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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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尹慕晨怎麽會聽不出來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不但她聽出來了，身邊的文秋也聽出來了。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由笑了。
尹慕晨並不在意這些小屁孩是怎麽想的，有沒有本事靠的是做，呈口舌之快實在沒有必要。
不過一旁的文秋卻主動湊過來，低聲道：“帶頭說話的那個是蘊陵宗宗主的女兒，韓依。”
尹慕晨冷笑，心道原來是宗主的女兒，難怪這麽趾高氣昂。
文秋又道：“韓依旁邊的兩個跟班是渡憂谷的弟子，趙文、趙滔姐弟。渡憂谷也是小門派，所以二人才這般巴結韓依。”
尹慕晨驚訝地看向文秋，問：“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文秋理所應當地說：“來之前不得做足功課麽。”
尹慕晨偷偷對她豎起大拇指，“我果然沒看錯你。”
二人說話間，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一男子，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尹慕晨身上，顯然是沖著她來的。
文秋素來是個會看眼色的，一見這種情況立刻找了個借口走開。臨走前還不忘小聲提醒尹慕晨，“他是浮麓門範永，最近因為消除了穆河附近的水鬼，風頭很勁，是個不錯的發展對象。”
尹慕晨：…….
神他媽的發展對象。
果然不一會兒，男子便開始主動向尹慕晨搭話，“尹姑娘有禮了，在下浮麓門範永。”
尹慕晨也禮貌回應。
範永又道：“聽聞姑娘以一人之力獨戰彌生道魔頭，範某對姑娘很是欽佩。”
尹慕晨大方一笑，“範公子客氣了。你為穆河百姓除水鬼，為民解憂才是我等年輕弟子的楷模。”
範永眸子發亮，“你知道我？”
“當然。”尹慕晨莞爾，“有機會的話希望能與範公子切磋一下。”
範永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朵尖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而後的席面上又出現了不少人與尹慕晨搭話，一開始她還言笑晏晏地尬聊，到最後她實在是疲於應酬，隨便找了個借口躲到了楊旭的旁邊。
“嘖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楊旭調笑道，“以我多年縱橫情場的經驗來看，這裏應該有不少青年才俊都對你有意思。”
尹慕晨喝了口水潤潤發幹的嗓子，冷哼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楊旭得意道：“我是男人，我懂男人的心思。相信我，這次你肯定會有艷遇！”
尹慕晨用力掐了他一把，“我嚴重懷疑你這次就是想把我賣了！”
此時，殿門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二人擡頭望去，只見一行身著青色長衫男子走入大殿，正是天清門人，而且還都是老熟人…..
二人皆是一驚。
天清門的人竟然也來了！
楊旭小聲嘀咕道：“奇怪，天清門明明說了今年不來參加，怎麽突然又來了？而且，為什麽是縹緲峰沈容之帶隊？”
尹慕晨沒有回答，看著翟肅和其他弟子跟隨著沈容之進入大殿，她只覺得額頭發漲。
她扶額想，還真是冤家路窄。
忽然，尹慕晨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追來，她轉頭望去，剛好對上翟肅覆雜深邃的眼神。
那雙眼睛裏包含了太多情緒，叫尹慕晨看不明白，但她也不想看明白，只冷冷移開目光，連個招呼都沒打，只當是陌生人。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對面的範永還在，似乎是專門在等她。
見她回來，範永立刻坐直身子，將掌心的東西遞去。
尹慕晨低頭一看，竟是一枚香囊，看著極為精致。範永有些害羞地說：“這是我們浮麓門特質的香囊，有驅蟲解瘴的功效，贈予尹姑娘一個吧。”
尹慕晨有些驚訝，香囊這種私人物件，第一次見面就送人，會不會太直接了一些。
對方看穿了她的遲疑，立刻道：“我給在座的每個人都送了一個，當作是見面禮。”
聽到這裏，尹慕晨才稍稍松了口氣。她伸手就要去接，誰知一旁突然出現一只手，直接拿過範永手裏的香囊。
尹慕晨轉頭看去，搶她香囊的人竟是翟肅！
只見翟肅打量著手裏的東西，目光裏滿是不屑，須臾才慢慢擡頭看向範永，道：“多謝範兄了。”
雖是道謝，但目光卻如一把冰刀般，強大的氣場讓範永不由哆嗦了下身子。
尹慕晨不明白翟肅為了一個香囊發什麽瘋。
範永雖然不甘，但也不想得罪天清門的人，只能尷尬笑道：“對不起啊尹姑娘，下次我再給你…和文姑娘多帶些香囊。”
文秋強忍著笑意沒有說話。
尹慕晨在桌底下踩了她一腳，面上還是客客氣氣道：“多謝範公子，有機會的話我們也想去浮麓門看看。”
“真的？”範永灰敗的眸子再度亮了起來，“尹姑娘真的願意來？”
“是啊，我也想討教下對付水鬼的方法。”
範永臉上愁雲霎時散盡，全然將剛才發生的小插曲拋諸腦後，雙目一動不動地看著尹慕晨。
尹慕晨被他看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頭假裝喝茶。
一旁翟肅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回是帶著明顯的不屑，“區區水鬼，也值得大驚小怪？”
範永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翟兄或有不知，穆河的水鬼雖然力量低微，但數量卻不小，若強行驅趕，只怕會流竄到下游，治標不治本。”
翟肅冷哼，“所以你就想到將河水引到莊稼地裏，毀了農名一年的收成？你究竟是幫他們呢，還是害他們呢？“
範永雙拳死死捏緊，臉色簡直白得嚇人，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尹慕晨實在看不過去了，安慰道：“範公子不用自責。每個人做事有每個人的方法，只要能把事情解決，完成好過完美。範公子為了百姓勞心勞力，不知道比那些紙上談兵，事後諸葛亮的人要好多少。”
聽到對方這麽說，範永的臉色才慢慢緩和過來，滿是感激地朝尹慕晨笑道：“謝謝尹姑娘。”
尹慕晨也報之一笑，故意忽略了一旁翟肅陰沈得仿佛要殺人的臉色。
她不明白，翟肅並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也從來不愛和誰攀比，怎麽今天是吃錯藥了，竟揪著一個小門派的年輕弟子不放。
席面吃得差不多了，尹慕晨便起身打算離開。見孟皚和楊旭還在與人交談，她便自己先一步走出大殿。
可剛一踏出門，身後忽然有一股力道將她拽住。
只見翟肅面色陰沈道：“我有話跟你說。”
“說就說，別拉拉扯扯的。”尹慕晨毫不留情地甩開手，快步走到角落處，“不知翟公子想要跟我說什麽？”
翟肅見她一副避之不及，似乎很怕別人發現的樣子，胸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他啞聲問：“你在躲我。”
尹慕晨一下笑出了聲，“我為什麽要躲你？”
翟肅沈默了。
尹慕晨雙手交叉在胸前，又道：“我尹慕晨從不會躲任何人，翟公子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見對方說完要走，翟肅心裏忽然沒由來升起股慌亂，他想都沒想沖著尹慕晨越來越遠的背影喊道：“浮麓門有門規，不許門中弟子與外人結為道侶。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尹慕晨詫異地回頭看他，只覺得這人，這話都莫名其妙，忍不住不客氣地罵道：“關你屁事！”
翟肅垂在兩側的雙拳死死捏緊，眼裏是藏不住的憤怒和…..傷心。
尹慕晨懶得再理他，正打算要走時卻被不遠處的沈容之叫住。
沈容之並不知道二人剛才的不愉快，只道：“尹姑娘，上次你說你有一朋友想要尋消除部分記憶的方法。我查了下，或許苗疆的….”
尹慕晨有些尷尬地打斷，“多謝沈前輩，不過現在用不著藥了。”
“不用了？”沈容之一楞，“為何？”
尹慕晨扯了扯嘴角，“他死了。”
沈容之一臉錯愕，才短短一個月人就死了？
而且，看尹慕晨的樣子，似乎並不難過，反而還帶著點…..高興。
這是怎麽回事 ？
但沈容之也不是個喜歡打探人隱私的人，只點頭說了句‘節哀’。
翟肅默然聽著二人的對話，總覺得剛才尹慕晨是故意在他面前打斷沈容之的話。
二人有什麽秘密？
翟肅又想到了那日陸放的話，一下子心裏跟有一萬只螞蟻爬似的。
他主動問沈容之，道：“尹姑娘曾向沈峰主求過藥？”
“是啊，她之前說有一朋友深受夢魘之苦，想讓我找個法子能抹去她朋友的部分記憶。可現世中只有讓人徹底失憶的草藥，卻無法單獨抹去一部分，所以我也沒能幫上忙。想不到這麽快她的朋友就過世了，也是可惜。”
抹去記憶，部分…..
翟肅越聽越覺得發慌，好像某個他很害怕知道的事情就要呼之欲出。
他又問：“她是什麽時候問起這個的？”
“在滄州的時候。就是你二人自幻境醒來後不久。”
“所以….那日她留宿您房中就是為了討論這個？”
沈容之忽然沈下臉，“她是大清早來找我的，並非留宿。這話莫要讓旁人聽了去，有損人家姑娘清譽。”
後來沈容之還說了些什麽，翟肅再也聽不見了。腦子裏不斷重覆著那日他對她說的話。
“你就那麽想進天清門嗎？”
“是不是只要能進天清門，不論是誰，不論要你做什麽，你都願意？”
翟肅重重敲了下腦袋，力道之大，像是一種自我懲罰。
原來如此！原來她去找沈容之是為了他，為了幫助他消除關於篪閻劍的記憶。
她是想要幫她啊！
可他是怎麽對她的？
他都說了些什麽！
他真的….該死！
翟肅一遍遍在心裏罵自己該死的同時，某種一直被他忽略的，壓抑著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洶湧而出，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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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她聽出來了，身邊的文秋也聽出來了。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由笑了。
尹慕晨並不在意這些小屁孩是怎麽想的，有沒有本事靠的是做，呈口舌之快實在沒有必要。
不過一旁的文秋卻主動湊過來，低聲道：“帶頭說話的那個是蘊陵宗宗主的女兒，韓依。”
尹慕晨冷笑，心道原來是宗主的女兒，難怪這麽趾高氣昂。
文秋又道：“韓依旁邊的兩個跟班是渡憂谷的弟子，趙文、趙滔姐弟。渡憂谷也是小門派，所以二人才這般巴結韓依。”
尹慕晨驚訝地看向文秋，問：“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文秋理所應當地說：“來之前不得做足功課麽。”
尹慕晨偷偷對她豎起大拇指，“我果然沒看錯你。”
二人說話間，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一男子，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尹慕晨身上，顯然是沖著她來的。
文秋素來是個會看眼色的，一見這種情況立刻找了個借口走開。臨走前還不忘小聲提醒尹慕晨，“他是浮麓門範永，最近因為消除了穆河附近的水鬼，風頭很勁，是個不錯的發展對象。”
尹慕晨：…….
神他媽的發展對象。
果然不一會兒，男子便開始主動向尹慕晨搭話，“尹姑娘有禮了，在下浮麓門範永。”
尹慕晨也禮貌回應。
範永又道：“聽聞姑娘以一人之力獨戰彌生道魔頭，範某對姑娘很是欽佩。”
尹慕晨大方一笑，“範公子客氣了。你為穆河百姓除水鬼，為民解憂才是我等年輕弟子的楷模。”
範永眸子發亮，“你知道我？”
“當然。”尹慕晨莞爾，“有機會的話希望能與範公子切磋一下。”
範永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朵尖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而後的席面上又出現了不少人與尹慕晨搭話，一開始她還言笑晏晏地尬聊，到最後她實在是疲於應酬，隨便找了個借口躲到了楊旭的旁邊。
“嘖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楊旭調笑道，“以我多年縱橫情場的經驗來看，這裏應該有不少青年才俊都對你有意思。”
尹慕晨喝了口水潤潤發幹的嗓子，冷哼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
楊旭得意道：“我是男人，我懂男人的心思。相信我，這次你肯定會有艷遇！”
尹慕晨用力掐了他一把，“我嚴重懷疑你這次就是想把我賣了！”
此時，殿門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二人擡頭望去，只見一行身著青色長衫男子走入大殿，正是天清門人，而且還都是老熟人…..
二人皆是一驚。
天清門的人竟然也來了！
楊旭小聲嘀咕道：“奇怪，天清門明明說了今年不來參加，怎麽突然又來了？而且，為什麽是縹緲峰沈容之帶隊？”
尹慕晨沒有回答，看著翟肅和其他弟子跟隨著沈容之進入大殿，她只覺得額頭發漲。
她扶額想，還真是冤家路窄。
忽然，尹慕晨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追來，她轉頭望去，剛好對上翟肅覆雜深邃的眼神。
那雙眼睛裏包含了太多情緒，叫尹慕晨看不明白，但她也不想看明白，只冷冷移開目光，連個招呼都沒打，只當是陌生人。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對面的範永還在，似乎是專門在等她。
見她回來，範永立刻坐直身子，將掌心的東西遞去。
尹慕晨低頭一看，竟是一枚香囊，看著極為精致。範永有些害羞地說：“這是我們浮麓門特質的香囊，有驅蟲解瘴的功效，贈予尹姑娘一個吧。”
尹慕晨有些驚訝，香囊這種私人物件，第一次見面就送人，會不會太直接了一些。
對方看穿了她的遲疑，立刻道：“我給在座的每個人都送了一個，當作是見面禮。”
聽到這裏，尹慕晨才稍稍松了口氣。她伸手就要去接，誰知一旁突然出現一只手，直接拿過範永手裏的香囊。
尹慕晨轉頭看去，搶她香囊的人竟是翟肅！
只見翟肅打量著手裏的東西，目光裏滿是不屑，須臾才慢慢擡頭看向範永，道：“多謝範兄了。”
雖是道謝，但目光卻如一把冰刀般，強大的氣場讓範永不由哆嗦了下身子。
尹慕晨不明白翟肅為了一個香囊發什麽瘋。
範永雖然不甘，但也不想得罪天清門的人，只能尷尬笑道：“對不起啊尹姑娘，下次我再給你…和文姑娘多帶些香囊。”
文秋強忍著笑意沒有說話。
尹慕晨在桌底下踩了她一腳，面上還是客客氣氣道：“多謝範公子，有機會的話我們也想去浮麓門看看。”
“真的？”範永灰敗的眸子再度亮了起來，“尹姑娘真的願意來？”
“是啊，我也想討教下對付水鬼的方法。”
範永臉上愁雲霎時散盡，全然將剛才發生的小插曲拋諸腦後，雙目一動不動地看著尹慕晨。
尹慕晨被他看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頭假裝喝茶。
一旁翟肅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回是帶著明顯的不屑，“區區水鬼，也值得大驚小怪？”
範永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翟兄或有不知，穆河的水鬼雖然力量低微，但數量卻不小，若強行驅趕，只怕會流竄到下游，治標不治本。”
翟肅冷哼，“所以你就想到將河水引到莊稼地裏，毀了農名一年的收成？你究竟是幫他們呢，還是害他們呢？“
範永雙拳死死捏緊，臉色簡直白得嚇人，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尹慕晨實在看不過去了，安慰道：“範公子不用自責。每個人做事有每個人的方法，只要能把事情解決，完成好過完美。範公子為了百姓勞心勞力，不知道比那些紙上談兵，事後諸葛亮的人要好多少。”
聽到對方這麽說，範永的臉色才慢慢緩和過來，滿是感激地朝尹慕晨笑道：“謝謝尹姑娘。”
尹慕晨也報之一笑，故意忽略了一旁翟肅陰沈得仿佛要殺人的臉色。
她不明白，翟肅並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也從來不愛和誰攀比，怎麽今天是吃錯藥了，竟揪著一個小門派的年輕弟子不放。
席面吃得差不多了，尹慕晨便起身打算離開。見孟皚和楊旭還在與人交談，她便自己先一步走出大殿。
可剛一踏出門，身後忽然有一股力道將她拽住。
只見翟肅面色陰沈道：“我有話跟你說。”
“說就說，別拉拉扯扯的。”尹慕晨毫不留情地甩開手，快步走到角落處，“不知翟公子想要跟我說什麽？”
翟肅見她一副避之不及，似乎很怕別人發現的樣子，胸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他啞聲問：“你在躲我。”
尹慕晨一下笑出了聲，“我為什麽要躲你？”
翟肅沈默了。
尹慕晨雙手交叉在胸前，又道：“我尹慕晨從不會躲任何人，翟公子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見對方說完要走，翟肅心裏忽然沒由來升起股慌亂，他想都沒想沖著尹慕晨越來越遠的背影喊道：“浮麓門有門規，不許門中弟子與外人結為道侶。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尹慕晨詫異地回頭看他，只覺得這人，這話都莫名其妙，忍不住不客氣地罵道：“關你屁事！”
翟肅垂在兩側的雙拳死死捏緊，眼裏是藏不住的憤怒和…..傷心。
尹慕晨懶得再理他，正打算要走時卻被不遠處的沈容之叫住。
沈容之並不知道二人剛才的不愉快，只道：“尹姑娘，上次你說你有一朋友想要尋消除部分記憶的方法。我查了下，或許苗疆的….”
尹慕晨有些尷尬地打斷，“多謝沈前輩，不過現在用不著藥了。”
“不用了？”沈容之一楞，“為何？”
尹慕晨扯了扯嘴角，“他死了。”
沈容之一臉錯愕，才短短一個月人就死了？
而且，看尹慕晨的樣子，似乎並不難過，反而還帶著點…..高興。
這是怎麽回事 ？
但沈容之也不是個喜歡打探人隱私的人，只點頭說了句‘節哀’。
翟肅默然聽著二人的對話，總覺得剛才尹慕晨是故意在他面前打斷沈容之的話。
二人有什麽秘密？
翟肅又想到了那日陸放的話，一下子心裏跟有一萬只螞蟻爬似的。
他主動問沈容之，道：“尹姑娘曾向沈峰主求過藥？”
“是啊，她之前說有一朋友深受夢魘之苦，想讓我找個法子能抹去她朋友的部分記憶。可現世中只有讓人徹底失憶的草藥，卻無法單獨抹去一部分，所以我也沒能幫上忙。想不到這麽快她的朋友就過世了，也是可惜。”
抹去記憶，部分…..
翟肅越聽越覺得發慌，好像某個他很害怕知道的事情就要呼之欲出。
他又問：“她是什麽時候問起這個的？”
“在滄州的時候。就是你二人自幻境醒來後不久。”
“所以….那日她留宿您房中就是為了討論這個？”
沈容之忽然沈下臉，“她是大清早來找我的，並非留宿。這話莫要讓旁人聽了去，有損人家姑娘清譽。”
後來沈容之還說了些什麽，翟肅再也聽不見了。腦子裏不斷重覆著那日他對她說的話。
“你就那麽想進天清門嗎？”
“是不是只要能進天清門，不論是誰，不論要你做什麽，你都願意？”
翟肅重重敲了下腦袋，力道之大，像是一種自我懲罰。
原來如此！原來她去找沈容之是為了他，為了幫助他消除關於篪閻劍的記憶。
她是想要幫她啊！
可他是怎麽對她的？
他都說了些什麽！
他真的….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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