西。”
“冥王？兌東西？”這是風嚀嚀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忍不住好奇，“能兌什麽？”
“我還沒資格去看，不是很清楚。”這位通冥使者是個話多的，問什麽都說，“不過，我聽過一個傳說，關於冥後跟冥王兌東西的。”
風嚀嚀眨眨眼：“冥後跟冥王兌東西？”
“對，據說冥後，也就是冥王夫人出生在冥界，從來沒見過星空。她聽人家說星星很好看，卻始終想象不到是什麽樣，因為冥界就沒那玩意兒。”通冥使者看來不僅話多，還愛八卦，說起這些事情就滔滔不絕，“後來冥後積攢了很多功德，非要跟冥王換一個星空。”
“後來呢？”風嚀嚀好奇地問，“她換到了嗎？”
“換到了，冥王跟天界上神打了三天架，換來冥界一夜星光璀璨。在冥界看到星空，是冥界史上最奇幻景象之一，也是冥王十大寵妻事件中排第十的事件。”通冥使者說起這些事情來繪聲繪色，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
風嚀嚀一邊腳趾摳地，一邊沒忍住又問了句：“就這，才排第十？”
“對。”通冥使者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冥王，是個耙耳朵。”
蘭君影：“……”
風嚀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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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嚀嚀覺得，她可能沒機會好好吃一頓蘭君影做的飯菜了，昨晚的粥糊了還涼了，今天的菜也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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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廚藝確實不錯，面條也很香。
風嚀嚀吃得很開心：“你今天沒去上班嗎？”
蘭君影頓了頓，說：“請了年假。”
“哇哦。”風嚀嚀表示很羨慕，“還有年假，我就沒有。”
蘭君影笑道：“我的年假也是你的，陪你出去玩。”
風嚀嚀眼睛馬上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蘭君影點頭。
而且他行動力特別強，吃過飯就買好了票，當天就出發，去隔壁城市玩。
風嚀嚀坐上高鐵的時候都還覺得不可思議，悄悄給盛荷發消息。
【原來談戀愛這麽幸福，難怪我一直都特別想談戀愛。】
盛荷：【……】
盛荷：【有你這樣凡爾賽的嗎？】
盛荷：【麻煩這位小姐考慮一下還在加班的社畜的心情。】
風嚀嚀考慮到盛荷的心情，幹脆關上手機，轉頭去看蘭君影，卻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看什麽？”風嚀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看風景。”
“風景不好看。”蘭君影說。
風嚀嚀還以為他說土味情話，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黑白色，那風景確實沒什麽吸引力。
“我陪你看。”風嚀嚀朝他懷裏靠了靠，“你看，那棵樹是綠色的，旁邊的花是粉色，那一片房子全都是紅墻……”
等到目的地，風嚀嚀擡頭看了蘭君影一眼。
“怎麽了？”蘭君影拉著她的手問。
“想喝水。”風嚀嚀舔了舔嘴唇說。
蘭君影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風嚀嚀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蘭君影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瓶水：“怎麽不早說。”
“我還以為你沒買水。”風嚀嚀一口氣灌下去半瓶。
蘭君影目光閃了閃，說：“慢點喝……下次需要什麽直接說，你不說怎麽知道我沒有準備？”
“也是。”風嚀嚀沒多想，又喝了一大口。
不想因為喝太急，嗆了下。
蘭君影一邊替她拍背，一邊拿過剩下的水。
風嚀嚀有點尷尬，隨便抹了下嘴邊：“我們走吧。”
蘭君影看她嘴角還有水漬，伸手想去擦，伸到一半忽然低頭，用嘴唇親掉。
風嚀嚀瞪著他：“這麽多人。”
話音落，就有人吹著口哨從旁邊跑過。
風嚀嚀本來就因為咳嗽漲紅的臉頓時更紅了。
“怕什麽？”蘭君影說，“我們正大光明談戀愛，還怕被人看？”
“也是。”風嚀嚀被他說服了。
她又不是什麽名人，又不怕被拍到掉粉，為什麽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風嚀嚀主動抓起蘭君影手。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一直想談戀愛但始終沒成功，導致她對談戀愛這件事情特別向往，就這樣牽著男朋友的手，都覺得很滿足。
他們旅游的第一站，是一個小城市，靠海。
放好行李，兩人換了身衣服，來到沙灘上。
夜色降臨，沙灘上除了人，還有鬼。
而且，那幾個鬼還一直盯著風嚀嚀和蘭君影看。
一開始風嚀嚀也沒多想，後來突然想起，他們會不會認出她，跑去跟冥王告密？
其實也不算秘密，她讓辛岳給冥王帶話了，冥王沒有回覆她，應該是同意了她的說法吧？
風嚀嚀不怕被告密，但也不想一直被盯著，感覺怪怪的。
她剛才忘記了，她其實也算名人，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名人。
“我們換個地方。”風嚀嚀拉著蘭君影走向人少的角落。
人太多的地方，她不方便跟鬼對話，等人少了，他們再看，她就要罵人了。
不過，那幾個鬼並沒有跟過來，倒顯得風嚀嚀自己剛才想太多。
風嚀嚀尷尬地搖搖頭，沒關系，這樣也好，兩人可以安安靜靜談戀愛。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是沙灘一角，周圍有一些亂石，晚上更是看不太清路，可能這就是這裏人少的原因。
“今天晚上星星很漂亮。”蘭君影說。
風嚀嚀本來在看海水，被他一提醒，擡頭一看，果然看到群星璀璨，比在城市裏看著漂亮多了。
她指著一顆星星想說什麽，腳下不小心碰到一個石塊，差點摔倒。
蘭君影急忙扶住她：“坐這邊來看吧。”
他找了兩個相鄰的石塊，自己坐了一塊，示意風嚀嚀坐在旁邊，然後靠著自己看。
風嚀嚀坐下來，將頭靠在他腿上。
因為角度不同，看到星空的感受也不相同。
這樣看來星空好像更低，那些星星仿佛真的伸手可摘。
風嚀嚀下意識伸出手，突然一頓。
這場景竟然莫名熟悉。
可她沒談過戀愛，平時也很少看星星，為什麽會覺得熟悉？
腦子裏傳來一絲暈眩，風嚀嚀閉了閉眼，熟悉的感覺卻更強烈了。
是在哪裏看過呢？
“怎麽了？”蘭君影擔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舒服嗎？”
風嚀嚀忙睜開眼，想要安撫他，卻剛好對上他的眼睛。
她一直很喜歡他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裏面總是閃爍著無法言說的光芒，好像他很喜歡很喜歡她一樣。
這一刻，他漂亮的眼睛裏裝滿整片星空，明明他低著頭的，怎麽會有星空的倒影呢？
風嚀嚀腦子又開始發暈，她伸手想要揉揉太陽穴，忽然聽到“撲通”一聲巨響。
這一下太突然，風嚀嚀本來又有些不舒服，嚇得一把抱緊蘭君影，整個人都縮進他懷裏。
“沒事，沒事……”蘭君影抱著她輕聲安撫。
風嚀嚀緩了緩，慢慢反應過來：“剛才是什麽響……有人跳海？”
她一把推開蘭君影，轉身朝海裏看去。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在海面上浮浮沈沈，越飄越遠。
這附近已經完全沒有其他人。
風嚀嚀還在猶豫，隱約聽到那人在喊“救命”，她終於忍不住朝海邊走去。
“我去。”蘭君影一把拉住她，自己朝海裏走去。
風嚀嚀站在岸邊大聲喊“來人”、“救命”，確定有人聽見，朝這邊過來以後，她也跟著下了海。
她游泳技術還不錯，又擔心蘭君影，到底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風嚀嚀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蘭君影已經抓住了那個落水的人的手臂。
可是，那個人還在不斷往下沈，好像水底有什麽東西在拽他。
風嚀嚀現在對這種事情很敏感，低頭一看，果然發現水底有一團黑霧，正纏著那個落水的人。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水鬼了。
風嚀嚀雖然聽說自己是冥王老婆，但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除鬼的本事，只記得辛岳說過，那只千年厲鬼怕她的血。
這只水鬼應該沒那只厲鬼厲害吧？
剛好她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風嚀嚀剛要去拆自己胳膊上的紗布，就看到蘭君影往水底一沈，只輕輕揮了下手，那水鬼就消失不見了，連哼都沒哼一聲。
好像那個水鬼從來不曾存在過，只是她眼花看錯了。
蘭君影拖著那個落水的人鳧出水面，看到風嚀嚀也跟過來了，整個人明顯一僵。
“沒事吧？”風嚀嚀回過神來，發現落水那人已經暈了過去，忙幫著蘭君影抓住另一邊胳膊。
“應該還好。”蘭君影沒說什麽，兩人一起拖著那個人回到岸邊。
岸邊已經聞聲來了很多人，見他們到來淺水處，紛紛下來幫忙。
風嚀嚀確定大家都安全上岸後就退到一邊，也沒去管那人是怎麽落水的。
“你傷口碰水了？”蘭君影就更不關心其他人了，一把抓住風嚀嚀濕漉漉的胳膊，好看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團，手指涼得驚人。
風嚀嚀心裏亂七八糟的情緒瞬間被壓下去。
“我沒事。”她搖搖頭道，“別擔心。”
“不行。”蘭君影卻難得強勢，“先回去清洗傷口。”
風嚀嚀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在意，而且他身上衣服也全濕透了，順從地點點頭：“好吧。”
兩人回到酒店，蘭君影重新替風嚀嚀處理好傷口，他自己也去換了身衣服。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出去吃飯。”蘭君影說。
他們住的酒店外面環境很好，要走一段栽滿花草的道路。
風嚀嚀心不在焉地看著地面，想問問他的能力，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小心前面有個石塊。”蘭君影在旁邊提醒。
他這麽溫柔，風嚀嚀更不好意思，擡頭想直接問，卻剛好看到一個人迎面疾步走來，看到他倆就掏出一支金色的筆，朝蘭君影身上點去。
“你幹什麽？”風嚀嚀反應極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
那人一楞：“你看得見我？”
風嚀嚀仔細看了看，這確實是個人，不是鬼啊。
“他是通冥使者。”蘭君影反應過來。
風嚀嚀之前就聽說通冥使者不止辛岳一個，現在終於看到第二個，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你們是什麽人？”這位通冥使者卻反而被嚇了一跳，震驚地看著兩人，“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份？”
風嚀嚀一瞬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轉頭去看蘭君影。
蘭君影攤開手掌，掌心多了一個工作牌。
“編外人員？難怪。”通冥使者一看，了然地點頭，“不好意思，我新來的，還不是很了解各位同事，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蘭君影收了工作牌，似乎有點無語，拉著風嚀嚀想走。
“等一下。”風嚀嚀忽然想起一件事，看著通冥使者問，“你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剛才落水那個沒救回來？”
“不是，不是。”通冥使者似乎想起自己的職責了，揚了揚手裏金色的筆，“兩位剛才救了人，有大功德，我是來記功的。”
“功德？”風嚀嚀倒是聽過，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死後有大用處。”通冥使者說，“功德高對輪回轉世有好處，還能在冥王那裏兌換東西。”
“冥王？兌東西？”這是風嚀嚀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忍不住好奇，“能兌什麽？”
“我還沒資格去看，不是很清楚。”這位通冥使者是個話多的，問什麽都說，“不過，我聽過一個傳說，關於冥後跟冥王兌東西的。”
風嚀嚀眨眨眼：“冥後跟冥王兌東西？”
“對，據說冥後，也就是冥王夫人出生在冥界，從來沒見過星空。她聽人家說星星很好看，卻始終想象不到是什麽樣，因為冥界就沒那玩意兒。”通冥使者看來不僅話多，還愛八卦，說起這些事情就滔滔不絕，“後來冥後積攢了很多功德，非要跟冥王換一個星空。”
“後來呢？”風嚀嚀好奇地問，“她換到了嗎？”
“換到了，冥王跟天界上神打了三天架，換來冥界一夜星光璀璨。在冥界看到星空，是冥界史上最奇幻景象之一，也是冥王十大寵妻事件中排第十的事件。”通冥使者說起這些事情來繪聲繪色，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
風嚀嚀一邊腳趾摳地，一邊沒忍住又問了句：“就這，才排第十？”
“對。”通冥使者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冥王，是個耙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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