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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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你說什麽?什麽滅門?”
這下三人都沈默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顯然許鳴和曾垚剛醒來的時候一樣,一時間還未能分清身處何時何地。
許鳴定是以為自己還在一切未發生前,以為自己還活著….
沈容之雖不忍,但還是率先開口道:“許谷主,我知道一時間你可能無法接受,但有些事情的確已經發生了。”
許鳴微微瞇起眼,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沈吟道:“沈道友不妨直說。”
沈容之嘆氣,“你現在所看到的菩萊谷已經不是你記憶裏的菩萊谷了。”
許鳴一楞,白著臉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容之沈默了,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
這時尹慕晨上前一步接過話,直截了當道:“你們其實已經死了。十三年前就死了。”
許鳴楞了一下,隨後嗤笑,像是聽到了最拙劣的笑話。
須臾他才搖頭笑道:“不可能!我明明就站在這裏,還能看見你們,同你們說話,怎麽可能已經死了呢?難不成你們也死了?”
三人再次陷入沈默。
看來要讓許鳴接受這個事實還需要些時間。
翟肅眼裏蓄著狂風驟雨,但他面上仍極力保持著冷靜,看向許鳴,問:“許谷主,你可還記得如今是何年何日?”
許鳴想了想,沒有太多猶豫,“潤酉年八月初二。”
翟肅目光一沈。
果然!
正是他父親出事那一年!
他又問:“那昨日夜裏是否有貴客來訪?”
許鳴這次思考更久,答道:“確有。”
翟肅身體僵硬了一下,“許谷主可還記得那人是誰?”
這次許鳴沒有立刻回答,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許久才好像想到了什麽。
“是誰….是….”許鳴一遍喃喃自語,一邊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一段又一段被他遺忘許久的記憶慢慢浮現在腦海裏,讓他驚駭有痛苦。
許鳴用雙手抱著腦袋,似乎極不願意想起。
另外幾人也不敢催促,只站在原地看著許鳴,等他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半晌後,許鳴終於擡起頭來,聲音裏帶著哽咽,“我想起來了,當時有位貴人突然來訪,我們聊了兩句,本來那人都要走了。就在我送人出門的時候,他…他突然對我動手。再後來,我就倒在地上,看著他殘殺府裏的每個人。”
“他…他不放過任何一個人。”許鳴越說越痛苦,“不論老人還是孩子,無一幸免。最後他甚至還…..還殺出了府外。”
許鳴臉上的血色已經完全褪盡,巨大的痛苦奪去了他眼裏的光。他慢慢低下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翟肅一把抓住對方的雙臂,瞠目問道:“誰?那個屠殺菩萊谷道兇手究竟是誰?”
許鳴不斷搖頭,卻始終沒有回答翟肅的問題,又似乎是害怕回答。
尹慕晨也走上前去,扶住許鳴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許谷主,那個兇手極有可能至今還逍遙法外。難道你忍心讓菩萊谷上上下下上百條人命都死得不明不白嗎?你就甘心放過那個兇手嗎?”
許鳴聽到這裏身體猛地一僵,隨後又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他道:“那人是….”
“那人可是天劍山莊翟致遠?”翟肅顫抖著嗓音問。
“天劍山莊?”許鳴茫然,許久才搖頭,“不,不是翟致遠。”
翟肅大喜,追問:“那究竟是何人?”
“是….是那個人….”
下一瞬,許鳴猛然用力揮開所有人,一步步向後退去,原本清明的眼神變得癲狂。
沈容之心道不妙,大喊一聲許鳴的名字。
許鳴乍然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雙目赤紅,仿佛地獄惡鬼,竟徑直朝著沈容之攻擊而來。
沈容之大驚,但反應極快,立刻抽劍揮向正朝著他瘋狂奔跑而來的許鳴。
淩厲的劍風瞬間將許鳴整個身體掀翻在地,重重摔倒在地。但他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立刻又爬起來,十指張開,沖向沈容之。
尹慕晨和翟肅見狀立刻出手幫忙。三人聯合擺出劍陣,三道劍氣互相交織,形成一座牢籠,將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許鳴困在其中。
尹慕晨皺眉,“他怎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沈容之也慌了,“也許是與封印被破有關。”
翟肅仍舊死死盯著被困陣中的許鳴,雙拳攥得死緊。
還差一點點,明明他就要說出兇手的名字了!
翟肅不甘心!這是他為父親洗刷冤屈的最好機會,他不能就這麽算了!他要帶許鳴出去,帶人離開菩萊谷!
可他的步子還未踏出,身邊的尹慕晨已經知曉他要做什麽,一把拽上他的衣袖,搖搖頭,“別沖動。他現在已經神智不清,就算你再逼他也沒用。”
翟肅咬牙,“總好過什麽也不做。”
“翟肅!”尹慕晨低聲吼道,“現在不是時候!你難道沒聽見外頭的動靜嗎?”
翟肅一楞,這才註意到外頭竟真的不斷發出如野獸嘶吼般的聲音,聽著叫人頭皮發麻。
這顯然不是什麽好兆頭。
三人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探出腦袋張望。只匆匆一眼,三人全都楞住了。
此時天色又再次完全暗了下來,府外本就不寬敞的街上擠滿了突然“覆活”的菩薩萊谷人,一個個張著腐爛嘴,赤紅著雙目橫沖直撞,似是尋找著獵物,模樣竟許鳴有八九分相似。
尹慕晨連忙縮回腦袋,問:“這些菩萊谷人難道也和許鳴一樣瘋了?是因為我破壞了谷內的封印嗎?”
翟肅擡手捏了捏她微涼的手指,“此時與你無關。破除封印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
“現在不是責怪責任在誰的時候。外面這些….恐怕都是沖著我們來的,我們還是想想該如何從這裏逃出去吧。
“也不知道數量到底有多少,若是整個谷內的全都來了,只怕不好對付。”
“要不我去引開他們吧?”一旁傳來男子的說話聲。
眾人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曾垚還在,而且他並沒有受到封印的影響,看起來神志清醒。
“我本來就死了,那些死物也不能拿我怎麽樣。”曾垚道,“我會想法子將他們引開,你們就趁此機會往谷外逃。只要逃出去就沒事了,這些東西無法離開山谷的。”
尹慕晨仍有顧慮,“可是….”
曾垚打斷道:“別可是了。時間不多了,你們趕緊走!”
說完他就要打開大門出去,卻被尹慕晨從後頭喊住。
“你等等!”她走上前去,“你也是死魂,只怕就算出去了他們也看不見你。”
說著她從袖中拿出一串銀鈴遞上,“這是綺夢鈴,帶著活人的生氣,你出去後搖動此鈴應該能引起他們的註意。”
曾垚點頭,接過鈴鐺後便直接往大門外走去。
果然,一開始曾垚出去的時候,周圍的‘行屍’並沒有註意到他的存在,依舊在街道上游蕩。可是,當曾垚輕輕搖動銀鈴後,那些行屍們一下子都躁動了起來,爭先恐後地朝著曾垚所在的方向追去。
“屍群”一路上跟隨在曾垚後頭瘋狂嘶吼抓撓。他們好像沒有思考,雖然能動能走,卻與活人大大不同,只憑著聲音一昧追在曾垚後頭。曾垚也是個聰明的,腳下步子也快,一路帶著屍群往反方向而去,漸漸越走越遠。
另外三人在門另一端聽外頭聲音越來越小,尹慕晨這才再次打開大門往外張望。
果然外頭街道上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了。
尹慕晨朝身後二人招了招手,“已經全都走了。我們趕緊出去。”
三人躡手躡腳鉆出大門。
臨走時,翟肅還回頭看了眼仍舊被困著的許鳴,露出不甘的神色。
尹慕晨將他拉回,“我們現在自顧不暇,沒法帶他出去。先把他留在這裏,等我們出去後再想法子重新恢覆封印。”
翟肅自然是明白尹慕晨的意思的,只是他真的不甘心。
他害怕錯過了這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為父親伸冤了。
尹慕晨見他還不肯走,又道:“你放心,我們剛才都聽見了許鳴的回答,雖然他沒有明說兇手的名字,可他卻否認了你父親。這些我和沈容之都能作證!”
谷內的嘶吼聲此起彼伏,始終不斷,誰也不知道曾垚到底能撐多久。
翟肅再不願再不舍,可他也不能拿尹慕晨的安全來冒險,最後只能下定決心點點頭,跟上尹慕晨的腳步往谷外走去。
三人在谷內小道上快速穿梭著,眼看著就要出谷了。可就在這時,不知怎麽的,周圍再次傳來嘈雜的嘶吼聲和腳步聲。
三人回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黑夜裏正流竄著一群又一群的黑影,正以非人的速度向著他們靠近。
雖然沈容之和翟肅聯合,一個設下結界,一個負責對抗不斷湧來的行屍,可行屍的數量增漲得實在太快,不僅僅只是迎面攻擊他們,幾乎是四面八方而來,叫他們應接不暇。
尹慕晨逐漸意識到一個事實。
他們被正從四面八方湧來的行屍給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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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什麽滅門?”
這下三人都沈默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顯然許鳴和曾垚剛醒來的時候一樣,一時間還未能分清身處何時何地。
許鳴定是以為自己還在一切未發生前,以為自己還活著….
沈容之雖不忍,但還是率先開口道:“許谷主,我知道一時間你可能無法接受,但有些事情的確已經發生了。”
許鳴微微瞇起眼,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沈吟道:“沈道友不妨直說。”
沈容之嘆氣,“你現在所看到的菩萊谷已經不是你記憶裏的菩萊谷了。”
許鳴一楞,白著臉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容之沈默了,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
這時尹慕晨上前一步接過話,直截了當道:“你們其實已經死了。十三年前就死了。”
許鳴楞了一下,隨後嗤笑,像是聽到了最拙劣的笑話。
須臾他才搖頭笑道:“不可能!我明明就站在這裏,還能看見你們,同你們說話,怎麽可能已經死了呢?難不成你們也死了?”
三人再次陷入沈默。
看來要讓許鳴接受這個事實還需要些時間。
翟肅眼裏蓄著狂風驟雨,但他面上仍極力保持著冷靜,看向許鳴,問:“許谷主,你可還記得如今是何年何日?”
許鳴想了想,沒有太多猶豫,“潤酉年八月初二。”
翟肅目光一沈。
果然!
正是他父親出事那一年!
他又問:“那昨日夜裏是否有貴客來訪?”
許鳴這次思考更久,答道:“確有。”
翟肅身體僵硬了一下,“許谷主可還記得那人是誰?”
這次許鳴沒有立刻回答,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許久才好像想到了什麽。
“是誰….是….”許鳴一遍喃喃自語,一邊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一段又一段被他遺忘許久的記憶慢慢浮現在腦海裏,讓他驚駭有痛苦。
許鳴用雙手抱著腦袋,似乎極不願意想起。
另外幾人也不敢催促,只站在原地看著許鳴,等他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半晌後,許鳴終於擡起頭來,聲音裏帶著哽咽,“我想起來了,當時有位貴人突然來訪,我們聊了兩句,本來那人都要走了。就在我送人出門的時候,他…他突然對我動手。再後來,我就倒在地上,看著他殘殺府裏的每個人。”
“他…他不放過任何一個人。”許鳴越說越痛苦,“不論老人還是孩子,無一幸免。最後他甚至還…..還殺出了府外。”
許鳴臉上的血色已經完全褪盡,巨大的痛苦奪去了他眼裏的光。他慢慢低下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翟肅一把抓住對方的雙臂,瞠目問道:“誰?那個屠殺菩萊谷道兇手究竟是誰?”
許鳴不斷搖頭,卻始終沒有回答翟肅的問題,又似乎是害怕回答。
尹慕晨也走上前去,扶住許鳴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許谷主,那個兇手極有可能至今還逍遙法外。難道你忍心讓菩萊谷上上下下上百條人命都死得不明不白嗎?你就甘心放過那個兇手嗎?”
許鳴聽到這裏身體猛地一僵,隨後又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他道:“那人是….”
“那人可是天劍山莊翟致遠?”翟肅顫抖著嗓音問。
“天劍山莊?”許鳴茫然,許久才搖頭,“不,不是翟致遠。”
翟肅大喜,追問:“那究竟是何人?”
“是….是那個人….”
下一瞬,許鳴猛然用力揮開所有人,一步步向後退去,原本清明的眼神變得癲狂。
沈容之心道不妙,大喊一聲許鳴的名字。
許鳴乍然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雙目赤紅,仿佛地獄惡鬼,竟徑直朝著沈容之攻擊而來。
沈容之大驚,但反應極快,立刻抽劍揮向正朝著他瘋狂奔跑而來的許鳴。
淩厲的劍風瞬間將許鳴整個身體掀翻在地,重重摔倒在地。但他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立刻又爬起來,十指張開,沖向沈容之。
尹慕晨和翟肅見狀立刻出手幫忙。三人聯合擺出劍陣,三道劍氣互相交織,形成一座牢籠,將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許鳴困在其中。
尹慕晨皺眉,“他怎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沈容之也慌了,“也許是與封印被破有關。”
翟肅仍舊死死盯著被困陣中的許鳴,雙拳攥得死緊。
還差一點點,明明他就要說出兇手的名字了!
翟肅不甘心!這是他為父親洗刷冤屈的最好機會,他不能就這麽算了!他要帶許鳴出去,帶人離開菩萊谷!
可他的步子還未踏出,身邊的尹慕晨已經知曉他要做什麽,一把拽上他的衣袖,搖搖頭,“別沖動。他現在已經神智不清,就算你再逼他也沒用。”
翟肅咬牙,“總好過什麽也不做。”
“翟肅!”尹慕晨低聲吼道,“現在不是時候!你難道沒聽見外頭的動靜嗎?”
翟肅一楞,這才註意到外頭竟真的不斷發出如野獸嘶吼般的聲音,聽著叫人頭皮發麻。
這顯然不是什麽好兆頭。
三人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探出腦袋張望。只匆匆一眼,三人全都楞住了。
此時天色又再次完全暗了下來,府外本就不寬敞的街上擠滿了突然“覆活”的菩薩萊谷人,一個個張著腐爛嘴,赤紅著雙目橫沖直撞,似是尋找著獵物,模樣竟許鳴有八九分相似。
尹慕晨連忙縮回腦袋,問:“這些菩萊谷人難道也和許鳴一樣瘋了?是因為我破壞了谷內的封印嗎?”
翟肅擡手捏了捏她微涼的手指,“此時與你無關。破除封印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
“現在不是責怪責任在誰的時候。外面這些….恐怕都是沖著我們來的,我們還是想想該如何從這裏逃出去吧。
“也不知道數量到底有多少,若是整個谷內的全都來了,只怕不好對付。”
“要不我去引開他們吧?”一旁傳來男子的說話聲。
眾人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曾垚還在,而且他並沒有受到封印的影響,看起來神志清醒。
“我本來就死了,那些死物也不能拿我怎麽樣。”曾垚道,“我會想法子將他們引開,你們就趁此機會往谷外逃。只要逃出去就沒事了,這些東西無法離開山谷的。”
尹慕晨仍有顧慮,“可是….”
曾垚打斷道:“別可是了。時間不多了,你們趕緊走!”
說完他就要打開大門出去,卻被尹慕晨從後頭喊住。
“你等等!”她走上前去,“你也是死魂,只怕就算出去了他們也看不見你。”
說著她從袖中拿出一串銀鈴遞上,“這是綺夢鈴,帶著活人的生氣,你出去後搖動此鈴應該能引起他們的註意。”
曾垚點頭,接過鈴鐺後便直接往大門外走去。
果然,一開始曾垚出去的時候,周圍的‘行屍’並沒有註意到他的存在,依舊在街道上游蕩。可是,當曾垚輕輕搖動銀鈴後,那些行屍們一下子都躁動了起來,爭先恐後地朝著曾垚所在的方向追去。
“屍群”一路上跟隨在曾垚後頭瘋狂嘶吼抓撓。他們好像沒有思考,雖然能動能走,卻與活人大大不同,只憑著聲音一昧追在曾垚後頭。曾垚也是個聰明的,腳下步子也快,一路帶著屍群往反方向而去,漸漸越走越遠。
另外三人在門另一端聽外頭聲音越來越小,尹慕晨這才再次打開大門往外張望。
果然外頭街道上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了。
尹慕晨朝身後二人招了招手,“已經全都走了。我們趕緊出去。”
三人躡手躡腳鉆出大門。
臨走時,翟肅還回頭看了眼仍舊被困著的許鳴,露出不甘的神色。
尹慕晨將他拉回,“我們現在自顧不暇,沒法帶他出去。先把他留在這裏,等我們出去後再想法子重新恢覆封印。”
翟肅自然是明白尹慕晨的意思的,只是他真的不甘心。
他害怕錯過了這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為父親伸冤了。
尹慕晨見他還不肯走,又道:“你放心,我們剛才都聽見了許鳴的回答,雖然他沒有明說兇手的名字,可他卻否認了你父親。這些我和沈容之都能作證!”
谷內的嘶吼聲此起彼伏,始終不斷,誰也不知道曾垚到底能撐多久。
翟肅再不願再不舍,可他也不能拿尹慕晨的安全來冒險,最後只能下定決心點點頭,跟上尹慕晨的腳步往谷外走去。
三人在谷內小道上快速穿梭著,眼看著就要出谷了。可就在這時,不知怎麽的,周圍再次傳來嘈雜的嘶吼聲和腳步聲。
三人回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黑夜裏正流竄著一群又一群的黑影,正以非人的速度向著他們靠近。
雖然沈容之和翟肅聯合,一個設下結界,一個負責對抗不斷湧來的行屍,可行屍的數量增漲得實在太快,不僅僅只是迎面攻擊他們,幾乎是四面八方而來,叫他們應接不暇。
尹慕晨逐漸意識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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