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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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居然被小奶狗一聲“姐姐”給撩到了，風嚀嚀有點尷尬，這樣顯得自己好像特不正經。
她輕咳一聲，轉移註意力：“怎麽稱呼你？”
“我叫蘭君影。”年輕男孩望著風嚀嚀的方向，“姐姐你呢？”
連名字都這麽雅致，風嚀嚀忍不住笑了笑，又很快壓下嘴角：“我叫風嚀嚀，叮嚀的嚀。”
還好這孩子看不見，不然也太丟人了。
“姐姐的名字真好聽。”孩子嘴挺甜。
風嚀嚀心情好了不少，走過去牽著他的衣袖：“你先過來，到旁邊歇著，我來收拾一下。”
“好。”蘭君影聽話地跟著風嚀嚀，在沙發上坐下來，“麻煩姐姐了。”
“不麻煩，反正我沒事。”風嚀嚀去找了個盆，先將幾尾魚拯救起來，邊幹活邊跟人閑聊，“你一直一個人住嗎？”
眼睛看不見，一個人住多不方便。
“是的。”蘭君影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主動解釋說，“我眼睛只是最近受了傷，不是完全看不到，過兩天就好了，獨自生活沒問題。”
風嚀嚀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這麽好看一孩子，要是看不到實在太可惜了。
她是一個人生活慣了的，做家務很在行，有條不紊地將玻璃碎片按大小分開裝好，並且用記號筆標註清楚。
蘭君影看不見，卻一直望著這邊：“姐姐小心手。”
風嚀嚀回頭看了眼，清清爽爽一少年，端坐在沙發上，他沒有刻意繃著，卻也身姿挺拔，看得出來儀態很好，像棵青松一樣。
“我會小心的。”誰看到這種乖乖的小奶狗會不喜歡呢？收拾完玻璃，風嚀嚀麻利地拿了拖把過來拖地上的水漬，“對了，之前怎麽沒見過你？”
“我剛搬來……”蘭君影頓了頓，說得更清楚一點，“我剛買的房。”
風嚀嚀動作一頓：“這房子是你新買的？”
才十來天時間，這房子就易主了？
不過，這段時間這裏好像確實一直挺安靜。只是她關註點在別的地方，竟然沒註意。
“對啊。”蘭君影肯定地說。
“你是怎麽買到這房子的？”風嚀嚀好奇地問，按照她之前的了解，這家人根本就沒想賣房。
“就物業給我推薦的，說房東著急賣。”蘭君影也有點疑惑，“這房子有什麽特別嗎？”
風嚀嚀撇了撇嘴：“我之前也想買，但是……”
她話音倏地一頓，握著拖把的手指用力收緊。
原來的房東明顯是個無賴，還對她抱有猥瑣想法，又不缺錢，要不是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這麽快賣房子。
算時間，房東賣房子就是她出車禍那幾天的事，會不會……風嚀嚀四處望了望，明明什麽都沒看到，卻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我聽物業工作人員說，之前房東並不想賣。”蘭君影聽風嚀嚀說到一半沒了聲音，主動道，“但是前幾天不知道怎麽在家門口摔了一跤，聽說摔得挺重，多半站不起來了。他家人覺得這房子不太吉利，所以才著急賣掉。”
莫名其妙在家門口摔了一跤？
風嚀嚀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些念頭，又瘋長起來，沒忍住問了句：“你不怕嗎？”
“不怕啊。”蘭君影微微一笑，“假如關於鬼神的傳說是真的，那他們也分好壞。我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
風嚀嚀：“……”
一時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心大。
不過也是，在沒親眼看到的時候，大部分人的想法都跟他差不多吧。
可一旦親眼見過，就淡定不起來了。
因為這個話題，風嚀嚀剛好起來的心情又跌回低谷。
蘭君影看不見，心思倒是細膩，察覺到她不開心，就乖乖閉嘴，沒有多話。
直到風嚀嚀收拾完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摸索著走過來，認真道：“等我眼睛好了，請姐姐吃飯。”
風嚀嚀笑著答應。
一回到自己家，她就笑不出來了。
過去的25年，風嚀嚀非常確定自己沒見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她有一些經歷，以前以為是巧合，現在卻不由開始懷疑了。
比如小時候，她調皮爬上七八米高的樹，在樹上沒站穩，摔下來屁事沒有。
比如上學的時候，曾經有同學偷偷給她的飲料裏下藥，結果因為緊張拿錯飲料瓶，自己喝下去了。
再比如去年冬天，逛街的時候遇到高空墜物，她因為腳下踩滑摔了一跤，而恰好避開危險。
還有這次的車禍，就她沒事……
這些事情似乎都可以用奇跡來解釋，可當生活處處是奇跡，奇跡還是奇跡嗎？
但是，假如這些東西一直存在，為什麽之前25年她都看不到，現在又能看到了？
風嚀嚀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重要線索，偏偏又想不起來。
沈吟許久，還是拿上手機和鑰匙，出門去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刻意回避，將這件事情封存起來。但是，封存不代表沒有發生過，不去調查，謎團永遠是謎團，不去解決，麻煩一直是麻煩。
她家裏似乎沒有那些東西，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面說不定會有。
風嚀嚀進電梯的時候，裏面有個男人，長得還不錯，手裏拿著一枝紅玫瑰。
只是一個陌生鄰居，風嚀嚀原本沒把這人放在心上，但剛出大門，她就看到一個女人朝男人撲了過來。
這大概就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吧？風嚀嚀心裏閃過一絲羨慕，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看到男人徑直走過去，根本沒回應女人。
風嚀嚀呼吸一窒，笑容僵在嘴角。
女人被忽略也不生氣，還一臉甜蜜地追著男人跑，風嚀嚀慢慢向下轉動視線，看到女人雙腳離地，不是在跑，而是在飄。
風嚀嚀雙手猛地握緊，直到堅硬的鑰匙咯得手心疼得受不住，她才冷靜下來。
前面那男人已經走到一個拐角處，風嚀嚀一狠心，跟了上去。
男人轉過彎，沒有朝大門走，而是去了小區休閑區。
時值五月，小區裏開滿鮮花，夜風一吹，空氣中盡是花香。
但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不對，這裏居然沒別人。
男人低頭親了親紅玫瑰，將它放到一個秋千上。
那個女人……女鬼迫不及待跑過去，繞著秋千開心轉圈。
看起來，男人這花還真是送給女鬼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女鬼。
風嚀嚀以為他會說點什麽，至少要緬懷一會兒，所以還站在那裏看。
沒想到男人放下花就回過頭來，這一下突然對上視線，風嚀嚀腳趾都快摳地了。
“抱歉，我，我不是跟蹤你。”風嚀嚀硬著頭皮解釋，“我只是想過來……蕩秋千。”
“我沒關系。”男人搖搖頭，“只要你不介意。”
風嚀嚀看了眼那枝紅玫瑰：“你這是……”
“我亡妻以前也很喜歡在這裏蕩秋千。”男人說，“我們結婚以來，我每天都會送她玫瑰。”
風嚀嚀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看得到她？”
“怎麽可能？”男人微微一笑，“我還有事，你玩得愉快。”
他轉身離開了，風嚀嚀卻久久動彈不得。
她明白這角落為啥沒人來玩了，不管別人能不能看到女鬼，就男人這做法……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不適。
“我老公是不是超專情？”女鬼忽然飄到面前，風嚀嚀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還好這裏是草地，倒是沒摔疼，反而把風嚀嚀的脾氣給摔出來了：“你是不是有病！”
說完才想起人家是鬼，連命都沒有了，還說什麽病不病的？
不過，說出這話後，她膽子倒是更大了一些，直接盯著女鬼打量。
女鬼沒生氣，呆呆地看著她：“你能看見我？”
“能啊。”風嚀嚀點點頭。
女鬼繞著她轉了一圈，在她旁邊蹲下來：“為什麽？你之前明明看不見我。”
這話的意思就是她之前見過她，或許還像剛才那樣嚇唬過她。
風嚀嚀打了個寒戰，往後挪了挪：“還有別人能看到你嗎？”
“沒有。”女鬼搖搖頭，突然又不打招呼就湊近，對著風嚀嚀猛嗅。
風嚀嚀緊緊擰眉，身體後仰：“你幹什麽？你還能聞到味道嗎？”
“其實不能。”女鬼有些喪氣地飄遠了一點，說，“我老公送我的玫瑰花，我都聞不到花香。但是，你身上有……”
“噗通！”女鬼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響。
風嚀嚀心臟都快停了，戰戰兢兢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蘭君影！
他穿了身純凈的白襯衫，戴著墨鏡，半跪在地上，正伸出手，像是想去抓點什麽好借力站起來。
可他旁邊是長滿刺的月季，風嚀嚀來不及多想，大聲道：“小心！”
蘭君影聽到她的聲音，欣喜地朝這邊轉過來：“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這話該我問你吧。”風嚀嚀走過來，將他扶起來，“眼睛不方便怎麽還亂跑？”
“謝謝姐姐。”蘭君影沖她笑笑，“我想下樓買點東西，但是……保安跟我說出門左轉，我方向感不太好，好像走錯路了，這裏是去便利店的方向嗎？”
風嚀嚀：“……弟弟，這是右轉的路好嗎？”
蘭君影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啊……”
風嚀嚀又有點不忍了，拍拍他的手臂：“你想買什麽？反正我沒什麽事，陪你去。”
“姐姐你太好了。”蘭君影像被順毛的奶狗，瞬間又開心起來，“不過，姐姐你在這裏幹什麽？會不會耽誤你？”
他一問，風嚀嚀才想起那女鬼，回頭一看，早不見了蹤影。
風嚀嚀也沒多想，隨口道：“我是看到這邊有秋千，想來玩……”
蘭君影輕輕“啊”了一聲，欲言又止。
風嚀嚀察覺不對：“怎麽了？”
“我聽說這小區有對夫妻，妻子意外去世，丈夫就瘋了，天天來給妻子送玫瑰花，他送花的地方就有秋千。”蘭君影解釋說，“因為這事，大家都不來這邊玩了，姐姐你最好也少來，怕有危險。”
風嚀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別的業主沒意見嗎？”
“可能都不忍心吧。”蘭君影也是猜測。
風嚀嚀還想問什麽，忽然想到一個更奇怪的問題：“你好像比我還後入住吧，怎麽知道這麽多？”
“物業跟我說的。”蘭君影說著，方向再次歪了。
“又走錯了。”這孩子方向感也太差了，風嚀嚀哭笑不得，將他拽回來，幹脆拎著他一片衣袖沒松手，“不過，你費這麽大勁，到底想買什麽？”
蘭君影乖巧朝風嚀嚀身邊靠了靠：“買消毒液……我在房間裏聞到一股人渣味，想消消毒。”
風嚀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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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名字都這麽雅致，風嚀嚀忍不住笑了笑，又很快壓下嘴角：“我叫風嚀嚀，叮嚀的嚀。”
還好這孩子看不見，不然也太丟人了。
“姐姐的名字真好聽。”孩子嘴挺甜。
風嚀嚀心情好了不少，走過去牽著他的衣袖：“你先過來，到旁邊歇著，我來收拾一下。”
“好。”蘭君影聽話地跟著風嚀嚀，在沙發上坐下來，“麻煩姐姐了。”
“不麻煩，反正我沒事。”風嚀嚀去找了個盆，先將幾尾魚拯救起來，邊幹活邊跟人閑聊，“你一直一個人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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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蘭君影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主動解釋說，“我眼睛只是最近受了傷，不是完全看不到，過兩天就好了，獨自生活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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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好看一孩子，要是看不到實在太可惜了。
她是一個人生活慣了的，做家務很在行，有條不紊地將玻璃碎片按大小分開裝好，並且用記號筆標註清楚。
蘭君影看不見，卻一直望著這邊：“姐姐小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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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小心的。”誰看到這種乖乖的小奶狗會不喜歡呢？收拾完玻璃，風嚀嚀麻利地拿了拖把過來拖地上的水漬，“對了，之前怎麽沒見過你？”
“我剛搬來……”蘭君影頓了頓，說得更清楚一點，“我剛買的房。”
風嚀嚀動作一頓：“這房子是你新買的？”
才十來天時間，這房子就易主了？
不過，這段時間這裏好像確實一直挺安靜。只是她關註點在別的地方，竟然沒註意。
“對啊。”蘭君影肯定地說。
“你是怎麽買到這房子的？”風嚀嚀好奇地問，按照她之前的了解，這家人根本就沒想賣房。
“就物業給我推薦的，說房東著急賣。”蘭君影也有點疑惑，“這房子有什麽特別嗎？”
風嚀嚀撇了撇嘴：“我之前也想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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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房東明顯是個無賴，還對她抱有猥瑣想法，又不缺錢，要不是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這麽快賣房子。
算時間，房東賣房子就是她出車禍那幾天的事，會不會……風嚀嚀四處望了望，明明什麽都沒看到，卻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我聽物業工作人員說，之前房東並不想賣。”蘭君影聽風嚀嚀說到一半沒了聲音，主動道，“但是前幾天不知道怎麽在家門口摔了一跤，聽說摔得挺重，多半站不起來了。他家人覺得這房子不太吉利，所以才著急賣掉。”
莫名其妙在家門口摔了一跤？
風嚀嚀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些念頭，又瘋長起來，沒忍住問了句：“你不怕嗎？”
“不怕啊。”蘭君影微微一笑，“假如關於鬼神的傳說是真的，那他們也分好壞。我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
風嚀嚀：“……”
一時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心大。
不過也是，在沒親眼看到的時候，大部分人的想法都跟他差不多吧。
可一旦親眼見過，就淡定不起來了。
因為這個話題，風嚀嚀剛好起來的心情又跌回低谷。
蘭君影看不見，心思倒是細膩，察覺到她不開心，就乖乖閉嘴，沒有多話。
直到風嚀嚀收拾完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摸索著走過來，認真道：“等我眼睛好了，請姐姐吃飯。”
風嚀嚀笑著答應。
一回到自己家，她就笑不出來了。
過去的25年，風嚀嚀非常確定自己沒見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她有一些經歷，以前以為是巧合，現在卻不由開始懷疑了。
比如小時候，她調皮爬上七八米高的樹，在樹上沒站穩，摔下來屁事沒有。
比如上學的時候，曾經有同學偷偷給她的飲料裏下藥，結果因為緊張拿錯飲料瓶，自己喝下去了。
再比如去年冬天，逛街的時候遇到高空墜物，她因為腳下踩滑摔了一跤，而恰好避開危險。
還有這次的車禍，就她沒事……
這些事情似乎都可以用奇跡來解釋，可當生活處處是奇跡，奇跡還是奇跡嗎？
但是，假如這些東西一直存在，為什麽之前25年她都看不到，現在又能看到了？
風嚀嚀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重要線索，偏偏又想不起來。
沈吟許久，還是拿上手機和鑰匙，出門去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刻意回避，將這件事情封存起來。但是，封存不代表沒有發生過，不去調查，謎團永遠是謎團，不去解決，麻煩一直是麻煩。
她家裏似乎沒有那些東西，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面說不定會有。
風嚀嚀進電梯的時候，裏面有個男人，長得還不錯，手裏拿著一枝紅玫瑰。
只是一個陌生鄰居，風嚀嚀原本沒把這人放在心上，但剛出大門，她就看到一個女人朝男人撲了過來。
這大概就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吧？風嚀嚀心裏閃過一絲羨慕，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看到男人徑直走過去，根本沒回應女人。
風嚀嚀呼吸一窒，笑容僵在嘴角。
女人被忽略也不生氣，還一臉甜蜜地追著男人跑，風嚀嚀慢慢向下轉動視線，看到女人雙腳離地，不是在跑，而是在飄。
風嚀嚀雙手猛地握緊，直到堅硬的鑰匙咯得手心疼得受不住，她才冷靜下來。
前面那男人已經走到一個拐角處，風嚀嚀一狠心，跟了上去。
男人轉過彎，沒有朝大門走，而是去了小區休閑區。
時值五月，小區裏開滿鮮花，夜風一吹，空氣中盡是花香。
但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不對，這裏居然沒別人。
男人低頭親了親紅玫瑰，將它放到一個秋千上。
那個女人……女鬼迫不及待跑過去，繞著秋千開心轉圈。
看起來，男人這花還真是送給女鬼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女鬼。
風嚀嚀以為他會說點什麽，至少要緬懷一會兒，所以還站在那裏看。
沒想到男人放下花就回過頭來，這一下突然對上視線，風嚀嚀腳趾都快摳地了。
“抱歉，我，我不是跟蹤你。”風嚀嚀硬著頭皮解釋，“我只是想過來……蕩秋千。”
“我沒關系。”男人搖搖頭，“只要你不介意。”
風嚀嚀看了眼那枝紅玫瑰：“你這是……”
“我亡妻以前也很喜歡在這裏蕩秋千。”男人說，“我們結婚以來，我每天都會送她玫瑰。”
風嚀嚀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看得到她？”
“怎麽可能？”男人微微一笑，“我還有事，你玩得愉快。”
他轉身離開了，風嚀嚀卻久久動彈不得。
她明白這角落為啥沒人來玩了，不管別人能不能看到女鬼，就男人這做法……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不適。
“我老公是不是超專情？”女鬼忽然飄到面前，風嚀嚀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還好這裏是草地，倒是沒摔疼，反而把風嚀嚀的脾氣給摔出來了：“你是不是有病！”
說完才想起人家是鬼，連命都沒有了，還說什麽病不病的？
不過，說出這話後，她膽子倒是更大了一些，直接盯著女鬼打量。
女鬼沒生氣，呆呆地看著她：“你能看見我？”
“能啊。”風嚀嚀點點頭。
女鬼繞著她轉了一圈，在她旁邊蹲下來：“為什麽？你之前明明看不見我。”
這話的意思就是她之前見過她，或許還像剛才那樣嚇唬過她。
風嚀嚀打了個寒戰，往後挪了挪：“還有別人能看到你嗎？”
“沒有。”女鬼搖搖頭，突然又不打招呼就湊近，對著風嚀嚀猛嗅。
風嚀嚀緊緊擰眉，身體後仰：“你幹什麽？你還能聞到味道嗎？”
“其實不能。”女鬼有些喪氣地飄遠了一點，說，“我老公送我的玫瑰花，我都聞不到花香。但是，你身上有……”
“噗通！”女鬼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響。
風嚀嚀心臟都快停了，戰戰兢兢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蘭君影！
他穿了身純凈的白襯衫，戴著墨鏡，半跪在地上，正伸出手，像是想去抓點什麽好借力站起來。
可他旁邊是長滿刺的月季，風嚀嚀來不及多想，大聲道：“小心！”
蘭君影聽到她的聲音，欣喜地朝這邊轉過來：“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這話該我問你吧。”風嚀嚀走過來，將他扶起來，“眼睛不方便怎麽還亂跑？”
“謝謝姐姐。”蘭君影沖她笑笑，“我想下樓買點東西，但是……保安跟我說出門左轉，我方向感不太好，好像走錯路了，這裏是去便利店的方向嗎？”
風嚀嚀：“……弟弟，這是右轉的路好嗎？”
蘭君影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啊……”
風嚀嚀又有點不忍了，拍拍他的手臂：“你想買什麽？反正我沒什麽事，陪你去。”
“姐姐你太好了。”蘭君影像被順毛的奶狗，瞬間又開心起來，“不過，姐姐你在這裏幹什麽？會不會耽誤你？”
他一問，風嚀嚀才想起那女鬼，回頭一看，早不見了蹤影。
風嚀嚀也沒多想，隨口道：“我是看到這邊有秋千，想來玩……”
蘭君影輕輕“啊”了一聲，欲言又止。
風嚀嚀察覺不對：“怎麽了？”
“我聽說這小區有對夫妻，妻子意外去世，丈夫就瘋了，天天來給妻子送玫瑰花，他送花的地方就有秋千。”蘭君影解釋說，“因為這事，大家都不來這邊玩了，姐姐你最好也少來，怕有危險。”
風嚀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別的業主沒意見嗎？”
“可能都不忍心吧。”蘭君影也是猜測。
風嚀嚀還想問什麽，忽然想到一個更奇怪的問題：“你好像比我還後入住吧，怎麽知道這麽多？”
“物業跟我說的。”蘭君影說著，方向再次歪了。
“又走錯了。”這孩子方向感也太差了，風嚀嚀哭笑不得，將他拽回來，幹脆拎著他一片衣袖沒松手，“不過，你費這麽大勁，到底想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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